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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一想到这个字眼,贺煜立马自嘲地摇头,不,自己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反应,自己才认识她多久,怎么会对前后见面总共不超过五次的女人萌生感情,还深入到为她吃醋的程度!

无庸置疑,她长得很美,甚至比彤彤还迷人。彤彤的美,是干练、是洒脱、是自信;她的美,则是脱俗,是清纯,是…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保护欲。

还有,如池振峯所说,她浑身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那淡淡的忧郁,与她年纪和外表不相符合,令人禁不住想去探究和了解,自己大概也是这样。而且,她总盯着自己看,透着自己缅怀另一个人,以致自己无法不注意她,比对别的女人,于是多了一份感觉。

这种感觉,自己暂时无法理清和理解,但自己可以肯定,那绝非吃醋,自己对她,不可能有任何与男女感情有关的情愫,自己喜欢的人,是彤彤——那个正义善良的天使。

想罢,贺煜果断起身,走到窗口处,拉开其中一扇玻璃窗户,让凉爽清新的微风吹袭进来,吹走自己凌乱的思绪…

另一边厢,出了贺煜办公室的凌语芊,一直低着头往前走,心头盘踞着各种思绪和情怀,以致没留意有人迎面而来,就那样撞在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上。

她迅速抬头,发现眼前忽然多出几个人,一个是年约七十多岁的老人,修长的身躯穿着一套灰白色的大褂,气质高雅,精神抖擞,目光锐敏。另一个是年约五十来 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西装革履,面容英挺。至于其余几个汉子,则统一黑色制服打扮,类似保镖,刚才正是其中一个伸出手臂,挡在自己和老人之间。

他们是谁?公司的职员吗?又或者,公司的客户?凌语芊边打量,边揣测暗忖,见对方似乎也在盯着自己看,便赶忙收回视线,给以礼貌一笑,纤细的身板快速挪到一旁,待他们过去后,她才继续迈脚。

她浑然不知,自己随后成了他们讨论的对象。

“一航,你看刚才那女孩怎样,还不错吧?”一声询问,自老人嘴里发出,声如洪钟,浑厚有力,清朗的目光泛着一股别样的光彩。

中年男子错愕,眉头略微挑起,“爸,你…认识她?”

原来,这一老年一中年,正是贺云清与贺一航。

贺云清清冽的眸瞳继续轻轻地晃动着,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身边的儿子听,“这女孩长得挺标致,气质纯朴淡雅,着实不错。”

贺一航则更加狐疑了,甚是不解父亲为什么突然间会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感兴趣,还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大家都知道,父亲的目光和要求都极高,很少称赞他人。

父子两人就这样各有心思,直到踏进贺煜的办公室。

还在窗边吹风的贺煜,听到脚步声立马回头,冷冽的面部线条不自觉地舒开,微笑间,已阔步迎了过来,“爷爷,您怎么来了?”

贺云清目光慈爱,不答反问,“刚才在窗边想什么了?”

贺煜怔了怔,薄唇微微一扯,“没什么,吹吹风而已。”

“阿煜,看来很忙哦,辛苦的话不妨直说,爸给你减少工作量。”贺一航接话,同样是满眼关爱。

贺煜摇头,自我揶揄,“我要是真的直说,爸和爷爷你们确定能放过我?说不定你们又会搬出以前的艰辛史来给我补习政治课。”

“那是!”贺云清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坐下,轻轻舒展着双脚,真的开始重复平日里的教育,“我们现在虽然家境富裕了,但不能忘记以前辛苦奋斗的日子,我们要秉承勤俭朴实的作风…”

“要记住党,记住祖国,不能随便浪费,尽可能用国货,买电视要TCL牌,买电脑要联想,买手机要HTC,尽量把钱支援到祖国的经济建设上,好好报答和效劳祖国。”贺煜往下接话,坐在贺云清的身边,俊美的脸庞勾出一抹兴味的笑。

爷爷是解放前出生,一生经历过无数波折挫败和艰难辛苦的生活,后来被任命为国家干部,直至最后,荣任省委书记,因而对祖国、对党怀着极大的感恩,即便现 在退休了仍不忘党和祖国的好,自小教育子孙发扬某些他自认的良好传统。由于他是家中最大的长辈,又基于孝义,大家便都听从,日常生活里的东西,能用国货的 都用国货,尽管有些品牌,真的不怎么样。

“瞧,阿煜记得蛮牢固嘛。”这时,贺一航又插了一句。

“爷爷的教导哦,就算我忘了其他所有的事,也不会忘记这些。”贺煜语气更加轻快,除了李晓彤,家人便是令他也能展现出柔情的一面。

贺云清则模棱两可,“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有样东西会让你最为刻骨铭心。”

贺煜听罢,怔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爷爷,稍后,转开话题,“对了爷爷,你的生日宴我已安排下去,大约一个礼拜后会给你过目策划的流程。”

“行!我相信公关部会给我一个完美的寿辰!”贺云清颌首,深眸一亮。

贺煜也再抿薄唇,“爷爷,今年你想我送什么礼物给你?”

“礼物啊…呵呵,随你心意,主要是你送的爷爷都喜欢,再说,爷爷相信你一定能想到一件令爷爷满意的礼物。”贺云清说着,语气陡然一转,透出一股淡淡的惆怅,“你要是能结婚,爷爷就更满意欣慰了。”

贺煜顿时又是一愣,贺一航则安抚出声,“爸您别感叹了,阿煜结婚是迟早的事,他和彤彤情投意合,这杯孙媳妇茶,您喝定了!”

贺云清不再接话,只淡淡笑着,眸光暗涌,幽邃漆黑的瞳孔深处似大海般蕴藏着无限的深奥。

贺煜和贺一航也静默下来,一会直到池振峯出现,才打破这短暂的沉寂局面,大家收拾起心情,一块吃午饭去。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24 男人在chuang上说的话不可信

接下来的日子,凌语芊投入在为贺云清的寿宴策划和筹备当中。她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参考往年的活动,去了解贺云清的喜好,也因此,和池振峯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

她渐渐发现,池振峯并非起初印象中的吊儿郎当和轻率浮夸,其实有时候很稳重沉着,特别是工作起来,非常认真、投入、能干,难怪会成为大集团的总经理特助,贺煜有他这么一个助手,绝对是如虎添翼。

他果然对她照顾有加,工作方面,她从他身上学到很多,长了很多见识,当然,不忘打听贺煜的事,只可惜,他都不是很愿意解答,还带着一种古怪探究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出其不意地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贺煜。

她当然是立马否认,找借口说为了将来更好共事,故想知道多一些相关消息。

他听罢,没继续追问,不过,炯亮的眼眸依然含着一种怪异的光芒,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后来,他只说到贺煜这几年的丰功伟绩,关于贺煜的睿智、能干、 魄力和对员工的要求,还额外补充了贺煜的感情生活,刻意用羡慕崇拜的语气强调说贺煜与李晓彤是何等的相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依然认定她“喜欢”贺煜!他这样刻意地说,无非是想告诫她别“自不量力”,要她“回头是岸”。

每一次,她其实都很想告诉他,他要是真的想为她好,那就应该告诉她关于贺煜的其他事,譬如,贺煜的真正经历和身世,让她确定贺煜是不是天佑,查清楚贺煜为什么把她当成陌生人。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继续口是心非地说对贺煜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之所以想了解贺煜,真的只是为了工作需要。

七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下午,便是跟贺煜汇报的时候,想到可以再次见到他,凌语芊心中仍掩不住的激动和欣喜,午饭后,还利用休息时间到酒店的附近闲逛。

她已换下制服,穿上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清雅美丽,步履轻缓地挨着一间间商店行走,观赏沿途各种风景,当她经过一间高级餐厅,隔着玻璃见到里面的一双人影时,即时停下了脚步。

是贺煜!还有…李晓彤!

他们坐在情侣包厢内,这个角度正好可以令她把他们看清楚。两人有说有笑,深情对望,特别是贺煜,那张总是冷酷淡漠的俊颜,此时柔和至极,唇角一直微扬着,不时地往李晓彤碟子里添菜,而李晓彤,娇俏可人地轻轻为他擦嘴。

曾经,每当天佑领到工资,总会带自己去餐厅庆祝一番,和自己并排坐在一起,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上菜后,一个劲地为自己添菜,他说要把自己养胖,然后为他生宝宝。

有时周末,自己偷偷在家里做好饭,带去他工作的场地,陪他一起吃,吃完后也情意绵绵地为他抹嘴,他笑了,笑得很满足,很迷人,说感觉是在吃着妻子为他做的菜,很幸福,很甜蜜,他还坏坏地贴在自己耳边,亲昵地叫着“老婆”。

可现如今,这些温柔甜蜜的举动已不再是自己的专属,他的眼里,再也没有自己,他温柔呵护的对象已是另一个女人,他是否也经常对李晓彤说,要把李晓彤养胖,好为他生儿育女?

一想到这样,凌语芊猛觉胸口像是被无情地插入一把尖刀,痛得她脸色刷白,浑身发抖。她伸出手,扶在餐厅冰冷的玻璃上。

她还来不及平复心中的伤痛,忽然背后响起了一声呼唤,“年轻人,偷看别人可是很不礼貌的哦。”

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陡然一僵,缓缓回首,只见一个满头白发却精神抖擞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是…那天自己在顶楼的走廊里碰到的老人!

“是不是觉得他们很登对,所以感到很羡慕?”贺云清继续说得意味深长。

“我…我没有偷看。”凌语芊开口,下意识地辩解,极力忽略着他的话,忽略他道出的“登对”一词。

“呵呵,偷看就偷看吧,何况,那男人确实优秀,优秀的人,总会吸引眼光。”贺云清语气中增加了几分骄傲。

凌语芊轻轻咬唇,克制不住地顺着他的目光,视线回到餐厅内,恰好看到,贺煜更深魅地笑了,那笑,依然是为李晓彤,俊美绝伦的侧脸更加摄魂夺魄,让人心醉痴迷。

她拼命忍着喉咙的哽咽,忍着眼眶的发热,忍着身体的颤抖,加大臂力使劲地扶在玻璃窗上。

“年轻人,你没事吧,年轻人?”耳畔,还是刚才那道苍劲有力的老人的嗓音。

凌语芊急促地喘着气,好一会过后,终于站直身子,低着头,对老人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掩着脸,仓皇地逃去。

她步履轻浮,走得颠颠颤颤,她甚至…跌倒了,脆弱的身体硬生生地摔到了地上,引致旁人的惊讶和关心。她依然没有抬头,从地上爬起,继续往前走,眼泪,顺着风一路挥洒而过。

回到办公室后,她一直躲在属于自己的封闭世界,回忆天佑对自己的好,回忆各种快乐和悸动,然而,又总是无法克制地,插入贺煜对李晓彤的各种温柔各种疼爱的画面,泪水便又唰唰狂流。

犹记得,天佑追自己的时候,极其认真诚恳地保证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每当他向自己索欢时,更是誓言旦旦地说他健硕伟岸的身躯将永远只属于自己,他赋予的性爱的美妙,这辈子只自己有资格体会和领略。

原来,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根本不可靠,下了床,他什么都忘了,再也不记得许过的承诺。男人就是坏蛋,是色胚子,这厢对自己好,那厢又迷上其他的女人。

越想,凌语芊越是感觉哀怨和悲痛,恨不得又跑回到那间高级餐厅,冲进去当面给他一巴掌,狠狠地括醒他,让他记起曾经的诺言。

但结果,她并没有如此行动,只能趴在办公桌上自个痛彻心扉,无声恸哭,一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是公关部的小助理,来提醒她去给贺煜交企划书。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25 教训她

 原来,她就这样哭了大半个小时。

她吸了吸鼻子,清一清喉咙,朝外面应了一声,抹干眼泪后,步出房门,先到洗手间洗掉脸上的泪痕,但不再像上次那样重新补妆,只直接拿起文档,过去贺煜的办公室。

贺煜已经回来,正埋首案前忙碌着。

凌语芊暗自调整着心情,尽量不让情绪再受波动,纤细瘦弱的身子,在他办公桌前默默地站立着。

贺煜目光已扫到她,却没立即抬头,约有两分钟之久,他才放下手中的钢笔,不过,当他对上她那不施脂粉的容颜时,黑瞳不由闪过一丝愕然。

根据酒店规矩,公关部职员上班期间都必须化淡妆,而她,似乎也一直遵守,今天为什么变得清汤挂面,还有,她的脸色很苍白,很憔悴,似乎…似乎…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贺煜并不知晓,自己素来冷冽淡漠的眸瞳已情不自禁地涌上关切之色。

凌语芊仍对他心存怨恨,没有正眼瞧他,自然也就没发现他的异变。

这也正好激恼了贺煜,以往,他看到她总是对他发出痴迷的眼神,今天,她的反应竟然是视若无睹,才短短一个礼拜而已,她竟然变了!因为振峯吗?想到这,他心里莫名来气,俊脸陡然沉下,冷声问,“企划书呢?”

凌语芊沉默依旧,芊芊素手,直接为他呈上文档。

贺煜又是眉头一皱,但也接过,静静翻阅着,紧绷的脸逐渐柔缓下来,眸间的气恼被赞许所取代,不过,当他视线离开文档,抬眸再对她时,恢复冷酷严肃,慢条斯理地问,“这中间有多少是池特助的功劳?”

凌语芊先是一愣,讷讷地应,“很…很多。”

其实,整体构思都是她努力去想,池振峯只帮忙修改了两处,但为表谦虚,她决定这样回复。

“那么说,这些日子你经常和他在一起?”

“差不多吧。”凌语芊语气转为淡淡的。

贺煜剑眉再度蹙起,冷峻的面容也更深沉,莫名的警告脱口而出,“他不是你该惹的男人。”

凌语芊又是怔了怔,不过,没再接话。

“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既然如此那就该专心痴情点,别再到处招蜂引蝶。还有,振峯是个花花公子,不会寄情于任何女人,你,也不会例外,你不想被伤害,最好尽快收起那不该有的遐想。”贺煜语气愈发的冷,脸色也愈加难看。

凌语芊则慢慢起了困惑,男朋友?专心痴情?招蜂引蝶?遐想?他到底在说什么?池振峯提过,他从不理会过员工的感情生活,那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些,而且,他的语气似乎不大好,他的脸色也很不悦。

对了,男朋友…他知道自己有男朋友?难道,他其实记得自己?思及此,凌语芊忍不住雀跃和激动,先前那些怨恨也瞬时消失。

可惜,他接下来的话,让她刚刚燃起的希望熄灭。

“你男朋友应该不在你身边吧?他去哪了?或者,死了?”

凌语芊目瞪口呆,清澈的眸瞳怅然若失,涌上一股浓浓的失望,还有痛楚。

而他,面色阴霾深沉依旧,继续用教训的口吻,“不管怎样,既然你爱以前的男朋友,就不该再对别的男人动情,更不该与他们做出任何越轨之事。”

“总经理,你为什么这样问,为什么说这些,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凌语芊无法克制,急切地反问出来,她清楚,自己这次不问,下次想再找机会就很难。

贺煜也即时一愣,瞧着她满眼期待和焦急,他凛冽的嗓音柔缓了许多,开始切入心中的疑惑,佯装漫不经心地问,“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外表像?还是气质像?”

“…”

“我看得出,你经常对着我发呆,经常盯着我看,你在透过我去缅怀和思念另一个人。”贺煜继续述说,高深莫测的鹰眸直射她干净纯澈的黑瞳,企图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凌语芊彻底心如死灰,深深失望和哀伤,怨恨也重现于眼中。

贺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那空洞的大眼睛里捕捉到了哀怨和悲痛,怎么了,她这是在怨恨他?因为刚才的教训?可是,谁让她去招惹振峯!

不过话说回头,自己这又是怎么了?干吗会在意?自己应该弄清楚的,是她之前为何那样盯着自己看,而非她招惹了什么男人!贺煜想罢,心头窜上一丝懊恼,不禁想方设法欲甩开这不该有的在意和愠怒,碰巧,有人进来,是李晓筠,与上次那样,不请自来,直闯而入。

见到凌语芊,李晓筠并没任何异样,似乎早就得知凌语芊在这,只是飞速转动着眼珠,四处扫视,对房内有点儿诡异的气息进行探索和揣摩。

“什么事?”贺煜对李晓筠冷声质问出来,很明显,对她的突然出现感到不悦。

李晓筠微笑着解答,“我刚才和姐姐谈起你们的七夕之旅,我想为煜大哥和姐姐订酒店,所以过来问问煜大哥,岛屿酒店行不行,我朋友曾住过,酒店就建在海滩上,那里标准的双人床大约…大约是2X2。5米,不知煜大哥你觉得合适不?又或者,还嫌小?”

贺煜一听是这事,剑眉蹙起。

李晓筠暗怀鬼胎,径自往下滔滔不绝,“煜大哥,其实2X2。5米应该够你和姐姐一起睡了吧,那间酒店真的很不错呢,很多情侣和夫妻去巴厘岛都住在那,我同学和她男朋友也是,不如就这间吧,距离七夕不到半个月了,必须提前订,不然我怕迟了都被订光…”

“行了,我会考虑一下,我现在有事忙,你先出去。”贺煜打断她的话,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不耐烦。

李晓筠嘟起小嘴哦了一声,转身时,朝凌语芊发出一记冷笑,出去了。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26 勾出他的兽性

打自李晓筠进内,凌语芊就一直低着头,听到李晓筠说什么七夕之旅,内心顿时起了深深的震颤,还伴随着一股钻心的抽痛,原来,他要和李晓彤去巴厘岛过中国情人节,他们到时会住在同一间房,睡在同一张床上,然后…

尽管知道他和李晓彤在交往中,且关系密切,但兴许是潜意识里排斥和压抑的缘故,她从没想到房事上,其实,这根本就是无法忽视和抹灭的事实。毕竟,现在是21世纪,他们都是成年人,情到浓时男欢女爱很正常。

他真是个大坏蛋,说话不算数的色胚子,喜新厌旧,兽性大发,刚才,亏他还叫她痴情专一,不准去招惹别的男人,那他呢?凭什么他可以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逍遥快活,她却要从一而终!

凌语芊越想,心中越是悲愤,压根没有考虑他还不是百分百确定的楚天佑,没考虑到即便他是天佑,但假如真的不再记得她,又怎会为她守身;更没考虑到,这样的场合,她应该控制情绪。

她只知道,这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很压迫、拥挤、污浊,无情地朝她包围过来,牢牢地将她困在其中,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所以,她快速抬头,没去留意他的表情和反应,嗓音急切地自顾说道,“总经理,你有空了是吧,那我跟你详细讲解一下企划书…”

她提着一口气,连续不断说了十来分钟,刚话毕又顺势提出告辞,“大概流程就是这样,企划书你留着,有什么问题再找我,我先忙去了。”

她走得极快,仿若一缕青烟瞬息飘走,与来时的缓慢有着天渊之别。她不顾他的反应,就那样像是被鬼追似的,很快便冲出了他的办公室。

廉价的泪,再次飙飞。

不久,她碰上一个人,那个绿色的人影一如既往的娇蛮,依然是用轻蔑鄙夷的眼神盯着她,恶毒的小嘴发出冷嘲热讽,“怎样,很伤心吧,听到我姐和煜大哥七夕节去旅游,还共处一室,感到很痛苦是吧?你这小贱人,果然不安好心,对煜大哥有企图。”

原来,这李晓筠是故意的!她知道她在里面,故意进去那样说!

是李晓筠自己的主意呢?又或者,李晓彤教她这样?李晓彤真幸运,能拥有如此忠心、处处为其着想的妹妹!

凌语芊迅速抹去泪水,回李晓筠冷冷一瞥,决定采取不搭理的态度,从李晓筠身边绕过去。

“站住!”

李晓筠却叱喝出声,跑来堵在凌语芊的面前,趁凌语芊猝不及防,扬起手臂狠狠地甩出一巴掌。

火辣辣的刺痛,即时蔓延凌语芊的全身!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受伤的面颊,满眼愤恨。

李晓筠没半点后悔,更无知错之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似在警告凌语芊活该。由于她的身高略微比凌语芊矮一些,于是持起上半身,盛气凌人地道,“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吗,你要是再敢不知廉耻勾引煜大哥,你的下场,将不止那样,现在这巴掌,就是给你的惩罚!”

凌语芊更加义愤填膺,满腔怒火烈烈燃烧,被点燃的,不仅是心窝,还有身体各处,每一道毛孔,每一条血管,都充斥着难以言表的恨和怒!呼吸,也加促起来。

李晓筠却仍野蛮无理,怒目横眉地警告,“如今,我再说一次,不准勾引煜大哥,不然,下次惩罚你的会是一种更严酷的刑罚!再说,凭你这副贱模样,也别指望能勾引到煜大哥,他是不会上当的,因为你跟我姐比,差远了!”

凌语芊清眸更冷更恨,与生俱来的那股傲气,使她不想再这样倍受欺辱,加上今天积在心中的那些怨恨与悲伤,顷刻间也涌上了心头,把她压抑得很痛很辛苦,以致冲破了极限,结果,爆发了出来。

她咬牙,切齿,怒瞪着李晓筠,不顾一切地冷吼而出,“既然那么担心他被勾走,何不叫你姐买条狗链来锁住他?然后加个牌子,写明:此狼狗是某某专属,其他人等不得抢夺,不得勾引,否则,杀全家!”

李晓筠想不到她会还口,即时怔住了。

凌语芊继续豁出去,义愤填膺,“还有,你们以为是宝,未必别人也稀罕,我凌语芊要的男人,是个干干净净的、身心都只属于我的男人;而非一个冷酷无情、喜新厌旧、出尔反尔、人面兽心、兽性泛滥的大色狼!”

话毕,她给李晓筠一记冷瞪,愤然离去。

头一次遭到反击,还是这样的反击,李晓筠被气得抓狂崩溃,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瞪着凌语芊渐渐走远,气得直跺脚,她还扬起手中的文件夹,重重捶打到旁边的墙壁上,整个走廊都是她的咒骂声。

对决的两人,皆不知晓,有个挺拔伟岸的身影突然从总经理室走出来,停在大门口那,把刚才的一幕全都看到,全都听到,俊美绝伦的脸庞乌云密布,阴沉青黑,额上也冒出了一道道黑线,深邃漆黑的眼眸里,两簇狂怒的火苗在迅猛窜动。

冷酷无情、喜新厌旧、出尔反尔、人面兽心、兽性泛滥的大色狼!

你们以为是宝,未必别人也稀罕,我凌语芊要的男人,是个干干净净的、身心都只属于我的男人;而非一个冷酷无情、贪喜厌旧、出尔反尔、人面兽心、兽性泛滥的大色狼!

原来,这就是她忽然不再用痴迷的眼神盯着他看的缘故。

冷酷无情,他承认!可后面那些,她凭什么这样说,凭什么!

一直以为她是个温驯至极的小尤物,但实际上,她是个善于伪装的小野猫。

凌——语——芊!

男人性感冷冽的薄唇,猛地染上一抹撒旦般的寒,带着点儿恼怒,带着点儿嗜血,带着点儿阴森。周围的一切也倏忽停止和沉寂,只因他身上散发而出的恐怖骇人的讯息…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27 凄美狂野的七夕之夜(上)

自那以后,凌语芊变得更郁郁寡欢,思绪总忍不住飘到七夕节贺煜和李晓彤即将到巴厘岛甜蜜旅游的事上,有时甚至还幻想,贺煜和李晓彤躺在巨大的双人床上,恩爱缠绵,销魂蚀骨,以至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流泪痛哭。

关于贺云清的寿宴,贺煜没有再找她讨论,而是让池振峯代为传达或安排。她想,他应该是腾出时间为巴厘岛之旅做准备吧,应该是在思考如何博得李晓彤的欢心,思考到时夜晚在床上,用何种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来哄骗李晓彤,好心甘情愿与他共赴巫山云雨。

就像当年,她每每被他弄得精疲力竭,可由于他还没满足和尽兴,他就想方设法,软硬兼施,最后她唯有支撑着娇弱的身子,继续承受他一次接一次的占有,承载他庞大惊人的欲望。

心思细腻的池振峯看出了她的哀伤,这天,不禁问她,“Yolanda,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吧?”

迎着池振峯关切担忧的眼神,凌语芊伤痕累累的心涌上一股感动,但她选择了摇头,没说出内心的痛。

“我觉得,你心里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给你带来巨大的痛,那种痛,一直延续到现在。”池振峯接着说,语气迟缓。

他好聪明,好厉害,看得好准!

凌语芊回望他布满柔情的漂亮的桃花眼,心潮持续澎湃,苍白的双唇微微颤抖蠕动,欲言又止。

“告诉我好吗?让我帮你,或者,让我和你分担。”池振峯坚持不懈,神色依然分外真诚和恳切。

告诉你?你知道真实情况后,真的会帮我吗?真的会“拆散”那对你自认是最绝配的“恋人”吗?真的忍心将贺煜从你赞口不绝的女神手中抢来还给我吗?凌语芊剪水秋眸雾气氤氲,笼罩起一层淡淡的哀伤,那锥心的痛,再一次自胸间扩散开来。

对眼前这个虽然认识不久却足以令人倍觉亲切和友好的男子,她由衷感激,可她觉得,暂时还不到那种如实相告往事的程度,故结果,她轻扯一下唇角,逸出凄然的笑,笑靥如哭泣中的百合花,那么伤感,惹人心疼。

“Yolanda…”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嗯,我的确经历过很多,等我觉得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好吗?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凌语芊打断他的话,极力压抑着,尽量不让自己的嗓音透出痛楚。

池振峯若有所思,忽然从办公椅上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身边,修长健壮的身躯与她娇小纤细的身子形成明显的对比,他毫不犹豫,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凌语芊身体先是一僵,随即轻轻把他推开,而他,也顺着她的意,松手。

“我先回去忙了。”凌语芊低着嗓音辞别,对他留下感激的一眼,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将近中午时,她接到肖逸凡的电话,说他正在中华大酒店附近的一家餐厅,想请她吃饭。

距离上次见肖逸凡已过去大半个月,期间只偶尔经电话谈聊,因此,凌语芊马上答应了,一下班便换好衣服,来到他所说的地址。

那是一间环境优雅的高级餐厅,放着轻音乐,整个室内令人感觉很轻松,很惬意。

她发现,肖逸凡的装扮和形象起了大大的变化,棱角分明的脸庞变得光洁而白皙;乌黑炯亮的眸子泛着迷人的色泽;眉宇间充斥着一股自信,彻底不见以往那抹若有若无的忧郁,他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明日之星的闪耀气质。

看来,他的事业很顺利。

 “语芊,你最近还好吧。”待她一坐下,肖逸凡迫不及待地问,帅气的脸庞洋溢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让她不禁想起那个寂静的雨夜和他邂逅的情景。

“新公司做得累不累?工作方面呢?”他继续问。

凌语芊点了点头,“还行,你呢?”

“我已正式签到飞鹰传媒集团,上个礼拜开始录制单曲,接下来还会灌整张唱片,出专辑。”肖逸凡兴致勃勃地告知,整个容颜如日光灯般明亮,他稍作停顿后, 略微压低嗓音,却难掩更多激动和欣喜,说出一个更为震撼的好消息,“公司老板很欣赏我,夸奖我是可造之材,打算栽培我朝影视歌三栖发展,他们还说…不久 的将来,我会成为一颗璀璨之星。”

大概是过于激动吧,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搭在她娇小柔软的手上。

凌语芊也倍感高兴,并不排斥或拒绝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她理解他的心情,她和他同为追梦人,梦想得以实现,那份喜悦和激动,大概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刻体会。

“语芊,你也要努力,日后你也会像我这样,梦想成真的。”肖逸凡继续雀跃地道。他朋友不多,于她,在他看来显得更矜贵,今天刚得知这个好消息,便迫不及待地跑来与她分享,因为他清楚,她和他一样,都是有着美好梦想之人,都是为梦想努力奋斗和坚持的人。

凌语芊眼中泪花闪闪,泪中有笑,欣然地点头。

正好这时,餐厅服务员来上菜了,他们终于松开握在一起的手,坐正身子,开始进食。

幽雅宁静的环境,美味可口的食物,加上喜悦的心情,故他们吃得津津有味,肖逸凡滔滔不绝地把他的近况告知凌语芊,一些幽默有趣的还给凌语芊带来了不少欢笑,不过,对于自己的情况,凌语芊没多说,只轻描淡述一些关于工作上的事。

细心的肖逸凡,留意到她眼底下的忧郁和悲伤,于是又给她说一些鼓励性的话语,所以,这顿饭还是愉快美满的。

用完餐结完帐后,肖逸凡去洗手间,凌语芊趁着空挡四处环视和打量,美目经过不远处的某张桌子时,转动的黑珠子,倏然停住了。

又是贺煜和李晓彤!

李晓彤背对着她,贺煜则坐在李晓彤的对面,正好与她面对面,他越过李晓彤的头顶,往她这边看来。

那容貌,依然俊美无双,不过再无笑容,锐利的眸阴鸷深沉,有点可怕和骇人,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那天在办公室对她“教训”的话语,不禁猜想,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何时发现她,有没有将她和肖逸凡吃饭的过程都看到了。

但很快,她又甩了甩混乱的心思,赌气地想,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见到自己又怎样,自己干吗要想这些,他不正和别的女人用餐吗,自己和朋友相聚,又有什么错!

对他留下一记哀怨的瞥视,凌语芊收回视线,肖逸凡也刚好回来,带她离开餐厅。

接下来的日子,光阴似箭,昼夜交替,不知不觉中到了七夕节。

凌语芊一大早回到办公室,失魂落魄,一个劲地盯着台历上的日期,悲伤自饮,痛彻心扉。

傍晚,同事们都下班走了,有些和老公去庆祝,有些和男朋友,至于单身那些,则邀在一起过。

唯独她,用加班的借口告诉母亲,继续留守办公室。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28 凄美狂野的七夕之夜(中)

她倚在窗前,把窗户拉得甚开,薄凉清爽的晚风大量大量地吹送进来,席卷她的全身。然后,她仰起小脸,出神地凝望着广阔无垠的星空。

那儿,繁星闪耀,一道白茫茫的银河横贯南北,银河两岸各有一颗格外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传说牛郎和织女,本是两情相悦的恋人,却因触犯天条被迫分开,幸有喜鹊搭桥,一年得以相见一次。

自己和天佑,同样是深深相爱,结果遭到父亲无奈拆散,可惜,没人当自己和天佑的喜鹊,没人为自己和天佑搭桥,三年来,自己只能在梦里与他相见。

牛郎专一长情,对织女的爱永恒不变,带着织女为他所生的一双儿女苦苦等待每年的七夕;而天佑,早已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身和心给了别的女人。

因而,织女是幸福的,至少,比自己幸福。

孤独凄美的夜,在伤悲寂静中悄然而过,横挂天空中的银河慢慢淡开、模糊,相隔两岸的牛郎和织女,距离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合在一起。

凌语芊流下了欣慰羡慕的泪,对着遥远的天空,默默说出自己的祝福,“牛郎,织女,祝贺你们,今晚,好好团聚吧!”

她依依不舍地关上窗户,然后拿起手袋,离开办公室。

四周静悄悄的,空寂的走廊只有她纤细消瘦的影子在晃动。她低着头,静静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即将抵达电梯口时忽觉一股异样,于是抬眸,一看从私人电梯出来 的高大人影,即时重重地震住。他…不是和李晓彤去巴厘岛度假欢庆七夕夜的吗?这个时候,他应该和李晓彤在床上卿卿我我,爱意缠绵的,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里?

凌语芊以为自己伤悲过度而又产生了幻觉,便迫不及待地揉了一下双眼,继而再次睁大眼睛,清晰的视线里,仍是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她于是使劲掐着自己的手臂,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终确定,自己没看错,没做梦,那是他,真的是他!

对了,他走路和平时似乎有点不一样,往日他总是潇洒自信,稳如泰山地阔步而行,此时,他脚步不稳,轻浮颤抖。

凌语芊已经禁不住迈步,跟了上去,走着走着闻到一股酒气随风飘来。

他…喝酒了!

看样子,喝了很多,他为什么不直接回家休息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凌语芊正揣摩思忖,猛见他打了一个踉跄,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她便条件反射地急冲上去,及时扶住他。

他侧首,迷离的醉眼看到走廊灯下的她,先是一怔,但并不吭声,继续前行。

凌语芊搀扶着他,跟着他往前走,随着他沉重庞大的身躯趋压过来,她感到非常吃力和艰辛,但还是极力支撑,直到进入他的办公室,走到沙发边。

他庞大的身躯栽在沙发里,连带着她也一起跌到他的身上,跌到他的胸前。

此刻,他的上半身只留衬衣,领口两颗纽扣打开着,露出健硕结实的胸膛,炫目性感,摄人魂魄。

凌语芊先是怔愣了一会,随即起身,不料,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及时横了过来,扯住她,令她再一次跌回他的胸前,他还翻起身,将她压在身下,灼热的大手捧住她绝美的小脸,火烫的嘴迅雷般地摄住她微启颤动的樱唇。

“唔——”凌语芊下意识地挣扎。

可惜,他根本不理,霸道的龙舌趁机直驱而入,闯进她芳香满盈的檀口,熟稔而迅猛地寻到她娇嫩的小舌。

唇舌相碰的熟悉感觉,让凌语芊心中大大悸动,以致忘了挣扎和抗拒,就那样呆呆地,任由他尝遍她口腔内的每一处芳土。

她真甜,味道真好吃,像水蜜桃,又像樱桃,甚至像是一瓶酝酿多时的红酒,芳香柔润,浓郁醇厚,令人爱不释口。

贺煜睁开迷醉氤氲的眼,瞧着她因为陶醉而显得异常娇媚的模样,体内顷刻窜起了一股火苗,眼中迸出一道嗜血的侵略,大掌一挥,直接罩上她高耸的浑圆。

凌语芊又是倒抽一口气,再起反抗,柔若无骨的小手使劲推着他的胸膛和肩膀,拉扯间,正好将那松开的衣领扯下他的肩膀,横在左肩上的一块清晰显目的齿痕,霎时令凌语芊彷如被雷电劈中,全身僵硬,脑海里,迅速闪出一幕尘封记忆深处的画面。

三年前的某一天,她刚忙完导师交代的作业,想到几天没见他,便去他租赁的房子,他二话不说就压住她,向她索欢,一次又一次。那几天因为赶学业,她几乎精 疲力竭,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迎合他那强大的需求,于是跟他求饶,奈何尚未得到满足的他不依,她没办法,唯有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一直咬到出血,他总算罢 休,后来,血止住了,伤口也清理了,可由于当时咬得太深太用力,以致这道齿痕无法完全消除。

事后,他用暧昧的语气戏弄她,说她是个牙尖 嘴利的小野猫,把他咬得抓得浑身是伤。她赧然羞涩之余,对他娇嗔,顺带抱怨他的粗鲁。他于是搂住她,说那是因为她太迷人,然后保证,他强大的欲望这辈子只 会对她发放,还得了便宜又卖乖,不害臊地说多亏那样,她才有机会在他身上留下永恒的记号。

听到这样的誓言,不可否认她心里很高兴,很甜蜜,一辈子…那是多么幸福的字眼,那代表着,白头偕老,永结同心。那个无意间制造的齿痕,不仅会永远留在他的肩膀上,同样也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象征着她对他浓烈的喜爱和眷恋。

他果然是天佑,是她苦苦等了三年、日思夜想、想到心快要碎了的的天佑!

激动狂喜的泪,顷刻直逼上了凌语芊的眼眶,美丽的眸子由此变得更迷离,更妩媚,她就这样边痴迷地望着他,边回忆美好的过往,以致忘了周遭的一切,直到胸前传来一阵剧痛,她才清醒。

原来,贺煜不知几时已经脱光她的衣服,低首埋在她的胸前,腾出来的手还刻不容缓地往下袭击。

双管齐下的进攻,令她浑身战栗,一股仿佛电流般的激流,霎时蔓延全身,深入四肢百骸,深入血脉骨髓。他的粗暴,使得她感到很吃疼,然而,更深深捣鼓她心灵深处的,是那久违的熟悉感觉,是她多少次梦里沉醉的美妙和痴狂。

看着他邪魅迷人的俊脸,还有肩膀上刻骨铭心的小小齿痕,她于是极力忍着痛,还不自觉地,发出了撩人心弦的嘤咛。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29 凄美狂野的七夕之夜(下)

贺煜继续勾唇,完美的唇形勾出一抹邪魅狂妄的冷笑,炽热锐利的鹰眸如盯住猎物一般,牢牢锁定她,看着她绝色精致的小脸布满红潮,菲菲粉嫩,美丽的身子在自己的抚摸下绽放得像朵妖冶妩媚的花。

他猜得没错,她拥有一副玲珑浮凸、妙曼妖娆的傲人身段,整个人融合着少女的清纯和少妇的妩媚,他看着看着,脑海不禁窜出一个名词——魅惑人心的妖精。

对的,她是个专门生来迷惑男人的小妖精,肖逸凡,池振峯,到底还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魅惑之下?她是否也这样勾引他们?

一想到这,怒火即时在他心中生起,又思及她那天对李晓筠说的话,整个人更是盛怒异常,不禁加大手的力度,狠狠地对她做出了蹂躏。

动听的娇吟声,再一次无意识地自凌语芊口中逸出,承受着他的给予,她情不自禁地忆起曾经和天佑欢爱缠绵的画面,全身不觉愈发酥麻,本能地迎合他更进一步的索取。

这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无疑大大刺激了贺煜的感官世界,薄唇间的笑慢慢转成得意和冷魅,极强的优越感在胸间扩散开来,当然,体内的欲火也膨胀到了极点,整个人仿佛吃了兴奋激素,全身血液都在翻滚、沸腾、叫嚣。

他迫不及待地扯下裤子,将欲望释放出来。

然而,就在他蓄势待发的一刻,他忽觉头昏脑胀,身下妙曼性感的娇躯在他视线里开始趋向模糊,原先的兴奋点也在一点一点地消退,四肢无力,最终支撑不住, 庞大的身体就那样沉沉地朝她身上压去,布满情欲的眼,缓缓阖上了,暗黑锐利的瞳仁里最后发出的,是懊恼挫败兼尚未退去的浓浓情欲。

沉沦于欲海中的凌语芊,早已春心荡漾,混沌的脑子空白一片,美目也处于迷离惘然状态,只晓得靠潜意识里的渴求和空虚来静静等待他的解救。

谁知结果却是迟迟得不到满足,加上身上突然传来的重压,她不禁从情欲中醒来,首先清晰闻到,一道粗重促速的鼻鼾声充斥耳畔。

他…睡着了!

竟在这个时刻睡着了!

她顷刻感到一股失落,同时,也有一股如释重负。刚才的情况太过突然,大喜大悲令她心猿意马、神志混乱,导致理智也全然消失。

他是天佑,却不再是自己的天佑!现在,他是贺煜,G市首富贺氏家族的后代,是…李晓彤的男朋友,而自己,则是他家族企业的一个小职员!所以,这样的自己不应与他发生关系,不应…被他占便宜。

凌语芊眼中已经蓄起泪水,原本搭在他腰腹上的小手迟缓地伸进了他的衬衣,沿着他结实的后背来回抚摸起来,静静感受那一阵阵熟悉,饱和伤痛的泪不觉涌得更猛更多。

她就那样静静地任由他压着自己,感受着自己和他肌肤之亲,感受着,他那来不及释放的欲望贴切地压在她最宝贵的地带。那么熟悉,那么炙热,而又是那么的,令她心痛和心碎。

激情残余的夜,一点一点地转深,不知过了多久,凌语芊终于轻轻推开他,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下爬出来,捡起被他褪下扔到地面的衣物,一件件地穿回身上,然后,也帮他拉好裤子。

她首先舒展一下疲惫的身体,而后,扶着沙发慢慢往地毯上坐,坐在他的跟前,近距离地凝望着他,指尖颤抖地掠过那深入她灵魂的俊美五官,还有那永不淡化的齿痕。

三年前的那天,他跑出去了,她也由于被他占有折磨一夜而变得浑身无力,于是继续呆在屋里等他,可惜等到夜晚还是不见他回来,打他手机也是处于无法接通状 态,后来,父母接她回家,还不准她再出门,直到她鼓足勇气逃婚,再次去到他租赁的房子,却发现,那儿已经人去楼空。房东说,他已半个月没出现,说他估计是 为了逃避交租而跑掉,一气之下便把他的东西全都扔掉。

 没理会房东的无礼和凉薄,她转到别的地方寻找,几乎寻遍了整个G市,但都毫无结果,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接下来,她依然没有放弃,一是担心他的安危;二来,放不下他,想跟他和好。那间出租屋,她几乎隔周去一趟,直到一年前,那里被拆掉重起新楼才作罢。

原来,他并没离开过G市,他已回到他的家,一个非常出名的大家族!他平时太低调,以致现在才让她碰上,三年的分离,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已完全不认识她,还和别的女人好上。

她本以为他心有怨恨故意扮作陌路人,但仔细回想几次见面,他不像是在伪装,因为,没人能装得这么好,装得这么成功,就算是世界最顶尖的影帝,也做不到这般逼真,他很明显是真的不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