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心愣愣的坐在原处,突然她抬手“啪”的一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阿丙惊的连忙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甩第二次。

“伊心,你在做什么?”

伊心抬起泪眼:“其实,这件事情是可以避免的,纯炀曾经告诉我,云氏连锁要出事,可是,当时我以为他是在恶作剧,就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纯炀还说我一定会后悔的。”

她的十指紧扣住阿丙的手臂,指甲激动的深陷入阿丙手臂的肌肉中:“如果…如果我早些提醒你们,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纯炀曾经说过?”

伊心含泪点了点头:“还很认真对我说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这也是没想到的事情。”阿丙抚着伊心的肩,轻轻的搂着她安慰道。

“后面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阴谋!”小纯炀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中。

伊心紧张的抓住小纯炀。

“什么阴谋,你说…我全部都听着,我们要怎么做?”

纯炀咯咯的笑着:“那就要大家的配合了!”纯炀小大人似的双手负在身后。

朱砂、伊心、阿丙和明日四人对视了一眼。

“我们一定配合!”四人异口同声的道。

蓕钼纯炀笑嘻嘻的冲四人招了招手:“那我就说了!”

华城外o树林中

皎洁的月亮高挂空中,月光透过树叶投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树影,一阵风吹来,树影随风晃动,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骷髅一般令人惊悚。

在这树影下,几道人影从四面八方向一个点聚集。

这是一棵高大的桦树,树影下阴森一片,黑漆漆的,看不清底下的人影。

六道人影在这树影下聚集,恭敬的冲着树影跪下。

“参见太后娘娘!”六人异口同声的道。

“起来吧!”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

“谢太后娘娘!”六人起身,一字成排的站在所喊之人的身前。

“这次,哀家唤你们几个人来,你们应当知道哀家的意思了吧?”

左边的第一人低头恭敬的答:“只要是太后娘娘的吩咐,属下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

“不知太后娘娘要我们六人做什么事?”那人疑惑的问。

“今天在华城内云氏连锁名下春园一分楼的事件,你们做的很好。”

“多谢太后娘娘夸奖。”那人立即抱拳,然后若有所思的抬头:“相信太后娘娘这次唤我们来,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任务吧?”

“毁掉春园一分楼只是哀家计划的第一步。”

“下一步是?”

“哀家要你们去煽动那些受害者的家属,要他们一定要向云半夏讨回公道。”末了阴森的声音补充了四个字:“誓不罢休!”

那六人对视了一眼:“是!”

“好了,你们可以去了。”一只手冲众人挥了挥,露出了阴影外,指上的蔻丹由为华贵。

“是!”

那六人答应着便退下了。

待那六人离开,两道人影从树下走了出来,正是金国太后与她身边的贴身嬷嬷。

“太后娘娘恭喜,这离您的计划又近了一步。”贴身嬷嬷阴险的笑着斜眼看向太后。

“他做梦也没想到…”太后的掌心里突然多了一样金色似莲花般的玉坠,白色的玉坠,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流光溢彩,甚是夺目:“这流光莲花,居然在哀家的手上。”

“太后娘娘,这流光莲花到底是何物?”贴身嬷嬷好奇的问。

太后突然收起掌心,厉目瞪向贴身嬷嬷:“哀家不是说过,不需要你问的问题不要问。”

贴身嬷嬷浑身瑟缩的低头,忙道歉:“是奴婢的错,奴婢再了不敢了。”

太后眸中的颜色温和了些,抬手扶起贴身嬷嬷,微笑的道:“好了,起来吧,只要你忠心的跟着哀家,哀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是当然!”贴身嬷嬷一脸忠诚的冲太后点头哈腰:“太后娘娘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一定会一直忠心的跟着您,绝不会有二心。”

太后温柔的握住贴身嬷嬷的手,笑的慈祥:“这才是哀家的人,好了,哀家累了,扶哀家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好戏上场呢。”太后的笑容夹杂着不怀好意。

“是!”贴身嬷嬷忙扶着太后离开。

二人离开后,树顶突然一只乌鸦飞过,在月夜下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客栈o客房

宁蔻躺在客房的床上,躺了一天,白九誊对她不闻不问,她眼中的怒火,几乎将她自己燃烧殆尽。

在她自燃之前,掌灯时分,白九誊总算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看到白九誊出现,宁蔻便张口嚷嚷了开来:“姓白的,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夏夏很想我吗?一直在等我的,对吗?”白九誊微笑的看着她问道。

宁蔻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白族尊主,您一向都是这么自恋的吗?”

“我倒是认为,夏夏你早就已经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好看的男人了。”

“…”这个男人已经自恋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宁蔻放弃与他争辩这个问题。

“怎么了?夏夏难道不是这样认为吗?”白九誊冲她挑眉。

宁蔻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

他能不这样气她吗?

“我觉得,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宁蔻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我并没有禁锢你的自由,你的双腿长在你自己的身上,若是你想自己走的话,我并不会拦你!”白九誊大方的道。

“…”该死的自由。

她现在根本就不是自由,还说什么若是她想自己走的话,他不会拦她。

骗谁呢?她现在虽然双腿没有被禁锢,可是她中了毒,至今毒未全解,她根本无法移动好吧?

他所说的自由却不包括别人帮她自由,这个黑心的男人,现在越来越黑心到底了。

“我要离开这里!”宁蔻咬牙切齿的,再一次表达出自己的心情。

“我刚刚也说了,我并没有拦你。”

“只要你说一声,明日和阿丙两人马上就会来接我离开。”宁蔻提醒他。

“他们两个现在很忙,怕是没时间顾得上你。”白九誊凉凉的一句。

宁蔻在心底里诅咒他。

只要他开口的话,明日和阿丙两个人就算再忙,也会来找她的,更会立刻带他离开。

他刚刚的那句话分明是故意气她的。

“云氏连锁里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待在这里快疯了。”她咬牙切齿的道。

“即使你不在,云氏连锁里的事情也处理的很好。”

“那是因为我去了现场,看了现场之后,做出了正确的决策,所以才会这样,可是,我现在不在现场,无法知道后续该如何决策。”宁蔻不耐烦的道:“要么你现在放我离开,要么你带我去现场!”

“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去了也是白去。”白九誊一盆凉水泼下来。

“就算什么都看不到,我也要去。”宁蔻恼火的大声吼道。

“等过了明天,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过问,但是…”白九誊斩钉截铁的道:“在那之前,你就只能乖乖的待在这里。”

混蛋!

宁蔻在心底里咒骂着。

彩雀这时从窗外飞了进来,飞到了宁蔻的枕边,冲宁蔻嚷嚷着些什么。

听了彩雀的话之后,宁蔻睁大了眼。

“你说的是真的?”

彩雀的鸟头用力的点了点:“当然是真的了,千真万确,这可是我刚刚从一只乌鸦那里听来的,它亲耳听到的,不会有错。”

宁蔻急迫的想起身,可是,刚动了两下,发现自己行动不便,恨的她咬牙切齿。

“那只麻雀刚刚说了什么?”白九誊不急不徐的问了一句。

麻雀两候审了,触动了彩雀的底线。

“我是凤凰,是凤凰!”彩雀突然暴张起翅膀,冲白九誊大喊。

宁蔻皱眉。

白九誊听不懂它的话,顶多被鸟吼了两声,但是,在宁蔻的耳中就不一样了。

宁蔻很想将彩雀训斥一番,可是,新得到的消息却令她无暇分心。

“白九誊,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必须要离开,如果迟了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宁蔻严肃的一字一顿冲白九誊说着。

“再大的事,等你的身体好了之后,你自可以自行离开!”

“姓白的,你不要太过分了!”宁蔻气急败坏的说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幽幽的从窗外传来。

“呦,这是谁惹我的宝贝外孙女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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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家里网出问题了,终于上来了。

..

、对救命恩人的态度(6000+)

白九誊和宁蔻两个人正在争吵,突然一个声音出现,打断了他们两人。

他们两人同时向窗外看去,一名童颜鹤发的男子,一身黑色衣裳的从窗外跃了进来,进来之后伸手弹了弹衣袖上不知从哪沾来的树叶。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人,二人同时愣住。

白九誊站在那人身前,挡在了宁蔻的面前,双手暗暗握紧,临危正襟的与童颜鹤发的男子对峙。

两人一黑一白,在客房内形象鲜明恁。

“你是什么人?”白九誊冷冷的冲对方质问,一双眼上下打量着软刀童颜鹤发的黑衣男子。

眼前的这名黑衣男子,眼神邪中带着狂肆,又带着高傲的目中无人,却也不失为一名美男子。

只是,这黑衣男子虽然看起来并无恶意,却总给人一股邪恶的感觉,令白九誊下意识的挡在宁蔻身前担。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黑衣男子幽幽的斜睨了白九誊一眼,扯了扯袖子,将袖子上的褶痕扯好。

“你这小子又是哪根葱?”

这小子?白九誊眯眼,眼前的这名黑衣男子看起来顶多只有三十岁上下,却叫他小子。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白九誊打探到,对方的气息根本听闻不到,能够隐藏自己气息的人,不是死人就是…内力非常深厚的人。

黑衣男子不耐烦的扫了白九誊一眼,忽地,他眉梢轻挑:“白衣,长相比我稍逊,内力不浅,看起来,你就是那个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九誊自认悦人无数,每天送往白族总坛的资料不计其数,他基本上过目不忘,有着眼前这人这副长相,又有此内力的人,他不可能不认识。

如果这个人连他也不认识的话,就说明对方隐藏的够深。

这样的人不是朋友,自然就是敌人。

“我是谁?”黑衣男子讥诮的冷笑:“等你回到你娘的肚子里,重新出来的时候,你问问你娘就知道我是谁了。”

怒!白九誊生气的挥出一掌,黑衣男子轻易的躲过。

黑衣男子啧啧摇头。

“年轻人,脾气不好可不行,真不知道我家宝贝外孙女,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居然还跟你生了一个儿子。”

白九誊又眯眼。

“谁是你的宝贝外孙女?”白九誊直觉这黑衣男子与他之间有什么牵扯,可是,一时间却又联想不到。

只见那黑衣男子的下巴冲白九誊的身后努了努。

“不就是你身后那个躺着像个废物一样,一动不能动的丫头?”黑衣男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废物?

听到这两个字,宁蔻恼火的大声吼了起来:“你说谁是废物?姓白的,你给我让开,让我看清楚这个混蛋是谁。”

白九誊的眼睛微动,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下意识的往旁边闪去,令宁蔻与黑衣男子之间的视线可以对视。

看到那黑衣男子,宁蔻便讥讽的笑了起来。

“说我废物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你是哪根葱?”

黑衣男子啧啧摇头。

“你那父王老爹一定没有好好的教过你,要是我早些找到你,一定会把你教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又尊老爱幼的好姑娘。”

宁蔻的脸黑了。

“你侮辱我就行了,你居然还侮辱我的父王,你有什么资格?要不是我现在中了毒,身体没法动弹,我一定…”

“你一定什么?”黑衣男子饶有兴趣的扯着自己的一缕白发笑吟吟的看着她:“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有本事说大话,不知道这又是谁教你的,唉…太没教养了!”

宁蔻气的浑身发抖,对方似乎很了解她,说的话更是字字带着针,针针扎在她的心上,毫不留情。

往常,若是有人欺负她,白九誊一定会上前来帮她,不过,白九誊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低头沉思着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即使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男人保护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曾经为他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过分吧?

“喂,姓白的,你不觉得这个男的太碍眼了吗?刚刚他可是还骂了你。”宁蔻耸勇白九誊。

“啧啧,这样可不好。”黑衣男子又冲宁蔻骂道:“说你没教养,现在还想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你不要太过分了。”宁蔻气的额头上青筋暴突,可惜她现在身体不能动,否则,也不会这么窝囊。

而白九誊听到了宁蔻的呼救,依然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也不插话,摆明了事不关己。

宁蔻在心里狠狠的将白九誊骂了一通。

“过分又怎样?小废物,你起来咬我呀。”黑衣男子猖狂的冲宁蔻勾勾手指挑衅。

他越来越过分了。

这个男人,完全知道怎么挑起她心中的怒火。

长的好看又怎样,完全是坏心眼,毒蛇嘴呀。

“等我好了之后…”

“等你好了之后,我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

她在心里已经将欺负她的最恶人员名单中,白九誊给排到了第二,眼前这名黑衣男子完全第一啊第一。

“夏夏~~”白九誊冷不叮的唤了一声。

“干什么?”宁蔻口气不善的回了一句。

不帮她还唤她管什么用?

所以呀,有些时候,男人无情起来,也是很狠的。

最让她纳闷的是,眼前的这个黑衣男人到底是谁,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来,就只为了羞辱她几句吗?他又有什么目的?

“你最好不要与他顶嘴。”白九誊提醒她。

“如果你不帮我的话,请你不要在旁边说风凉话。”

“看来你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唉呀!”黑衣男子松开手中的发丝,鄙夷的冲床上的宁蔻啧啧摇头:“我说你呀,不仅是越来越废物,连脑袋也越来越不好使了。”

“…”现在已经开始发展为人身攻击了:“你…”

“我说好外孙女,你的眼也太拙了,居然连自己的亲外公也认不出来。”黑衣男子笑眯眯的表明身份,打断了宁蔻欲脱口的话。

黑衣男子刚说完,宁蔻愣了一下。

亲外公?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黑衣男子,从鼻子中嗤哼一声:“你骗谁呢?我外公也不会长你这个样子。”

“你外公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哪里不是这个样子了?怎么?谁还能比你外公更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吗?”黑衣男子双手抬了起来,一副狂傲的表情。

宁蔻的脸部肌肉剧烈抽搐。

为什么她认识的都是这种特别自恋、不要脸的男人呢?

而且…现在这两个人都在她的面前。

“我外公起码能做你爷爷。”宁蔻指出一点。

“那是因为你外公我驻颜有术,等你以后快变老的时候呀,外公就把我的这门绝技,全部都传给你。”黑衣男子笑着说道。

“你真的是我外公?”宁蔻半信半疑,总觉得这件事太过诡异。

突然跳出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出来,说是她外公,任谁都会疑心。

“如假包换!”

“我倒真想换一个。”宁蔻喃喃着。

“已经来不及了,你是从我女儿肚子里钻出来的,自从你钻出来的那一刻,你这臭丫头就已经注定是我外孙女了!”黑衣男子口无遮拦的说着。

宁蔻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