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贺苦着脸,那边尔蒋也同样哆哆嗦嗦,莫不是,七师叔要吸血吧!

“我们不要赏赐,七师叔,您到底要我们做什么啊?”也不知道楚凉音是怎么捆绑的,系的很结实,而且越挣扎扭动绳子就越紧。

楚凉音将他们两个拎到床边一角扔下,俩人一屁股栽倒在地上,被捆在一起,行动不便,又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横贺尔蒋直叹气,怎么就遇上了楚凉音?

楚凉音径直的盘膝坐在床上,看了一眼外面,阳光好像已经要落下去了,似乎有征兆似地,她的脚底开始泛起阵阵凉气,不由得蹙眉,月离风这个大骗子,他根本就没有一次性的解决她的蛊毒,而只是缓解一下。今日是十五,就要毒发,如果这个月能过去,那么下个月肯定还会毒发。

横贺尔蒋坐在地上,瞧着盘膝在床上绷着脸的楚凉音满脸无奈,真是不知道这七师叔抽的什么疯,公子也不管管,唉!

外面天色渐黑,那冰冷的感觉上来了,楚凉音拿起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然后死死地睁大眼睛盯着横贺尔蒋,看的他们俩心里直打鼓。

“尔蒋…你看七师叔在干嘛?”横贺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楚凉音把自己裹起来,脸色发白,看起来好像很冷似地。

尔蒋背对着床,根本看不见,只得问道:“七师叔现在怎么样了?”

“她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好像在发抖。”横贺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冷呢?

“哎呀,糟了,会不会是七师叔的寒毒又发作了。那得找公子啊。”尔蒋挣扎着想起来,可是越挣扎绳子越紧。

“寒毒?什么寒毒?哎,我说你别挣扎了,绳子越来越紧,勒死我了。”

“不行啊,七师叔寒毒发作是要喝人血的,赶紧找公子,不然咱俩就没命了。”尔蒋大叫,吓得横贺也开始挣扎。俩人站不起来,没招便往门口的方向爬,如同两个肉虫子。

“都给我老实点!过来。”楚凉音牙齿打颤,看着那俩人要逃跑,楚凉音大喝,可是出口的声音却带着颤音。

横贺尔蒋停顿了下,而后对视一眼,之后更加努力的往外爬。

“不许走,给我回来。”楚凉音大喝,声音不大却耗费了她不少力气。现在身体冰冷,她动一下都困难,能睁开眼睛已经用了她很大的力气了。她现在脑子里转悠的都是月离风炙热的体温,喝血不喝血的根本不那么重要。

咣啷一声,门自外而开,月离风走进房间,就看到横贺尔蒋被捆在一起往外爬的模样。扫了一眼床上的楚凉音,他抬手将横贺尔蒋拎起来,而后轻松的扔出门去,俩人痛呼,房门却在同一时间甩上,将两个人彻底阻绝在门外,甚至连绳子都没解开。

屋内,月离风快步的走到床边,楚凉音瞪着他,眼睫毛已经挂上了一层白霜,“你来干嘛?还把我的解药扔到外面去了。”

月离风肌肤发红,眼底略有猩红,只是房间里灯火昏暗,坐在楚凉音的位置上根本看不清,只能看得到他略显得意的笑,让她越看越生气。

他旋身坐在她旁边,抬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扯开,楚凉音的身子晃了晃,而后怒视着他,睫毛上的白霜让她看起来有点可笑。

“他们不是你的解药。”他抬手揽住她的肩头,热气包围而来,楚凉音舒服的叹口气!

“你是?”楚凉音看着月离风抬起手腕递到自己面前,她不由得蹙眉,愈发觉得月离风给她解蛊的方法很诡异。

不过此时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将手腕放到了她的唇上,炙热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的一口咬上去,月离风闷哼一声,随后搂紧了她,眸底猩红乍现,可楚凉音却已看不见!

110.措手不及(二更)

日上三竿,横贺尔蒋托着洗漱用品和早餐走进小院,看到房门紧闭,可是刚想走到近前敲门,就猛的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吵架声,俩人顿时停脚,互相对视一眼,而后十分配合的转身离开,此为硝烟阵地,不可接近。

房间内,楚凉音整个人骑坐在月离风的身上,她身上只是裹了一件单薄的内衣,被她骑在身下的月离风却光(蟹)裸着上身,被她欺压着,他一动不动,笑容满面,煞为温顺。

楚凉音则气势汹汹,眼神凌厉如刀,好似要将身下的人削成一片一片的。

“月离风,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明明说已经给我解蛊了,可是昨天那是怎么回事儿?老娘再次毒发,还再次不受控制的吸了你的血。”最后,又像上个月十五那次,他们又滚到了一起,她虽不似上个月那时眼睛都睁不开,但却也好像喝醉酒了一样,她都怀疑月离风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的耍她。

月离风抬手拍拍楚凉音的腰,紧致而纤细,让他不由得流连忘返,不想移开手,“贡献血液的可是我,现在反倒你趾高气昂的来质问我,不觉得委屈了我么?”

“你委屈个屁,说,你丫是不是算计老娘了?亏得老娘还兴高采烈的以为自己的蛊毒解了呢,结果又被你摆了一道。”她狠狠地揪着他胸膛,月离风闷哼不断,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太粗鲁了。

“我没算计你,这是唯一的方法,只能由一个人充当你一辈子的解药,我不做要谁来做?你愿意要别人么?”月离风忽的坐起身,楚凉音差点掉下去,他的手臂自她腰后搂住她,与她面对面几乎没有任何距离的对视,让她看清楚他的脸,他没说谎,很真诚。

楚凉音盯着他,半晌,哼了哼,“这么说,老娘还委屈你了?”

“委屈不敢当,以后你摸我的时候下手轻点,不然早晚被你折磨死。”他抬手拍拍她光滑的脊背,他满脸无奈之色。

楚凉音抬手挂在他的颈项上,摇晃了两下,嘟囔道:“看在你费心费力又费血的面子上,老娘日后就对你好点。不过,别总对我撒谎了,你就是个谎话王。”他说谎时面不改色,她就是火眼金睛也根本看不出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月离风勾起唇角笑了笑,眸底闪过一丝得色,“行,日后我注意。不过,你应该下去了,再晃下去,今天你是甭想出门了,咱们今天可是要启程去北方了。”托着她的身体将她移开,月离风翻身下床,楚凉音拿起被子将自己遮起来,挑着眉梢看床顶不停的转眼珠,虽然生气月离风自作主张的把他变作了解药给她吃,而且这一吃可就是一辈子,不过心底里却不得不高兴,这辈子,他是甭想离开她了。

心情欢畅的起身,换上干净的紫色长裙,而后披上狐裘大氅,特意的挎着月离风的手臂,俩人相携自小院里走向大厅。

横贺尔蒋将早餐都摆放好了,估摸着那俩人是不会来吃了,等到过了辰时那俩人还不来,这早餐就要撤走了。

可谁知,就在他们以为如此的时候,那俩人出现了,还挎着手臂要好的不得了。横贺尔蒋犹如被雷击了一样,看着那俩人亲亲热热的走到饭厅,对面而坐,笑语欢歌的一边说话一边用餐,好像早上吵架的根本不是他们俩一样。

横贺连连摇头,他们的世界,外人永远不懂!

“横贺啊,通知杏儿收拾收拾,今儿咱们就启程,去北方。”楚凉音边喝茶,便挑起眉梢瞧着眼珠滴流转的横贺,上扬的尾音阴阳怪气,使得横贺肩膀直抖。

“哦,横贺这就去。”横贺瞧着楚凉音的眼神就心跳如鼓,七师叔的手段他是不敢领教,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才是最聪明的。

“慢着!”楚凉音放下茶杯,微微歪头看着横贺那小脸,慢慢的眯起眼睛,“说,你脑子里是不是在想今天早上在我们门外听到的那些事?”

横贺连忙摇手,“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今天横贺也不知道怎么了,记性不好,自打早上起来所有的事情都忘了。”横贺夸大其词,手舞足蹈,表情活像个傻子。

楚凉音撇撇嘴,“是么?”

横贺赶紧点头,“是啊是啊,横贺的脑子越来越差了,都忘了。”

“嗯,不错不错,日后要想活的舒坦就要这样,该记得的记得,不该记得的,马上要忘记。老娘好久都没杀人了,最近手痒的很呐!”一边说着,手上一边百无聊赖的敲击着桌子,横贺盯着她的手不敢大声喘气儿。

“去吧,赶紧准备,我们中午出发。”楚凉音食指一动,那边横贺撒腿就跑,尔蒋纠结着眉毛,而后摇摇头,无声的叹口气,真是丢脸啊。

约莫中午时分,天上太阳明晃晃的,马车走出了帝都,朝着北方行进。

这次,马车外驾车的不止是尔蒋一人,横贺,杜意凌,这俩人也跑到外面挤,尽管气温很低,但是那俩人也不愿意进马车里去,那里面的情景,真不适合他们这个年龄的看。

“哎呀,我都说了,你这手指啊,修长是修长,好看也是真的,但是硬邦邦的,根本不行。看我的。”马车里传出楚凉音的声音,清魅好听,又透着几分得意。

“也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杜意凌嘟囔一句,娇俏的小脸上尽是不满意。见色忘义,哼,有了男人,连她这可爱的妹妹都不要了。

“行了,你呀,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儿驾车吧。”横贺安慰她,他们三个此时是同命相连。

“哼,我心里不平嘛。”杜意凌撅嘴,听着从马车里传出来的楚凉音的笑声,她就更生气了。

马车里,楚凉音四肢齐动,将月离风紧紧地缠住,月离风被她缚住,挣脱不开也放弃了不再挣扎,任由她像个八爪鱼似地攀住自己。

“挣脱不开吧?老娘这招叫猴子抱月,自己创造出来的。”楚凉音得意万分,裹在身上的狐裘早就被扔到了一边,与他玩闹,早就忘记了冷。

“猴子抱月?你是猴子么?”月离风懒洋洋的靠在她身上,感兴趣的问道。

“你才是猴子呢。”楚凉音双腿夹紧,死死地箍住他的大腿,月离风的骨骼都被她夹得作响。

“你看啊,不是猴子抱月么?我是月离风,月,就是我。再看看现在,是你抱着我,难道你不是猴子?”微微垂眸笑看着她,月离风说的她无言可对。

“哼,不和你玩了。”楚凉音松开他,重新拿狐裘裹住自己,而后抬手将车窗的帘子掀起来,顺便往外一瞧,满脸笑容的脸立即僵住。

闻听楚凉音突然没了动静,月离风凑过来,“怎么了?”

楚凉音哼了哼,“被你说对了,还真有癞皮狗在跟着。”她缩回脑袋,月离风向外一看,不禁勾出轻笑,“不过这次,人家是光明正大的跟着了。”

在他们马车后的一百米距离左右,跟着两匹马,马上两个青衣带刀男子,其中一个是那日楚凉音从帝都大街上带回去的那位。

楚凉音靠在车壁上连连冷哼,“是啊,正大光明,开始跟我杠上了!”还真被月离风说对了,那总督大人就是准备没完没了了。

“不听我的,有你烦的。”月离风捏了捏楚凉音好看的下巴,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道理,楚凉音不听他的,只能日后接着找麻烦。

“是是是,你月公子多聪明啊,老娘哪儿比得上。不过,现在你想想办法,让那俩癞皮狗滚开?”她极度不耐烦,根本不想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月离风慢慢的摇摇头,“恐怕我无能为力了,那时要你听我的,你不听,那么现在我也没办法了。”他摊手,虽表示遗憾,但也让楚凉音能明白,他说的话一向都没错。

“那就让他们跟着吧。”楚凉音眯起眼睛,猛的抬手将车里的一颗果子顺着窗子扔出去,恍似长了眼睛一般,径直的飞向后面,而后便传来马儿嘶鸣的声音,楚凉音乐得直抖,好像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月离风微微摇头,“幼稚!”

“他们自找的,要是再跟着,这一路上像这样的节目少不了。”说着,再次甩手扔出去一个东西,后面再次传来马儿疼痛的嘶鸣声,楚凉音探头看向外面,轻吹一声口哨,得意万分,“再跟着,老娘可不止对付你们的马了。”

远远跟在后面的两个青衣男子对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依旧不近不远的匀速跟着,对于楚凉音的恐吓他们一点不在意。

“他们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你,别想吓退他们。”月离风将趴在窗子上的楚凉音拉回来,拍拍她的脑袋,低声道:“别管他们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一件事,虽然不知你意下如何,但是我已经做了决定了,我们,成亲吧?”

111.自己的规矩

“成亲?好啊,正好老娘没成过亲,不如成一次试试。”楚凉音一听,诧异之后便开始笑,然后连连点头,极力赞同。

月离风看着她,而后叹口气,“我是认真的。”

楚凉音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看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我也是认真的。”

“算了,你那是认真?”月离风摇摇头,她是否认真,他还看不出来?

楚凉音撇撇嘴,翻着眼睛看着摇晃的车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七年之痒听说过么?两个人长时间的在一起就会相看两生厌。所以,为了避开那七年之痒,咱们俩啊,七年之后再说吧。”

“七年?”月离风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七年?七年很久吧!

楚凉音摇晃了两下,轻呼口气,“是啊!七年,七年我都能等,你难道等不了?”

月离风也长呼口气,“行,七年就七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相信你也跑不了。”他斜睨了她一眼,眼角眉梢挂着微笑,很是迷人。

楚凉音轻叱,“那又怎样?若是七年之后老娘痒了,直接把你踹了。”

“嗯,我等着。”月离风连连点头,他就等着,看看她是怎样把他踹了的。

车里俩人吵吵闹闹,外面那三个人已经听不下去了,杜意凌没招直接捂住耳朵,“我说尔蒋,这么长时间你是怎么忍受的?天天就坐在这里听着他们俩打情骂俏?真是受不了。”

尔蒋撇撇嘴,好似看不起杜意凌的忍耐力,“这有什么受不了的,是你忍耐力不够。”

杜意凌听闻瞬间睁大眼睛,而后猛的转头盯着尔蒋的小脸,“这么说,你见过比这还过分的?”

尔蒋脸颊倏地红红,果断摇头,“不是不是,我哪儿见过。”差点说漏嘴,要是被七师叔听到了,得一脚把他踹飞。

杜意凌挑了挑细细的眉梢,然后和横贺对视一眼,俩人相视一笑,贼兮兮的,模样十分像。

尔蒋赶紧嘘声,“小点声,被听到就麻烦了。”

横贺捂嘴,他可是害怕楚凉音,不过杜意凌不遮不掩,依旧咯咯笑不停。

“行了,别笑了,七师叔不能把你怎么样,小心公子生气。”横贺推了推杜意凌,让她收敛点。

一提起月离风,杜意凌果然瞬时闭嘴,眼底窜过几丝恐惧,对于月离风,她可是真怕的。

马车里,楚凉音和月离风对视着,静静的听着车外那三个小崽子嘀嘀咕咕,虽然声音小,但是他们俩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这几个小崽子,活腻歪了。”楚凉音的手指嘁哧咔嚓作响,居然敢在背后嚼舌头。

月离风按住她的手,“爱说就说吧,有人嫉妒,难道心情不好么?”

“他们那不是嫉妒,是在笑话我们。”他们嫉妒个屁,当做笑话说呢。

“行了,别气了。困不困?困了就睡一觉吧。”将她揽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让她休息。

楚凉音抱住他的腰,长长地舒口气,“那老娘睡觉了,你老实点,别动手动脚啊。”

月离风垂眸看着她,嘴角噙着清浅的笑,喉咙却是不由自主的滑动两下,坐怀不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夜幕降临,在一个小镇停留,楚凉音一行人夜居客栈,他们住进了这个客栈,那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两个青衣男人也自然的住了进来。他们不躲躲闪闪,只是和楚凉音他们保持些距离,因为很明白,楚凉音不喜欢他们。

然而,他们想错了,楚凉音不仅不像白天在官道上之时那般对他们恐吓冷脸,反而端着一壶酒特意的来到他们这桌,笑言要喝酒。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楚凉音到底要搞什么。

“你们跟了老娘这么久,老娘都不知道你们俩的名字。实在不好啊不好,说说吧,两位尊姓大名啊?”楚凉音豪气万丈的坐在他们俩对面,一拍桌子,请教大名。

那日曾被楚凉音抓回去的男人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而后说道:“小人祺瑞。”

“小人青峰。”另外一个男人也说道,俩人年龄相仿,大约二十七八左右,且气质也有点相像。

“哦,祺瑞,青峰。好,咱们也算认识了。所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来来来,今天老娘高兴,咱们不醉不归!”说着,楚凉音开始给他们俩倒酒,俩人频频对视,似乎都瞧不出楚凉音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

“呃,小姐,我们不喝酒的。”祺瑞看着楚凉音的样子,又不知如何拒绝,煞是尴尬。

楚凉音摇头,“这算什么啊,我请你们喝酒,你们不给面子是不是?”

“不敢不敢,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喝酒误事。”青峰连忙摇手,面对这样的女子,他们还真是不知如何拒绝。若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这喝酒嘛,真不是他们的长项。

“我不管,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若是想日后顺风顺水的跟着我,那就喝酒。”将两碗酒推到俩人面前,楚凉音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那碗,豪气的一仰而尽,甚至连气都没换一下。

祺瑞青峰眼睁睁的看着楚凉音将那一碗酒轻而易举的喝下肚子,不由得瑟缩,慢慢的将面前的两碗酒拿起来,互相对视一眼,而后闭眼睛一口干了。

烈酒下肚,烧的胃火辣辣的,楚凉音扔了一个花生进嘴里,瞧着他们俩那模样不禁大笑,“这算什么啊,男子汉大丈夫,喝酒像个娘们儿。来来来,接着喝。”说着,又给他们俩添满,逼迫着他们俩继续喝。

她兴高采烈的看着他们俩喝酒,自己个儿不停的往嘴里扔花生,外面天色黑暗,还不断的飘着雪花,这天气寒冷,喝酒的确御寒。

不过一刻钟,祺瑞青峰就被楚凉音灌得面红耳赤眼迷离了,楚凉音依旧笑呵呵,依旧不停的给他们俩倒酒。酒这东西绝对堪比毒品,能让人轻易上瘾。俩人全身炙热,只想一喝再喝,似乎把任务都给忘了。

楼梯角,横贺尔蒋杜意凌三个人站在那里看了好久了,本以为楚凉音是真有好心要请他们喝酒,可是现在看来,她绝对是耍他们的。

“唉,这俩人要倒霉了。”横贺摇摇头,为那俩人默哀。

“也不一定,兴许楚姐姐只是想把他们灌醉了,不想让他们再继续跟着罢了。”杜意凌摇摇头,楚姐姐能做什么,肯定不会把他们俩扔雪地里冻死吧?

尔蒋在一旁叹口气,“不信你就看着,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她能浪费时间和这俩人喝酒,就绝对不是灌醉这么简单。

杜意凌冷哼,“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

横贺尔蒋同时哼了哼,他们怎么知道?因为他们都吃过亏!

“两年前,在九江那里遇到七师叔,七师叔给了我一个果子吃,结果,我拉了三天的肚子,差点把命都拉没了!”横贺摇摇头,他被耍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尔蒋的脸红了红,小声说道:“那次我洗澡,七师叔把客栈的窗子门都给悄悄卸走了,我都不知道。结果,有几个姑娘路过我房间,都被她们看到了。”相比起来,他才更惨好不好。

“啊?还有这事儿?噗!哈哈哈哈哈。”杜意凌不由大声笑,横贺尔蒋同时推了她一把,让她闭嘴。

“行了,你们三个别闹了,下来下来,老娘有事要你们做!”就在三人嬉闹间,下面的楚凉音已经成功的把祺瑞青峰俩人灌倒了,俩人像死猪似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三个同时闭嘴,慢腾腾的从楼上走下来。杜意凌窜到前面推了推那俩人,果真像死猪。

“楚姐姐,你要做什么?”杜意凌心下惴惴,不会真要扔雪地里去吧?

楚凉音拍拍手,“横贺,尔蒋,你们俩负责把这俩不中用的拖到客栈后的马棚里去。杏儿,你用绳子把他们俩捆上。哦,最后别忘了拿些稻草给他们盖上。天寒地冻的,别冻坏啊。唉,老娘就是心地善良啊。”她吩咐完毕,还不忘夸赞自己一番,让横贺不禁直在心里翻白眼。

杜意凌砸吧砸吧嘴,“这活好,我愿意做。快快,你们俩赶紧过来,拖出去,本小姐手痒的迫不及待了。”这样的事她还真没做过,真新鲜。

楚凉音笑着拍拍杜意凌的脑袋,“所以说,跟着我可是长见识,日后,若是讨厌谁,就要这么对待他,知道了么?”

杜意凌连忙点头,“楚姐姐说的对,我要好好学学。”

那边横贺一边将醉倒的祺瑞抬起来,一边在楚凉音看不到的地方翻白眼,就不能教点好的,非得把一个不坏的孩子给教坏,唉!

“你小子,做什么鬼样子呢?给老娘老老实实干活,不然,老娘就趁你睡觉的时候把你也扔马棚里去。”横贺正在翻白眼,后脑勺突然一痛,吓得他一个激灵。

“没有没有,就是这人太重了,横贺有点抬不起来。”他赶忙讨饶,他可不敢得罪她。

“快去快回,咱们明天要早点走。”楚凉音双手负手,大摇大摆的踏上二楼,从走路的姿势可见她很高兴。

灯火昏暗的客房内,月离风一身单薄的中衣靠坐床头正在看书,听的脚步声传来他慢慢抬头。待他抬头之时,楚凉音正好推门而进。

月离风瞧着楚凉音那模样,不由翘起唇角,“完事了?”

楚凉音大步走到床边,猛的将月离风扑倒,“当然,老娘出手,必当速战速决。”

被压倒的月离风笑看着她,挑了挑眉梢,“有酒味儿。”

“哈!熏死你。”他说有酒味儿,她就故意哈气,烈酒的味道很浓重,月离风屏住呼吸,微微偏开头,“日后别喝这么烈的酒,对身子不好。”

楚凉音哼了哼,“酒不烈怎么能把他们灌倒。不过,那俩人也真是废物,可能是一等一的下属,但却不是做这任务的好手。他们要是抵得上十三少一分一毫,老娘也就不会那么轻易得手了。”

月离风摇摇头,“十三仅此一个,岂是别人能比的。”

“是是是,他可是你的手下,我夸奖他你很得意吧?有那么出色的手下。”楚凉音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唇角的笑得意而又阴凉,这下子,该把那俩癞皮狗甩掉了。

翌日早早出发,果然,没看到那祺瑞青峰俩人再跟上来,尔蒋也另蹊捷径,由小路直朝北方而去。

越往北方,风雪越大,一行人都换上了厚重的衣服阻挡风寒,可如此,体质较他们差很多的尔蒋还是病了。

病了他便不再外面驾车了,坐在马车里,身上裹着大衣,不停的流鼻涕,样子颇为狼狈。

“吃了。”尔蒋缩着脑袋正昏昏欲睡,耳边响起楚凉音的声音,他立即抬头,就见她捏着一粒药正看着自己。

尔蒋瞧瞧那药丸,然后慢慢的接过来,“谢谢七师叔。”

楚凉音勾着唇角笑了下,“这药是治重病的,看你鼻涕横流的,估摸着现在吃了应该会很快见效。”

尔蒋抽了抽鼻子,不禁脸蛋发红,他才没鼻涕横流呢。

“月公子,还得多久能到啊?”外面大雪漫天,一眼看过去入眼的都是白,茫茫的看不到远处的景物。

月离风悠然坐在一旁,闻听楚凉音的话,视线自尔蒋红红的脸上移开,一边淡淡道:“一天。”

“唉,整日在马车里,累死了。”她身子一歪靠在月离风的身上,筋骨得不到松弛,很累啊。

尔蒋吞下了楚凉音给他的药丸,一边小心的抬眼看向对面的两个人,瞧着那二人动作亲密,他不由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模样颇为羞怯。

“再忍忍吧,马上就到了。”轻抚着楚凉音的肩膀,月离风轻声道,低沉的声音恍若一阵风,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给人增添一丝暖意。

天色阴沉,不时的便有雪花飘落,就在天色渐黑之时,他们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楚凉音总算摆脱了马车的禁锢,长舒口气赶忙的从马车上下来,入眼的是豪华的高门大院,上书月府二字,那字体一看便是出自月离风之手,清隽优雅带着一丝狂傲与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