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地朝张清看了一眼,希望能得到点有用的信息,可是这些刚刚被解救出来的人根本顾不上理我,提着大包小包一股脑奔了宿舍,张清也只给我丢过来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就逃之夭夭了。

面对着林立的话筒,我只能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今天这样地结果(不是成绩),我们已经努力了。请祖国和人民放心,我们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取得更好地成绩!”然后不管记者怎么问我就翻来倒去车轱辘话,不过记者们好象也没什么不满。就是一个女记者在收拾话筒的时候小声自言自语道:“还能有比这更好的成绩么?”

打发了记者,我立刻去找好汉们算帐,进了宿舍楼,这群家伙已经梳洗已毕,一个个精神焕发地甩着膀子出来溜达,一个个都是那么熟悉的脸,卢俊义、林冲、方腊、方镇江、程丰收、段天狼…在一片喧嚣热闹中我们拥抱、握手、情不自禁下我还差点亲了扈三娘一口,被她用拳头拧回来了。我不知道该先跟谁说话,只好又一把抓住张清。骂道:“一回来就阴我一把,有你们这样当哥哥的吗?”

张清哈哈笑道:“不是好事么,多好的露脸机会呀?”

“你们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董平道:“不是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吗,我们原来打算你结婚那天突然出现的,可是留在新加坡每天尽对付各国记者了,尽是些黄头发绿眼睛的主儿。看着怪地慌的就回来了。”

段景住不知从哪个旮旯钻出来不满道:“黄头发怎么了,你没见那么多人都故意染成黄的吗?”

我问:“说真的,你们这回成绩怎么样?”

方镇江笑道:“成绩差了能有那么多人跟着吗,佟媛佟媛呢,快跟小强汇报一下。”

我和吴三桂异口同声问:“佟媛佟媛是谁?”

佟媛不好意思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递给我说:“你自己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我也吓了一跳,这次新加坡散打比赛一共有国家参加,分有11个级别和一场团体赛。中国代表团囊括了全部金牌,到我上次给佟媛打电话为止,真如张清说地那样一块铜牌都没给外国人留,后来因为分区分组的偶然因素这才流失了三块银牌和两块铜牌(是流失,不是丢失),这在比赛史上也不知该说是奇迹还是灾难,一大群老外巴巴地跑到新加坡去,结果就是看我们五星红旗每天照常升起,牌子没怎么拿上,最后《义勇军进行曲》倒是都会哼哼了。

此事已经在国际上引起了轰动,一些对散打并不怎么感兴趣的国家也在赛程过半的时候派记者蜂拥向新加坡,国际散打协会针对中国选手的霸主地位已经拟订了一系列限制措施,包括:小拳套改大拳套,据说这样可以降慢拳速,观众也就不必再那么眼花缭乱;由以前的时间制改为3突然死亡法,这样一来,就增加了很多随机性和不确定性,使实力悬殊的两位选手的比赛看上去不再过于单调和冗长。最后一项提议因为大的批评而看来不大可能被采用,那就是无遮挡出招地内容是:每个选手在攻击对手前必须大喊自己的攻击手段和目标,比如:我要用拳头砸你脑袋了,我要抬腿踢你胸口了等等。

这次比赛带给世界的震惊远不止此,这还是一位新加坡当地记者无意中了解到的:中国这次派来的代表团选手,他们全都来自一个学校…

这就不再是简单的噱头而是带了一点神秘地色彩了,据说这个发现一经公布,那些对中国军团已经产生巨大兴趣的外媒立刻实行24时的围追堵截和抓拍跟踪。就为了求证这一点,结果当他们正式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领队佟媛轻描淡写地说:“对,我们就是一个学校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整个世界哗然了,想想吧,就像我们都知道巴西足球踢得好,可是我们要突然有一天得知从过去的邓加到后来叱咤风云的肥罗。卡洛斯再到现在地小罗,卡卡其实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我们会怎么想?

育才以一校之力对抗了全世界地散打高手,而且取得了完胜,霍格华兹魔法学校跟我们比起来,似乎已经失去了玄幻的光彩。

面对着一张张笑脸,我有点晕,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作弊。当初就忘了提醒他们低调点了,不过很快我就又坦然了:事关国家荣誉,再说我们的金牌也是一拳一脚打回来的,也没用冰冻术啊时间停止术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清把一块金牌丢在我手里:“给你拿着留个纪念吧。”

我低头一眼看见了曹小象——曹冲。正专注地摆弄胸前的一堆不知什么东西,我一把把他抱起来狠狠亲了两口,郑重地把那面金牌挂在他脖子上,说:“儿子,爸爸把这个送给你,希望你长大以后还爸爸一面你自己得来地!”

曹小象皱着眉头说:“爸爸我不要了——”说着从脖子上扯出一大堆金的银的各种牌牌,“再要就拿不动了。”合着好汉们不管拿了什么牌都随手送给小象当玩具了。

扈三娘冲我一伸手:“你不要给我吧,我正好再凑一个就能打个金手镯了。”

我:“…”

看来尽力往回揽牌子只是土匪们一种争强好胜的表现,这群家伙根本没有一点体育精神和荣誉感。

吴三桂和花木兰贴上来问我:“你哪来地儿子?”

我看看左右没有外人。就跟他们说了实话,顺便介绍:“这就是梁山的好汉们。”吴三桂急忙抱拳:“幸会幸会!”

我又给好汉们介绍:“这是吴三桂,三哥也没少造反,这是花木兰。”扈三娘一把拉住花木兰的手道:“木兰姐,你是我偶像呀!”

董平问我:“哎对了,那些在学校里画画写字的老头是什么人?”

还不等我回答。颜景生跑上来说:“萧主任,有你传真。”

魏铁柱惊喜地喊道:“颜老师!”

颜景生看了他一眼马上认出来了:“哟,铁柱,你回来啦?”

我这脑子又开始有点混乱,我找到卢俊义和方腊说:“你们走这段时间又来了不少新朋友,咱们索性开个会彼此都认识认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照顾。”

吴用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程丰收和段天狼他们说:“那让他们去不去?”

我低声说:“就咱们内部人,吴军师想办法把他们支开。”

吴用咂着嘴点了点头,他们这一大帮人作为一个整体在异国他乡待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已经混熟到一起了。走到哪都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就算四大天王和好汉们现在也尽是打嘴仗,你要真让他们再死掐,恐怕都下不了手了。

我拍了拍方镇江肩膀说:“至于你们家佟媛佟媛你自己想办法。”

方镇江道:“想什么办法,干脆都告诉她就完了呗。”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说她会信吗?”佟媛和花荣的秀秀情况还不一样,我觉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方镇江叹了一声找佟媛去了。

我跟卢俊义说:“咱们5钟以后阶梯教室集合。”

然后我就开始全校园搜罗客户,先从大礼堂找见画画的吴道子和阎立本,张择端也在,不过他不画壁画,那天来地路上只匆匆一瞥,现代社会的繁华就给张择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把十几张纸编了号,预计再画一幅长卷,我随便看了几张,不由得连连点头,虽然就一眼,人家那车水马龙画得跟活的似的,在看第三张立交桥的时候,我差点汗死,只见那画里桥墩子上还写着:办证,135然后我又把校医室地扁鹊和华佗找着,奇怪的是茶圣陆羽也在这,后来一问才知道陆老头是来求几味能袪水里杂味的药,我问:“找到了吗?”

陆羽把一次性口杯递给我:“你尝尝。”

我喝了一口,茶香里稍微带点中药味,但那股沁人心脾的感觉真不是哪个茶楼的所谓泡茶师傅(其实都是漂亮小妞)能炮制出来的,这兑点糖精上市卖去绝对不比可口可乐销路差啊。

我边喝着边继续四处转,说实话这活挺累人的,一没留神我就差点把苏武老爷子真当成传达室的大爷了,还几乎错喊了几个人去开会,现在我每见到一个人就得想半天他是不是我的客户,最离谱的是当刚下了马地项羽问我干什么去我愣是没想起叫他一起开会——在我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十足的现代人了。

我最后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把人归拢到阶梯教室,这才发现李静水也到了,这小子现在打扮得活脱一个都市小白领的样子,小西服一穿倍儿帅,走坐间特别注意第一道扣子。我和他还有魏铁柱亲热了一会我说:“咱们先开会,一会我和你们徐校尉也得好好聊聊。”

李静水悄悄在我耳边说:“萧大哥,颜老师不是你的客户吧…”

我一看,下面第一排里,颜景生正襟而坐,挨着他的,左边是吴三桂,右边是颜真卿,我冷汗出了一层,到了到了还是差点犯了错误,颜景生可能以为我要开庆功会什么的,责任感极强的他自然就跟着来了,现在在育才,他基本相当于第二把手,不论开什么会他到场那是非常自然的。

李静水冲我顽皮地一眨眼:“交给我了。”他走过去跟颜景生耳语了几句,两个人很快就不知不觉地聊到外面去了。

我擦着汗走上讲台说:“再没有辛亥革命以后的人了吧?”

方腊和四大天王以及方镇江和秀秀一起喊道:“有,你就是!”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二十四章 内部会议更新时间:2008-9-119:01:14本章字数:4714众人的一片哄笑声中,我的第一次大规模客户内部会这次会议,各个领域各个朝代的名士英雄基本都有列席,虽然因为特殊原因刘邦、李师师、关羽、李白还有柳下跖未能到场,但规模已属空前。至于秦桧,虽然仅与我们半步之隔,但出于对安定和谐的考虑,我就没敢通知他——徐得龙和他的两个战士以标准的军姿就坐在下面。

在会议未开始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相互通报了姓名,会场上到处是“哟,原来您就是**啊”“呀,我平生最仰维,典型的就是圣手书生萧让拉着王羲之的手不放,还有安道全必恭必敬地追随在扁鹊和华佗身边。

我清了清嗓子,看着下面一片喧哗,真不该从哪说起了。最后我抓过麦克风喂了两声,下面开始渐渐安静,对着满堂的豪杰,我有点尴尬地说:“那个…咱是按朝代说呢还是按到我这的先后顺序说?”

张顺喊道:“按啥顺序呀,就从前排往后说吧,自我介绍完小强补充。”人们纷纷附和:“对对对,大家聚在一起也就没什么先后了,就从前排开始吧。”

我想想也对,就说:“那就挨个说,这个年代前前后后的大家都不要计较。”人们轰然答应。

我往前排第一个一看,不禁哭笑不得——第一个是赵白脸,其实我老早就看见他了,不过就没想让他回避,一来他要一走荆轲肯定也待不住。二来他一个傻子能泄露什么秘密去?

我指着赵白脸不自在道:“那个…这位是我的邻居,他不算,下一个,轲子你说吧。”

哪知赵白脸平时浑浑噩噩,这会倒是明白了,只见他慢慢站起,转过身去俨然地说:“你们叫我小赵就行。”然后款款坐下,众人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赵白脸忽然嘻嘻而笑,跟荆轲俩人对击一掌表示庆祝,就像是一对恶作剧的孩子。满场顿时石化…

我扶着桌子虚弱地说:“轲子,到你了。”

荆轲听我叫他,急忙示意赵白脸坐好,自己调整了一下表情站起来说道:“我是荆轲。”全场顿时传出来低低地“哇——”的一声,荆轲的身份也就只有当初打比赛和他一起待过的好汉们知道,其他像四大天王方镇江还有老夫子们都不认识。本来看他半憨不傻的都以为这只是一个穿越来的无名小卒,没想到是千古第一杀手,不禁小高潮了一个,二傻坐下以后笑。和赵白脸对掌庆祝…

颜真卿趴在桌子上隔山探海地跟荆轲使劲握手:“荆壮士,三生有幸啊!”王羲之和柳公权看样子都想跑过来和荆轲聊聊,我急忙说:“注意大会秩序,想私聊的等散会以后。”这文人们手无缚鸡之力,却偏偏向往这些刺客啊杀手啊的事迹,还做过不少篇章,从司马迁到李白,都没少写歌颂这类人地作品,相反。对帝王他们多半是存着七分恨三分爱的矛盾心情。

本来我是该简单说两句的,可是这一说就不免提起他和嬴胖子的矛盾,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他,于是我说:“下一位。”

坐在荆轲旁边的就是项羽,项羽站起身,言简意赅地报了自己的名字:“项籍。字羽。”认识他的人要多一些,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表示对霸王地敬意,只有苏武冷冷地哼了一声。

下一个是花木兰,木兰回身干脆利落地一抱拳,脆声说:“我叫花木兰,很高兴认识大家。”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扈三娘和秀秀满脸的仰慕,拍得格外卖力。我微笑道:“这位看来大家也都知道,代父从军。下一位…”

我话音未落,扁鹊不满地说:“什么大家都知道,我怎么就不知道?还有刚才那荆轲和项羽都是干什么的?带父从军,是带着父亲去参军吗?”

扈三娘一听有人敢对花木兰不敬,马上不乐意了:“人家背着爸爸去上学,你可到好,带着父亲去参军——你也想感动中国呀?亏你想得出来!”然后跟旁边地人说,“那老头谁呀,太讨厌了!”

这得怪我,我光想着花木兰代父从军乃是千古美谈,可就忽略了一点:我这些客户里有不止千古的呢——而且我也知道,扁鹊这老头虽然稍微孤傲了一点,可也不会去计较谁没重视他,他这纯属好奇,就是想知道,这跟他作为医生刨根问底的精神也有关,是学术方面的考虑。

我忙把花木兰代父从军的典故详细地又讲了一遍,末了说:“木兰姐这十二年吃了不少苦,最后胃还落了毛病,一会还得请扁神医给看看。”

扁鹊听完花木兰的事迹显得非常激动,站起来说:“丫头,我要医不好你再没脸见人了。”华佗附和道:“不行还可以做手术嘛。”安道全忙说:“两位前辈别怪我冒昧,我久在军中从医,对这种病倒还有几分把握。”扁鹊沉吟道:“一会咱们三个给丫头看看再说,总之以把病治好为主。”这三大名医给花木兰的会诊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花木兰嫣然一笑:“谢谢。”

扈三娘往后看了一眼喃喃道:“想不到老头还是个大夫。”

扁鹊就坐在扈三娘身后,说:“姑娘,你脾气不好。”

扈三娘道:“我脾气一直不好,又不是一年两年了。”

扁鹊道:“我说的是脾、气,不是脾气。”

扈三娘:“…”

花木兰身边就是嬴胖子,我提高声调道:“而这位,就是咱们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代皇帝,秦始皇,嬴哥!”

又是一片低呼,秀秀捂嘴惊道:“秦始皇是个胖子?”花荣拉了她一把:“小声点。让人听见。”

可是大家已然都听见了,嬴哥站起来看了看这对小情侣,指着花荣对秀秀笑呵呵地说:“等他到了饿(我)这个岁数你再看,歪(那)饿当年也丝(是)碎(帅)小伙。”众人哄一声都笑了,秀秀不好意思地把脸别在了花荣怀里。

颜真卿就坐在秦始皇边上,他也没想到这个胖子就是千古一帝,刚才还兴冲冲地跟荆轲握地手,所以老颜有点尴尬地冲秦始皇笑了笑。嬴胖子根本不往心里去,抓过老颜的手来拉然后我就接着往下介绍,介绍完颜真卿接下来就是吴三桂,这下我有点为难,这老头臭名昭着,而现在的会场不乏熟知历史地人,厉天和庞万春都是知识分子,就算王寅和宝金是工人出身恐怕也都听说过大汉奸吴三桂的恶名。我和老吴相处了几天,觉得他这人本身还不错,就是有时候有点偏激,性格也有点矛盾。对他做过的事,你要当面数落他那他是绝对不会妥协地,但你要把他晾那让他自己想去,又挺后悔,所以我不想让他太难堪。

我打着马虎眼说:“这…是咱们三哥,嘿嘿,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带着十几万兄弟跟一个姓李的死磕了好些日子。”

果然,群情耸动之下四大天王凑在一起疑惑道:“这说的该不会是吴三桂吧?”

吴三桂腾地站起来,朗声道:“老夫正是吴三桂。为了陈圆圆投李叛李,后来又降清反清,十几万人因我而死,满人因我而入关。”

王寅白了他一眼道:“我们又没说你什么,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我忙说:“别激动,大家都别激动。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历史上缺了在座诸位中地谁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也未必就有今天的咱们——我是说20世纪以后生的这几位。”

方镇江点头道:“就是,佟媛就是满族人。”

—扈三娘听得悠然神往,扒住前排的椅子背冲吴三桂嚷道:“吴老哥,你真够酷的呀,我支持你!”吴三桂冲她哈哈一笑。

我无语了,老吴因为陈圆圆地事儿好象一直颇得女人缘,从花木兰到扈三娘,就算从小经受过那么多年按部就班思想品德教育的秀秀看吴三桂的眼神都很和善。这女人还真是感性地动物,只要你对她好,她才不在乎你背叛了谁,做了什么坏事。

接下来的介绍就顺利多了,剩下的人不是大儒就是豪杰,最主要的,是再没什么敏感人物,不过就算如此,会场还是时不时地被大家的惊叹声和掌声打断,前辈名人一般都会受到后代客户的追捧,而自己本身当然也有更晚的那些小辈来奉承,就我和秀秀最可怜,人家在座的不是几千岁就是几百岁,就连70年代生的那几位都有自己另外俩只有叹为观止的份儿。

最后一位作自我介绍的是苏武,老头很自觉地坐在了最后一排地角落里,披着大棉祆,拿着他的棍子,苏侯爷不大爱跟人交流,自从来了也找人聊过,而且苏侯爷也实在太味儿了,苏麻拉姑不来根本就没人能和他一起待超过5钟,虽然人们都对他的气节表示了敬佩。

大会断断续续地开了已经将近3小时,最后大家还是意犹未尽,这些人凑在一起实在太不容易了,他们在这个社会就算有别的朋友可也不能这么畅所欲言,我说:“咱要不派个代表上来再说几句?”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好意思,最后相互笑嘻嘻地推搡起来,方腊道:“你让他们说啥呀?”他虽然恢复了前世记忆,可还是以现代人自居。

我说:“说啥也行,最好是说说怎么和现在的人相处,你们总不能这一年都待在学校里吧,就算待在学校里也得跟别人打交道,对了,说到这我得提醒一下刚从新加坡回来的那些位,从明天开始要加紧给孩子们上课了,咱这毕竟是学校,还有写字画画地老爷子们,也别顾自己忙,教教我们的孩子,从你们那传下来的东西现在都快丢光了,再这样下去以后也就没人懂得欣赏你们的作品了。”

老头们听得冷汗直流,连连点头。

我往下看了一眼,一下就看见李静水了,这小子穿得大尾巴狼似的在那坐军姿呢,我一指他:“李静水,上来说两句。”

李静水愕然:“为什么是我?”

我说:“你小子穿得比我还21世纪不选你选谁?”

李静水也不多推托,大步走上讲台,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我小声嘱咐他:“说点心得体会,得让新来的觉得有奔头。”

李静水站在讲台上俯瞰着下面,目光灼灼,缓缓说:“刚来的时候,我跟你们一样,感到迷惘、失落、无可适从,满眼都是光怪陆离,我好象被所有人抛弃了,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我听他这意思一时半会完不了,就坐在台下趁机喝了几口水,我还真没在讲台上待过这么长时间说过那么多话,早先想让李师师干的活想不到被我先干了,我喝着茶,回头看了一眼满坑满谷我的客户们,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跟皇帝和土匪一起称兄道弟倒没什么,难地是让秦始皇和荆轲坐在一起,让梁山好汉和方腊的四大天王同场开会,更难的是:我还坐第一排…

这些人现在可算是相互都认识了,不管以前听没听说过,是不是自己这行子的就开始攀谈起来,颜真卿就瞅个机会问了半天二傻当年的情景,吴道子拿个小本在一边边听边画,大概是想还原当时的实况用来作画。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被李静水的演讲吸引了,本来他也是穿越过来的,许多经历就想法和在座的都相似,往往一句话就能引起大家会心的微笑,最后李静水慷慨激昂地说:“…所以,我们绝不应该放弃,绝不能灰心,既然是我们自己选的,就要迎头赶上再创佳绩,我相信——世界会因我们而再次改变,谢谢!”

底下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人都兴奋地站了起来,连项羽也跟我说:“这小伙子讲的真不错。”

我“嗯”了一声,边鼓掌边说:“这小子,前段日子八成干过传销。”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二十五章 霸王枪更新时间:2008-9-422:20:30本章字数:3464静水下去以后,我再次走上讲台,有点腼腆地说:“今天就告一段落,在最后我还有点私事想请在座的几位帮忙。”我掏出颜景生交给我的传真,说,“再过几天我就要结婚了,我想了一下,这请柬还得请王颜柳三位老师操心,有您几位在学校任教我要再用那些机器印的就不合适了。”

众人听说我要结婚,再次掀起轩然大波,被我点名的几个老头听我这么一说,果然都乐陶陶地直捋胡子,让几位大神帮我写请柬,这是我早就想好的,一来我现在是育才的一分子,请柬要讲究些,要突出人文和底蕴,说起写请柬,还有一桩伤心事,话说我有一个朋友前年结婚,他家朋友多,结婚前找我去帮他填请贴,不过就是写个日期再写个被请的人称呼和饭店名称而已,我兴冲冲地去帮着写了20多张,亲拿着端详了半天后来不置一语背着手走了,后来我无意中听见老头跟我那朋友说:“这20多人咱就打电话通知吧…”然后随手那20多张请贴都烧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要让人们以为这的,我这老脸往哪搁?”从那以后我遂成心病,除了去银行,到哪也不肯手写字了,市面上我的字绝对比那些一字万金的书法家还少,而且鉴于“萧强”这两个字的笔划繁多,我特别羡慕我们中学时代那个叫“丁一”的同学…

当然,请大师们帮我写请贴不用担心他们的身份被识破,这是底限,其实我也一直在矛盾。一方面怕大师们的作品流出去带给我麻烦,但另一方面又不想就这样让他们与这个时代失之交臂,多少书法爱好者甚至是书法大家只能照着那些已经被复印得毫无灵气地帖子临摹。让王羲之他们多出点作品,能给传统文化做多大贡献呀?所以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用自己的笔法大量写不相干地内容,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是个例子。

几个老头虽然很乐意帮忙,但考虑到他们对简体字还不熟悉,我让萧让协助他们工作,好汉们也都嚷嚷着那天要放开了喝,看来那天不用担心有人灌我酒了。

散会以后,三大名医给花木兰进行了会诊,在争论和研究了半个小时以后终于…谈嘣了,原因是他们都坚持自己才是对的。在某几味药上存在很大分歧,最后华佗临时退出,决定用针灸来帮助木兰,扁鹊和安道全则说好一人写一个方子,由患者做最后的评定。在时代上。扁鹊要早于后两位,华佗和安道全也很尊重他,但一牵涉到具体看病。这仨老头还真都有点“我爱前辈,但我更爱真理”的意思。

总体上来说,这次会议加深了彼此了解,增进了感情,当然,也给一些出生期较早的人拓宽了历史知识,使他们真正做到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鉴于这次大会的成功,我们决定以后每周进行一次客户内部会议,如果有新人来。要召开小型欢迎会,并且这逐渐成了一个惯例。

当我刚给刘邦打完电话顺便转达了他对苏武的问候之后,铁匠的儿子噔噔噔推门跑进来。一眼看见我,说:“萧老师。我爸说你要的枪打好了。”

项羽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往外就走,好汉们纷纷问我:“你要枪做什么?”

“羽哥要和二胖决斗。”我边说也跟着项羽往铁匠铺走去。

“二胖是谁?”张顺莫名其妙道。

“吕布!”

好汉们顿时大哗,边追在我们后面跑边嚷嚷道:“他俩有什么仇?”就连颜真卿吴道子也跟着跑了出来,楚霸王战吕布,只要知道这俩名字的人不管文武肯定都不愿意错过。

我们到了铁匠铺,一条比人还高地大枪摆在最显眼的地方,项羽跑上去一把抄起,细细打量,铁匠显然是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坐在那里笑眯眯地说:“怎么样,满意吗?”

项羽把大枪平端在胸前,低头摩挲着枪身,看来他对重量很满意,但是别的未置可否。

这杆大枪,枪头要比一般的枪头要长出半个多,上面布满麻纹,枪身比口杯稍细,枪颈和枪尾黄金吞口,不要说使,光看着就威风凛凛。

汤隆越众而出,冲项羽一伸手道:“我看看。”他把枪拿在手里,赞道:“好分量!”又看看枪头,诧异道:“这居然是正经地大马士革钢,这钢我们那会是没有的,这可是削铁如泥的。”他再看枪身,又道,“嗯,吞口虽然是镀金,了。”我听他这么一说,明白铁匠把那2000块钱全下在工本里头了。

铁匠站起身,微微有些激动地说:“行家呀!”

铁匠地儿子叫道:“那是我们老师。”

汤隆看了半晌还不放手,咂摸着嘴道:“只可惜这枪打仗还是不行。”

铁匠愕然道:“打仗?现在谁还用这东西打仗?枪头用好钢我也就是为了为了耐磨。”

汤隆一句话好象说到项羽心坎去了,他把手搭在汤隆肩上问:“那你看能改吗?”

汤隆道:“当然能。”

“得多长时间?”

汤隆边脱外衣边说:“就个把时辰的事。”他冲人群里看热闹的好汉们喊道,“来两个有力气的!”

项羽道:“我算一个。”

李逵挽着袖子从人群里冲出来道:“叫俺干啥?”

汤隆道:“摇风箱。”

农村铁匠所用的还是过去那种摇风箱的熔炉,项羽和李逵一左一右坐在两个风口上,好在这活也不用什么技术,就甩开膀子玩命拉就行。

汤隆见炉里的火渐渐哧哧地耀眼起来,忽然抓着枪尾把前半段枪身都放了进去,铁匠惊道:“你干什么?”

汤隆不理他,静静地看着那枪身逐渐变红,然后随手抓过一把铁粉捧在嘴边,把那红红的枪身举出火焰,小心地把手里的铁粉吹在上面,那枪身上一阵黑一阵红,闪烁不定,反复吹了一会,汤隆把吹过铁粉的地方在水桶里淬火,众人包括铁匠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有在一边看着。

前半段淬过火,汤隆又抓住枪头把后半段如法炮制,等整条枪加工完,枪杆上全是细微地铁渣子,我摸了摸都感觉到扎手,我问他:“这枪还能用吗?”

汤隆举着那枪来到外面的沙土地上一扔,然后在沙子里把那枪滚来滚去磨了一会,拿起来用衣角擦了一遍,再看那些铁粉,已经变成圆滑的小颗粒跟枪身融为一体,而且纵观看去,这些铁粉不是胡乱吹上去地,而是蜿蜒成曲,现在再看就像是一条乌龙盘在枪上,这样一来,长长的枪身再也不显得单调,最重要地,它已经由一件艺术品变成了一件杀气腾腾的武器。

铁匠马上不耻下问道:“这位师傅,你这么干除了美观还有什么用?”

汤隆把那枪指给他看说:“这样一来就可以增加手和枪杆的摩擦,最重要的是在冬天,铁枪身就不会再那么激手,而且能防止它着水以后冻在地上。”

铁匠听得目瞪口呆,他一拍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儿子:“以后好好跟着师傅学,听见没?”

汤隆微微一笑,在砂轮上仔细地给枪头开了锋,郑重地交给项羽:“项大哥,你看还满意吗?”

项羽把枪着实把玩了一会,最后沉声道:“有此枪在手,胖子只怕要倒霉了。”说到这里,项羽随手把枪往我怀里一扔,拿出电话拨号,我很快就听到了二胖的声音:“喂?”

“我的马找到了,枪也有了,什么时候战?”

二胖想了片刻道:“你说呢?”

项羽哼了一声道:“拣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错。”

我:“…”

二胖道:“你稍等一下,我问一下我们老板的意思。”

我脸红脖子粗:“…”

过了一会,二胖说:“那好,我们老板也同意了,两个小时以后,就在他春空山的那套别墅里,你能找得到吧?”

我手刨脚蹬:“…”

项羽道:“一言为定。”

他挂了电话,四下看了一眼纳闷道:“咦,我的枪呢?”

我奄奄一息:“…”

项羽往地上看了一眼,把压在我胸口的枪拿起来,笑道:“小强,你躺在地上做什么?”他见我不起来,俯下身子把耳朵支到我嘴边上问,“你刚才是不就有话要说,你想说什么?”

缓过劲来的我老半天才说:“压…压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