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色猴,睡觉都要将她缠住,真是过分!

脸上总算是放松一些,将那猴儿搂好,在院子里随意漫步起来。

这御神卫所住,是太子殿下的寝宫坤夜宫中一处独立小院,院子里很是宽敞平整,想必平时经常在此操练比试,周边数株高大树木,枝叶繁茂,舒展如盖。

凌宇洛抬眼望去,心中一动,便是携了小白,提气跃起,在树干上稍一助力,转眼腾上树顶,找个合适地方,背靠树干坐了下来。

头顶是一轮皎洁明月,四周清风拂面,坐在这极高的大树之上,气氛说不出的静谧美好,记得离别前的那夜,景色也如今晚这般,自己与三位师兄在树林里把酒言欢,喝得酩酊大醉,借酒壮胆,在那半梦半醒之间,与心上人有了一次亲密接触——

那唇舌相缠的感觉,怎么就那么好,那么让人欲罢不能,刻骨铭心?

想着那个温柔多情的男子,想着那个英姿勃勃的身影,不禁傻傻笑出声来,他还不知道她吻过他呢,等见了面,她要不要向他坦白,哦,坦白…

正想得入神,眼光随意瞟过不远处的宫殿,一抹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掌灯之处,正是晚上吴风带自己回来的时候介绍过的,太子殿下的寝室。

定睛看去,依稀见得人影晃动,这么晚了,还是灯火辉煌,那个齐愈不睡觉吗?

想着他应允自己的那个夜班费,便是有些歉然,心道,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帮他守卫站岗,免得他日后说到这些津贴名目是雷声大,雨点小,她实际却是只拿钱,不做事,白白领到那么多俸禄。

将那沉睡的猴儿轻轻放在树上,自己便是几个空中翻腾,跃上对面屋顶,起落间,在那琉璃瓦片上一阵疾奔,没一会,就到得那宫殿门口只丈许地方。

两名太监模样之人正守在门口,昏昏欲睡,凌宇洛没有惊动他们,只小心从其背后绕了过去,忽然听得殿内有脚步朝外间走来,听那声音,却不止一人,有丝惊讶,便是几个蹬踏,将自己隐身于殿门梁上。

“凌五出身山野,自由散漫,实在不适合做御神卫,不如调去我那里,让我好生调教一番,在此之前,御神卫这边,皇兄可在我的人里随意选择补齐,不知皇兄意下如何?”那说话的声音相当熟悉,虽似随意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居然是冰山!

哈哈,她就知道,什么继续在御神卫当差,什么一年之后再作打算,他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心里还是惦记她,这不,才分开几个时辰,就来找她的主子要人了。

不过,居然说她出身山野,自由散漫?虽然是大实话,但是有些火起。

还有,这个笨蛋冰山,人家对他正是暗中忌惮,这个时候公然要人,势必引起反感,他当这齐愈是傻子吗,上回刺杀的事情还没了结呢!

哦,对了,刺杀,那刺客,真是冰山派去的吗?

心中欢喜,又有一丝担忧,又凝神听下去。

“是吗?我却认为,这个凌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真是越来越喜爱他,皇弟这时向我讨要,我还真舍之不得,不如等到父皇寿诞过后再做打算,皇弟也不会心急这短短几日,是与不是?”齐愈轻轻笑道。

齐越哼了一声,道:“皇兄是对我的侍卫看不上眼吧,不知什么又是皇兄看得上眼的交换条件?请皇兄明示,但凡我有,尽管提!”

凌宇洛闻言蹙眉,这人傻了不是,那么迫切的心思,人家一听就明白了,不讹诈他才怪呢!

“真要交换的话,就拿你的那颗…”齐愈压低了声音,说了三个字出来:“…来交换,所谓碧玉映赤丹,绿叶衬红花,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这个,一心想配之成对。这物与人,皇弟任选其一吧!”

“你…”齐越咬牙道:“你别太过分!”

“怎么,皇帝舍不得拿出来交换吗?”齐愈哈哈笑道:“也是,这如此罕见之物,只此两件,父皇除了你我,连三皇弟都没有赐予,自然是比一个小小侍卫要珍贵得多!”

两人行至门口,面对面站定,半晌,齐越重重叹息道:“早知今日,我当初势必与你竞争到底,绝不相让!”说着,便是面色如冰,大步踏出。

齐愈在背后微微笑道:“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我等着与你以真正实力一搏。”

“你休想!既成事实,就不予改变,不过——”齐越转头,斩钉截铁道:“凌五是我的人,暂居你处,暂归你管,你不得动他!”

他说她是他的人?

凌宇洛挂在横梁之上,手指一抖,心中忿忿不平,什么你的我的他的,她倒成了这两个敌对男人的争夺之物了,真是莫名其妙!

再一屏息倾听,齐愈一阵大笑,笑声之中,齐越的脚步声却是渐渐远去了。

齐愈静静站立了一会,方才举步回殿,那两名小太监也跟着进去,殿门缓缓关上,终于没了声响。

又过了一会,凌宇洛觉得妥当了,方才飞身跃下,稍一站立,想了想,朝齐越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臭冰山,走得那么急冲冲做什么?她还有话跟他说呢,这皇宫这么大,他要是走远了,她便是折腾到天亮,都是没法找到他的!

追了一阵,疾步走过一处长廊,前方一大片怪石嶙峋的假山,在淡淡的月光下,看去来有些阴森恐怖,好吧,她承认,即便是有了不俗的武功,那女儿家的胆怯心态,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看了看天色,再望望那假山,随即转身,算了,冰山今日长了飞毛腿,追不上他,现在也有了睡意了,回小院去睡觉…

念头产生得快,转身的动作也是飞快,只听得嘭的一下,整个人直接撞进那身后之人的怀中。

这一撞,是她的额头撞上了对方的胸膛,力道极大,就算有武功功底,也是撞得有丝头晕目眩,一个站立不稳,软软就朝地上倒去。

“洛,你怎样?”齐越一把揽住她的腰,着急喊道:“洛…”

靠在他的胸前,晕晕乎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闭上眼,闷声道:“我痛晕了,昏倒了,别吵我!”

齐越听得她的声音,放下心来,柔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

凌宇洛顿时火起:“臭冰山,明明知道我在找你,明明就在我身后,却故意不出声,害我被撞,还说不是故意的?”就算她在那殿门上屏住呼吸,然而以他的功力,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总之,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大掌过来,轻轻给她揉着额头,掌心有丝丝热力传出,是他催动了天机门的内家功夫在为她按摩,好生舒坦:“你又没叫我,我怎知道你在找我,既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只好先跟着你,再做打算,而我未有大的动作,是你动作太过猛烈,自己撞上来,与我何干?”

哦,冰山也学会狡辩了?

凌宇洛微微睁眼,疑惑看他,这个说话喋喋不休的男子,还是她那少言寡语,冷酷透顶的三师兄吗?

“干嘛这样看我?”齐越笑道。

“你真是齐越吗?话那么多…”看来冰山这个称呼,已经不适合他了。

顶上的月光,与远处的灯光相互辉映,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花香,令人沉醉,此时,他的俊脸,却是离她越来越近,两人的鼻尖,险险就要碰到一起:“嫌我话多,是么?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说话呢…”

让他不说话?这个简单,拿个臭袜子把他的嘴巴塞住!哈哈!

不过,这个只能想,不能做,否则这冰山要是发起飙来,她可小命不保。

“又在走神了…”齐越盯着少年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叹息一声,拥住那柔弱的双肩,将唇瓣缓缓送了过去。

凌宇洛正在好笑,忽然瞥见那放大的俊脸,有丝呆愣,这个冰山,他要做什么?

“洛…”他低低喊着。

“嗯?”这才发现,他几次省略了那个小字,直接喊她洛,懒人,惜字如金…

“洛…”他又喊了一声,眼眸闪光:“让我来告诉你真相,我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真相…”

他的脸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吹到她的脸颊与鼻翼之上,凌宇洛终于觉得不对,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言语,都只表明了一件事,老天,他想对她做坏事,那个她只对二师兄做过的极为亲密的坏事!

不行啊,她喜欢的人是二师兄,这样的动作,只能是相互喜欢的人才能做…

面对他的一点一点靠近,脚好软,手也好软,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空了气力,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瞪视着他——该死的冰山,长得好帅…

“不要…”可怜兮兮摇头,声音像病弱的小猫。

“为什么不要?”齐越咬着唇,似在极力隐忍。

“我不能,不能对不起二师兄!”想起那夜的缠绵,心思瞬间坚定,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几个字,刚一说完,浑身的压力便是骤然一松。

随着他抽手后退的动作,凌宇洛全无防备,一个不稳,险些朝地面扑过去。

一股柔和的力道过来,将她轻轻扶住,待她立稳之后,便是再次撤离。

“你走吧,夜深了。”齐越不再看她,背过身去。

“我…”看着那月光下的背影,挺拔且孤独,不知怎的,竟是移不开脚步。

他不动,她也没动,周围是如此寂静,连草丛里的虫儿也是没有了声音。

“怎么不走?”他冷冷地问。

“你生我的气么…”这个冰山,是不是喜欢她?这个念头忽然冒出来,心儿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我没生你的气,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齐越叹了口气,并不回身,只是轻轻摇头,“算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那我走了。”搞不懂他的心思,好似被他一撞,自己也晕乎乎的,忘了该说些什么,茫茫转身,刚走出几步,手臂却是被他一把抓住。

“你在御神卫,怎么睡的?是不是和那些男人,睡在一起?”

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一个人睡一个铺位,有自己的被褥,很干净,很宽松,已经习惯了,我会很小心的…”奇怪,她干嘛跟他喋喋不休解释?

“再忍耐几日,我会想办法把你要过来的。”他一字一句,似在承诺,看起来真是没生她的气。

“不用着急!”凌宇洛放下心来,笑嘻嘻道:“三师兄,那我回去了。”

齐越应了一声,只望着天边的月色怔怔出神。

凌宇洛想起那尚在树上的猴儿,不敢再予停留,看他一眼,便是展开轻身功夫,朝来路奔去。

刚一提气跃上前方一块山石,齐越的声音在背后淡淡响起:“你一直想念的二师兄,也是本次寿宴的宾客之一,不日就会来楚京…”

老天,二师兄会来,是真的吗?

还没站住,身子尚是悬空,这一分心,人便是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凌宇洛,瞧你那兴奋劲——”齐越气急败坏低吼:“你真是…你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

卷二 风光无限 第十二章 结伴而来

太子齐愈回京之后,除了第二日一早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之外,便是一直呆在坤夜宫,大门不出,有时看看书,有时弹弹琴,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此时,离当今圣上寿诞也不过只十日时间,宫中到处都在忙碌准备,据说各地的宾客也是陆续到得楚京,住进皇宫别院。

身为御神卫,凌宇洛其实每日并没有大多事务,除了与同僚们反复演练一套操刀步法外,平时的操练强度也不大,每有歇息的时候,便是想方设法打听这贺寿宾客的情况,自从那日得知二师兄秦易之也即将前来楚京参加寿宴,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是兴奋的睡不着觉,而据向霖所说,水月国皇帝与公主是第一批到的客人,而水月国的其他客人,应该还在路上,也没几日便会到了。

她的二师兄,整整两年没有见面了,也不知他的身形相貌变化大不,而她,也是长高不少,他见了她现在的模样,也会觉得欢喜吧?

这几日,齐越并不曾出现,纪云岚也没有来找过她,两人不知在忙些什么,原以为来了楚京,三人可以好好相聚,没想到这两位师兄的身份地位如此之高,令得自己这个穷小子无法高攀,要见上一面实在不容易。

但是,不容易也得见一见,那晚被齐越撞得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居然忘了提醒他关于刺杀的事,真怕太子殿下会借机对付他呢,他就算武功再好,人再聪明,没有防备多半要吃亏…

“凌五,就你一个人在走神!出来,绕场子跑上二十圈!不,五十圈!”场外,吴风的声音顿时响起,知道这个小子有些厉害,赶紧又加码。

“是!”凌宇洛回神过来,才发现原来周围的同伴们都已经整齐退步,就自己还站在场子中央,动作不变,吐了吐舌头,不敢怠慢,整理下衣衫,便是手臂摆动,奔了出去。

“歇息一刻钟,再行练习!散!”吴风一声号令,所有的御神卫成员便是依言退到树下,或坐或站,看着那少年仿若一只林间小鹿,身姿轻盈,步伐矫健,在场上奔跑着。

吴风正默默计数,忽然见的眼前人影一花,一身锦服的太子齐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立在面前,正面朝那奔跑的少年,微微含笑:“吴风,这样罚他,没用的。”

“是,殿下,大伙都说,凌五是跑不死的马儿,属下打算先小小体罚一下,等下在宣布扣发月俸之事…”

齐愈嗯了一声,想到那少年被罚的肉痛的表情,便是情不自禁好笑,顿了一下,又问道:“这套带刀步法,都熟练了吗?谁练得最好?”

“启禀殿下,已经十分纯熟了,至于练得最好之人,仍是凌五…”吴风抱拳,说的很是无奈:“这个凌五天生是练武的好料子,什么身法动作,一学就会,别人学习三五遍才能记住的东西,他瞟上几眼就会了。”

“如此厉害…”齐愈似乎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笑了:“那有人确实一直在隐藏身手了…

吴风蹙眉:“属下觉得这个小子有些来路,这武功套路也不知是师承何处,和殿下的结识颇有些碰巧,会不会…”

“这个巧合,也算是缘分吧--”齐愈摇头,沉吟着,朝场中奔跑的少年看了一眼,笑道:“不用担心他的来路,我心里有数。”

凌宇洛跑够圈数,健步回来,见齐愈也在场,有些吃惊,赶紧过来行礼:“凌五参见殿下!”

齐愈摆了摆手,示意她免礼,笑道:“这就跑够了?累不?”眼前少年丝毫不见气喘,只小脸上有着运动后的淡然红晕,额上有细细的汗珠,这五十圈,真是够跑的。

“不多不少,刚好五十圈…”凌宇洛一看齐愈的眼神,心中警惕,原本愉悦的声音也是逐渐低了下去,看来这处罚还没完,今日又触到霉头了…

一日的操练结束,大伙都兴高采烈,朝寝室走去。

“凌五,怎么没精打采的,还不快去梳洗一下,今日好不容易殿下应允可以出宫去…”一名御神卫成员拍下她的肩膀,好心提醒道:“你呀,往后操练时用心一点,便不会挨骂受罪了,吴总管那人其实是很好的,并不记仇!”

好什么啊,他哪里知道,自己才刚刚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被吴风扣罚了月俸,原以为最近与吴风关系颇好,这吴大哥吴大哥叫得也甜,谁知一到关键时刻,他便是毫不留情,唉,这钱可是她要存着还齐越借款利息的,每扣罚一两,都是在割她的肉啊!

本来出宫游玩是件好事,偏偏她心情不好,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应了一声,并不跟上,只是去水井边打来清水,随意擦洗下,自顾自回寝室睡闷觉去了。

一进屋,便是懒懒唤道:“小白,过来,给我脱鞋子。”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奇怪,往日自己一回来,这个臭猴儿就直接扑进她怀中去了,今天倒好,悄悄的,也不知藏在何处,又在和自己开玩笑吗?

可别说,这个猴儿真是越来越痛人性了,主要是因为她一直在教它东西,这动物的学习能力也是很强的,但是,这样的后果,便是导致这猴儿聪明的过分,甚至是一些小心眼,它也是学了去,特别是遇到齐越的那晚,不过是将它独自放在树顶上睡了一小会,它后来醒了之后,就一直记着仇,经常假装没听到她的叫唤,故意躲在角落里让她找上半天。

这臭猴子!和那故意背后出言,害她摔跤的冰山一样可恶 !

“小白,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送回灵山去!我说话算话!”

躺在榻上,又喊了几声,那猴儿还是不见踪影,心里有丝慌了,须知这是皇宫啊,带它进来的时候,布巾盖着,连齐愈都不知道,自己也是成天都在告诫它,白天只能老老实实呆在房中,不准胡来,晚上她再尽量带它出去遛弯,难道这样还不满足吗?它哪里会知道,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巴结讨好,奉承贿赂,才将这屋中众人的嘴巴堵住,对她在寝室养猴子的事情守口如瓶。

今日可好,没有任何征兆,这该死的猴儿就跑出去了,若是在外面捣乱,碰撞了宫中要人,那该如何是好?

在院中寻了一阵,也无任何发现,心中焦急,便是出了院门,四处找寻起来。

皇宫这么大,要找一只小小的猴儿,谈何容易?

况且她还不能吱声,只能小心翼翼,仅靠眼睛慢慢搜寻,宫柱,甬道,长廊,庭树,花台,栏杆…

好在皇帝寿宴在即,宫中的太监宫女都是忙得不可开交,连走路都是一阵小跑,而她又是穿了一身御神卫的衣衫服侍,既是太子殿下的亲兵,那些守卫士兵也是断然没有权利上前盘查,如此一来,却是越走越远,坤夜宫的大门,渐渐看不见了。

前面柱子背后忽然跳出来一人,抓着他的手臂低声叫道:“小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凌宇洛抬眼一看,确实那侍卫总管向霖,这回从雍西寻宝回来,他便是由副职升为正职,调到皇帝跟前去了。

“向大哥,看见我的小白没有?”凌宇洛着急问道,偌大的皇宫,好不容易看见个熟人,拉着他便是不松手了。

“你那猴儿又调皮跑出来了吗?”向霖好笑问道,忽然想起什么,面色一变:“哎呀,方才在御花园,我好像真的看到了你那猴儿…”那一撮耀眼的白毛,远远瞟了一眼,还以为是只猫儿,现在想起来,真是像极了那个灵猴儿。

“快带我去啊!”凌宇洛闻言一喜,赶紧上前。

向霖确实倒退一步,连连摆手:“御花园里在招待各国贵宾,事关重大,这样的场合,哪里敢随便靠近!不成不成!”

“向大哥,就是因为最近宫中宾客多,随便抓一个出来,不是王子,就是公主,我才着急!你也知道小白那么调皮,万一冲撞了客人怎么办?到时候,透露落地,这掉的可不只是一个猴头,还有凌五这颗人见人爱的小脑袋…”

向霖一想也是,这猴儿出宫,与他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看着那少年焦虑的模样,自己也是跟着担心起来:“这真是有些麻烦了…”

他现在是御前侍卫总管,利用职务之利,与她行些方便,也不过分啊。

凌宇洛想到此,乘机求道:“向大哥不必为难,你只须把我带到距那御花园五十步之外,我吹个口哨,小白自己回来找我,不会连累大哥的!”

向霖经不住她一番哀求,想想也觉得无妨,便是带着她一路疾走,不久便是来到一座秀丽绝伦的庭院门前,花香阵阵,仙乐飘飘,隐隐有着人声,有宫女太监手持托盘器皿进进出出,那院门两侧站立的宫廷侍卫也是比起其他地方多少一半不止,这皇家花园,果然气派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