她的纯真年少毁在了他的手中,现在,他回来还给她。

一切好像都是注定的,是公平的。

所以这就是老天让他这样深刻的爱上她的原因?

他微微笑着,将她环的更紧了些,她动了动,赖在了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好。

为了她这美丽笑颜,他觉得做很多事情,竟然都是值得的。

他穿了花衬衫,虽然样子很难看,很别扭,但是看到她的笑颜,他还是穿了起来。

她故意把难吃的姜片当做土豆片给他吃,虽然他很讨厌吃姜,但是看她憋不住要笑的脸,他还是配合的吃了进去,吃的嘴巴里都是姜味,跑进了厨房吐掉,听着她爽朗的笑声,他也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

她将胡椒塞进了他的嘴里,她看着他那夸张的表情,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竟然觉得胡椒其实也还好。

他似乎明白了王寒所说的平凡的爱情,他回忆起来,他带她去吃西餐,她也没笑的那样开心,他送给她价值昂贵的宝石,她也没有笑的那样开心,他给她所有最好的,她也还是没有笑的那样开心。

但是这些简单的小事,没有花费一分钱,她却能这样开怀。

他看着她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微微笑笑,起身将她抱进去,她很瘦,轻盈的好像随时都会飞走一般,他想,如果可以,他定要将她养的胖胖的,这样抱在怀里,他也不必这样满怀愧疚。

第197章 甜蜜进行时

第二天莫浅依吃过了早饭,看见他从橱柜里翻出了不知道谁放在这里的棒球,便很开心的拿出去试一试。.

她见他出去了,方回到房间找到了电话。

虽然这里的日子是她此生最轻松快乐的时光,但是她心里总还有些牵挂。

但是他不许她打电话回去,不许她过问那边的事情,于是她只能偷偷的来弄了。

她拿起了手机,想了一下,打给了妙柔抹。

妙柔很快接了电话,“喂,我以为你把这边的事忘了呢,打电话也总是关机,也不快点回来。”

莫浅依抱歉的道,“抱歉啊,只是还有些事,你去看过莫莫了吗?我给他打电话总是说很好,但是我心里还是但系。”

妙柔说,“嗯,你放心吧,我去看过了,他这个小子就是有些太早熟了,骂起人来拐弯抹角的,别的倒是还好。枸”

什么?莫浅依心里诧异,她的莫莫貌似不会骂人的吧…

只是妙柔已经插过了这个话题,她说,“你让我注意的那个案子,上面果然以自杀打发了舆.论,但是你没看过国内新闻当然不知道,就算她是自杀,外面媒体也不会放过她,有人写了新闻,说她牵涉众多高干的易,受不住娱乐圈压力所以自杀,韩国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跟那个也没什么两样,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了。”

莫浅依叹了声,这个圈子里的人,生不由自己,死竟然也不由自己,真是悲哀。

她又问,“那么,你可查出了什么?”

她说,“因为上面还没下命令让她的亲人可以领尸体,所以她的尸体还放在这里,不过不许人动,我还在想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进去检查一下。”

莫浅依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这件事麻烦到你了吧。”

妙柔只是笑笑,“没关系的,其实作为我自己也想知道真相,或许是因为每一个从业者内心里的愿望吧,就算真相不被世人认可,但是,我想知道真相。”

妙柔想了一下,又说,“我看看能不能探一探关系,至少让我可以解剖看看,或许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莫浅依又说了声谢谢,然后闲聊了几句,才放下了电话。

这边,妙柔放下电话,听见有敲门的声音。

她做法医才三年而已,却已经是局里的首席法医,有自己的办公室。

人们一听到法医,便首先想到了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工具,面对冰冷的,丑陋的,各种恶心的尸体的样子,其实…他们想的没错,当法医三年,见过的尸体已经是在医学院见到的几倍不止,而且各种恶心的尸体都见过,浮尸,烧焦的尸体,乱刀斩乱的尸体,大卸八块的尸体…虽然作为女性,按照规定,她不用到现场去,可以避免看到最真实的丑恶,可是拿回来的尸体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起身去开门,却见进来的人,是一个她并没见过的年轻人。

他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穿着笔直的西裤,和简单的白色衬衫,不修边幅的样子,却衬的他那张脸很有艺术气质,就好像杂志上常有的那些异国街头的忧郁少年,眉宇间带着几分的英气,走近了,她才看见,哦,那简单的衬衫也是阿曼尼的,原来并不是不修边幅,却是低调的华丽。

她愣了愣,说,“请问,你找谁?”

他伸出手来,“你好,我是陈天骄,西北分局刑警队的。”

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是眨眨眼睛,又想不起来。

她瞥见他的手修长,洁净,干净的指尖,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看来又似乎是个考究的人,与他那一身不修边幅实在不符。

她微微笑笑,伸手道,“你好,我叫孙妙柔,是这里的法医。”

简单的握了下手,他说,“嗯,我知道,我这次直接来找你,是想麻烦你,那个外面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李琳达,她的尸体,我想请你解剖一下。”

她愣了愣,也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真是巧了。

她说,“可是上面不是说…”

他翘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不用管上面怎么样,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手续齐全。”

她想了一下,说,“嗯,好,我先看看手续。”

她穿了白大褂,边看着手续,边向解剖室走。

一路上也看完了,一边的陈天骄唠叨着,“这次解剖主要想知道她是自杀还是他杀,另外,如果是他杀,死因是什么,有没有别的凶手留下的价值…”

她淡淡的将东西扔到他的怀里,然后说,“陈先生,这个我知道,每次解剖尸体,都是这个目的,不然解剖是干嘛的?”

他愣了愣,看见她进了消毒室,期间看也没看她一眼。

在这里等了许久的小警员看着这一幕,走过来,对陈天骄道,“大哥,不是吧,她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是解剖尸体吗,你看她那个长脸,拉的跟鞋拔子似的。”

陈天骄拿了手里的资料拍了下小警员的脑袋,“话那么多,不就是解剖尸体…有本事你进去解剖个看看。”

小警员捂着脑袋抱怨“老大,我是在提你不值,我们老大玉树临风,风流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陈天骄又瞪了他一眼,低头去看资料,不再看他。

解剖了两个半小时,妙柔才走出来,脸上仍旧是一脸平静,手上的手套沾满了鲜血。

她走进消毒室,陈天骄也跟了过去。

只见孙妙柔边面无表情的拿了手套扔进了封闭垃圾桶,脱掉了外面的衣服,开始细致的洗手。

他说,“孙医生,你看,结果出来了吗?”

她回头,说,“让我做洗完了说,麻烦这里是消毒室,外人不能进来。”

他愣了愣,看着她严肃的一张脸,还是无奈的退了出去。

妙柔回到了办公室去,坐下,看着对面的人,说,“她的死因不是煤气中毒。”

陈天骄说,“那么她是怎么死的?被捂死再打开煤气?”

她抬眼看他一眼,说,“不是,她是吸食了氰化钾,迅速中毒死亡,然后才有人打开了煤气,制造中毒人身亡的假象,所以她的身体特征是全身皮肤呈现一种粉红色,这是她刚送来时被拍下的照片。”她将照片递给陈天骄看,“你看,照片上的她的尸体有一些粉红色。”然后她又将解剖资料递给她,“同时我抽取了她肺部的一些液体,已经送去化验,如果确定是氰化钾,明天我会通知你。

他皱眉,“什么?还没确定?”.

她说,“额,抱歉,我刚刚只是就尸体特征猜测了一下…”

她说着,挑了下眉,见面前的男人英眉瘪起,起身,拿起了资料,“好,那我等你消息了。”

说完,便走了出去。

巴西,莫浅依放下电话的时候,却见苏裴安已经站在门口。

他走过来,“给谁打电话?”

她笑着说,“哦,给莫莫…”

他不多说,只是自顾自的拿起了电话。

她赶紧抢过来,“干嘛啊你…”

下一瞬间,他已经不客气的将她压倒在床上,“说了你不要管那边的事。”

她撇嘴,“我只是想关心一下。”

他捏了她的鼻子,“关心?看来我的努力还不够,没能占据你现在思想的全部,我还要再接再厉。”说着,他便吻了下来,。手上也开始上下其手。她微微喘息,“别…你不是要打棒球…”

他抓着她的手,“以后不许背着我打电话!”

她看着这个霸道的男人,无奈的点了点头。

找了个空地,跟他打了一个下午的棒球,当然,是他在打,她只有捡球的份。只是跑了一下午,着实有些累了。

晚上,因为他在楼下洗澡,她便去楼上,一会儿,他洗过了澡出来,却见她蹬蹬蹬跑下来,有些惊喜的对他说,“我看到上面有个地方很漂亮。”

他被拉了上去,才知道,原来是上面的露台。

他只是觉得没什么,但是看她很高兴的仰头星星,他也笑了笑,拉她坐下,她便顺势靠在了她的怀里。

她说,“不要说你什么都知道,我今天也得了个笑话。”

他说,“哦,说说看。”

她说,“个富人问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流浪汉,‘这么好的天气,你为什么不出海打鱼?’流浪汉反问他:‘打鱼干嘛呢?’富人说:‘打了鱼才能挣钱呀。’流浪汉问:‘挣钱干嘛呢?’富人说:‘挣来钱你才可以买许多东西。’流浪汉又问:‘买来东西以后干嘛呢?’富人说:‘等你应有尽有时,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晒太阳啦!’流浪汉听了,懒洋洋地翻个身,说:‘我现在不是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晒太阳了吗?’”

她说完了,却见苏裴安脸上笑容渐渐散了去,他抓着她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浅依…”

只是,只是…

他看着她,“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第198章 为了她要赢

莫浅依靠在那里,侧脸看着他眼中流光回转,淡淡的忧郁,染上了他琥珀色的眼。.

他说,“我跟你说过吧,妈妈是爸爸在外面并不受待见的一个情人,所以连带着我,也不受待见,苏裴铭的母亲知道我们的存在后,我们就变成了她的出气筒,不管在哪个女人那里受了气,她都要来闹一次,有一次,她闹的狠了,我的头撞在了椅子上,出了很多的血,她吓的离开,没管我们,妈妈便一个人为我包扎。”

莫浅依当真没想过,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她不禁抓了抓他的手臂,给他一个鼓励的笑,他嘴角扯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将他拉的紧了,靠在怀里,道,“我还能记得,她一边为我包扎,一边哭,眼泪落在我的脸上,是有温度的…我抬起手,给她擦眼泪,我说,妈妈你不要怕,等我长大了,就能保护你了,她听了,却哭的更厉害了,抱着我大哭起来。”

莫浅依能够明白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跟莫莫,莫莫越是懂事听话,她越是会在欣慰中,感到更加自责。

他长长舒了口气,贴着她的脸颊,“晚上她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一桌子的菜,都是我爱吃的,现在想起来,我早该发觉不对劲,因为那时她看着我,眼中已经有怜惜,有不舍,有绝望,可是那时我只顾着吃,只顾着高兴,后来,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听见有声音,就走出去看,那时我才看见,她已经倒在血泊中…抹”

莫浅依的心一紧,抬起头,看见他灰色的眼中,似乎也有晶莹的闪烁。

莫浅依记得,有人说过,苏裴安能回到苏家,就是因为他母亲死去,没有人抚养他,所以他只能被带回去,若不是这样,他恐怕一直会是外面的私生子,所以甚至有人说,是苏裴安自己狠心的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就是为了能够回苏家。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母亲是自杀身亡枸。

他贴着她的脸颊,她瞥见,他额头上的青筋,微微的隆起,他还着她身体的宽阔手臂,有微微的颤抖。

她慢慢的握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

他说,“我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愣在那里,一步一步走过去,她伸出手来,对我笑,那个笑容,虚弱的好像随时都会飘走一样,她的手指尖,一滴一滴的向下滴着血,我走过去,她用最后的力气拉住我,对我说,‘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还让你被别人这样羞辱’她对我说,‘安,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没有妈妈拖累你,你就能回苏家,那里有爸爸保护你,你会有前程,有好的生活,你就是堂堂正正的苏家子孙,再也不用躲起来了’她给我整理了衣服,然后看着我,最后对我说,别恨你爸爸…”

她听见他狠狠的咬着牙的声音,她看着他因为仇恨而颤抖的身体,心里一痛,回头紧紧抱住了他。

她说,“都过去了,安,都过去了…”

他慢慢的,才平静了下来,抱着她,渐渐的舒了口气,说,“后来,我就回了苏家,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她为了我能堂堂正正进速家的门,才牺牲了自己,我忘不了,浅依,我怎么能忘记?我进了苏家,可是她却死了,到最后,都在对我说,别恨爸爸,可是那个男人根本就不记得她,从她去世,那个男人都没有去看过她一眼…”

莫浅依不知道该说什么,为这个女人觉得不值,更为身边的这个男人觉得难受,可是她一定不及他痛苦,眼看着自己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这将是多大的阴影?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件事,到底对他,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他说,“从我进了苏家以后,我每样都十分努力,一次都不敢放松,我在学校学习是最好的,回到家里也都懂事听话,我为的不是要得到什么,我只是不想辜负了妈妈,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所有努力,在那个男人眼中,什么都不算,他是个自私自利,没有人情的家伙,我甚至怀疑,他的血都是凉的,他认准了苏裴铭是接-班人,便只当我是狗屎,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他那样的人,终究只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他恶狠狠的说,“我早就发现,苏裴铭根本等不得老爷子交-班,很早以前,他已经在洗钱,这么多年,积少成多,已经不知道洗掉了素家多少钱,只是,我一直没有力量,不能跟他对抗,还屡次被他陷害,到最后,被赶出了国去,我在国外隐忍多年,终于可以回来,那时我就发誓,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看着莫浅依,“你知道我为什么选百纳?他们都觉得我真是无可救药,因为百纳美女明星多,所以才在苏家这么多产业里,独独要了这么小的一个百纳集团,但是,其实我早知道,百纳是苏裴铭过去洗钱的基地,上一任主管,就是他的舅舅,因为知道的太多,最后死于非命,但是,我想,百纳一定还有他洗钱的证据,只是,我至今也找不到…”

莫浅依低头想了一下,“我在百纳这么久,却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秘密,只是娱乐圈一向是上流社会洗钱的重要基地,所以,我也没有在意过。”

苏裴安低下头来,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一字一顿的说,“我不许你搀和到这件事里来。”

他温柔的亲吻她的鼻尖,“苏家的事,由我一个人承担就好,我不许你参与其中,所以我不许你跟苏裴铭有任何联系,我现在告诉你,只是不想再让我们在这件事上有间隙,我不会放弃苏家,但是,我也不会放弃你…浅依,这其实可以是两件事,我爱你,跟我要苏家,是两件事,我不许你将两件事合并成一件事,你明白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带着真诚和恳切,她笑了笑,点头道,“我明白…”

他再次伸出宽阔的手臂,将她拥进了怀中。.

她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对他,她从前了解的实在很少,逃避的实在太多,以至于,听到这样的事情,她心里只觉得心疼,心疼这个将凡身肉体当做铜墙铁壁的男人。

陈天骄接到了电话的时候,刚刚忙了一上午,午饭还没吃,就带着自己的人赶了过去。

“孙医生,我是来拿化验结果的,好像说已经出来结果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个女人正穿着白大褂做着实验,听见他来了,看也不看一眼,反而还皱了皱眉。

“麻烦,孙医生…”他又问了一遍。

她抬起头来,冷冷的说,“没错,结果出来了,我出去了会详细的跟你说,但是现在我马上要去解剖室,请不要催我,这是很精细的事情,因为不是像你们随便跟人聊几句就可以问出结果,我们面对的不是活人,我们面对的是死人,所以请理解一下。”

听她这样说了一通,他火气马上涌了上来,“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看不起我们面对活人的是吗?”

她抬起眼睛,看他,“没错,我现在希望我面对的是死人,麻烦你让开,我要去忙了。”

说着她当真擦过了他,向外走去。

他看着她出去了,才反应过来,“喂,你这个女人,你是在诅咒我是吗?”

可是她已经进解剖室,没了影子。

他回头,看几个警员正看好戏一样看着他,回头怒骂了一句,“看什么看。”

他们怯怯的笑着,笑的陈天骄更加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