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柴宗训沉下脸来,他向着左右之人沉声问道:“杨氏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太监脸色雪白,两个护卫凑上前低声回道:“禀太子殿下,这杨氏确实跟过三个男人,不过她向来神秘,到底此女是不是克夫,世人不得而知。”

柴宗训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他转头说道:“把杨氏的生辰八字弄到手,去请虚真大师测一测。”

两护卫连忙应道:“是。”

那一边,见到姜宓三言两语便打发了柴宗训,曾四轻咦一声,不无好奇地说道:“她用了什么法子?怎么那柴宗训脸色都变了?”

王屹也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他也摇了摇头,一脸好奇。

这一边,姜宓娉娉婷婷地入了大殿。

殿中正是热闹之时,姜宓一眼便看到,做为后蜀主使的康王及其王妃于曼,以及南唐主使李武等人。

这时侯崔子轩还没有来,到是崔氏族人来了几个,正与那陕西李氏和太原王氏的嫡子在攀谈着。

这场宴会别的也很正常,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右侧靠近角落处,用屏风隔着的几个美人儿。

那几个美人儿全都是盛装打扮,一个个美得风姿各异,虽然用屏风隔着,可那屏风只是虚隔,她们的面容身姿还是清楚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听说,这几个美人,便是那些贵族家里精养的女儿,是准备献给柴荣和柴宗训的。

杨氏也是一个大美人,而且还是全场最美的那个,再加上她这几天名声着实响亮,因此看到她出现在殿门处,好些人都停止了喧哗,一个个转头朝她看来。

康王和于曼,李武等人也在朝着姜宓看来。

自然,连崔子轩也无法确定她是姜宓,这些人自然也是认不出的,康王和于曼很快便移开了目光,倒是李武朝着她多看了两眼。

出于柴宗训的示意,姜宓的位置与那几个美人是紧紧相邻的,只是她的位置旁没有隔着屏风罢了。

杨氏做为天下知名的人物,这样把她与做为礼物的美人们相提并论,也可以说是一种暗示。

好些人看到了这一点,他们在对上杨氏那极傲慢的美貌时,不由朝那座位看了一眼,有些期待起她的反应来。

姜宓仿若无事人一样,扭着腰,在四护卫地筹拥下走去。

在众人的注目中,她跟在太监身后,来到了她的座位前。仿佛没有想到自己会坐在这里,姜宓饶有兴趣的停下脚步打量了座位一番,然后,只见她妖艳一笑,外袍一拂,竟是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

没有想到她会顺从的坐下,好些人都有点失望。

可就在这时,只见那杨氏点了点头,不一会,一个护卫从殿外领了两人长相白皙美貌的太监进来。而那两个太监一来到杨氏面前,便朝她身前一跪,杨氏伸出一双玉足搭在一人背上,然后她眼波一转,当下,另一个人太监赶紧跪在她身后,给她捶起背来。

这时,杨氏纤手端起一盅酒,她轻轻抿了一口,朝着四个护卫笑道:“行了,你们在外面侯着吧。”

事实上,这场宴会中,任哪一个权贵都是独身前来,他们的护卫婢仆都在外面,这大殿中,可没有那四个护卫的位置,他们是不出去也得出去。

只是,那四个护卫出去了,两个太监却还跪在那里。也就是说,整个大殿,连一国王侯也老老实实坐着,这杨氏却嚣张得让两个太监侍侯,真仿佛这大殿就是她家堂房似的。当柴宗训,王屹以及崔子轩等人依次入内时,一眼看到的便是这般场景!

第一百七十五章 独处

陡然看到这个场景,柴宗训眉头一皱,突然对杨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放荡性子有点厌烦起来。

事实上,以杨氏本来的风姿,再加上她此刻的作态,任何一个人都仿佛看到地是一位盛唐公主——盛唐公主以跋扈放荡出名,对她们来说,骄奢淫逸,厮养面首,骑在男人头上耀武扬武是很正常的事。而这样的女人就算最美最动人,对有些男人来说那也是绝对喜欢不起来的。

不说柴宗训像吃了苍蝇一样,一侧,崔子轩也是眉头微微一皱。

宴中,杨氏对上这两个迤逦而来的权贵,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唇角一扬,在浮起一抹骄纵的笑容间,竟是伸足在那两个美貌太监脸上挑逗地碰了碰,娇慵地低喝道:“得了,你们也出去吧。”

两个太监连忙毕恭毕敬的退下。

而那两个太监退去后,杨氏的坐姿和整个人又恢复了端庄,可见过她刚才的作态,哪个男人又敢真以为她是端庄的?一时之间,众男人交头接耳低语起来,“这杨氏虽美,却不宜为妇。”“是啊,这种女人娶回家哪里能够安心?一不小心就会给你戴几顶绿帽子。”“可惜了这妇人的倾国之姿,哎,每次看到其人,都让我心痒痒好几天……”

杨氏的风头太盛,竟是盖过了柴宗训这个太子的风光。柴宗训皱了皱眉,提步走向主座。

而一侧,崔子轩和王屹也各就各位。

说真的,今天晚上的宴会,是柴宗训特意举办的,除了与几国使者和归德城里的众人见见面外,他最主要的目的,却还是冲着美人来的。应该说,他主要是冲着杨氏来的。

现在柴宗训对杨氏有点腻歪,有些原本的盘算也就放到一边了。他站了起来,举着酒樽朝着众人朗声说道:“诸君能够来到我后周,乃是我后周之幸。今日相逢亦是有缘,诸位请饮!”

等到众人把樽中酒一饮而尽后,柴宗训又哈哈笑道:“多余的话也就不必说了,有我父皇在此,我这个做儿子的可不想谈论正事,诸君,咱们今晚的宴会,就喝喝酒听听乐看看美人如何?”

听到柴宗训这话,四下笑声一阵。众人纷纷举起酒樽应合。

而随着柴宗训双掌一合,殿角处笙乐奏起,一队身着宫纱的美人翩跹而入,一个个太监和宫婢捧着装满了美酒美食的托盘迤逦而来。

柴宗训的身后,一太监见他懒洋洋,凑上前低声说道:“难怪世人都说,要在灯下看美人……这般看杨夫人,当真美得惊心动魄。”

柴宗训闻言转头朝姜宓看去。

只是一眼,他便一怔,转眼,柴宗训叹息出声,他颇有点惋惜地说道:“美则美矣,奈何这妇人实在不是个干净的。”

那太监闻言,不由小声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杨氏的事还要不要查了?”

柴宗训挥了挥手,随意说道:“查啊,怎么不查?”

那太监连忙低头应了一声是。

就在这时,姜宓盈盈站起,转身通过侧殿朝外走去。

不一会功夫,她便出了大殿,一直走到偏静所在,姜宓才大大地吁了一口长气。说实在的,杨氏的人设与她的本性相差甚远,要是姜宓本人,便是知道这样做对自己有利,只怕有些事也做不出来。现在好了,她是杨氏,有些事她就只当自己在演戏。

当然,姜宓出来并不是来放松的,她是如厕来着。

随便问了一个婢女,姜宓便找到了地方,当她再出来时,大殿中编钟鼓乐齐鸣。

姜宓走在疏疏落落的林荫道上,透过丛丛树叶看着大殿中隐约的人影和欢笑,轻轻叹了一口气。

几乎是她的叹气声一出,蓦然的,一个熟悉的,低沉而冷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为何叹息?”却是崔子轩从黑暗中缓步走出。

身材高大的崔子轩这般负手走出时,那双紧盯着姜宓,如狼一样的眸光,实实在在深沉得让人害怕。姜宓刚刚下意识的向后退出半步,转眼她想到自己如今是杨氏了,便朝着他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妩媚笑道:“原来是崔郎啊?真是骇了妾身一跳!”

崔子轩一点也没有被姜宓的媚眼怔住,他径直大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盯了她一眼后,突然的,崔子轩伸出手抓住姜宓的胳膊,顺势把她拖入了黑暗的树林中。姜宓刚要尖叫,想到自己是杨氏,便又生生忍住。而就这么片刻,她已被崔子轩推着抵在了一棵白杨树干上,崔子轩举着她的手抵在头顶,整个人整个身子沉沉的压制住了她。

姜宓连忙妖艳一笑,她格格乐道:“崔郎这是玩什么?真是令得妾身好生激动……”她刚刚说到这里,崔子轩突然冷冷开口道:“闭嘴!”

显然他是真不想听姜宓说话,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他粗鲁的把姜宓的嘴堵住,还用丝巾在她脑后绑了一个结后,崔子轩便端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起来。

他打量了姜宓脸孔一会,无视她流转含笑的眸光,低下头在她颈侧耳后又嗅了嗅。

再然后,崔子轩突然伸手扯向姜宓的腰带。

看到他连这一招都来了,姜宓脸上的妩媚笑容差点保持不住了,她急得眼睛都泛了水汽,恨恨地想道:堂堂行宫外面,怎么连个巡逻的人也没有!

姜宓无比企盼有人前来打破这种局面,崔子轩却已抽出了她的玉带,令得姜宓的下裳飘然落地。

然后,崔子轩低头抬起姜宓一条玉腿,就着远处传来的灯火从膝盖一直摸倒玉白的大腿上,一会后,他放下她的腿,双手西西索索地伸入她的衣襟后,在亵衣里面摸索起来。

……这,这简直就是在耍流氓!若她还是个姑娘,这一下真是清白干干脆脆没有了!

姜宓实在无法保持烟视媚行的笑容,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崔子轩却在这一瞬间突然抬起她的脸,朝着她的双眼深深凝视了一会后,他又把她的衣襟扯开一点,观察起她玉颈和部份乳肉起来。

就在崔子轩高大的身子抵着姜宓,一点一点检查时,后面,一个磁沉的男子声音惊讶地传来,“你们……原来是崔兄?”

却是那太原王氏的嫡子也出了殿,并恰好碰到了这一幕。

不过,那王公子并没有认出崔子轩压着的女子是杨氏,转眼他哈哈笑了起来,忍不住笑道:“天下人都说崔子轩不重情欲,却原来也有荒唐的时候。”他施施然走来,来到崔子轩身后后,还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几乎是那王公子一出声,崔子轩便立刻停止了他的动作,他极利索地提起姜宓下裳给她拉上再,重新系好玉带,再挡着王公子的视线把姜宓的胸前衣襟收拢。

因此,王公子过来时,只看到了被崔子轩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的一个女子,至于姜宓的面孔,他直到拍了崔子轩的肩膀一下时,才无意间瞟到。

万万没有想到与崔子轩偷欢的乃是杨氏,王公子不敢置信的呆了半晌,转眼他咽了一下口水,惊道:“子轩好艳福。”在王公子看来,这个杨夫人气势极盛是个不好相与的,没有想到崔子轩却完全把她压制住了,生生把一个气场惊人的艳妇变成了小女人,果然不愧是世人都羡慕的风流崔郎。

就在这时,王公子也注意到了姜宓被堵着的嘴,他再次放声大笑,手一指姜宓乐道:”子轩啊子轩,你们这可真是……”真是什么,他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下去了。

崔子轩黑着脸,他正准备把压制姜宓的身躯移开,一眼对上姜宓那黑沉的脸和愤怒的表情,他又改变了主意。当下,崔子轩转头朝着王公子沉声说道:“王兄,你该离开了!”

那王公子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崔子轩的兴致居然还这么高,他连忙举起双手,笑呵呵地应道:“是,是是,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不过,他们这番动静实在太大了,就在王公子退后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十几个王宫护卫朝这个方向跑了来。

崔子轩暗叹一声,他伸手解下了姜宓堵着嘴的丝巾,也放开了对她整个人的压制。

姜宓一得到自由,便手一扬,反射性地给了崔子轩一个巴掌,“啪”清脆的巴掌声中,本来做为杨氏,应该还放几句狠话,可姜宓一对上崔子轩蓦然回头,朝她盯来的那既冷又煞的目光,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她只是脸一沉傲然转身大步离去。

姜宓走出林荫道时,众护卫也来了,看到衣裳不整的她,众护卫低头行了一礼。

姜宓脚步不停,她来到一个厢房,把自己打理得恢复原状后,便再次娉娉婷婷地出现在宴会中。

宴中,看到姜宓出现,柴宗训一双眼在坐在不远处的崔子轩和王公子脸上转了转后,终是提步向着姜宓走来。

柴宗训举着酒盅朝着姜宓晃了晃,凑近她低低笑道:“夫人刚刚出去那么久,莫不是与情郎厮会去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问话

姜宓回眸似笑似讥地瞟了柴宗训一眼,慵懒地说道:“殿下真真聪明。【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

她竟是直接承认了。

就在这时,柴宗训注意到,姜宓的腰带后面有点褶皱,显然是曾经解下过腰带,后又仓促整理衣裳方才导致……这妇人怪不得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却原来是风流快活去了。

柴宗训忍不住说道:“夫人倒是好闲情。”

姜宓自是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见到崔子轩正向自己看来,姜宓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她转向柴宗训,似笑非笑的轻语道:“殿下莫非没有听过,女人也有虎狼之年?”

这话简直就是典型的荤话了,柴宗训哈哈一笑,道:“孤劝夫人还是悠着点。”转过身去时,他的脸色已沉了下来。回到主座上坐下,柴宗训颇有点厌恶地说道:“这个杨氏果然是个放荡的。”转眼他朝着殿中被屏风隔着的第三个和第五个美人指了指,下令道:“今天晚上把那两个美人给孤弄来,孤要宠幸她们。”

本来,他今晚的计划是拿下杨氏的,可这杨氏着实把他给腻歪到了,柴宗训觉得自己需要宠幸几个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来洗洗心情,因此下了这个命令。

得到他这句话,两个太监在他身后躬身应道:“殿下放心,奴婢马上就去跟她们家族的人去说。”转眼,两个太监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柴宗训转头又朝着那两个眼神羞怯,姿态秀美中透着温雅的少女看了一眼,满意地叹道:“孤果然还是喜欢干净矜贵些的女人。”

他这话一出,侍立在他身后的护卫太监们连忙躬身陪笑。

那一边,姜宓只是一眼,便知道柴宗训暂时应该是对自己不感兴趣了的。她满意地吁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贵妇娉娉婷婷向她走来。

还没待姜宓反应过来,那贵妇已要她身侧落座,接着,那贵女低语道:“夫人有点似我一位故人。”

这贵妇正是后蜀康王的正妃于曼了!

事实上,自从见到于曼,姜宓便心头痒痒,她好几次都想找个机会与这位故友聊聊。人在异地他乡,本来以为终生都不得相见的故人能够重逢,这是多大的幸事?再说,姜宓离开后蜀这么久,对一些旧友的近况实在是很想知道。

因此,此刻见到于曼前来,姜宓由衷的笑了。

杨氏的脸天生高傲,这发自真心的一笑,却如牡丹花开,端的艳丽无双,一时之间,好些个留意她的男人都看呆了去。特别是崔子轩,这时看向姜宓的眼神越发深沉了。

姜宓也没有注意到那些,她向于曼笑盈盈地说道:“哦?不知是王妃的哪位故人与妾身相似?”

于曼轻叹一声,她徐徐说道:“她叫姜宓,本是嫁给了博陵崔氏崔子轩的,只是她现在……”于曼说到这里嗟叹出声,声音中含着几分苦意地说道:“这人世间最怕的就是世事无常,世人都说姜氏是福旺之人,我现在倒真是企盼,她那福气还在。”

姜宓怔了怔,片刻后,她轻声说道:“正如王妃所说,她既是福旺之人,现在自然也是平安喜乐的。”

得到姜宓这话,于曼连忙说道:“多谢夫人美言。”

姜宓笑了,她好奇地问道:“妾身以前也在蜀地呆过一段时日,对那里的情况还甚是了解,不知王妃可以说说现在的蜀国吗?”

于曼笑道:“蜀国一切皆好,比起这中原之地的战乱频繁,饥年不断,蜀地一直是风调雨顺百姓安乐,住在其中,根本不知外面乃是乱世。”

这一点姜宓深有体会,她点了点头,轻叹道:“是啊,蜀地这点是极好的。”

于曼听到她赞美自己的家园,更高兴了,她接着又道:“咱们的陛下虽然不是太了不得,却也还算是个明君。不过他现在宠幸一位小花蕊夫人。幸得咱们的这位小花蕊夫人品性贤良,陛下虽然宠幸她,却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姜宓点头。她又问道:“那王妃的好友呢?想来蜀国风调雨顺百姓安乐,王妃的好友和蜀都的那些贵女们,一定也可以嫁得良人过着安稳日子吧?”

于曼连忙点头,她轻声说道:“自然,大家嫁得都是不差。”

姜宓好奇地问道:“就没有嫁得不好或者嫁到了别国的?”

于曼经她这样一提,倒是轻笑起来,她随口说道:“我有一位故友,她父兄皆是将军,本来深得圣宠,可不知怎么的,她父兄非要把她嫁到后周来。”

“嫁到后周来?”姜宓奇道:“这倒是有点意思,不知王妃的好友是?”

“她姓范,叫范于秀。”刚刚说出范于秀的名字,于曼马上笑道:“这名字说出来就有点多余了。”接着她又续道:“范于秀今年也有二十有余,可也不知怎么的,她父兄拖着她迟迟不嫁,这次听说是相中了后周的什么将军呢。”

姜宓蹙起眉头,好奇地问道:“她父兄这样做,岂不是会得罪你们的陛下?”

于曼叹道:“是啊,范家这些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现在他们要嫁女到后周的消息又闹得众所周知,哎,也不知这半年他们又如何了。”

姜宓连忙打断她的感慨,又问道:“那还有别的人这样做吗?不知王妃别的闺蜜现状如何?”

这时,于曼已在心里暗暗忖道:这个杨夫人不但偶尔的神态举止间让人觉得依稀相识,而且她对后蜀的一些事是真的有兴趣。

她楞了一会神,随口回道:“我还有一位姓郑的好友给嫁到南唐去了。”刚刚说到这里,她的嘴便紧紧闭上,显然不想再说下去。

姜宓一楞,马上想道:姓郑的好友?是郑纹吗?郑纹当初痴情于康王,却险些被骗,她好象在家族中也不得喜欢,现在于曼嫁给了康王,她却远嫁南唐,难道说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这具体的缘由,因为她现在只是杨氏,便不好开口直接询问。

接下来,于曼与姜宓又闲聊了一番。

说了一阵后,她提步回到了康王身边坐下。

康王微微侧头,向她问道:“你与杨氏都说了什么?”

于曼一直若有所思着,闻言她楞了楞,片刻后才回道:“没说什么,就说了一些蜀地的情况和她行商的趣闻。”

康王低沉地说道:“这个杨氏是天下闻名的大商人,拥有的财富富可敌国,你多与她交好,要是可能,能让她嫁到蜀国来更好。”他倒没有直接说,要让杨氏嫁给他自己。

于曼暗中冷笑了一声,心里恨道:她这个丈夫对女人总是有一手的,也总是想从这方面走近道。话说回来,要不是他有这个手段讨好了小花蕊夫人,就凭着他那倒台的母亲,他们哪里能有今日的荣耀?她脸上却温柔地应道:“是,我会试着劝劝她的。”

康王满意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感激地说道:“还是你好。”转眼他又说道:“你看本王知道你不喜欢郑纹,便把她和亲到了南唐,嫁给了那么一个老废物。阿曼,若是这个杨氏你能把她劝过来,本王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于曼抿了抿唇,转眼她娇笑着说道:“殿下何必说这样的话?你我夫妇一体,殿下的大业便是妾身的大业啊。”

她这话康王爱听,当下康王哈哈一笑,伸手握紧了于曼的手。

殿中,鼓乐已经到了最热闹的时段,姜宓品了一会茶后,听到柴宗训哈哈一笑,突然转向后唐的亲王李武说道:“听闻亲王殿下直到现在还没有娶妻?”

南唐在当今天下,那是数一数二的实力强国,李武做为南唐近年来名声最响的一位亲王兼将军,那是大名鼎鼎。更何况,听说现在南唐的那位王子很不成气,李武在南唐朝野的呼声已经盖过了那位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便突然成了南唐下一任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