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刘尚书派人暗杀一名茶馆老板,被宁蔻发现刘尚书强抢民女,白九誊同宁蔻联手灭了尚书府所有的杀手和暗卫,并将刘尚书送进了死牢。

“既然你是他们的儿子,那所有的债就由你一个人来偿。”

由他来偿?

不过这还要看他的本事,到底能不能让他来偿这个债了。

白纯炀眉梢一挑:“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你,一个临死之人要问的问题,你应该不会拒绝回答吧?”

“你问吧,既然是临死了,不管我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白纯炀笑了笑。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不对…应该是什么时候盯上纹汐的?”

对方哼了一声。

“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瞒的,没错,二十年前,在你第一次跟她遇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盯上她了。”

白纯炀冷笑了一声,然后道:“所以,后来你就救走了她,而且把她送进侯府,谋划将来让她亲手杀了我,是吗?”

“没错!”对方大方的承认:“可惜,她居然不识好歹,二十年了,也不听话!”

说到后面时,话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你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年,最终,你才决定自己除掉我?”

“你猜对了。”

“这样做真的很缺德,对吧?”

对方嘲讽的看着他:“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说这些,一会儿就送你上西天。”

白纯炀的眼睛瞄到不远处有一点光亮传来,他不禁眼中一亮,然后笑吟吟的道:“不过,这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是吗?你现在已经插翅难飞,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吗?”

“让你说对了,我还真有办法逃脱!”白纯炀煞有其事的说着。

“你就做梦吧!”

对方的话音刚落,山洞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他立即冲洞外大喊:“发生了什么事?”

“不好了,主人,洞外有好多人,已经把山洞这里全部包围了!”一名黑衣人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声音里带着急促。

“包围?”对方突然变了音调,生气的把白纯炀拉起来往洞外拖:“我们出去看看!”

“是!”

在山洞外,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明亮的月光,将洞外照的清明,数百人将整个山洞层层包围,放眼望去,里一圈外一圈全是人头。

为首的便是小为。

小为手中持剑,剑尖指向抓住了白纯炀的男人:“马上把少爷放了。”

“我当是谁呢,就凭你们,也敢对付我?你们当真是活腻了!”男人阴森的说着,突然从手中拿出了流光莲花,危险的举了起来:“就算你们全部一起上,今天我也不怕你们!”

就在这时,男人手里的白纯炀突然笑眯眯的吐出两个字:“是吗?”

男人奇怪于白纯炀的中气怎么突然十足。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流光莲花却莫名的从他的手心里飞走,诡异的飞落到了白纯炀手中。

“怎…怎么会?”男人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白纯炀缓缓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流光莲花笑嘻嘻的站在男人的对面。

“你是问我,流光莲花怎么会回到我手中了是吗?”

“你不是已经失去拥有它的资格了吗?”

白纯炀无辜的睁着眼睛:“谁说的?”

“你明明已经杀了人,白族的人是不可以杀人的!”

白纯炀大笑了两声,手指着身后的数人:“你说的是他们吗?你提前安排好的人,都是我的人,我只不过按照你说的做了场戏而已,没想到你就上钩了。”

男人错锷连连:“你说…你只是做了场戏?”

白纯炀点头:“没错,不过,这场戏倒也真是值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派人到那里去抓你?”男人因为太过惊讶而结结巴巴。

“这个嘛!既然你死到临头了,我也不妨告诉你。”白纯炀笑着一字一顿的回答:“早在数天前,我就已经预知了今天的事情,对了,还差点告诉你,我是白族里预知能力最强的,即使是死人,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男人在闻知这个事实后,整个人激动的不能自已。

“既然是这样,那我

现在就杀了你,我照样可以得到流光莲花!”

男人凶狠的欲向白纯炀扑过去,突然白纯炀的手中突然一朵火红的花抛出。

在看到那朵火红的花时,男人惊恐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力量在渐渐消失。

“这…这是什么?”

白纯炀笑眯眯的提供答案:“三天前,我刚刚从子风叔叔那里借来的——火盈香!”

“火盈香?”男人的眼睛惊恐的瞠大,想逃却又逃不了,只能慢慢的瘫软了下去,最终…倒下一动不动。

总算解决了!

一道小小的人影突然奔上前来,扑进了白纯炀的怀中。

白纯炀笑着拥紧她,拍了拍她尚余颤抖的背:“好了,没事了,都结束了。”

、番外——契约100天(三十一)

离刘尚书死去,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四个月的时间,茶庄的天由夏天,踏过了秋季,已经来到了初冬时节。

茶庄附近的树叶等早已枯黄掉落,山中每天呼啸的北风吹过,怕冷的叶纹汐穿上了薄袄犸。

与白纯炀在一起四个多月,在这四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两个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只因两情相悦,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幸福。

白天,两个人窝在书房里,到了傍晚时分,白纯炀就会带着叶纹汐一起看日落。

就这样,时间就过去了四个月。

一天早晨,叶纹汐醒来的很早,感觉到身侧有一双眼睛灼热的盯着她,那两道视线有着强烈的存在感,令她无法忽视曼。

她下意识的朝那热源望去,便看到身侧白纯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脸上有着少有的凝重表情,看起来很忧愁。

叶纹汐眨了眨眼睛,白纯炀仍然在出神。

她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出神的白纯炀一下子回过神来,然后笑看叶纹汐。

“怎么,醒了?怎么醒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白纯炀体贴的道。

叶纹汐摇了摇头,然后坐起身。

“我已经醒了,暂时不想睡了,不过…”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刚刚在想什么?怎么想的那么出神?”

白纯炀下意识的避过叶纹汐的眼睛。

“没什么,只是因为很想你,所以就看着你了。”

这话叶纹汐虽然听着很开心,可是,他刚刚的模样仍然不容她忽视。

“我要听实话,你刚刚明明在想什么事情,纯炀,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在一起了,有什么话你不能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白纯炀笑看她的眼睛,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不要多想,真的没什么事!”

“真的?”叶纹汐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白纯炀故意板着脸。

叶纹汐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了,可是,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否则,你就这样一个人把话都憋在心里不好!”

执起她的手,放在唇前亲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那么多。”

“嗯,我不担心就是了。”她乖巧的回答。

但是,叶纹汐却将这一点悄悄的记在了心底。

早膳过后,白纯炀突然要去华城里办一些事情,茶庄里就只剩下叶纹汐和小为两个人,这也正合叶纹汐的心意。

小为站立在树下,眼睛警惕的望着四周,守护着茶庄的安全。

书房内,叶纹汐远远的望着小为的身影,忍不住冲小为招手。

“小为,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小为听到叶纹汐的话,便疑惑的来到书房门外,恭敬的立定。

“不知叶姑娘有何吩咐?”

自从她与白纯炀确定了关系之后,小为对她的态度便恭敬了起来,虽然她再三表示让小为不要对她太客气,可是于事无补,白纯炀劝她听着就是,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你能进来说吗?”叶纹汐笑着邀请。

小为眼珠子骨碌着,迟疑了一下才踏进了书房的门坎。

“叶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吗?”

叶纹汐点头,尴尬一笑开口道:“我听纯炀说,你跟他有十多年了,是吧?”

“是!”简单的一个字。

“那你跟他这么久,是不是他的事情你全部都知晓?”

小为狐疑的皱眉。

“不知叶姑娘想知道什么?如果叶姑娘想问少爷以前有没有过别的女人,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他没有!”

叶纹汐干笑了两声。

“咳,这个我相信他,我问的不是这个!”

小为皱眉:“如果叶姑娘不是问的这个,那你要问的是什么?”

咬了咬下唇,叶纹汐还是

打算把自己的问题问出口,否则,她以后都会寝食难安。

“是这样的,最近半个月,纯炀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在担心些什么,可是,每次我问他的时候,他又不说,我很担心他,怕他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跟了他这么久,应当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吧?”

“你可以问少爷,如果他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你。”小为冷漠的说着:“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便回了。”

“先不要走,小为,你别走!”叶纹汐焦急的唤着,两步上前的挡住了小为的去路:“你现在先别走。”

因为叶纹汐的阻拦,小为的眉头皱的更紧。

“还请叶姑娘让开。”

“小为,我现在能问的人只有你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纹汐近乎祈求的看着他:“小为你从来不会说谎的,所以,请你告诉我好吗?”

小为的眉毛纠结在一块儿,心里在挣扎着要不要说出口。

看着叶纹汐那期盼的目光,小为的心软了,只得妥协。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

叶纹汐的脸上绽放出笑颜:“太好了,小为!”

午膳时分,白纯炀从外面回来陪叶纹汐用膳,却不见叶纹汐端着膳食来到偏厅,等了一会儿,小为亲自端了膳食上桌,一看那些菜色就不是出自叶纹汐之手,他便抗议了。

“怎么是你做菜?”

小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少爷,我为您做了十多年的菜,您从未嫌弃过!”

当初,为了把菜做好,抓住白纯炀的胃,他下了很大功夫,可惜…时至今日,他的手艺已被白纯炀嫌弃,难免会伤心。

“我不是嫌弃,只是,纹汐呢?我没看到她!”

“她今天不舒服,在房间里呢。”

“她不舒服?”白纯炀急忙起身:“你怎么不早说?”

白纯炀丢下一句便匆匆的赶往了他与叶纹汐的房间。

在那房间内,叶纹汐坐在窗下晒着暖和的冬阳。

一阵风吹进来,吹打在她的脸上,吹起她的发丝在空中摇曳。

白纯炀不由分说的走过去,将窗子关上。

“你的身子惧冷,现在已经到了冬季,风这么大,不是说过你不能吹风的吗?”白纯炀责备的道。

“嗯。”叶纹汐淡淡的回答了一个字。

“我刚刚听小为说你不舒服?你是哪里不舒服?”白纯炀上下打量着叶纹汐,担心着她的身体。

她笑了笑答:“你听他胡说呢,我哪里不舒服了?”她笑的时候有气无力的。

白纯炀的瞳孔缩紧,敏感的感觉到叶纹汐故意在瞒着他一些事情。

“纹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她突然抬头对上他的眼:“倒是你,你瞒了我这么大的一件事。”

“我瞒着你,什么事?”

叶纹汐咬紧牙关:“小为都已经告诉我了,你为什么只能在这里待半年,为什么你这半个月都一直忧心忡忡!”

“他告诉你了,他告诉了你什么?”白纯炀眯眼。

“我全部都知道了,包括你即将接管白族,成为白族尊主,而成为白族尊主,接过白族尊主权仗的那一瞬间,就必须要杀死心爱之人,还有…”她一字一顿的质问:“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让我离开,永远不再见我,是不是?”

面对叶纹汐的指控,白纯炀的脸色微变。

“没错,我是马上要成为白族尊主了,可是,有一点你说错了。”白纯炀冷漠的道。

“什么意思?我哪里说错了?”

白纯炀望住她的眼睛冷冷的提醒她:“那个诅咒只是会针对心爱之人而已,你并不是我的心爱之人,我为何要担心?这半个月来,我只是担心到时候怎么甩掉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那就不用我多舌了。”

“你说

什么?”

白纯炀啧啧摇头。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白纯炀冷漠的再一次提醒:“我要说的是,你大可不必离开,这个茶庄就留给你,你尽管留在这里,不必担心我将来会来杀你,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

最后一个字落,每一个字,都像是针般的插在了他自己的心上。

而叶纹汐则心冷的瘫坐在原地。

“你…”

不等叶纹汐开口,白纯炀已经面露嫌恶的转身离开。

临走前丢下一句:“既然已经说明白了,我们现在开始就再也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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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两天就要结了。

、番外——契约100天(三十二)

夜晚,月明星稀,风凉。

漆黑的茶庄内,没有灯影,叶纹汐孤身一人坐在茶庄的院子中,身上裹着袄子,冷风吹来,吹打在她的身上,即使她将自己的身子裹的很严实,还是抵抗不了那冷冽的寒风,令叶纹汐冷的瑟瑟发抖。

她双目无神的坐在那里,眼睛毫无焦距的望向远方绪。

走了!全部都走了患。

下午时分,白纯炀和小为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茶庄,现如今,茶庄内就只余下叶纹汐一个人。

人走茶凉,他们走了之后,整个茶庄显得无比凄凉。

曾几何时,她以为茶庄就是她这辈子最爱的地方,即使一辈子待在这里,她也不会觉得怎样。

可是,现在待在这里,却让她觉得是那样孤独。

人全部都走了,现在就只余下了她一个人,待在这冷清的地方。

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抗议她一天未用膳食,可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饿。

他走的真无情,说再也不见,就这样离开了这里。

她自嘲一笑。

她还在想什么,白纯炀根本就不喜欢她,而且,他早就已经说过了,只与她签订了一百天的合约,现在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却还独自沉溺在其中。

叶纹汐,你该醒了,不要再沉溺下去了,最后只会变成笑柄。

叶纹汐坚强的抬头,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好了,她的美梦终止,她也该离开这个充满了幸福和伤心回忆的地方。

踏着月色离开了茶庄,叶纹汐不舍的回头看了看,最终头也不回的离开。

茶庄的不远处,两道人影默默的望着叶纹汐离开的身影。

当叶纹汐渐渐走远的时候,小为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侧的白纯炀:“少爷,我们现在还跟上去吗?”

白纯炀自嘲一笑。

“不必了,若是知道她落脚在什么地方,以后她只会有危险,小为,我知道你也喜欢她,帮我暗中送她到安全的地方吧!”白纯炀淡淡的吐出一句。

其中一句“小为,我知道你也喜欢她!”,这一句话,令小为一下子震惊。

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即使喜欢叶纹汐,也从来不表现出来,而且,他也没有资格去表现。

没想到,白纯炀平常看似什么都不关心,居然什么都知晓。

小为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变成一个字:“是!”

小为明白白纯炀为什么不亲自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