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中书。”
…
刚叫了三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子低低的笑声。
白芷一回头，就看到何中书站在一棵树下，笑盈盈的看着她，他左手扶住树干，气息似有些不稳。
“你，你还活着，太好了。”白芷心中一阵激动。
自认识何中书开始，她从没像一刻这么彷徨，这么不安，尤其是以为他死掉的时候，整颗心痛的都搅了起来。
“你以为我死了吗？看，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何中书挺了挺身，含笑着伸出胳膊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让她看到自己的毫发无伤。
“太好了，真的没受伤。”白芷兴奋的大叫起来，一把抱住何中书，激动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地往下流。
“我没事，我不会死的。”何中书口中说着，突然咳嗽了一声，脸色|苍白。
“你觉得不舒服吗？那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白芷扶着他向马车方向走去，路过李虔惜身边时，连瞧都没瞧他一眼。
李虔惜摩挲着下巴看着两人相依偎的身影，暗自想着，该不该告诉皇上，他的心上人移情别恋了呢？真不知他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把何中书那小子活剥了吃肉。不管怎么样，接下来该有出好戏可看了。
白芷扶着何中书上了车，由李虔惜驾车，三人转回何府而去。何中书虽说他没事，但他的状况看起来似乎并不好，一张脸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眼神散，就连手指也微微发颤。
“我想睡会儿，你别叫我。”何中书打了个哈欠，窝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他好像疲劳过度，太累了。白芷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睡的更舒服一些。
马车颤颤而行，终于在何府大门前停下。
“喂，可有人等着你呢，送了人最好快点。”李虔惜身子倚在车身上，催促道。他眼瞅着她抱何中书下车，不知为何，那双抱紧男人腰的手看起来格外碍眼。
第一百七十六章 死亡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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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白芷白了他一眼，直接送何中书回房间。眼皮一直突突跳个不停，心神也急剧不宁，总觉得会有事生。所以今天不确定何中书是否安全，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何中书睡的很沉，脸色也开始由白转青，变得越的难看。白芷轻轻摇晃了他几下，他眼睛紧紧闭着，一点可能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难道他竟不只是睡着了吗？白芷心中起，不由伸指搭在了他的脉上。
这一搭，竟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毒，何中书居然中了毒，而且所中的还是天下少有的奇毒千日醉，中了这样的毒，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而且无药可解。
可是他明明中了这样的毒，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为了安她的心吗？
怎么办？怎么办？果这时候她有师傅配的药或许还能缓解一下，但现在却什么都没有。白芷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前几天大夫给配的两瓶药，倒了两粒塞进他的喉咙里。
可他喉口紧紧的，根本没吞咽，她只好抠着喉咙，硬把药杵进去。但服了两粒之后，依然毫无起色。
若再这样下，用不了多一会儿，他就得到阎王殿报到了。不行，她绝不能看着他死。此时白芷心火上升，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在帐幔上印出一朵漂亮的红花。
原来只是咳血，这回已经开始演成吐血，连身体也越来越差了。虽然文倾澜已经下令让张先机回国，但宋国离这里千山万水，她也不知能不能撑到他回来。
或许她的生命也快走尽头了，跟何中书两个相携着走入黄泉，好歹也有个伴了。白芷苦笑一声，觉得头晕晕的，身体也开始软。
”白芷怎么这么慢。“李虔等不及推门进来。看到地就是一幕意想不到地场景。
中书躺在床上脸色青黑。一动不动。白芷坐在地上。脸色同样地青黑只手指微微颤动。
”你怎么了？“李虔惜大惊失色。立刻奔过去扶起她。
白芷摇摇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来人啊。叫大夫紧叫大夫。“李虔惜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他这一喊。何府地人都惊动了有人着急毛慌地跑出去找大夫。还有人捧来茶水。灌给何中书。但他牙关咬地死紧本不肯张口。
中千日醉地人。中毒越久。身体越僵硬。直到身体坚硬如铁时。就再也活不了了。这点白芷非常清楚。但这样地奇毒她根本解不了了只急得心火旺盛。‘哇’地又吐了一口血。
”你不要急然连你也活不了。“李虔惜按住她想拼命站起的身子，一脸的忧色。刚刚似乎还很好的人转眼就全部倒下，难道竟有人趁着短短的时间下了毒手吗？
不一会儿几个大夫匆匆的提着药箱赶了进来，搭了了一会儿何中书的脉象，都摇摇头，声称已经没救了。还有一个大夫很坦白的告诉众人，”该准备后事了。“
顿时房间里哭声一片。
难道何中书已经死了吗？白芷急切的想站起来，但是李虔惜一直按着不让她动，对大夫大呼道：”大夫，快来看看这个人。“
有大夫过来给白芷把脉，搭着她的脉搏半天，才砸着嘴道：”啧，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做的，中毒这么深，居然还活的好好的。“
”她不会有什么事吧？“李虔惜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她命硬的很，只要不心情激动暂时不会死。“大夫说着，铺上纸，写了张药方递给李虔惜，让他赶快抓药。
李虔惜哪有那功夫，拿一锭银子给了一个仆人，顺便把药方交给他。仆人得了银子转身而去。
趁他离开的这个空挡白芷已经挣扎着站起来，扑到何中书床前。此时的何中书已经完全没有生存的迹象，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早已死透了。
难道今日何中书知道自己必死，所以最后才在大街之上喊出那句爱自己的话吗？但杀死他的人会是谁呢？
千日醉这种毒沾体必中，根本没必要服下去，所以不管是谁，都有机会下毒的。但如果他早得知自己会死的话，这个下毒的一定是他的熟人，还是那种避无可避，让他甘心就死的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替你报仇的。“白芷擦了一把眼泪站起来，伸手搭在他的眼上，感受那温度一点点逝去。他的面容安详，就像真的只是睡了一觉，或许真如他所说的，能死在她身边是莫大的幸福吧。
人死不能复生，
眼泪也没意义了，白芷很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无法泪水。她眼看着仆人穿上装裹衣服，眼看着他入，眼看着那棺材的盖儿合上，心痛的都搅了起来。虽与何中书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似乎已经建立了很深的交情，而且至始至终她都没觉过他是个很坏的人。
李虔惜一直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一切，看着白芷流泪，看着她哀伤，好半天才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一直在想何中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会儿才明白过来。“
”你说他是什么人？“白芷哭累了，站起身来竟觉得有些头晕。刚才仆人煎来的药，她只喝了几口，便咽不下了，或许她应该喝完了的。
”我终于现何中书根本就不是断袖。“
”那他是什么？“白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他肯定是双性，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不然怎么会对你这种不男不女的感兴趣。“李虔惜一脸得意，仿佛现的是一件天大的秘密。天知道人死之后，他才想通这些，有什么重大意义？
他这样只是为了要逗她的吗？白芷忍不住又送了他一个白眼。
文倾澜还在，他们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了。不知这时候他会不会气得大雷霆？头七未过，还不了丧，白芷便跟着李虔惜先去见文倾澜。最近生的事太多，尤其是名册的事必须当面跟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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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倾澜新的落脚地是在城南的座大宅里，这宅子原本是一个大户子弟所有，不过此人好赌败家，几经转手，就被现在的主人买了下来。
这会儿文倾澜确实等很是不耐了，不过他表情尚算平静，背着手当窗而立，根本看出来心情波动。见到白芷，也没责备她来的太晚，只轻声问了句，”还好吧？“
”还好。“白芷点点头，把这两生的事都向他讲述了一遍，包括今早在长街上看到吴王，差点被花盆砸死，以及何中书的死林林总总的全说了。
倾澜听完，沉吟了许久不一词，但脸色却变得开始青。
名册丢失是他想不到的，而且吴王究竟为什么出现在金州，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要知道他这位哥哥一向最悠闲自得，很少会参与到什么事情中的。还有他最担心的白芷，几度想杀她的人究竟是谁？这些人会是同一拨吗？
看来这里的局面，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啊。
白芷想再回去何府替何中书守灵，但文倾澜坚决不肯让她走，声称如果她敢迈出这宅子一步，就杀了凌子墨。
外面存在的危险太多，他忧心一时看不住她，会后悔莫及。这也无可厚非。但用凌子墨的命作威胁，白芷很相信文倾澜是玩真的，毕竟那小子得罪皇上的次数不少，对于他，文倾澜还真不会手下留情。
有李虔惜看着她，白芷就是想离开这里也很难。她无奈之下只好让张唯心代她去在何中书的灵堂上炷香。
这样的晦气事，张唯心自然不肯做，找了个侍卫，买了几根香，几张纸钱，送到何府，算是应付了事。其后便告诉白芷，她交代的事已经隆重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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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很难熬的，一连几日宅子里的人都是望眼欲穿。文倾澜也开始显得心绪不宁了，他在赌，赌自己的命，也赌大齐的时运。若是有人真想造反，金州无异于是替他挖好的坟墓。
不过他的运气一向不错，没几天凌子墨带领凌家军赶到了。他的到来，预示着金州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海关道因为何中书的死，没有人再运筹帷幄，所有弊端一览无余，金州属地大小官员全部被押入狱。营私，舞弊，走私，逃税，私运违禁物品，杀人，劫掠，谋害朝廷命官，…，一项项罪名细数下来，这些人足以死几百次都绰绰有余。
文倾澜这里广布眼线，整整三年也搜罗了众多信息，凭此而查，有联系的查出不少人。
金州，锦州，梁洲，…，整个北方十七城，一时之间一片血雨腥风，因牵连其中而获罪的不下百人。这还是因为没找到那本名册，否则整个大齐大部分官员都得罢官，杀头，抄家，施以剐刑也不在少数。
一场死亡协奏曲已经伴随着这场纷争的落幕，悠扬地奏响了。在协奏曲奏到尾声的时候，文倾澜在金州城外码头的海船上召见了吴王文倾语，一个他最想见，也最不想见的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女人身体安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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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上船时，白芷正在给文倾澜泡茶，一见他进来道：”王爷，前几天在长街之上还见过你一次，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又回梁洲了？“
”不知娘娘在说什么，小王本来就在梁洲，这次得皇上旨意才来金州。“文倾语微微一笑道。
他说没来过，难道前几日她在街上是见鬼了吗？白芷皱皱眉，不知他为什么会说谎。
”皇兄既然来了，就坐吧。“文倾澜往不远处的椅子上一指，又点手叫白芷斟茶。
”谢皇上坐。“文倾语从地上爬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在椅上，还不忘对白芷展露一抹最温和的笑容。
就是这种笑容，人对他印象深刻，从而一意的认定这是一位谦谦君子。白芷也回以一抹微笑，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人，会是金州之事的主谋。
”皇兄近来气色不错，看起人也精神了不少，听说最近又新娶了一位王妃，不知可有此事啊。“文倾澜含笑着跟他唠起了家常。
”确有此事，妻贤乃家门之丑，娶妻最重德行。“倾语躬身道。他似乎还在为上次在王府里现皇上跟王妃偷情的误会耿耿于怀，尤其是‘家门之丑’四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这好。“文倾澜却并未在意，语气一转，又道：”皇兄，有件东西朕想给你看看。“
”皇上请明示。“
”你自己看吧。“文倾澜从怀里掏出一本子。‘啪嗒’扔在地上。表情倏地严肃起来。
文倾语拾起打开一看。这竟是一本账簿。上面记录着各笔银钱地出入情况：元月十万两入库。三月四十万两入库。五月八十万两入库。…中几笔最大地都是运到梁洲地。只一年累计竟高达到几百万两。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文倾语脸色刷变。捧着茶盏地手也微微颤动起来。
”只是想问问这笔钱是否跟皇兄有关。皇兄又拿这些钱做什么而已。“文倾澜喝了一口茶情悠闲而适意。随即他地眉头却紧紧皱起。白芷泡地茶怎么这么难喝？跟喂猪地水似地。
”这笔钱小王从未见过。也没拿过分毫有那何中书。小王与他连面也未曾见过。更没什么联系。“文倾语说地一脸认真。郑重其事地好像当真与此事无关。
”是吗？“文倾澜唇边起了一丝冷笑。
”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还请皇上明察。“文倾语一撩袍袖，跪在地上磕头不止，他的样子诚惶诚恐，似是极震惊于这天大的误会。
”不是就最好皇兄这就退下吧。“文倾澜端起茶碗送客。
账簿上又没属他的大名，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也不能拿吴王怎么样。不过今日把他单独叫来，主要是敲山震虎，不管吴王曾经打的什么注意，都要他把所做的一切给吞回去，不敢稍有异动。
”是。“文倾语爬着退了下去。此时此刻他的心是恐慌的，不管有没有做出忤逆之事面对皇上这般直截了当的问话，他都不可能有办法保持平静。
白芷一直在他身旁，隐隐可以看到那额头渗出的冷汗。就在他出去的那一刻，她忽然很想追过去问他，”你是不是何中书的恩人？何中书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不过她也知道样的问话永远也不会得到正确答案，因为不管是或不是都不可能承认的。就像何中书临死之前所说的，不想告诉她的永远不会说。而对于那个杀他的人，何中书似乎根本不愿让她报仇的所以那个人也只会是他第二个恩人。
”在想什么？“白芷闪神的时候，文倾澜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抱住她。他的神色憔悴，已经完全不复刚才的从容与坦然。
”在想皇上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吴王，他明明来过金州，却说没来过，这分明是在撒谎。“白芷轻叹一声道。
”来过也罢，没来过也罢，朕现在还没下定决心做出杀兄之事，所以他没做过更好，若做过，也只能当成没做过。“文倾澜头倚在她的肩头上，说的有气无力。
这个时候，他的内心想必是极其痛苦的，毕竟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最尊敬的皇兄，无论他追查还是不追查，他的心伤都只会越来越重。
”是的，我知道，一切总会过去的，我也相信吴王不会背叛皇上。“白芷轻拍着他的肩头，神态温柔，就像在安慰一个小孩子。
”今天留下来陪朕好吗？“文倾澜得寸进尺，双手已经开始沿着她的纤腰，滑下上面高耸的胸部。
上次他们欢好好像已经过了许久，他好久没碰过她了念那的滋味儿。他眯起眼，眼中闪烁的全是莫名的意味。
”好。“白芷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在那只手伸入衣襟，对着她的胸部上下其手，越肆无忌惮之时，她忽然很后悔刚才说过的话。
不知皇上能不能揍？也不知这会儿伸拳打在他的俊脸上，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情状？白芷攥着拳比划了半天，最终现她也只敢想一想而已。对文倾澜，她从来都没有胆子下这样的手。
文倾澜的手如灵蛇潜动，开始剥离她的外衫，接着是内衫，亵衣。她裸露的胳膊被高高抬起，露出可爱的腋窝，胸脯高高挺起，**微微后撅，整个身体曲线柔美凸凹有致。文倾澜看得怦然心动，身体里迅速涌出男人的感觉来。
劳苦过后的享受，果然是值得等待。这一刻，抱着她裸身，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记得以前一位个‘很了不起’的人曾经说过，”爱他便给他。“白芷总觉得这样的话像是放屁，或许只是那些好色的男人在给自己身体积压的，寻找泄点。男人又怎么知道女人的爱，永远都不会从出。
白芷最终还是留在在文澜的床上，对于一个伤心的男人，给他点甜头，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安慰方式。
文倾澜把所的体力全泄在这场欢爱上，直累的白芷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到了此时，她才深切的体会到，男人果然是同情不得的。因为他们很懂得什么时候要得寸进尺。
:从文倾澜得到甜头之后，隔三差五的便以受伤为由想要得到特殊优待，今天是心脏受惊，明天是手脚酸痛，后天是牙痛舌头痛，千奇百怪的由头多如天上的繁星。但是天知道他身体那么不适，为什么却能在床上表现的生龙活虎，那舌尖灵活自如，在她身上滑下条条湿迹，哪有半天牙痛舌头痛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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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州整顿了一日，文倾澜乘船从原路返回。
此事之后，李虔惜调任京都做御前行，凌子墨官复原职，重新做了凌家军副将，但文倾澜却好像并不想看到他，让他带凌家军回边疆待令，他自己却带着白芷乘船而行。
一路之上，他观花赏月，游河看景，边走边行。到了荆州三府才弃船改走陆路。出来日久，白芷本来以为他们会直接回燕云，却没想到文倾澜却要在荆州留上几天。
白芷曾经说过，希望文倾澜是个普通百姓，两人能在一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文倾澜一直记在心里，此次便精心安排了两人短暂的私人生活。
张唯心早在几天前就入了荆州，找了一户普通人家居住的小房，一切布置妥当就等着皇上入住。
下船之后，文倾澜很兴奋地问白芷，”如果让你选一个百姓身份的话，你会选什么？“白芷毫不犹豫的选了做大夫，她本来就是个大夫，选与不选似乎都没什么区别。
”那你希望我是什么身份呢？“文倾澜摩挲着下巴问道。女大夫应该配个什么样的丈夫，他也开始期待起来。
”你最好是个拾粪的。“白芷抿嘴笑道。女大夫配拾粪的简直是天作之和。
她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成想文倾澜招手唤过张唯心，当真让他找了个粪筐背在身上。
那是一只真正农家拾粪的筐，滚油里烫过的藤子编织的筐身，筐底还隐约有残余的粪渣渣。
一看就知道是一只历史悠久的粪筐。
文倾澜本是极其俊雅之人，此时却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背着粪筐，但也就是这样粗俗的打扮，竟显出了一种别有特色的贵气。
白芷看得羡慕不已，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如果文倾澜当真是个脏兮兮的农家汉，或许她还觉得更幸福一些吧。
一个背医箱的大夫，一个背拾粪的农家，两人沿着官道进城，一路之上不少人经过他们身边时，都会忍不住看上一眼，口中更是啧啧称奇，似都很奇怪农家的青年怎么可以帅到这种程度。
沿途道路上过往牛车，马车很多，那一摊摊的黄的黑的，点缀在官道之上，显得越碍眼。但文倾澜的金手哪肯碰到恶心的东西，自然是背着空筐当没看见。白芷也不好意思让他当真去捡秽物，两人手牵着手，甜甜蜜蜜的进了城，走去他们刚刚造成的小窝。
第一百七十八章 记忆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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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果然是死忠皇上的奴才，把他们的小窝布置的简软床高枕，桌椅齐备，厨房里也堆满了各色吃食。
”夫人，给为夫的烹调煮饭如何？“文倾澜一扔掉粪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抱在怀里，连手都没洗。
”拾粪的小子会有夫人吗？“白芷笑着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暗自后悔怎么以前就没现，他皮肤的触感这么柔滑，就像上好的丝缎一般。
”好吧，我的孩她娘。“文倾澜换了种叫法，挤眉弄眼的笑得甚是暧昧，”你认为是先满足为夫的胃好呢？还是先满足为夫另一方面？其实我倒不介意咱们现在生个小娃儿。“话未说完，两只不规矩的手已经开始到处乱窜了。
昨晚被他折腾的浑身酸痛，白芷可不想大白天的跟他再赴巫山，连忙推开两只色爪，笑道：”我先给你弄点吃的，不过你可不要嫌我弄的难吃。“
”放心，只要是我子做的，就是猪食我也能吃下去。“文倾澜色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满脸满足之色。
文倾澜口中大言不惭，不在品尝了白芷的手艺之后，他忽然知道什么叫做吃的头痛了。就在那入口的一霎那，他深切领会到，天底下最难吃的不是宫中御膳房里喂猪的水，而是白芷煮的面条。那滋味儿糟糕的难以形容，根本不是捏着鼻子就能灌下去的。
”白芷，我不吃了好不好。“文倾澜咽了一口，实在吞不下，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白芷摇摇头道：”妻子做的食物，做丈夫的若不吃那可是很没面子的。“
妻丈夫？这可是他这辈子听到最美妙的一句话了。就为了这句话赌上皇帝的荣耀，打算拼了。
看着文倾澜分难咽地样子。白芷忽然想起了凌子墨。那小子似乎从不挑食。不管她做地多难吃地东西。他都能很高兴地吃下去。一点也不会觉得痛苦。相比较而言。凌子墨还真是比他好养活地多。
”若是子墨。应该会很高兴吃我煮地面吧。“白芷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出来。不过下场就是被文倾澜扒光了扔在床上。他似乎乐得不吃面只吃她笑地脸都抽筋了。
他们本来想过几日男耕女织般地平民生活。结果最终这三日。却是在床上度过地。自此之后。文倾澜再没让她迈进厨房半步宁可自己出去觅食。也不敢让她碰任何跟火有关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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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簇拥有人打扰。三日之期很快就过去了。到走出这小院地那一刻。白芷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地。这三天她就像做了一场绮丽地梦。虽劳累。却美好地让人想哭。如果从今以后跟了文倾澜以他地高贵身份。想必她再也不会有这样地经历了。
”怎么？舍不得离开吗？“文倾澜抿唇轻笑一声。
”确实有点。“白芷留恋的向后看了一眼终还是迈步走了，再美的梦总有要醒的一日尤其是大白天做的梦。
”以后我还会为你变成拾粪郎的。“文倾澜笑着把她揽进怀里，脸上全是宠溺之色。
做皇帝的人定只能是皇帝，永远也成不了拾粪的汉子。他能为她做到这般，以足以让她怀念终身了。
文倾澜虽许了诺，但在这之后的岁月却再也没实现过。
出了荆州城，他们改乘马车一路疾驰，赶往燕云。这一道耽搁的时间太多，文倾澜下令连夜赶路，几次错过驿站，露宿荒郊野外，苦的白芷直咧嘴。她若知道偷得几日闲的结果是这样，那几日闲暇就应该多吃点好吃的。好在荆州离燕云不算远，熬了十几日总算熬到了。
进城之后，文倾澜把白芷安置在皇家别院，便进宫去了。但白芷惦记自己的那间药铺，哪肯好好呆着。文倾澜前脚一走，她就从墙头上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