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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止一次?这第几次了?”

“不知道,没数过。”

“我这买卖才开了多久,就来闹了无数次?这天水坊的武侯是怎么办事的!?”顾昀气哼哼地小声骂道,“对了,你也没告诉我!”

“婢子没有说么?出发前那一个月太忙了,大概是忘了吧。”

“你根本就是存心不提。”顾昀已经看透了她。

“鲜不垢的首个生意成果就是要挤垮坊内所有竞争者,达到垄断的目的,大小黄记又哭又闹,说明您的作坊正在朝着目标稳步前进,既然是预计内的好消息,有什么四处宣扬的必要?”

顾昀张口结舌,觉得白蔻说得真的很有道理,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但是我们的新作坊没有建起来,他们却可能已经要垮了,我们来不及接收他们一部分家人来干活,他们没了收入来源真的要全家上吊了。”

“倘若真的发生了如此结果,是挺让人遗憾的,但您无能为力,您已经尽力了,只是生意的发展超出了您的预计,使您来不及准备新的预案,对此您表示甚为惋惜就够了。”

“你在跟我打官腔?!”

“婢子没有那个文化水平打官腔。”

“听上去有点味道。”

“世子,生意场上就是这样的你死我活,要不怎么说商场如战场,您有新技术新工艺,自然要淘汰落后技艺,腾出地方来让您好好发展。您是一心为国库增收操碎了心的忧国忧民之人,只有当您的生意赚的钱越来越多,您这份为国分忧的忧虑才能慢慢化解。”

“白蔻。”

“世子有何吩咐?”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婢子这是肺腑之言。”白蔻瞪大了眼睛,做出无辜样儿。

“信你才怪。”

马车就在这时又是一次轻轻一颤,停了下来。

“好了,您该下车了,世子,去向他们诚恳道歉,坦承因为您的鲁莽决策,抢了他们两家人的生意,为了不叫他们断了生计,您愿意关闭作坊,将市场重新还给他们。”

“这不可能!他们技艺落后活该被别人吞食,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我才不要关了好不容易开起来的买卖!”

“那不就结了,收起您泛滥成灾的同情心,商场与战场一样从不相信眼泪,谁知道当你面哭的人,等你转身是不是就捅你一刀。”

白蔻拍拍顾昀的膝盖,先下了车。

鲜不垢的街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街坊,大小黄记的老少妇孺们在地上打滚撒泼,小孩子们在边上呜呜地哭,女人们则哭喊他们家生意断绝一家人要饿死了,要顾世子对他们负责,把他们家的作坊也买了。

马车其实是停在别人家的街门外,周围街坊见白蔻从车上下来,连忙吆喝前边围观的人群让路。

人群纷纷让开给马车腾地方。

而鲜不垢的院里则走出了本坊武候的两名手下巡查,手里挥舞着棒子,一边喝斥一边将大小黄记的妇孺赶到两边。

车夫拉开车帘,顾昀从车上下来,看到满地打滚的女人和孩子们,皱着眉头进了街门。

“世子爷呀!您可来了呀!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啊!我们都要饿死了!您的生意天天红红火火,我们家冷锅冷灶,米都买不起了呀!!!”

大小黄记的妇人们奋力挣扎,不顾巡查的棒子,拼命要去抱顾昀的腿,想拖住他不让走,还指挥着小孩子去拦白蔻。

顾昀脚步迅速地进了院子,但白蔻落在了后面,她也不跟她们争执,就是绕着马车走,从身上摸出一块小碎银,立马就有几个地痞凑了上去。

白蔻把碎银扔给他们当中一人,那几人收好钱,马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扑向了妇孺们,拧着嚎叫最凶的几个妇人的胳膊肘硬是拖去老远。

小孩子们哇哇大哭,用市井粗口咒骂白蔻,并向她扔石头,巡查挥着棒子将他们远远赶走,拽了白蔻赶紧进院子,然后巡查再退回院中,坐在门内继续喝茶。

先前就是因为有他俩守着,大小黄记的妇孺们才只能在街门外闹腾。

第318章 白蔻自有计划

顾昀阴沉着脸坐在堂屋里,严征向他简单介绍这些天的生意情况,李家的孩子们都念书去了,李奶奶一人操持家务,李福顺夫妻刚出来见了礼又赶回后院做事,好多定单要做,这些大户人家的主顾们都整箱整箱地买家事皂。

生意是可喜的,有那纸香皂打开的名气和口碑,现在冬狩结束了,生意只怕会更加好,而且坊内各个饭馆酒楼点心铺基本上都知道了鲜不垢七文钱一桶收购干净的煎炸废油做家事皂的事,都主动往这里送油,一次性送足七桶废油正好换三块皂用,如今仓库里原料不愁。

本来这七文钱的收购价是专门给那些收泔水的人,好鼓励他们把干净废油送到鲜不垢,但不知怎么消息走漏,各个用油大户,不论是铺子还是大户人家,越来越多改为直接送油过来换家事皂去用,坊内那些收泔水的收不到油了,开始抱怨起生意难做来,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闹事的。

顾昀听见生意顺利心情刚好了一点,就见白蔻走进堂屋,脸色立马又拉了下来。

严征见状,连忙找借口退了出去。

白蔻笑眯眯地行了礼,目光往桌上一扫,走过去执起茶壶给顾昀的杯子续满水,然后端去顾昀手上。

“不要给我假装殷勤,我不会上你的当。”顾昀嘴巴上这样说,手上还是接下杯子喝了几口。

“世子何出此言?”

“听严征说大小黄记几乎天天来闹一场,在我们出发前你就已经请了武侯的手下人每天轮流过来坐镇,这些事你都没有跟我说!”顾昀放下茶杯,指指桌下的长凳示意白蔻坐下说。

“您是世子,是出资开买卖的大东家,全资大股东,您要做的是出席各种应酬,为商品拓展销路,制定决策方向,至于细节上的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不然怎么对得起您付的钱。”白蔻从桌下抽出长凳,打横坐在顾昀右手边。

“这跟你不告诉我有人天天来闹事有什么必然联系?”

“因为还没到要您出马的时候。”

“她们都闹成这样了,你打算几时叫我出马?”

“自然是等她们两家的男人们出来说话才值得请您出马,光是女人和孩子闹,一点诚意都没有,婢子又何必浪费您的时间呢。”

顾昀皱起眉头,“当真?”

“什么当真?男人?女人?还是诚意?”

“他们当真都只有妇孺出来闹?”

“千真万确,只有妇孺,没有男人,明明他们两家的男人又没有死绝,更没有请个读书人代为出面表示和谈,天天就是一群妇孺在门外打滚哭闹,累了就回去烧火做饭,吃饱了再来哭。”

“她们不是说家里都没米下锅了么?”

“您听她们的哭声,那真是快要饿死之人的音量么?”

“声音洪亮饱满,很有力气。”

“那不就结了,他们赖死赖活的目的就是想要您也买下他们两家,这是他们唯一做对的决定,但他们价值太低,又没脑子的这么一闹,生生地拖成了消耗战,那就耗着呗,耗得他们家底真的光了,就是压价的好时候了。”

“你这些招数都哪儿学的?”顾昀瞠目结舌。

“多亏了严伯和蓉婶的悉心教导,婢子受益匪浅。”白蔻低眉浅笑。

“我觉得他们把你教导得很好。”顾昀真心话。

“多谢世子谬赞。”

顾昀的座位是上座,视线正对着门口,他看了看坐在街门边的两个巡查,冲白蔻呶呶下巴。

“在那两家彻底垮掉之前,现在就只能这样?”

“只能这样,他们耗不起,小黄家快见底了,大黄家还能多撑几天。”

“万一他们真的绝望之后吊死在我大门上怎么办?”

“哦,这倒的确要以防万一。”

“看吧,我们不能这么强硬对抗,还是要适当给他们一点希望,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白蔻却掏出挎包里的记事本和笔,翻到空白页写下一条备忘。

“您说得很对,世子,我们要给他们新的希望,同时也要做好万全准备。”

“什么准备?”

“联系寺院,如果真的吊死在鲜不垢大门上,请寺院接收帮忙火化,将骨灰洒入林地河流。”

“啊?!”

“全家上吊的话,连灵牌都省得立了。”

“那不是变成孤魂野鬼了?整个坊都会议论纷纷的!”

“没事儿,每年中元节鬼门大开,勾魂使会出来收拢孤魂野鬼去投胎,他们现在上吊,最多做半年的孤魂野鬼。”

“你说真的?!”

“勾魂使勾魂?当然是真的。”

“谁跟你说勾魂使了!我是问你真这么打算的?”

“什么打算?婢子不懂勾魂,抢不了勾魂使的差事。”

“你专给我胡搅蛮缠!”

“世子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好像就等着看他们全家上吊然后快快乐乐的收尸。”

“嘛嘛嘛,世子,这只是最坏打算,任何事都要做最坏准备,但同时要向最好结果努力。”

“那你的最好结果是什么?”

“让他们主动献身投靠归顺,献出他们的恒产转入您的名下,修葺一新后,改为日后工人们的单身宿舍。”

“那…那他们两家人呢?”

“既然是您的人,您爱怎样就怎样喽。”

“赶走?!”顾昀的声音倏地小了下去。

“不论怎样,您高兴就好。”

“严伯和蓉婶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世子过奖了。”白蔻笑眯眯地站起身,“世子您再坐会儿,婢子去后院看看。”

“我也去。我要看看你的新技艺是怎么回事。”

两人走到后院,重新经过规划的后院变得整齐有序,仓库和工作区完全分开,李福顺夫妻戴着口罩手套头巾软帽,穿着长长的皮围裙,一人守着一锅皂液不停搅拌,忙得一头大汗。

严征在仓库里进进出出,主料不缺,但辅料要注意补货,还要清点成品数量,把完成的定单派车送货。

配制碱液的地方在原料仓库的最边上,与工作区只隔一条走道,是个专门的小隔间,高处开活动气窗,关上门后就不怕室外大风把室内的火碱吹成飞舞的雪花。

顾昀发挥他好学的优点,向李福顺夫妻询问他们对新工艺的看法,尤其是否比传统技法更为安全。

李福顺夫妻自然是连连称赞,不但安全,还干净了许多,整个后院不再乌烟瘴气,也能放心叫小孩子过来走动,以前都是坚决禁止的。

顾昀参观了一圈,觉得很满意,又见严征已经忙完了,叫上他三人一块回前面堂屋继续说话,了解账目情况。

第319章 闹事的代价

三人正商议着生意上的细节,街门外进来一个中年大叔,在院子里拣菜的李奶奶认得人家,连忙起身问候,寒暄了几句后,将人领进堂屋。

“打扰了,爷,这位叫刘大平,我家那四个孩子就是跟他父亲刘老爹念书,小黄记刚才跑去他们家,请了他来做说客。”李奶奶提起小黄记一脸不悦,说完话又赶紧出去干活。

“小人刘大平见过顾世子,受小黄记全家人所托,特来做个说客。”刘大平身上有着读过书的气质,虽然穿着布衣,但是看着稳妥稳重。

“为什么单请你来?他们家男人呢?”顾昀好奇道。

“实不相瞒,世子爷,据小黄记的家人说,他们家当家的已经病倒好几天了,家里现在全靠以前攒下的一点微薄的家底支撑,还能撑几日也难说”

“难怪这些天一直都是妇孺在闹事,却不见一个男人露面。”三人皆恍然大悟,顾昀手指轻叩桌面,“都是街坊居然没人听说,任她们这样闹着还以为是生意被抢活不下去了,原来男人病倒了才是真相。”

“世子爷,自从您这鲜不垢开张以后,大小黄记两家也的确是没有生意了,尤其是之前做了一阵子的纸香皂,打响了贵号的名气,加上那家事胰子的确物美价廉,他们的老主顾纷纷转投这边,短短几日就再无客人上门。小黄记的人说也曾有人找过他们问能不能做,但他们不会,生意就泡汤了。”刘大平语气平淡地将听来的话如实转告。

“哦,怪我咯?”

“不敢不敢,小黄记全家绝无此意。”

“那他们请你来是要说什么呢?”

“他们希望全家投身世子爷的名下,甘心为您效犬马之力。”

顾昀与白蔻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黄记的反应果然在预料之中。

该是压价的时候了。

“他们全家想投靠我?”

“正是,世子爷,他们全心全意地想卖身与您,为您做牛做马绝无半句怨言。”

“他们现在现在多少人口?年龄都是怎样?有几个劳动力?”

“小黄记家当家男人今年正满卅五的寿,在制胰匠人里面,他算是差不多了,如今一病不起,上面的老人早都没了,只有底下一群孩子,长子十八岁,次子十五岁,长女十三岁,还有更小的都不满十岁。”

“也就是说,一家子人,能算得上全劳动力的只有家里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好在哪里,值得我花钱买他们全家?”顾昀一副谈生意的嘴脸。

“这…”刘大平尴尬无语,他只是说客,小黄记的家人没有讲到更多条件。

“刘大叔,我知道你只是说客,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传达给我,所以我不为难你,我只是把我的意思说清楚,他们一家人想卖身给我,但算来算去只有两个可用的劳动力,买他们一家人我完全不划算,可若只买他们哥俩的话,别忘了我与他们小黄记是竞争关系,回头他们哥俩出卖我商业机密,然后他们剩下的家人举家搬走,用新工艺重开作坊,我怎么办?”

“牺牲两个儿子只为了偷您的商业机密?世子爷,您放心,他们干不出来的。”

“连儿子都能卖给我了,这两儿子就只能当是没生过,而这哥俩对父母家人的最后孝心就是偷我的商业机密,这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世子爷,贵号出售的胰子都包装得漂漂亮亮,虽然小黄记家全劳动力只有哥俩个,但妇孺们可以做这包装的活嘛,对不对?”刘大平突然想到一个新的条件。

顾昀假装想了想。

“这倒是,包装货物需要人手。”

“包装理货都要人手,这些简单的事妇孺都能干的,这样一来,小黄记一家没有劳动力的就只剩那个病重的当家人了,从这一点考虑的话,买下他们全家也就有了一定价值,更不用再担心他们泄露您的商业机密。”刘大平见顾昀态度松动,觉得事情可能有了转机。

“说得挺有道理,但我为什么要买?”

“啊?”

“他们不是主动投身于我吗?怎么又变成卖身于我了?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们是想全家卖身于您。”

“哦?他们家妇孺在我街门外连续闹了数日,影响我生意和口碑不说,还叫街坊们看了几日笑话,现在来跟我说他们的目的是想卖身于我?他们说卖我就要买?我这么听话?”

“呃…世子您的意思是什么呢?小人也好转达给他们知晓。”

“如果他们不闹得这灰头土脸,我还有意吃下他们的作坊扩大我的生意,但他们这样一闹,我还上赶着和他们谈生意?凭什么?我晔国公世子的颜面难道不值一文?”

“不不不!世子爷您这样说可万万使不得,小黄记家绝无此意,他们是很尊重您的,但他们与大黄记原先就是一家兄弟,这事主要是大黄记挑起来的,小黄记拉不下脸拒绝,就这么做了几天的蠢事,现在他们悔得肠子都青了。”

“哦,又变成都是大黄记的错了?”

“虽然分了家,但大黄记是他们这一支的大宗,没办法么,宗族规矩摆在这里。世子爷,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倒是,这样一说,小黄记又成了被迫参与的从犯,是得对他们网开一面才行。”

“那么…?”

“可以,我可以收下他们,但是。”

“世子爷,只要您愿意收下他们,有什么条件您尽管说,他们都答应。”

“这么爽快?”

“他们那当家的媳妇儿就是这么说的,小人只是如实转述罢了。”

“哦,你早说这句话我们就不必浪费这么多时间了嘛,让我想想他们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条件。”

顾昀装模作样地站起来,在堂屋里转圈圈地踱步,走了五六圈,他才回到桌前。

刘大平打起全部精神,等着顾昀的下文,看他会提出什么条件。

小黄记的当家媳妇跑去他家里找他做说客,其实也小闹了一场,本来刘家人并不愿意替小黄记做这说客,嫌太丢脸。

可是李福顺家四个孩子正在他老爹手下念书,那媳妇儿急红了眼,居然想冲学堂闹孩子们,刘大平这才替他们家走这一趟,他觉得不论顾世子开什么难堪的条件,都是小黄记应得的代价。

第320章 顾昀的财产又多了一点点

“世子爷,可有什么新想法?”刘大平始终恭恭敬敬。

“姑且我相信你说的,小黄记是受到大黄记的胁迫才干出蠢事,他们现在虽然后悔,却并不能真的当他们这蠢事不存在了,对不对?”

“世子爷说得对,小黄记就算是个从犯,也要付出从犯的代价,得个教训下次才不会再犯。”

“所以,他们想全家卖身给我我是拒绝的,除非他们带着家中所有恒产动产来投身于我,明白?不过,考虑到他们已经存款见底,等我先查一查他们是否还有值钱恒产再做考虑。”

“恒产?世子爷,小黄记唯一的恒产就是那套宅院,那是分家分得的,是他们家唯一值钱的财产。”

“你这么清楚?”顾昀假装不知,其实早在白蔻第一次来做调查时就已经弄清楚了。

“世子爷,因小人家里识得几个字,街坊四邻有什么笔墨事情口舌官司都找小人代劳,所以各家情况多少知道一些。”

“哦,那他们家有没有外债?可别想着投身于我,那债务也指望我替他们还了,信不信我转身就把他们卖给他们债主去?”

“世子爷,他们家外债这事小人就真不清楚了,开门做生意的,外面多少都会有些三角债四角债,他们之前也没跟小人说这个,要不容小人先回去详细问问?”

“行,你去吧,把我的意思跟他们说清楚,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想要我收下他们全家,只能干干净净地带着全部财产投身过来,我不会出一文钱,更不会为他们解决债务。”

“是,世子爷,小人定会如实转达,请稍等片刻,小人很快回来。”

刘大平拱手行礼,快步流星地走了。

顾昀一脸得意地向白蔻和严征炫耀。

“本少爷也会讨价还价的。”

“是,您真是谈得极好的。”

白蔻回一个甜笑,翻开她的记事本,叫严征继续先前被打断的谈话。

三人这一说又说了小半个时辰,刘大平带着生口和庄宅两个牙行的牙人进了院子,手里拿着一式三份、已经填好了空和签名的契书,一件件给顾昀说清楚。

身契上写得清清楚楚,小黄记一家几口携全部恒产与动产自愿投身顾昀名下,投身前的债务与顾昀无关,地契房契均过户给顾昀。

这事先前已经有一回经验了,顾昀把各份文书看了看,签好自己的名字,收好自己那份文书,白蔻付清各项费用,剩下的事牙行自会处理妥当。

两个牙人来去匆匆,收好契书,向顾世子道了喜,就告辞走了,抓紧时间把事办完。

所以这不多会儿的工夫,堂屋里就又剩下顾昀三人与刘大平。

李奶奶洗好了菜,给屋里众人送了壶新茶,又出去忙午饭的事,李福顺夫妻还在后院干活,孩子们也没到下学的时间。

顾昀叫刘大平坐,刘大平不敢,只是从严征手里接了茶杯,道声谢慢慢喝了几口,他这走来走去也的确渴了。

“刘大平。”

“世子爷有话请讲。”刘大平连忙放下茶杯,站直身子。

“今天辛苦你了,既然你识文断字,帮我做件事吧。”

“世子爷要吩咐什么事?”

“大黄记唆使也好,胁迫也罢,拉了小黄记一块给我添堵,如今小黄记倒戈了,你帮我盯着大黄记是什么反应,写信给我白蔻管事。”

“这事容易,您请放心吧。”

“他们有什么异动我会处理,你只需客观记录即可。”

“小人明白。”

白蔻从挎包里又拿了一小块碎银,起身递给刘大平,刘大平推辞不受。

“小人这怎使得,小人是小黄记的说客,不敢收世子爷的钱。”

“小黄记该给你的那份你自找他们讨去,但我刚才给你交办的差事,这钱你得收下。”

“多谢世子爷。”刘大平这才张开手掌接下了他的报酬,并很快就告辞了。

顾昀又叫白蔻给了严征一点钱,让他赏那两个巡查买酒吃,然后喊车夫套车,与白蔻回家去。

车子出发了,顾昀又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小黄记的门脸,白蔻给车夫讲清楚路线,经过一处岔路时,车夫拐了进去。

蓝蓬马车满大街都是,所以顾昀的马车走在巷子里并不引人注目,车夫特意放缓车速,让少爷能看个清楚。

小黄记门上有招牌和布幡,显露出年代久远的痕迹,街门只开了半扇,有小孩子的叫声飘出来,似乎是在争抢糖豆吃,向母亲告状谁谁多吃了一粒,还有人在尖叫弟弟偷喝灶上的鸡汤。

马车安静地走过小黄记的街门,顾昀背靠着壁板,把白蔻的手抓在自己手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