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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出又是朝野震动,皇孙遇袭原来真的跟夺嫡有关,只是夺的是皇太孙之位,而不是太子,所幸那孺人已经自尽,没有让事情的发展走到更难堪的地步。

然后只隔了一天,最终的处置结果就有了,孺人被废去封号并火化,孩子带骨灰罐入寺剃度出家,终身为亡母颂经超度。

皇孙遇袭这件事到此总算落下帷幕,京城百姓议论了几天后,沸腾的舆论渐渐地平息了下去,唯有叶国舅家还是一片混乱,叶君婷的处置结果下来了,授予叶君婷礼部四夷馆女史一衔,派她随一个外国使团返程,学习当地语言,记录风土人情地理地貌,教化子民,化解纷争。

四夷馆是礼部专门翻译外国文献的地方,里面的人多有番邦血统,在京城世代繁衍,会讲自己曾经的母语,经过科举选拔后才能入四夷馆当差,他们当中的精英才有外派出使的机会,叶君婷是四夷馆成立以来第一个女史,官署的大门都没进就要出国。

宫里要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

叶夫人哭到昏厥,家下人手忙脚乱地才让她清醒过来,躺在床上无神失语,叶君婷跪在母亲床前,磕头磕到头破血流。

悔断了肠也没办法了,姑且不论东宫那个自杀的孺人是不是真的罪有应得,起码东宫是实实在在损失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这笔账自然要算在叶君婷头上,不然如果照着之前的计划,在明面上把这事按下去,暗地里再慢慢寻找线索调查幕后主使,哪里至于弄成现在这般模样,叫天下百姓一起看了个天家的大笑话,如今人人都知道东宫内各皇孙在争夺将来的皇太孙之位,太子的德行受损,向来支持他的民意和民心开始有所晃动。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太子自家都不齐,百姓们哪里能信任他将来能好好治国。

叶大人叫下人把女儿拖下去处理伤口,又叫长媳给她收拾行李,那个外国使团再过几天就要返程,留给叶家人团聚的时间所剩无几。

叶君婷收拾干净回来见父亲,这些日子她也天天哭个不停,眼睛红肿成了金鱼眼,早已没有了以前意气风发的精神头。

叶家大奶奶顾娴拿着一个草拟的行李清单进来给公公过目,作为随行女官,规定了只能带几个箱子,所以箱子里要尽可能地塞进这一路上要用的东西。

叶大人粗略看过后没有什么意见,但叫女儿去向母亲讨几件小玩意儿随身携带,权当个念想。

叶君婷再次嚎啕大哭,顾娴不忍再听,匆匆告退。

“这趟出门,不知几时才能回来,远离国土,切记谨慎小心,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如今你也算是有了深切体会。”

“女儿明白,莫敢再忘。”叶君婷抽泣着一字一顿地说道。

“枉你从小读书,骄傲自满,却忘了人外有人这个道理,你若是有白蔻一半聪明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地步。她写的两个故事我们都看过,宫里也看过,谁都没有意见,润色一下就当事实真相布告出来,她悄悄地领了赏钱过她的舒坦日子。她一个小女孩子都比你脑子清楚,偏偏你自作聪明的揭露真相,太子如今名声受损,你也没得到好处,得不偿失啊。”

“爹,女儿真的得到教训了,再也不会做这等蠢事,以后到了外面一定谨慎做人,认真当差,说不定女儿很快就能随另一个使团回来的。”

“唉,你好自为之。”

叶君婷擦擦眼泪,起身行礼告退。

四日后,一支寻常的外国使团从礼部会同馆启程出发,叶君婷因是女官,又有晔国公暗中说情,不与男子同乘一车,得到特殊优待,独自呆在拉行李的车里,胜在只有她一个人,怎样都好,在箱子上睡觉都随她。

白蔻从顾昀嘴里得知叶君婷真的要走了,顿时觉得京城的空气都新鲜了很多,让那猪脑子的小姐去祸害别人吧。

第433章 出门上街

叶群婷走后,就差不多是一月底了,她惹起来的风波早已被全国各地聚集而来的学子们所代替,人人谈论的都是二月的春闱会试,猜测有哪位幸运儿能成为今年的新科状元。

府里大老爷的升职庆祝宴早就办过了,白蔻却一直没找到空闲去寻她想要的琉璃作坊,只得耐心再等到会试开始,少爷们进了贡院,她就有时间了。

鲜不垢的改建到了尾声,新的原料商也都谈妥了,坊内的汤锅店都很乐意给鲜不垢供应新鲜上等的猪油。

新车行的管事和伙计也都就位了,所需大车直接招募街上的零担车夫,一下子就把坊内做这生意的小车夫们一起收编在了自己手里,人人穿上绣有区氏车行标记的小褂,洗刷干净后站在院里,每个人都精神饱满神采奕奕。

宁佩兰的回信白蔻也收到了,她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白蔻给她生意。

于是媒婆们送上门的名帖,全部誊抄一遍后就都通过车行寄给了宁佩兰,并且每次收名帖的时候都会告诉媒婆们,这些人都要接受背景调查,所以媒婆不许反复催问,有结果自会通知她们,要是等不及也可取消,让男方另行婚配。

当这说法传开后,白蔻再收到的名帖就少了很多,没人知道背景调查有哪些内容,媒婆问了,白蔻却没说,居心不良的人自然就退缩了,只有自信能通过调查的男方依旧勇于通过媒婆投帖,摆出诚意求娶晔国公府的优质丫头。

而白蔻这精益求精的挑剔态度,在坊间得到了很高的赞誉,人人都说白蔻是极好的管事,能在她手下做事是福气。

转眼就是二月,顾家三个要参加会试的年轻人又在家里歇着,所有的举子们都放假回家,府学里只有秀才们在照常念书,后年又是新一科秋闱。

今年春季正好沂国公家的黄彬要参加童子试,天天在家里紧张到失眠,于是邀朋引伴去打马球,被长辈和兄弟朋友们骂得狗血淋头。

万一打球过程中受点意外,他这童子试还要不要参加了。

顾昀也是写信骂黄彬的人之一,可他在信上骂得痛快,骂完了他自己都心虚,会试已经近在眼前,他自己也整日的紧张不安,只是他还有点分寸,不会寻找危险的刺激。

可是坐在家里又难受,出去玩又没心思,转了几个主意后,顾昀终于想到白蔻一直在等他进贡院后好出门去寻琉璃作坊,于是赶紧跟白蔻定了日子一块出门。

既然是世子要上街,用他的马车自然顺理成章,要不然叫白蔻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坐那豪华马车上街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这次出门顾昀没带侍卫,就他和白蔻两个人外加一个车夫,因为是寻访合适的新作坊,马车要在拥挤的下坊里面走走停停,带太多随从不太方便。

马车出门上街,往下坊那一带驶去,顾昀手脚并用地把白蔻圈在怀中,靠坐在车厢角落里闭目养神。

白蔻一开始任他抱着,不知不觉间就觉得有些热了,见世子好像睡着了,就轻轻推开他的手脚想要换个位子放松一下。

她才刚刚一动,顾昀立刻就惊醒过来,哼唧两声,把白蔻抱得更紧,并在她脸颊上连亲几下。

“别乱动啊,我打个瞌睡,到了再叫醒我。”

“可是,好热~~”

“热就把外衣脱了。”

“不行!”

“那就给我忍着。”

“这大上午的才起床不久您怎么又要睡觉?”

“行程无聊还不许睡觉打发时间?”

“您要睡就躺平了睡,婢子热得汗都出来了。”

顾昀抬手在白蔻额头上一抹,的确感到汗粘粘的,这才松开手脚,放她坐到一边去,他自己则完全躺下来,拿靠垫当枕头,舒舒服服地躺着

白蔻掏出手帕当扇子,自顾自地眺望车窗外的街景。

顾昀只是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就又耐不住了,顺着坐箱爬到白蔻那一边,跟她一块挤在狭窄的位子里。

“又怎么了?”

“陪我睡一会儿。”

“不要。”

“不要也得要,快点,我正困着呢。”

“你不是也跟黄彬少爷一样,对会试紧张到夜里失眠吧?”

“我这叫春困!什么失眠!不懂不要乱说!”

“哦。那您继续困着吧。”

顾昀腾地坐起来,把白蔻的脸从窗前掰回来。

“现在可是你欺负我了啊。”

“哪有?不要瞎说!”

“哎呀,少废话了,快过来陪我睡一会儿,我保证不弄乱你的衣裳头发。”

“不能相信您。”

“不要废话了,快点快点,我们一会儿就要到了,先养养精神,等下了车又要靠两条腿走来走去了。”

“您筋骨结实,走两步路很累?”

“我怕你累着嘛,你又没有我这样一副好筋骨。”

白蔻瞪大了眼睛,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这话听着真肉麻

顾昀赖皮狗似的抱着白蔻,嘿嘿痞笑,硬是把她拖到主位上,以自己的手臂给她当枕头,两人并排侧躺,腰上盖着毯子,暖暖和和的。

白蔻本来没有困意,可是这么一弄,她也忍不住地打了几个呵欠,往顾昀的怀里靠了靠,闭上眼睛打个小盹。

从上坊到下坊路途要走上一些时辰,顾昀舒舒服服睡了个小觉,自从放假在家备考,他的睡眠也不怎么样。

醒来时看到白蔻依旧睡得沉稳,顾昀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一时玩心大意,另只手的手指在她脸上指指点点,顺着她的鼻梁滑到了下巴,又伸进衣领里,轻撩脖颈。

白蔻被痒醒,眼睛一睁开就要抓脖子里的那只贼手,顾昀咯咯一笑,先收了手。

“宫长继那家伙约了我们春闱后去他家温汤玩几天,到时候要是碰到合适的猎物,给你打个狐狸做个毛领子怎么样?”

“春天万物复苏不宜杀生,再说了,春天的狐狸有什么好毛?婢子宁可年底去跟皮货商买冬毛。”

“气我?”顾昀捏捏白蔻的脸,“好,今年冬狩,我给你打只好狐狸。”

“打到了再说。”

“你既然这样说,那我要是不打着一只,还真没脸见你了。”

“一只哪够?老太君老爷夫人晨六爷一人一只才能最后轮到婢子,您要真有心,婢子可就预备好新衣等着了。”

“没问题,你只管多预备几套新衣,我保证你拿到的狐狸毛最多。”

“杂毛的。”白蔻突然反应过来世子这么大方保证的原因,毛色不好的自然赏下人了。

“我尽量给你打一只好的,要是实在没有,你先拿杂毛的暂时用用。”

“行,杂毛的也行,但不能太次了。”

“怎么会呢,你要是用个太次的毛领子,我还嫌丢脸呢。”

“好,那您去泡汤的时候,多猎几只狐狸吧。”

“嘿嘿嘿,刚刚不是还嫌弃春天的狐狸么?”

“抓活的,养起来,冬天取毛,要是抓得多,就干脆搞个狐狸养殖,每年有稳定的毛皮上市,是笔好生意。”

顾昀有点茫然地眨巴几下眼睛,他要先整理一下思路,白蔻的话题太跳跃了,他有点跟不上。

第434章 现场招募

“就我们刚才几句话的工夫,新生意就这么定了?”

“嗯,您名下有庄子么?要是没有的话,能不能租用公中的庄子?您给租子,不白用,想想皮货生意的利润,租子钱那是毛毛雨。”

“行,值得考虑一下。”

“这生意要是能做,您另找行家打理,婢子只管出主意,不管其它。”

“真能胡说,这生意要是成了,就得长年窝在庄子里侍候大大小小的狐狸,你要是去庄子上操持这个我怎么办?给我安心呆在城里,我另找人弄这生意。”

“嗯,随您。”白蔻打个老大的哈欠。

“还没睡够?先前是谁笑话我来着?”

“都是被您勾起来的春困,不许耍赖。”

“好,不耍赖,没睡够就再睡一会儿,我们还在中坊走着呢。”

“不睡了,再睡下去,您的胳臂就该废了,现在麻了吧?”

白蔻边说边坐起来,顾昀收回胳臂,揉揉肩膀,嘴上还逞强。

“还行,你又不重。”

“哦,以后婢子会吃胖点,体重太轻打人没力气。”

“所以你给我记住了,但凡出门就给我叫上侍卫,要打架的事让他们去办,你少在外面跟人动手。”

“哦。”

“别老是哦哦哦,敷衍我呢?”

“哪敢啊,还没清醒呢。”

“原来是睡糊涂了。”

“嗯~~”

“看来你春困比我严重。”

“好像是。”白蔻张着嘴巴又打个哈欠。

“那你一边困着去吧。”

“哦。”白蔻乖乖地挪到旁边的坐箱上,冲着车窗外头拼命打哈欠。

顾昀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又倍感无聊地开始骚扰白蔻,最终还是将她当个大抱枕一样抱着,直到马车进入下坊地界,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春和坊越来越近。

马车在坊中心的十字大街停下,顾昀定了一处街口拐角上的大饭铺作为中午吃饭的地方,接着就让车夫自行活动,他和白蔻钻进小巷,照着上次过来记下的几处琉璃作坊的地址,画出路线,开始走访打听。

春和坊的琉璃作坊,工匠们的技术能做出精美的宝器和摆件,有钱人买去供奉在佛前或者摆在家里当装饰,白蔻针对的是这些作坊主家里要分家单过的儿子们,他们从小学到了扎实的技术,分家后却不一定有财力自己开一间琉璃作坊。

街上的百姓对顾昀这个富家公子并不在意,只当他是替长辈们来买东西的,毕竟琉璃制品本来就只有富人家会买嘛。

白蔻有她自己的挑选标准,她首先看作坊里的各类炉子和工具,场地大工具全的才好。

她不懂琉璃,但她懂玻璃,随口说个溶液配方中某个原料的投入比例,再挑剔一下成品中的杂质,就足以冒充一下懂行的人,叫作坊的老师傅都不敢小瞧了她,再看她身边的公子哥儿,各个作坊上下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主顾,殷勤招待,有问必答。

白蔻和顾昀就靠这一招在各个琉璃作坊套情报,发现各家都有分家单过的儿子,但儿子们分家后都还在家中的作坊做事,每月领一份工钱养家糊口。

要把这些满足现状的工匠们全家挖去天水坊不太容易,白蔻只能继续走着,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她下手的机会。

走着走着,当来到下一家琉璃作坊时,还没到门口就看见有围观看热闹的街坊伸长了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白蔻拉住顾昀站在人群后头听他们议论,过了一会儿才弄清楚是这一家的儿子们分家出现纠纷,本坊武侯正在里面调解,要实在扯皮不清,就只有告到衙门里请官府决断。

两个人都是眼前一亮,今天总算没有白来,怕是遇到机会了。

白蔻从挎包里掏出钱袋,抓了一把铜钱在手上,往天上一扬,铜钱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引得围观百姓们满地争抢,白蔻与顾昀顺利地进了这户作坊的大门。

作坊此刻已经是冷冷清清,不知道几天没有开张了,穿过作坊往后宅去,就见院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有成人的也有小孩的,头顶上的晾衣绳犹如蜘蛛网,其中有一根挂满了尿布,在这小小的院落里不知道住了多少人口,完全难以数清,环境一塌糊涂。

院里站了两个二三十岁的媳妇和一群小孩,都穿着丧期的孝服,正房里另外还有女人的哭骂声和男人的劝解声,隔着这些妇孺,顾昀不好硬闯过去,他和白蔻也就停下了脚步。

妇孺们也看到了他们进来,虽然眼生,但也只当是上门的顾客,年轻些的媳妇拢住孩子们不要捣蛋,年长的媳妇一脸抱歉地上前招呼客人。

“对不住,二位客人,这几日东主有事,歇业几日,你们若要买东西请去别家吧。”

因为是女眷,顾昀摸摸鼻子后退半步,让白蔻出面说话。

白蔻笑嘻嘻地拱拱手,“这位嫂子是这家的媳妇?请问怎么称呼?”

“是的,我是这家的长媳,我男人叫刘强。”

“边上那个是你弟妹?你俩的丈夫是亲兄弟?屋里正拍桌子的又是谁?”

“是的,我们妯娌的丈夫的确是同胞兄弟,二叔叫刘壮,屋里那个是继婆婆进门后生的三叔。”

“那么说,你们是为老公公服孝咯?”

“是的,屋里在说话的女人就是继婆婆和她的儿媳妇。”

“听屋里吵闹,像是分家不均?你们两个兄长没有得到像样的遗产?”

“这是我们家务事,不好跟外人说,你们还是上别家买东西吧,我们家已经熄火好几天了。”

“别呀,大嫂子,我们再聊一会儿。”白蔻跟变戏法似的,手心里突然多了一块小碎银,“这里是二分碎银,给孩子们买包子吃,你再给我讲讲你们家的故事噻。”

两个妯娌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显然刘壮媳妇也一直在关注白蔻这边的动向,刘强媳妇干咽了几口唾沫,伸手接过了钱。

“这就对了嘛,跟我讲讲你们家这是怎么回事?继婆婆要把你们元配所出的两房扫地出门?整间作坊都由她自己的儿子继承?”

“就是的,说是有老公公按了手印的遗嘱,代笔的人和见证的中人都是素来有口碑的街坊,但我们两房对这遗嘱一无所知,不相信老公公会如此绝情,只给我们每家几两银子就把我们打发了,那点钱连租房子都不够。”刘强媳妇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

“先别哭了,我再问个问题。”

“问什么?”

“新建一个琉璃作坊要多少本钱?”

“这个…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两个嫁进来时这作坊就已经传了好几代了,从我们出生到现在坊里也不曾新建过别的琉璃作坊。”

“哦,那算了,大概你们男人知道作坊的造价,要不你们找几件你们男人做的琉璃器给我看看?”

两个媳妇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各自从房间里找了几个小玩意儿拿出来。

白蔻仔细看过后,觉得手艺还成,跟别家同行不相上下。

“行吧,相遇既是有缘,叫你们男人出来,问问新作坊的造价要多少钱,你们两家愿不愿意跟我家少爷走,给他生产琉璃器?”

“咦?!”

妯娌两个大吃一惊,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入正房。

第435章 收新人准备做新生意

片刻工夫,正房里呼啦啦跑出一群来,见院里站着一个俊俏的富贵少爷,一时间都没人敢说话,就连本坊武侯都停步不前。

刘强媳妇和刘壮媳妇没管那么多,分别拖着自己男人到白蔻跟前,向少爷行礼。

顾昀招手又叫了武侯到边上说话,生意上的事情他不懂,但既然白蔻看上了,他就来料理怎样将人带走的事,本就是分家,户籍迁出、单独立户以及变更新住址的一应事情都要去官府办理,所以需要本坊武候出个文书证明确系分家迁户。

出文书的事好办,自从这家办完丧事老人入土为安之后,就天天纷争不断,武侯这几日从中调解都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但老人遗嘱也确实有不合情理的地方,两个元配所生的儿子几乎就是净身出户,若要三子均分家产就只能打官司,但这中间耗费的时间精力和财力这两个兄弟绝对负担不起。

武侯自己都焦头烂额,突然事情就有了转机,晔国公世子居然自己要开琉璃作坊,愿意招收这两个儿子及家人,自然他也感恩戴德,什么都好办。

刘强和刘壮哥俩得知有了生路,自然也是什么都肯应承,在富贵公子手下做事,包吃住领工钱,这么好的事情上哪找去。

刘家婆婆见两个继子时来运转地马上要过上好日子了,顿时心生不甘,骂骂咧咧地要继子们立时迁出,并要自己的儿子儿媳动手打砸东西,刘强和刘壮媳妇上前阻拦就挨了几下,孩子们担心母亲上去帮忙,武侯带来的手下又要两边拉架,拥挤的小院里顿时又来了一场大乱。

那两哥俩跟武侯上前拉架都吃了好几记拳头,武侯气得眼红脖子粗的连声大吼,白蔻眼疾手快拉着顾昀跑到了作坊里,抱着两手悠哉看戏。

“第一次看到分家闹成这样的。”

“说句不好听的,世子,若是国公府式微,日后分家说不定也会这样。”

“若是国公府式微,说不定在变成这样之前,就先被政敌构陷得罢官丢职抄家了。”

“您能有此觉悟真是了不起。”

“我也想晔国公府千秋万代,但显然不可能的事情我又何必做白日梦呢。”

“不瞎做白日梦的主子才是好侍候。”

“那是,我从来没有给你下过不合实际的差事对吧?”

“可千万保持下去,不要过分乐观,做生意从来没有只赚不赔的,随时都有被竞争对手超过的可能性。”

“你放心,我不会扯你后腿,我还没那么傻,坑你就等于坑我自己,我又不是叶君婷那个蠢货。”

“人家都走了就不要再提她了,谁知道她几时才能回国呢。”

“因为她的愚蠢,天家大跌颜面,还活生生连累了一个无辜皇孙,她要是能回来才奇怪呢。”

“的确是有点奇怪呢。”白蔻觉得太子孺人自杀得太干脆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毕竟后宫贵人向来母子关系是两个人一条命,那时东宫又没查到确切实证,死撑到底才是常理。

“你的口气怎么怪怪的,又在暗示什么?你听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

“没有,没什么。”白蔻呶呶下巴,“看上去好像打完了,轮到您出场了,叫他们收拾行李,我们去街上吃午饭,等他们来会合。”

“你使唤本少爷倒是挺顺手的?”

“有东家在,哪有管事说话的份儿。”白蔻嘻嘻一笑。

顾昀撇撇嘴角,倒是又走进院中,对他的新手下吩咐了一番。

武侯问清楚顾昀世子吃午饭的地址,答应这就回去准备文书,送去饭铺给他。

刘家人也不再打架,赶紧收拾行李,就照老父亲的遗嘱,拿了他们的分家银子,乐滋滋地投奔新东家。

外面围观的街坊见这分家大戏结束了,纷纷进来向刘强刘壮兄弟道喜,恭喜他们终于摆脱了恶毒继母过上好日子了,也有想趁机巴结富贵公子的,但武侯和他的手下将人群驱散,护着顾昀和白蔻走了一段路,回到主街上才各自道别分手。

眼见着时间不早,走了这么久又都累了,于是两人就去饭铺休息,一边吃饭,一边等人来会合。

武侯动作麻利地派人送来了证明文书,接着刘强刘壮两家人也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饭铺,顾昀请他们都坐下吃饭,白蔻去外面看了一眼,他们叫了两辆马车,一辆拉行李一辆拉人,两家人带出来的行李一辆马车就装下了,这两兄弟在家的日子过的也是真憋屈。

吃过午饭,顾昀的车夫驾着马车回来接人,得知少爷这么快就收到了新手下,连连道喜,接着三辆马车一起往天水坊走。

进坊门后,马车在府门外暂停,顾昀下车回家,白蔻也从车上下来,换到刘家人拉行李的马车上,带着他们继续往周家巷走,经过鲜不垢时顺便叫上严征,然后才径直到达车行安置他们两家人,回头再找庄宅牙行给他们寻两个住家的院子,有了固定地址,才好迁入户籍。

车行里有不少闲置空房,做事的车夫都是本坊居民,本来就有住处,所以车行里只住了区家大车行总号派来干活的管事和伙计,临时安顿两家人也塞得进去。

白蔻把招呼新人的事交给车行管事和伙计帮忙,严征在旁协助,还顺便从车行管事手上接过宁佩兰的回信,接着趁时间尚早,白蔻赶紧去庄宅牙行跑一趟。

牙行的人见到白蔻就笑得见牙不见眼,每次她来都代表有生意,只是年前提出的作坊工场的场地还没准备好,碰到了不肯搬迁的钉子户,但另找两处住家的院子还是有的,爽快地抄了几个地址给白蔻自便,并答应加紧把场地准备好,让琉璃作坊能尽早建起来。

一切忙活完毕,白蔻回府复命,然后回屋看信,那是第一批背景调查的结果,白蔻要求高,给的钱也多,同时宁佩兰也想做出口碑,每个人都有一份详细档案,真的是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第436章 又是亲戚

白蔻先看档案,然后找出对应的名帖,条件不满意的扔一个筐,满意的扔一个筐,那些不满意的候选人自然是要退回媒婆,之后再安排集体相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