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缓过神来,说:“我在想另外一件事。”

“怎么?”

“段天狼的伤,能用重手法把他打成那样,说不定就是历天或者宝光如来邓元觉之辈——”

众人齐声道:“不错!”想到这一步,顿时觉得与段天狼同仇敌忾,也不那么讨厌他了。

吴用道:“明天我和小强去拜访他一下,大概就有结果了,张顺兄弟你只管精心养病,其他的事情自然有我们办妥。”

张顺点头,我说:“各位哥哥不管楼上楼下自己找地儿睡吧,被褥都是现成的。”我又拿过一条毛毯盖在张顺身上,“你就在这待一夜吧,等伤口长住些再说。”

张顺看看被他弄得一片血污染的新家,抱歉地拉住我的手说:“小强,刚才不想让你知道是怕把你卷进去,没别地意思,你别多想。”我知道他们对这场未知的仗毫无把握所以怕连累我,冲他点了点头。

卢俊义他们谁也没有去睡觉,也没有再讨论张顺的事,而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在等其他兄弟前来会合,这些人喋血一生,现在仇人找上门也不当一回事,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朱贵在我的冰箱和厨房地橱柜里翻来翻去,埋怨道:“这么大的屋子连个鸟也找不出来,饿死我了。”

我说:“废话,这地方我10月才打算用呢,现在放堆吃的养老鼠啊?”

过了大概40分钟之后,杜兴给我打电话说好汉们已经接到了新通知正在往来赶,估摸着快到了让我去接应一下。电话刚挂,我的门前已经停了一排车,好汉们已经在李云的带领下到了。

他们大概听说了个大致情况,一个个面带焦急,最先冲出车的是阮家兄弟和李逵,张顺人缘向来不错,众好汉都跟着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伤员顿时大躁起来,都抢到张顺身前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卢俊义摊开双手往下虚按说:“大家少安毋躁,张顺兄弟已无大碍,你们都坐下听我说话!”

我留在门口,把好汉们都让进去,老虎最后从一辆车里钻出来,他安顿好司机们,迈步急往里走——这些车都是他叫来的。

我站在他身前,叫了一声:“虎哥。”

他胡乱答应了一声还要往里去,我索性挡住了门口,老虎一下明白了,问我:“我不方便进?”我只能点头,老虎问道:“听说咱的人让削了?要真是那样这事交给我了,碰我老虎的朋友,那就是抽我的嘴巴子,你告诉我是谁!”

我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叼上一根,边打火边说:“真正的江湖恩怨,咱们插不上手,你师父他们也肯定不想让你插手。”我一个“咱们”一个“你”,把他很巧妙地摘出去了——我肯定是跑不了了。

老虎也是个聪明人,况且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也觉察到这帮人绝非寻常,他很直接地问我:“我还能帮什么忙,需要钱吗?”

我说:“暂时不需要——你能帮我们弄点吃的吗?”

老虎苦笑道:“成,我一会让人送来,再有什么事就吱声。”

老虎领着车队走以后我回到客厅,卢俊义已经把事情说了一遍,好汉们均是又惊又怒,随后开始破口大骂,有不少人马上就要冲出去找历天报仇去,吴用安抚了几次这才平息了众怒,单有一人还是遏制不住地暴跳,不停吼道:“历天在哪,谁知道他在哪?”正是张清,我听见旁边有人轻声议论:“当年张清哥哥就是死在历天枪下的。”

戴宗和李云把他按住,劝道:“现在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先听吴军师有何计议。”

吴用往人群里看了一眼说:“时迁兄弟…”

时迁抢先道:“我知道我该干什么。”

吴用点点头,又说:“刚才我想了一下,段天狼伤得蹊跷,一会天亮了我就和小强去看看从他那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其他兄弟也别回宾馆了,分头去打探消息,晚上在学校取齐,但是切记就算发现敌踪也不要冲动,速回来报我。”

好汉看情况只能是先这样,好在张顺没有性命之忧,众人坐等天亮无聊,有不少人就在我的新房随意溜达起来,结果这个碰翻一只瓶子那个打碎一个镜框,等他们楼上楼下连带屋顶小平台转遍了,我这已经白蚁穴一样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三十六章 小强的危机更新时间:2008-7-1116:25:27本章字数:5937天快大亮的时候,段景住忽然一拍大腿道:“今天还有比赛呢!”

董平冷冷道:“还比个鸟的赛,要去你一个人去。”他当年和张清先后战死独松关,和历天有很大的关系,而且他和张清就个人情谊而言也是那种不打不相识的死党,现在亲身仇加兄弟恨,没什么别的事情再能牵动他的心了。

卢俊义对段景住说:“武林大会的事跟我们再没关系,现在主要对付八大天王。”

段景住悻悻地应了一声。

没过一会老虎的人就送来早点,油条加粉汤,还有两大锅鸡蛋,好汉门唏呼噜地吃喝完,轰然站起,互道珍重然后分头打探消息去了。我忽然感到热血沸腾,这才是真正的梁山好汉,面对战斗,激情昂扬,像打了5000CC鸡血的野猪…呃,这句形容词不用了。

作为108+1,我感到很荣幸。

吴用小口小口吃完一根油条,扶扶眼镜说:“小强,我们走吧。”

卢俊义道:“你们看找哪位兄弟陪着?”

吴用摆手道:“不必了,那样反而不好。”

我们留下朱贵和安道全照顾张顺,我和吴用一组单独出发。

想找到段天狼并不是难事,武林大会掌握着每位选手的下榻资料,我顺便告诉主席单赛弃权的事情,原本以为他又要跟我跳脚,没想到的是主席只随便问了几句便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当天的半决赛就变成了决赛——武林大会地两场决赛看来就要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我开着车带着吴用来到段天狼他们住地招待所,由此可见段天狼他们财力并不雄厚。不过这也跟他们来得人多有关系。这是一个靠近城郊的地方,由一圈小二楼和一个大院子组成,我刚一进门就看见有两个很面熟的天狼弟子蹲在台阶上刷牙。楼上人头涌动,也全是他们地人。

我不熟识他们,可他们全都认识我,大概还属于化成灰也认识骨头那种,两个弟子一见我进来马上惊觉地站起身,其中一个还下意识地拉了个架势。我开始后悔——起码应该带着戴宗来的,人家最菜的一个冲上来我也只有抱头一蹲的份了。

吴用笑眯眯地一抱拳:“我们是来拜访段馆主的。”

台阶上那位见我们只有两个人,似乎也没有恶意,牙膏沫子也顾不上擦,口气不善地说:“等着,我说一声去。”说着跑上了楼,不一会站在二楼阳台上冲我们喊,“上来吧。”

他这一喊楼上楼下又探出十几个脑袋。其中包括和我们打过比赛的矮胖子他们,都挑衅地瞪着我们,吴用泰然自若地上了楼,我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进了中间地屋子。段天狼正坐在椅子里,面色蜡黄神情木然。单从外表看已经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了,但是屋里飘着股中药味,他挥退弟子,淡淡道:“两位来什么事?”

吴用笑呵呵地从角落里捡起一小撮药渣闻了闻,说:“嗯,是我们那位安老哥亲自配的方子,段馆主觉得还行吗?”

段天狼蜡黄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但马上恢复了正常,抱抱拳道:“替我谢谢他,已经无碍了。”

吴用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收敛了笑,说:“段兄弟,实话说吧,在那天比赛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经受了伤?”

段天狼也不隐晦,瞟了一眼吴用说:“你怎么知道?”

吴用用手轻点桌面,又指了指我说:“我们这位兄弟义气是深重的,但在武学上有几斤几两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段馆主不受伤,恐怕他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我愕然道:“你说事就说事,恶心我干什么?”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你说的是实话。”

吴用这句话明着是捧段天狼,暗里也讽刺他出手狠毒。不过段天狼听了这句话还是脸色见缓,这才盯着我说:“我真没想到你一点功夫也不会。”看来我那一拳虽然迫使他吐血,但他还是由此识破了我的底细。

吴用道:“段馆主之前是如何受的伤,这其中详细能否告知?”

段天狼面无表情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用很干脆地说:“我们一个兄弟也受了重伤,而视方今天下能打伤段馆主地也寥寥无几,我们是想由此判断我们的仇人是不是倾巢出动了。”

段天狼耸动道:“你是说你们的仇人武艺更强?”他顿了顿说,“其实我一直想不通这世上哪里来了你们这么多强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吴用微笑不语。

段天狼叹了口气说:“告诉你也没什么,打伤我那人确实武艺精绝——我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比赛前一天我心情不爽独自找了个小饭馆喝酒(大家知道他为什么不爽吧?),偏偏电视上也在播我和新月队那场比赛(大家知道是哪场吧?),当时那饭馆里有条汉子,已经喝得红头涨脸,看到最后一节时(大家想起发生什么了吧?)居然拍掌叫好,说什么好男儿当如此(大家知道是在说),我一时气急,就呵斥了他一句,没想到此人脾气看我,忽然丢了一个碗过来,我们练武之人本来不能随便和人动手地,我也是气得狠了加上又喝了酒,就想着给他点小教训,哪知一动手才知道这汉子拳脚犀利,没过十五个照面就在我胸口上印了一掌,就此离去。”

吴用和我都听得有些发呆,能在醉酒之后还只用十五招就把段天狼打成内伤的人,那得是一个什么样地恐怖所在啊?

吴用问道:“那人样貌如何?”

段天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也没什么希奇,身材雄伟浓眉大眼。”

吴用又问:“有没有什么特点?”

段天狼想了一会,说:“当时天热。这人穿了一件短袖衬衫。可以看到左臂上有一颗黑痣。”

吴用脸色大变,竟然显得无措起来。

段天狼问:“果然是你们仇家吗?”

吴用申辩似的连说了几个“不是”,这才觉得自己失态。少停,站起身说:“多谢段馆主,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着使劲拍了我一把,快步往外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觉察到他和平时大为异样,等我们走出大院门外上了车我才问:“到底怎么了。你知道那人是谁?”

吴用平静了半晌,终于用低低的声音说:“段天狼说地那人——好象是武松!”

我也跟着吃了一惊,急忙发动车子,上了路半天才问:“会不会是巧合,有痣地人可不在少数。”

吴用默然,我也马上醒悟到巧合的可能性很小,胳膊上有痣固然不稀罕,但能三拳两脚摆平段天狼者。唯武松一人耳——嘿,瞧哥们这文采!

我说:“如果真的是二哥,他不可能从电视上看到你们又不来相认地道理吧?”

吴用拧着眉说:“现在我也想不通,咱们先回你那再说。”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武林大会组委会人员给我打电话,没等我问什么事那人就急匆匆地说:“你们的选手被人打伤了。赶紧来。”末了又说,“平时你们人不是挺多的吗,今天都上哪去了?”

我纳闷道:“我们的人今天不比赛啊。”

对方不耐烦地说:“张小二(段景住比赛用名)是不是你们的选手,一头黄毛?”

这下可以确定是段景住了,红灯一换我掉头往体育场走,吴用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说了三个字:“段景住!”

到了体育场,比赛已经结束,观众席里只有稀拉地几个清洁工在打扫,一问工作人员才知道那个受伤的选手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现在被佟媛接到新月队的贵宾席里去了。

我和吴用三步并两步跑进佟媛那里一看鼻子差点气歪,只见段景住这个王八蛋腿上打着绷带悠闲地躺在两个美女队员的怀抱里,手里还拿着一根香蕉吃着,满脸受用的样子,一边和周围的女孩子们调笑。

我过去一脚踩在他肚子上,段景住哀号了一声,香蕉落地,女孩子们都咯咯笑着跑开了,佟媛微笑着看着我们,说:“要不要我们先出去一下?”

我说:“多谢了妹子。”

佟媛他们走后,我把段景住扔在地上,一屁股坐进椅子里,顺手撇了根香蕉剥着,喝道:“不是不让你来吗,怎么回事?”

段景住笑嘻嘻地说:“再给我一根香蕉吧。”

我把香蕉皮扔在他脸上,训斥他:“快说!”

吴用先看了看段景住的伤腿,说:“你地对手够狠的,真断了。”

段景住忽然拉着吴用的手,正色道:“军师,跟我打擂的人是王寅!”

吴用倒吸一口冷气:“你说地是真的?”

我急忙问:“谁,又是八大天王里地?”

吴用道:“八大天王第一名,绰号尚书王寅,智勇双全,折了咱们不少弟兄。”吴用转过头问段景住,“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原来早晨众好汉散场以后段景住因为打不成比赛很不甘心,索性一个人偷溜回大会,反正他确实是参赛选手,很顺利就上了台,他的对手把头盔压得很低,而且比赛伊始还故意示弱,就在第一局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忽然发起猛攻,段景住的一条腿本来就有伤,一没留神被对方毫不留情地踹断了——只用了一脚。

但是在最后关头段景住也挥拳打落,认得正是尚书王寅。

吴用问道:“那他认得你吗?”

段景住喊道:“那还用说?我就没见过打个比赛这么狠的,我估计要不是我腿断裁判结束了比赛命都保不住了。”

我说:“你活该!”

吴用道:“那就没错了,看来王尚书知道我们也参加了武林大会,早早的就在这等着我们呢。在台上要了你的命确实会少很多麻烦。只是他也够有耐心地,居然等到现在才动手。”

段景住道:“是呀,平时哥哥们都在一起。他一动手不就露馅了吗?”

我说:“我去查查,选手们都有资料地。”

手:“没用了,一击得手功成身退,资料肯定都是假我找人查见这个叫王双成的登记资料,再按上面地住址一问,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地方。而且这场半决赛打完想必他不会再出现在决赛场上。就便宜了得冠军那小子:就进了个四强然后轮空两场直接得了个”散打王“的称号——难怪后来有很多人不服,他们宁愿承认一拳O段天狼的育才领队才是真正的散打王,即:小强。

吴用摘下眼镜用衣角擦着,喃喃道:“八大天王已经出现了两个,情况不妙啊。”

我随口说:“难道他们要把我们当小日本一样打个各个击破?”

吴用忽然面色一冷:“坏了,没想到这招,小强,你赶紧联系所有能联系到的兄弟。速归学校,我们也马上回你那把张顺他们接过去。”

我急忙边打电话边在佟媛她们的协助下把段景住弄在车上,我刚要走忽然看着佟媛说:“你不是学保镖专业地吗,怎么收费的?”

吴用咳嗽了一声。我随即也想到:给每个好汉配俩女保镖确实不伦不类的,再说他们面子上也下不来呀。

可是他们不需要我需要呀。就算帮不上忙在身边放俩美女提提神也是好的嘛,尤其我和包子在一起的时候,不过我马上否定了——领着俩小姑娘去见包子,不用别人杀我就得死,再说我只要和包子在一起,双砖合壁天下无敌。

想到这里我先在操场边上捡了块板砖揣包里,这才跟佟媛她们道别直奔别墅。

简短截说,我们接上张顺等人伙同吴用段景住,回到育才在阶梯教室集合,随着时间越晚好汉们都渐渐归来,卢俊义和吴用的脸色才好看起来,到最后除了时迁总算一个也不少都到齐了,在此,好汉们一听说段景住的事又是一阵躁动,当吴用说完以后出行必须结帮时,众人终于大哗起来,一个个像受了侮辱似的气急败坏,阶梯教室里顿时鸡飞狗跳,就在这时我地电话又响了,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怕它,一响准没好事。

不过这次是例外,包子问我啥时候回去吃饭,听着包子的声音我忽然感觉一片温馨和宁静,这十几个小时过的,又是八大天王又是武松的,现在可是21世纪,你们上辈子那点恩怨整得我小强满嘴胃溃疡,不带这么搞的,惹恼了老子报告给国家安全局“龙组”,全抓进科学院做研究去——包子跟我说了几句话,最后不在意地说:“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咱家还真让人偷了。”

“啊?”我顿时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头顶。

包子依旧不当回事地说:“没丢啥值钱东西,可能是小孩子爬进来胡闹。”

我挂了电话忽然跳着脚指着顶棚大骂:“刘老六**你祖宗!”

好汉们一下全愣在当地,过了半天有人悄声说:“小强怒了…”

我指着他们大声吼:“你们都听吴军师地,别再给我找麻烦了!”

这下土匪们都噤声了,吴用林冲等人忙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缓了缓口气说:“我家里被盗了。”林冲说:“找几个兄弟跟你回去吧,你要出点事我们于心何安?”

我叹了口气说:“不用了,家里有荆轲和项羽,对方要没个万儿八千的还围不死我。”

这回好汉们都围上来宽慰我,我也表示理解他们,一天之内连伤两名兄弟,连对手的毛都没碰到一根,谁不窝囊呀?

告别他们我开着快车往家赶,最让我安慰的是至少包子没事,一路上我也在整理线索,八大天王不管来了几个,至少已经证明他们确实是跟梁山对着干的那些人,按理说他们到这唯一的途径只能是做我的“客户”,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还有武松,如果他是因为看电视才跟段天狼动起手的,那他肯定也见到梁山众人了,为什么不去相认?

我也不是没想过转世投胎的说法,但既然已经投胎了上辈子的事应该是忘得一干二净才对,就像虞姬,项羽巴不得她回忆起来点什么呢,可是结果呢?再说每个人要都对上辈子的事耿耿于怀那世界还不乱了套了?俩刚生出来的小孩见面就开打,这个掐着那个的脖子叫:黄世仁,你把我闺女喜儿怎么了?打那边护士过来了:爹,别打了,我在这呢…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三十七章 死局更新时间:2008-7-1116:25:32本章字数:4093我急急火火地冲进家,包子正在削土豆皮,我在各屋飞圈,秦始皇和荆轲还有赵白脸都在,屋子已经被包子收拾整齐了,我冲到厨房问包子:“都丢什么了?”

包子不紧不慢地说:“没丢什么,电视冰箱不是都在吗?”

我看了一眼案板,被火烫了似的问:“轲子那把刀丢了?”

包子随意地翻了一翻,说:“呀,刚发现,看来是丢了。”

“还有什么?”

包子说:“我回来的时候衣柜翻得乱七八糟的,几件旧衣服没了。”

“旧衣服?”我马上跑到卧室打开衣柜,秦始皇他们换下来的衣服以及项羽的黄金甲都不翼而飞,我失魂落魄地念叨:“这下完了!”

包子还在外边说:“可能是小孩进来捣乱,幸亏我把现金都藏在破鞋里了。”

我拉开抽屉,稍微松了一口气:李师师送给包子的珍珠还在,它和一大堆小玩意在一起,那个贼应该是被蒙蔽过去了。

现在丢的东西有:荆轲剑、霸王甲,秦始皇刘邦和李师师换下来的衣服以及几枚刀币,这个贼的考古眼光绝不比古爷差!

我低声说:“你们来时的衣服都没了。”

胖子不以为意地说:“歪(那)丢了就丢了气(去)么,有撒捏(有什么呀)。”在他看来电视和游戏机没丢比什么都强。

包子也跟着说:“就是——”

我骂道:“是个屁!你是怎么进来的,锁被撬了?”

“没有。我进来以后才发现被盗了。窗户都开着。”

当铺的窗户都在二楼,而且是独立地,旁边也没有别家地阳台可以攀爬。你见过谁家小孩儿一4高能爬上2楼?所以我对包子的脑袋彻底绝望了。当然,这跟她以为没啥损失有关系,要是她藏在破鞋里的千把块钱丢了她早就暴走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是我想不出在外人眼里我这个地方有什么可惦记地,事实上以前就算楼下没人看店我也经常敞着大门都没出过事,而且如果是一般的小偷他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水平——荆轲剑扔在土豆堆里。那些衣服都被我叠起来放在柜子最下面,普通贼就算翻出来也就看看里面有钱没钱而已,霸王甲看上去跟一块铁皮没什么两样,现在偏偏是这些东西丢了,说明这个贼是知道我底细有备而来的,知道我底细的人对我同样没什么秘密可言,也就是说这个人不可能是我认识的。

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是一个雅贼。可能还是出身,在一流地大学里读考古专业,因为自己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跟开宝马的老棺材瓤子跑了遂受刺激从而嫉世愤俗该行做了江洋大盗,在他的确良上衣口袋里永远插着一支郁金香。他有着忧郁的眼神,凌乱的发型。他经常在深夜站在6楼天台上冲月亮大喊:是你毁了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

第二种可能:和八大天王的出现有关系,我小强有仇家了!

其实我最怕地不是那些东西永远消失,而是再次出现。它们每一件都不能用简单的价值连城来形容:没有一点氧化的秦朝短剑,完好无损的汉王皇袍,丝丝入扣地黄金甲…每一件都不止于考古价值,它们像一颗颗重磅炸弹,只要爆一颗就会要很多人的命,当然包括我地。

可气的是包子把家收拾得比狗舔了还干净,现在就算叫时迁来也没线索可查了。

我正六神无主的时候,电话响,一看显示是刘邦的姘头黑寡妇打的,她找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我对这个女人印象不错,虽然是造假皇后,但对刘邦没的说,人也挺仗义的,项羽借人家车开那么长时间连句二话也没有,还帮了我不少忙。

我笑着接起:“喂,郭姐,你把我刘哥怎么了,就算榨成药渣也得再让我们见一面吧?”

黑寡妇郭天凤没有理会我的玩笑,用还算平稳的声音说:“小强,刘季遇了点麻烦。”

“怎么了?”

“他打牌输钱让人扣住了。”

我一听屁大点事就说:“哎呀郭姐,他怎么说也算你男人了,你帮他垫几个小钱怎么了?”

郭天凤说:“…不是小钱,对方要100.”

我这时才听出来她是强压着语调跟我说话,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对面一个男人抢过郭天凤的电话,一副无赖腔说:“强哥是么,你这位姓刘的朋友输给我100,没钱还我只能找你。”

“你谁呀?”

“你别管我是谁,拿着钱到祥记找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要见不到你人我们可就按规矩办事了。”还没等我再说话他很快告诉我一个地址就挂掉了。

刘邦自从来了就不务正业,爱赌钱我是知道的,但进出不过几百块,怎么能输100?我感觉这事不简单,当务之急还得去,听对方的非善类,刘邦再怎么说是我客户,而且通过后来的相投脾气。

可叫谁跟我去呢?好汉们自己的事就够头大的,而且那么远赶过来黄花菜也凉了,300样远水不解近渴,项羽更不用提,别说不在跟前,就算在他也绝对不会为了刘邦去跟几个泼皮计较,眼巴前的好象又只剩二傻了,二傻跟着我见识过招生的,也算有着丰富的平事儿经验,唯一没谱的是他的身手到底如何我现在也不清楚,每天就见他跟赵白脸俩人抄着笤帚乱打一气,但是我已经没的选了——真拿着100去赎人那是我小强的风格吗?不是!

我走到荆轲门口,对他说:“轲子。跟我走。”

“干吗去?”荆轲和赵白脸俩人正趴在床上头顶头听收音机呢。

我看了一眼包子。说:“玩去。”

赵白脸率先跳下床说:“我也去。”

我说:“你不能去。”

二傻说:“他不能去我也不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