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你儿子。不过,老冷——”说到这里,闵老头儿又像是想到什么,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指向了宝柒,言之凿凿。

“我会把她带走。至于你老冷。放心去吧,我一切都给你安排好了,会安排你出国去…。”

“出国?”冷老爷子冷哼:“除了代表国家访问,我冷博达从不出国。”

“老冷,你该知道,只要你这次被审查了,你们冷家就彻底完了,你不走准备被幽禁到死吗?虽然你对我不仁,可是我闵行之不能对你不义!我饶你一条生路。甚至你可以带走你的孙子,拿着你的钱,去国外逍遥快活。”

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闵老头儿不再迟疑了,往外走了几步,高声儿喊道。

“进来,把人给我带走!”

唰唰唰——

很快,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跑步过来了。

然而…

闵老头儿傻了。

冷老头儿黑着脸,一动不动。

而宝柒微微的掀开了笑容。因为迎着风雨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英挺身影,正是消失了几天的冷枭同志。

远远地看着他们,冷枭挥了挥手,很快便将闵老头儿的几个亲卫兵治服了。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的样子不威而严,一张冷冽的俊脸上覆盖着的冰霜比脚下厚厚的冰层还要刺风寒冷。

宝柒一直在笑。

可是在飘然的大雪里,她的眼底又有些许的湿意。

看了看她,冷枭没有直接同她说话,而是先安排了现场,“把人带走,听候组织审查。”

“是——”两个戴着厚钢盔的士兵齐刷刷地走了过来,军靴踩踏在冰层上‘咯吱咯吱’地作响,速度极快,动作像猎豹,很快便反剪了闵老头儿的双臂,扣上了一个大大的手铐。

闵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目光掠过冷老头儿痛惜不已的双眼,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冷枭。

“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抓我?冷枭,反了你了!敢以下犯上?”

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冷枭的声音凉入骨髓。

“闵行之,几个小时之前,你派给与M国间谍布兰登接头的人已经被我们抓获了。而且,他已经全部都招供了,包括你指示出卖情报和嫁祸给我的事儿。而你,才是出卖军情的罪魁祸首。”

挣扎着双手,闵老头儿死不认帐,“你放屁!他一个人的言词就能信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嫁祸我?呵呵,你冷枭想整死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我怀疑,那个人就是你故意派到我身边儿来的,就为了栽脏陷害我的。…我要求组织严厉审查!”

眸色一冷,冷枭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语气森冷又严肃。

“会严审的,你放心,一切会按法律程序处理。”

轻轻‘哼’了一声,闵老头儿不服。

“没有查出实事之前,凭什么抓我,我自己会去协助调查。冷枭,我不会跟你走的,谁知道你又会把我带到哪儿去…”

冷枭走近,眸光危险地一睐,冷冽的视线紧逼了他:“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说完,不待他反应,冷枭兀自转过头来看着宝柒,施了一个眼神儿,“宝柒…”

掀了掀唇,宝柒拽紧了手里的鱼俱,“在!”

“拿给他看看!”

“是,首长~”宝柒愉快地冲冷枭敬了一个军礼,施施然走过去,将刚才自己手里的钓鱼杆递到了闵老头儿的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闵老头儿急红了眼。

摸了摸下巴,宝柒兴致勃勃的告诉他——就在鱼杆里面有一个高分辨率的针孔摄像头,而且刚才一直连线着上头几大班子的会议室。

也就是说,他刚才对冷老头儿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都出现在那个常委的扩大会议上。那些人,通通都是证人,闵老头儿——完犊子了。

哈哈——

突然仰天望着大雪纷飞,闵老头儿目光怪异的望向冷老头儿,“老冷,还是你棋高一着,亏我刚才还会你着想。原来你正准备把我往死里整。”

“老闵——你何苦啊!”疼惜不已地喊了他一声,宝柒突然看到冷老头儿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滑下一滴泪来。

没有回应他,知道大势已去的闵老头儿别开头去,无所谓地问:“冷枭,你现在准备怎么样?”

冰冷的眸光悄悄缓了缓,冷枭语气软了不少。

“闵叔,不是我要把你怎么样,而是法律该把你怎么样。”

说完,一挥手,“带走!”

二妞们,最简单四个字:中秋快乐!今天家里人太多了,我来不及细修。后面一段,要是有啥不对的地方,我一会儿再来修正…

哈,中秋到了,国庆快到了,春节也快到了,这一年又大半过去了。与你们相伴的日子,时间过得又快又充实。嘎嗄的爱你们!

感谢各位送的闪钻,鲜花,打赏,还有月票和评论票!~二你们不解释。

195米欢乐的一家四口!

此时此刻,多说已无益。

哪怕有再多不满,再多怒吼,再多抱怨,再多的情非得已,闵老头儿最终还是被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押走了。

站在风雨满天的结冰湖面上,冷老爷子满是沧桑的脸落寞了许久,还是叹息着上岸离开了。

剩下来,只有冷枭和宝柒默默相依。

睨着小女人变幻不停的脸,冷枭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闲适地在脚下的钓鱼小凳上坐了下来,磁性惑人的嗓音充满了轻松的感觉。

“我说过要带你来钓鱼的,没失言吧?”

仰着脑袋望他,想着闵家老爷子的伏法,宝柒心里其实也颇为轻松。于是,皮笑肉不笑地咧嘴,她打趣地说:“我们刚才不是已经钓过鱼了么?!…而且,还是好大一条鱼啊。”

“是。”捏了捏她的脸,冷枭的手臂略略收紧,“确实好大一条鱼。”

大鱼者,闵老爷子也。

咧嘴笑了笑,宝柒又‘唉’了一声,感叹了。

“唉什么唉?!”冷枭一手抱着她,一手晃动着鱼杆儿,准备再次钓大鱼。

撑着脑袋看他,宝柒脑子里还充斥着刚才紧张的一幕戏,心里触动着,不由有些感慨。

“二叔,闵老爷子晚节不保,确实让人有些唏嘘。”

冷枭沉了脸,没有回答她,目光专注地睨着冰窟窿里飘荡的鱼线。

不在乎他有没有回答,宝柒习惯了自个儿絮叨,表示着自己的看法,“老实说啊,看到这么个头发都花白了的老头儿被押走,我心里没有什么痛打落水狗的兴奋,除了觉得他罪有应得之外,其实他也满可怜的。犯下的所有过错都是为了自家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是一个好军人,却是一个好父亲,真是可惜了。”

缺少家庭关爱的孩子,总是容易受这种情感所感染。

冷枭拍拍她的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下。

“你嗯什么?”

“为他可惜。”

“嗯?你又可惜什么?”

“可惜他的三千多万人民币,得充公了。”

“哈哈——!”宝柒没想到冷枭的话会扯到那茬儿,立马又真心大笑了起来。要说那件事儿,闵老头儿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二叔的好计啊!

只是,闵老爷子出事儿了,那么闵婧呢?

想到那天在母婴店里的时候,那个女人牛逼哄哄的样子,宝柒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了。甭管她是自私也好小心眼儿也罢,反正她对闵老头儿的恶感,远远比不过闵婧那个女人。

甚至于她觉得,闵老爷子有今天,完全拜他有一个那样的女儿所赐。

“二叔,闵家出这事,闵婧会受牵连吗?”

“应该不会。”冷枭清冽的声音在风雨飘舞的湖面上,显得特别的飘渺又冷冽,“不过,闵老爷子一倒,闵家就算玩完了。”

冷枭说得不多,宝柒却能够意会得到。

作为闵家来说,现在的主心骨就是闵老爷子了。他这一出事儿倒台,闵家肯定会受到牵连,而那些‘树缠树。藤缠藤’的关系户们也会悉数被拉下马。

那么,接下来,闵婧想要过回以前大小姐的日子,怕是再也没有希望了。没有了闵老爷子,没有了闵家庞大的资金后盾,说白了,她闵婧其实就是一个无业游民罢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闵婧来说…其实也不算太坏吧?只不过,人就怕比划。过惯了优渥生活的她,再过人人喊打的日子,怕是不太能够适应了。

悠长的思绪在脑子里酝酿着,她笑了笑又缩到冷枭的怀里,双臂一张抱紧了他的腰。

没有了烦心的事儿,她又恢复了聒噪小山雀儿的叽歪表情,飞扬着嗓子,一边笑着,一边儿插科打浑。

“现在好了,二叔,你要做的事情又完成了一件!等军演完了,咱们就可以去蜜月旅行了!”

低头望她,冷枭的心情很好,一贯冷冽的俊脸上满是放松的浅笑,坚毅下巴上的‘美人沟’若隐若现。一只手掌捋着她被风卷起来的头发,小声儿地促狭笑问。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啊?啥意思?”

“迫不及待地嫁给我?”

咦?!被抓小辫儿了?

“美吧你?”宝柒笑着推他胸膛,“谁说我迫不及待了?别忘了你还在考察期呢!”

冷枭只是勾唇,并不回应。

又撇了下嘴,宝柒目光炯炯地盯着男人深邃的黑眸和峻峭的侧颜,突然又想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眉目一敛,她长声悠悠的唤:“喂——”

凉凉扫她,冷枭捏她鼻尖儿,“老子不叫喂。”

嘿!

嘴巴小小噘了噘,宝柒手指拽着他军大衣双排扣中的一颗,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挑眉。

“老公——!”

男人握着鱼杆的手微紧,低下头来,认真地审视着她的脸蛋儿,另一只手掌在她匀称的腰线上来回抚动着,眉心舒展,几个字悠扬轻荡出口。

“我在,媳妇儿…”

“呃!”小心肝儿猛跳一下,宝柒的笑容又扩大了不少,脑袋靠在他身上,不得不承认这一声很受用。

要说,闷骚男也有闷骚男的好处。他不怎么动情动意,可是一旦动情轻唤,女人能立马化为一滩水儿。

幸好,这男人被她给处理了…

要是一个花花公子,京都妇女界可就遭殃了。

抱着‘为民除了害’的伟大心思,宝柒唇瓣轻翘着,样子有些小得瑟,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蛮认真。

“二叔,这几年,咱们好像经过太多不着调的事了…真希望以后能彻底地消停下来了。咱好好带着儿子过好日子。”

“好!”冷枭唇角微勾,大手抚在她小脸儿上,“你刚才‘喂’我,就想说这事?”

“不,对了…”撩一下头发,宝柒失笑,“你看又被你扯远了,我刚才想说的是小雨点儿的问题。”

“小雨点儿怎么了?”

撑着他的肩膀,宝柒在他腿上坐直了身体,伸手去掰了他的脸过来,面对自己,言词恳切。

“二叔,小雨点儿现在在冷宅里,刚好合适。老爷子那里…你去说说呗?我想,小雨点儿的妈妈和姥姥,一定希望她能得到老爷子的承认。而她现在小没有关系,一旦长大了,总会追根溯源的想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会有失落感,孤独感,会觉得自己永远没有根儿…”

像在说自己一般,宝柒脸上带着点伤感。

“嗯。”冷枭点头,轻抚她的后背,“七,你和老头子讲和了?”

“谁说的?”宝柒梗着脖子,立马又急了,“哎,咱话先说这儿,之前我和他暂时合作对外是为了你。我并没有说要认他啊。”

冷枭沉默了几秒。

余光扫到她急红的小脸儿时,手里的鱼杆一抖,“鱼咬钩了!”

他故意岔开了话题。

对于宝柒和老爷子之间的事情,对于运筹帷幄的冷大首长来说,是世界上最难搞掂的问题,比外面的任何事情都要让他为难。而在这种美好的独处时光里,他不想弄得宝柒不愉快。

有些伤太深,缓和与谅解,都需要时间。

鱼杆一甩,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就扑腾在了冰雪里。

“呀,二叔,你好厉害!这鱼真的好大!”

宝柒对冷枭,从来不吝啬赞美之词。

当然,这条鱼确实也是她来坐了这么久钓到的最大一条鲫鱼了。她移动开来坐在旁边,伸长了脖子看冷枭从容优雅地从钩子上取下鲫鱼来放到桶子,沉甸甸的心事儿又被钓到鱼的愉快心思给占据了。

收拾好了鱼,宝柒本来以来冷枭还会有第二战,没有想到他竟然不管鱼杆儿了,直接将她紧纳了过去,抱在怀里再次坐下。

“不钓了,咱俩坐一会儿。”

“呃…”

在这风里雪里坐一会儿,太风花雪月了吧?

宝柒没有吭声儿,任由冷枭紧抱着,在一片片飞雪的飘落里,缩紧了脖子躲在他的怀里。这感觉,正如每一次危险的意外来临都被他阻挡在外一般感觉到非常的心安。

这个怀抱,是她最温暖的港弯。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没有声音的冰上,坐在白茫茫一片的风雪里,宝柒心里却是美好的。好像看到了一朵像极爱情之花的野蔷薇在盛放。

一瓣又一瓣,花瓣缓缓绽开。

在花开的声音里,不知道从何处吹过来的风扬起了她的头发,风中带着男人清冽的香味儿,沁入她的心脾。

吸一口气,真舒服!

宝柒闭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胸口。

“宝柒。”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冷枭低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小女人,动作十分爱怜地将她的下巴托了起来。

“嗯?”宝柒声音很轻。

凉唇微动,冷枭的指腹一点点拂过她的脸蛋儿,动作宠溺而轻绘,“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嗯?”

怎么这么严肃?还征求意见呢?

宝柒‘噌’地睁开了一双美眸,昂起头来望着冷枭古井一般幽深的黑眸,眉梢微微蹙起,视线迎上了他的,噘一下唇。

“有事儿你就说呗,又装酷?”

双臂微收,冷枭将她搂紧了一些,下巴不停磨蹭着她的脑门儿,轻缓的语气里夹带着一种似处不想触及她伤痛的犹豫。

“你说小雨点儿想要追根溯源的孤独,没根的感觉…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你想过要找到他吗?”

心里一窒,呼吸骤紧。

宝柒原本放松的脸蛋儿,顿时敛结了。

她张了张嘴,想轻松地笑一笑。可是喉咙却噎住了一般,说不出任何话来。

想么?不想么?

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的纠结。在无数个孤独寂寞的日子里,在寄人篱下的往昔里,她不是没有想过她亲生父亲是谁,想过找到他,他会不会像爸爸那样对她好,可以免她怨,免她烦,免她恼…。

可是,每当想起,又总是被她刻意的回避了。冷奎待她极好,尽管后来知道了她非他亲生,心里有过挣扎和痛苦,但还是待她极好。甚至在最后时刻,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来救了她和宝妈。

每一次,当她想要寻找亲生父亲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犯罪感,有一个声音在鄙视她——无耻!

血缘真的那么重要么?难道冷奎对她比亲生女儿还要多的爱,不比那个从来不曾存在过她生命的亲生父亲来得更多吗?

“不想。”

两个字,是她的决定。

看出来她的迟疑和困惑,冷枭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想给她足够的时间来思索。

别开脸去,宝柒的呼吸混乱了好一会儿。与自己内心的波涛翻滚着战斗了许久,她才转过头来看他,缓缓开口问:“二叔,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眸子微微一睐,冷枭迟疑了好久,看着她脸上已经不太淡定的小表情,有些含糊地回答。

“答案呼之欲出,只要你想。”

自嘲地笑笑,宝柒心知他已经调查过了。

吁…

微微勾起唇来,宝柒凉意的视线射入男人的眼底,慢慢的,慢慢的,笑容愈发扩大了。

“二叔,他是谁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他伤害过我爸爸和妈妈的感情,甚至…让他丢了命,一切的源头都因为他。”

她说得很轻,很慢,仿佛她不经意。不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个不经意的回答里,她的心跳得有多么的厉害。

瞳孔又深暗了几分,冷枭语气有些凝重,“宝柒,这件事…”他在迟疑,他在斟酌,他停顿了好几秒,才接着冷声说:“或许实事的真相,会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她想象的是什么?

对,在她的记忆里,就是那次爸妈就这事儿的争吵。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外面有人了,而且,还生下了那个男人的野种——就是她。她永远都记得爸爸看到她时受伤的眼神儿,那种宛如跗骨之蛆般的疼痛,让她每每想起来都难受不已,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一个大大的错误。——这就是她全部的想象。

可是,二叔说和她想象不一样。

顿了几秒,她问:“二叔,真相又是什么?”

眸子眯了眯,冷枭抚她的脸。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她那样残酷的实事,虽然他自认为宝柒有权力知道她自己的身世,有权利知道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可是,就连宝镶玉临死都没有勇气说出来的秘密,他不确认宝柒真的能承认。

他能告诉她,她是被人轮丶轩的结果么?

可她如果要找父亲,又不得不知道这个结果。

片刻之后,他问:“七,你想和他相认吗?”

手指颤抖了一下,宝柒揪着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末了又突兀地问:“二叔,你说,他会知道世界上有我这个人存在吗?”

冷枭摇头。

心尖上的某处被揪痛了一下,宝柒微微叹息,脸上转瞬又恢复了笑容。

“呵呵,算了吧二叔,过去的事情咱就不提了。我只知道,我的爸爸他就叫冷奎。”

闻言,冷枭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轻柔地抱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害怕触到了她的心脏,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怜惜。

“好。再也不提了。”

“嗯。”

她不想知道…

她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已经二十几岁的她,心里从来没有亲生父亲这个概念,每当父亲这个词入脑的时候,具体的形象只有一个人——冷奎。那么,一个有着血缘却无抚养之实,甚至连她的存在都不知道的男人,于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思绪晃悠了一会儿,宝柒拧着的眉心又舒展开了,一切都是缘份,就这么着吧。

咧嘴笑着,她搂着冷枭的颈子,将脑袋埋在了他军大衣里,不再抬起头来。

心底因‘亲生父亲’撩起的复杂情绪,很快便被四下里的冷风给吹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