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生凛然道:“可我们是男人!”

我嘿嘿笑道:“男人也有软弱的一面嘛——好好,我不跟你争,你要够爷们跟佟媛比劈砖赢了她再说。”

挂了电话我笑道:“难怪我们的这位副校长最近魂不守舍的,原来…”

花木兰道:“怎么了?”

“喜欢上你了呗。”

花木兰也不当真,挠头道:“我怎么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我替颜景生哀叹了一声道:“你别看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可在我心目里他和羽哥都是了不起地汉子。”

花木兰饶有兴趣道:“哦,他用什么兵器?”

我做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道:“仁者无敌!”我把他为了孩子放弃学业一心扑在育才上的事一说,花木兰点点头道:“嗯,这样的人称得起是英雄了。”

我嘀咕道:“评价够高的呀,两眼加起来顶一件老白干度数的英雄我还头回见。”我问花木兰,“刚才探马说什么了?”

花木兰望着远方忧虑道:“贺元帅已经和柔然地大部队碰面了,我现在最担心他不能安全脱困。”

说话间。喊杀声骤然远远地传来,不一会地平线上烟尘大动,我们虽然看不见那里的情形。但上万人地吼声震动数里,燕山脚下地10万北魏军面面相觑,似乎颇受触动,他们虽然大部分都不再是新兵蛋子。但和柔然发生这么激烈的正面冲突还是第一次经历。

我总也算是见识过上百万部队的人,一看北魏军的阵容和反应就猜测出这支部队训练是到位了,但气势上并不怎么足,我担心道:“咱们地人能顶住对方地正面进攻吗?”

花木兰道:“只要没人逃跑,就能顶住!”她忽然大声道,“传令官,传我命令,撤消最后的监军部队。让他们顶到最前面去!”

所谓监军,就是战场上的督察,主要只能就是监督士兵有没有临战逃脱的,一些军纪苛严的军队督察甚至可以当场格毙畏缩不前的士兵,毕竟是人就会有自私和恐惧的心理。在血肉相搏地古战场监军部队是必不可少地。连处在颠峰时期的大国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地监军部队职能会有别的偏重而已。

花木兰把监军撤了,那就意味着这支部队失去了最后一点强制约束,我明白花木兰这是想感化士兵鼓舞士气,可一但真有人贪生怕死溃逃,那就弄巧成拙了。

传令官听了花木兰地这道命令在马上一个趔趄,停了一会这才说:“先锋。还有别地吩咐吗?”

我挥手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非得整点热血沸腾的段子说说才有意思啊?你就跟他们说。这仗是为他们自己打,想好好过日子就往前,国家没工夫浪费资源看着他们。”

花木兰微笑道:“说的好,就这么跟他们说。”

监军部队撤消以后,北魏军的战士们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会要跑可是天时地利,尤其是最后面那排,大战在即,现在要跑了一点办法也没有。传令官策马在阵中奔走,大声道:“花先锋说了,这一仗是为你们自己而打,没人强迫你们!”

这时队伍里有人大喊:“来了!”

前方,尘烟大起,马蹄的隆隆声震耳欲聋,各队的队长检视部下,纷纷喝道:“准备战斗!”北魏军将士轰然答应,拔刀的声音一个劲摩擦人地耳膜,后方地部队下意识地往前靠着,两个巨大的方阵显得更加紧凑了。

花木兰舒心地一笑,凝视远方喃喃道:“剩下地就要看天意了。”

尘土飞扬之中,第一排撤下来的北魏军隐约可见,紧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他们中间,包裹着一员金甲老将正是贺元帅,他肩上插着一枝狼牙箭,正在把匈奴兵吸引过来,在离自己军队的骑兵方阵还有1000米距离的时候老贺大喊:“从两边撤退,不要冲乱我们自己的阵脚!”一边指挥着人马分两队从方阵东西方迂回退开,匈奴人和他打了10年仗,自然识得他就是敌人的主帅,这时疯了一样从老贺背后杀到,为了不动摇己方的攻击阵型,很多撤下来的北魏军骑兵在转换方向的时候纷纷中刀落马,老贺奋力砍杀了两个超过自己的匈奴骑兵,仍旧勇悍地滞留在原地继续指挥,十几个亲兵直到最后这才护着他往北魏军的右翼撤退下来,等回到指定地点,却已经只剩下了两人。

花木兰看着这一切,表情竟然平静了很多,她手下一个副官急得直搓手道:“先锋,我们什么时候攻击?”花木兰丝毫不为所动,直到见贺元帅已经安全撤退这才道:“全军准备。”

旗官一挥小旗,山下的北魏军士兵都把身子弓在了马背上,手里握着刀,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在这个时刻,10万人的大军竟然静可聆针,他们中很多人不住地抬头看着山上那面令旗。可那面小旗子自从挥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动过…

500米外,匈奴骑兵已经进入狭窄地带,继续以山呼海啸的态势冲锋。更远的地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敌军,乌沉沉地前仆后继,从高处鸟瞰。这片戈壁就像是被野火烧过一样,冲在最前面的匈奴人跑过遮天蔽日地烟尘,忽然发现前方踞着一支数量无法估计的骑兵方队,正严阵以待,不禁一愣,不自觉地放慢了马速,后面的人不知什么事,就在这有限地地势里拥塞起来。花木兰见状大喝一声:“攻!”

“唰”的一下,小旗终于动了,一个个早就等得脑充血的北魏士兵挥舞着兵器声嘶力竭地向着敌人弹了上去,随着轰隆轰隆的巨响,两支都在冲锋中地骑兵部队像两条高压水枪滋出的水柱在空中对接。交界地方的士兵都被挤上了天空。最高的几乎有4层楼那么高,一个个在空中手舞足蹈,哇哇大叫,落下来以后运气好点的能落在下面人的头上马上,倒霉的就落在了地上只有听任战马的踩踏,还有更倒霉地就直接落在了人家兵器上,不过北魏军风云突起。在速度和力量上占了一点便宜。所以飞上天的匈奴明显要多一些,落下来又像土炮一样砸掉了不少自己人。最前面的匈奴马背上一片空虚,北魏军趁机直进,双方终于起了摩擦,像磨石和磨石对磨,尸体和伤兵粉末一样不停掉落。

这是我见过的最惨烈的一场战役,从前几十万上百万地军队虽然经常见,可真正流血冲突并不多,这会可是每分钟都在消耗一个连级单位啊,我焦急地往左山麓探望着,一边拿出电话道:“羽哥怎么还没来?”

花木兰道:“别催他,让他慢慢走保持体力,时间还有地是。”

她话音未落,一面“楚”字大旗缓缓从我们左脚边飘出来,打头的正是黑虎,项羽紧随其后,手里绰着大枪,手搭凉棚向我们这边张望,因为角度和高度原因,战场上的人是看不见他们的,我们却能彼此一览无余,项羽很快就把5万楚军排成攻击队列,居高临下地虎视着战场,远远地冲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

花木兰无奈道:“这个项大哥,我给他半个小时时间,他还是为了赶速度早到了20分钟。”

旁边的副官道:“花先锋,是不是现在就让咱们的友军冲上去?”

花木兰道:“不急,让他们调整调整。”她下了马站在山崖边上,专注地看着战场上地局势,这时地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大部分地人都短兵相接,喊杀声,惨叫声,配合着簇簇喷涌的血雾朵朵绽放,北魏军第一次杀红了眼,后面的人马紧紧地往前推着,惟恐让人误会自己有惧战之意,凶悍的匈奴兵竟然被一线一线地打得倒退起来,花木兰看着这一幕,柔声道:“看到没,我们的兄弟都是好样的!”

看到后来,花木兰索性盘腿坐在石头上,她把头盔抱在怀里,柔顺的头发便披在肩膀上,背影颇有几分沉寂,不断有传令官上前请示,花木兰便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命令,宏大的战场随着她一道道指示不停变动,北魏军前进的脚步越来越明朗,我来到她身边,看着她脸庞柔和的线条和坚毅的眼神,忍不住说:“木兰姐,现在的你比穿着名牌扮白领的时候漂亮多了。”

花木兰微微一笑,道:“打完这仗,我就可以做回女人了,到时候还少不了你帮我,真怀念你和小雨跟我买衣服那些日子——对了,小雨现在怎么样?”

我说:“每天训练很紧张,她的目标是在伦敦奥运会上拿八块金牌。”

花木兰看着远处的项羽道:“小丫头还在想她的大哥哥吗?”

我说:“那就不知道了,她有时候会去育才教孩子们游泳,也没听她再提这码事。”

花木兰叹道:“这说明她还没有忘记项大哥,哎,也是个傻丫头。”

下面,项羽把双手交叉,冲我们一个劲来回胡招,希望引起我们的注意。他大概是等不及了。花木兰嫣然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违背诺言擅自出兵。”

这时探马报道:“柔然的单于已经亲自出马督军,他们的攻势太猛了!”

花木兰站起身道:“让兄弟们撑住,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是!”

探马下去以后。花木兰眉头紧锁,战场上局势风云突变,匈奴人果然加剧了进攻力度,平地对攻。北魏军战斗力要逊了一筹,伤亡情况不堪乐观,项羽这会已经跳下马,像根弹簧似的直上直下地蹦,不过就算这样他总算信守承诺没有私自出兵。

副官忍不住央求道:“花先锋,花将军,让友军上吧!”

花木兰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我也小声给副官帮腔道:“可是姐,在不停死人呐…”

花木兰断然道:“对方还没有麻木和疲倦。现在出击起不到奇兵地作用——这一仗如果不把他们的两只手打断永绝后患,那以后我们将面对的是漫漫无期地战争,哪个多哪个少你想想就明白了。”

我无奈道:“那你想让羽哥什么时候上呢?”

花木兰道:“等双方到了拼人头的时候,等让他们以为我们黔驴技穷的时候。”花木兰忽然揽着我的肩膀指着战场说,“你发现没有。今天地柔然兵有点畏畏缩缩的?”

我看了半天道:“没发现。反正要跟我比我觉得他们都挺勇敢的。”

花木兰:“…”

一边的副官叫道:“对对,先锋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

花木兰撇开我,有点兴奋地跟副官说:“看出来了吧?他们这个样子就是在等着项将军出现,所以现在还不能让他们塌实了。”

“羽哥成了你的秘密武器了?”

这时项羽从胸甲里掏出来个诺基亚来贴在耳朵上,我手里的电话马上就振起来,花木兰道:“不要接,晾着他。”

项羽见我无奈地冲他耸了耸肩膀。知道花木兰非常坚决。只得乖乖回到马上,在瘸腿兔子脖子上画圈圈玩。

匈奴兵在他们单于的监督上发动了两次猛攻。在拼斗中已经小有成效,但在气势上还没效果,北魏军寸土必争,让他们着实领教了蔫豹子发威的厉害,老贺退下来以后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带着去做诱饵剩下地几千人马就想再上沙场,花木兰扭头对一个传令官道:“你去把元帅劝下来。”

那传令官愕然道:“他能听我的吗?”

花木兰道:“就说我说的。”

传令官迟疑地跑下山去,跟老贺如此这般一说,老贺果然蔫头搭脑地下了马,他说的,这场仗全听花先锋指挥,他要食言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再说他都准备放权了,跟接班人抢风头那就太不会做人了。不过还得说花木兰女孩儿家心思机巧,换个男地绝对没这么阴险缜密地思维。

我问道:“干吗不让老贺站好最后一班岗?”

花木兰道:“不能让柔然觉得这是一场布置好的阴谋,所以他应该有个元帅的架子,再说…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时那个副官看着一片血肉模糊的战场,再次呻吟道:“花先锋,是不是让友军…”

花木兰看看天色,又观察了一下匈奴兵的表情——他们拿着刀骑在马上,脸上有一种木然的神色,就等轮到自己,冲上去,有点像春运时候排队买火车票的人流,麻木、无奈、机械,与此同时,项羽军已经有点焦躁了,不时有熟悉战场气息地战马打个响鼻,把前蹄曲起在地上踌躇,项羽百无聊赖地趴在马背上,可怜巴巴地瞧着我们,花木兰道:“就是现在了,发信号,让他们集体冲锋!”

传令官闻言兴奋地把小旗一抖,项羽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那面小旗抖第二下他猛地耸起身子,厉声咆哮道:“跟我冲!”

事实上,他的冲字还没说出口黑虎就如真地猛虎下山般扑了出去,流星锤上挂定风声,每节链子上都绞满刀片,像一只巨大的。失控的螺旋桨从半山腰上刮下来,侧脸对着他的匈奴兵毫无防备,顷刻间就被黑虎扫死一大片。如同一把锋利地小刀深深刺进膏腴丰满的肉里。

黑虎的出现还只是一个小小地意外,当项羽领头,他的400多护卫突然排开在山头时,敌营里顿时有人叫起来:“就是他。杀人魔王!”一时间匈奴兵大哗,看来项羽以500人绞杀5000人的事迹已经在他们中间广为流传,而这次,这个“杀人魔王”是带着5万人来的…

正如花木兰事先预料地那样,这支奇兵给匈奴人腰眼上来了狠狠的一脚,他们根本没料到自己的侧面会出现大量敌军,更没料到这支敌军还是由大杀人魔王带领的5万小杀人魔王——项羽的护卫们都身穿和周围楚军一样的衣服,虽然普通士兵不如他们勇武。但混淆视听是足够了!

匈奴兵毫无征兆地就崩溃了,他们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的马都停在原地进退不能,没有冲起速度的骑兵已经不再是完整地骑兵,而项羽他们却是从高高的山坡上俯攻下来的。匈奴人此时就是一个虚腾腾的胖子。在承受着巨大的撞针地撞击——此刻此地,就算是5万只只会丢石头地猴子也够他们受的啊。

首先是心理上的坍塌,再加上客观原因,局部的匈奴人一下溃散了,远远看去,偌大的地方里一下就充满了楚军,像一只肥肥的海参被鲨鱼从中咬掉一块。

花木兰静静道:“我现在才明白项大哥为什么说他那51个护卫的死可以挽救很多人。如果没有那一战。柔然不会这么快就崩溃,那51个人地死换来地可能是5000人的性命。”

上了战场。项羽和他地丑护卫们自然又成了主角,项羽并不满足于单调的杀戮,他留下5万楚军与敌人作战,自己带着他的丑护卫们向着单于的方向杀了过去,依旧是尖锐的箭簇队型,这450人在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在一片兽皮和铁甲中,项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接近单于,我兴奋道:“快看快看,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籍,听说过没见过,今儿有眼福了。”

花木兰忧心道:“项大哥勇武过人,可总喜欢孤身犯险,这样就算天下被他得去,他的臣民心里也不会安宁,所以他是国之良将,却不是好的君主。”

我说:“非得邦子那样苟且偷生的人才适合当皇帝?”

花木兰道:“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我咂摸着嘴道:“哎呀,那我好象比他还适合当皇帝。”

这时项羽已经杀到了离单于不到50米的地方,那单于兀自不退,能身为十几万凶蛮的首领,这自然也是个狠主儿,而且他也明白,只要他后退一步他的部队就彻底完了,北魏军自项羽出现后士气大振,正在加紧收割敌首,楚军更是节节得胜,此刻全都仰仗单于所能带来的有限的士气抵挡着。

可这短短的50米却是充斥着无数艰险的50米,匈奴的骑兵密密匝匝地挡在其间,恐怕用电锯划拉也得半天时间,项羽的大枪哧哧有声,当者立毙,他面前的敌人是一层一层落马,可是又像水泽一般,撩开一下立刻又有人补上空挡,这区区50米竟然就是无法再前进一步。

贺元帅呆呆望着项羽,喃喃道:“只怕楚霸王复生也不过如此吧?”随即又道,“不对,只怕难及眼前的项老弟。”

可不是么,以前的楚霸王酗酒无度,残暴蛮横,是个双眼血红的混蛋,现在的项羽阿虞初嫁了,又有6个月的儿子,酒不喝了烟也戒了(非自愿),提高胆固醇的东西都不吃了,从前威风的将军肚现在是性感的6块腹肌了,能不强吗?

可是杀来杀去总也近不到单于之前,他费尽千辛万苦往前出溜几步,人家只要往后挪挪就全白干了,项羽勃然大怒,忽然将铁枪握在肩头投了出去,此时此刻,战场上全体的人都停下动作,***过来,项羽的投枪之威我已经领教过一次。果然,那枪穿过无数人的胸口,发出扑哧扑哧让人倒牙的声音。直奔单于而去,眼见就要成功,可惜最后力尽,穿过最后一个匈奴卫兵的头颅。枪尖就停在单于地双眼之间,单于两个眼珠子对在一起,吓得几乎落马,缓了一下又虚张声势地叫唤起来。

我在山上急得连连蹦高,猛然叫道:“项籍,你岂不知大哥哥之典故乎?”嗯,其实直接喊“向杨过同志学习”也行,只要不说破让他用石头就好。不过咱这么喊不是显得更振聋发聩吗?

此时两军阵上正是万籁俱静的挡儿,项羽听我这么一喊愣了一下,马上反应到我这是让他学习杨过用石头——早在倪思雨之前项羽就已经因为我随口的一句“敢笑杨过不痴情”向我请教过杨过何许人也了。

项羽在马上浑身一摸,我就情知要坏,项羽又不是张清。也不练小李飞刀。他身上怎么可能有暗器?可项羽偏偏就打怀里摸出个玩意来甩了出去,单于身前地卫兵还不及补位,他就见一明晃晃的小方疙瘩飞了过来,亮光处还用似识非识的中原比画写着四个大字:****移动,稍一迟疑,正中额头,“哎呀!”单于大叫一声。滚落下马。北魏和楚军联军大声欢呼,一起奋勇杀来。单于的卫兵大惊,将他扶上马背一看才发现主子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昏厥,还有就是额头上留下几排奇形怪状地符号,赫然入肉,庆幸之下慌忙掩护着他们不省人事的首领向西北方逃窜,剩下的匈奴再也无心顽抗,兵败如山倒,稀哩哗啦地跟着逃走,项羽来到丢落的电话前一看,见已经给乱马踏得比纸还薄了,不由得大怒,遂振臂高呼:“全体楚军随我追击50里!”看来这场仗让他损失一个电话使得楚霸王非常愤怒。

花木兰惟恐项羽有闪失,急命北魏军一并追击,我笑道:“羽哥这回是真生气了,主要是那电话里还有嫂子的照片呢。”

花木兰也哑然失笑,她见老贺肩头包扎着厚厚的布条,眼巴巴地看着别人都欢呼着追击匈奴去了,便对传令官说:“你去让元帅带人追击柔然吧。”

那传令官今天几见奇事,已经对花木兰五体投地,这时还是为难道:“这…合适吗?”毕竟先锋官命令元帅的事情太过耸人听闻,花木兰笑道:“如果你快点去的话,他一高兴还有可能赏你点什么。”

果然,贺元帅一听高兴得捋须直笑,也不知赏了那传令官些什么,然后带着人如脱缰地…野马般追下去了。

这一追一直追到天黑,联军的大部队才缓缓回营,缴获敌资无数,斩首无数,其实匈奴的主力部队一开始并没有伤到元气,但这一跑就全完了,因为你12万跟20万打就算对方打的漂亮无非是少死些人,但是逃跑就不一样了,跑在前面的人绝对不会再倒回去帮助别人,而跑在后面地人也肯定不会停下来抵抗,跑快一步说不定还能捡条命,停下就非死不可,所以十几万地人在前面跑,就算只有几千人追那损耗的也永远只有逃跑方,何况联军几乎是倾巢出动咬着屁股跑了一天。

这一战以北魏军总伤亡不到一万和楚军微乎其微的损失换来了歼敌5万许的成果,这一仗使得柔然匈奴再也无力南侵,为北魏的百姓带来了长治久安,我也不知道这支匈奴最后怎么了,八成是去了欧洲。

被项羽打中额头的单于活了下来,因为项羽那个直板手机数字都是凸刻的,加上他手劲又大,键盘上地符号就都清晰地留在了单于头上,据单于事后回忆,当时那个怪东西打过来地时候速度并不很快,但是亮晶晶的非常吓人,像是能吸走人地魂魄一样,尤其是那四个汉字给单于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怖印象,而据项羽说,他当时摸出电话来非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它当凶器丢出去,毕竟电话要这么用成本太高,迟疑了一下以后所以速度慢了,至于那四个汉字,不用说,是因为项羽按了一下任意键,这还是没解锁,解锁完屏保是包子的照片,那个更吓人。

那些留在单于头上的符号被他们的族人原样拓了下来研究,他们的单于非说那是上天的诅咒或者说提示,这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倒是有人在无聊之中发现把这些符号当作对应的数字很方便,比如“1”就代表一个,“2”就代表两个,两个数合起来就代表十二个,这样一来他们就再也不用在记数的时候一串一串画疙瘩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这种先进的方法带入被他们侵略的国家,如果有,未必不能发展成“柔然数字”,那可就要比发明阿拉伯数字的印度人早100(一百)年了。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万人迷

仗打到一半,就连我这个外行都已经看到结局,花木兰指挥着部队去追击匈奴,她看着敌人和己方的人马渐渐都消失在眼帘之内,感慨道:“总算不负众望,百姓可以过几年安宁日子了。”

我说:“你呢?”

花木兰一笑:“像你说的,找个男人嫁了。”

“…有相中的吗?”每天跟男人堆儿里头混,谁谁谁什么成色恐怕没人比花木兰清楚,这才叫打入敌人内部呢。

花木兰道:“你说我那帮兵啊?做兄弟都是不错的,要说挑丈夫反正我是没动过这心思,跟你在一起待了10年的兄弟突然变成个女的要嫁给你你受得了吗?”

我笑道:“是够戗,快探到伦理小说了。”

黄昏的时候,战士们纷纷回来,他们下了马,抬头呆呆地看着花木兰,花木兰向自己昔日的伙伴招手致意,那帮糙老爷们却只有几个回过神来的,无措地挥了挥手,眼里依旧是一片茫然和疑惑,花木兰奇道:“这是怎么了?”

我小声提醒道:“姐,头发…”

花木兰的头发自从一开战就披在肩上,用了两袋飘柔的长发乌黑顺滑,她原本就是个大眼睛的漂亮姑娘,这时晚风吹拂,轻轻撩起她的发丝,虽然士兵们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的先锋是个作战勇敢的将领,这时却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女孩子…

花木兰“哎哟”一声,急忙去挽。项羽已经大步走上山来,粗声大气地说:“妹子,这一仗打得漂亮啊!”山下的众人更加纳罕,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花木兰看。

花木兰局促地小声道:“你要死啊,胡喊什么?”

项羽笑道:“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说雌不掌兵地屁话了,关键时候你可比我稳多了。”

贺元帅笑着从山下走上,搭茬道:“是啊,木力这一战可谓深得兵法之道,看来我的眼光不错。”他上了山梁。见花木兰正狼狈地往后拢着柔顺的秀发,不禁道,“木力,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项羽道:“老元帅,她其实是…”花木兰大急,在项羽背上狠狠打了一拳,贺元帅更加奇怪,道:“其实怎么了?”项羽揉着肩膀道:“她不让我说。”

老贺问花木兰:“木力,你不舒服?”

花木兰脸色绯红道:“我没事。”

我在她耳边轻声道:“姐,反正迟早也瞒不过。何必苦撑呢?”花木兰默然无语,似乎微微点了点头。

我面向老贺道:“贺元帅,你是不是一直都把花先锋当成你自己的儿子?”

老贺微笑道:“正想说这事呢,我有意正式收木力为义子。就是不知道花小帅意下如何啊?”

花木兰大窘,刚才还叱咤疆场的大将军忽然拧着自己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插口道:“认义子那是肯定不行的。”

老贺一怔,表情复杂地对花木兰说:“木力,你的意思呢?你别多想,推荐你继任帅位的奏章我已经上报给皇上了。我老贺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可我也明白你不是那种过河拆桥地势力小人,有什么顾忌就告诉老夫怎样?”

我跟老贺说:“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吗?”

老贺道:“是啊----可这有关系吗?”

我把花木兰推前一步道:“义子没有,干闺女倒有一个,就看您愿意不愿意认了。”

老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笑道:“这可把老头子弄糊涂了,你们这是打什么谜?”

花木兰忽然双膝跪倒在老贺面前,在头顶抱拳道:“元帅,末将花木兰向您请罪了。”

“花木兰…那是谁?木力啊。你是不是打跑了柔然以后欢喜得迷了心窍了?”

花木兰把头发放开,抬头看着贺元帅,老贺倒退了几步,终于看出点端倪,不可置信道:“你…你…”我在一边说:“元帅,一个女孩子不怕被说丑。最怕的就是别人连她是男是女都认不出啊。像我们那就有一个唱歌的叫李…”

不等我说完(说完怕惹麻烦),老贺终于跳起来:“你是女的?”

花木兰肃穆道:“不错。末将原名花木兰,10年前柔然犯边,皇上出示军策召回旧兵,家父名列其中,木兰怜老父衰迈,舍弟尚属垂髫孩童,只好女扮男装冒名参军,有幸在元帅帐下效力10年,多蒙错爱,还请贺帅治罪。”

贺元帅受了惊吓一样退后几步,失魂落魄般喃喃道:“你…你竟然是女的…治罪?又该治你什么罪呢?”

山下的将士们全都听呆了,一个个瞠目结舌,竟没一人还能出声。

我忽然大声道:“治罪?治毛的罪啊,我木兰姐立下多大的功劳先不说,她有什么罪?如果她用的是她老爹的名字那勉强还能算冒名顶替罪,可她用地不是花木力吗?至于说男女,你们北魏有明文规定女孩子不能参军吗?”

老贺迟疑道:“好象没有。”

“着啊,法不禁止即为可行,可见女孩子是可以参军的,如果说她这么做欺骗上官了,那就怪你们招兵的时候就没一个一个仔细问,你们没人问,我姐也就没说,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男人了吗?谁让你们资料表里没有性别这一栏----”说到这我忽然有点含糊,吃不准,便拉过旁边的副官问,“有性别这栏吗?副官:“没有----那个,我们其实连什么资料表也没有。只有本军名策。”

“又着啊!既然你们地法律不禁止女人参军,又没做性别调查,那我姐就没任何过错,如果你们非要鸡蛋里挑骨头无非就是花木兰和花木力这两个名字,这也没什么问题,花木兰是曾用名嘛。”我又拉过那个副官道,“你们地资历谱上有曾用名这一项吗----哦不用问了,你们根本就没谱儿。”

副官:“…”

我意气风发地做最后的总结呈词:“综上所述,我木兰姐无罪。”

老贺抱着膀子看我白活了半天,冷丁道:“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说要治木…兰的罪了吗?”

我愕然:“不治啊?不治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这种人就会恪守成规,谁知道你半天不说话是不是挣扎在情与法的内心矛盾中?”

老贺扶起花木兰,柔和道:“你不但没罪,而且有功,男人能做到你这一点也属不易,何况你一个女孩子。”

花木兰感激道:“多谢元帅。”末了不忘加了一句,“女孩子并不比男地差!”

贺元帅仔细打量着花木兰的面庞,微笑道:“看来这下义子是真认不成了,那你还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吗?”

花木兰再次盈盈拜倒:“爹爹在上。受女儿一拜。”

下面十数万北魏军这时终于活了过来,惊诧之后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掌声。

老贺搀起花木兰,拉起她的一只手面向众人,骄傲地大声说:“我的女儿是个英雄!”

将士们顿时沸腾起来。跟着大喊:“英雄!英雄!”彻底回过神来地人们这才开始纷纷议论:“想不到跟我们一起打了1年仗的木力竟然是女儿身。”“是啊,打死我也想不到。”

我猛然想起两句诗来,朝下大声喊:“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就叫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虞姬远远地跟小环说:“小强真是好才华。”

这时众人又开始小声议论:“诶诶。你看咱们的先锋长得其实挺漂亮地。”“是啊是啊,比我以前见过的姑娘都漂亮。”

花木兰从军10年,以前是粗枝大叶的,可这时现了女儿身可受不了这些评论了,不由得晕染双颊,低头踟躇。

我眼见十几万心生爱慕的老爷们儿佳人当前却不得巴结的要领,忍不住挑逗道:“木兰美不美?”

可惜北魏的男人还不习惯这种煽动方式,只有个别地胆子大脸皮厚地老兵痞跟着喊:“美!”随后便也都害羞地笑了起来。我又朝着他们大喊:“木兰,我爱你!”这一回参加的人骤然多了不少。乱七八糟地跟着我喊起来。

我高举双手,引导着他们大喊:“木兰!我爱你!”开始只有一部分地人跟我喊,后来我们的队伍渐渐壮大,终于盖过了刚才“英雄”地喊声。数以十万计的士兵大喊着“木兰,我爱你”,声浪一下高过一下。他们的目光里是说不尽的爱慕与敬佩。痴迷如醉,这才是真正的万人迷啊。我估计这里头以后得有不少光棍。

花木兰又急又羞,瞪了我一眼,她忽然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有力地一抓一举,这本是一个战术动作,意思是停止,下面地士兵看见这个手势都下意识地收了声,正军姿,列队,花木兰板着脸道:“现在我还是你们的先锋,我问你们,战场打扫了没有,晚饭做了没有----听我口令,全体都有,归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