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稳稳地放在方向盘上,冷枭沉默了。

几秒后,他突然勾了勾唇,样子瞧上去好不风骚,“宝柒,你不是要发奋么?”

发奋?

难道首长知道她想过小考,要带她去开小灶训练?

心下沉沉,她不禁笑出了声儿,欲问真相,却偏偏反其道而言之。

“我?!切~我发什么奋啊?我就是那种一生出来,就为了拉低咱国民整体素质的人…”

面色不变,枭爷一双冷眸直视前方,挺直的脊背带着无与伦次的桀骜姿态。不过,却说出了一句与她刚才的想法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刚才手测过了,你俩桃子还有成长空间。”

苍天!

男人爆炸性的话,直接就将宝柒给镇住了!

好半响儿,差点儿吐血身亡的她才终于回过神儿来。

捂着胸,瞪着眼,磨着牙,喘着气儿,心里恨恨不已…

臭男人的意思是赚她的胸小?按理说,也不小了吧?

脸有些红,思想有些乱。不过,她真的是想象不到,现在冷家二爷说话竟然这么刻薄了?要不是她的小心肝儿够威武坚强,绝对会直接中风倒地的。

丫丫呸!

越想越窝火儿,他到底知不知道女人最讨厌男人嫌自己胸小了?再者说了,谁小了?谁特么小了?她这样叫着有青春路线的骨感美。啥是骨感美他到底懂不懂啊?那些女明星花钱注射什么尿来着,不都是为了追逐她现在这种美感么?

果然,男人是视觉动作,思绪不能和女人相提并论。

算了,她忍!她再忍他!

于是乎,捂着胸口,她一副既将要晕倒的样子,颓然地倒在了后座上。

“我中枪了!到地儿叫我!”

她困了,既然已经上了贼车,索性就安然入睡吧!

勾起冷硬的唇角,冷枭微眯眼看向后视镜,嘴唇不抽搐了几下!

放缓了车速,异型征服者慢慢地驶出了红刺总部。

这是要去哪儿呢?

入夜。

京都郊区某私人别墅。

大总管金子垂着手站在上野寻的面前,耷拉下的脑袋几乎愉要掉到胸口了。

“主上——”

挑眉轻瞄着他,寻少邪气的样子,看着比他轻松了许多,“金子,黑玫瑰还没有消息吗?”

金子手心攥在了一起,回答有些不着边儿,“主上,暗桩子死了!”

“死有余辜!”

四个字,上野寻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死一个人和死只蚂蚱差不多。

金子嘴里的暗桩子,正是宝柒在d区刑侦大队见过那个挑事的暗疮男。他本来就是游念汐的联络人,在游念汐手底下做事的。在大火发生之后,正是他骑着那辆电动三轮车接游念汐离开的现场。不过,当时的天网监控里只瞅到了车屁股,没有人见到他的样子。

低着头,金子不敢接话。

神色沉沉凝视着窗外好一会儿,上野寻讥诮邪魅的唇角慢慢落下了,一只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沙发垫上的流苏,声音不轻不重的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

“暗桩子的尸体刚刚被人发现的,那个人当时就报了警,警方应该很快就会有动静儿了。主上,根据我们的消息,那个杀他的人手法非常高明,简直可以说是滴水不漏。现场没有指纹,没有监控,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作案工具是一把手术刀,也留在现场,他是被人一刀切开颈部大动脉死亡的,下手的人极快极狠,非常专业。我怀疑就是黑玫瑰干的…”

微微一勾唇,上野寻轻笑,“金子,你真聪明!”

“我…主上,我不敢!”身上抖了三抖,看到主要笑得那么灿烂,金子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主要的话,太明显是反语了了。

暗桩子是黑玫瑰杀的,天知地知,说来谁都不知道,却是又谁都能猜测得到。

依主上的智慧,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别瞧着他面上带着笑容,其实金子知道,他家主上这会儿正在火头上呢。

铃木背叛,黑玫瑰背叛,足够他恼火了…

这次他们设计冷枭,本来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之前他就已经查到冷枭在利用黑玫瑰准备搞曼陀罗,而他要利用黑玫瑰和铃木反过去搞冷枭,那边儿本来是不知情的,唯一的知情人只有铃木本人。

这次他们从r本调过来的人手,除了十来个混淆视听的小角儿,其它人压根儿就没有在马场之内,而是埋伏在离私人马场约有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待命,本来准备等铃木手上的次生波武器发生了作用,他们再去清场完事,一举多得。

没有想到,不仅被冷枭缴获了次生波武器,击毙了铃木,他还半根毛儿都没有掉。

再次败在冷枭手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让曼陀罗组织,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主上能舒坦么?

主上不舒坦,金子自然也不舒坦,想了想,他又不得不小声儿询问。

“主上,我们还要继续追杀黑玫瑰吗?”

上野寻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里的阴戾若隐若现,嘴角似乎却是噙着笑的,三个字说得淡到了极点:“你说呢?”

“继续追杀!一定要找到这个该死的判徒,逮回来按咱们的家法处置。”

“蠢货!”低低斥责道,刚才还坐在那儿不动声色的上野寻,突然抓起桌面上的大水杯甩了过去,微笑的神色没有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森冷。

倒退了一步,金子手心捏紧,“主上,我说错话了么?”

目光死死锁住他,寻少眼底有刹那失神。

如果铃木没有背叛他,该多好?

说来,铃木至少也没有算完全背叛他吧?虽然他放过了黑玫瑰,至少没有把次生波武器带回来杀自己,或者带着冷枭来剿灭组织,而是选择了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几秒之后,他回过了神来,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嗤笑。

“追杀不必!只查,不杀!”

“啊,为什么?”金子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不明所以,“难道主上想要放过她?!”

傻乎乎的金子,幸好还衷心。

身体缓缓靠向背后的沙发,寻少幽深的眸子彻底笑开了,一双细长的眼眸里满是阴戾和等待抓捕猎物的狡黠,“她活着,我们就轻松!咱们干着见不得人的买卖,就不要去操警察的心了!”

“哦!”

挠了挠脑袋,金子将他的话在脑子里思考了好久。

终于,还是想明白了。

化被动为主动,有了黑玫瑰做为目标,曼陀罗的目标自然就小了许多。

“主上英明!”由衷的赞叹着,金子说完又汇报:“对了,主上。铃木的尸体现在还在警方手里,没有人去认领安葬…我们…”没有继续问下云,因为他看到上野寻蹙了眉。

没有看他,没有回答。

上野寻手指按压在太阳穴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晚上,从医院回到家里,小结巴地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儿漂亮的衣服,吃过饭后就在父母的唠叨之中,借口今天晚上医院要值班就跑了出去。

她一个人来到第一次和江大志约会的地方——新世纪电影城。

走在熟悉的地方,想到时光的荏苒,而那些过去的事情,仿佛就发现在昨天。

回忆初识,畅想相恋,对于一个失恋的姑娘来说,绝对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哪怕单纯如王雪阳,亦是如此。

这几年以来,因为电影院特殊的隐蔽性适合地下工作,她和江大志两个人没有少到新世纪电影院来蹭掉那些美好的时光。而他俩每次过来,都会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就是那张她第一次和他看电影,结果发生了乌龙事件,她的手臂不幸中弹的沙发。

这会儿,靠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她整个人往后缩窝了进去,微微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大屏幕,脑子里想着宝柒的交待,胡思乱想着着他厚实又温暖的怀抱,心下不免有些狐疑。

七七说他会来,那他真的会来么?

会么?那天分手,他说得那么决绝——

乱了,她真的乱了!

看来看去,完全不知道大屏幕上在放映着些什么,注意力没有办法放到电影上面,不过耳朵里信依稀还是飘过了几句台词儿。

“何苦呢,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告诉过你,不要哭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清醒的过程,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好吗?她和大志还有机会在一起么?

台词联想到自己,听着电影里的男人用低沉的嗓音演绎那种深情,她的感觉有些迷糊了,时不时瞄一眼播放厅的入口,思绪越飘越远!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

也就是说,七七估计错误了!

那么,以后她也不要再来了吧?何若自寻烦恼呢?!

就在她魂不守舍的当儿,只见电影院混沌黑暗中不经意夹杂的荧幕光线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男人望向她这边儿,没有去其它的地方,径直往她这边儿走了过来。

当然,他不是江大志。

侧眸望去,荧幕的光正好打在男人的脸上。

啊!

她的眼睛蒙了蒙,感觉自个儿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

男人的脸上有一道非常可怕的疤痕,从眼角的地方直划了大半边儿脸。

像是被利器砍过的一般,更像是哪个恐怖电影里跑出来的男主角…

瞧上去,格外,格外的狰狞恐怖!

心尖泛着寒,毛骨悚然了片刻,小结巴正准备收回自己不太礼貌的视线。不曾想,刀疤男却突然转过脸来,一双比脸还要狰狞几分的视线,直勾勾地盯入她的眼睛里…

七月的第一天,同志们雄纠纠气昂昂的威武霸气吧!

117米威武霸气的宝妹子气!!!

黑暗的电影院里,苍白的荧幕光线下,突然之间被一个半张脸刀疤的男人,用一种阴森森的目光诡异地盯住,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心脏猛地收缩,瞳孔放大——

紧张之下,结巴妹差点儿失声叫喊了出来。

强忍着那压抑感,她暗暗地咬着下唇,挪开了位置,往右边儿坐开一点。

不料,那刀疤男人不仅没有自知之明,竟然也跟着她往右边挪了过来。依旧还坐在她的旁边。这还不算,他突然低下头来,狰狞的脸一点点在她面前放大,声音阴沉沉的说:“小妹妹,你长得真是太漂亮了,真勾引人…就是,一个人看电影也未免太孤单了,不如给哥哥做个伴儿吧?”

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惯脸儿通红的结巴妹,这一回不红了,一下子面色全都变成了青白。

微微缩了缩脖子,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在绷紧,不断的绷紧。

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遇到真的坏人了?

手指摩挲着小心地抓过自己的包,她赶紧站起身来准备开溜。

电影院外面,是有保安的。

她飞快地走出放演厅,就想从安全通道往电影院外面走。可惜,刚刚走在有些窄小的安全通道上,肩膀上猛地一沉,整个人就被后面追过来的人给抓住了。

还是那个刀疤男。

在黑暗里,刀疤男的面色看上去越发的狰狞,声音异常猥琐。

“小妹妹,电影还没有演完呢,干嘛要急着走?哥哥好寂寞…”

可怜的结巴妹从来没遇到过这档子事儿,神经惶恐不安着,心脏快要紧张得提到嗓子眼儿了。心惊胆颤之余,老半天都说不出一句比较完整的话来,“你,你,不,不要…动…”说了也说不明白,挣扎也挣扎不开,她花拳绣腿外加喊,竟然没有招来保安,“放,放开…我…”

盯着小白兔般挣扎的姑娘,刀疤男丑陋的面容上,笑容愈发难看了。

视线紧紧逼迫着她,他讥笑:“小妹妹,你怕哥哥什么呀?看你这个年纪也不会是个处女了吧?大家出来玩玩,乐呵就行,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听这话,小结巴的脸色瞬间煞白,胸口像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

没错儿,她真是处女…

27岁的老处女…

因为江大志不要她!

呼吸顿时紧了紧,一种窒息感通过鼻尖儿传到了大脑皮层和神经中枢,将她原本就有些害怕和难受的心里,弄得更加泥泞不堪。嘴巴不停的嗫嚅着,声音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请,请,请你,放,放开…我,我不是,那,那种…”

冷冷哼了一哼,刀疤男人不仅不放开她,狰狞的脸面来离她越来越近。

“放开你?开玩笑!放开了你今天晚上谁陪哥看电影儿啊。小妹妹,不要挣扎了,要不然…老子可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写…哼!”

“不,不,我喊,喊人了…”

结巴妹差点儿吓破胆,强忍着心脏里的剧烈跳动,破开嗓子就喊救命。

电光火石的刹那——

其实,也不过一两分钟。

就在她的‘救命’声传出去时,一阵紧张的脚步声就撺了过来,速度极快。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人影儿,扼住她的刀疤男人就突然被人提了起来。惊悚之中,她仰着小脸儿一看,心脏猛的收得更紧了。

昏黄的灯光下,出现在安全通道的男人,正是来势的汹汹江大志。

“*的,揍死你个王八蛋!”

特种兵没有几个脾气好的,虽说江参谋军校出身,算得有文化的人,可是长期的部队文化熏陶,性格憨直而正义。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哪里还会对刀疤男人客气?

一下,又一下,一拳,又一拳…

他的面部表情比刀疤男人还要狰狞几分,一双着了火的眸底里燃烧着全是‘你他妈死定了的’愤怒的火焰。如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恶魔,他坚硬的拳头雨点般往刀疤男人的身上招呼,招招儿都是下的狠手,像是不打死他誓不罢休。

“饶…饶命啊…”在他的铁拳践踏之下,刀疤男人痛苦的捂着自个儿的脸,满是哀嚎,“英雄,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想和她交个朋友罢了。交朋友犯法吗?不犯法吧…警察都不管…你…哎哟,你别再打了!”

江大志狂躁了,眼睛赤红,哪儿听得进去。

“打死你个狗日的杂种——”

“…别打了,英雄,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见到他的样子,惊恐万分的结巴妹终于回过神来了。

看着几乎发了狂般的江大志,害怕他把人给打死,吓得更结巴了,“大,大志…别,别,别打他,他了…啊…别,打,打…”

一般人,动作没有言语快。

不过对于结巴妹来说,她的言语永远没有动作快。

说还没有说完,双臂已经紧紧抱住了江大志的胳膊,阻止他施暴般的行为。

愤愤地收回了拳头,江大志冲刀疤男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地脱口大骂,“你他妈的,你要再敢跑到电影院来搞这种生儿子没屁丶眼儿的阴损事儿,小心老子揍死你。”

“不敢,不敢了…英雄!饶我一条小命儿吧!我真不知道他是你的媳妇儿。要是兄弟我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儿也不敢招惹她啊…”

江大志冷哼!

生气归生气,愤怒归愤怒,他自然不是一个脑残。

眼看将这个傻逼教训得也差不多了,他也不能真把人给揍死了了。毕竟他没有对结巴妹造成什么实质伤害,这事儿就算闹到公安局也不算大事,他把人揍成这鸟德性反倒违法了…

“大,大志,我,我们走,走吧…”

小结巴急得言不及义,拽住江大志的手腕,就使劲儿往外拖。

“老子这回就饶了你!没有下次了!”临走之前,怒冲冲的骂咧一句,江大志又补了刀疤男人一脚,然后才半搂半抱着小结巴,大步走出了安全通道,往电影院大门走去。

安全通道里,双手摸索着自己身上的痛楚,刀疤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才扶住电影院的墙站起来,啐了一口,嘴里小声儿呻吟。

“哎哟喂,痛死我了…”

话落几秒,一道冷叱,从刚才的放影厅位置应声而出。

“活该!”

听到他的声音,刀疤男人抬起头来,眼睛‘噌’地亮了亮,刚想说话,可是看着面前男人脸上隐隐浮动的怒气,知道这位心情不爽了,他又闭上了嘴。好吧,为了不被他大卸八块,他赶紧替自己解围。

“硕!你没有发现我演戏演得很逼真么?和你的水平也差不厘儿吧?不过,最主要的功劳还是你的。你的御用化妆师,水平真是忒高了。瞧我这张脸,估计我爸我妈活过来,也认不出我来了…”

“飞,演戏好玩么?”刚刚看到他被人暴打的样子,阿硕心惊胆战,好几次都想捏着拳头冲出来。可是一来不能暴露身份,二来事先褚飞和他有约定,不能破坏了宝柒的大计。

忍了,可是心里还是不爽!

比起身上的伤,褚飞更关心自己的脸。

不停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化身刀疤男的褚飞同学这会儿简直苦不堪言,言语里全是对宝柒的埋怨,“都怪该死的小七七,为什么她没有告诉我,那个叫什么痣的人武力值竟然这么高?哎哟,亲爱的,赶紧帮我看看,我漂亮的脸蛋没有被毁容吧?快,快给瞧瞧…”

“毁了才好,省得你到处祸害人。”阿硕对他,一句话形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于是乎,他咬牙切齿的一番话全是带着凉气儿的,从齿间迸发出来时,将他本就完美俊朗的容颜映衬得又帅气了几分。

毁容?!

二个字,对褚飞简直就是绝杀言语。

一想到毁容,他揍着自个儿漂亮的脸蛋儿,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三抖,咬紧了下唇,恨恨地说:“哼,要是我毁了容,我就要小七为了我的脸陪葬!”

眉头挑挑,阿硕怪怪地看着他:“你啊?等你斗得过她再说吧!”

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家伙次次都被宝柒收拾,不过,却又心甘情愿唯她马首是瞻。

要不是确定他和宝柒真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他估计自己这酸味儿我得一辈子都不用买醋了。

“哪能呢?我是好男不和女斗…嘶…”褚飞‘噗哧’笑了一下,正准备耍几句贫嘴逗阿硕乐呵。可是,他的笑声还没有完全释放,脸就疼痛得扭曲了。

痛,脸上还真他妈的痛…

狗日的大痣,真是下了死手揍他的。

歪着嘴,他苦逼的呲牙裂嘴求安慰:“呸,一定伤到我如花似玉的脸了…硕…”

又来了!

每次做了错事,他就是这招儿!

阿硕的脸色,顿时更加阴沉了几分。

不过心里游离间,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演戏功夫其实还算真心不错的,扮什么像什么,刚才他就坐在放演厅里,看到他演刀疤男人的那个样子和言语,还真能赶得上科班毕业的演艺圈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