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疑问低头看她。

明月抿了抿唇:“跟晨晨谈话之前,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不开心。凰庭那个公寓,你还记得吗,以前的布置不是现在这样的,当时我很喜欢那边,有段时间很想搬到那边去住。有天早上我过去,打开门……”

她口有点干,舔了舔唇,像给自己鼓气:“从进门,到卧室,满地都是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还有鞋子,领带,袜子,内衣……还有一颗袖扣,我买的,你总说很喜欢,但是我看见被随意的丢在地板上,另一颗已经找不到了……那种缺了一半的感觉,像是被什么挖在了心上。我走过去推开卧室门,你腰上搭着薄单子在睡觉,睡的很好看,但是我忍不住要哭。转身要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刚刚洗完澡出来的晨晨。她只围着浴巾,看着我,很惊慌。”

陆一辰搂着她的手逐渐收紧。她捏着他衬衫一角,用了力气:“她见了我就掉眼泪,跟我说对不起,说她挣脱不了你。我觉得很好笑的,难道是你强迫她吗?要我替你跟她说对不起吗?她为什么要单独跟你见面?我都不知道该问什么,怎么问。我只是觉得很难过,又不想在她面前掉眼泪。我觉得自己很失败,特别失败,这辈子再没有什么时候,我觉得那么失败过。一个是自己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竟然,竟然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陆一辰想要解释:“不是……”

她不许他说,憋了很多年,她觉得自己需要发泄:“后来你对我还是很好,一样温柔体贴,一样珍护,但是每一次你对我好,我内心里都会想起那一幕,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次次的想你怎样跟她在一起,怎样进门的时候扯掉领带,怎样粗暴的撕掉袖扣……其实我很想问你的,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但是,我不知道怎样问,我也不敢问。我害怕你告诉我说,你变心了,你爱上了晨晨,你希望我能成全你们。”

“那时候的我,爱你没有底线,甚至我觉得,没有尊严。我那么害怕。”她的眼泪濡湿了他胸口的衬衫,“后来晨晨约我见面,跟我说她怀了你的孩子。我问她是哪一次,她支支吾吾不肯说,我问她是不是凰庭那次,她说……她说不是。这句话,摧毁了我所有的自尊和信任。我跟自己说如果你们只有一次,我就原谅你。但是,晨晨说不是。你们不是。我连原谅自己的理由都没有。我怎么能因为爱,这样对待自己……?”

“那个时候我就打算要走了,我要离开你。我不想听你解释,我自己看到了,还看到了晨晨的孕妇手册和B超报告单。她跟我说你威胁她不许告诉我,逼她打掉孩子,她来求我放过她的孩子。她说你爸爸手上CMI怎么起家,我们都心知肚明,让她消失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一件事。她说她错了,她不要跟我争你,她只求我放过她和孩子。你说,我该怎么做?我恨不得能直接消失。”

“后来……晨晨在我面前出了车祸。她被撞的飞起来,包里东西撒了满地。这几年我做噩梦都是这个,一地的血,蜿蜿蜒蜒的,像要捆住我一样,全是血红。”明月浑身都在发抖,陆一辰忍不住双手紧紧抱住她,听她说,“我想尖叫的,但是叫不出来。脑子里告诉我,这是你做的,这是你做的,你做的。你要了她的命。我每一天,都在跟一个双手沾满血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被吓的……不会思考了。我完全没有考虑过是不是意外,我就觉得,那是你做的。”

陆一辰终于打断她:“那不是我。”

她抽了抽鼻子:“很久以后我再回想,如果是你,你应该会有更隐蔽的办法,根本用不着在大街上做那样的事。但是当时,她刚刚告诉过我你要毁掉她,我几乎下意识的认为,那就是你做的。我当时身上有晨晨给我的身份证,本来她要我帮她买机票的,但是我直接用她的身份证买了机票。我迫切的想离开,离开容埠,离开你,随便到哪里去都可以,我只要离开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吓坏了。”陆一辰搂着她,让她看自己,脸上格外郑重,“那绝对是个意外,绝对不是我。肇事者当时就被扣住了,酒后驾驶。我以为被撞到的是你,动了点关系,判了无期。我本来……我本来想要他的命的。”

忆起那时候的悲痛欲绝,他脸上又有一闪而过的狠戾。

明月在他怀里,停了一会儿平复心情。她从来没有把这些说出来过,连Janus都不知道,她曾经这样挣扎,这样害怕。

陆一辰给她解释:“我没有跟夏晨在一起,绝对没有。”

“我要问的就是这个。”她说,“你跟我说,你忠于我们的婚姻,身体和精神。那么我想问你,你跟晨晨,有过吗?是没有,还是你也不知道?”

“没有。”陆一辰回答的非常坚决,“绝对没有。”

明月咬咬唇:“我并不是要跟你翻旧账,我只是想知道有还是没有。我不会介意的,你可以说实话。”

他还是摇头,搂的她更紧了些:“绝对没有。你说的那次,在凰庭,我记得。那天我喝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那天我醒来的时候她还在,房间里很整齐,根本看不出来是你说的那样。我问她怎么进来的,她说你让她来取东西给了她钥匙,没想到我在。袖扣倒是丢了一颗,我以为是我喝多了乱扯掉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后来你不在了,我想起来就觉得很恼怒,把整个房间都翻新了一遍,终于找了出来。找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戴过。现在还放在衣帽间里。”

“那晨晨为什么会拿着怀孕单找我?而且她并没有要我离开你。万一我不肯离开,她怎么办?”她问。

想起夏晨,陆一辰冷笑了一声:“她大概是想你忍了这么久,总会忍到极限的吧。不成功她总是还会想其他办法的,试的多了,总有一次会成功。不知道谁给她那么大的底气,以为你离开了我,我就会跟她在一起。”

说着,他又捏了捏明月的脸:“不过你们俩是长的真的像。就是气质不一样,你比她温和太多了。她……真是那种,不择手段接近目的的人。”

她蹭了蹭,不让他继续捏自己:“她很喜欢你,是吗?”

“喜欢我?”陆一辰对夏晨真的是没有好感,“她大概更喜欢做CMI老板夫人吧。如果给她机会接近岳东言池长昊蒋倾南他们,大概她也会这么奋不顾身的喜欢上他们。我只是比较倒霉,离她比较近,刚好方便探而已。”

“也许吧……”她喃喃说,“明明我们是双胞胎,为什么性格差别这么大。”

陆一辰关了电视机,起身抱她上楼:“不要再想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你还怨我吗?”

他一步步上台阶:“我没有怨过你。”

“那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是不是把偶尔的那么一点点怨恨也打消了?”

“嗯。”

“那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不负责任。没有跟你求证我就跑了?”

“不是。”

“为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发疯的。”

“真的吗?”

“嗯。”

“那你原谅我吧,我也原谅你了。现在我就只有你们三个亲人了。”

“我也只有你们三个亲人了。”

“对不起。虽然我有原因,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

“嗯?”

“把你后半辈子赔给我吧……”

他们的声音消失在楼梯拐角。

那些从前,像消失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这真的是个甜文

☆、chapter7

卫星城那边的94号地,因为上边沟通不畅,一直无法竞价。倒是陆一辰之前做的风险投资有了进展。

他用自己的大部分信托基金,投了一家医药公司,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工作重心都有点偏移,主要是帮助这家公司做了质量管理体系的改革。向渊并不看好他的这项投资,但还是帮他找到了良好平稳的原料供应方。

现在这家公司已经在稳步前进,解决了原料供应,质量和产能上的问题也有了突破。陆一辰已经有了上市的打算,但是他腾不出手来亲自去做,于是全部交给向渊去跟进。

在这个他压了差不多大半身家的项目上,他给予了向渊最大的自由和信任。

这个关节眼儿上,梁若琳又来找陆一辰。

这次没有约在外面,她直接进了CMI陆一辰的办公室,开门见山:“梁氏在城南有栋楼,8层,按照高端商场的规格来建的,马上要竣工,在我母亲名下。”

“梁小姐不如有话直说。”陆一辰手中捏着一支钢笔婆娑,“不过我想,我也没那么大本事能帮到你。”

梁若琳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跟我订婚,那栋楼就是你的。”

陆一辰按了内线,语气不是很好:“送的茶呢?我最近对你们都太好了是不是?”

梁若琳脸色变了变。

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听着陆一辰指桑骂槐恨的牙根痒痒,冷笑一声:“陆总,您就别拿乔了,这买卖对你百利无一害,要不是我回来晚了,哪能被逼到现在这步。”

陆一辰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单人沙发处坐下来:“我说过了,我有太太的,怎么还能跟你订婚?梁小姐不如再找找别人。”

梁若琳还是冷笑:“你家里那位,什么底细我倒是也不太清楚,不过你要说她就是苏慕那我可不信。再说了,她跟那个小钢琴家不清不楚,陆总想必还得再考验考验。我又没要求跟你结婚,只是订个婚而已,应该没有那么为难吧?回头要是惹她不开心了,把那栋楼送给她就是了。”

秘书这时候敲门,送了两杯茶进来。

陆一辰伸手端了茶,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把茶叶拨到旁边去,喝了一口才说:“何必这么麻烦,你直接回去哄老爷子,写了遗嘱不就都解决了。”

梁若琳扫了眼茶杯,想到家事,心内已是怒极,脸上却笑的越发妩媚起来:“我有个孝顺的好大哥,床前尽孝这种事,现在哪里还能轮的到我来做。”

梁家内讧,已经比外人看到的要更严重一些。

梁若琳父亲病重,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梁楷也自知大限将到,主动要求出院,梁瑾瑜送他回了老宅。

这一回去之后,梁若琳和她母亲就再也见不到人了。

她母亲本就不是原配,梁瑾瑜这些年隐忍不发,就是等这最后的时刻。这些年他怨恨父亲风流,母亲抑郁而终,此时对待父亲的继室和女儿便毫不留情,逼的梁若琳不得不寻求外援。

她挑的人就是陆一辰。

只要梁楷还在世,女儿订婚,他必然要出席。

听闻大哥已经开始代父亲拟遗嘱,她必须再见父亲一面。

见陆一辰不搭话,梁若琳咬了咬唇:“94号地,你不是在跟梁瑾瑜争吗?只要你帮我一回,我就给你指条明路。我要是个男人……”

话说一半,她蓦地停了嘴。

陆一辰这些年早已炼成人精,听她一半话便知道了梁瑾瑜的突破口在哪里。

只是他倒是没想到,心狠手辣的梁瑾瑜,竟然有这样的弱点。

见他微笑起来,梁若琳便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有点太多了。

眼看着陆一辰并没有拉自己一把的意思,她站起来理了理裙摆,拿起大衣,朝他微笑,语气狠戾:“陆总果然情深心狠,跟我那个大哥倒是挺像。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我那个大嫂一样,身体跟着一个人,心里又住着一个人。”

陆一辰淡淡的微笑着:“这就不捞梁小姐操心了。”

他右腿交叠在左腿上,双手交叉搭在腿上,略微仰着头看她,一派悠闲。

她嘴角一挑,从手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扔在面前的茶几上:“我只是看不过去而已,陆总慢慢欣赏吧,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利落地转身出门。

陆一辰盯着茶几上的信封袋,翘起的右脚尖一下一下地点着,就这样看了很久。

然后他起身拿过信封,从办公桌上找到打火机,转身进了浴室。

他站在浴缸前,左手把信封拿起来,右手一按打火机。

咔嚓一声。

小小的火苗跳跃起来。他吸了一口气想吹灭,但是很快又把左手凑了上去。

火焰很快在信封一角跳跃起来。

他等了一小会儿,然后把整个袋子都扔到浴缸里去,看着它们慢慢燃烧成一堆灰烬。

火苗并不大,他看着逐渐熄灭的火光,想起城北凰庭那套公寓来。

眼见都未必为实。

很快,他就打开水龙头放水,然后关掉,转身出门。

对于她。

他从此只相信事实,不听流言。

.

梁若琳下了楼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刚刚回来的向渊。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迎了上去:“向总?”

向渊眯着眼看这个女人:“梁小姐?”

梁若琳娇笑:“向总还认得我呢,那就省了我自我介绍了。”

对待女人,大部分时间向渊都是比较和煦的,他笑着问:“梁小姐来CMI贵干啊?”

“跟陆总谈了点事儿,不过……”她略微歪着头,粉红的舌尖绕着上唇舔了一圈,有点低落,“没有谈妥。”

向渊又不是没有过女人。此时看她显而易见的引诱,笑意倒是更深了:“他就是那么一本正经,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要不,梁小姐跟我上楼,我们再详细谈谈看……?也许,还有转折的机会呢?”

梁若琳抬起眼打量他。

个子很高,头发非常短,很年轻,如果穿个休闲装,真的还像个学生。

又有几个人能想到,他是陆一辰的左臂右膀,在CMI里跺跺脚,地都能震一震的人物。

过了几天向渊来找陆一辰,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双手往后撑在沙发最上面,全身舒展:“我说哥,那个梁若琳来找你,就是让你跟他订个婚,然后送你栋楼啊?”

陆一辰端着杯咖啡,听他说起这事儿,抬头看他一眼:“她那点儿智商跟梁瑾瑜斗,明显不是对手。为了她得罪梁瑾瑜,不值得。”

向渊嗤笑:“现在我们不就在跟梁瑾瑜斗吗?”

“对了。上次你查梁瑾瑜跟杜思同,我还没详细问。”陆一辰问,“梁瑾瑜外头有人?还是杜思同心里有人?”

向渊点点头:“嗯……杜思同一个大学同学,没家世没背景,也不知道她看上什么了。杜家不同意,老头子做主嫁给梁瑾瑜了,好像结婚前她还玩过离家出走逃婚这一招,没出容埠就被梁瑾瑜带回来了,然后就被关了禁闭,嫁到梁家好像也好几个月没出过门。听说是梁瑾瑜主动要娶她的,娶回去以后也不闻不问,照样跟外面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过夜,养着一个吧大概是,不过从来不让去膈应杜思同。我估计也就是看在杜立行的面子上吧。强强联合不是吗?他们说94号说起来是梁瑾瑜要,其实是替杜立行弄,背后出钱的都是杜立行。”

陆一辰手指在骨瓷碟上轻轻弹着,不说话。

向渊笑嘻嘻地:“那我去跟梁若琳订个婚吧,梁家最近那么闲,办点喜事热闹热闹。”

“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陆一辰喝了口咖啡,“你心里有数就好了。”

半个月后,在卫星城94号地上挣的头破血流的CMI向渊,即将和梁氏最小的梁若琳订婚的消息传遍容埠。

同时,94号的竞价会上CMI成功挤走梁氏,竞价成功。

明月平时对陆一辰生意上的事情并不关注,这时候也觉得不太对劲,睡前聊天的时候就随口问了句:“向渊跟梁小姐订婚,真的没问题吗?”

陆一辰关了床头灯,翻过身搂住她:“大半夜的还研究别人的问题,你不如多研究研究我。”

……然后就被推倒“仔细研究”了。

隔天早上,她是被陆一辰叫醒的。他早已穿戴整齐,曲起拇指和中指弹她的脑袋:“上午我让人送礼服来给你试,你看看喜不喜欢。下周向渊订婚,你陪我去。”

“噢。”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想明白他的话,“唰”一下坐起来,“我陪你去?”

陆一辰本来已经往外走了,听到她问又停下来看她:“怎么了?你有事?”

她摇摇头:“会有记者吧,是不是不太好……”

听她这么说,陆一辰又转头接着往外走,声音传来:“有什么不太好的,你可是我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

向渊的订婚宴邀请的人比较多,基本上可以算是容埠商政届的大聚会了。陆一辰和向渊多年交情,自然也要当起半个家人来招呼客人。明月作为他的女伴当然得全程陪同,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站大半天,实在累的够呛。

陆一辰心疼她受累,中途便让她去旁边休息一下,留他一个人在前厅招呼客人。

明月倒是觉得脚痛还好,主要是某些人看她的眼光实在有点吃不消,打量的、好奇的,什么样的都有。她坐在偏厅的沙发上,稍微把脚从鞋子里褪出来缓和一下,突然有人站在她面前,还敲了敲茶几的玻璃。

她一抬头,是Janus。

Janus最近打扮的成熟了很多,一身黑色西服,白色法式衬衫,衬衫袖口点缀着两颗钻石袖扣。他眉目间有点阴郁,见她抬头,朝她一笑。

“咦你也来了。”明月朝他微笑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好久不见你了,来,坐。”

Janus却蹲在她身旁:“脚疼?”

说着,伸手就要帮她揉。

她连忙躲开,伸出手推他:“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可以的。”

他的手有点僵,抬头盯着她:“以前我都会替你揉的。”

明月咬了咬唇:“Janus,那时候我当你是朋友,而且你帮我揉的是脚踝,不是因为穿了高跟鞋而疼的脚。况且现在,我怎么还能若无其事享受你对我的好啊?我不能给你对等的回应,你也别这样。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能给我对等的回应?你不喜欢我吗?”Janus咄咄逼人。

她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陆一辰跟你说什么了?当年的事情是误会?是你的错?”

她咬咬唇:“是误会,不是他,是晨晨做的。”

“反正夏晨已经死了,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当然会挑对自己有利的说!”Janus眉眼间阴郁更浓,连眼神都是凌厉,“你就这么相信他?”

“你别这样好吗,你别这样。”她双手紧紧交握,“Janus你别这样好不好?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开心的时候大声笑一笑,不开心就弹弹琴,很快就能自己调整过来。你是粉丝口中的钢琴小王子啊,怎么能变成现在这样?”

Janus把脸埋进掌心,摇头:“我不知道,想到你要跟陆一辰走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停了半晌,他猛然抬头:“不要再跟他纠缠了好不好?你们中间已经有过裂缝了,就算再补,缝隙还有,就算你现在爱他,相信他,但是你心里这个缝一直都在。让过去的都过去,我带你走好吗?我们以前那样在一起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