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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是杨清在殿中批改公务。

一墙之外,是几个无知教众不加节制地宣传望月和原映星的故事。

望月忽然意识到这样不好。圣教人心散漫,不知有多少人趁她不在,不把杨清放在眼里,甚至当着杨清的面,说些不三不四的八卦。

也许,她该办场婚宴。

一场风光无比的婚宴,向整个江湖宣布自己和杨清的关系。

他们该明媒正娶,而不是自己私下解决就好。

第128章 128|婚礼1

圣女现在怀孕,她的事务,都交给了她夫君帮忙。虽然她夫君身份在圣教这里暂存疑,但教主都不说什么的话,大家也无所谓啦。圣女这边的公务重新步上了正轨,就是在殿外等候圣女那位夫君传召时,几位教徒无聊地聚在一起,说着八卦:“哎,圣女怎么千挑万挑,挑了个白道的啊。咱们教主多好,瞎子都能看出教主对圣女大人好啊,圣女大人偏不在意。”

“我也觉得还是咱们教主跟圣女大人适合。这两位分明天生一对嘛,连名字都起得是一对我隐约听木堂主那系说,两个圣女其实就是一个人。”

“那圣女大人更应该选咱们教主了!跟正道人在一起多委屈,条条框框那么多,圣女大人怎么受得了。要是跟咱们教主的话,肯定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

“跟教主在一起,圣女大人才会开心啊。”

“咱们圣教的传统,教主和圣女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圣教这里确实没什么规矩,要是在云门,弟子们肯定不会这么闲闲地传长辈的情感史。圣教这里呢,都是我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说了你也不会少块肉,你也不要拿这种小事来罚我。

自来圣教人比白道那边更热爱八卦。光是他们家圣女的爱恨情仇,不知道多少话本,都是从圣教这里流出去的。昔年,连教主大人无聊的时候,都参与过编排圣女的故事,其他人更是无所顾忌了。

杨清武功高,他站在殿门口,看着那几个背对着他、在院中说话的教众。已经站在了他们后面,几人却一无所觉,仍说的起劲。

杨清沉吟,听他们所言,皆是教主圣女天生一对如何如何,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们。

大家说得唾沫横飞,激情四溢。

不光不知道杨清站在他们后面,身后有其他教众幸灾乐祸地围观;院门口,还有回来的圣女大人,脚步一停顿,脸色沉了下去。

望月抬眼,看到垂目的杨清。她觉得他站在几人身后,想提醒又不想提醒的样子,很可怜。明明他才是她的夫君,圣教中人却不把杨清当回事。根本不给杨清面子,还用原映星来奚落杨清。

恐怕,这也有原映星放纵的缘故。

教中传什么八卦,原映星会不知道吗?他肯定知道,可他就是不管,就是让人去激怒杨清。放纵,放任,这就是原映星的态度了。

望月远远看着自己的夫君,他安静立在日光下,眉目清雅,抬起头,看到她。看到她,还对她露出了笑容,点头打个招呼。

望月一时间,替杨清觉得委屈——凭什么他在正道要经受非议,到她的地盘,还要被人瞧不起呢?

望月吸口气,几步如风,进了院子。

“圣女大人!”望月才是这里的主人,她一进来,杨清身后的教众当即先跪。院中闲话的几人,也是一惊,一起跪下。

望月眼底无人,走过去就是一阵风,没给他们一点眼色,就到了杨清面前。

她伸手,拽住杨清的手。

杨清见她脸色沉沉,以为她又是被孕吐折腾得心情不好,便要带她回殿中,“我早上给你熬了粥,你吃一点”

“先等一下。”望月哪里是被孕吐弄得恶心呢,她是被另一件事弄得心情不快。

强硬地拽着杨清的手腕,在他诧异中,把他拖了出来,走到院中几个方才闲话的教徒面前。

望月声音冷杀,“教中像你们这样,四处传我和教主天生一对之类话的人,多不多?”

“呃,”一教徒鼓起勇气,抬头看眼圣女的面孔,“挺多的。”

望月说,“那好,接下来这几句话,你们听着,传下去。过两天,再让我听到还有人说我和教主如何如何的话,我不认别人,就找你们几个算账。”

“请大人吩咐。”

“是这样,”望月说,“我和谁在一起,我开不开心,都是我说了算的。我不高兴听你们说,我应该和谁谁谁在一起,我和谁谁谁更相配,更合适。我没有义务满足你们,我处在什么样的地位好,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哪怕前途万丈深渊,只要我高兴,我自愿跳下去,谁都无权干涉。”

望月回头,与杨清微怔的目光对一眼,继续说,“杨清是我夫君,你们对他,要像对我一样恭敬。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噤若寒蝉,齐齐点头。

心中想:看来这位杨公子,真的很得自家圣女的宠爱啊。

圣女再没有别的吩咐,大家怕她发怒一样,纷纷离殿,逃一般地告退。

等人走后,杨清才说,“多谢你为我出头。”

望月抱住他腰,闷闷道,“是我不好。你不该听到这些的。”

杨清说,“没什么。这倒不是你的错。”

他语气淡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杨清确实少事经心,可是他往日听说她和原映星的话,总会或多或少地有些吃味,现在却这么轻淡望月抬头,观察他的脸色,恍然,“是原映星要人这么传,故意说给你听的,对不对?”

杨清笑了笑,“原教主很不高兴。”摸了摸她的头,忧心,“你这样公然跟他唱对台戏,会不会惹他生气?”

望月无言,她该怎么跟杨清说呢,她和原映星现在,就是在唱对台戏啊。以前是当面地吵,现在两人是背后地吵。就像原映星现在的行为放到以前,他不喜欢杨清,直接就赶杨清下山了。

她和原映星,都改变了很多呢。

望月定了定神,不去怅然原映星的那点儿不愉快了。而是抬头,很认真跟杨清说,“这样不好。你就像我养的小情郎一样他们还以为我不高兴,就会踹走你呢。”

“那一定是你往日养小情郎养的太多了,才让人不当回事。”杨清说。

望月:“”

杨清看她,抬起小姑娘的下巴,晃了晃,眸子带着笑,轻而温和地问她,“说,你以前是不是常养小情郎,常带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跟男人勾勾搭搭?”

“你少冤枉我!我才没有!”望月被他捏着下巴,瞪他,“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在追你啊。你这么难追,花费了我大部分精力。我哪有时间养情郎?”

杨清说,“你没有带男人回来,那也一定常用欣赏的眼光,看各式美男。不然你的下属们,对我不会是这种反应。”

不会只把他当圣女大人的宠爱对象一样。

“胡说八道,”望月心虚,心虚后,又想自己干嘛心虚,很快理直气壮,“他们都是瞎说,见不得我好。再说,你又从来没给过我回应,我追你追得累了,看看别的男人怎么了?我天生喜欢欣赏美好事物,怎么,你连这个都要管?”

杨清纯粹是逗她乐,看她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里就微微笑。

他见不得她因为原映星,露出怅然、不舍的表情。果然,阿月妹妹还是更喜欢他的。三言两语就被他带走,她心里喜欢他。

望月也知道杨清在跟自己开玩笑,半真半假。真要说看美男他很无奈,但他也没有强迫过她、命令过她,让她只盯着他一个人看。

爱和欣赏呢,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喜欢看各种美男,欣赏各种男人,但是从来没想过嫁他们。

她只想嫁杨清。

像是宿命一样,她从见他第一眼,还没有喜欢上他的其他地方,他光是一张脸,都能让她喜欢得想把自己嫁给他

对了,嫁?!

望月想这些时,杨清正领着她回去。已经到了大殿门口,望月的步子停住。杨清回头,看她神色很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亮亮的,“杨清!”

“嗯?”

“我要给我自己办场盛大婚宴,光明正大,向天下人宣称,我嫁给了你。你敢吗?”

望月盯着杨清——他现在都还是云门的柃木长老。他和云门长辈们还没和解。正道那边,碧落谷还在跟圣教打着,越陷越深。其他门派都在观望碧落谷的情形,对圣教,依然持着对立的态度。只是因为元气大伤,又因为正道内部利益瓜分不等的缘故,内讧得厉害,暂时不打算跟圣教开战。

然而,等圣教收拾完了碧落谷,收拾完了魔门一众门派。圣教和白道,必然会对上。

那杨清,他又没有脱离云门的意思。

望月自然也没有脱离圣教的意思。

两人身份是对立的。

和解无果的话,大家就只能打了。

在这种节骨眼上,杨清敢向天下人公开,说自己是他的妻子吗?

望月都能想到的,杨清自然也知道。

他早想了无数次这些事。他和望月一样,都是很相信自己的人。只是望月的自信,很放;他则比较收。他想他尽力促成魔教和正道的和解,总不至于一直没有办法,没有进展。

谁都需要休养生息啊魔教需要,正道也需要。

于是,在姑娘清明的目光直视下,青年应了,“我敢啊。”

云门的柃木长老杨清,身在魔教,与魔教圣女望月成亲,向天下广发帖子,邀请天下人,无论哪方人士,皆可前来工布观礼。

天下人震惊,没想到还真是杨清。大家骂了这么多年,他还真就这么嫁去魔教了。众人纷纷向云门求证,然云门闭山不应。

不管是指责的,还是试探的,风掌门都没有回应此事。魔教人真是喜欢看他们正道为难,发帖子发得高兴,专门派人,去给正道的几个门派送帖子,摆明是膈应他们去了。走在路上,更是见到人,一激动,帖子就送出去了。

说实话,正道和魔教的关系,现在很微妙。

说敌对吧,魔教人走在路上,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冲上来就打;说和解了吧,魔教还正在跟碧落谷打着呢。

几大掌门受了伤,也不好在这时候去问魔教教主到底什么意思。大家都去看云门掌门的意思,然云门掌门的意思,就是沉默是金。他没意思,你们看着办啊。

魔教这边,反正把帖子都送了出去,正道来不来他们就不管了,而是高高兴兴地张罗起圣女大人的婚事来。

多少年了,圣教都没有举办过这种大红喜事了。

尤其还是圣女的婚事!

圣教大概风水不太好,自家的圣女,历来都喜欢跟正道人扯在一起。多少代的圣女,都是被正道人拐跑的。虽说圣教有教主和圣女婚约的传统,但这婚约,遵守的,统共也没有几代。到了这一代,圣女望月,依然和正道人好上了。

比较不一样的,是这次是圣女大人拐走了正道的大好青年,而不是该死的正道人,拐走了自家圣女。

一想到这个,圣教教徒都觉得扬眉吐气,有一种迷之兴奋感。圣女的大婚是近年来圣教难得的大喜事,所有人都卯足了劲,要张罗好这次大事。

最为用力的那个人,就是圣女望月本人。

她在和原教主隐晦地争了一番后,赢得了婚事自主权。她很热心地亲自写帖,一天十八次地给云门送信,索要杨清的生辰八字。她要正统的程序,云门那边不想做的,能省的她都不在意了,起码得把杨清的生辰八字给她送来啊。

望月还决定,云门死活不给的话,她就是打上云门,也得要回来。

杨清倒没有望月那么积极,他只给山中写了一封信,被望月鄙夷。

也不知是杨清的信起了作用,还是望月天天的缠磨起了作用,杨清的生辰八字被送了过来,但彩礼之类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望月也知道不能太得罪云门,万一她把风掌门惹火了,婚事能不能办成,都是问题了。现在,不过是云门不承认而已。没关系,他们总有承认的一天。她还怀着杨清的孩子呢,不信云门忍得住!

再就是请媚、六礼、交换信物、定日子,还包括裁剪婚服。

圣教本来请了两位长老专来负责此事,望月本人不嫌累,非要掺和进去,整日忙的花蝴蝶一样。

完全没有了之前孕吐的不良反应。

望月当然积极了:前后算起来,她追杨清,追了有六年之久,才把人追到手里。

之前在无名小山沟沟私定终身的时候,觉得成亲也就这么回事,只要她和杨清自我认同就可以了。现在看了正常的程度,她才知道自己以前错的多离谱。在长辈眼中,六礼不成、请期不定,就不是夫妻。

一场盛大的仪式,是必须的。

望月翻着日历,直接定了最近的良日,在十月底。

满打满算,他们也就剩下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一想到这些,望月忙得更厉害了。

一众人对圣女狂热的态度叹为观止。

比起望月,杨清就淡泊的,近乎冷漠了。他倒不是不关心自己的婚事,他是实在没有望月那么激荡的精神。再加上他做事比较慢,每每才想到的,都被望月高高兴兴地接手了。

望月很喜欢张罗这些事,杨清觉得她热情得都快不正常了。

某日,望月回来自己的住处,身后跟着一众侍女,并自山下请来的裁缝。十月天气已经有些凉,进了屋后,望月看到杨清坐在桌前写东西,凑过去一看,“你是不是在写我们的宴请名单啊呃!”

她无言以对,手按在杨清肩上,看到他居然是在看用梵文书写的圣教教义,在做批注。根本不是她以为的书写婚宴宴请名单。

杨清解释,“我看教义写的挺有趣,就拿来翻一翻。不过我认梵文认得不多,你能帮我解释解释吗?”

望月才没有心情帮他做翻译工作。

将他拉起来,“别管教义了,起来给你量身,要做衣服啦。”

杨清诧异,被她拉起来往里屋走,询问,“昨天不是才做过?”

“哦那套样式我不喜欢了。又挑了新的一套。”望月云淡风轻答。

杨清无奈笑,“不管你要做什么样式的,我的身形都是一开始量好的,又不会变啊。”

望月很诧异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怎么没变化?你一天少吃一顿饭,身形都会有变化啊!杨清,你不要瞧不起裁缝好么?”

“那照你这样,恐怕成亲前一天,婚服都做不好。”

望月振振有词,“这你就不懂了。我让人多量几次,多做几套。到时候,哪个最接近,就穿哪套”说着说着,她又兴奋了,抓着他的手摇晃,“不光是婚服,还要做几套常服!成亲是大事,婚后,我们要穿新衣服!”

杨清要开口,望月说,“闭嘴!听我的!”

杨清:“”

进了里屋,望月摇手一晃,从袖中扯出了一条皮尺,推自己慢吞吞的夫君到床上,跪在床上,死活要他脱衣,帮他量身材。

里屋外的屏风中,一众裁缝娘子抿着唇,拿着本子记录。听里面那对未婚夫妻的争执声,觉得甚是有趣。隔着屏风,扬高声音,指点里面的那位圣女,要怎么量,量些什么。

屋中,杨清被望月强硬地扒下衣裳。她怀着孕,趴在他旁边,他都怕反抗伤了她,僵硬地任她胡来,身子僵硬,手盖住脸,颇有些“你随意”的姿态。

青年侧身而躺,层层衣衫被妻子扒开。露出肩膀、锁骨、胸部,长发披散,乌黑如绸,覆在微红的耳尖上。

好容易量完了,望月又俯下身,捧着他俊秀的面孔细看,不得了般地叫一声,“啊!”

杨清忍着气:“你又怎么了?!”

“你脸上长了一颗痘马上就是婚期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清:“”他实在不理解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望月忧心忡忡,似乎一颗痘,能毁了她的婚事一样。

望月说:“挑破吧。”

杨清:“”

上手就要碰他的脸。

杨清忍无可忍,把她搂抱在怀中,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与她交手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