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井…”瞪着眼睛,范铁喃喃她的名字,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看着他陡然变白的俊脸,年小井忍着想要伸出去的手,胸口有些窒息。

过了好半天,她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

“范铁,我这个人很简单,我在爱你的时候,就会好好爱。爱了就是爱了,全心全意付出,跟你在一块儿,不会怀疑你任何,更不会搞什么小手段。既然已经跟你分手了,在我来说就是彻底断掉,划清界限,不会有复合的可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我就是这样的人!”

一番不疾不徐的剖析和解释,如同一道天雷,直接劈在了范铁的脑袋上。

他看得出来,小井的话是认真的,她的的确确是认真的。

分手了…

他们已经分手了,这么说来,几年死死纠缠的人,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而她,也许早就烦不胜烦。

接下来,又是许久的沉默。

这种沉默的感觉,让他突然想起许多年以前,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

沉静如水的眸子划过一抹浓重的阴影,年小井习惯性理着自己挎包的带子。

说出来刚才那番话之后,她的样子看上去是轻松了许多,谁又知道内心如何?

又笑了笑,她素淡的脸上还是保持着那种淡定。

“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误导,那实在对不起。范铁,其实我从来不否认,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你为了我更是做了许多的事情,我很感激。尤其是上次去找七七,没有你,我完全做不到。如果可以,我并不愿意介意多一个你这样的朋友。当然,之前我认为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可是,现在我发现,对于我们俩来说,这样不清不楚的相处,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感情上的一种负担。范铁,我的心太小,担负不了那么多东西。所以,我们两个人,从此以后,能不能都不要再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

年小井的说法,中规中矩,滴水不漏。

不过,她的口气,已经很明了的将他撇清了去。

范铁的俊脸胀得通红,一丝凉风灌入脑中,他再向前逼近了一步,双手铁钳般抓住了她的肩膀,声音有些失控的沙哑和走调。

“小井,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一次…就一次…谁没有犯过错?你为什么可以对谁都那么友好,偏偏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是你男人啊?!以前我想,也许那是因为我对你来说跟别人不同,现在…我…我…”

现在他没有了那份自然。

焦急的期盼,焦急的等待,他总是希翼,心里时时不安。

而她的决定,已经完全扼杀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范铁从小生活环境优渥,养尊处优的长大。这么三十多年除了对年小井,还从来没有对谁这么死心踏地的下过软,就算在他爹妈面前,他都没有这么认真的恳求过。

因此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

年小井脸上平静,心里却如有波涛在涌。

范铁的声音和目光,如同一根尖刺,活生生扎进了她的心脏。

松松拨开了他紧握在肩膀上的手,年小井退开了半步,面上的神色没有刚才那么轻松。

男人步步逼近,她稍稍有些紧张。

不过,一颗心,依然固我。

“范铁,你不了解自己,你追求完美的东西,因为得不到,所以你觉得好。其实呢?我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没有真正接触过我这个阶层的生活。我可以为了五毛钱的菜价和人斤斤计较,我可以为了节约钱每天走路去超市,趁着打佯的工夫抢购,我可以一年不买新衣服…我是个市侩的小市民,我喝一瓶水都得算算哪个的性价比高,我甚至连下半年的房租费都还没有筹够,我还带着一个生病的老母亲,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吗?而你范铁是什么?天之娇子,上校军官,*,太子党,你的父亲是空军司令员,呵呵,我跟你…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你究竟懂不懂?”

“我不懂…”固执的走近,紧紧抱住她的身体,范铁不容许他挣扎,“你说的这些都是他妈的屁话!六年前我们可以,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六年前,我还小,思想太过天真,我以为爱情可以打破门第观念和世俗的眼光。可是我错了,当你厚厚的钞票砸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就醒悟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小井,你不要再惩罚我了,好不好…”

“范铁,你还是不明白。我并不是怨恨你拿钱砸我,而是…算了,我和你说不清楚!”

“小井,不要说了,够了,够了!…我不管那么多狗屁的什么世界观,什么价值观。我他妈通通都不懂。我只知道,我受够了没有你的日子,你就当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小井…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身体被他紧紧挤压在怀里,年小井呼吸越发不畅快了起来。觉得心脏里,被他带着哽咽的声音砸得破了一个大洞。有一束微弱的光线从破洞中透过来,不过很快,那束光线再次被寒风吹散…

紧紧相拥着,只有彼此浓重的呼吸声。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在怀里。

良久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抚上了他的肩膀,安抚着他。

“别傻了,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得知道,你难受并不是因为失去了年小井,而是因为年少时犯下的一次错误不能原谅自己。范铁,每个人的人生都会留下遗憾。不巧,我成了你那个遗憾。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对我念念不忘?其实,并不是你有多爱我,而是因为我成了你不小心弄丢的东西,所以觉得弥足珍贵,懂么?”

“不,不是!不是我不懂,而是你不懂,你完全不懂我!”急促,紧张,两手紧紧箍住了她,现在的范铁完全不讲理,前额上布满了一层细细的冷汗,眼眶发红而潮湿。

年小井头痛欲裂。

她今天采访的时候受了些风,现在身上忽冷忽热,难受得快要不行了。

因此,她不想再站在这儿和他争论究竟谁不懂的问题了。

她和范铁,早晚都得一次性解决干净,要不然既折磨他,又折磨自己。

而她,也并不能够真正的安心生活。

再次顺着他宽厚的后背,她正色说:“范铁,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认真地谈一谈好吗?”

“不放,放开你就没了…小井…小井…”讷讷出声儿,范大队长又开始耍上了无赖,轻易就将自己的光辉形象给毁于一旦。当然这个样子的范铁,外人肯定是见不着了。不过,任谁要看到,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谁说过,男人其实心里都住着一个孩子,尤其是这种从来没有受过生活苦楚的男人,更是小孩子。

只不过,他们不会轻易展露在别人的面前,除了心爱的女人,谁也瞧不见。

目光踌躇的掠过小巷子里不断来去的人,年小井有些无奈。

范铁这个男人,需要到多少岁才能长大?

轻叹着,她迟疑了一下,语气平淡地问:“范铁,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对不起我,所以心里难过?”

“是。”抱着自己的女人,范铁声音闷闷的承认。

“你心里有一个结,特别想要解开是不是?”停顿了两秒,年小井又问。

“是。”

对于这么乖这么听话的范铁,年小井深深感觉到一种无力感。心乱了几秒,不过,又迅速归拢了。其实这些久的时间以来,她并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和范铁之间的事情。然而,生活并不是八点档的狗血剧,没有那么多灰姑娘的故事,稍稍剥开生活的面纱,里面的残酷性可见一斑。

她承认,自己是一个懒惰的蜗牛。缩进了壳里,不会再遭受风吹雨打了,就再也不想伸出头来了。每次见到他,她不是没有难过。可是,她固执的认为,感情这东西,破了,断了,死了,就永远不可能再从头来过。

范铁他没有错,说来他从来都没有错。错就错在命运和生活,意识和思想。

以前,她是怪过他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真是早就不怪了。

毕竟当时都年少,年少时,谁又没有犯过错呢?

思绪辗转,她继续第三个问题:“范铁,你是不是特别想要挽回那次的错误?”

“是。”喉咙哽咽一下,范铁再次闷闷的回答。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想挽回?

曾经,无数次在梦里,他又仿佛重新回到了当年那个场景——厨房里饭菜的香味飘荡着,炉火在灶台上吐着温暖的火舌,他的女人穿着他的衬衣,白生生的腿就在面前,她乖乖的站在灶台前为他煲汤,她在等着他回家…

那是他俩修筑起来的一个爱巢,却被他亲手打破了!

如果老天重新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回到那一天。他一定绝口不提那些混帐话,不做那些混帐事。而是笑着走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她,轻轻吻她的额头,只需要对她说三个字——我爱你。

难道,一步错,并真的不能回头了么?

看着他沮丧的脸庞,年小井身上的虚汗几乎湿透了衣襟。

她感觉自己像在参加一场艰难的辩论赛,而要改变另外一个人的思想观念,是一件多么难的事儿。

在范铁的无赖里,她的语言,好像特别的无力。

深深呼吸一口,她笑着叹:“好吧,你既然觉得对不起我,既然想要打开心结,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小井…?”直视着她微笑的脸,范铁有些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快。

她肯和他在一起了么?

年小井看了看四周不停走过的人群,知道那些目光都是被范铁现在深情男的形象给吸引过来的。不过,她不能再在这儿多呆了,要不然明儿就得成四合院里的焦点话题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认真凝着他:“来,范铁,你说吧。”

“说?我说什么?”范铁愣了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是说你对不起我么?你不是想要解开心结么?说啊,道歉!”

拧了拧眉头,范铁被她绕得意识有些飘浮。

不过,黑眸凝视着她的脸,他还是蛮认真的说:“小井,我范铁对不起你!”

微笑着看他,年小井的样子看起来无比轻松,昂着头,声音从她瓷白的齿间溢出时,格外的清晰。

“范铁,我原谅你了!”

“小井…”

“心里好受了没有?”

“嗯。”

“那就好,放开我吧。”

“我勒痛你了?”扯着嘴角笑了,范铁赶紧松开了手。这时候,他才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两个人竟然就站在四合院小巷子里的垃圾桶不足五米的地方。妈的,他实在太不会挑选地方了,怎么激动得连这个事儿都忽略了?

说完话,再看着面前女人的笑容时,他觉得这事儿诡异了!

她的笑,让他心里有发毛。

依他对她的了解,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事了吧?

果然,获得了自由的年小井再次认真的端详着他,平淡晶亮的眼波里全是坦荡的神色,“好了,现在你认真道过歉了,而我也原谅你了!从此以后,你没有再对不起我的事,也不需要再有什么思想包袱了。我们都去过自己的生活,好吗?”

“自己的生活?”一股冷汗从脊背上窜了出来,范铁的脑子有些发懵,眉头拧紧了,他咬了咬牙,续而又自我解嘲的笑,“小井,没有了你,我还有什么自己的生活?”

“放下心结,范铁,你好样儿的!就这样吧。我得回家了,一会儿我妈来找我。再往后,咱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吧。如果不巧遇见了,就当普通朋友,好吗?”

“不,不可能。”范铁面色暗沉,说话时的气息有些吓人。

原来她的原谅,仅仅只是为了和他撇清关系!

“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不应该再把时间花到我身上了,寻找自己的幸福去吧!我相信你可以的!而我,也会幸福的!再见——”年小井看了看时间,害怕老妈出来寻人碰上,不再和他多说下去了。匆匆说完这句话,她冲他微笑一下,转过身去就往家门口走了。

没有回头。

“小井——”

手伸了出去,范铁的脚却像是被钉子给活活钉在了地上,迈不出去。

原来,真的是他错了。

他其实始终认为,小井是在和他闹别扭。只要他改了,只要他真心对她,她早晚会回到自己怀抱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儿是做不到的,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区别只在早晚,不过多花费些功夫罢了。

她说得对,他没有了解过她,从来没有。

而他也没有想到,一个那么柔弱的女人,内心为什么会如此的强大,强大到刀枪不入,油盐不浸,固执得九牛头都拉不回来。如果不是年小井,换了这京都市任何一个姑娘,估计都不会这么狠心的拒绝他。

难道正的如她所说,他死死追逐,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她?

不!

年小井走了,范铁一个人倚在巷子里的墙上,抽了好几根儿烟,独自一个人呆了大约两个小时才慢腾腾地踱出了四合院。他没有去找自己的车,而是坐上了出租,没有目的的在京都城里绕着圈儿。

像一颗无根的浮萍,绕来绕去。

直到,城市的天空,最后一抹光线褪去。

————

为了迎接即将开始的小考,宝柒当天晚上和冷枭回到市区的公寓后,洗了个热水澡倒头就睡下了。

一觉睡下去,冷枭没有吵她,她足足饱睡了近十个小时才有了知觉。

‘温暖的被窝儿,是埋葬青春的坟墓’,她在心里默念了五遍这句话,然后才慢腾腾地睁开了眼睛。

此时,凌晨四点。

离她小考开始,仅仅剩下一个半小时了。

慌不迭的想要爬起来,顺便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腿儿。然后,她觉得自己完全有被改造成少林寺十八铜人的潜质。因为,昨天在大山里那么一顿折腾,她现在睡一觉起来,身体竟然没有感觉到太过的酸痛。

要不怎么说呢?人啊,都是贱皮子。磨炼,磨炼,再磨炼,就不怕磨了。

心里唏嘘了几声,她侧过头去,看了一眼睡在身边儿的男人。然后,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手臂上,要把他放在自个儿身上的爪子挪开,不想吵醒了他睡觉。

不料,刚一接触到他的手,男人的眼睛就睁开了,黑眸锃亮锃亮的,像是压根儿就没有睡着。

“二叔,吵到你了?你再睡会儿,我去部队了!”说完,她掀开被子就要坐起来。

“我送你。”喉咙里沙哑的咕哝了一下,清晨醒来的男人,眸子越发深邃又黝黑。

宝柒眉儿弯弯的笑,“不用了,你继续睡!”

“嘴犟!”不悦地瞪她,男人瞄了一眼时间,翻身过来就压在她的身上,低下头去就吻她。

他的吻,沿着唇到下巴,再到精致的锁骨。一路上,他短寸的头发坚实的扎在宝柒的脖颈上,蹭来蹭去,蹭得她浑身痒的麻酥酥难受,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她不依,“喂,别闹了,一会儿我该迟到了!”

“误不了你!”枭爷性感暗沉的声线儿,带着晨起的沙哑,忒招人稀罕。

宝柒承认,她是色女。

可是事不待她,现在来不及调戏美男了!

“行了,二叔,你要再闹啊,一会儿我就走不了路了。”

闻言,冷枭抬起头来,眼线垂下,落在她胸前起伏的曲线上,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

“难受!”

哑哑的两个字说完,他又埋下头,啄了一口她的唇。

他难受什么?

转而感觉到他晨起的勃动,宝柒脸有些红,微微眯起眼打量他,视线里那张英挺深邃的冷脸上,染上了些许难以言说的诱人欲丶望。

丫的,野兽!

咽了咽口水,她不得不伸手推他,“赶紧的啊,再磨蹭,我真迟到了!”

“嗯。”眸色微暗,男人到底还是放开了她。

时间确实不够了!

获得了自由,宝柒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自己的衣服,在整理行装时,她突然发现一个大问题,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玫瑰金戒指有些异样——挂戒指的红绳,很明显是新换。戒指的样子没有变,可是,她怎么觉得它像是重了不少?

眉头蹙了蹙,她转过头去,望向床上的男人。

“二叔,你动过我脖子上的戒指么?”

冷眸微微一眯,冷枭看着她光洁溜溜的脖子,目光微微闪动,“绳子褪色了,给你换了一根。”

“咦,我怎么感觉戒指好像重了一些?你搞了什么东西?”

双手枕在后颈上,冷枭懒洋洋地靠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否认,“不可能吧?”

“奇怪了!”嘴里咕哝了一声,宝柒松开了眉头。

虽然她有些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别的时候不换绳子,偏要趁她睡着的时候再换。但是,现在时间太过紧急,她来不及再审问他了。既然他说没有问题,就当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有想到,等她把自己收拾完毕,刚刚还躺在那儿的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洗漱着装好了。

整个过程,人家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唉,速度真够的快!

可是,难道他真要送自己过去?!不知道要避避嫌什么的么?

看着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袭上心来。

他的认真,让她的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二叔,你就别送我过去了!影响不好,你是首长!”

“没事,车停门口。”反手抱了抱她,冷枭大掌抚上她的头发,一个吻落在她的发间。

“哨兵会看见。”

“我停远点。”

“可是…”

“你哪来那么多屁话?”

宝柒蹙了蹙眉,小考前的紧张心里,外加男人固有又‘讨厌’的霸道,搞得她的鼻子有点泛上文艺酸,感动了!昂着头看着他,她突然冲动地踮起脚尖来,吻了吻他的唇,“二叔,如果我考核不过,怎么办?”

唇角狠狠一抽,男人冷冽的黑眸里平淡无波,仿佛她在说一个笑话。

喟叹一声儿,他一只手搂紧了她的腰,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安抚,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却又充满了力量感。

“考不过就考不过。你是医生,不是战士。”

“…但那啥,我不是您的人么?考得太差,多丢首长的脸啊!”

宝柒姑娘这会儿的脑子有点混乱,说话更是由心而发。

一句话出口,她到没有觉得有啥不对劲儿。可是落到冷枭的耳朵里,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她是他的人!

冷冽的目光转柔了,直射入她的眼睛,男人的眸底有一种无关于*的火焰。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他狂势霸道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单手扣紧她的后脑勺,一个吻,吻得她天旋地转,脑子发晕,呼呼喘着气儿不明所心,“二叔,你干啥啊?”

男人的呼吸重重喷洒在她脸上,额头低着她的,语气沉沉。

“宝柒,记住你的话。”

她的话,她说什么来着?

额?!

半秒后,宝柒姑娘顿悟了!

她说她是他的人,指是的…指的是啥她也说不明白了。

反正,男人自动把她的话给理解偏了就是,有些好笑的掐他胳膊,“喂,你傻不傻啊?”

冷冷哼哼,男人不答,霸道地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提着背囊下了楼去提车。

凌晨5点25分。

养精蓄锐的宝柒同志背着自己的背囊,坐了冷枭的专车赶到了红刺总部——门外约200米处。

等她气喘吁吁的跑到新兵集训大队,不多不少,刚刚好,紧急集合的哨声响了起来。

咀——咀——

“紧急集合!”

营区里面,响起一片响亮的脚步声,战友们从宿舍里四面八方的飞跑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