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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是最美最甜的,可是一圈子下来却发现初恋只是自己脑海中杜撰的那个人的倒影,而想象中的,却不是最适合的。

下面的过程就是不断寻找合适的男生,有人说初恋是最刻骨铭心的,而徐可林之与我,也许是我生命中最难以抹去的划痕。

佛曰,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因为得不到,所以最刻骨。

陈潇宁沉默了一会,又站起身去了别人身边,和他们谈笑风生,我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给薛问枢,“你晚上出来么?火锅吃的太腻了,我想吃鸡丝辣汤。”

“好啊,好啊!”连打了几个感叹号,他明显的很激动。

“几点。”

“你现在在哪里?”

“小肥羊,同学聚会,你们班聚过了?”

“聚过了啊,他们集体去洗澡的,还吃自助,我没去。”

“为什么不去?”

“干嘛要去,要抒发下老子发达了,衣锦还乡之类的封建官僚思想么?…高中我们班没几只好鸟,去了只能听鸟叫。”

“…薛问枢,你这个毒舌。”

火锅的余韵慢慢的冷却下来,可是同学的酒越喝越来兴致,闹腾到最后竟然喝起了交杯酒,我懒懒的躺在椅子上,心想什么时候这场闹剧可以结束,晚上要去吃鸡丝辣汤,——恩,还可以加两笼三丁包子,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施莐,施莐呢?…”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不明所状,男生在一旁起哄,“施莐,跟陈潇宁喝交杯酒!施莐!”

我笑笑,摇摇手,“不要,你们别闹了。”

可是别人不依不饶,七嘴八舌的怂恿我,“施莐,你太不给陈潇宁面子了,喝一杯意思一下,你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起哄着还有一杯啤酒塞到我手里,我看着陈潇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似乎很无所谓,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这样的态度反倒是让我顿生一份怒火。

我们早就分手了,可是现在又算什么?

我把杯子“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众人似乎吓了一跳,我笑笑,冲着陈潇宁说,“玩笑归玩笑,我敬你,不管怎么样,咱都还是朋友。”

他端起酒,也扯扯嘴角,“敬你。”

众人觉得无聊,没见着我们的玩笑,也就去哄闹其他的人,我忽然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当初我们还要做朋友,凭什么我们可以分手后做朋友。

明明已经没有丝毫关系还暧昧不清,这算什么?

其实我只是害怕,害怕那种莫名的感觉。

晚上跟薛问枢约在他家附近的商场见面,他裹的严实,不知道怎么的,我看到他就觉得心情大好,中午发生的不快烟消云散。

唉,原来一成不变的生活中还是需要男人来增添色彩的,可是,男人这种生物也是烦恼的源头,矛盾的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带着他围着偏僻小巷七绕八绕,薛问枢都有些转向,不停的问我,“到了没,到了没?这里怎么这么偏啊,我都没来过,好害怕啊。”

听语气明显是恶搞,我笑着问,“你怕什么?”

“怕你把我论斤两给卖了。”

我白了他一眼,“就这点问题啊,怕什么,我还以为你怕我把你骗到哪家小农舍把你给□了呢…”

他捂住胸口,泫然欲泪,“不要啊…我还是黄花闺男…”

过了半晌,我问道,“薛问枢,你还是闺男?…”

“废话,当然了。”

“…你有功能性障碍么?”

“呸!我那一段段的感情那叫叫柏拉图!我很纯洁的,真的…”

“鬼才信呢!”

鸡丝辣汤口感醇厚,料也放又多又足,薛问枢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哎呀,我觉得我的咽喉炎都好了一半了。”

“剩下另一半呢?”

“…再吃两笼三丁包子就全好了。”他勺起一口汤放在嘴里,“你们同学聚会好玩不?”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我闷闷的回答。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怎么了?”

于是我把那段不高兴的事情跟他淡淡的描述了一遍,薛问枢听完后说,“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又什么都没做。”

“原来你也千帆过尽啊,哈哈,你还说我!”

我暴怒了,“我比你好多了,我四年才谈了两个,你呢?一个谈了两年,大三谈了一个,大四谈了两个,照这个规律,那岂不是你研一要谈上四个?”

他讪讪的笑,“…不是的,唉,不是这样的,我现在觉得谈多了真的没什么意思,以前是空虚嘛,好了好了,换话题。”

“换什么话题?”

“人生啊,理想之类的吧,要不再抒发下祖国尚未统一,无心念书的感慨?”

我用脚轻轻的踢了他一下,“欠扁!吃你的,别罗嗦。”

小店铺的消费经济实惠,吃完后,两人头上都是一层薄薄的汗,走出去就觉得头顶上的热气咕咕的融入冰冷的水汽中,我问薛问枢,“等下去哪?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他一把拽住我的头发,“走,跟老爷去散步去。”

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城市,到了冬天的晚上异常的安静,路上行人很少,走在运河两岸,看着平静的水面上腾起白色的雾气,周围是点点滴滴的细雨笼罩,小桥上装饰着灯笼和彩灯,简陋却煞有风情,即便天气是冷,还是让人流连。

走过桥的时候我忽然看见河岸上有火光,走进一看,一个中年妇女在烧纸,这样的习俗在大城市已经不多见,可是小城市和农村仍然会有,于是我捣捣薛问枢,用叵测的语气逗他,“我怀疑啊,你这个病那么久没好,是不是招了小鬼?”

他夸张的震惊中,“不要啊…人家好怕啊…”

“你要不要烧烧纸,让你家祖宗保佑下。”

他点头,“要!要!”

我无语,白了他一眼,“你好歹是搞科学的,怎么能这么迷信。”

“我是被科学搞的!不迷信不行啊!”

结果两个人就去附近小店买了金元宝和纸钱,老板娘看我们俩还是生手,教我们说,要在地上画一个门,其他的人才不会来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