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猜不透这女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小贵子都会是毕恭毕敬的,万一以后得宠他得罪了她,还不是自挖坟墓吗?

宫女们看她全身脏兮兮,还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都面带鄙夷之色。她们整天在那些国色天香的娘娘身边穿梭,闻到的是香味,看到的是美女,而今天居然要为这个臭兮兮的女人沐浴更衣,她们实在不愿意,在感叹自己倒霉的同时还不忘在心里千遍万遍地咀咒她。

对于她们明显的鄙夷之色,那女子好像毫不介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累了,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任由她们摆布。

小贵子已经叫人准备好食物,让她沐浴更衣后就吃,他知道她已经有三天没吃东西了。

给她沐浴的小红小翠,对她的情感从厌恶到惊讶再到仰视,她们看着她一层层地蜕变,黑乎乎的身体渐渐变得白皙,那蜡黄的脸慢慢变得如白玉一般,窗外洒进的柔和月光,使她的脸如梦幻一般,但又眩目得让人痴痴地移不开目光。

尤其胸前那朵妖冶的花,更衬得她冰肌玉骨,说不出的美,说不出的魅惑,怎么前后相差那么多?

前不久封为美人的墨灵美得水灵灵的,她们已经惊为天人,但与面前的这个冷面女子一比,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当残月出现在小贵子面前时,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刚出沐浴,一头瀑布似的头发披散下来,朝他点头一笑,平淡的脸如百花盛放,她就像盛开在黑夜里的一朵墨莲,清幽而又神秘,风微微扬起她的发和衣,有说不出的风情。

只是眼睛没有任何温度,就如一朵带刺的玫瑰,绚烂地开放,只能远远地欣赏,也就是直到这一刻,他隐隐约约明白皇上这几天的异常反应,

“姑娘,此般美貌就算是天上嫦娥也未必能比得上啊,简直是…”

果然是在宫中当差的人,见风使舵是本性,逢迎主子是本领,可惜这些偏偏是我最不喜欢,我打断他的唠唠叨叨。

“公公,是不是要带我去见皇上,如果是的话,就去吧!”

小贵子愣了一下,还从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如此讲话,直截了当,但那眼神丝毫没有十五六岁女孩的青涩和慌乱,小贵子第一次看着比自己小的女子发麻,他感觉这个女子那看似平静的眼睛凌厉得把他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让他无法遁形。

第十七章:我在想一个男人

还没有走进里面,我已经隐隐约约听到那种属于男女欢爱特有的呻吟声,这个皇上也真是够荒淫,整天除了淫乐,似乎就没别的事干一样。

我虽然恨记忆中依然清晰的他,但他起码是一个宏图大略的男子,他抛弃了我,他利用我,起码成就了他一生的宏愿,千秋的霸业,但这个赵天毅呢?俗话说饱暖思淫欲,现在他皇位都没有坐暖,周边的国家也都虎视耽耽,蠢蠢欲动,但他却已经这样?

不知这是他身边万千女人的幸,还是这个国家的不幸?

想起前世那个我曾奉为天神的男子,我的心中又充满了恨,即使两世,心中还有恨还有怨。

也许曾经的恨太多怨太深。

我面无表情地昂头进去,跟在背后的小贵子已经识趣地将头压低,果然不出所料,他此时正抱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女子在床上翻滚,但我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是墨灵,墨灵看到我进来,愣了一下,眼里居然闪过妒恨的眼神。

她应该还没有认出我是她的妹妹吧!

“怎么见了姐姐也不打一声招呼呢?”赵天毅一边把她压在身下,一边抬头看着我说,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似乎此刻没有丝毫情欲。

“姐姐?”墨灵有点愕然

“小美人,你不会连你自己的妹妹都没有认出吧?”赵天毅的手划过她娇艳的唇,轻柔得极具诱惑。

“妹妹?臣妾只有一个妹妹,但样貌倒一般,眼前这位佳人与我妹妹怎可以相提并论呢?”墨灵的语调酸溜溜的,从小她身边从不缺少赞美,不缺少吹捧,父母的疼爱,年轻公子的疯狂追求,使她连别人万口称颂的美女都嗤之以鼻。

但今天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一种使她矮半截的压力,这让她的胸口憋得很难受。

“姐姐,我是残月。”懒得被这个男子看笑话,我直接了当地告诉她。

“你是残月妹妹?”墨灵立刻从赵天毅身上钻了出来,虽然她还没有完全相信我是她的妹妹,但已经赶忙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我想多淫荡的女子都不愿意裸露身体给自己的亲人看,何况墨灵本身就是一个单纯羞涩的女孩。

“小美人,干嘛要把衣服披上呢?朕就喜欢看你那曼妙的身姿。”说着就已经将墨灵的衣服重新扔到地上,当着我的面,那双手重新在墨灵身上游走。

墨灵那张脸此时红得就像一个红番茄一样,此时她正在情欲与礼仪中痛苦地挣扎,我实在不愿意看她难堪,如果是别的女人,我就当看一场戏就好,但这个毕竟是我的妹妹,虽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血浓于水总有一丝的动容。

“皇上,如果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告退了,你什么时候要见我,再找我吧,但如果你亲热的时候需要观众的话,我想提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叫小贵子搬张凳子过来,我也免站得那么累。”

在旁的小贵子想笑又不敢笑,那脸都涨成猪肝色了。墨灵却脸色惨白,她知道她这个妹妹就是这样异常的一个人,到时真的看着皇上宠幸她,那以后还敢怎么面对她。

赵天毅黑着脸说:“你就那么愿意看?”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想看,与其看你们我还不如跑去小河边看鸳鸯戏水呢?”

“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皇上讲话。”墨灵责怪地说。

一听她的话,我就知道她完了,完全被这个男子给控制住了,灵魂到肉体都被控制了,我不觉为她感到悲哀,这后宫是最不可能获得感情的地方,可她偏偏就沦陷在这里。

“看来全天下就只有你残月一个人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了。”赵天毅不怒反笑,对于他的不正常反应,墨灵奇怪地看着他。

“小贵子,你先带墨美人出去,我倒也看看这丫头的胆子有多大?”

一听这话,墨灵可不高兴了,她等了那么多天,每天都度日如年,才等来皇上的召见,而现在却被叫出去,她心里当然不好受,但又不好违抗皇上的命令,只好嘟起嘴十分不情愿地走了。

走之前还要怨恨地看我一眼,这傻丫头是以为我的出现打扰了她,但如果一个男人的心在你身上,怎么会舍得叫你离开呢?

我长叹了一口气,曾经的自己还不是一样,翘首等待,等待那个男子的来临?夏花落了,秋风起了,窗外的草已经疯长,自己还在年年岁岁地守候,我等来了什么呢?即使受伤了,心碎了,心底还不是依然还有一丝期盼?

一想到他我的心又痛了起来,看来自己的心还没有死,如果死了心为什么还会如此痛,痛得入心入肺,痛得彻头彻脑。

“你在想什么?”赵天毅心里恼火,这个女人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在他面前还会神游万里,但看到她眼里那抹浓浓的哀愁,他的心不觉轻轻颤了一下,怎么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那么特别,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会让他的心有过一丝的颤动,一丝的动容,为何她只皱一下眉,自己也会难受的呢?

“想一个男人。”我淡淡地说。

“男人?你居然在我面前想其他男人?”赵天毅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眼里刚刚涌上的一丝柔情立刻消失殆尽。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皇上你刚才还不是在这里颠龙倒凤吗?我一个怀春小女子,我幻想一下谦谦君子又怎么啦?”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生气,但他越生气我就越畅快。

这霸道的男人,自己的女人遍地都是,多得堆满宫门,多得堵塞街道,却不允许一个不相关的女子想一下别的男子。

“谦谦君子?是在想我那宝贝弟弟吧?一说到赵天逸,我心里总是暖暖的,那个在月下吹箫的男子,那个带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子,他那双温暖的手,那带笑的凤眼,他躺在我身边散发出的淡淡的花香,总让我心安。

“他是不可能爱上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赵天毅恶狠狠地说。他一说起赵天逸,她那微微勾起的性感嘴唇,她眼波里的荡起的笑意,一波一波,一粼一粼,让他的心抽得紧紧的,让他嫉恨得要命。

他气得一掌就打在桌子上,我突然听到那声巨响,心里吓了一跳,但我不愿意表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男人,我特别不想服软。

我还是若无其事地盯着他,他的怒火已经使他那双迷人的眼睛变得通红通红,不复清澈明亮,他伸出的手掌已经离我的脸不远,我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国之君,平时都是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如何能忍受我这样“放肆”挑战?

我扬起脸,就等他打,曾经他也是这样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也就是这一巴掌将我们的情缘我的守候打断,也就是这一巴掌将我美梦打碎,也就是这一巴掌,我木然地服从了他的命令,从此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为了他的宏图,行走于诸侯国,游走于王公贵族,扭动腰肢,浅笑盈盈,只是心中再无爱。

如今轮回二世,又有一个男子扬起手掌要打我,打吧,痛快得打吧,打了我就不会再抱希望,打了我就将死心,只要心死了,我才不会觉得痛。

赵天毅看着她扬起的脸,居然打不下去,那脸是多么决绝,那神情是多么的悲凉,闭上的双眼居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他不明白一直冷静得有点冷血的她,为什么会突然流泪,难道是因为他举起的双掌?但她连坐牢都不怕,怎么会惧怕那区区的一巴掌,看着悲痛欲绝的样子,他好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地抚慰着她,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却变得如此胆怯,他寒怕她睁开眼睛时那双如寒冰一样的眼睛。

但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是如此触动着他的心弦,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她伸去,想要擦干她眼角的泪,正在这时守在外面的小贵子大喊:“三皇子,你不可以这样闯进去的。”

他立刻把那伸出一半的手硬生生地抽回,但赵天逸已经无声无息地闯进来了,那迷人的凤眼紧盯着他那落在半空的手。

第十八章:我想要你

笑,他凤眼带笑,几分揶揄,几分嘲弄。

赵天毅伸出的手有点不自然地放下,赵天逸冷冷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当他的目光掠过我那残留斑斑泪痕的脸时多了几分怜惜、几分疼爱、几分柔情。

我朝他笑笑,梨花带雨,他朝我笑笑,温暖如春。

“不好意思,打扰皇上了,臣弟未过门的妻子在皇上这里打扰多时,今日臣弟特来将她接走,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语气客气而疏离,眼睛冷漠而无情。

他说的那么直接,让赵天毅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该放手还是该强留?他心里很矛盾,从来没有过的矛盾。

把她放走,赵天毅心里确是不舍,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东西让他会有不舍的感觉,玉器古玩,名花美女,他都可以弃之如草芥,唯独是她,但她却偏偏是——

他怕这一次再放手,她又突然消失在他眼前,怎么找也找不到,心微微地痛。

“未过门的妻子?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弟你连母后都没有带她见过,何来未过门妻子一说?”

“我赵天逸从不管这些繁文缛节,只要我喜欢的,我不需要任何人首肯,当然也包括你。”赵天逸冷冷地说。

“你——但你不要忘记,她本来就属于这里?是你私自将她带走?这罪可不轻,你不会不承认吧?”兄弟四目对视,火星四射。

“天逸,也许我们应该坐下来聊聊!”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赵天逸对他这个皇兄也无礼得很,听得我心里畅快极了。

“小贵子,将这位奴隶带出去!”

看来赵天逸来闹一闹,我的地位又下降了一等,由宫女变成奴隶,但其实宫女与奴隶又有什么差别?

我没有吭声随着小贵子离开,我知道这里是男人的战场,在这硝烟滚滚的战场中,孰胜孰败,我何去何从,我都无法主宰,只能隔岸观望,看硝烟过后谁能屹立不倒。

如果赵天逸能顺利带我离开这个皇宫就好了,从此我可以过那些天高海阔的生活,我讨厌被束缚,我讨厌被控制,我讨厌宫中高高竖起的四堵墙。

但我在宫中整整呆了一个晚上,等到百鸟回巢了,等到太阳归家,等到暮色笼罩整座皇宫,等到月上柳梢头,等到新一天曙光照耀大地,我都没有等到赵天逸来接我,我知道这这场战斗中他输了,我也输了,胜利的是他,硝烟过后屹立不倒的是那个是赵天毅,当今的皇上。

其实一个是无所不能的王,一个是无求无欲的亲王,力量悬殊得无法比较,我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的期盼,希望这个世界真的有奇迹出现。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哀叹的,我本来就是在这里,只是命运之神前段时间的心情特别好,才让我遇到赵天逸,过上了几天自己喜欢过的日子,也许是我希望得到太多,所以才会如此失落吧。

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有我这种好运气,能遇到赵天逸,可以说是一种福气,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天我又被派往浣衣房里洗衣服,绕了一个大圈,还是回到出发点,工作量依然很大,衣服还是一桶桶,我也依然忙得晕头转向,但奇怪的是我一个地位低下的宫女居然也拥有自己宫苑,虽然很偏僻,虽然不豪华,虽然庭院外杂草丛生,满室凄凉,但这个宫室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用几个人挤在一个房,不用看她们脸色,不用听她们闲言碎语,我已经很知足。

不知道这些是不是他辛苦为我争取而来?也许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知我者莫若他,最终还是为我找到一块可以自由呼吸的乐土。

抬头,天上那轮明月已经挂在上空,皎洁而明亮,我对着天空,对着明月微笑,如果明月能看到,如果清风能感受到,请把我的笑容带给那个月下吹箫的男子,带上我的祝福与感谢。

今夜,他是否在吹箫,今宵他的箫音是否依然凄凉悲呛,我的微笑能将他悲凉融化吗?我的祝福能给他带了好运吗?

也许冥冥中早有安排,好与不好,坦途或多舛,都是人生,都还要过下去,只希望他过得比我好。

晚上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出去游荡,回来后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日子过得也还逍遥,不管三更回来还是四更回来,好像都没有人过来找我麻烦,似乎这里的人都当我是透明的。

我也很享受这种生活。

今晚我在那火红的无名树下站了很久,树叶依然火红,风还是柔柔地抚过我的脸,吹起我的发和衣,只是少了树下吹箫的男子,这树也失去了灵气,这风也不复温暖。

天上的月光依然清冷,但我喜欢这种清冷,迈着细碎的步子,穿过花丛,拂过柳枝,在无人的夜我像一只精灵在尽情地起舞,“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我时而轻歌曼舞,时而疯狂跳跃,肆意而灵动。

累倒卧花丛,拥花而眠,饮露而睡,只是月华如练,夜凉如水,睡到半夜竟有些寒意。我迈着飘浮的脚步,浅浅笑,轻身舞,带着些许凉意,些许睡意,跌跌撞撞地回到宫室,倒头就睡。

“刺客——刺客——有刺客——”声音由远到近。

不知道谁又被杀了?这个后宫就是充满阴谋诡计的地方,想必妃嫔们争权夺宠的激化吧!

“其实妃嫔争宠,也是背后的势力争权而已,刚刚入睡,又被吵醒,有点恼怒。”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蒙面人闯了进来,该死,今天居然忘了把门锁好。

他的身材很高大,比天佑皇朝的男子还要魁梧,但他好像受了伤,体力有点不支,但他指向我的剑还发着寒光,他在要挟我。

“你不是天佑皇朝的人?”

“你怎么知道?”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信息。

“只是一种感觉,但我可以救你!”我笑意盈盈地说。

“什么?”

“我说我可以救你。”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追兵来得真快。

“躺下。”我厉声说。

他犹豫了一下,依言躺下,但他的剑依然顶住我的后背,这个男人真够谨慎。

我转身向他展颜一笑,示意他将剑移开,但他似乎不为所动,没办法,我只能当着他的面,说得确切点就是贴着他,将衣服一件件脱掉,只留下一件粉色裹胸,胸前的风光无限。

我把脱掉的衣服随意扔在他的身上,并最快速度把平时穿来睡觉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披上,头发不用我搞已经是乱糟糟的一团。

他眯缝的眼睛燃烧着串串火焰,手中的剑颤了一下又一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胸前,看就看吧!我也不介意,这世界有多少男人真的能坐怀不乱,他有这些反应只是说明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已。

刚弄好,门外已经响起了阵阵急促的拍门声,我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将门打开,还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打开门。

“有没有人进来过?”

“人?没有啊!侍卫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答我,眼睛却四处瞄。

“侍卫大哥,我这里没有人进来,如果有的话,我早吓得瘫倒在地了,要是不放心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但我就怕耽误了你捉拿罪犯的时间,被皇上怪罪?”

一听到皇上这两个字,他们就开始紧张了。“她说得对,大家不要浪费时间了,马上追--------”

“噼噼啪啪”,这堆人来得快,消失得也快,转眼就无影无踪。

我把门轻轻带上,这一次上锁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肯救我?”他压低声音,一对寒星目,闪闪发光。

“我是洗衣房的一名宫女。”我淡淡地说。

“宫女?你们的国主可真够体恤下人的,连宫女都有自己的宫苑?”他揶揄地说,可以听得出他一点都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我没有什么必要骗你!当然我救你是有目的?”

“我倒想听听一个宫女的目的?”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可以看到眼里的玩味。

“带我离开这里?”

“好”。

他答得到干脆,说得坚定。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信任他的,觉得他会带我走。

“那你拿什么来报答我?”

“报答?”

“难到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还不足够吗?”

“我救你一命,你给我自由,说到底还是你赚了!”

“你说得不错,但是我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想要你。”眯缝着眼睛慵懒地说,虽然他眼角带一丝淡淡的笑,但掩饰不了他的灼热与迫切。

“我想要你,现在。”他一字一顿,说得坚定而果断,坦然而无畏。

第十九章:颠龙倒凤

“你胸前的是什么花,我想再看看?”他斜着眼睛,有点好奇地问。这男人的要求还真大胆新奇。

“我凭什么要信你?”

“你没有选择,如果有人可以带你离开,你不会求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他还是慵懒地靠在床边,但他那双眼睛却如苍鹰的眼一样锐利,似乎他才是世间万物的主宰。

“我刚刚看你好像已经体力不支了,你要得起我吗?”我有点挑衅地说。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你说是吗?”他眼角尽是坏笑。

他是说对了,我似乎真的找不到人带我离开这里,连贵为亲王的赵天逸都不行,还有谁呢,但即使只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过,因为我要离开这里!

“如果你要金要银,我给不起,如果你要房要地,我没有,但如果要我,还不简单?我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他愣地一下坐了起来,也许是意外我的回答。

“难道你说真的?”

“难道你说假的。”

“我——我当然是说真的。”他迟疑了一下再回答。

原来他刚才只是想玩弄一下我,想不到我居然真的主动送上门,我想他也不原意拒绝吧,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