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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姜月怡据说来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却没听说她有什么让人钦佩的过人之处,身为女流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婚姻了吧。

顾昀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难不成姜月怡是看上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谁了?

难道盐商家的女儿现在也时兴与圈外人联姻了?

顾昀左思右想不得章法,韦正道昨天应约去喜悦来酒楼吃酒,到现在也没个消息,不知道酒桌上那个马豪与他谈了什么,前期送了那么多贵重礼物,若只为了两个陌生人见一面一起吃个饭,那只能说盐商是真正达到了视钱财如粪土的境界。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宫长继跑来找顾昀,他只比顾昀晚下值了一会儿,一到家就听说了这么好玩有趣的事情,当然要来看个热闹,而且已经在客院那边看过一眼了。

“喂喂喂,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前脚进家门就听说你家热闹了一整天?盐商们又送财物又送美人,啧啧啧啧,不愧是最有钱的一帮人!”宫长继一屁股在书桌对面坐下,伸长了手从顾昀的茶盘里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你看过那些美人了?”

“自然看过了!一个个都漂亮,就是年纪小,听你管家说只有一个及笄的?”

“嗯,简直就是一水儿的幼女,唯一及笄的那个还是在上京的路上满的十五岁,还不敢跟人说,就这么瞒着,这要不是见我说未及笄的都退回去,这才吓得连滚带爬出来求饶命。”

“这盐商圈子里头也是怪了,一开始谁都想不到你,现在见有人动了,就一窝蜂地给你送礼,怎么没人给我送呢,我好歹也是个王爷呢!”宫长继抚着胸口假意愤愤不平。

“拉倒吧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我把那些美人都送你要不要?”

“不要!一群幼女,年纪小的跟我差了有十岁,我才不要被人说我有恋幼的癖好,不管怎样我都是经过了科举一步步爬上来的国之栋梁,我得爱惜羽毛,你别塞给我,我不会要的!”

“不要就不要呗,说这么多理由~”顾昀回个白眼,但宫长继这话也是深得他心。

“哎哎哎,这么多小美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扔给白蔻呗,我才不会留在家里呢,看工场上有没有杂活叫她们去做。”

“嗯,也行,是个办法,虽然年纪小,但总是个劳动力。”宫长继眼珠子一转,嘿嘿奸笑,“你把这么多小美人扔给白蔻,不怕她发火拧你耳朵?”

“不怕。”

“哟,是个男子汉!”

“呸!”顾昀深吸口气,“我要是鬼迷心窍留下自己用,白蔻不拧我耳朵,她直接拿刀砍死我,回头还说要她这是为民除害,杀掉残害女童的死变态,拯救天下的广大女童,行善积德,以后她会成仙成佛,我能投个畜生胎都算我祖上有德。”

宫长继噗哧一乐,拍着大腿嘎嘎大笑。

“说得好~说得好~我们是正人君子道德典范,这种残害女童的事情万万做不得~做不得~”

“哎哎,先不说这事了,韦正道那头来信儿了没有?昨天他不是和辛州姜氏的管事一块儿吃饭么?”

“我不知道啊,我今天没收到他的信,你也没收到?”

“我刚翻了翻没翻到他的,正好你又来了,我以为你收到他的信了。”

“没有没有,我一到家听说你这乐事就过来了,我书桌上干干净净,只有几封家信。”宫长继边说边站起来翻桌上的信,除了看到有白蔻的信以外,的确没有韦正道的信。

“咦?白蔻的信?信上说什么了?”

“夸那个姜月怡比一群大老爷们会抓重点,查到了韦正道,通过他的引见就能直接与我们所有人见面。”

“别说我们,跟我们没关系。”宫长继眼里闪着****的光芒,“人家就是冲你来的。”

“我?笑话,你这王爷还有韦谦,哪个不比我强?韦谦就在太子手下呢,笼到了韦谦直接就能给太子递话。”

“但是笼到了你就能直接给圣人递话。其实这不奇怪,晔国公府的家世背景,你在文官武将两边都吃得开,姜月怡的确抓对重点了,但她毕竟女流,养在家里的千金大小姐,脸皮薄,她不能像别人那样直接送礼物上门,那会引来不好听的闲话,有人居中引见就稳妥多了,何况这也是正常的礼数。”

“那她笼错人了,她应该去笼白蔻,天家祖孙三代白蔻通吃,而且她们女儿家在一块儿好说话。”

“这年底正忙的时候,白蔻哪有时间跟人交际?今年的新棉才刚送到,东宫要的新床品还没交货呢,还有兵部自己做生意的事情,昨天白蔻才去参观了军械坊,要写出个计划书来起码熬夜半个月。”

“你这样一说,好像衬托得我很闲似的?”

宫长继嘎嘎一笑,安抚地挥挥手。

“你不是说白蔻在信里夸姜月怡么,盐票是明年的事,等白蔻忙完这一阵子,说不定她愿意出面招待一下,聪明人总是惺惺相惜的。”

“可我总觉得白蔻信里怪怪的,好像话里有话,明夸暗讽的样子。”

“哦?兴许是她知道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左右不过是担心姜月怡,就是上次白蔻在行会跟皮棉商谈契约那天,我们在老陆银楼碰到姜月怡和豫王家那两个县主在一块儿,看她们三人样子好像已经是朋友了。”

“啊?!有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抛开她盐商家的身份不说,就凭她和那两个县主走这么近就得查查她怎么回事。”

“嗯,白蔻很有可能已经查过了,但她没在信里告诉我,她不说,我就愁,这个姜月怡我见都不想见她。”

宫长继也一时没了好主意,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来回走了几遍后,一个转身,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顾昀的椅子底下。

“咦?你椅子下面掉了一封信?”

“啊?”顾昀弯腰捡起来,一下子笑了,“韦正道的信。”

“就说他怎么会没有来信,快看看写的什么?”

宫长继几步窜回来,站在顾昀身后,与他一同阅信。

第1165章 顾昀的心

韦正道的这封信就是说昨晚与马豪饮酒的事情,送了那么多礼物的目的就是想要韦正道居中引见顾昀,而且还把姜家现在面临的困难详细地写在了信里,包括内鬼出卖机密,姜月怡被退婚,姜老爷留守家中整顿门户,从未出过辛州地界的大小姐只身上京与其他盐商竞争明年的盐票,姜家希望能保住往年的份额,利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摆脱困境。

整封信就说了这一件事,韦正道在信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显然也是在问要不要安排见面。

两人看完信,宫长继也用眼神问出同样的问题,目光中还带有一丝戏谑。

顾昀看懂了宫长继的眼神,摇摇头。

“不见。”

“不见?理由?”

“正经理由。”顾昀抬起一根手指,“京城这么多盐商,姜月怡走了韦正道的路子,其他人直接拿礼物堆我家门,我要是见了姜月怡,我要不要再见其他人?我若是只见姜月怡,京城里会不会传出风言风语?可我要是所有盐商都见一遍,我还要不要做事了?我虽然有皇商头衔,可我更重要的身份是翰林院七品编修。”

“嗯,是个正经理由,这样的见面必须要公正,姜月怡一介女流,只见她却不见其他人,别说盐商了,官场上都得有话说,而且这大小姐在家乡又已被退婚,孤男寡女相看见面,怎么想都不是正经事。”

“对啊,我可是要娶白蔻的,若我和姜月怡真是为了生意见面相谈不要紧,可要是传出这种桃色新闻,我戴个好色的帽子不在乎,起码不会有人再笑话我天天过和尚日子。但白蔻会怎么想?她这边忙得昏天黑地,桩桩件件都是正经的重大差事,猛一回神听说我身边多个漂亮女人和她抢位置?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吗?”

“后院起火呗,就像男人在外拼搏,家里女人寂寞难耐偷汉子,一回事。”宫长继抿了抿嘴,“然后世间议论会同情你而批评白蔻,指责她疏于对你的关心,所以别的女人趁虚而入都是因为她有错在先。”

“以白蔻的性子,她会爽快地承认错误,认为我既然允许别的女人离我这么近,说明我已变心,她就会了结京城的一切,去南方投奔庆王。庆王随时欢迎她的到来,白蔻告诉他近海可以搞海产养殖,危险少收获大,他们俩现在是合伙人关系,在庆王去她家拿镁棒那天,白蔻向庆王描绘了一副很美的画卷,我们这个世界不是平的,而是一颗球,证据就是眺望大海时,海平面是弧形而非直线,所以当从一点向着一个方向出发,最终会走回原处。”

“好神奇!”宫长继瞠目结舌,“这是真的?白蔻怎么知道的?她听谁说的?”

“夷人坊的外国商人,有很多人是乘船来的,白蔻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从他们那里了解那些遥远的国家,把他们带来的技术用在工场的发展上面,不然你以为我们工场能赚钱的秘密是什么?都是白蔻四处偷学别人的本领,翻出早就被我们自己遗忘的古书,用新技术来重现古人的智慧。庆王撬我墙脚向来是动真格的,从他第一次向白蔻发出邀请时我就知道,他是真的想要白蔻跟他走,他许诺让白蔻将来做一地女王我也相信他说到做到,但白蔻最终还是留下了,我放在心尖上的心肝儿,我绝不允许发生什么子虚乌有的桃色新闻来破坏我和白蔻的关系。”

顾昀说得严肃,宫长继却是微微一笑,他知道顾昀对白蔻的感情有多深,不论姜月怡出于什么目的想见顾昀,但只要他们俩见面之后就一定会有流言蜚语,索性不见为好。

“其实啊,我乐观一点想,要是姜月怡真的是为了生意合作的事情想与你面谈怎么办?毕竟她家现在境况不好,一切用得上的办法都要用,没有时间顾忌她千金大小姐的脸面。”

“那她更应该找白蔻,正正经经地递名帖递信,照着生意场上的规矩,该怎么办就该怎么办,把白蔻哄高兴了,盐票不过是小意思。白蔻的面子在户部里面特别好使,她只在侍郎和尚书这三位大人面前没办法,等她帮助兵部把他们自营生意的事情都理顺了,信不信户部和兵部她就能上下通吃?”

“信!”宫长继毫不犹豫地点头。

“所以这些盐商我谁都不见,那些美人这几天就送走,白蔻不要就送别处去,我们自家的生意看看要不要劳动力。”

“可以打发她们去做织工或者绣娘,她们的身子骨做不了重活,为了保持她们纤瘦的体形,给男人弱不禁风的感觉,从小就吃不饱肚子,你先前注意她们的身高了没有?是不是觉得娇小可人惹人怜爱?”

“没注意,我光注意她们年龄去了,然后她们又一起趴在地上哭,鬼知道她们身高多少。”

“呐,关于美人,我的经验比你丰富,听我的,不用麻烦白蔻了,明天找大家问一问,看谁家缺织工绣娘直接领走。”

“行,听你的。”顾昀的目光落在了白蔻的信上,“这些盐商们都是想拉我的关系,就不劳白蔻跟着操心了,要是妨碍了她做正经事,吃亏的可是我们一群人。”

“就是,白蔻忙着呢,不去打扰她,这种拉关系的小事我们自己处理,你给她回个信,当笑话讲两句就行了。”

顾昀抖着肩膀笑了两声,顺手把桌上盐商们的名帖全都放在书架上,刚跟宫长继讲了几句闲话,顾景又兴冲冲跑进来,他下值后绕去别处买东西也是才刚到家,跟宫长继一样,听说了家里的热闹,又去参观了一回那么多美人,然后就跑来找顾昀说话。

三人玩笑了几句,顾景也不要那些美人,他这些年也是玩够了,如今修心养性准备做新郎,把美人们送给别人家做织工绣娘他也很赞成,是个人就是劳动力,这些美人从小教养有偏,别的劳作不行,女红应该是能擅长的。

兄弟三个一块儿吃了晚饭才散,顾昀去向长辈们请晚安,在父母房里说了他的决定,见他已有主意,顾大人和夫人都没意见,人家盐商送他的礼物,怎么处置都由他,交给白蔻也好还是他自己打发,都是他的事,反正那些美人有个妥当的去处就好。

辞了父母回到自己屋里,顾昀心里想着白蔻,铺纸拿笔给她写信,把今天家里的事给她说了一遍,还把韦正道了解到的情况写在了信里,但是最大篇幅还是白蔻手上现在的两件正事,一件兵部的自营生意,一件东宫的新床品,都是做成了就有天大的利益,做砸了就完蛋,拼上一切必须要成功。

白蔻操劳,顾昀心疼又帮不上忙,怎舍得再拿些许小事烦她。

第1166章 缓口气慢慢来

顾昀这一晚上给白蔻和韦正道各写了一封信。

白蔻得知顾昀被盐商们送了二十多个美人,拍桌哈哈大笑,看在他已准备把美人都送走的份上,次日的午饭菜肴让厨娘做了红烧海参送去翰林院。

韦正道也给姜月怡回了信,送礼的盐商太多,顾昀无法一一与人见面,所以一个都不见,有生意商谈请在一个月后找白总,白总现在正忙朝廷的差事,眼下谢绝一切应酬邀约。

顾昀手里的那些美人也由他的哥们一起分了,洗净铅华,送去做织工和绣娘,夏天的商战让这些原本家中就有经营织造生意的抢到了不少织户,生意盘子扩大了很多,一家塞几个新人不在话下。

但是盐商们给顾昀送豪礼的事情还是在官场上传开了,翰林院里不少同僚都调侃顾昀,顾昀每次都很严肃认真地表示自己不是恋幼癖,对未及笄的幼女没兴趣,更不想残害女童,他的哥们当然跟他站同一阵线,而且美人都被送走了,同僚们也就没了再说这事的意趣,三四天的时间翰林院里对顾昀的打趣就都消停了。

一直在关注的盐商们也学到一个教训,还学到一个新词,恋幼癖,残害女童,重点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因为顾昀把美人们所说的一旦被退回就因无使用价值而面临死路一条的事情也说给了同僚们听,引发了朝廷的一顿批判,弄得盐商们灰头土脸。

没送美人的自然沾沾自喜,送了美人的盐商一个个都后悔不迭,反省送错了礼物,得罪了人,又开始动脑筋怎样弥补他们犯的错。

与此同时,打通了韦正道路子的姜月怡也被摆上了大众议论的台子,各地盐商家来的都是男人,哪怕和姜家一样急等明年盐票救命的盐商家来的也依然是男人,姜月怡是唯一挑大梁的女人,而同为辛州盐商的同行们就在圈子里极尽渲染姜家的惨状,嘲讽姜家这是要走卖女求荣的路子,舍了嫡长女的颜面来挽回家里的颓势。

男人们嘲讽起女人来往往用词恶毒,好好的大姑娘都能被他们做荡妇羞辱,姜月怡又没有强悍的个人实力让男人们闭嘴,家中下人在街上听到百姓议论都不敢在她面前学,但姜月怡自己还是有好几次听到了家下人的窃窃私语,却只能在自己屋里偷偷地哭。

煎熬了好几日,姜月怡终于收到韦正道的回信,知道了顾昀为了爱惜羽毛不会与任何盐商见面,另外顾昀把其他盐商送的美人都另行安置的消息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明白顾昀这一头的路子是封死了,白蔻又忙正经事,谢绝一切应酬,等于两头都没办法了,急得眼泪就掉了下来。

“豪叔,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呀?这不是让我们直接就站在绝路上了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咱们才刚和韦正道吃了一顿饭,盐商们就一窝蜂地给顾世子送礼,现在满京城都在议论他收的礼物,尤其那么多美人他全都送走了,一个都没留,他有身份,有地位,有钱,酒、色、财他都不沾,这样的人就像全身都是铠甲,不好接近啊。”

“我们都已经与韦正道联系上了,我的脸面也都舍出去了,顾世子这样好的男人难道要我就此放弃?”姜月怡捏着手帕伤心地掩住脸,“我若是此时放弃,在京城圈子里就会留下洗不掉的笑话,辛州又没了我的立足之地,那我该何去何从?这叫我怎么活呀?!”

“大小姐,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要不豫王家的那两个县主,您和她们还有联系么?”

“没有了,她们以为我与她们交好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韦正道能与顾世子接触,说我居心不良,不相信我只是想保住明年的盐票,直接与我绝交了,不许我再去纺织行会。”

“不去就不去了,那两个县主现在还摆谱呢,郡主贬为县主哪里是什么好光彩的事情,不去稀罕她们。”

“不稀罕?不理会她们了?不管怎么说她们终究是宗室女。”

“豫王自己去年闯了大祸,现在除了一个郡王的身份还剩下什么?若是还有前景会让两个金枝玉叶的女儿出来抛头露面?金贵的宗室女哪个不是娇养在家里的?他连南下开荒的机会都没得到,最后被庆王得了去,豫王在圣人眼里已经失势,咱们和他家的女儿保持一份面子情足矣,既然她们主动绝交,正好,省了咱们的事了。”

“嗯,也好,绝交是她们提的,那就这样吧。”

“咱们也别太被动了,再给韦正道写封信,就跟他说这事,卖点可怜,大小姐一介女流,舍了自己脸面只求一个见面的机会,我们可以拿姜氏的一切来换。顾世子在官场上文武两边通吃,那个白蔻正跟兵部和太子做生意,两个人都是不得了的人物,攀上他们任何一人咱们姜氏还可兴盛百年,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可是他们俩现在都不见外客了。”

“那我们就等,盐票是明年的事情,还有时间,顾世子那头走不通,我们就等白蔻,韦正道的信上说的很清楚,有生意找白蔻,那我们就和白蔻谈生意,既然我们现在没资格与她坐下来面谈,我们可以给她写信,详细描述辛州的物产,只要勾起她的兴趣,同意与我们合作,假以时日,姜氏就将是辛州最大的盐商。”

被马豪的描述勾起了遐想的姜月怡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两人讨论起在信里写些什么内容,打了几个草稿才终于写完这封信,派家下人直接送去白蔻家里。

白蔻白天在工场做事,晚上在家准备兵部自营生意的计划书,虽然看到了姜月怡的来信,但也是扔在一边置之不理,辛州的盐商不止她一家,一个想分享顾昀的女人没资格和她谈生意。

姜月怡并不仅仅只给白蔻写信,她还给顾昀写信,见不着面,就用大量信件混一个脸熟,让顾昀看看自己优美的笔迹和文采也是好的。

第1167章 有事不用慌

白蔻每次收到姜月怡的信她都会看,看完就扔一边,姜月怡开始走温和路线在她看来是浪费时间,两个陌生人没有前面的铺垫,缺乏必要的基础交情,她不会对姜月怡描绘的乡土风情有丝毫兴趣。

何况,这个姜月怡还曾与豫王家的那两个县主来往过,豫王一系是白蔻的死敌,但是满京城没几个人知道这一点,所以白蔻不能指责初来京城的姜月怡找错了朋友,只能是不搭理她。

谁叫她想抢顾昀呢,她想做妻也就罢了,满京城想嫁顾昀做妻的贵女多了去了,不在乎多她一个姜月怡,但是想分享就绝对不行,男人这种私人日用品绝不与别人分享。

作为女人,白蔻知道自己无权反对顾昀纳妾,这是社会传统,是无情的律法,她能做的只有在姜月怡找上自己的时候置之不理,如果自己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大声嚷嚷出来,舆论将会立刻扭转到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姜月怡将白得大众的同情,原本疼爱的长辈们恐怕也会敲打几句。

白蔻心知肚明自己能活得恣意嚣张,是因为她不会脑子发热地挑战传统与男人为敌,善妒就是侵犯了男人的尊严和多配偶的权力,在律法都不支持的情况下贸然犯禁只会是她自己付出代价。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她得到的尊敬比非议多,为个姜月怡搭进自己辛苦积累的声望,真是特么的笑话。

情敌就是情敌,纵使把整个辛州送给白蔻,白蔻也不想与姜家人合作,既然要挑新的生意伙伴,当然是挑有实力的,哪有挑实力下滑的,这对未来一点保障都没有。

白蔻不回应姜月怡的信,顾昀也同样不回应,姜月怡心急也无可奈何,只能每隔几天写一封言词恳切的信,一遍一遍恳求顾昀给她一个面谈的机会,只要能救姜家度过难关,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顾昀对此置之不理,仿佛没有领会到这字里行间的暗示,反倒是宫长继告诉他权贵圈子的最新消息,豫王家那两个县主散布出来的,传闻姜月怡想挤走白蔻取而代之做晔国公府的少夫人,那两个县主认定之前三人交朋友的时候是姜月怡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接近韦正道从而拉上顾昀的关系,而盐商家的女儿出得起让人更咋舌的丰厚嫁妆。

这个传闻是很要命的,在盐商们这几天不遗余力的宣传下,几乎人人都知道姜月怡家境现在不好,急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此时灵筠姐妹又散布这样一条消息,直接把姜月怡推到了京城贵女们的对立面上,一下子就惹了众怒。

与白蔻交好的贵女数不胜数,姜月怡一个外地的盐商家的女儿居然胆敢妄图挤走白蔻取而代之,真是吃了熊心豹胆,哪来的自信以为自己能胜过满京城的豪门贵女。

早晚连轴忙个不停的白蔻连续收到与她相熟的贵女贵妇们的来信,有郡主,有宁佩兰,甚至还有在忙着搞寡妇援助会的萱草等姐姐们,她们都很关心这个事,指责姜月怡心机深沉,并且已经自作主张地替白蔻出手了,姜月怡的目的是为了明年的盐票,那就让她一张都拿不到。

白蔻也没想到自己一声都没吭,就已经有别人帮她给了姜月怡一个教训,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贵女们联手打击姜月怡的事自然很快就传开了,辛州盐商最快知悉消息,幸灾乐祸地故意传到马豪的耳朵里,马豪一开始还不相信,几经打听才确认这是真的,失魂落魄地赶回去禀告大小姐。

还在想像着能与顾昀见面详谈的姜月怡怎么都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结果,她什么事都没做,明年的盐票就已经和她家无关了?!

“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姜月怡难以置信地放声尖叫,“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顾世子的妻子!”

“大小姐,您一个人这样说没有用,现在贵女们的圈子里已经传遍您就是想做顾世子的妻子,她们就联手打压姜家。”

“谁陷害我?白蔻?是不是她?!”

“不是白蔻,大小姐,不是白蔻,她手上的差事没做完,她没空理会您的事。”

“那是谁?是谁?你听了什么风声?快说!”

“据说是豫王家的那两个县主传的消息,说您接近她们的目的就是想联系上韦正道,然后通过他与顾世子拉上关系,以达到最后嫁给顾世子为妻的目的。”

“不是的!不是的!她们陷害我!我没有这样想过!是她们陷害我!”姜月怡又惊又惧,家里要完蛋的巨大恐怖瞬间笼罩在她的心头,身子一软,坐都坐不住,从绣墩上滑到地上哭得眼泪成河。

南烟和马豪连拉带拽地扶起姜月怡重新安坐在绣墩上,他俩面面相觑,皆都一脸忧愁。

“豪叔,怎么会这样?那两个县主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小姐?”南烟看着小姐失声痛哭的样子,她的声音也在发抖。

“京城贵女行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辛州盐商家的子女在辛州地界行事有几个讲规矩的?哪一个不是刁蛮跋扈?”

“豪叔,我们小姐才不刁蛮!”南烟柳眉倒竖地抗议。

“我就打个比方,豫王家的女儿终究是宗室女,虽然是她们主动提出绝交,谁知道是不是越想越不平衡,最后还是在圈子里散布关于大小姐的不实言论?”马豪皱起眉头,意识到现在该是他一家人思考退路的时候了。

“不是说豫王家都失势了,两个县主说几句酸话就有人信?”

“八成不是信那两个县主,而是担心顾世子,替白蔻打抱不平吧,不要小瞧了白蔻在权贵圈子的势力,她一句话都不用说,甚至那些流言蜚语都不必传到她的耳朵里,自有别人听到消息就先替她着急。白蔻是有圣人和皇后撑腰的女人,别人一听说咱们大小姐想嫁顾世子为妻,你都不知道那些大人物会说些什么。”

“怎么会?那些大人物都不分辨真相的吗?!”

“一边是宗室女,一边是盐商家女儿,南烟,你要是权贵人家,你会相信谁的话?”

南烟哑口无言,扶着快要昏厥的小姐,陪着她一块儿哭,主家不好,下人更糟,她将来要怎么办?!

马豪叹口气,摇头退了下去,现在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个对策。

第1168章 强买强卖怎么办

姜月怡哭肿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挽回局面,豫王家的女儿散布的消息就像定罪的铁证,这个时候她再来解释她只求做妾无意做妻,也不会有人相信她,说不定还会嘲笑得更厉害。

南烟陪着小姐一块儿哭得声嘶力竭,京城贵女们联手为白蔻报仇,如果事情没有转机,拿不到明年的盐票,姜氏就将离开盐商圈子,整个家族都要分崩离析,到时主子们发卖多余的下人,光是想一想这个惨状,南烟的心头上浮上了恐惧之情。

姜月怡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要写信向顾昀和白蔻都解释一下她真的没有想做世子夫人的念头。

两封信送出去后再次犹如石沉大海,白蔻忙忙忙,生意之外的闲事她都扔到一边,看到姜月怡的来信更是直接扔进了废纸篓。

顾昀也一样顾不上姜月怡,宫长继带给他的这条流言太惊人,他还着急要跟白蔻解释自己的清白呢!他对姜月怡毫无意思,不知道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歪心思!

宫长继问清顾昀的确只和白蔻上次在老陆银楼的那一天第一次见过姜月怡以外就再没见过她,点点头转身就走,帮他在圈子里散布消息。

豫王家的县主们已经放出流言说姜月怡想说顾昀的妻子,但顾昀赌咒发誓只有一次在街上偶遇与灵筠姐妹一块儿逛街的姜月怡,在那之后两个人再没见过面,他不知道姜月怡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所以一切都是姜月怡的自作主张,与顾昀无关,顾昀没有移情别恋给人幻想和误会。

宫长继在他的圈子里把这消息一散布,马豪就陡然发现自己在京城的盐商圈子里仿佛一夜之间就寸步难行,人人都已经把姜家视作出了圈子的外人,再不与马豪分享行内的消息。

顾昀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他能在家休息的休沐,一大清早就奔了白蔻家,半路上还买了热乎乎的早点,进了白蔻的上房她才刚刚洗漱完毕坐在镜子前编辫子。

把早点交给小叶子吩咐她装盘,顾昀溜进白蔻卧室,拦腰一抱先在脸上亲一个才放开她继续梳头。

“我带了早点来。”顾昀笑得好像邀功的狗狗。

“可是厨娘们在做蟹黄大汤包。”白蔻歪着头对着镜子处理发尾。

“我们吃汤包。”顾昀毫不犹豫地改了主意,拿起桌上的头绳帮白蔻扎紧辫尾,至于他买来的早点自然给丫头们分了。

白蔻整齐地穿好衣裳,带顾昀去厨房吃汤包,从厨房拿到她房间路程太远,她喜欢刚出锅转身就摆上桌的汤包。

厨房的长桌上还堆放着做汤包的食材和工具,炉灶上的蒸笼正在冒热气,四个厨娘是白蔻一手精心调教,对她的命令不差分毫地执行到位,所以白蔻能悠哉游哉地坐在房里洗漱梳头,然后走到厨房新鲜汤包刚刚好。

两人来到厨娘们吃饭的屋子,那里其实是第二厨房,当家里请客的时候,这间屋子的长桌也能用来处理食材,平时就是食堂,白蔻想吃汤包也在这里吃。

对讲究的人家来说,只有下人才在厨房吃饭,主子们都只在房里吃,但白蔻和顾昀从不讲究这个,何况在她的严格要求下,厨房干净得能当样板间,院子里一点烂菜叶子和污水都没有,瓶瓶罐罐都收在玻璃门的橱柜里,到处都是整齐有序。

顾昀第一次踏进白蔻家的厨房,连连称赞比他家东厨房干净,两人愉快地并肩坐下,稍等片刻厨娘们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高脚碟和小菜进来了。

一个高脚碟只能装一个大汤包,表皮极薄,能看到底下汤汁涌动,白蔻用筷子在包子皮上轻轻戳开一个洞,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鲜香气味的汤汁涌出来,让人垂涎欲滴的同时,又烫得人下不了嘴。

白蔻就喜欢这样的汤包,不论大汤包还是小汤包,她认为从厨房拿到她房间后,路上的时间会让汤包跑了风味,所以她宁可坐在厨房看着滚烫的汤包,用筷子蘸着汤汁尝味道。

两个人都是小心地扶着碟子,一点一点地啜饮汤汁,蟹黄的香味鲜美无比,一个大汤包下肚后,自然是意犹未尽,于是吃着小菜,等着厨房蒸第二轮。

这一顿早饭自然比平时更耗费时间,也就只有休息的日子才能这么不计较时间地犒赏自己,吃饱了的两个人手牵手回屋休息片刻,白蔻又开始忙着料理家务,给管家管事和仆妇们分派不同的差事,虽然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主子,可这么大的宅子,日常维护保养也是颇费心力。

忙完了家务,白蔻才终于走进书房继续忙她的计划书,好在快写完了,相比刚动笔的时候精神上已经轻松了很多,不然今天可没心情吃汤包。

顾昀就坐在白蔻的书桌前看她的计划书草稿,半个月的时间,白天忙工场的正常生意,晚上熬夜构思动笔,每天都睡眠不足,顾昀先是心疼白蔻过于操劳,但看了一些内容之后就震惊白蔻的大胆思路,就看兵部是否能接受这些新奇的想法。

白蔻走进书房就看到顾昀拿着她的草稿一副傻眼的表情,于是走过去想抽走他手里的稿子,顾昀赶紧护住。

“我还没看完呢,让我看完,让我看完。”

“我的心血结晶给你免费看?”

“有偿,有偿还不行吗?你说要什么?”

“你能给什么?”

“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想要的。”

“要不,肉偿?”

“你的肉很金贵吗?”白蔻马上一副在菜市挑猪肉的表情打量顾昀。

“我的肉怎么就不金贵了呢?”顾昀挺直了背,摸摸脸,摸摸胸,摸摸肚子,“我觉得挺值钱的啊。”

“曾经卖过多少钱啊?”

“不曾卖过。”

“卖都卖不出去?”

“我这叫待价而沽。”

“有人出价吗?”

“没有。”

“那就还是卖不掉嘛。”白蔻伸手又要抢回她的草稿,“不值钱的**就想换我心血写成的稿子?”

白蔻这一伸手,顾昀顺势一拉,就把人拉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我这样独一无二的**,讲究的是个眼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砸点钱就能把我买走的。”

“连个竞相出价的买家都没有,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独一无二?”白蔻单指挑起顾昀的下巴,就像流氓公子哥儿调戏良家小女子一样地嘎嘎奸笑。

“别人出价了我就要卖肉吗?强买强卖不是生意之道。”

“说的对,强买强卖是不对的,所以我不做你的生意,不许看我的稿子。”

“不给,现在我要强买强卖了,你不收也得收。”

顾昀放下稿子拿镇纸压住,手臂发力把白蔻横抱起来,放到旁边的软榻上就压了下去。

第1169章 午饭吃点啥

两人挤在只够躺一人的软榻上耳鬓厮磨,顾昀是打着接下来又要好几天见不着人所以要一次吃够甜头的念头,缠着白蔻不放,白蔻觉得自己嘴巴好像肿起来了,顾昀还说这叫丰满好看。

顾昀除了要吃够白蔻的甜头,他还惦记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姜月怡惹出来的乱子,害怕白蔻多想,所以要先解释清楚。

白蔻半眯着眼睛听顾昀苍白地解释他自己都一头雾水的事情,才不告诉他那个姜月怡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做妾,而且她也没想到打破僵尸的会是宫灵筠姐妹俩,是她们先散布了姜月怡想嫁顾昀为妻的流言,明明上次看到她们三人时好像感情还不错的样子,这友谊的小船不打一声招呼就这么翻掉了。

见白蔻如此表情,顾昀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样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