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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那些穿越时空的小说从不描写主角们的奋斗史,三五七句话过后已经让他或她遇见金主贵人,从此逍遥快活去了。

我没那么幸运。即使三年时间过去,仍不能适应古代生活,或者永远也不会有适应的一日罢?没有抽水马桶、按摩浴缸,没有电视电话电脑,没有牙刷牙膏洗面奶,没有一切娱乐活动,只有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循环往复。

我也是幸运的。好在优罗难帮助了我。他在栖霞山后结庐而居,炼药修身。他说,我同他有缘,收了我做入室弟子,传授我中医和印度古医术。遗憾的是我年纪太大,骨骼已经成型,不能修习精深高妙的武术,只能学一些瑜珈健体强身。

无论如何,有事做总是好的,至少日子过得没那么漫长。

距离我跌到古代来,已过了三个寒暑,又是一年春暖。

仲春时一日清晨,优罗难在山下雇了一辆马车,要我收拾包袱同他下山。我们乘马车离开金陵,由商道而往京城。

“师傅,为何要进京?”我着一件白色素绢玄襟的袍子,料子是优罗难替我张罗的,衣服是我自己剪裁缝制的,没有缝纫机,我的进度缓慢到了快要发疯的地步。三年来我只做过三套衣服,都是过年才穿穿的。其他都是在镇上买的,蔽体保暖就好,我不介意样式古旧落伍。及肩的头发绾做一个髻,以荆钗簪着,做小僮打扮。

优罗难说,我是他的弟子,无论多么落魄,也要以白色明志。这我同意,白衣穿在他身上,更形卓绝不群。即使我做了他三年的徒弟,仍不免被他儒雅澹泊宁静悠远的气质吸引。

这三年来,我对他生出了如父如兄般的孺慕之情。他从来不问我从哪里来,又将往哪里去,他只是微笑着静看红尘。呆在他身边,日子虽然清苦,倒也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闲来无事,看看佛经、医书,也算惬意。我回去的念头虽然没有断过,却也远没有自己当初来时那么强烈。

可是进京?天子脚下,我这样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又不懂得进退礼数,很难融入封建社会的制度与生活的人,就很有些问题了。且,京城离我最初落入这个时空的地点太远。我觉得惶恐。

“傩,这是汝的命运。汝回去的道路,不在此处。”优罗难这样回答我。

我望着他无限包容,无垠深广的眼眸,震惊无比。我知道他博学洞达、睿智明澈,但他身上那种仿佛深谙今古未来的镇定气息,平静幽眇的眼神,仍神秘莫测。

他修长干净的手轻轻覆上我的眼。

“过去与未来,及以今现在。无有诸众生,不归无常者。一切有为法,皆悉归无常。恩爱合和者,必归于别离。”

在黑暗中,听着他徐缓低沉,悠扬婉转的吟诵,我纷乱如麻的心绪,渐渐平静。

如果这是命运,就让我用我所学习过的知识,将之掌握在自己手中罢。我可以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生存下去,等时间机缘到了,平和地离开,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里去。

马车在商道上悠悠前行,由金陵而往京城。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颇有信马游缰之意。每到一处风景绝佳之地,优罗难都会要马夫稍适停留,我们两师徒吟诗作对,倒也风雅。其他时候,坐在马车里,闲来无事,优罗难便会边闭目养神,边考教我跟他修习的医术。

“心火太旺则…”他的声音温润醇厚,即使有些睡意朦胧,仍性感好听得让人流口水。

“傩?”见我不答,他半阖的深邃双眼睁了开来,浅笑着望定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红颜弹指老,不过臭皮囊。”

我听了,忍不住笑。这种大澈大悟,古井无波的佛偈由他口中说出来,好听是好听,可是很难说服我。“师傅,我倒以为,世间一切美好事,皆不可错过。”

“嗯?”他如炬如电的眸光,清澈流转似水。

我暗暗吐舌。每当优罗难清俊温雅的声音以这种方式发出,就意味着我的皮要绷紧了。

“火旺灼肺,可使肺络受伤,咳嗽痰血。”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以免他加我功课。

“若肺虚及脾则…”

“中气不足,脾失健运,短气、形倦,食下腹胀。”背这些东西决不比背梁祝的台词容易,但奇怪的是,我仿佛天生注定要吃这碗饭,行医济世似的,不但可以迅速理解,还能举一反三。若他朝回去,一定好好向继兄姐展示一番,要他们不要小瞧了我。

“脏腑各主?”

“心主脉,肝主筋,脾主肌肉,肺主皮毛,肾主骨。心华在面,肝华在爪,脾华在唇,肺华在毛,肾华在发。”

漫长无聊的旅途,在我们师徒的一问一答之间,缓缓地行过。

这一路原还称得上轻松惬意之极,可是越接近京城,路上的盘查就越严格,到离京二十里的时候,已经有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嫌疑。凡遇关卡,若见可疑人物,一律搜身盘问。

我一直以为此等阵仗不过是电影电视里的场景,想不到竟有幸亲眼目睹,感觉实在糟糕。毫无人格尊严,被人当众上下搜摸,动辄剥衣解裤,全无隐私可言。被侵犯者还不得违抗,否则立地拘捕。

好在优罗难与我,倒并没有遇见刁难,一介清弱药师与布衣小僮,实在也没什么可以注意的。且优罗难有一身清雅儒淡疏朗气息,让人一见就生了敬重之心,不敢轻曼亵渎。

“不是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吗?为什么京师附近关卡重重,气氛有一触即发之势?”在又过一道关卡后,我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优罗难。

“十五日之后,是天子寿辰,各路番王、大小官员都送寿礼进京,为皇帝贺寿。皇帝为表示普天同庆,颁旨大赦天下,并在天佑门前接受百官、百姓的朝贺。为防止当日有刺客行刺,冒犯天颜,这几天已经开始过滤进京者。凡有可疑,一概扣留审问。”

“哦。”我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原来就是安全检查啊。好比美国总统过生日,为防止有恐怖分子袭击,就象刺杀林肯和肯尼迪那样行刺得手,所以加强安检力度,务求过滤掉一切可疑人物,将危险系数降到最低。所以宁可错杀一百,不可错放一个。真是劳民伤财。不过,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的刺客,个个都是大大的出名,无论成功与否,皆可一战成名。

优罗难太明白我这样沉默背后天马行空的联想力,所以他轻浅微笑起来,令我大是欢喜。

“傩,随遇而安,自得其乐如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应付自如罢?”

我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扑将过去,扯住他的衣摆,做苦苦哀求状。优罗难是方外之人,不近女色,亦不惯与人有太亲昵的肢体接触。我再垂涎他,也不敢逾越。“师傅,我在此地只得您一个亲人,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丢下我不管啊!”

优罗难闻言,又被我惹得一阵浅笑,连他湛蓝如墨色的眼瞳都仿佛带笑。“傩,你还有一个师姐,家住金陵,他日你二人有缘自会相见。”

“我又不认识她。”我哀怨不已,顺便向不动如山的优罗难撒一下娇。这位师姐,听说大大的有来头,世人传其天仙化人,月华卓绝,玉人无双。只是听传闻,已经叫我咋舌不已了。

“傩,聪明如你,只消一眼,便可以认出她来。”优罗难包容地看着我,低眉太息。

“真的?师傅夸我聪明,真高兴!”我傻笑。优罗难从不说谎,毕竟出家人不打诳语嘛。

他微微摇头,闭上眼,开始小睡。

优罗难的身体不好,常要服药,时时需要歇息。他一日之中睡着的时间,倒比他醒着的时间来得多。

我老早便已经发现,却束手无策,莫可奈何。

他本人却十分淡定豁然。医者不能自医,他这样说,可以活下来,每过多一日,都是向阎王讨来的。他很满足。

恩爱和合者,必归于别离。佛经上这么说。

是万物之间不变的真谛罢?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必将分别。人为的,或者是因不可抗拒的死亡,一如父亲。

而我与优罗难,是我倚赖他,仿佛溺水者依赖浮木,也仿佛一个女儿,仰赖信任一位长者。

他的智慧和他宠辱不惊的态度,正是我落入这个时空后最需要的。可是,他也一直有意无意地提醒我,相逢是短暂的,别离才是永恒的。

“傩,一切自有天意,莫为外物所惑。”闭目小憩中的优罗难忽然淡淡地说。

“嗯。” 我笑应。

他身上,总有神秘莫测的力量,似乎可以看穿一切事物本质。可是这样强大的力量存在与他身上,却并不使人恐惧,反而格外让人安心信任起来。他,就是祥和、安静、智慧、慈悲。

我静静伏在他身旁,也闭上眼。

“抓住他!抓住他!”

马车外传来一真骚动,人声渐近。

“捉贼!他偷了本大爷的钱囊,谁替我捉住他,大爷赏银五两。”吆喝声也随之由远而近,伴随着杂沓的脚步与呼喝。

忽然,我们的马车颠簸起来,马儿发出长长的嘶鸣,接着以难以形容的疾速狂奔起来。

本就不很适应马车震动的我,在车厢中滚做一团,只觉得胃液翻涌,大有一吐为快的苗头。

“先生,小兄弟,坐好。我们的马惊了。”赶车的马夫慌乱之中竟仍不忘通知后头的乘客。

很好。我头疼地意识到,生活瞬间由悠淡无聊变得刺激无比。

小偷、悬赏的失主、发狂的奔马,加上已经快吐了的我,一切完全可以套用在好莱坞动作片上。只是,还缺一位跌落尘埃不及闪避的美女或者孩童又或者老人和一位臂有千钧力的壮士站出来拦住惊马。

“傩,你没事吧?”优罗难大抵察觉我脸色有异,伸手拦住我的头,阻止我一头撞上黄杨木做的车厢板。

“很好。再没有什么事比掉落此间更糟糕了。”我小声嘀咕,“也再没有比遇见你更幸运的事了。”

他或者听见我说了什么,亦或不曾。他只是以修长干爽的手掌轻抚我的额头。“闭上眼,傩。很快就会没事了。”

然后,他一手挑开马车门上的帘幔,猫腰钻了出去,与拼力试图驾驭马车的马夫并坐。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我担心他的安全,所以十指抓紧马车门框,盯住他。

优罗难一身干净白衣,被速度带起的风吹拂得猎猎做响,长而微卷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淡定英挺得象是神祗一般。

他向前倾身,伏到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腹,压低身体,搂住狂马的马颈,一手轻轻抚摩马鬃,并附在马耳边低声细语。

马儿似乎被他温柔轻浅的低喃安抚,再又往前狂奔了一段路后,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马夫见状,一勒缰绳,马儿止步,停在当场。

而引发这一场混乱的小贼也已经被人捉住,气喘吁吁的失主也赶了上来,正有群众准备当街给贼子一顿围殴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冷斥。

“前方何人,如此喧哗,竟敢阻拦王驾?还不快快退避!”这一嗓子,声音洪亮威严,中气十足。很有点张飞喝断当阳桥的味道。

我虽然对那被拦住的王驾大是好奇,可是我更关心挺身驯马的优罗难。“师傅,您没事吧?”

他自马背上坐直身体,回过头来向我微笑,一手仍轻轻抚摸马鬃。“我没事,倒是它,受了惊吓。它是匹好马,只是有些害羞,害怕陌生的环境。好在,它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跑累了。”

“是吗?”我不懂得和动物做如此近距离的沟通,不过显然马儿是很喜欢优罗难的。

这时候我看见前头有一个皂衣男子,骑着一匹通体枣红,四蹄却洁白似雪的骏马踱了过来,停在我们的马车前。看见优罗难与趴在马车门口的我,虎目微冷。在他身后,是一辆坚固豪华的双辕马车。

“尔等何事喧哗,竟致惊扰王驾?”

此人赤面蚕眉凤目,狮鼻阔口虬髯,如果再使一柄青龙偃月长刀,简直就是关公再世,看上去好不威风凛凛。

优罗难温雅一笑,四周已经有不晓得他身份的女子羞红着粉脸,偷偷觑看了。

“好马。赤兔踏雪,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他竟翻身下了狂奔方歇的马背,踱至那匹看上去同主人一样威风八面的马跟前,扬起手,轻轻抚摸那匹马的鼻梁。“美丽、聪明、高傲,你真是个好孩子。”

“师傅。”我不敢高声,害怕惊扰到马儿,突然咬优罗难一口。

我不喜欢马,完全不觉得它们可爱,总下意识担心被马咬到。

那虬髯大汉则是一脸难掩的诧异,仿佛大是意外。“先生真是驭马高人,赤雪从不允许陌生人触碰它。”

“它很聪明,知道老衲没有任何恶意。”优罗难笑得直似春风。

我可以发誓,虬髯客眼中掠过绝对的讶然,还有周围的人群发出一片失望的叹息。

唉…和我当时的反应一样啊。这样一个优雅如玉、神仙般的男子,竟然是出家人,怎不教人一叹再叹,惋惜不已呢?暴殄天物啊!

“先生真是好眼光。只不知方才发生何事,惊了先生的马?”虬髯大汉的语气恭敬了起来。

“有人行窃,失主悬红当街捉拿,以至于惊了马匹,给各位添麻烦了。老衲在此向各位致歉。”

“这怎能怪罪于先生?”虬髯大汉连忙摆手。“偷儿可捉住了?”

“已经捉住了。”有路人大着胆子回答。抵是觉得虬髯大汉也不是那么难以说话的人。

“鬼一。”突然,虬髯客身后的马车里,传出一声低而虚弱的轻唤。“本王乏了,偷儿既已捉住,就斩其手足,令他再也不能行窃,然后送官府法办罢。叫他们全散了,不然一并以滋扰治安论处。”

声音徐缓低回,却有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是。”虬髯客下马,走向人群。

人丛自动分开,让出一条路来。被押在中间的小偷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不住叩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大爷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娘…”

我几乎要失笑出声,原来还真有人会拿这个做借口啊?

“鬼一,还不动手。”马车中人淡淡道,冷清而漠然。

我轻轻抖了一下,敛下眼睫毛。优罗难仿佛觉察我的冷战,回到马车上。

“傩,闭得上眼睛,却关不上心门。想救苍生,须杀生成仁。”优罗难润雅的声音与小偷凄厉的哀号同时响起,原本温暖的春风,霎时冷冽刺骨。

“师傅,我们赶路罢。”我低语,再不好奇地张望。关公再世、赤兔踏雪、豪华马车,已成恶魇。这本就是王权的时代,人命贱若草芥啊。

“好,我们赶路。”优罗难顺应我的要求。“车老大,我们继续上路罢。”

然后,他坐在我身旁,打一个结跏趺坐,手拈莲花,徐徐吟诵。

“生死甚危脆,身命悉无常。常求于解脱,勿造放逸行…”

马车又在他能安定人心的诵经声中,辘辘前行。

“前面那辆马车,且慢上路。”那虬髯大汉竟然策马追上我们,拦住我们的去路,躬身抱拳。“先生,我家王爷请先生借一步说话。”

我的眼皮抖了抖,胃部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强烈地涌了上来。

“来罢,傩。”优罗难却从容地跳下马车,再唤我下车,然后将一锭银子交到车夫手中。“车老大,这一路辛苦你了。你且回罢。归程,莫走商道。”

我背着包袱,眼看着黝黑老实的马夫赶着马车行远,蓦然升起一股自由惬意时光随他一同远去了的怅然。

“先生,这边请。”虬髯客鬼一很有耐性地等我们磨蹭完,才抬手相请。

优罗难脚程极慢,我也并不比他快多少,两个人慢腾腾挪到豪华马车跟前。而那个因为乏了就吩咐斩人手足的王爷,竟然没有等得不耐烦而直接要了我们的脑袋。

虬髯大汉鬼一态度恭谨地禀告:“王爷,臣把人请来了。”

“请先生上来。”车中人慵懒漫应,气息始终微弱。但是,真是一管好听的声音。

“王爷,老衲尚带有一位徒儿。”优罗难并不上车,只是悠然淡道。

“…”车中那个在我听来有些死样怪气的王爷静默数秒,咳笑一声,吩咐:“鬼一,请先生的徒儿坐在马车外头罢。”

我听了,长出一口气。不用跟在马车后头,穿一双薄底布鞋在石子路上行走,也不用骑在一身怪味的马匹身上,真是阿弥陀佛。

优罗难见了,轻轻微笑,拍拍我的肩,上马车去了。我则挤在王驾马车的健壮马夫边上。这个位子好,相当现代人的副驾驶,视野良好,顾盼自若。

美中不足的是,无法守在优罗难身边。天晓得那个听声音就大有痨病鬼味道的王爷会不会有什么怪病?痨病在古代是绝症,非但传染,而且无药可医。最有名的病例就是石头记里的林妹妹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往车厢方向靠了靠。不让我跟进去,听壁角,总不犯法罢?

里头两人的谈话似进行得十分愉快,病鬼王爷的声音中甚至掺进了些许笑意。

“想不到果然是先生。本王原以为听错了。毕竟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可是一听诵经之声,本王便肯定无疑了。”

“王爷真好耳力。”优罗难无论处于何时何地,都一样的淡定自若。

“王府侍卫身上,统统穿着印有徽纹的衣服,以先生过目不忘的本事,岂会认不得?”听口气,王爷在挑不是了。“若本王不与先生相认,先生就要同本王错身而过了么?”

我听了,忍不住仔细研究车夫身上一套青色行头。果然,上好府绸的劲装在襟角以天青色印染着福禄寿喜的“寿”字,长长的变形艺术体,倒似一款团花小印。寿?“寿王?”

车夫和象关公一样的鬼一齐齐瞥了我一眼,仿佛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大不敬的话似的。

我立刻闭上嘴巴。怎么可以忘记,古代帝王将相是不允许平民百姓直呼名讳官讳的。

敛下眼睑,我继续听我的壁角。

古时的隔音技术还真不是普通的糟糕,完全没有效果,两人的谈话清晰地传入耳中。可见隔墙有耳这话其来有自。

“二十年未见,先生风采依旧,丝毫未见老态。本王好奇得很,先生莫非真乃天人临世?岁月流逝,竟容颜不改。”寿王的口气听不出是羡是妒。

我也很好奇呢。三年来,在古代这样艰苦的环境里,我本就不算太细致的皮肤粗糙不少,头发分叉。即便如此,我还长高了大约三公分,体重似乎也有增加。证据是我当初穿到古代来的那件儒袍的肩窄了。

然而三年来,在优罗难身上,我几乎看不到任何岁月流逝的痕迹,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停滞不前,就此驻留。现代女性如我那继姐,每天用OLAY和SKⅡ保养皮肤,吃各色排毒清肠的食品,也无法阻止脸上细小皱纹和雀斑的滋生。

完全不曾使用这些东西的优罗难,却始终丰神如玉,不见半点老态。

不晓得他有什么秘方。如果有,拿出来量贩,想必可以发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