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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肩上的绷带,明日一脸的嫌弃。

那如孩子一样的脸,看起来相当可爱,皱眉时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掐一掐他的脸蛋。

“这个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实在是太碍事了。”

男人粗犷的嗓音发出,将云半夏心底里的绮念一瞬间击碎。

唉,果然哪,人还是不能只看皮相的,看着那可爱的孩子模样,一出口,那声音就像是晴天霹雳,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等你的伤好之后,自然就能解开了。”云半夏收了收情绪,板着脸命令他:“伤好之前,你不准动纱布一下,否则,马上就给我滚出白族总坛!”

明日扯纱布绳结的手缩了回去,不敢再去扯纱布,免得云半夏当真无情的将赶出白族,到时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明日缩回手后,双眼中带着几分幽怨,那小表情,着实让人容易遐想。

云半夏扶额,现在可不是遐想的时候。

在门外,阿丙的手里始终抱着伊心绣了一半的枕套,伤心、孤寂的身影,教人看了不免也跟着悲伤。

眼睁睁看着伊心的跳下断崖,云半夏至今仍心有余悸。

“阿丙,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来得及救她!”她愧疚的向阿丙道歉。

阿丙眼眶红红的,连忙站直了身体,神色略显慌张声音哽咽的连连回答:“郡主不必自责,这件事,本来就不是郡主您的错,是伊心她福薄!”

“伊心她跳下崖之前,让我转告你,你的情,她来世再还,还让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阿丙的眼角泪水一下子又掉落了下来。

“这个傻丫头。”看着手里的枕套,指腹轻抚上面的花纹,似伊心还在时他抚摸着她时一样:“黄泉路上那么黑,她很怕黑,她一个人该有多害怕!”

朱砂听了阿丙的话,泪珠也跟着滚落。

伊心那么善良,当初她的身份被揭穿时,只有伊心还愿意接受她,那双温柔的手,给了她鼓励,让她重新可以面对他人,可是…她现在却不在了。

云半夏吸了吸鼻子,声音愉悦的安慰众人。

“好了,我们这是做什么呢,还是不要哭了,要是伊心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她走的也不安心。”云半夏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虽然她不在了,但是,她永远都还活在我们中间,不是吗?”

朱砂抹抹眼泪。

“嗯,说的是!”停止了哭泣,现在该回到正题上,朱砂小心的试探问道:“郡主,您真的…不打算回九洲殿吗?”

云半夏的表情微僵。

“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他亲自说的。”说完,云半夏深吸了口气,笑了笑,低头温柔的轻抚小腹:“我们的新院子叫牡丹宫,孩子,你也会喜欢的,对吧?”

朱砂无耐的摇了摇头。

云半夏是个执拗性子、牛脾气,怕是很难再接受白九誊。

云半夏离开后,白九誊从内室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深深的望着云半夏离开的背影。

“现在你知道她没事,可以放心了吧?”清尘冲白九誊调侃了一句。

白九誊稍稍回头,他的脸色可没清风那般轻松。

“清尘,那个孩子…我想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拿掉!”白九誊突然说了一句。

清尘端起茶杯,“噗”的一声,一口茶全吐了出来,可见他受到的惊吓有多大。

“你说…你不想那个孩子?”清尘的脸色微变:“难道,你真的如他人所说,是想抛弃她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白九誊面色平静,紧握双手发白的指关节,说明了他此时的挣扎:“我也很想要这个孩子,可是…”

“可是?”清尘疑惑。

“她肚子的孩子,有天生的灵力。”

“天生的灵力。”清尘喃喃着这五个字,突然他睁大了眼睛惊叫道:“难道,那个孩子就是谶言鼎所说的那个孩子不成?”

“应该是,我亲眼看到夏夏会召唤灵蛇,其实,那不是她召唤的。”而是她腹中的那个孩子。

孩子不仅聪慧,而且有自我保护能力,灵力更是超群。

清尘不安的在白九誊面前来回踱步。

“怪不得,我刚刚探她脉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居然会比之前还要好,原来是因为她的腹中有灵胎!”清尘恍然大悟的道:“也怪不得尊主会要她留下。”

“谶言鼎有云,孩子会吸尽母体精元,当孩子降生之刻,就是母体丧生之时。”

“所以,你才打算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吗?”清尘担心的道:“可是,这件事可能会有些麻烦。”

“为什么?”

“我曾经查过典籍,灵胎与母亲同为一体,假如母亲不想打掉他,他就会自发的保护自己,药物等对他均没有作用,除非…”

白九誊眯眼:“除非夏夏自己同意?”

清尘点点头。

“对,若是你可以说服云姑娘自己愿意的话,此事方可成,否则,谁也无能为力。”

白九誊幽暗的目光望向窗外。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说服云半夏。

他爱他与云半夏之间的孩子,可是,他更爱云半夏。

孩子,希望你能原谅爹爹。

“我会试着说服她!不…”他一字一顿的坚定道:“我一定会说服她。”

那个孩子若是出生,恐怕会引起一场大乱,只因他的灵力太强,被人注入一点点邪念,都会造成极大的伤亡。

“三个月!”

“什么三个月?”白九誊睨了清尘一眼。

“孩子在三个月之内,尚且好打掉,若是超过三个月,母子一体,三个月之后,他便会有自己的思想,到时候,只怕是云姑娘答应,孩子也会抵抗外界的危险。”

那就是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牡丹宫

牡丹宫原本是一所花苑,里面栽种了各种花卉,转过牡丹宫的宫门,便是一片花田,穿过花田中央的石子小路,便是一座曲桥,穿过曲桥才是住房,房屋的旁边还种种植着一排杨柳,风拂过柳枝,柳枝随风款摆,热情的冲客人招手。

在这烈日炎炎的夏季,牡丹宫内花团锦簇,凉风送爽,倒是一处清幽的避暑场所,让云半夏很是满意。

白傲天很守信用,她的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这一切,都托了腹中孩子的福。

古时候有云,母凭子贵,她倒是当真凭子贵了一把。

适夜,云半夏由于太过疲惫,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窗纱摇曳,一道白色的人影,从窗外跃入窗内,她也未发现。

月光下,她睡得很香,她双眼紧闭,气息平稳,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似给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更增添了一抹神秘的美感,美的教人窒息。

即使是在沉睡,她的眉头轻轻仍皱起,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以前,她是很不爱皱眉的,自从遇上他之后,时时能看到她皱眉。

他心疼的伸出手来,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眉心,温柔的抚平她的眉。

睡梦中的云半夏,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不安的心似安稳了许多,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

深凝云半夏安静的睡颜,如婴儿般毫无戒备,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惜,不忍打扰她的睡眠。

他的目光沿着她的脸缓缓向下,移至她平坦的小腹。

那里…孕育着她与他之间的孩子。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满心是初为人父的欣喜,也很期待他的出生,心里甚至已经幻想过无数的画面,他们一家三口甜蜜温馨的在一起。

他多么想温柔的抚摸他柔嫩的脸颊,听他用软绵绵、稚嫩的嗓音唤他一声爹爹,倚在他的怀里,对他泼皮耍赖,与他大手牵小手去做他以前幻想过与孩子之间会做的事。

但是,为什么他会是灵胎,如果他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他心一动,抬手准备抚摸云半夏的小腹,在他的手掌离云半夏的小腹仅三公分时,突然有一股力量,从云半夏的腹间发出,狠狠的击向白九誊的掌心。

猝不及防的白九誊,掌心被击个正着,身体被迫后退了两步。

好强的力量。

白九誊蹙眉,刚刚那个力量怕是那个孩子所发出的,现在居然就有这么强的保护力,若是等到他三个月后长成有了自己的思想那还得了。

刚刚的动静,惊醒了云半夏,她感觉到孩子有危险,下意识的双手捂紧小腹,身体半弓向后退了几分,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了白九誊的身影。

眨了眨眼,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待看清之后,确定就是白九誊,她方松了口气。

她坐起身,抬头迎视月光下白九誊妖冶的琥珀色瞳眸。“你怎么来了?”她口气不善。

事实上,因为他不在身边,熟悉了他身上味道,习惯枕着他手臂入眠的她,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白族是我的家,牡丹宫自然也是!”

“我不想看到你,请白公子马上离开,否则,只要我唤一声,宫外的巡逻侍卫就会冲进来!”云半夏威胁道。

听到这里,白九誊不由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云半夏皱眉。

“你以为,我会怕那些侍卫?”他轻笑着提醒她。

对哦,某个人刚出生就有一百年的功力,白族之内的人恐怕都不是他的敌手,更别说只是曲曲的侍卫了。

她哑口无言。

真是太变态了。

“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会引来非议,还请白公子马上离开!”良久,云半夏才淡漠的吐出一句。

“如果我不走呢?”

云半夏心中一恼,赌气的起身。

“你不走,我走!”

她冲向门外,才刚有动作,身后的白九誊倏的伸手一捞,她的身体一下子被搂回他的怀里。

她剧烈的挣扎着。

“姓白的,你放开我!”

他埋首在她颈间,深嗅她身上的味道,双臂紧紧的搂着她。

不一会儿,她的身体慢慢的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乖乖的待在他怀里。

身体是诚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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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后,云半夏的情绪渐渐平静。

“白公子,现在你抱也抱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她冷淡的质问。

稍稍推开她,凝视她的双眼,白九誊微眯着眸子:“夏夏,我们两个一定要这么陌生吗?”

她别过头去,咬牙冷笑道:“是你自己说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白公子不会是失忆不记得了吧?”

他当时会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想让她离开旄。

“我知道那句话伤了你,我现在将那句话收回。”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白公子当听过覆水难收难收这四个字吧?已经说过的话还能再眉回去,那我杀了人,是不是也可以当作我从来没有杀过?”那句话就如同一把刀子在她的心上划了一道伤口,即使伤口好了,还是会留下疤痕。

“你打算怎样才肯原谅我?峁”

“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会很感谢你。”

他微眯眼:“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你不答应,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真的会叫人了。”她恼了,又开始在他的怀里挣扎,不一会儿后已经气喘吁吁。

那张小嘴总是吐出让他不悦的话来。

他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惩罚的吻陡然压了下来。

云半夏双手重重的捶着他的肩膀,只是让他吻的更深。

他的吻带着熟悉的味道,不一会儿,她便沉溺在其中,慢慢的开始回应他。

当她清醒过来时,两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沉重的身体压着她,属于他的灼热,危险的抵着她的柔软,正蠢蠢欲动。

她惊醒过来,心慌的别开脸躲开他的吻。

“现在不行,有孩子!”

现在刚刚有孕,正是危险的时候,她怕会伤害了孩子。

白九誊凝视她满是红潮的小脸,身上的情.欲渐退,翻身在她的身侧躺下,长臂依然霸道的搂着她的纤腰。

她躺在他的怀里慢慢的平复喘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她听着耳边他有力的心跳舞,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定。

他的指摩挲着她颈间的纱布,触到她的伤口,她疼的神经一紧。

“还很疼吗?”白九誊哑声问,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

“疼不疼都跟你没关系。”她赌气的道。“我现在没有万箭穿心而死,你应当很失望吧?”

“胡说!”他轻斥:“我怎么可能舍得你死,当时那种情况,我到的时候,那些弓箭的早已准备好,我想要救你,可是你却…”

她却将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看到她的颈子受伤,他有多心疼。

“可是,你却怀疑我!!”这是她最伤心的地方。

“我只是惩罚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惩罚?”她眯眼。

“你自己一个人偷偷潜入“夜”中央,却对我隐瞒,我很生气。”

她惊讶:“你都知道了?”

温柔的抚摸她娇嫩的脸颊,深情的望着她。

“你那点心思怎么能瞒得过我?我气你不相信我,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却总自己涉险,将我排除在外。”

“可是,你当众宣布我们之间的婚姻作废!”

轻点她鼻梁。

“笨夏夏,你这么聪明,这会儿又犯傻了。”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她气恼的嘟起小嘴:“你一会儿怀疑我,一会儿又与我划清关系,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婚离了可以再结,可是你的命没了,就再也没了,可是,你笨的又留了下来,现在…你就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因为自己太生气,想到的只是白九誊那些无情的话,现在想起来,与当时的状况联系起来,才发现白九誊是多么的用心良苦。

是她误会了他。

咬了咬下唇,云半夏眼珠子骨碌一转,即使她错了,现在她也不想先低头认错。

“你点了我的穴道,让我一整夜不能动弹受苦,很过分。”

白九誊微眯眼:“你有孕了,没告诉我,也很过分!”

“你要是知道我有身孕了,还不得把我一天到晚的绑在床上,不让我出门。”云半夏理直气壮的反驳。

看来她是心情好了,开始与他斗嘴了。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明儿个我就找铁匠打两副链子。”

给他三分颜色,他倒开起染坊来了。

“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她的墓却毁了。”她转移了话题。

“放心,那个墓,是假的!”

“假的?”云半夏惊讶。

“你以为我真会摆个墓让人炸?”

又提这这件事:“可是,你母亲她葬在哪里?”

“那个地方你知道,过两天我带你去看她,相信她一定很高兴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容貌的夸奖。

她的心里很愉悦,知道她母亲的尸体没有被打扰,她也安心了许多。

“你不是已经宣布我们俩不是夫妻了吗?”她白他一眼,还儿媳妇呢。

“大不了我们在她老人家面前,重新拜一次堂。”

“你以为婚姻是儿戏?想成亲就成亲?”

“怎么?除了我之外,你还想嫁别人不成?放弃了我这样最优秀的男人,别人都会敲你的脑袋。”

好一句不知羞耻的话,也就他敢说,也只他有本钱这样说。

“请问,最优秀的男人。”

“怎么了?”

“我好困,可以睡了吗?”今天累了一天,她现在很疲惫。

搂了搂她,轻拍拍她的背,怜惜的道:“睡吧!”

云半夏阖上眼睛,安心的在他怀中睡去,大概是因为太困了,令一秒钟,她便沉入了梦乡。

看着怀里的云半夏,白九誊的视线不经意的移向她的小腹。

他的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

白九誊一夜无眠。

早晨,云半夏还在沉睡,白九誊轻轻的移开压在她颈下的手臂,低头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方起身。

端了盆水刚进门的朱砂,看到白九誊从云半夏的房里走了来,吓得双手一松,手中的盆掉了下去,扑通一声,盆掉水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