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跟表哥做了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他不就必须娶她了?

有恃无恐,沈棠开始在展知寒沐.浴睡觉时偷袭。

经历过上次的事,长贵已经不敢拦她了,只要她来,长贵立即躲得远远的,只高声通报屋里的人,那时候沈棠真恨不得堵住他的嘴。展知寒防她更严,但凡沐.浴,门窗关得紧紧,晚上不好一直关窗,他便等沈棠过来,连续将她绑在柱子上睡了三晚,沈棠终于投降,发誓再也不捣乱。

老实了一阵,沈棠忘了誓言,又去偷摸,被展知寒亲自送回洛阳。

第二年春暖花开,沈棠又来了。

这次她是悄悄过来的,先在客栈入住,等展知寒领着长贵出门后,她才溜进展府。

展府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梅园展知寒房间的钥匙她也有,悄无声息溜进去,开了窗,再把锁从外面锁上,再从窗子钻进屋,掩好后,她藏到展知寒床底下,慢慢等他回来。身上带了没有味道的干粮,坚持到晚上没有问题。

一直等到黄昏,外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沈棠兴奋极了,透过床底帘幕看外面,只能看到熟悉的男人双脚,还有衫摆。

就这样,她也很满足。

待到天黑,男人吹了灯,更衣入睡。

沈棠耐心地等着,确定男人睡熟后,她蹑手蹑脚爬了出来,熟练地褪掉衣裳。知道表哥耳力好,沈棠掀开帷帐后直接扑了上去,“表哥,我又来了!”

展知寒在帷帐被掀开时醒了,刚要动手,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有点不确定,又怕真是表妹,只好抓住她胳膊准备先制服她,没想碰到的却是女子清凉细腻的肌肤。他顿时收手,沈棠趁机扑到他怀里,展知寒想推她,震惊发现她身上竟然也没有穿衣服!

“表哥是我!我想表哥了,表哥有没有想我?”沈棠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打,搂着他脖子蹭,边蹭边打哆嗦:“表哥给我盖点被子,没想到都快四月了,晚上还挺冷的。”

不用她说,展知寒已经用被子把人裹了起来,“什么时候来的?”说着想推开人下去。

沈棠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宁可冷也要缠着他:“表哥抱我,你不抱我就光一晚上!”

展知寒沉默半晌,最终用被子裹紧她,他搂着蚕宝宝般的姑娘躺了下去,让她面朝里侧,他从身后抱着她,声音里很是无奈:“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一个人?”

沈棠点头,想转过去,被人按住,她只好努力往他身上靠,一只手从被子里挣扎出去捂住他手。他想走,她与他五指紧紧相扣来挽留,可怜兮兮地道:“表哥你让我摸.摸,我自己过来的,路上差点出事,害怕。”

展知寒半句都不信,但想到她一个人从洛阳过来,他却真的后怕,不由自主握紧她手:“以后再敢自己出来,你看我还让不让你进门。”

他难得主动,沈棠心里暖暖的,趁他不注意,猛地转过来搂住他脖子。展知寒本能地想推,却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想起身,她吊在他身上赖皮一如当初。展知寒没办法,握住她手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棠偷笑掩饰得意,跟着小声道:“我想把自己给你。表哥,我又大了一岁,有些地方十三岁已经可以成亲了。表哥,听说很多人都想嫁你为妻,我害怕了,怕你会看上她们,所以表哥先要了我好不好?我给你暖.床,你就不用想别的姑娘了。”

黑暗中,展知寒哑口无言,良久才道:“不需要。”

沈棠早算过了,她刚十三,成亲至少还得两三年,她可不想等那么久,一天不办成事,她心就不安生。

“表哥都二十了,总有,总有需要排解的时候啊,总不能一直都用手吧?”她故意在他身上扭了扭。

展知寒额头青筋直跳,一把将人按下去,扯过被子捂住她,话里隐含怒火:“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沈棠嘿嘿笑:“书上看到的,家里没人陪我玩,我就什么都看。”说着羞涩起来,钻进被窝里闷声道:“表哥,你就要了我吧,那些女人会的,我都会了,我……”

“我对平胸没兴趣。”展知寒冷冷丢下一句,起身离去。

沈棠呆若木鸡,直到外面传来关门声,她才回过神,低头看看,猛地砸床:“展知寒,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明年我一定……我让你看得着吃不着,你这个混.蛋!”

门外,展知寒背靠门板,仰头望月,姑娘气急败坏的咒骂,只让他唇角翘了起来。

他等着,他一直都在等着。

第100章 表兄表妹三

展知寒一句话彻底打击到了沈棠,次日她便赌气离开展府,抵达自家后立即跑到母亲那里取经。

沈母聪慧精明,乃是才貌双绝的美人,女儿那点心思早看出来了,这次女儿速去速回,一回来就问这种事情,她在展家经历过什么可想而知。

展知寒这个大外甥沈母很是满意,展夫人离开之前两人也通过气,乐于亲上加亲,但成与不成终归还要看两个孩子到底投不投缘。去年得知展知寒对女儿许诺二十四岁前不娶妻时,沈母不由就笑了。

此时她仔细打量十三岁的女儿,模样清丽,纤腰长腿,只是胸口……跟她当年一样,鼓起来的偏晚。

沈母看看自己,觉得再过两年女儿肯定会鼓起来,不过她也知道,气头上的女儿肯定不会接受这种说法,便请了洛阳最擅长给大户女眷调理身子的名医给沈棠开调理方子。主要是食补,但食补效果不是一两日能看出来的,沈棠不满意,又催母亲给她请了厉害的嬷嬷,练一些丰.胸本事,除此之外,嬷嬷还教了她房.中之术。当然,那位嬷嬷是禁不住沈棠纠缠私底下教的,可没敢让沈母知道。

膳食滋润,自身又勤奋“修炼”,待沈棠长到十六岁,连沈母都觉得太便宜展知寒了。

沈棠自信满满去了展府。

眼下已经是八月了,年前她把展知寒彻底收服,明年他二十四岁,正好成亲。

到了展府,沈棠发现二表哥领回来一个叫阿榆的丫鬟,打过几次交道后,沈棠挺满意这个未来弟妹的,时常过去找她说话,不过她的主要心思还是放在如何对付展知寒身上。

十六岁的大姑娘,当然不会像小时候那么单纯。

母亲说对男人要若即若离,他们才会时刻惦记着,如果天天凑在男人身边,他们便会有恃无恐。

沈棠从不这样觉得,她喜欢跟展知寒在一起,即便枯坐一上午都没有话说。表哥不理她,但他不时颤抖的眼睫会说话,那时便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不过,她守了这么多年都不管用,不如试试母亲的法子。

白日里见面,沈棠依然黏着展知寒,却也只是口头上亲昵些,没有再做太过亲昵的动作,最多给他夹几口菜,晚上就更不会像以前那样偷跑过去了,乖得长贵都纳闷表姑娘是不是对大少爷歇了心思。

这日沈棠约阿榆一起钓鱼,展知寒兄弟俩碰巧提前从铺子归来,陪她们一起钓。

烤完鱼后,展怀春领着阿榆跑了,湖边只剩展知寒跟沈棠二人。

丫鬟们在树阴下摆了矮几,沈棠想把鱼端到那边去,展知寒先把鱼端走了。沈棠笑嘻嘻跟在他身后,落座时没有坐展知寒旁边,而是坐他对面,有些好奇地问他:“表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展知寒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生意忙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沈棠便露出一副失望又早料到如此的模样,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表哥好久没陪我,想我了,原来不是。”说完不再看对面的男人,低头吃鱼。

认真又专注,没有抬头看一眼。

这跟她平常完全不一样,换做以前,她会坐到他身边,会给他夹菜,更会讨好地央他给她夹。

展知寒冷脸看着对面的表妹。

肤色白皙,眉眼似画,吃鱼的动作恬淡自然……好看。

她的唇红润饱满,她的下巴小巧可爱,她的胸前……鼓起来了。

展知寒低头吃鱼。

他还记得当年她顶着双丫髻哭哒哒的样子,好像没过多久,她就长大了。

其实过了很久,他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少年多少天,幸好家里事情多,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她,只有晚上夜深人静,才会想她在家在做什么。跟旁人家的亲戚比,她来展家算是勤快的,每次都会住上两三个月才走。展知寒却觉得她可以住更久些,但他不敢留。

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表妹,都是一个小孩子,他怕她只是一时无知,把亲情当成男女之情,然后等她长大了真的懂了,她就会喜欢上别人,不再缠着他。

所以,他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一点喜欢,不想让她知道,其实他很喜欢被她黏着,很喜欢看她想方设法来他身边的可爱样子,更不想让她知道,他比她还想抱着她睡。

可她这次来,突然不那样对他了,在她十六岁,已经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

是真的懂事了吗?

他想问不敢问。如果她真的变了心思,不如不问,就装作自己从来没有等过她。

大概是想得太入神,展知寒不小心卡到鱼刺了,有一根刺到了牙肉里,弄不出来。

展知寒不得不放下筷子,准备离去,免得被表妹知道自己竟然犯了这种疏忽。

但看到对面径自吃得很香的表妹,展知寒突然不想走了。

心头好像浮起一种很久不曾有过的感觉,好像是……委屈?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注意到的。

展知寒一动不动,在心中默数,数到五,要是表妹还没留意到自己的异样,他就走。

五声,即便最后一声他故意拖慢了一点,对面的姑娘还是没有抬头。

展知寒看向沈棠,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迟迟未动,明显是在看她,沈棠心里欢喜,拖了一会儿才装作刚发现的样子,抬头问他:“表哥怎么不吃了?”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好奇。

展知寒起身离去。

沈棠突然食难下咽。

他明明对她好,再忙也会抽时间陪她,为何就是不肯说出来?十四五岁就可以谈婚论嫁了,他迟迟不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真的只是把她当表妹,对她好也是因为她是他表妹?

沈棠黯然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连几日都没有出门,展知寒也没有派人来看她,更不曾亲自登门。

转眼便是中秋。

不管心里怎么想,这种日子都不能置气。沈棠亲自下厨准备午饭,忙完去了厅堂,才发现桌子旁边只坐了一个展知寒。

知道她肯定要问,展知寒盯着桌子道:“你二表哥在常青园用。”肯定是陪他的那个傻丫鬟。

沈棠没有言语。

自从那日湖边不欢而散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沈棠索性也不理他,自己在桌子边上坐了。这是她费心准备的饭菜,总不能不吃就走,再说他表现得跟往常一样冷淡却也不像生气,她何必弄得两个人好像吵架了一般?他不在乎,她也学他,装作不在乎。

表兄妹俩谁也不说话,各吃各的。

其实展知寒很不习惯,不习惯她坐在他对面,不习惯她不看他。

“晚上准备去哪赏月?”眼看她快吃完了,他头也不抬问了一句,表哥关心表妹,自然无比。

赏月啊……

沈棠垂眸。前年中秋,她跟他一起赏月,去年她没来,今年,照两人现在的情形,八成不会在一起了吧?如果她继续缠上去,表哥一定不会拒绝,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沈棠不想再主动。赌气也好期待也好,她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她不理他,他便会继续冷漠下去,若无其事?

“表哥问这个做什么?”她轻轻喝了口汤,才淡淡反问,漫不经心。

展知寒抿唇,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才道:“晚上风凉,你别在外面耽搁太久。”

沈棠很想把手中汤匙朝他丢过去,最终还是忍住了。

晚饭沈棠在自己院子里吃的,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喝了几口汤。

不用丫鬟跟着,她自己出去了。

明月高挂,偌大的展府冷冷清清,哪怕身边再多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比月光还冷,她也不会觉得凄凉。

走着走着,忽然发觉自己在朝梅园走。沈棠苦笑,转身朝湖边去了。

七岁之后,她在展家过过好几次中秋,每次都跟他一起赏月,都在一个地方。

她来到湖边最粗壮的那颗柳树下,席地而坐,靠着树干,呆呆凝望天边明月。

表哥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眼泪无声落了下来,沈棠低头,额头搭着膝盖,尽情地哭。

不喜欢也没关系,明天她就去继续黏他,只要能在他身边看着他,她就满足了。至少,他没有看过别的女人,他眼里只有她。

沈棠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想通了,眼泪很快止住。她抹抹眼睛,准备回去。

未料才抬头,才发现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再熟悉不过。

他背对月光而立,看不清神情。

那些手段计谋沈棠都忘了,此时此刻,她只想扑上去抱住他,这次过来,她还没有好好闻他的味道。

只是在她起身前,那人忽然走了过来。沈棠呆呆地坐着,看他在自己面前蹲下,看他在昏暗里俊美冷清的面庞,听他轻声问她:“你哭了?”

无尽委屈涌上心头,沈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低着头往他身上扑。她扑得太猛,展知寒不受控制朝后歪,幸好他身手好,半路改成坐下,顺势将人打横抱到腿上,双手情不自禁环住她腰,紧紧抱住。沈棠没有察觉他的动作,她只是委屈,埋在他胸口哭个不停:“表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说啊,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双手掐着他衣襟,也掐到他肉了,展知寒闭上眼睛,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喜欢。”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等她这么多年。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不习惯她的改变。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在她院子外徘徊,想叫她出来的理由。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默默跟在她身后,在看到她低头哭泣时,心疼如绞……

他抱紧她,下巴抵在她脑顶,想说点什么,手突然被她抓住。展知寒愕然,低头,看看自己覆在她胸口的手,再看向她脸。她仰着头,眼里还有泪,嘴却咧开了,赌气似的吩咐他:“喜欢你就要了我,今晚就要!”

做生意这么多年,展知寒脑袋第一次转不动了。

沈棠不满意,在他失神时一把将肩上衣裳褪了下去,连带抹.胸也扯落,全部露给他看:“表哥,这样还算是平胸吗?现在你可有兴趣?”

月光皎洁,她胸前一片白皙。她眼眸澄澈,倔强地挑衅他,仿佛他不应下,她便嘲弄他。

展知寒闭上眼睛,想问她是不是真的确定了,话未出口又抿唇。

问什么?

难道她不确定,他就放了她?

他展知寒做生意从不吃亏,他等了她这么多年,总不能白等,就算此刻她想反悔,也晚了。

展知寒睁开眼睛,面无表情把她衣衫往上扯。沈棠不依,攥着他手不给。她衣衫不整,在他眼前晃啊晃的蹭啊蹭的,展知寒眸色越来越深,直接将人扛到肩上,朝湖边停着的乌篷船走去。

他很想告诉她,他只是想带她换个地方。但现在,他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沈棠以为他又想送她回去,在他肩头挣扎不老实,到底还是姑娘家,没敢大喊大叫。挣了两下发现方向不对,她看看前面的船,心中一动,伸手去摸男人腰下,还没摸到,被人攥住了手。沈棠继续盯着,湖风吹拂,男人衣衫往后飞,全贴在他身上,这样某个地方便十分明显了。

沈棠又羞又喜,紧张里还有种担心,怕他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直到他将她摔到乌篷船里的榻上,他压上来扯她衣裳,沈棠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给她脱,她也给他脱,只是她还没脱完,男人突然攥住了她两条腿。这么快就碰到小表哥,沈棠吓了一跳,所有勇气都没了,哭着求他:“表哥你,咱们改天……”

展知寒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沈棠疼得要死了,各种咒骂,展知寒强忍着,在她耳边柔声哄她。沈棠不听,可男人不出去她也没办法,最后她抱住他脖子,委屈哒哒地求他:“表哥,你,你好久没有喊我小名了,我想听……”

展知寒有点叫不出口,八岁那年的梦里,他就是喊着表妹小名醒来的。

“你不叫我就不许你动!”沈棠扭着腰欺负他。

展知寒再也忍不住,凑到她耳边,沉默半晌才在她又一次使坏时,哑声唤她:“棠棠……”

久违的昵称,沈棠半个身子都酥了,化成水,把她准备了这么多年的美好,全都给他。

第101章 千户厨娘一

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妹妹出嫁了,再没有人早早给他准备早饭,也没有人在他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更没有人会在他骑马归来时捧一杯热茶给他,妹妹回门前那两天,程杨过得格外不是滋味儿。

凭什么啊,他的亲生妹妹,那么温柔那么好,怎么就送别人了?

阿榆三朝回门时,看看满面春光的展怀春,再看看自己,程杨大怒,拽着展怀春灌了好几壶酒,可惜展怀春功夫比他好酒量也不差,愣是没醉,黄昏没到就拉着阿榆跑了,没有如程杨所愿留在千户府过夜。

程杨看展怀春越来越不顺眼,就差每天烧香拜佛盼妹妹多回几次娘家了。

不过妹妹连续提了三次让他快点娶个媳妇后,程杨仔细想了想,突然不希望妹妹回来了。

他不想娶媳妇吗?

想啊,他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才捞着一个世袭千户,不生个儿子岂不是对不起那八年颠沛流离?

程杨自认对女人没太大要求,可外头那些人给他介绍的都是什么人?

全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说话轻声细语,语气重一些就掉泪!程杨唯一能忍愿意忍并心甘情愿软声哄着的只有妹妹阿榆,旁的女人,他没有那个耐性。再说他虽然当了五品千户,说到底是乡野出身,是个莽夫,大字不识几个,能被那些小姐看上的就是官职和这身皮囊,真在一起肯定没什么话说。

程杨有自知之明,遇到有人想给他介绍官家姑娘,他根本不去。

他想自己找个顺眼的,普通出身就行,外貌不是太丑他都能接受,关键要屁.股大,容易生养。他都二十六了,没那么多功夫浪费,媳妇顺眼只排第二,能生儿子才最重要。

不过他总待在卫所,只有回县城的那段路能看看街上的姑娘,看来看去也没发现哪个顺眼。

回到家,管家说姑娘递帖子明日要过来,程杨本能地想溜,但想想自己刚刚会走的外甥女,他忍了。

次日送走阿榆一家三口,程杨咬牙切齿地决定以后还是不见为好,以前妹妹只催他快点娶媳妇,现在改成催他快点娶媳妇,快点给她生个外甥了……

程杨留在卫所的时间更长了,阿榆出嫁前他早出晚归,现在变成隔几天回去一次,回去也只是去展府看看外甥女,看完马上逃回卫所。

卫所里都是大锅饭,他这个千户也没开特例。

这日练兵归来,程杨去内室擦拭,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了午饭。

三张大饼,两碟荤菜,还有一个汤。

旁人都说他不摆官架子,程杨不是不想摆,实在是他就喜欢吃这些乡里人喜欢吃的。再说他没摆架子吗?看看这白面做成的饼,这两碟肉多菜少的炒菜,普通人家能吃得起?吃完还有汤喝呢!

程杨心满意足,坐下去先仰头灌了一盅酒,这才拿起筷子夹肉。

吃完这一口,程杨愣了愣,又吃一口,跟着放下筷子,好奇地问那边也在吃饭的曾护卫:“今天老李有喜事?饭做得都比以前好吃了。”曾护卫是他以前的手下,两人同乡,在外面打仗那几年一起出生入死,关系非同一般。

卫所里有上千士兵,伙夫长都有好几个,老李便是专门伺候程杨并几个百户的,也是曾护卫的大舅。

此刻听程杨问话,曾护卫赶紧放下筷子答道:“回大人,我大舅这几天病了,怕染给大人,就让我表弟帮忙做几顿。我先尝过表弟手艺才让他来的,大人您不怪我吧?”卫所里普通百姓不得入内,可大舅的这个位子眼红的人多了,大舅担心他不在的时候被旁人抢了位置,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