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娘娘,奴婢套侍候王上。”暖晴特地加重“侍候”两个字,暧昧的目光掠向房中,纤纤素手掠了掠鬓角垂落的青丝,眼神妖娆。

王上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她就身着素裙,不涂蔻丹。王上不喜欢女子多话,在他面前,她句寡言少语,静默如石。

暖晴挑剔的目光淡淡地掠过费妍,心中不由好笑起来。

眼前的女人,哦不,她根本算不是一个女人,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论长相,她顶多算得上五官清秀,云皇的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是美貌惊人,不缺这么个青涩丫头。

论才华,她迷迷糊糊,不分深浅,连暖晴都忍不住开始可怜她了。

王上要的女人,就算没有绝美的容貌,也该有妩媚妖娆的气质,显然费妍是横看不对,竖看无味,哪里比得上她暖晴。

同样的相貌平平,但暖晴自认为自己娇怜妩媚的魅力,还有她的心计与谋略,是夏侯绛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后宫的女人就得像她这样,夏侯绛还不够资格和她争。

“侍候王上?不是有朝颜都在侍候他吗?”费妍的眉毛皱了起来,奇怪地看着她。

暖晴笑了,“娘娘,您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王上需要的,是一个暖床的丫鬟,他选了奴婢来....”

费妍心口猛地一跳,心里蓦地有些堵堵的,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愣愣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暖晴有些不屑,又有些得意,他忽然想到什么,笑吟吟地伸出皓腕,手腕间的碧绿镯子水润秀泽,晃动着盈盈清华。

“娘娘您看,这镯子漂亮巴士王上亲手戴在奴婢手上的”暖晴羞涩的道,仿佛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娇媚的眼角流露出小女人的幸福与羞怯。

费妍的手心有些发凉,咬了咬下唇,默然。

“娘娘,您怎么了?怎的不说话呢?”

暖晴歪着脑袋,泛着水润润的眼眸,故作无知地看着她。

“.......”

她分明拿费妍当软柿子,揉捏的痛快,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也知道以费妍的脾气,绝对不会向云皇证实这些的真假。费妍的确对她不薄,可她看见费妍脸上出现的失落的模样,就忍不住有种痛快的感觉。

天下间所有的好事儿全被费妍占了,她恨不得永永远远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这三天来,每晚王上会抱着她,然后一遍遍狠狠地占有她,他亲吻过她柔软坚挺的酥胸,他的手指挑动了她所有的感官与欲望火苗。

他的占有强势而火辣,让她整颗心都不由为他而跳动。

即使他不是沧原的王,她也一样爱着他,爱他俊美的容颜,爱他精瘦有力的身体。

可是一想到自己能够为他暖床,却是因为眼前的青涩丫头时,暖晴心里忍不住有一种又恨又嫉的感情,如毒蛇般,流淌着毒液腐蚀了她的心。

“娘娘,您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呀。”

她关心地上前一步,让费妍看的更清楚自己皓腕上的镯子。

好半晌,费妍抬起头,咬唇欲言又止,好半天,她似乎经过了非常大的心理挣扎,终于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正色道:“王上太过分了。”

暖晴娇羞地低下头,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嫉妒了吧,吃醋了吧。夏侯绛,我期待你的怒火。

云皇讨厌嫉妒的女人,女子七出之罪,就有妇妒。

小费妍重重地一拍手,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枚镯子,胡乱塞到暖晴的手心,一脸严肃地数落起来。

“王上真是过分,镯子的雕工这么差,怎么好意思拿出来送人呢!喏,这个给你,把那破镯子丢了吧。”

暖晴的面色立刻刷白起来,手指颤抖地接着她递来的镯子,完全没有想过兔子居然也会咬人,连旁边的侍卫们都肩膀耸动,强忍着笑意。

这一战,她输的灰头土脸。

费妍却笑眯眯地拉过她,毫无芥蒂地把镯子戴在她手腕,“瞧,这个多漂亮呀。”

“娘娘.......奴婢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你没事吧?”小费妍紧张起来。

暖晴摇了摇头,细声细气,“王上昨晚太强了,要了奴婢无数次,直到现在,奴婢的腿心还酥麻着呢.....您瞧,这些手臂都淤血未化.....”

雪白的皓腕上,几朵紫红色的痕迹映入费妍的眼眸,费妍在现代待久了,自然知道这些草莓似的痕迹代表着什么。

她脸上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喃喃着,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字符。

“你.....你和他是不是......是不是.......”

难得暖晴竟然也能从这么几句话中判断出她到底想问自己什么,她眼角掠过道精光,故作娇羞,“娘娘,那些事儿......您不是也知道的嘛。”

轰隆!

闷雷轰隆隆地炸响在脑海。

费妍是知道了,怎么会不知道,她一脸绯红地看着浑身上上下下都透出股娇媚气息的小丫鬟暖晴,又想到向来面容冷峻的杜子腾,心里忽然说不出的涩涩。

唔.....

大概是昨天晚上被子没盖好,然后天气太冷了,就感冒了,她鼻子有些酸酸的。

第十八章(6)

月半弯,浅亮天心,悬挂桂梢。

不远处,笃笃的脚步声渐渐近了,伴随着对话声,侍卫们眼尖,最先看到来人,慌忙跪拜,“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给王上请安。”

此起彼伏的问安声不绝于耳,小费妍愣愣站在原处,鼻子酸酸的,“呼哧”擦鼻涕的声音有些大,杜子腾眸光微微抬起,清亮的眸子里倒影出一袭纤弱的人影,他心口蓦然一跳,面上却淡漠如初。

这时,侍卫们偷掠过去的目光也看到了小费妍,当下面色一僵,慌忙跪倒在地,不迭解释,“夏侯娘娘求见,卑职拦阻不当,请王上降罪。”

侍卫们都是跟久了杜子腾,也知道主动请罪比王上降罪下来好多了,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心里把费妍怨了个遍。

都是夏侯娘娘,都说了王上不要见她,非呆着不走,这会可好,和王上撞了个正着,她倒没事呀,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群小侍卫。

可恨!

实在太可恨了!

大伙心里各自不满,却不敢道出,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暖晴沉默着站在费妍身后,一言不发,低头宛如静默娇羞的水莲花,纵然不说话,浑身也散发出楚楚可人的气息。

费妍各自不高,站在云皇杜子腾的面前。却没有分毫怯弱,她抬起下巴,忍不住抱起不平,“不管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来。”

云皇的眼角流光掠过,俊秀非凡的面容中戾气尽现,“你倒挺有担当,你以为本王就不会罚你吗?”

“大不了再被你抽鞭子呀!反正我也被你抽习惯了。”

杜子腾问的快,费妍答的更是迅速。

众侍卫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娘娘真是疯了,怎么敢和王上这样说话?她当真不要命了吗?

云皇身边,从来没有敢忤逆他的妃子,稍有不顺者早就被拖出去砍首示众。前车之鉴,后车之覆,谁都知道杜子腾的脾气向来喜怒不定,残酷冷血。

“啪——啪——啪——”

三声鼓掌,杜子腾笑了,“好胆识。”他虽然笑着,唇角的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杜子腾平常不爱笑,可笑起来实在俊秀,在他身后,似乎有火红色的玫瑰此起彼伏地绽放着,他整个人如黑暗中的火焰,光亮灼目,却含着说不出的煞气。

单仅那份气势,便令人心下一窒。

好个俊俏非凡的云皇!

费妍看呆了,雪白的牙齿刷地咬着舌头了,咝咝抽着冷气。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不见我,又调走我身边的丫鬟!这算什么!”暖晴明明是她家的丫鬟,他说要走就要走,凭什么这么独裁。

小妮子一开始还结结巴巴,说到最后,实在是愤怒,语句也越发利索起来,她清秀干净的小脸分外认真,心里就是不舒服,说话也就越发咄咄逼人。

她才不管眼前的男人伸出小拇指就可以把她捏死,愤怒时候费妍,往往脑袋会少根弦,杜子腾也发现了。

“人人都说绛修容看似迷糊,实则精明。本王看来,这么秀气的脑瓜里,装着无非一堆糨糊。本王要谁,谁就得来,岂容你小小修容可以非议,”

说到最后,他话音冷厉如冰,费妍心口一把小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我为什么不能管,后宫的女人那么多,争着抢着要为你暖床的嫔妃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你居然还不知足,连暖晴也糟蹋了......”

话音落下,晴天霹雳。

虽然是一句话,却让杜子腾整张脸刷地沉了下来。

若是按着他以往的脾气,知道费妍和风陵南举止暧昧,早就杀了费妍,他的后宫绝不允许沾染污点的女人。

可他容忍她,等来的却是一句“糟蹋”。

天下的女人一样恬不知耻,黑白不辨,夏侯绛和其他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可笑。

他怎么会忍她这么久,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

“‘糟蹋’为本王暖床,你说是糟蹋!你嫌本王没有‘糟蹋’你是不是,谁借了你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本王指手画脚,你以为本王是谁?宫千久?还是风陵南?你以为你还是完璧之身,敢和本王说这些!既然都被那么多男人用过了,你以为本王还会怜惜你吗?”

声音如淬寒的断刃,逼射出湛湛寒光,他的眼神太过于吓人,费妍心下一窒,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那句话惹恼了他。

“来人,为绛修容沐浴更衣,赐暖云香,今晚由绛修容侍寝!”

“遵命!”

丫鬟们面色一闪,先是一愣,随即同情地看着小费妍,纷纷流云般簇拥走费妍,暖晴的指甲猛地陷入掌心,唇角咬出了血色。

费妍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众人的目光为什么忽然间变的那么暧昧起来,侍寝?又是侍寝?她侍寝的次数非常多呀,没什么大不了。

第一次是云皇自己摔门而出的,经不起人激。

第二次她喝醉了,记不清具体的过程,可结果还是很安全。

第三次......

那么快就到第三次了呀。

小丫头撇撇小嘴,颇有些不以为然。

反正到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关系,她坚信云皇也只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自己到最后肯定是一切安好,侍寝嘛,习惯就好。

“狼来了”的故事会让人产生懈怠心里也,费妍这会儿早就没了当初的紧张,反而不屑地瞅着杜子腾,坚决不和丫鬟们往外走。

她才不要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知道的,云皇都已经有了那米拉公主和暖晴,不知道的没准站在一起,都可以排成长城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小丫头忍不住毛骨悚然。

“能为你暖床的丫鬟多得是,我才不要做其中之一呢!”她决然拒绝。

杜子腾眼角寒光一闪,“身为本王的修容,侍寝是你的责任,容不得你说不好。”

他的命令无比强势,声音中懈携着冰冷煞气,众丫鬟心下一凛,不敢让她多说些什么,慌忙簇拥着她,半拉半扯地带着离开。

第十九章(1)

暖云香是什么,费妍不知道,丫鬟们却明白那是什么,何况是暖晴,她一颗心抽得紧紧的,却看着众丫鬟簇拥着将费妍带走,无计可施。

“王上......娘娘才十五岁,用暖云香未免太过残忍,她经不起您.....”

后者的目光冷冷掠过她,语气是说不出的残冷,“她承不起,你就承得起了?你要替她侍候本王,也要拧一拧够不够分量!滚!”

暖晴咬唇,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一颗心嫉得发狂,却无可奈何。

“娘娘,请您喝茶。”

沐浴更衣后,丫鬟们端上一盏茶。

费妍正觉着口渴,想也不想,一饮而尽。

这时候的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越来越沉,思绪渐渐陷入一片混沌。

记不清沐浴更衣是怎么样的一番折腾,费妍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身体一阵接一阵的热浪袭上小腹,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话,她挥手想赶开那些吵得她头痛的声音,却发现那个声音不止没有停下,还发出了清冷的嘲讽。

“这么青涩的身体,能取悦男人吗?”

费妍吃力地睁开眼,发现床畔,是一个俊秀逼人的半裸男子,是杜子腾。

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腾而起,那样的感觉太过于奇怪,小丫头急了,脑袋登时间清醒了七分,她忍不住一跃而起,害怕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失了主见。

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杜子腾的手,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和难过,一觉醒来,仿佛是天翻地覆,她好害怕,细声抽噎了起来。

“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说什么?”杜子腾一声冷斥。

这丫头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别的嫔妃用了暖云香,一个个都娇媚似水,恨不知更深夜短。与他抵死缠绵。

可这丫头一醒来,竟然还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杜子腾明明气着她不守贞洁,却又忍不住心软下来,一个暴栗狠狠敲在她脑门。

莫非是那群丫鬟们拿错了?

杜子腾眼角闪过分冰冷,看到她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小巧粉嫩的酥胸时,他的目光禁不住暗了暗,唇角抿紧。

“我完了,虚热上身,不就是快挂了的迹象!”

虚热上身,离死不远。

这句话她也不知道听谁说的,依稀记得一张胖胖的脸蛋如是数落着,她那时不信,现在却觉得分外正确,先知到底是先知呀,她完了,小妮子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燥热,越发觉得这句话没准就在说她,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谁告诉你,你快挂了?”

“难道不是吗?呜呜呜......”

杜子腾脸色冰冷,枭鹰般冷厉的目光直直锁定她胸前两抹嫣红,然后来到她女性最私密的地方,唇角勾起分冷笑。

“夏侯绛,再装就没意思了,你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热吗?服用了暖云香就躺好了乖乖张开腿,否则你会一直热下去......”

他说的阴柔,费妍被吓坏了,忍不住大哭特哭。

第十九章(2)

真的要挂吗?

她惨然地闭上了眼睛,身体里的燥热无端升起,她难过地把身体蜷曲成小小的一团,缩在床铺的最里面,企图用墙壁的冰凉来降低身体的燥热。

不是已经入秋了么?

为什么会这么热?

渐渐地,小妮子发现自己胸口似乎燃起了一阵火苗,柔软的酥胸上那两抹嫣红都不由自主地肿胀发热,她的腿心泛上一阵酥麻的感觉,沿着小腹一阵阵袭上心头,燃烧成熊熊烈火,整个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怎么会这样?

她慌成一片,双手环胸似乎要掩饰自己的身体上奇怪的反应,腿心处渐渐泛上一阵湿意,潋滟的露珠从粉红色的花瓣中缓缓沁出,晶莹可爱。

呜.......

好难受,她难过地蜷曲着双腿,试图擦动私密的地方,减轻奇怪的感觉。

杜子腾看不见她下体的反应,乌亮的利眸锁住她身体每一分的情动,他看见她粉嫩的酥胸上两点嫣红微微颤动着,挺翘地立在空中,明显地比刚才肿胀起来,眼眸深邃如夜晚的寒星,却燃着欲望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