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儿和宁汐对视一眼,一起跟了上去。

大皇子领着萧月儿和宁汐到了书房里,手在墙上的书画上动了动,一面墙壁忽的动了,竟又露出一间空屋。

萧月儿显然也没见过这间密室,怔了一怔,才走了进去。

宁汐此刻倒是镇定了下来,也跟着走了进去。大皇子又将密室关上,低声说道:“这里说话非常隐秘,你们尽管放心。”

宁汐一直没吭声,此时忽然抬头问道:“大皇子殿下,容瑾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么久都没派人给她送家书,一定有什么原因。

大皇子既然将她们带到了密室来说话,自然没打算再瞒着,如实说道:“他们已经到那边快半个多月了,天天忙着赈灾的事情,地方官员上报的折子里,刻意隐瞒了一些,听说还有饥民暴动…”

旱灾严重,饿死的人比比皆是,浮尸遍野。饿急了的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赈济的米粮得日夜派人看守,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胆大包天的饥民去抢。一开始还是散乱无组织的,后来竟演变成了暴动。

这些已经令人难以应付,再有四皇子的虎视眈眈,容瑾连安稳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能腾出手来写家书。

宁汐俏脸隐隐发白,却硬撑着听了下去,只是缩在袖子里的右手握的紧紧的,指甲掐入掌心,一阵阵刺痛。可这些微的痛楚,却远远不及听到这些消息时心里的纠痛。

大皇子说的轻描淡写,可实情一定十分凶险。

容瑾虽然天资聪颖才华过人,可自小锦衣玉食,从没吃过半点苦头。容家一门武将,个个武艺高强,唯有容瑾天生虚弱,体质根本不适合练武。这次带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可情势如此凶险,他会不会有危险…

萧月儿忧心忡忡的看了宁汐一眼:“你怎么样?”宁汐的脸异常的苍白,单薄的身子微微颤着,似乎随时都会昏倒。

宁汐深呼吸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放心,我没事。”顿了顿,才看向大皇子,敛身施礼:“多谢殿下告诉我这些。”

俏脸雪白,愈发映衬的双眸乌黑如墨,明明那样的柔弱,却又出乎意料的坚韧。

大皇子心里悄然一动,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宁汐,你不用担心,容瑾会没事的。”如果有事,就由我来好好照顾你。

剩余的这句话,虽然没说出口,却在他灼热明亮的眼神中表露无遗。

宁汐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语气疏离不失客气:“多谢殿下安慰。容瑾知道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他回来,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看着宁汐满是戒备的眼神,大皇子有些讪讪,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正巧迎上萧月儿不悦的白眼,显然是在责怪他刚才的失态。

大皇子咳嗽一声,小心陪笑道:“妹妹,站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吧!坐着说话吧!”

萧月儿犹自不解气,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才拉着宁汐一起坐了下来,低声安抚了几句。大皇子被晾在一边,也不敢有丝毫脾气,硬是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

宁汐强自将所有的不安和担忧都按捺下去。她要对容瑾有信心,不能早早慌了手脚。趁着大皇子心存内疚,不如试探一下…

“我有一事相问,若是问的冒昧,还望殿下不要见怪。”宁汐妙目看了过来,语气温软,竟带着一丝不自觉的乞求之色。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大皇子也不例外,不假思索的点头应道:“你有什么只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宁汐直直的看入大皇子的眼底,温润甜美的声音在密室中回响,异常清晰:“殿下调查的那桩事情怎么样了,可有结果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石破天惊。

大皇子笑容凝结在了眼底,面色陡然冷了下来,不答反问:“是容瑾告诉你的吗?”之前早已商议过此事,不能轻易透露给别人知道,就连枕边人也不例外。容瑾竟然不守约定!

宁汐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轻声说道:“他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猜的。殿下应该记得吧,我对危险的感知天生比别人强多了。”

大皇子想起宁汐神奇的梦境,沉默下来。眸光连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月儿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皇兄,宁汐,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宁汐没回答,只静静的看着大皇子。

 

第四百二十一章 噩耗

大皇子没说话,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宁汐。

宁汐没有退缩,挺直了身子回视。

萧月儿看着这阵仗,心里越发糊涂。想了想,便决定按捺住性子听下去。

过了许久,大皇子才缓缓的张口说道:“你既已猜到了,我也无需瞒着你。那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只缺了有利的人证。我已经在想法子找这个人证了,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半个月便会有结果。四皇弟回来的时候,我就会将这份‘大礼’送给他。”

说到最后一句,大皇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宁汐一颗心高高的吊在半空,又缓缓的落了下来。虽然大皇子说的含糊不清,不过,至少让她确定了一点。她一直猜测的没有错。大皇子暗中调查的事情一定和四皇子的身世有关。

有什么能让一个得宠的妃子及其皇子被扳倒且永不能翻身?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身世有疑点。

前世,已经是太子的四皇子在皇上的饮食里暗中做手脚。皇上一命归天之际,他迫不及待的登上了皇位。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了结了此案。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宁有方的身上。宁家家破人亡,宁有方更落了个凌迟处死的凄惨下场。

当时的她只觉得天都塌了下来,伤心绝望之余,毅然自尽身亡。却没有细细想过其中的疑点。

四皇子心机深沉擅于隐忍,而且已经做上了太子,皇位迟早是他的,可他却铤而走险。是什么原因使得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弑父篡位的大逆不道的事情?

原因只有一个,四皇子根本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

想及此,宁汐只觉得喉咙阵阵发紧,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四皇子对自己的身世早已心知肚明,邵晏大概也知道这个秘密。甚至,邵晏和四皇子之间也有个不为人知的极大秘密…

大皇子犀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宁汐的苍白的脸:“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你可记清楚了吗?”

宁汐深呼吸口气,轻轻点头。事关皇室秘辛。知道的太多对她并无好处。大皇子这般郑重的警告她,不仅是怕事情泄露,也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萧月儿听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了,急急的追问道:“你们两个说的到底是什么?别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嘛!还有。怎么又扯到四皇兄了?大皇兄,你到底在暗中查什么事情?”不自觉的扯着大皇子的衣袖,满眼的疑问。

这熟悉的小动作,让大皇子神色柔和了许多。疼惜的看着萧月儿:“月儿,不是我想瞒着你,而是这件事实在太过重大。我连你皇嫂都瞒着没告诉。你性子急躁。藏不住心事,又快要临盆了,这件事你不知道也好。”

说来说去,还是不肯告诉她。

萧月儿扁扁嘴,一脸不快。却也知道大皇兄的性子。既然不肯说,那便是真的一句都不会说了。算了,不说就不说,回去问宁汐好了…

就在此刻,忽的响起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大皇子眉头一皱。知道这个密室的。只有寥寥几个心腹。明知他在里面说话竟还来打扰,看来定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大皇子起身。打开密室。一个侍卫闪了进来,低声说道:“殿下,刚才接到了飞鸽传信。”说着,将一个薄薄的纸卷递了过来。

大皇子眸光一闪,当着宁汐萧月儿的面将纸卷打开,迅速的瞄了一眼,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不自觉的瞄了宁汐一眼。

宁汐的心陡然漏跳一拍,忽然有种奇异的直觉。这个纸卷里传递的消息,一定和容瑾有关…

“宁汐,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大皇子顿了顿,似是在想该如何措辞能更委婉些:“三皇弟他们遇上了一股流窜的灾民,赈灾的米粮被抢了不少。可能有人受了些轻伤…”

宁汐的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手脚冰凉,颤抖着问道:“容瑾受伤了吗?”

大皇子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是。还有四皇弟也受了伤…”

接下来的话宁汐已经听不见了,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萧月儿大惊失色,不假思索的伸手接住宁汐。她身子笨重动作也不免有些笨拙,哪里能接得住宁汐。竟踉跄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大皇子眼疾手快的伸出胳膊揽住宁汐的身子,另一只手稳稳的拉住萧月儿,瞬间化险为夷。

还没等大皇子松口气,萧月儿的口中忽的溢出低低的呻吟。俏脸隐隐泛白,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面色难看极了。

大皇子的一颗心陡然提到了半空中:“月儿,你怎么了?”

萧月儿苦笑一声,断断续续的说道:“皇、皇兄,我肚子好疼,大概是要生了…”

大皇子也有些慌了手脚,忙喊道:“快,快来人去容府报信,让产婆和太医都快些过来。还有,报个信给驸马。快些去!”

萧月儿眼下这副光景,肯定不能再回容府了。

萧月儿的阵痛来的又快又猛,等产婆来的时候,已经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紧急时刻,林太医也顾不得俗礼,又是施针止痛,又忙命人熬参汤。

容琮得了消息,也急急的赶来了。在临时准备的产房里陪着萧月儿,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萧月儿昏厥过去,又被疼的醒了过来,额际发丝早已被汗珠湿透,湿漉漉的贴在脸颊边。脸上早没了什么血色,一片苍白。

容琮又急又心疼,却又无计可施,只紧紧的攥着萧月儿的手,不停的说道:“月儿,你要撑住,我会一直陪着你。”

萧月儿模模糊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想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容琮,却根本没丝毫力气。

腹中的孩子尚未真正足月,早产本就危险,胎儿的个头又大,想顺利生产只怕不容易…

在产房隔壁的客房里,宁汐正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翠玉忧心不已的守在床边,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少奶奶,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快点醒过来吧…”

宁汐什么也没听到。

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在混沌不明的空中飘浮,周围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名字越来越清晰。

容瑾!你在哪里?你伤的怎么样了?

不,谁也别想把你抢走,我要去找你回来。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挥开昏暗,眼前的情景渐渐明朗。竟然出现了一间屋子,她伸手推开门,定睛一看,失声喊道:“容瑾!”

容瑾显然是失血过多,面色十分苍白,虚弱不堪的躺在床上。

“容瑾,容瑾!”宁汐一连声喊着,可容瑾却没听见,动也不动的躺在那儿。宁汐走到床边,伸手摸容瑾的额头,却摸了个空。

这里到底是哪里?宁汐惶惶然,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又飘了起来。

不,她不想走!她要留在这儿陪着容瑾…

门忽的开了,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四皇子走了进来。他显然也没看见宁汐,径自的走到床边,用手摸了摸容瑾的额头。大概是容瑾的额头有些烫,四皇子略略皱了皱眉,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把你的脏手拿开!”宁汐咬牙切齿的喊道。

只可惜,四皇子根本听不见。他念念不舍的看着容瑾,甚至舍不得缩回手。然后,他竟俯下身子,慢慢的靠近容瑾的脸…

不要——

宁汐失声尖叫,浑身的热血都往头部涌去。然后,猛的睁开眼。

“少奶奶,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翠玉担忧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絮絮叨叨的说道:“你都昏迷半天了。公主就快生了,大家都在那边产房呢!”众人忙成一团,一时也顾不上来探望宁汐。

宁汐在翠玉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刚才看见的那一幕,真的只是她的幻想吗?可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一想到容瑾受伤昏迷的样子,她只觉得全身都冰冷一片,没有丝毫温度。

翠玉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忙找些事情转移宁汐的注意力:“少奶奶,你要不要去看看公主?”

宁汐果然回过神来:“二嫂现在怎么样了?”

翠玉叹道:“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公主受了惊早产,已经阵痛了一个下午了,还没生出来呢!”

宁汐一惊,不假思索的下床穿鞋:“快些带我过去。”

一路匆匆的到了产房外。大皇子和莫氏都在产房外候着,林太医也在。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端热水拿纱布捧参汤,倒也算忙中有序。

萧月儿痛苦的呻吟声传了出来,令人揪心不已。

大皇子正来回踱步,见宁汐来了,忙上前问道:“你昏迷了这么久,身子还好吧!”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宁汐挤出个笑容,随意的应了句:“多谢殿下关心。”

莫氏冷眼旁观,心里自然不痛快,轻哼了一声。

宁汐哪有心情理睬这些,忙进了产房。

 

第四百二十二章 新生命

萧月儿整整折腾了一夜,到了凌晨左右,孩子才姗姗的落了地。响亮的哭声在产房里响起,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产婆瞄了婴儿一眼,便喜笑颜开:“恭喜驸马,是个小少爷。”

容琮熬了一夜,早已疲惫不堪。听到这个喜讯,眼睛陡然一亮,激动不已的在萧月儿耳边低语:“月儿,你生了个儿子,我们有儿子了!”

萧月儿虚弱的笑了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产婆熟稔的给婴儿剪去脐带,擦洗干净,用早已准备好的毛毯将光溜溜的小婴儿包裹好。容琮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眼里闪动着欢喜的光芒。

宁汐陪着熬了一夜,早已精疲力竭,可看到容琮如此高兴的样子,也跟着微笑起来。

不管如何,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这可是容府第一个子嗣,容钰他们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

喜讯传到大皇子耳中,大皇子也是精神一振,笑着说道:“好,人人都有赏!来人,去宫里报个喜,父皇知道了一定很高兴!”自有人领命去了。

莫氏想了想,低声说道:“皇妹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不宜奔波,不如在这儿静养几日再回容府。”就是不知道驸马肯不肯留在这儿小住了。

大皇子嗯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不知宁汐肯不肯留下来一起小住。

虽然于礼不合,不过,宁汐和皇妹感情极好。说不定会留下来陪皇妹。他也能借机多见见宁汐。

萧月儿得留下小住,容琮毫无意见,宁汐却想回容府去。

大皇子居心不良,莫氏对她更是心存芥蒂。留在这儿实在没什么意思。更何况,自从知道有关容瑾的消息之后,她心里乱糟糟的一片纷乱。就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萧月儿却不肯放她回去,虚弱的张口央求道:“宁汐,你在这儿陪我几天好不好?最多三四天,我就回容府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知道容瑾受伤的消息之后,宁汐竟晕倒了。就这么一个人回去,她哪里能放心的下。留在这儿,人多总热闹些。也免得宁汐一个人胡思乱想。

宁汐焉能不知萧月儿的心思,苦笑着叹口气,没有说话,算是答应了。

大皇子暗暗一喜,忙命人去安排住处。

宫里得了消息。很快就有一堆赏赐下来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且不必细说,补品更是一盒接着一盒,屋子里几乎堆放不下。

罗公公笑着给容琮道喜,又对萧月儿说道:“皇上得知公主喜获麟儿,十分高兴,说是等过满月的时候,会亲自到容府探望公主。”

萧月儿身子虚弱,没什么力气说话,闻言笑了笑。和容琮对视一眼。眼角眉梢尽是满足和甜蜜。

孩子的大名暂未定,得先取个乳名。容琮想了几个,都被萧月儿嫌弃了。不是说不好听,就是说寓意不好。容琮倒也不生气,笑着说道:“乳名还是你来起好了。”心满意足的将儿子搂在怀里,低头哄了起来。

萧月儿自己想了几个。也不太满意。

一直默不吭声的宁汐浅浅一笑:“叫他圆哥儿吧!”有了孩子之后,萧月儿和容琮才算真正圆满完美。用这个圆字做孩子的乳名,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萧月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就用圆哥儿做乳名。”

容琮也觉得这个名字好,笑眯眯的低头对儿子说道:“圆哥儿,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要是喜欢,就笑一个给爹看看。”

话音刚落,圆哥儿就哇啦一声哭了起来。屋里众人都哄笑起来。

容钰和李氏也匆匆的赶来了,看到白白胖胖的小婴儿,容钰简直比容琮还要高兴,抱在怀里愣是不肯松手。

李氏在一旁看着,心里又是羡慕又是酸楚,心里百味杂陈,不说也罢。

所有人都在为新生命的到来欢喜雀跃。

宁汐在人前竭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到了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却常独自垂泪彻夜难眠。焦灼不安担心和浓浓的思念交织在一起,使得她迅速的憔悴消瘦下来。短短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萧月儿产后虚弱,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休养。虽然知道宁汐心情郁结,却也没时间开解安慰她。

等回了容府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容瑾受伤的消息,只有宁汐和萧月儿两人知晓,容钰和容琮都被瞒在鼓里。可他们两个却也渐渐的察觉出不对劲来。

容瑾走了这么久,连封家书也没有。这本身就是件不正常的事情。而且宁汐这些日子的情绪也十分不对劲,整天心事重重日渐消瘦,显然不止是妊娠反应这么简单…

前往西北赈灾的一行人,偶尔也会有消息传回朝廷,不过,这些消息大多是报喜不报忧。容瑾和四皇子受了伤的消息,竟都被瞒了下来。

容钰低声对容琮说道:“二弟,三弟去了这么久都没消息,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容琮也皱起了眉头,不太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吧!”

“这都已经快两个月了,他连一封家书都没有。”容钰拧着眉头,神色凝重:“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猜,宁汐大概知道了些什么,不然,这些日子也不会这么不对劲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容琮也想起了某些疑点。当日萧月儿闷不吭声的带着宁汐到了大皇子府上,也不知怎么回事,竟导致早产。大皇子当日到底对她们说了些什么?

“二弟,你回去问问公主,她一定知情。”容钰语气十分肯定。

容琮点点头。回去之后,先抱着圆哥儿逗弄了片刻,才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月儿,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那天你和宁汐去找大皇兄管做什么?”

萧月儿略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没、没什么,我就是好久没见大皇兄了,想回去见见他。”脸上简直明晃晃的写了“我在说谎”几个字!

“哦?真的吗?”容琮不动声色的继续追问:“那宁汐为什么也跟着去?”

这个…萧月儿硬着头皮胡扯:“我见她一个人在府里待着无聊,所以让她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