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我承认我并不是心甘情愿做你的老婆,本就是你知我知的事情,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他身子微僵,一双胳膊更是使大了些力。

感受到他的异样,她心中感觉微微有些复杂,继续道:“可我知道你是不会放手的,所以我认了。偶尔我会有些不甘心、有些退缩之意…你…”她顿了下,“你哄哄我就好。”

为一个不爱的人,做到她这般,也是没谁了。明明是他在喜欢她,是他要娶她,可每次努力想要沟通的却是她。

“另外…”她努力转过头来。“你看着我。”

他抬头迎视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另外,你今天欺负我了,是不是该补偿我下?”

“补偿什么?”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眸色微动,似是想到她要问什么,突然放开她,转身走到一边坐下。“换个补偿方式。”他怕她的问题会让他深入回忆。

他不保证深入的回忆不会再度引发他心中的怨气。

她直接刨开他的心思:“你是在逃避,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他不语。

她继续道:“你不觉得夫妻之间不该有隔阂,有隐瞒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我们是不是…结过婚?”

对于她能猜到这么多,他并不觉意外。

毕竟…她自己就是个意外的存在。

可他不想剖析回忆,一点也不想。单是这么提及,单是这么随意想起些,他就心脏揪痛。哪怕是刻意不去想,还是有些漏网的画面袭击他的脑海,让他…承受不住。

得不到答案又何必去记,那样只会影响他对她的态度,影响他们现在的生活。

他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感到窒息。

应是有些受不住,他陡的站起身,扔下一句。“我去房里养伤,你自己玩。”

他从书房里侧通往房里的小门进入房间。

殷离娇叹了一口气,没打算再逼问,无聊的坐回去后觉得没事可做,便大喊了声:“我去街上玩会行不行?”

他没理她。

她只当他是默认,站起走了出去,却不想没走几步便被突然如鬼魅而至的他拉住手腕。

她转头来回看了看他与房门的距离,不由的发起牢骚。

“一身伤就别动不动就用内力行不?不让我上街就直接喊一句行不?”与他在一起久了,她都成喜欢唠叨的老妈子了。

他拉着她往里走。“陪我睡。”

闻言她立刻使用全身力气,如桩子钉在地上一般,死活就是不肯动了。“我不睡,我不睡。”

日也睡,夜也睡,这不是在消耗生命么?

他伤了元气,需要休息,可她是好好的。

陆洵铁了心不放过她,直接打横抱起她就朝里走。

她立刻有些急了。“血崩了,血崩了,快放下我,你的伤口要血崩了。我自己走,我陪你睡就是,快放下。”

她这是嫁了个老公,还是找了个尽让人操心的儿子?

他置若为闻,一口气将她抱到床上搁下。

她一个咕噜滚到里头,面向里侧,有些生闷气。“这么任性,死了算了,正好我也不想嫁给你。我有病才为你操心。”

陆洵脱衣服的手顿了下,没说什么,继续将衣服脱下后,便过去给她宽衣解带,惊的她立刻爬起躲进角落。

“你干嘛?”

他望着她,淡道:“我可以继续给你时间去想何时把你的身子给我,但在这之前,我想与你更亲密些,解解渴。过来,把衣服脱了。”

“…”

他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一点也不害臊呢?

她犹豫了半响,左右掂量下,才不大甘愿道:“我自己脱就是。”她连吊带都穿出去晃过,谁怕谁呢!

剩下里衣后,她躺下,幽幽道:“我看见床都想吐了,睡睡睡,睡不停…”

他从她身侧躺下,一只手从她的衣摆下深入,搁在她白嫩温热的肌肤上,惊的她又一个咕噜爬起躲到角落。

“祖宗欸,你到底想干嘛?”

“解渴!”

“…”突然有些欲哭无泪了。

她默了一瞬,问他:“你先说要怎么解渴,我好决定给不给,或者做好心理准备。”

“摸一摸,亲一亲。”

“…”

陆洵见她扭扭捏捏的,愣是不过来,已有些不耐烦,或者说是…等不及。

他微起身就要去拉她。

她赶紧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你等等,你等等,你先说你要摸到什么程度,亲到什么程度。”这范围很广的。

“你若再磨蹭,就是直接进去的程度。”

不去要了她,已是他最大的让步。每天只能看不能吃,待到她愿意给他时,他估计也快废了。

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殷离娇打量着他的脸色,清晰的估量到他这次是不可能再让步。

可她也不想让步。

“你不说清楚,我不干。”

话音刚落下,她就被突然而至的陆洵给扯过去压在身下,他扣着她的双手,低沉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显得更加磁性诱人。

“我有的是方法制住你,想好是主动服从,还是被强制服从。”

“…”

他会武功,一招点穴,要么就是定住她,要么就是让她没力气,甚至是让她直接闭眼睡过去。那样她就真的成为被他翻过来覆过去玩的死鱼了。

她望到他眼里不可抗拒的坚持,只得沉默了下来。

真讨厌。

他看出她的心不甘情不愿,轻抚着她的脸颊,诱哄道:“你会喜欢的,乖…”

他这副坏到极致的模样,令她浑身不自在,脸蛋不由的羞红。“你可别做的太过分,我会生气的。”

“我们是夫妻。”

“就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我才这般无可奈何。”若不是夫妻,她直接揍他了,玩命的揍,揍不过也揍。

“嗯!”

他直接低首轻舔起她的唇瓣,舔着舔着便深入与她唇舌交缠,呼吸交融。房间里的温度随之升高。

她的心扑腾扑腾跳动着,这是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反正他们亲过不少。

当他的手揉捏着她腰际的嫩肉时,她咬了咬牙,忍了。

只是她低估了他的贪心,又似乎在情理中。

“欸?欸?你摸哪呢?把手拿开。”她使劲拍打着他的手。

“…”

“你这又是要移到哪里去?停下,停下…”

“别乱动!”被打疼。

“行了,行了,别脱了,再脱就没了。”

他微微吸了口气,“别乱揪!”

“别亲,别乱亲啊!”她快哭了。“上来亲嘴行不行?”

“别扯我头发!”越来越暴躁。

一阵混乱过后。

他突然停下动作,浑身僵硬。

他深吸一口气,又狠吐一口气,额际渗着冷汗,似乎是疼到极致。

他咬牙切齿,突然好想把她给扔出去。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力吐出:“你、在、捏、哪、呢?扣、哪、呢?”

她还在因为自我保护意识而闭眼使着狠劲。“不知道啊!”

捏死他、扣死他…

她记得她指甲很长的。

“呼…”陆洵疼的冷汗淋淋,想抬手把她的小手扯开,却疼的使不出力气,只能使劲咬牙,使劲抽气。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爆发,大吼出声。

“你他妈再不放手老子就废了!”

“…”

☆、66.第 66 章

天蒙蒙亮时,殷离娇就迫不及待起床。

真是感觉要睡吐了。

昨天他们闹到申时,进行了惨不忍睹的一幕后,她就被他给毫不留情的赶出房间,还补了句:“今晚你睡卧榻。”

嗯…卧榻好。

忽略他的惨状,被赶下来的她还是挺开心的,只是古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天色很快就黑下来之后,她就只能无奈的躺到卧榻上,翻过来覆过去,醒醒睡睡,睡睡醒醒。

终于盼到天亮。

她梳洗好,想到昨天慌乱中对他所行的种种,就有些过意不去,也有些不大放心。

她走到床边看着剑眉微皱的他,以及沾了些血迹的被子,愧疚感蹭蹭的爬上心头。

他难得睡的很死,想是实在太虚弱。不仅身上的伤口因她而裂了好几处,就连…

难以启齿!

她轻轻快步出去,实在是没脸再见他。

她一个劲的想着怎么弥补他,却是想不出个结果,最后还是决定以后对他好些,听话些。

辰时,她端着清粥与点心站在房门口,可提不起勇气进去,不仅有愧疚,还有羞。

就在她犹豫不前时,向一走了出来,见到她。

“少夫人,这是给公子准备的?”

她挠了挠脑袋,知道向一是忠诚无比的,如今单是面对他都有些无地自容。

她吞吞的应了声:“嗯!”

这货若要知道她对他家公子的所作所为,定是得炸毛的。

向一面露担忧。“公子这会太虚弱,怕是要休息很久才能醒来。”说着就开始嘟囔:“也不知公子是做了什么,身上的伤口竟是都裂了。虽都是皮外伤,可不断开裂,也是难以承受的。”

“嗯!”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转身去了亭中,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已经凉了的清粥,时不时往嘴里塞一块点心。

罢了后,她去到窗户边的大桃树下站了站,就爬了上去,坐在远远伸到一侧的树枝上坐着,晃着一双脚,眼眸一直盯着前方。

在这里刚好可见并排的卧房门与书房门。

许久未等到陆洵起床走出来。

中间向一进去几次,都是摇着头出来。

直至日头当中之时,向一终于在里头逗留了长一些时间,再出来时,是扶着换了身衣服的陆洵出来的。

可殷离娇已没了下树的勇气,脸蛋因见到他而越发的红了。

好在他并不知她所在的方位。

只是,事宜愿为,陆洵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是对向一说了些什么。向一愣了愣,转身朝这边小跑过来。

殷离娇秀眉微皱,有些不祥的预感。

果然,向一站在树下,朝她这边定眸一看。“咦?还真在树上。”

“…”

“少夫人,公子说这样坐在树上太危险,让你下来呢!”

“哦!”那货还真是有第三只隐形眼。

她慢吞吞爬下,转身去到窗户边,从外头爬到书房里头。

向一虽不解她为何这般,却也没多想,跑回去扶着陆洵渐行渐远,离开了桃苑。

殷离娇伸出脑袋,望着陆洵的背影,心中不解他一身伤又要去何处。

她抿了下嘴,走到书桌旁无聊翻看起手所能及的书本。

可是,她依旧没能力在无任何协助的情况下去看书。

陆洵推开继续扶着他的向一,自己步伐匀速的走出怀南府,就在他正朝马车的方向走去时,一家丁装扮的白净粉嫩的小伙走过来,被怀南府门口守兵给拦下。

“我是来送信的。”小伙看起来十四岁左右,嗓音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