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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看你……”

“……这是不同意您进陆家的暗示吗……”

连环炮一样地响。

她知道自己现在真是凄惨极了,再也没什么时候能比现在的样子更难看。在记者们的眼里,她主动贴过去,结果东窗事发之后,对方翻脸不认人,眼见她被媒体包围都不肯出手搭一把手,摆明了是要划清界限的姿态。

明天的头条,大约会让他很满意。

明月低着头,已经不想再想什么了。她随着记者的人潮涌来涌去,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有人甚至开了扩音器在最外围朝她抛问题,震得她头皮发麻。

她一脸惨白,口罩也拉下了一大半,眼神飘忽空洞,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黑衣保镖拨开人群,一把搀住了她的胳膊。两个在前面开路,一个搂着她三步两步跨过人群,朝停在门口的车子走去。

记者们不死心地跟着,甚至有人冲保镖开口:“是陆先生授意带Amy走吗?”

问的人多了,竟然有个保镖回答了句:“先生说门口吵闹,请大家换个地方。Amy小姐待在这里不太好,请她先回家休息。”

显然是不肯再见的意思了。

明月跟着他们上了后面的车,几乎是被直接丢到后座的。她跌在座椅上的时候脑袋不小心磕了一下,冷不丁发现车后座居然坐了个人。

她一抬头。

那人一身挺括的西服,没有系领带,宝蓝色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被随意地解开。他手里拿了份文件,见她上车,扭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眉目间是他一贯的冷凝。眼神也不见得多待见她,只是随便瞟了一眼,确认了下她还活着,就又把目光转回手上的文件。

不得不说,宝蓝色的衬衫搭在黑色的西服里,有种波澜不惊的诱惑。他的身材太好,一低头,下颌的弧线英俊得不可思议。再往下……还有性感的喉结,或许还有被衣服包裹住的锁骨……

她慢慢垂下视线,看见他袖口扣了个精致的白金袖扣,一小圈碎钻在袖扣上画出个简单的M。她自己撑起来坐正,这才微微朝后一靠,合了眼,嘴角轻轻地扯起个苦笑。

她还能在陆一辰跟前再不要脸一点吗!

她一面狠狠地骂自己色令智昏,一面心里荒芜得像被挖走一块似的。

陆一辰带明月去了城北凰庭的一个公寓。老实说,这间公寓她其实来过一次,只是那一次的回忆太过不堪,凌乱的床单,四散的衣服,熟睡的男人……通通都像一个噩梦。

没想到陆一辰还留着这套房子。

电梯直接入户,依旧是纯白的地毯从玄关开始铺满整个房间。她记得,玄关处的灯很漂亮,于是就伸手去拨。屋顶一片漆黑,只有几点星星一样的光芒微微闪着,不太能照明,但是漂亮得像夜空。

陆一辰没让她看多久,很快就拨亮了大灯。他随手把西服外套扔在沙发上,也没怎么搭理她,径自钻进了浴室。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整个房间都被打通了,卧室、厨房、餐厅通通变成了客厅,只有浴室用珠帘隔开,若隐若现,能看见里面的玻璃门和瓷白的浴缸。一侧是皮质沙发和水晶茶几,茶几上只有个烟灰缸,烟灰缸边上插着朵茶花,还新鲜,像刚插上去似的;另一侧是一张床,那床是真大,她目测自己大字形躺上去,起码能躺三四个她。

也不晓得怎么搬进来的。

隔着推拉门,隐约能看见阳台上摆了两把摇椅,摇椅中间有个小圆桌,铺着简单的格子布,很清爽干净的样子。

屋顶上内嵌一个很大的环形日光灯,灯的中间是黑色的,不知道有什么用。

她脱了鞋赤脚走在地毯上,只觉得细密得像踩在了一叠厚厚的沙图什上。

陆一辰从浴室出来就见她又怔怔地发呆。他眯着眼,不动声色地站在浴室门口,只见她低着头站在阳台门口,整个人白得毫无血色,不知道在想什么,耳边一缕头发落下来扫在脖子上,风一吹就微微地飘起来。他隔得有点远,却也能看见她交握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节。

这样的她,真的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夏露,倒有点像……

他的明月。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3

陆一辰从浴室出来就见她又怔怔地发呆。他眯着眼,不动声色地站在浴室门口,只见她低着头站在阳台门口,整个人白得毫无血色,不知道在想什么,耳边一缕头发落下来扫在脖子上,风一吹就微微地飘起来。他隔得有点远,却也能看见她交握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节。

这样的她,真的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夏露,倒有点像……

他的明月。

他猛一回神,咳了一声。

她惊吓到,很快回头来看他,嘴角的笑轻轻的、小小的,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刮走一样:“谢谢你还留了点情面,没把我的手暴露出来。你这么讨厌我,还能屈尊纡贵地在踩我的时候没踩到底,真是辛苦你了。想必这几天你也查过了,我真不是明月,包包也不是你儿子。虽然当年我死缠烂打纠缠你,不过现在我也没这个兴趣了。我觉得现在我已经够凄惨了,走在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戳我的脊梁骨。而且……就算Janus想帮我,估计我也没什么职业生涯了。你就看在我当年是真爱过你的分上,看在明月的面子上,放我条生路行不行?”

“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想保护那个小钢琴家和你儿子是不是?”他挑挑眉,看她的目光有点轻薄的残忍,“那要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她突然妩媚地笑了。

纤细白皙的腿露了大半在裙子外头,她赤着脚踩在白色的地毯上,竟然看不出哪个更白一些。明月慢慢走到他跟前,一条胳膊轻轻搂着他的腰,顺势把整个人都倚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她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眼睫却一直看着他的嘴唇,像在思考怎么样咬一口。她的手指又软又滑,温温的,慢慢从他的脸颊划到耳垂,又回到他的唇慢慢摩挲,很有耐心,言语中却很是委屈:“我除了身体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嫌不嫌弃?”

他冷不丁一把掐住她的腰,低头对上她的视线,笑意里带着嗜血似的快意:“是不是逼自己觉得很恶心?没关系,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掐得她很痛,半逼迫一样地把她带进浴室里去。珠帘哗啦啦地响,还有一条不小心挂在他们中间,唰啦啦地抽过去,割得皮肤火辣辣的。陆一辰把她按在浴室的镜子前,卡着她的脸让她看自己。

妆已经花了很多,好在本来也不浓,只是眼线和睫毛膏沾了一些在下眼睑,像落魄的熊猫眼。最难看的是脸色,惨白惨白的,像张白纸。她对着镜子,试图回想一下刚才自己怎样用这副鬼样子朝他妩媚地笑,怎样刻意地发嗲,甚至怎样轻轻地用腿蹭他。

真的太难看了。不仅仅是样子,连同姿态也一样,太难看了。

陆一辰习惯性地微微眯起眼,像在看跳梁小丑:“你问我嫌不嫌弃,你说呢?姿色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又老了几岁就更不行了。听说上次我们好像就是在这儿过夜的,好几年不见,Janus有没有教你怎么取悦男人?”

看样子,他还是认为她是夏露。

她从镜子里盯着他的下巴,微微思索了一下,破罐子破摔似的鼓起勇气:“Janus倒是真没有,不过……对男人对女人道理都是一样的,不见得谁就占了便宜,哪有什么取悦不取悦的说法。”

“哦?”他饶有兴趣地打量她,“那你现在费尽心思地接近我,就是想来占我便宜吗?”

是吗?

“如果我说爱你爱到骨头里,这么多年还是忘不了你,所以带着我跟别人生的儿子回来找你……然后一口一口吃掉你。”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口是心非有些恶狠狠的快意,刻意地冲着镜子里的男人吐舌头做鬼脸,“你信吗?”

他的手指从她脸上慢慢滑下去,到锁骨之间的时候突然重重按下去。她喉咙一痛,立刻呛得咳出来,眼泪唰唰地往外滚。

陆一辰将她转过来,让她面对他。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只是习惯了冷漠,好像连笑也不真实一样:“我当然信。”

紧接着,明月被他一把丢进了里边的浴缸里。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的水,竟然没有听到一点水声。水凉了,打湿了她全身的衣服,贴在身上像滑腻腻的海藻攀在身上一样难受。她曲起来坐在浴缸里,脚还在浴缸边上,只有用手攀着浴缸才能维持住平衡。她尖叫一声,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顺着脖颈慢慢地朝下探去——那里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紧紧贴在胸口,露出珠圆玉润的美好形状。他眼底的欲望清晰可见,嘴角的笑意却看不到丝毫怜惜:“我倒忍不住想看看,你用什么姿势吃掉我。”

陆一辰话音刚落,花洒里就喷出水来,刚好淋在明月头上。水势不算大,但是很足,几秒钟就把她的头发淋个尽湿。陆一辰俯身撑着浴缸,温热的气息贴过来,目光里隐约带了点温柔,但手里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他慢条斯理地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去,然后拨到另一侧的肩头,箍着她不许转动身体,逼着她暴露在花洒下——看着她闭眼挣扎,他好似享受。

明月抿着唇,偏过头去不肯看他。因为水冷,她身上也冷,陆一辰的手更冷。他的耐心真是好极了,慢慢从她的衬衫领口拨下去,露出她圆润的肩头,然后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明月的内衣肩带还在,是普通的黑色,没什么华丽诱人的花纹,反倒是衬得她皮肤格外的白。他又慢慢褪下她的肩带,看她的内衣因为缺乏支撑而突然变得松散,和皮肤之间露出一指宽的空隙。他的手顺着缝隙朝里探,像是找什么东西一样,沿着胸型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最上方。

因为冷,因为害怕,因为刺激,甚至因为……他,那里已经不复柔软,硬硬地凸起在他冰凉的指尖,像在发抖。花洒里的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来,她的下颌滴着水,滴在因为气愤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脯上,然后顺着皮肤流进衣服里,竟是别样的美丽。陆一辰的半条胳膊也湿透了,衬衫贴在皮肤上,宝蓝色、黑色和白色,刺得明月睁不开眼。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可能是因为冷,可更多的,是因为害怕和屈辱。她的皮肤上细细地铺了层鸡皮疙瘩,指尖划过,一片枯涩。

他轻轻哼了一声,没有继续剥她的衣服,反手攥住了她的头发,拉得她整个身体都向后仰去。水洋洋洒洒地扑在她脸上,堵得她没法呼吸。约莫是水冲花了睫毛膏,又冲到了眼睛里,她拼命挣扎着要逃离,水却不小心冲进了鼻子,呛得她又咳又哭,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

他终于放开她,声音冷得像冰:“不是为了那男人什么都愿意做吗,这样就受不了了?”

明月摇着头掉眼泪。

陆一辰抬手拎了块毛巾盖在她脸上:“擦干净了再出来。”

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她抱着毛巾,在冷水里压抑地哭泣。她这才觉得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了……本以为只要是他,哪怕没有爱,哪怕是强来也能接受。没想到只是他的一个眼神、一只手,自己就接受不了。她本以为自己内心铺垫得已经足够强大,没想到根本不够,根本不够。

明月手忙脚乱地从浴缸里爬出来,浑身湿淋淋的,滴了满地水。她在洗手台前的镜子里看自己,妆已经全花了。大概也多亏了这惨白的脸和不防水的睫毛膏,才让陆一辰没了兴致。她边擦脸边想,手还在抖,不小心碰到脸颊,觉得又潮湿又冰凉,像水里的鱼。

作者有话要说:囧= =

我其实不是故意的哎

☆、chapter3

浴室里有替换的睡衣,男式女式都有,标签都没有拆。明月找了一件换上,擦了擦头发,想找个吹风机把衣服吹干。她转头朝外看,隔着珠帘,只见窗帘全被拉开了,陆一辰已经换了衣服,正背朝着她站在阳台上抽烟。窗外天色微微灰蓝,看不见橘色的晚霞,正该是悠悠闲闲打发日子的好时光。

陆一辰单手插在西服裤兜里,隔很久才抽口烟,不知道在想什么,背影看起来又高大又寂寞。明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指尖猩红色的火光,恍恍惚惚间,竟然分辨不出刚才的陆一辰和此刻的陆一辰,究竟哪个才是他。

他好像没听见明月从浴室里出来的声音,很久才转过身来,见她站在原地怔怔地盯着自己。素颜的她看起来很清爽,倒有几分学生气,只是皮肤太白太清透,整个人像是会随时消失一样。他的眉梢又轻轻挑起来:“发什么呆?”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裹了一圈,还没说什么,就见对方眉目一凛,很快朝后退了几步,视线下垂,不再看他。她身上裹着冬款的白色绒睡衣,像只满怀戒备奓了毛的猫。

“坐。”他突然心情好了些,大步走进客厅,朝她身后的沙发扬了扬下颌,自己坐在她对面,“手旁边有热水,要喝自己倒。”她点头“哦”了声,转头看了看饮水机,却也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动,约莫是刚才吓着了,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不如弹个曲子来听吧。”陆一辰提议,“你上次给采采弹的那首叫什么?不是生日快乐歌,另外一首挺好听的那个。”

她咬了咬唇,咬得下唇毫无血色:“大概是《风居住的街道》或者《年华都是无效信》吧,我也忘了。”

“弹弹看。”说话间他换了换姿势,明月却以为他要站起来,自己就唰地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一只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臂微微颤抖,还是不怎么看他,显然是害怕。

他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沙发背上,舒展又松懈的样子,笑容里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愉悦:“怎么,怕我了?”

她终于抬眼看了看他,扑闪了几下睫毛,没说什么,转身坐到了钢琴前。她弹琴很好听,手指又白又长,在黑白键之间跳跃起来很好看。约莫和此时的心情有关,她弹得很轻,琴声叮咚,带了抹淡淡的忧伤。陆一辰把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静静听。

弹了约莫一半,他突然出声打断她:“《Kiss the rain》,你会吗?”

她停下来转头看他:“《Kiss the rain》?”

“嗯。”他说,“弹来听听看。”

“我不会。”明月抿了抿唇,又挠了挠鼻尖,“换个别的吧,《克罗地亚狂想曲》怎么样?”

他看着她笑起来:“你突然回来做什么?”

“帮Janus办演奏会。”她转头面对钢琴,突然失了底气,“就这样。”

“办演奏会又为什么非要把你儿子送到我家的幼儿园?”他又点了根烟,“要不是你三番五次地来,我也不会知道你回来了。”

“容埠毕竟是我家,本来……我以后是想在容埠长住的。”明月低着头苦笑,“而且出去好几年,消息也不太能跟得上,不知道你还没有结婚。我只想让包包上最好的学校,没想到你那么忙,幼儿园新进个学生都管。”

“那你儿子是Janus的吗?”

“不是……”明月心里一惊,很快就轻轻一笑,回头看陆一辰,“我不是明月,我是夏露,你别弄混了。”

“我知道。”陆一辰猛吸了口烟,边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捻灭剩下的大半截烟头,边慢慢吐烟圈,眉皱在一起不看她。半晌他站起来,“去那边的衣帽间换件衣服,送你回去。”

他这里居然还有女装,只不过都是休闲款,尺码倒是很合身。她的头发半干,湿漉漉地随意披在肩头,穿个小短T恤站在他旁边,毛茸茸的显得有点可爱。等电梯的时候陆一辰低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手插在衣兜里,愣是在衣服腹部撑出个球状来,跟采采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陆一辰第一次送明月回家,还是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他开车很稳很专注,话不多,只是降了一半的车窗下来,一路都在抽烟。她其实不喜欢烟的味道,所以格外地难熬。

他大概也察觉到了,索性把两侧的车窗都降下去,手指间的烟一直点着,却不怎么再往嘴边放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扭过头看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天色已暗,整个城市的霓虹才次第盛开。

中途Janus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他跟包包在一起。她说“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眼陆一辰,没看出他有什么表情,完美的侧脸弧线依旧好看,不见不愉快。

也许就是第六感,她竟然隐约觉得不安。

快到明月家的时候,陆一辰把车窗全部摇了上去,然后缓缓驶进了她家的地下停车库。他没有开空调,车内顿时沉闷起来。他单手撑着方向盘,转头看她,说:“要不你就跟了我吧。”

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个商量的句子,也只有陆一辰了。

她一路的不安终于找到了原因,陆一辰是这样的一反常态,突然温和得让她觉得害怕。此刻他竟然有这样的提议,让她觉得真是听到个巨大的笑话:“要我再提醒你一遍明月是怎么死的吗?”

陆一辰突然欺身过来,一手撑在副驾席边的车窗上,一手扶着车椅,几乎是把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了。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跟她对视开始,逐渐向下,直至前胸。然后他轻轻一笑:“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明天带着你儿子搬过去,需要什么东西让他们去买。”

“我不!”明月往车窗旁边靠了靠,“你会吓坏包包的!而且那个房间……”

几乎没有任何隐秘的地方。

她怎么能让包包看到哪怕一丁点的不堪。

“不住刚才那儿。”他说,“跟我住一起。楼上采采的隔壁还有空房间,明天我让人买点新家具放进去,给你儿子住。楼下你还想要什么一并让人买了,你住过来。”

“你疯了吧陆一辰!这算什么?说起来,你可是我姐夫!”她几乎是咬着牙说。

他重新坐好,语气轻快:“外界不是都说你处心积虑地攀上我吗,我给你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再说了,姐夫?你要真当我是你姐夫,那年就不会自己脱光了往我床上跳。”

她被他的不要脸气得浑身发抖,拉开车门就往下跳。她没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陆一辰好像是没下车。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看车牌,果然也是LM开头。她暗暗想着,陆明、Love明看起来真是深情,可到最后不还是随便是个女人就行?男人们要求的果然只是张脸!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包包的声音:“妈妈!”

回头一看,还真是包包。昏暗的灯光下,不远处Janus牵着包包的手,一大一小穿着一模一样的格子短袖和深灰色裤子,很可爱地站在车子旁边,看样子像是要出去。见她回头,包包很开心地朝她挥手:“妈妈,爸爸说带我出去吃章鱼小丸子!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一旁的Janus笑得很得意,还摊着手,朝她无辜地耸了耸肩。

她正打算迎上去,却看见黑色的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自己旁边,转向灯正对着Janus和包包一闪一闪,车窗降了一半,露出陆一辰精致的脸。已经要晚上了,他竟然又戴了副黑超,微微朝她侧了侧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但是明月的确听到他的声音了,和刚才愉悦轻快的语气截然不同:“你居然又骗了我一次。”

没等她开口,车子已经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

陆一辰临走前丢下的那句话像个炸弹,炸得明月说不出话来。包包快乐地朝她跑过来:“妈妈妈妈,Janus说今天可以出去吃章鱼小丸子哦。”

她蹲下去抱起包包,问:“包包刚才为什么叫Janus爸爸”

“Janus让我那么叫的。”大概是见她表情太严肃,包包乖乖地说实话。Janus很无所谓地补充:“刚才那个是陆一辰家的司机吗?嘿嘿,我故意的。”

她恨不得掐死这个祸害。

Janus嘿嘿笑着挠头,伸手就要搂她:“走啦走啦,带包包去吃东西!哎,地下停车场也很不靠谱的好不好,你赶紧走!这休闲服还挺好看的,你啥时候买的?我怎么没见过……哦对了,下午陆一辰找你了吗,他找你干吗了?”

“没什么大事。”她抱着包包钻进车里,双手扒拉着前座座椅说,“要不我们回去吧,明天让阿姨带章鱼小丸子回家不行吗?”

包包大声抗议:“当然不行!”

Janus习惯性地耸耸肩:“放心吧有我呢!”说完,一踩油门,车轰隆隆地蹿了出去。

虽然早就知道Janus不靠谱,可是不靠谱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人间少有。本来明月以为有什么私家菜坊能安全地吃顿饭,顺便叫份章鱼小丸子给包包过过瘾,没想到他说的“放心吧有我呢”就是把车停远点儿,然后戴着口罩,跟很多人一起挤小摊。临下车前Janus冲包包炫耀:“包包等我哦,今儿这家章鱼小丸子绝对是你吃过的最最最好吃的一家!全容埠再也找不出第二家和它一样好吃!”

小家伙乐得直拍手。

“车钥匙给我!”明月左思右想都觉得不靠谱,在Janus下车前跟他要了钥匙。Janus还不乐意得很,嘟嘟囔囔地把钥匙给她,边絮叨“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呢”边跳下车。

明月迅猛地从车后座蹿到驾驶席上。

果然没多久,包包就指着前方惊呼:“哇哦!”

Janus一脸苦相地在前面跑,手里拿着个纸袋子。他身后跟着三四个人,其中一个胸前挂着相机,还有一个估计是跑累了,停下来掏出相机咔嚓咔嚓直闪。容埠有名的步行小吃街上,一个光鲜亮丽的家伙身后跟着三四个腰圆膀粗的彪形大汉,就差喊抓贼了。明月也觉得很崩溃,早早地发动了车子,等Janus一跳上车就眼疾手快地找了个空隙发动车子蹿出去。

也不知道那几个记者看没看清楚车里还有谁。

Janus从纸袋子里掏出装章鱼小丸子的盒子给包包献宝:“看,没加芥末的!热滚滚的刚做好!阿姨带回家来的能有这口味儿?来宝贝儿,尝尝好吃不,慢点别被烫着了。”完全忘了一分钟前是谁被人追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包包吃得开心,一个劲儿搂着Janus赞美小丸子好吃。小家伙嘴甜,夸得Janus异常开心,差点把自己当成小丸子。包包吃东西都是先给妈妈,半晌了Janus才反应过来,从她身后钻出半个脑袋:“嘿,过瘾吧。”

“还行。”她没回头。

“哎,那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啊。”Janus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那天我真是气疯了,你把手弄成那样还跟我撇清关系,我受不了。你不接受我没关系,我也没强求你必须接受,可你也不至于自残以谢我吧?哎,说你呢,好好听着!”

她轻咳一声,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手是怎么伤的:“听着呢。”

“还有,不就是个绯闻吗,今天出来干吗来了?”Janus嘿嘿地笑,“明天就有头条,钢琴小王子Janus闹市买小吃,只为……嘿嘿嘿,你跟陆一辰有一毛钱关系哟,看哥的。”

“行了,知道你是钢琴小王子,不炫耀一下会死吗!”明月没好气,“我跟你说,明天要有这头条就惨了。等会儿回去你找东哥,他能压下的新闻通通压下来。这个事就慢慢淡下去,别再让人挖了,越澄清越没完。”

一个晚上明月忙着伺候包包跟Janus,晕头转向忙了个没天没地。好不容易最后哄包包睡着了,这才腾出点时间来理顺一下自己。她在床上躺了很久,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坐起来翻电话簿,找到要找的人拨出去。

那边的人还没睡,只是口气听起来有些烦躁,背后的声音稀里哗啦的像是在打麻将:“嗯,是我。”

“方便说话吗?”明月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