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想去推他,可展怀春离得太远她碰不到他肩膀,想直起身子,腰酸得根本动不了,反而将自己此时的情状也看得一清二楚。脑海里一团乱,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胡乱抓起被子想捂住自己,可男人一挥手就把被子抢走扔到了角落。

“阿榆,大夏天盖被子,你不嫌热吗?”展怀春气息不稳地问她。

阿榆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摇摇晃晃中想起枕头,忙去扯枕巾,但这次他连枕头一起扯走了,她脑袋直接撞到了被褥上。一点都不疼,只是如此彻底平躺仿佛更方便他作恶,他应该也是发现了,幅度更大,喉头发出让人全身发软的闷哼。

阿榆羞得捂住耳朵,不想听他的声音,不想听自己的声音,也不想听……

“你快点,要起来了……”他没完没了,阿榆不得不催他。

“急什么,又不用敬茶,晌午一起用饭时请他们喝杯茶就算是行礼了,阿榆,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展怀春很是悠哉,目光在媳妇身上四处游走。

“可大少爷……”

“是大哥。”展怀春凑到她耳边,轻声教她改口:“阿榆,以后见到他们就喊大哥大嫂,我,你就叫我二哥吧,不管人前人后,都叫我二哥。”想来想去还是二哥最好听,既当她的哥哥又当她相公,免得她还惦记家里那个。

他亲她发烫的脸,与她耳鬓厮.磨:“阿榆,叫我二哥。”

那样的温柔,阿榆想不到不叫的理由,循着本能抱住他,仰头叫他:“二哥……”

知道她快熬不住了,展怀春顺着她下巴往下亲,一直将她顶到床头才停……

阿榆大口大口地喘,手脚都没了力气,任他将她搂到怀里。

“阿榆,你真好,真好,我都快死在你身上了。”展怀春紧紧抱着自己的姑娘,爱不够。怪不得洞.房花烛跟金榜题名排在人生三喜里,在他看来,跟喜欢的姑娘这样,比什么金榜题名快活地多,给他多少状元他都不换。

阿榆羞得往他肩窝里缩,他那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死的。

“咱们什么时候起来啊?”彻底平复下来,阿榆小声问他。说来也怪,明明很累的,精神却好得很,一点都不困了。

“不急,再躺会儿,等着直接吃午饭吧。”展怀春改成平躺,然后把阿榆往自己身上抱。

他力气大,阿榆只能乖乖任他摆布,可是才到他身上,那里就好像有什么溢了出来。

阿榆紧张极了,低头不敢看他,想在他察觉前下去。

可展怀春已经感觉到了。

他紧紧按着阿榆,扯过枕头垫在脑下,笑着看她:“送给你的,你又还给我了。”

阿榆又羞又恼,伸手去堵他嘴,从前只知道他会骗人哄人,没想还这么坏!

展怀春抓住她手,凝视她水润的眼睛,低声感慨道:“阿榆,这样真好,以后咱们就是最亲的人了,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不用避讳。”

他眼神专注情意绵绵,攥着她手的动作温柔好看,阿榆看看他,慢慢就没有那么羞了,趴在他身上,侧脸贴着他胸口。她也喜欢这样,两人睡一张床,盖一个被窝,喜欢被他抱着,时时刻刻在一起。

“二哥……”

“怎么了?”

“不,不要了,难受。”

“好,今晚,不,明晚再来。”

~

夫妻俩真的赖到晌午才起来。

阿榆红着脸坐在梳妆镜前,让秋竹帮她梳头。

新婚,她依然穿了身吉庆的红裙子,羞羞答答坐在那儿,像朵花。

展怀春惬意地靠在榻上,目光片刻不离她身。阿榆也从镜子里看他,偶尔目光相对,他轻轻一笑,险些勾了她的魂。阿榆忙垂眸,过了会儿看镜子里的自己,竟分辨不清到底是自己好看,还是展怀春更好看。

去梅园的路上,阿榆小声问展怀春:“你,咱们,咱们爹娘呢?”

展怀春旁若无人握着她手走,听她问这个不由一愣:“打听他们做什么?他们出海了,不定被风吹到了哪个荒岛上,说不定都成野人了。”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天底下有这么只顾自己逍遥不管儿子的狠心父母吗?

阿榆也觉得公婆挺古怪的,不过还是小声嗔怪展怀春胡说八道,末了道:“他们长得一定也很好,要是再生个妹妹,肯定很好看。”

展怀春捏捏她手,低头看她:“咱们生,咱们女儿才是天底下第二好看的姑娘。”

不都是天下第一吗,怎么他偏说第二?

阿榆困惑地看他。

展怀春停住脚步,一手握着她手一手去抚她脸,“你是天下第一,女儿是天下第二。”

阿榆没想到他突然说这种话,慌得回头看,看完才想起展怀春没让丫鬟跟着。她松了口气,刚想拿开他手,余光中好像看到一抹身影,她吃惊地看向前方,就见沈棠笑嘻嘻站在前面,眼里全是打趣。

阿榆顿时推开展怀春,转身低头不知该怎么解释。

展怀春也有些讪讪,好在他脸皮比较厚,瞪着沈棠问:“你怎么出来了?大哥呢?”

沈棠笑道:“他在里面等着弟弟弟妹敬茶呢,我坐不住,自己出来溜达溜达,不小心撞到……咳咳,走吧,马上就该吃饭了。”说着慢慢挪到阿榆身边。她动作不太方便,阿榆赶紧扶住她,比沈棠还要紧张她的肚子。

女人们在一起,展怀春不好继续缠着媳妇,大步往前去了。

沈棠故意走得很慢,跟阿榆说悄悄话:“昨晚,嘿嘿,二表哥有没有欺负你?”

阿榆脸上涨得通红,不太确定沈棠的欺负是不是那个意思,是的话,那种事怎么能问呢,不是,不是还能有哪种欺负?

沈棠兴奋地看着她,不等阿榆开口便径自猜道:“两次?”

“你,你……”

“难道是三次?”沈棠瞪大了眼睛。

阿榆咬唇,扭头不看她了。

这便是默认了,沈棠满眼羡慕地捏了阿榆一下,“阿榆你真有福气,我告诉你,表哥二表哥自小练武,身体比别的男人强多了,而二表哥功夫比表哥还好,所以……咳咳,你毕竟刚成亲,这两晚可得管着他点,否则你就等着在床上躺着吧!”

阿榆起初还不好意思听,听着听着琢磨出点味道了,狐疑地看沈棠,她这是在说她跟展知寒吗?

但她没好意思问,只默默听新大嫂各种经验传授。

不知不觉到了堂屋门口。

光线被挡住,屋中陡然一暗,展知寒展怀春一起抬头,看各自的女人。

展知寒看看妻子再看看弟妹,很快便收回视线。弟妹单纯,幸好表妹懂事,展家后宅定会安宁。

展怀春看看表妹再看看妻子,很是得意地笑了。大哥再厉害,媳妇也没他的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有种意犹未尽感,所以又写了一章,这样才算正文完结,明天开始更新甜蜜番外,大概三个吧,然后展知寒跟表妹,程杨跟暂时保密大嫂的都会有的,嘎嘎嘎,不要着急哦~

☆、第95章 婚后记事一

新婚燕尔,日子过得比蜜还甜,两个人做什么都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遛狗一起赏景,有时目光轻轻一碰,便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情意。

可再恩爱的夫妻,终究是两个人,性子不同,天天住在一起自然会有磕磕绊绊。

阿榆喜静,看看书,逗逗狗,再去陪沈棠说说话,一天就能过去了。

展怀春好动,成亲前常常跟肖仁一起出去胡闹,决定娶阿榆后听大哥的话开始帮忙打理生意,待过了那段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陪阿榆一起过的腻歪劲儿,不用做生意时,他渐渐又耐不住性子了,叫上肖仁一起出去招猫逗狗。当然,他不会去烟花之地,最多欺负欺负一些仗势欺人的小混混,再给老对头贺丰年找些麻烦。往日他也有些旧友,聚在一起难免喝酒。

阿榆不喜欢展怀春喝酒,不喜欢看他那么难受,更不喜欢有时候他醉醺醺地就往她身上扑。

味道难闻是一回事,主要还是展怀春身体太好,一旦他醉了,折腾起来便没完没了,什么花样都有。阿榆不喜欢那样,哭着求他。往常清醒的展怀春会怜惜她,喝醉的展怀春什么都不听,她越哭越求他弄得越起劲儿,次日看她身上痕迹太重,他又马上歉疚地赔罪。

阿榆心软,轻易就原谅了他,可如此几次三番后,她不想再信他了。

这晚展怀春又醉醺醺地回来了,阿榆一看他走路摇晃便想逃,却被展怀春扛起来扔到了床上。

他将她手绑在床柱上,亲她……

阿榆不知道展怀春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起初他并不粗鲁,百般厮磨,最后才疯了一样。

阿榆身上没有什么不适,唯一的不适就是他给的刺激太过强烈连续……

可她心里不舒服,她喜欢温柔的偶尔疯狂的展怀春,而不是现在这样。

那些姿势,完全超过了她认知。

早上展怀春走后,她去跟沈棠求办法。

沈棠看看她手腕上的瘀.痕,气得骂了展怀春好几声,然后帮她收拾行李回娘家,展怀春什么时候戒酒什么时候再回来。阿榆听她的,抱着豌豆上了马车走了,把自己的三个丫鬟也带了回去。

展怀春对此毫不知情。早上醒来看见自己的罪行,他很懊恼,连番赔罪阿榆都不肯原谅他,他心中有愧,不敢看她冷脸以对,勉强用完早饭就出门了,没去找肖仁,只领着长安去城外跑马。

出了一身汗,展怀春勒马望着远处灿烂的夕阳,想到阿榆哭肿的眼睛,他很后悔。

可他总要有应酬啊。他知道醉酒误事,所以做生意时并不沾酒,只有跟肖仁等人聚在一起才敞开怀喝,喝酒之前先吩咐长安,不管他醉成什么样,长安都得扶他回家。家里有阿榆,他不想让她空等。

他不知道为何醉酒后就控制不住自己。许是她太单纯,单纯到清醒时他不敢过分亵.渎,只有醉了,那些平日里压抑在胸口的渴望便驱散了理智,想为所欲为,即便她厌恶,他也有借口。酒醒之后,他还是她心里那个只是有点坏的好相公。

天色昏暗,他买了两包臭豆腐,带回去给她吃。她那么好哄,一定会原谅他的。

到了展府,他跳下马,有些忐忑地往常青园赶。院子里静悄悄的,本来就安静,他没有多想,只是进了大门才发现上房没有点灯。是不想等他提前睡了?

展怀春放轻脚步,将臭豆腐放到桌子上,进去找她。

床上没人,他点了灯,这才发现屋子里空了许多。他去掀柜子,里面她的衣裳都没了。

那一瞬展怀春整颗心都凉透,从胸口凉到脚底。

她去哪了?

他亲自提着灯笼去找,展家空房那么多,他盼着她只是一时赌气才搬了出去,可他没找到,她是真的走了,离开了展府。

展怀春连夜去了千户府,迎接他的是程杨手中长棍。

展怀春不跟他打,仗着自己功夫好跑到阿榆院子里,阿榆不开门,他跪在她院子里道歉。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她不要他,他承诺过不再欺负她,却还是惹她伤心了。

他怕她伤心,想到她自己躺在床上掉眼泪,他心就揪了起来,所以他一天都等不起。他宁可她打他骂他,然后在他怀里哭。

阿榆坐在桌子前,听他那些道歉的话,说得情真意切,跟以前醉酒后说得一样。

她撸起袖子,想到昨晚他……她默默念经,不想听。

但她还是听到了,听到哥哥赶他走,他不走,哥哥打他。是真的打,棍子砸到身上的声音,跟挨板子有些像。阿榆情不自禁站了起来,盼他快点忍不住疼快点走。她一声声不受控制地数着,数到五便忍不住了,冲出去见他。

展怀春抬头看她,没有躲,等阿榆哭着扑过来拦住程杨,他才紧紧抱住她:“阿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这次说话算数,以后凡是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都听你的,我都改。”他都习惯每晚抱她睡觉了,她不在身边,他受不了。

阿榆看着他哭,每次都是这样,先惹她难过再让她心疼,让她无法彻底狠心。

展怀春身上疼,看她哭他心里更疼,攥着她手求她:“阿榆你说,我怎么做你才肯信我?”

阿榆不知道。

程杨狠狠踢了展怀春一脚:“跟我去卫所待三个月,三个月内你滴酒不沾,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便让阿榆跟你回去。但你也别得意,就算阿榆跟你回去了,将来再让我发现你喝酒,你就写张和离书吧,我给阿榆另找门婚事!”

此话一出,展怀春跟阿榆都愣住了。

两人互望,眼里都有不舍,成亲之后,两人还没有分开过,展怀春出去办差都带着阿榆一起去的。

“哥哥……”阿榆本能地想求情。

程杨瞪眼睛:“这事你别管,他就是看你好哄才再三欺负你!阿榆你等着,哥哥一定帮你把他嗜酒的毛病去了!怎么着,展怀春你不想去?”

展怀春没吭声,看阿榆,阿榆咬咬唇别开眼,展怀春便懂了,狠心道:“去就去,阿榆你等着,三个月后我来接你!”

于是这晚阿榆的伤心就变成了担心。

好在程杨也没有彻底不近人情,每个月月底都放展怀春回来一天,早上来晚上走,只许两人见面说话。

展怀春苦不堪言,恨不得一眨眼睛这几个月就过去了。

阿榆同样不太好受,展怀春来一次瘦一次,虽然精气神很好,特别是那双眼睛,看她跟狼看肉似的。

好不容易三个月过去了,展怀春来接她回家。阿榆心里早没有气了,车上展怀春又可劲儿抱着她撒娇诉委屈,阿榆听得心都酥了,酥到展怀春褪了她里裤直接在车上弄起来时,她都没太反对,只抱着他脖子随他起落,咬唇苦忍。

展怀春没想到她如此配合。

他忍着三个月的想念,暂且停下来问她:“阿榆,我,我这样,你不生气?”两人在床上,每次他想试点新鲜的,她都不依,次数多了他以为她连这事也要遵循规矩,便不敢强求,只敢借酒劲儿欺负她,最后落得三个月分离。

这种问题让阿榆怎么回答?

她扭头躲他,羞红了脸。

此时的她美极了,展怀春控制不住轻轻动了两下,又问她:“阿榆,以前,那些姿势,你真的不喜欢?”

阿榆不想听也不想回答,额头搭在他肩头,什么都不说。

展怀春磨她求她。

她禁不住他那些手段,只好道:“我不喜欢你,强迫我……”

展怀春有点委屈:“我也没想强迫你,可我喜欢那样,你又不肯给我,我怕你生气,只好喝酒壮胆……阿榆,你真不喜欢那些吗?我记得你其实挺……”

“不许说!反正我不喜欢,不许你再那样对我!”阿榆恨恨咬了他一口。

“那现在你怎么不生气?”展怀春使坏,她咬他便狠狠戳她。

阿榆被他弄得有些晕了,想回答都说不出话,况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生气。她,她喜欢他啊,被他哄着求着撩.拨着,不由自主就随他了。

她不说,展怀春却自己慢慢琢磨过来了。他的妻子脸皮薄,他直接跟她提,她当然不愿意,他先弄得她意乱神迷神.魂颠倒,再直接采取行动,她自然就给他了。

想明白这点,展怀春真想骂自己蠢,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竟然现在才懂,白白吃了那么多苦。

回到家,他百般讨好,哄着她摆了一个她曾经坚决不肯同意的姿势,当然他也温柔对她,循循善诱,不让她有半点不适。这一次格外的漫长,床吱嘎吱嘎响了半夜……

事毕,展怀春搂着阿榆,跟她一起慢慢平复。

“阿榆,这样很好,是不是?”他轻轻亲她额头。

阿榆闭着眼睛不说话,过了会儿才忍羞问他:“你,你怎么会的这些?”虽然很那个,但也太羞人了。

“在书上学的。”满足之后,展怀春又开始糊弄她,一本正经地道:“阿榆,书里不但教规矩,也教夫妻之事,没什么好羞的。你想啊,朝廷都刻印成书了,就是要教百姓享受敦.伦之乐。”

阿榆不太相信。

展怀春现在累得不想动,只拍拍她背道:“明天我带你去书房,去了你就知道了。”

次日,展怀春真的带阿榆去了书房。

他把门窗都关严了,神秘兮兮翻出一个木匣子,然后抱起阿榆坐到自己腿上,让她打开。

阿榆好奇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三本……《春秋》。

她不解,扭头问展怀春:“这是……”

展怀春笑,紧紧抱住她免得一会儿她逃:“翻开看看,我早就想跟你一起看了。”

阿榆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到底还是忍不住好奇,轻轻翻开一页……

“阿榆别跑,你看,你看这个,也是在书房的,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学学……”

“展怀春,你……”

女子的娇叱忽的被人堵住,过了一会儿,书房里突然响起桌椅移动摇晃声,顺着窗缝飘了出去。

幸好,窗外无人听。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二爷还是那么蠢,非得吃点苦头才懂事~

☆、第96章 婚后记事二

成亲第二年,展怀春终于当爹了。

阿榆给他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闺女,展怀春稀罕的不行,没事时就在家待着哄女儿,出去忙生意便尽可能早些回来,下马直奔常青园。成亲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除了肖仁他每个月会见两三次,其他的基本都断了联系,忙生意时偶尔碰上,点头便算是打招呼了。

他这种变化,阿榆当然很喜欢,一家三口在一起热热闹闹,比他说多少好话都甜。

不过展家生意这么大,总是要有离别的。

正月刚过,展知寒交给展怀春一个差事,让他去江南运春茶,来回来去两个月才能回来。于成亲前的展怀春而言,这算是苦差,于刚娶完媳妇的展怀春而言,这不是人干的活儿,于女儿刚满周岁的展怀春而言,打死他他都不想去!

跟大哥大打了一架,展怀春气冲冲回了自己的院子。

阿榆正在陪女儿学走路。

她弯腰托着暖暖的手,暖暖紧紧攥着娘亲胳膊,脑袋低着看地上,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完一步抬头,乐呵呵朝娘亲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极了阿榆,特招人稀罕。

母女穿的是展怀春特意吩咐下人做的同款衣裳,阿榆是桃红夹袄白底长裙,暖暖身子小,但也有模有样穿了这样一套。展怀春过来时,因为脚步声挺响,暖暖立即扭头去望,瞧见爹爹来了,顿时不想走了,趴在娘亲胳膊上朝走廊里伸手:“爹,爹!”一边说一边使劲儿蹬脚。

展怀春直接从花坛上跳了下来,快走几步将女儿从她娘手里接过来,狠狠亲了两口。

暖暖高兴地捧住爹爹俊脸,嘟嘴亲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