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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冒出个生面孔要买这种药,多少会引起一点紧张和观望,但白蔻思及生日快到了,她没有时间等太久,就将买药的价码提了一倍,希望有见钱眼开的黑市药商主动一点。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白蔻按捺着焦虑的心情等待着黑市上的答复,她忽视了身边有熟人在黑市有着比她更为强大的人脉,她急切的找药暴露了她自己,一张纸条就送到了宁佩兰的手上。

宁佩兰顿时不解,她不明白白蔻找这种药是要干什么,于是等到丈夫回家,她把纸条拿给了丈夫看,问他是不是最近在和顾昀针对什么女人耍阴谋诡计。

在妻子面前,哪怕宫长继有所猜想脸上都不能表露出来,而且装都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先把妻子哄骗过去,等稍晚些时候顾昀过来练习球技,他趁着休息时间把人拽到角落里,将纸条拍在他的手上。

“我真是替你操碎了心!”宫长继一会儿指着顾昀的鼻子,一会儿指着他手里的纸条,“你给我解释清楚,白蔻这是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顾昀看完纸条上的内容,脸色大变,“我真不知道!”

“你俩最近又要坑别人了?”

“怎么可能?!我天天跟你混在一块练球,我有没有做小动作你能不知道?!”

“不是你坑人,那白蔻买这种药是给谁吃?难道她自己吃?”

宫长继突然闭嘴,瞪大了眼睛,这话赶话的倒给了他灵感,顾昀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他想起来上次与白蔻在书楼说的话,他还为此那么热切地期盼生日快点到。

“你惹白蔻了?你把她怎么了让她想出这样的应对办法?”

“我…就是男人那点事…”顾昀理亏气虚,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无声呢喃。

宫长继真想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把他打醒一点。

“你有病啊?!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男女****,男人裤子一提拍屁股走人,怀孕的风险全在女人身上你知不知道?!你以为喝碗汤药就万事大吉?那种事后药喝多了一样让女人不孕的你知不知道?你见过女人堕胎的场面吗?你没见过,因为你没有女人,但我可以教你,药流只限于头三个月那几十天,后面月份大了唯一的有效手段就是踢肚子把好好的胎儿硬生生踢下来,稍有差池就是一尸两命。你今年十八岁了,不要死读书有点生活常识行不行?白蔻哪里对不起你,你非要把她逼到这个境地?外面那么多女人想上你的床,你找乐意服侍你的去啊,你逼白蔻做什么?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官婢的孩子随母不随父,你一时爽了白蔻怎么办?万一弄出孩子来怎么办?你母亲会留着这个孩子?你明年才议亲呢,大少爷!你想学你那大哥在少夫人进门前先生个孩子玩玩?你若是不想要白蔻了转给我啊,王妃想死了要她作伴,你倒好,一肚子歪心思,这么想女人你不会自己买几个美人玩?!”

顾昀听到堕胎的方式他的脸色就跟死人一样了,白里泛青,青里透白,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呆掉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以为我只是开个玩笑逗逗她,占点口头便宜,这种玩笑话以前也不知说过多少,我不知道这次她会反应这么大。”顾昀目光呆滞地碎碎念。

宫长继头疼地拍拍自己脑门,觉得顾昀这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孩子怎么这会儿就蠢得无可救药了。

“我问你,白蔻今年几岁?她哪天的生日?”

“她在我后面一天的生日,今年及笄。”

“你俩生日这么近?!”宫长继吃了一惊,转念又再次对顾昀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一个大少爷,对一个成年的丫头说要睡她,你还能指望她拿你这话当玩笑听听就算了?我真佩服白蔻,她对别人下得了黑手,对自己也一样心狠手辣,一边照常当差一边在黑市上买药,她有没有跟你说请假的事?”

“请假?”

“这种一劳永逸的药喝下去要躺平好几天,药效发挥作用需要时间,她休养生息需要时间,她有没有找借口请假?”

“还没有,没有。”

“那就是还没拿到药,如果她来请假就说明药到手了。”

“那我不准假!我还要扔了她的药包!她别想以任何理由离开我的视线做她的小动作!”

“哼,现在知道着急了?以后说话过过脑子!”宫长继踢了顾昀一脚,“今晚不练了,你给我滚回家去,把白蔻哄好了再说。”

顾昀扔下纸条,忙不迭地跑了。

宫长继捡起纸条在手里搓成一个小纸团,扔进照明的石灯笼里转眼烧成了青烟,接着又给站在远处等着他俩过去重新训练的马球手们打了个手势,就地解散,回房睡觉。

第840章 死皮赖脸蹭个床

顾昀飞奔到家,在钟鸣院外整理了一下呼吸和脚步,装出一副练球累坏了的模样,摇摇摆摆地进了院子,与素婶道了晚安,听着身后院门上闩的声音走向他的正院。

现在天气一天天地热起来,白蔻搬回了她自己的书房做事,开着窗户还能有些凉风。

顾昀直接回卧室更衣洗浴,非说今天热,让丫头搬了卧具到后面二楼把凉床铺好,再开窗通风,今晚他在那里睡,图个凉爽,并转告白蔻要她值夜。

丫头们拿世子没辙,乖乖地上楼给他铺床,顺便告诉白管事一声。

白蔻隔着窗户应了,收拾好笔墨纸张,也去浴室梳洗一番,做好值夜的准备。

二楼的那个房间只有一张凉床,值夜的人只能打地铺,白蔻一面往身上浇水一面还在想着是不是找张席子铺在地上再铺被子。

顾昀先洗浴完毕,吩咐丫头们明早再来收拾浴室,迫不及待地打发她们回去休息,他穿着中衣中裤往后面二楼走,听到浴室里的水声脚步顿了一下,没敢停留,一溜烟地先上了二楼,把屋里的灯都熄了,再下楼来躲到了暗处,偷偷观察着整个院子。

没等多久,洗完出来的白蔻也是一身中衣中裤,抱着她的脸盆,踩着木屐回房间穿衣。

这个院里早就没有外人了,顾昀从藏身的暗处走出来,一蹦一跳地窜到了白蔻身后,几乎是推着她的背进了她的屋,反手拉上了栓子锁的栓子。

“您今晚不是睡二楼吗?”

“我改主意了。”

“楼上床都给您铺好了。”

“凉床太窄了,睡得不舒服。”

“您不是说二楼凉快么?”

“我改主意了不行啊?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行行行,您想上天都行。”

“我今天累一天了,少废话,赶快睡觉。”

顾昀一把抢下白蔻手里的盆子往脸盆架上一撂,转头吹熄了灯,牵了她的手就迫不及待地往床边走,白蔻动作稍慢了一点就被他横抱起来搁到床上去。

白蔻刚在床内侧躺好,接着听见这旧床嘎吱一响,接着半边身子一重,一个大活人压了上来,一条胳臂伸进了她脖子底下,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转过身来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腿也交叠在一起,让她踢不了人。

床帐也放下了,虽然换成了夏季的薄纱帐,但院里微弱的月光照不到床边,白蔻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世子此时脸上的表情,不太明白他今天怎么如此兴奋。

顾昀满脑门子都是先前宫长继对他说的话,白蔻为了杜绝隐患真的是心狠手辣什么都干得出来,对她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把人逼到这个份上是他的错,本该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只能是手脚并用地将人紧紧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

白蔻觉得有些热了,挣扎了几下,可是越动却被抱得越紧,只好忍耐下来,闭上眼睛安静睡觉。

听着白蔻绵长的呼吸,顾昀知道她睡着了,他才略略放松下来,不再抱那么紧,右臂依然垫在白蔻的颈下,左手收回改为握着白蔻的双手这才稍感安心地也一道睡去。

次日清早白蔻从梦里醒来,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蹬蹬腿,理所当然地摸到一个大活人,昨晚睡前的记忆回到脑子里,顿时就完全清醒了,赶紧摸摸自己身上,居然难得的衣衫整齐,衣服底下没有出现多余的胳臂。

顾昀被她这一踢自然也跟着醒了,意识朦胧地靠紧白蔻,手脚并用地又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再带着她翻过身来,让白蔻趴在他的胸口。

“还早呢,再睡会儿。”顾昀口齿不清地呢喃。

白蔻悄悄地伸手进他的衣服里,掐着他腰上嫩肉使劲一拧,顾昀倒吸着凉气睁开眼睛,这下清醒了。

“天都亮了,起床了,大少爷。”

顾昀伸手轻撩纱帐,看到窗外的确隐约有了光亮,揉着眼睛呜咽了几声。

“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我还没睡够呢。”

“回您自己床上睡去,反正今天休沐,您爱睡多久睡多久。”白蔻先坐起来,小心地爬过他下床穿衣。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要去见原料商,谈下半年的原料。”

“我也去。”

“您不是要练球么?”

“生意要紧,比赛不重要。”

“比赛要是输了诚王爷会踢您屁股的吧?”

“那是他的队伍,输了比赛怎么能赖在我一个人头上?不理他,我跟你去谈生意,就这么说定了。”

“那您还躺着做什么?”

白蔻向床上斜了一眼,顾昀立刻坐起来穿鞋下地,伸手抱住白蔻在她脸上偷个香,然后一蹦一跳地跑了。

两人分头洗漱,按部就班地做完每日晨练,吃过早饭稍事歇息一会儿,带上侍卫骑马出门,去约会地点与原料商洽谈生意。

这都是例行公事,只是确认一下下半年的原料供应问题,如果供应不足还能有充足的时间找别人补货,何况工场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大,这些大原料商们也没人会放着赚钱的买卖不做。

顾昀对这些大原料商也很熟悉,场面上的应酬酒宴都是他出席,他和白蔻分工明确,大家也都知道顾昀虽然是皇商圈子里的新人,可白蔻却是能随时进宫与圣人皇后当面谈话的人,仅凭这一点,白蔻在男人掌管一切的生意场上如鱼得水,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荤笑话拿她取乐,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做生意。

白蔻本身实力也不输给这些生意场上的老男人,但她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表现,一开始完全伪装自己是生意场上的新人,当别人在说话的时候,她就在下面安静地记笔记,从各人杂乱的话语中抓取重点,等轮到她说话时,她将笔记稍稍整理一下直接做针对性发言,到如今男人们都接受并习惯了她的行事方式,知道她并不好忽悠。

今天出来谈事也是一样,顾昀负责应酬,白蔻负责实事,两人悠哉地在外面消磨了大半天的时间,商谈的事情都很顺利,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

才进钟鸣院的门,素婶就告诉白蔻她有个包裹,已经搁到她房间了。

白蔻道了声谢,顾昀听见了,面上不动声色,由着白蔻先送他回正房休息,丫头们捧来热水服侍他净面更衣,才准白蔻也下去收拾。

第841章 买到药了

顾昀一直记着昨天宫长继的话,如果白蔻得到了秘药会来请假,药物中的毒素损伤她的身体机能以及她休养生息都需要时间,这不是一两天就能无事人一样康复回来的事情,顾昀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情,等着看白蔻几时向他请假。

白蔻回到自己屋里,在厅堂的桌上看到了她的包裹,打开来正是她买的秘药,还有一张煎药和服药说明,于是藏到了书房里,卧室不安全,容易被人发现,书房里相对好些。

而那张说明除了讲了煎药的注意事项,还特别提到因为使用了一些有毒的药材,当药效发作的时候会伴随不亚于生孩子一般的痛苦,事后还需要时间调养身体,最少要坐个小月子,否则易落下别的妇科病根,但保证一劳永逸,吃了药后的怀孕机率万中取一。

这样一条说明就让白蔻感到有些犹豫和烦躁了,她没有时间来坐小月子,一个小月子最少半个月,她怎么可能半个月不对外露面,何况她也请不到这么久的假。

不过转念一想,这么麻烦的前期准备,还真只有妓馆的老鸨们乐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一劳永逸,然后手下的窑姐儿们就能专心赚钱,大户人家的婢女侍妾还有着生育的用处,不能这么直截了当,每次只能用事后汤来避孕,好处自然是可以随时停药备孕,但其实这种药也有漏网的几率,而且连续吃上几年一样会不孕,搞不好还会因为宫寒导致严重痛经。

白蔻不自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考虑到底吃哪种药,她现在身体很好,初潮来过了,并不痛经,她不想乱吃药让自己痛经,她知道这是什么滋味,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体验这种感受。

左思右想之下,白蔻还没有做出决定,她想来想去,最能一劳永逸的做法还是她赶紧拯救自己脱身而去,彻底摆脱现在的身份,自然就不用担心吃什么药以及怀孕不怀孕的事情了。

确认药包藏好了之后,白蔻洗脸更衣,无事人一样地重新在顾昀面前露面,讨论今天与原料商们谈事的收获。

顾昀同样佯装不知道白蔻收到一个包裹的事情,他不问也不好奇,起码表面上没有显露出来,他在等着白蔻来向他请假。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处理完他们今日的正事,吃过晚饭后,顾昀去宫长继家里练球,被宫长继逮着追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顾昀一脸沮丧地告诉他白蔻收个包裹的事情。

“她拿到药了?”

“不知道,她没跟我请假,也许不是药,只是她自己用的东西。”

“要不明天你早点回来,趁白蔻在工场未归,你溜进她房间检查一下?你应该认得几味药材吧?”

“还行吧,常用药我肯定认得。”

“这种药方子不会用到稀罕珍贵的药材,但一定有毒,或者是明确规定女人忌用的药材,你留意一下,找到一样那药都不能吃。”

“我要是找到了我就直接把药扔了,我就等着她来找我兴师问罪。”

“别大意了,你就算扔了她辛苦买来的药,别忘了她还有别的选择。”

“什么东西?”

“侍妾通房她们完事后喝的事后汤啊,这药在谁手上管着?”

顾昀的脸色又瞬间惨白。

“…在白蔻手上!”

宫长继无奈地摇摇头,拍拍顾昀的肩膀表示宽慰。

“好吧,起码这是事后汤,做了才喝,不做不喝,我看你还是赶紧跟白蔻坦白你上次就是开个玩笑吓唬她没有别的意思。”

“我觉得她大概不会相信男主子的许愿。”

宫长继眉头微皱,抱起胳臂,“你们两个人有意思啊,你说话她打折听的?”

“大部分时候我说话她是全盘听的,但是涉及到某些事情的时候,她听不听就真的看她心情了。”

“她间歇性地不信任你?”

“她应该是不信任男人的我。”

“做男主子做到你这份上真是够别致。”

“应该说她对她的身份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她不喜欢主仆间过于亲密,但她是官婢,我想怎样就怎样,她没得选,她只能坦然接受。”

“她的确不能拒绝你的任何命令,所以她选择对自己下手,为了应付你的新要求,她决定喝药杜绝隐患,一劳永逸,无后顾之忧,干脆利落让我真想为她鼓掌。”

“你这是夸她?”

“当然!多么干脆果断的行事风格!男人都没几人能像她这样,反正我是做不到也没见过,白蔻是第一个让我大开眼界的人。”

“你能不要夸了么?”

“怎么?听着难受?那你别欺负人啊!”

“你还说我?明明你的美人侍婢从来没少过!”

“所以我知道她们喝多了汤药后是个什么样子,而且我那时只是因为她们漂亮的脸蛋才宠爱她们,当她们身体不好的时候我就毫不怜惜地换新人。但白蔻不一样,白蔻的价值无与伦比,对有用的人才就应该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给她最好的环境发挥她的能力。反正我话就撂在这里了,你若是对她生厌了,别把人玩坏了,趁早你开个价转给我得了。”

“你想得美!”顾昀噘起嘴,他才不会把白蔻转让给任何人。

宫长继挥了挥手里的马球杆,想起来一件事。

“听说白蔻种出来的异国香料已经卖出去一批了?”

“嗯,不光是香料,只要是头一批长出来的异国植物,都卖出去了,那些番商真的愿意出好大一笔钱买一盆其实在他们本国根本不值钱的玩意儿。”

“思乡嘛,谁不思念家乡呢,你要是在海外几年,突然看到来自家乡的茶叶,哪怕是陈茶,你也舍得花笔重金买下来,对不对?”

“这倒是,买了还一定舍不得喝,甚至可能天天抱着睡觉。”

“白蔻要是真能种出全部香料,做出他们的肉酱,她就自由了。”

“我们还不确定密约内容是不是这道菜呢,别说得这么肯定好不好,我心慌。”

“不管是什么,反正你早就决定不妨碍她的,说话要算话,她自由了你也轻松了,开开心心娶你的少夫人,过你舒坦的小日子,多好。”

“好个屁!”

“喂!堂堂世家公子,居然说脏话!粗俗不堪!”

“要你管?”顾昀飞个白眼过去,没来由地突然有点生气。

“行行行,我不管你,反正你记着,不想要白蔻就转给我。”

“你再提这事我真翻脸了。”

“你都不要人家了,还不许别人接手?你太霸道了吧?”

顾昀气得直跺脚,把他手里的马球杆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抬脚就走。

“不练了!回家睡觉!”

“晚安,大少爷~~~”宫长继在他身后笑嘻嘻地挥手,然后示意远处的马球手们解散休息。

第842章 世子的性取向

顾昀奔回家,无视了向他请安问候的丫头们,一溜烟地直奔了后面院子,见白蔻书房有灯,就蹦进了她屋里。

白蔻正在书架前整理存档,听见身后有动静,刚一回头,一张大脸就出现在她的眼前,扑面而来的还有他身上的汗味。

“唔,一身汗臭。”

“男人不臭怎么叫臭男人。”顾昀伸开双臂,将白蔻禁锢在了他和书架之间。

“所以您这是身体力行咯?”

“嗯哼。”顾昀轻轻低头,与白蔻额头相抵,双手在她腰上松松地抱着,仅此而已,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有事?”

“没有。”

“没有就起开,丫头们随时会进来,被她们看到要生出谣言来。”

“又传不到外面去,说就让她们说咯,院里你说了算,谁要是管不住嘴巴,你直接赶她们回家。”

“明明可以不到这一步的,又何必故意放纵呢。”

“因为我乐意。”

“您真是个任性的少爷。”

“理应如此。”

“好吧,大少爷,您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是去看书呢?还是洗洗睡呢?”

顾昀呆了一下,抬头深吸口气,“我去看书,有篇文章要写,后天要交。”

白蔻抿了抿嘴唇忍住笑意,“您要在哪里用功?我让丫头们给您布置好。”

“这么热的天,自然是哪里凉快坐在哪里,这个夏天我就在二楼看书,以后都不要再问了。”

“是,那我上去给您准备笔墨。”

“你有什么没做完的案头事也一并拿上去好了。”

“楼上只有一张书桌,我就不在边上打扰您了。”

“那就再搬一张书桌上去,或者把地板擦干净,铺张席子我们直接坐在地板上,反正热天也不在乎。”

“您说了算,这几天就搬张新书桌上去,不过,书架上那些无用的书证怎么处理?梁仲山死了,那些书证的价值也结束了。”

“好办啊,整理一下,当作茶炉的引火纸烧掉呗。”

“是。”

温驯好说话的白蔻惹得顾昀心里一直痒痒,情不自禁地就伸手想勾起她的下巴,结果就被白蔻双手推开他的脸。

“一身汗臭,离我远点。”

“这么大脾气?”顾昀抓下白蔻的双手,无视她手上写字沾到的墨水,握着她的手指搁在唇边轻吻。

“没见过经前期综合症的女人发脾气?”

“啊?什么症?!”

“成熟女人,受月亮的影响,每个月都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情绪不太好,您别惹我暴力相向。”

“每个月?这么可怕?!”

“您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世上真有温柔如水的女人吧?那只是她的情绪和身体都正好相对平衡罢了,到了特定的日子说不定比辣子还呛人呢。”

“难道没有解决办法吗?”

“最好的妇科圣手开的药方也只能缓解症状,想要完全解决,那得等到女人五六十岁自然绝经才行。您懂什么叫绝经么?”

“懂!我还没孤陋寡闻到这个份上。”顾昀眨眨眼,“这么说来,男人要有几十年的时间面对每个月情绪都会不稳定的妻子,唉,丈夫难为啊。”

“就是啊,我也是这么以为的,我觉得男人太可怜了,何苦呢,就为了几个后代这么委屈自己,但若同性在一起,就能互相理解,互相体贴,其实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为繁殖,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顾昀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儿,眼珠子瞪得有鱼丸那么大,“什么胡说八道的真理?!”

“放心,我完全理解的,每个男人在遇到自己真爱的男人之前,都以为自己喜爱的是女人。”白蔻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世子,“哦,明白了,您之所以一直反感养美人通房侍妾这些女人,其实您知道您真爱的是男人对吧?”

顾昀目瞪口呆。

“我…!你…!”

白蔻眼珠子一转,换上一副她懂的表情,诚恳地点点头。

“我完全明白,您不用担心,明天我就给您买娈童,您喜欢哪些性子的?还是各种性格的都来一个?”

顾昀觉得自己真被打败了,哭笑不得,白蔻太能瞎扯了。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确实处在那个什么什么症的症状里,情绪不稳定,说话口不择言,我们不聊这个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还要看书写功课呢。”

“那我去给您布置书桌。”白蔻歪歪头,给个乖巧可爱的笑脸。

“你拿我逗了乐子就想跑?”

“难道您想吃拳头?”

面对白蔻不知真假的威胁,顾昀只感到有些好笑,但不去跟她计较,既然成熟女人一个月有半个月情绪不稳定,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哪怕白蔻是借机发泄情绪也只能由着她。

“不跟你耍嘴皮子,去吧去吧,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顾昀还是没忍住,在白蔻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收回手臂,白蔻在他的注视下只得先出门。

白蔻前脚走,顾昀就在书房里快速地搜寻了一番,敞着的各种架子一眼望去藏不了东西,一包药也不大,于是他打开了所有的抽屉和柜子,最终从白蔻放置备用书写纸和墨水的抽屉里找到了药包,与药放在一起的还有那张说明,顾昀脸色发青的看完,解开绳子逐一辩明里面的药材,马上又草草包起来,藏在衣襟里带了出去。

回到自己卧室,顾昀打发丫头们去给他预备洗脸的热水,趁着一时身边没人,他将药包藏到了文书袋里,等明天出门再扔掉。

丫头们打来热水服侍了世子净面更衣,擦净了身上的汗,顾昀一身轻松地回到后面二楼温书写功课,白蔻陪了他一会儿就走了,她自己还有很多案头事要做,夜深后也是各自歇息。

次日一早,早饭后顾昀出门,经过一个扫大街的人,他从文书袋里拿出那包药,轻巧地一挥胳臂,就扔进了那人身边的垃圾筐里,侍卫们看到他扔东西,但他们明智地没有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