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晏笑容一顿。

宁汐直直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如果没别的事。就请邵公子自便。”他们这一世毫无关系,现在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未免可笑。

邵晏的笑容彻底隐去:“宁汐,自相识以来,我自问没做过什么错事。你对别人能笑容以待。为什么偏偏对我如此苛刻?”那份拒人以千里的冷漠,让人心寒极了。

宁汐扯了扯唇角,眼底却毫无笑意。是啊,她可以原谅任何人,可以对任何人微笑以对,可唯独没办法这样对邵晏。他曾给她的伤害,她永远也忘不了!

所以。这一生,邵晏注定不会得到她半分的善意回应。

“邵晏,你走吧!”宁汐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却冰凉的毫无温度:“我和容瑾就要定亲了,他不喜欢我和别的男子说话。”

邵晏脸色发白,身子颤了一颤,紧紧的盯着宁汐,一字一顿的说道:“宁汐。你从来没给过我机会,我可以做的比容瑾更好。”

宁汐定定的看了邵晏一眼,然后笑了:“不。你永远比不上容瑾,他比你好十倍百倍。”

那笑容里有骄傲有矜持有怜悯,或许,还有一丝丝唏嘘和酸涩。

邵晏被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握紧了拳头,一脸的狼狈。他一直是个骄傲的人,表面的温和谦逊只是伪装,内心深处却是极骄傲的。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他会站在一个少女面前祈求她的回应。可今天,他竟然这么做了。而且,一败涂地…

邵晏硬是压下心中的翻腾不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不起,今天打扰了。我这就告辞!”然后,缓缓的离开,背影说不出的萧肃。仔细看去。左脚走路竟有些不利索,

宁汐心里一惊,脱口而出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邵晏微微一顿,却没转身,淡淡的应道:“上次被打的太重,左脚的筋脉受了损,以后走路便都这样了。”语毕,便这样离开了。

宁汐目送着他走出宁家小院,心里忽的泛起一丝苦涩。

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却早早的跛了脚。以他的心高气傲,只怕日后不再肯在人前亮相了......

“妹妹,这个人是谁?”宁晖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挤眉弄眼的笑道:“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容瑾半个字的。”

宁汐白了他一眼,不理他的揶揄,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宁晖也不觉得无趣,笑嘻嘻的追进了屋子,兀自滔滔不绝的说道:“我以前一直觉得容瑾长的太好了,漂亮的不像个男人。没想到今天这个也不赖,比起容瑾也不差多少。妹妹,你这桃花运可够多的…”

可不是么?先是容瑾,再有张展瑜邵晏,还有要命的大皇子!

宁汐叹口气,冷不丁的回击了一句:“哥哥,你现在还惦记着赵芸吗?”一提到这个名字,宁晖的笑容顿时没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宁汐的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再看宁晖是这个反应,心里更是自责不已。说什么不好,怎么偏偏提起这个来了。这个名字,就是宁晖心里的一个伤疤,碰一碰都是鲜血淋漓。

“对了,还有些日子就该放榜了吧!”宁汐忙扯开话题。

宁晖打起精神应道:“嗯,还有十几天就放榜。我正打算待会儿去学馆一趟,见见夫子和几位师兄。”

出去散散心也好。宁汐笑着点了点头。

说了会儿话,宁晖便出去了。宁汐无所事事,便帮着阮氏洗衣服打扫院子。

正巧有两个隔壁的妇人来串门,见宁汐坐在小凳子上洗衣服,立刻夸张的笑道:“诶哟,宁家嫂子,你家闺女都快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你怎么还舍得让她做这些粗活。”

宁汐笑容一僵。谣言传的也太快了,不过才区区两天,竟然连这些市井妇人也知道了。

阮氏咳嗽一声,扯开话题:“什么凤凰不凤凰的,你们可别乱说。我闺女以后可要嫁人的。”

那个长了一张长脸的马大嫂不以为然的笑道:“得了,有这样的好事就别瞒着我们了。我们可都听说了,你家闺女被贵人相中了,以后就要到皇子府上做侍妾了。将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宁汐绷着脸,霍然起身。那个喋喋不休的马大嫂被吓了一跳,戛然而止。

宁汐看都没看她一眼,扔下一句“我累了”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阮氏听了这些闲言碎语心里很不舒坦,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那两个来串门的妇人絮叨了半晌,见阮氏什么也不肯说,悻悻的走了。

阮氏忙去敲了宁汐的屋门,门咿呀一声开了,宁汐抿着嘴唇立在那儿,显然还在生闷气。阮氏只得柔声安抚道:“汐儿,她们也是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

宁汐低着头不吭声,心里却愈发懊恼。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如今有关她的谣言大概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吧!容府上下也一定都知道了…

阮氏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只要容瑾相信你,别人的闲话不听也罢。”

宁汐挤出笑容,点头应了,心里却是沉甸甸的。虽然容瑾没说,可她也能猜到容府众人的态度并不明朗。再有这样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她和容瑾之间的亲事只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正想着,外面忽的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今天的客人一波接着一波,倒真是不少。宁汐和阮氏对视一眼,一起去开了门。

一张熟悉的面庞陡然引入眼帘,宁汐先是一怔,旋即欢喜的拉起了来人的手:“菊香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人赫然是多日不见的宫女菊香。她正发愁该如何去见萧月儿,没想到萧月儿就派菊香来接她入宫了。

菊香抿唇一笑,反手握住宁汐的手:“宁姑娘,快些收拾收拾,马车停在巷口,公主殿下在宫里等你呢!”

宁汐不假思索的点头应了,忙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阮氏也跟了进来,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叮嘱道:“这次进宫,你可一定得和公主殿下好好说说,让她在大皇子面前为你说说情…”

那是当然。没人比她更清楚萧月儿在大皇子心里的分量。如果说要找一个说客的话,非萧月儿莫属。这次入宫,一定得好好央求萧月儿一番…

等等,入宫?

宁汐的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脸色陡然白了白。记得那一次,大皇子借用萧月儿的名义骗她入了宫。这一次该不会故技重施吧!

阮氏敏感的察觉到宁汐的不对劲:“怎么了?”

宁汐敷衍的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要不要戴朵绢花什么的。”

阮氏不疑有他,兴致勃勃的拿了朵粉色的绢花戴在宁汐的耳际,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不是我说你,天天素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忽的想起了这一阵的烦心事,又立刻改口:“算了算了,你也别拾掇的太漂亮了。”

免得招来更多的麻烦。

饶是宁汐满腔心事,也被逗笑了。也罢,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今天总得去闯一闯。眼角余光瞄到一支簪子,心里忽的一动,将簪子插到了发际。

第二百八十章陷阱

上了马车之后,宁汐问菊香:“公主殿下这些日子很忙吗?”她们两个好久没见面了。

菊香笑道:“倒也没什么忙的。不过,还有两个月公主殿下就要完婚了,皇上常叫公主殿下过去陪伴,所以一直没什么闲空。这不,刚一有空,就惦记着宁姑娘了。”

宁汐笑了笑,心下稍安。菊香神情自然,不像在说谎。看来,确实是萧月儿要见她。跟大皇子没什么关系!

菊香瞄了满腹心事的宁汐一眼,似想问些什么,终于又忍住了。

宁汐抬眸,见了菊香的神情心里微微一动,试探着问道:“菊香姐姐,你在宫中,是不是听到些什么?”大皇子去鼎香楼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说不定连萧月儿也知道了。

菊香圆滑巧妙的应道:“倒是听了一些,不过,公主殿下知道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宁汐垂下眼睑。听菊香的话音,显然萧月儿也有所耳闻。今天特地召了她过来,和这件事也不无关系吧!

马车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皇宫的侧门。照例交了腰牌之后便放行。宁汐跟在菊香身后,默默的向前走,心里不断的思忖着待会儿见了萧月儿该说些什么。

走到大皇子寝宫附近,宁汐下意识的有些紧张,唯恐菊香像当日的崔女官一样领着她转弯。好在菊香步履不疾不徐一直向明月宫走去,宁汐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可惜,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刚到了明月宫,她就被领着到了一间僻静的偏殿外。

宁汐警觉性极强,立刻顿住了脚步:“菊香姐姐,公主殿下在里面吗?”

菊香老老实实的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公主殿下吩咐过了,只要你一过来,就把你领到这儿来。”

宁汐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怎么也不肯进去:“我在这儿等一等公主殿下。”那扇精致的雕花门里,等着她的会是谁?

话音刚落,一张熟悉的人影出现了。宁汐的目光刚一落到他的脸上,笑容便僵住了。

竟然是大皇子身边的亲随高侍卫!

高侍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宁姑娘。你总算来了,殿下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果然是个陷阱!

宁汐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掌心被指甲戳的隐隐作痛,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心里满是惶恐和惊惧。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这里是皇宫,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她…

高侍卫欣赏着宁汐难看的脸色,好整以暇的说道:“宁姑娘,殿下已经等了很久了。你还是快些进去吧!要是惹恼了殿下可不太好。”

宁汐深呼吸口气,看向菊香,语气冰冷:“这是公主殿下特意安排的吗?”

如果不是打着萧月儿的旗号,如果不是熟悉的菊香去接她,她怎么可能这么毫无防备的到了皇宫里,落入眼下这般尴尬无助的境地?这一切,到底是萧月儿的主意,还是大皇子的安排?

菊香咳嗽一声。眼神有些闪躲:“这、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奉公主殿下之命行事!”

好一个萧月儿!

宁汐不怒反笑:“好,很好,麻烦你去回禀公主殿下一声。从今以后。我宁汐和她恩断义绝,再也不是朋友。”语毕,看也不看面色难看的菊香一眼,直直的走到门边,推开了精致的雕花木门。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想避也避不开,那就挺直了腰杆去迎接这一场狂风骤雨吧!

门开了,幽暗的偏殿里,一个人影束手而立,眼神深不可测。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牢牢的盯紧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宁汐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遥遥的行了一礼:“民女见过大皇子殿下。”竟然丝毫不见慌乱。

大皇子的眼底掠过一丝激赏。这个看似纤弱的少女,每每迸发出的坚强勇敢,总是那么出人意料。让人心里痒痒的,有种打破她面具的强烈冲动。

“宁汐。”大皇子轻飘飘的喊出她的名字,像玩味似的,又喊了一遍:“宁汐,你有个好名字。”

宁汐的唇角浮起一丝讥讽的微笑:“殿下费了这么多心思召见民女,只是为了夸赞民女的名字动听吗?”

大皇子挑了挑眉,一股无形的威严迎面逼来:“宁汐,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厨子,竟然这般和本王说话?”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怕的?

宁汐淡淡的笑道:“民女不仅是个厨子,还是容瑾的未婚妻。殿下却不顾世俗目光,召我单独在此相见。不知这样的行为又算什么?”抬眸直视大皇子,一字一顿的问道:“难道殿下就不怕悠悠众口吗?”

那双明亮的双眸骤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让世间所有的宝石都相形失色。瞬间点亮了她本就秀美的容颜,散发出惊心动魄的美丽。

那样炫目的美丽,就连看遍美色的大皇子也心荡神驰了,忍不住上前几步:“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容瑾的未婚妻,可据我了解,容瑾至今尚未定亲。不过是私相授受罢了!本王就算现在要了你,也没人敢来找本王!”

侵略性十足的话语一字一字的钻入宁汐的耳中。那双幽暗的双眸里,跳跃着的光芒令人心慌。

宁汐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却鼓起勇气应道:“殿下志存高远,绝不会做出这等欺占民女的事情。”

志存高远?大皇子的脚步一顿,微微眯起了双眸。她这是在提醒他什么吗?

宁汐见说的话奏了效,心里暗暗一喜,定定神说道:“殿下,民女和容瑾两情相悦,早有白首之约。容瑾已经准备找人上门来提亲,说句不知羞耻的话,民女此生绝不会委身他人。如果殿下一再相逼,民女也只能以死明志。”

话音刚落,她便迅速的拔了发际的发簪,将尖锐的一端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大皇子也是一惊,不假思索的说道:“你别乱来。”那细细的尖锐的发簪,抵在宁汐的喉咙处,简直触目惊心。

宁汐眼神冰冷,手下微微用力,尖锐的簪子戳破了细嫩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她却恍若未觉:“殿下,民女一无所长,不过空长了一张不错的皮囊。对殿下来说,美人唾手可得,何必一再苦苦相逼?”

大皇子眸光一闪,却不敢再逼近:“宁汐,如果你跟了本王,本王以后绝不会亏待了你。虽然只能做侍妾,不过,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少不了你的。等日后本王继承了皇位,封你为妃,一世荣华,有何不好?”

威逼不成,又换成诱之以利吗?

宁汐扯了扯唇角:“多谢殿下抬爱,不过,民女只想和心爱的男子终身厮守,这样的荣华富贵,民女要不起,也不想要。”

被这样一再拒绝,大皇子终于动怒了,眼神阴鸷:“宁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天既已踏入这个门,就是本王的女人。”竟不顾及宁汐手中的簪子,又逼上前来。

“殿下,难道你就不顾及容府吗?”宁汐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惧,近乎嘶喊了出来。

当然要顾及!所以他才没有明目张胆的将宁汐抬进府中,而是设局将她骗了过来。只要造成既定的“事实”,容瑾就再也没有立场和他争夺宁汐了。

大皇子冷笑一声:“宁汐,容瑾对你倒还有几分情意。可容府上下岂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和本王撕破脸?你可别忘了,月儿很快就是容府的媳妇了。有月儿在,容府只能站在本王身边,为本王出力。”

果然算无遗策!宁汐眨眨眼,将到了眼角边的泪水强自咽了回去。

不能哭,泪水在此刻毫无裨益,她要迅速的想出对策来。不然,今天只怕真的要于此或是命丧此地了…

就在两人只有两步之遥的时候,宁汐忽的说道:“殿下,你想不想知道将来登上皇位的是谁?”

大皇子霍然停步,眼神灼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一把总算赌对了。

宁汐不敢松懈,目不转睛的盯着大皇子,一字一顿的说道:“当日,我做的梦,并不止公主殿下丧命于西山。我还梦到了幕后的凶手,还有争夺太子之位时的阴谋。以及最后登基的人。不知殿下对这些可有兴趣?”

偏殿里一片沉寂。

大皇子的眸光越来越亮。宁汐说的这一切,对他的吸引力实在太大太大了。在这样的诱惑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让步…

大皇子面色的细微变化瞒不过宁汐的眼睛,她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下一些,稳稳的说道:“只要殿下肯放过民女,民女愿意将这一切告诉殿下。殿下也能及未雨绸缪早做防备。”

大皇子挑了挑眉,眼神危险极了:“你在和我谈条件?”

宁汐毫不示弱的回视:“民女自知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只希望殿下高抬贵手,放民女一回。”

放过她这一回,以后只怕也没有再得到她的机会了…

大皇子面色深沉,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如何。

第二百八十一章 峰回路转

宁汐不敢眨眼,唯恐错过大皇子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

到底是美色重要还是皇位重要,大皇子的选择不言而喻。可她得防备着大皇子随时反悔。这是她最后的保命底牌了…

偏殿里安静极了,流淌着令人窒息的沉闷与压抑。

“好,本王答应你。”良久,大皇子终于缓缓的张口:“只要你说出曾梦到的一切,本王此次就放了你。”

终于等到了这一句承诺。宁汐却还是不敢放松,追加了一句:“君子一言?”

大皇子的眸中掠过一丝怒意:“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本王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说放过你自然会放过你。”

这可说不准。宁汐聪明的没将这句话说出口,干脆利落的说道:“请殿下退后,请将公主殿下一并请来。”两人单独待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大皇子冷哼一声,虽窥破了宁汐那点子心思,却也懒得揭穿她,正待扬声喊人,就听偏殿外有些异动,然后门被咚咚的敲响了。

大皇子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谁?”

高侍卫就守在外面,敢硬闯进来的,除了堂堂明月公主还能有谁?

“皇兄,是我!”

门猛然被推开,一身华丽宫装的萧月儿匆匆的走了进来。待见到两人对峙的情形之后,面色霍然变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汐为什么会用簪子抵着自己的脖子?

再想起菊香吞吞吐吐转述过的话,萧月儿的面色愈发难看:“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不会逼宁汐的吗?”

大皇子被抓了个正着,颇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道:“月儿,你先别生气,听我给你解释…...”

“还要解释什么?”萧月儿前后一联想,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气的俏脸都黑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宁汐?”

大皇子一时语塞。

宁汐被这一幕弄的有些发懵。听萧月儿的话音。像是对这一切不知情。可明明就是她派菊香去找自己的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月儿气呼呼的走了过来,先是小心翼翼的将宁汐手中的簪子挪开,然后才叹道:“对不起,宁汐。都怪我不好,不该上了皇兄的当。”

萧月儿一脸真挚的悔意,宁汐心知其中别有内情,之前的怒气倒是散了不少:“公主殿下,今天是你让菊香派人来接我入宫的吧!”

萧月儿歉然一笑:“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和你细说。”

说着,便拖着宁汐往外走。大皇子正想说什么。就见萧月儿余怒未消的瞪了过来:“皇兄,你不准跟来。”

大皇子哭笑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宁汐被萧月儿拉走了。

出了偏殿,危机解除了一大半,宁汐总算深深松了口气,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全身都没了力气。偏偏萧月儿走的快,她被拖的踉跄了一步。

萧月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鲁莽,忙放缓了脚步。待进了自己惯常待的寝宫之后,命宫女将门关好。待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宁汐两人了,才关切的问道:“宁汐。刚才大皇兄是不是对你无礼了?”

宁汐苦笑不语。何止是无礼,要不是她费力周旋,只怕早已清白不再了…

萧月儿满脸的懊恼后悔,自责不已:“都怪我不好,只听信皇兄一面之词,就任由他安排…”

大皇子去鼎香楼一事,萧月儿也有所耳闻。昨天见了大皇子,故意取笑了几句。大皇子当时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说道:“月儿,我确实很喜欢宁汐。不过,她似乎对我有些误会。要不。你明天请她入宫来吧!我找个机会向她解释几句。要是她能领受我的心意,以后我一定风风光光娶她进府,你也能多个伴了。”

萧月儿不疑有他,一口便应了下来。到了今日早上,便派了菊香接宁汐入宫。她本陪着大皇子在偏殿等候,大皇子便笑道:“月儿。你在这儿,我哪能张得了口。听说荷香好的差不多了,你先去看看荷香,待会儿再过来吧!”

于是,萧月儿便被支开了。再接下来,便发生了偏殿里惊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