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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由南烟服侍着穿衣的姜月怡,闻听此言,肩膀猛地一抖,主仆两人四目相对,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当时收到消息的兴奋摧毁了所有人的理智,最终做出了这个不明智的决定。

哥俩正聊天,门外又有人敲门,宫长继和其他兄弟们得知顾昀这边有奇怪动静纷纷从各自客房赶了过来,明天还要上值,没人去外面寻欢作乐,都准备睡觉了。

顾昀自然开门放他们进屋,走廊上此时恢复了平静,左右屋子里有他的侍卫们看着,百味楼的掌柜和伙计都打发下去安抚别的客人,应该不会再有同僚赶来看热闹,把整件事限制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还是能接受的。

屏风后头的姜月怡腿软得站不起来了,宫长继是货真价实的王爷,为了自己的目的****到顾昀头上,人家要弄死一个盐商真的易如反掌。

顾昀正给哥们解释这前后经过,就听屏风后头传来难以克制的哭声,那呜呜呜的声音在这大晚上的听着有点吓人。

宫长继眉头微蹙,到床边拿了顾昀的外衣和包袱,把他带去自己屋里凑合一夜,这个房间就让给姜月怡,并严正警告她好自为之,胆敢有什么污水泼到顾昀身上就准备吃官司。

姜月怡主仆两个瑟瑟发抖,跪地求饶,等她们再抬起头来,屋子里只剩下她俩,南烟闩上房门,主仆两个抱头痛哭,顾昀他们没把这事宣扬出去,固然是男方那边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们也更加不敢说出去,****失败就是丑闻,这桩丑闻足以要了姜月怡的性命,父母不会接纳一个被退婚又有违妇道的女儿,所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是最好的结果。

顾昀在宫长继屋里与他同睡一床,虽然床的宽度足够两个人就寝,可这一夜,宫长继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顾昀糟糕的睡相。

难怪白蔻不嫁他!

支持白蔻!

宫长继瞪着紧贴自己鼻尖的墙壁,身后是顾昀的屁股,而他的脑袋则在床沿,整个人斜睡在床上。

这什么鬼睡姿!再大的床都不够这个混蛋乱滚!

一夜没睡好的宫长继,开始琢磨除了顾昀,还有谁也适合做白蔻的良配。

好梦正酣的顾昀当然不知道同床共枕的某人正打算不顾哥们情谊撬他墙脚,在暖和的被子里蠕动了几下,屁股一顶,宫长继差点吻上墙壁。

就在宫长继恼火地要把顾昀一脚踢下床时,突然就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杂乱且急切的跑步声,然后砰砰砰地有人乱敲他的房门。

“王爷!世子!快醒醒!”

“顾昀!快起床!出事了!工场出事了!”

“白蔻在工场埋了火药,半夜炸了!”

“来了!来了!”

宫长继噌地坐起来,伸腿用力一踢,把顾昀从床上踢了下去。

“别睡了,快清醒点!工场出事了!”

宫长继趿拉着鞋子下地,把顾昀从地上提起来使劲晃他,趁机为他这一晚上可怜的睡眠报仇。

门外嘈杂,这又被一脚从暖和的被窝踢到了冰冷的地上,顾昀又不是死人,当然是立刻醒了,再被宫长继晃两下,最后一点睡意都跑光了。

“备车!我洗把脸就来!”

顾昀高声回了一句,揉揉眼睛,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裳,宫长继开了门,店小二送上洗漱的温水,等到顾昀下楼上车,车中小桌上已经提前放了一包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顾昀三口两口吞了包子,但这热食却无法抚慰他此刻焦虑的情绪。

白蔻在工场埋了火药?!

工场炸了?!

这两条消息实在让人震惊,顾昀根本不敢想像工场此时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只想打白蔻的屁股。

坐牢都不能安分一点!

第1190章 先哄媳妇儿要紧

马车直奔了喜乐坊,才进坊门就看到居民都是炸了锅的样子,大清早的全都在街边谈论半夜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满天的烟火全城都能看见。

顾昀开着车内的换气窗,街上叽叽喳喳的声音他都听见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白蔻以防万一的防盗布置还是被激发了,看来她这一坐牢让很多牛鬼蛇神以为有了捞甜头的机会。

坊内和府衙的差役和城防营的兵士在奔走善后,顾昀的马车在大门外被人拦下,下车一看是韦谦站在地上。

“你来了,那我就可以回去了。”

“你就走?这边完事了?”

“我半夜就过来了,你是睡了一个好觉,我前半夜巡夜,后半夜灭火,累都累死了。”

“那行,你回去歇着,我回头谢你。”

“你找白蔻去吧,她也在,一出事就把她提溜来了,你正好换她回家休息。”

“不坐牢了?”

“还敢让她坐牢?这才关了她两个晚上就出这事,白总不在,妖魔鬼怪全跑出来了,她还是在外面呆着吧。跟你说,兵部随时找她,她这烟火机关设置得真巧妙,上面一定感兴趣。”

“她这是为了以防万一的防盗布置…”

“你相信啊?”韦谦一脸贼笑,“你摸摸你的胸,心虚不心虚?”

顾昀抖抖肩膀,张望四周,强行换话题。

“白蔻人呢?”

“在里面,她也忙了小半夜,又饿又累,现在脾气不太好,你多哄着点。”

“哦。有人受伤吗?你不是说还灭了火?”

“踩到陷阱的人都受伤了,起的火都是小火灾,把墙壁烧黑了,倒是没有别的危险,这陷阱只求伤人不要人命,要不然,火药量加大一些,这青砖墙都能炸个洞。”

“都是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府衙把人提走了,等问出口供才知道是个人行为还是受人指使。”

“那行,那我现在去找白蔻,你也好好休息。”

韦谦点点头,正与顾昀互道再见,就见他手下兵士拿着一支用布包起来的棍状物从大门内走出来,向韦谦晃了一下就又带走了。

“什么东西?”

“火铳。”

“啊?”

“我没时间跟你说了,你找白蔻去吧,她在办公区那边,这火铳我带走了,耐心等消息啊。”

韦谦拍拍顾昀的肩,招呼手下人集合,准备整队回营。

顾昀跳上马车立刻往办公区去,一路走都看到管事和执事们带领着工人打扫环境,越往办公区人越多,办公区其实是一片互相连接的二层小楼,办公重地,闲人免入,有个单独的围墙,但现在漂亮的青瓦白墙和地面都是一片一片火烧过的黑色。

工人们见大东家来了,纷纷靠边问好,并不约而同地一起指向围墙远处,车夫顺着手指方向望过去,一声惊呼,摇摇头,赶着车子就过去了。

顾昀坐在车里一开始不知道工人们指什么,等马车走近了才哑然,白蔻居然蹲在围墙上面,手里提着铁皮卷成的喇叭,脸上身上都是烟熏火燎的黑灰,目光呆滞,一脸疲惫。

马车一停稳,顾昀就翻身上了车顶,再从车顶跳到围墙上面,先一手牵住白蔻的手,另一只拿走她手上的铁皮喇叭扔给下面的车夫,接着这一片地方立刻清空,除了他俩高高在上,以及墙下的空马车,没有别人听墙角。

白蔻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头发都有好几处烧得卷曲,一看就知是在火场里奋斗过,但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儿,顾昀哪里会嫌弃她这狼狈样子,抱住先吧唧亲一大口。

“这一晚上累坏了吧?我用车送你回家休息,我留下干活。”

白蔻抻抻脖子,慢吞吞地转过脸来看着顾昀,“大清早就吃我豆腐,臭流氓,大色狼。”

顾昀听见白蔻嗓子沙哑,知道她真累得不行了,心疼得把人揽入怀里,细密的吻落满白蔻的额头。

“说得对,我就是臭流氓,但是只对你耍流氓。”顾昀一手勾起白蔻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别的女人站我面前脱光了我都不要。”

白蔻眉毛微微一挑,“哟,美女****,扛住诱惑了?”

“得意了是吧?这样摆我一招?嗯?你知道我回到客房发现屋里有个女人多吓人吗?”

“啊?直接潜进房里埋伏?这么大胆?”白蔻微微噘嘴,一副无辜相,“人家一片诚心想见你一面,求了我这么久,就给她一个机会咯,我又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

“装,你再给我装。”顾昀感到好笑地轻刮白蔻鼻梁,“精明能干的白总还能预想不到自己布的局会发生怎样的走向?”

“我以为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为了自己名声着想,最多在室外拦你说话嘛,我哪里想得会大胆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狗急了都会跳墙,现在京城里谣传她想取而代之做我的少夫人,被贵妇们联手打击报复,家业都快保不住了,处在绝路上的人会干出什么事来真的是难以预料。”顾昀低头又亲一口,“这次是我运气好及时发现了,也是那个姜月怡临时起意谋划不周,不然的话,她都进了我的屋,万一提前在茶水里做些手脚,那我就真的要付点代价才能摆脱她了。”

白蔻微眯起眼睛,嘴巴噘得能挂二两猪油。

“好嘛,这次是我失算,我的错,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一定想个周全的法子。”

“不行,下不为例,没有下一次了。”顾昀觉得噘起嘴的白蔻简直是在诱惑他,亲一口,又亲一口,“你不怕哪次真的被别的女人得手了?”

“不怕啊,那时候我就有正当理由去养面首了。”白蔻疲惫的双眼亮起光芒,“年轻小鲜肉是孤单寂寞主妇们用来永葆青春的良药。”

顾昀顿时愕然,哑口无言,哭笑不得,抓起白蔻的手,在她手心里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这张嘴真是一个不经意就能气得人咬牙。

“真是皮痒了,忙了一晚上还有力气想这种东西,不累是吧?不想回家睡觉了?”

“啊?我可以回家睡觉?”

“韦谦说了你还是在外面呆着好,兵部随时找你,你做的烟火布置上面可能会感兴趣。”顾昀想起来先前看到的那一幕,“对了,韦谦还带走了一支火铳,我们工场几时有这东西了?”

“不是工场的,是私人的,但也不是打火药的火铳,改装了一下,打特制的信号弹,要不然你以为半夜示警的烟花真的是烟花爆竹的烟花?烟火匠人里面有人才啊,幸好被我拢到手了,每月薪俸三两银子呢,那火铳就是他自己的私藏。”

“好,记下这一笔,事后有赏。”顾昀抬头看看天色,扶着白蔻拉她在围墙上站起来,“工场交给我,你回家睡觉,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我们好好聊一聊你做的这些布置。”

“你想知道什么管事们会告诉你,他们才是具体执行人,有任何问题问他们。”白蔻抖了抖蹲酸的双腿,打了个老大的哈欠,眼泪汪汪,“这里交给你了,我真不行了。”

“嗯嗯,交给我了,你好好休息,万事有朝廷给你撑腰。”

白蔻点点头,没等顾昀想再凑个吻,她就看准了马车的位置距离,噌地就跳到了车顶上,再从车顶翻到地上,窜进了车厢里,整个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不知道躲在哪里的车夫和侍卫噌噌噌地纷纷出现,冲着墙头上的世子爷摆摆手,掉转车头,送白蔻回她家。

顾昀目送马车驶远,转过头来看着围墙里面,发现居高临下还真是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围墙内外简直堪称是主战场,不断地有人用大量清水刷洗青石地面上的血迹,不知道这半夜闯工场的宵小到底伤成什么样,想来应该不是轻伤。

各处忙活的管事和执事们见围墙上现在只剩下大东家一人,纷纷聚拢过来等他训话和布置后面的差事,工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生产却不能停,还有很多订单在等待完成,现在白总不在,一切大东家说了算,是保持开工还是放假一天都由他定夺。

顾昀问了一下工场那边的情况和工人们现在的情绪,得知那边一切正常,存放大量商业机密文件的办公区才是宵小们的重点目标,毕竟偷几份文件多省事,于是顾昀下令照旧生产,调出人手把这边打扫干净清点损失,等衙门把嫌犯们问出口供,该索赔的就索赔。

管事们得了命令,分头下去安排,顾昀暂时没事,就沿着墙头走了一圈,找到了宵小们进入的路线,看到了被炸坏的花坛和撬坏的窗户,窗户的窗栓用的是插销,窗户之间严丝合缝,想从外面伸进利器撬开窗户潜入并不容易,所以窗台上就落下了窗框的木屑。

顾昀很仔细地研究了这些窗户,发现了好几拨宵小的痕迹,有撬窗子的,有直接打碎玻璃的,还有用玻璃刀划开玻璃悄无声息拉开插销登堂入室的,一晚上的时间这么多人分头潜入,要说他们都是个人行动背后无人指使,顾昀是不相信的,一定有那么一两个人的背后有人,就是不知道是逃走了还是被抓了,一切都要等衙门的消息。

第1192章 告多了皮厚

“谁吓的你,你找谁去嘛~”

顾昀一把白蔻放在床上,白蔻马上爬起来坐好,坚决不能躺着,不然顾昀这条单身狗随时变身大色狼。

“我只找布局的人,对棋子没兴趣。”

顾昀单膝跪在床沿,伸手去拉白蔻,白蔻手脚并用,嗖嗖嗖地马上挪到床的另一侧。

“我还有好多公文没看,还有好多字没签,你出来一天了,你该回家了。”

“回家?工场受到莫大损失,白总劳累过度,公事繁多,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刻扔下白总呢?对吧?当然要服侍一晚才能放心啦。”

“说得好像你服侍过人一样,我有丫头们侍候,才不要你服侍。”

“我很乐意从现在开始学,你应该鼓励我的积极性。”

“不行,我和你非亲非故,怎么能让你彻夜服侍,对我们两个人的名声都有妨碍。”白蔻抱紧双臂,坚决捍卫自己的名誉。

“现在说这个话已经晚了,满京城的人都等着看我俩结婚,偏偏就你拖拖拉拉。”

顾昀看准白蔻一听到结婚这话题就苦脸的机会,飞身一扑,成功将白蔻压在身下,扣住下巴立马吻下去,当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时,白蔻自然感受到了顾昀毫不掩饰的**。

“你看,我都成这样了,你忍心一直吊着我啊?”

“我又没阻止你纳妾睡通房养美人。”

“但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你立马走人,是这意思吧?”

白蔻噘嘴不吭声,算是默认,顾昀被她气得没辙儿。

“趁现在有时间,我们就这样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结婚?”

“你睡相改好了?”

白蔻张嘴就是绝招,顾昀顿时语塞,想了想,很用力地点头。

“改好了。”

“证据?”

“我昨晚和宫长继一块儿睡的,我的屋子让给姜月怡了。”

“你早上在哪儿醒来的?”

“呃,地上。”

“哼,根本不改好,还敢骗我。”

“我绝对改好了,大清早那么多人拍门叫我起床说工场炸了,起床太着急了,所以我才从地上爬起来。”

“呸,肯定是宫长继受不了你的睡相,把你一脚踢下床的,别想骗我,我知道一晚上睡不成觉是有多暴躁。”

顾昀半眯起眼睛,有点心虚,也有点不相信白蔻的瞎扯,昨晚上他睡得很好,确实不知道宫长继睡得怎么样,早上匆匆忙忙洗漱完毕就跑了。

“要不你先回去问问他这一夜共枕的感想?他站你这边我就相信你的睡相真的改善了。”

“一定要他作证?”

“一定要他作证。这样万一我发现他骗我,我就有理由上门揍他了。”

“好,就叫他作证,他一定站我这边。但是,话先说清楚,他作证了,你是不是就答应和我订婚了?”

“你真的改好了再说。”

“那不行,我必须要得到你的保证。”顾昀在白蔻唇上轻啄一下,“快,说好~”

白蔻瘪嘴想了想,苦着脸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舍不得我的新房子,我花了两万两银子改建,一万两的生活费,我还没住够,我不搬家,我不结婚~”

顾昀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初给你宅子的用意只是为了让你出嫁的时候有个花轿出门的地方,可没让你当成终身居所,舍不得房子不是理由。”

“我就没想过买大房子,偏要硬塞给我,我花了这么多钱改建得舒舒服服,想用结婚这个破理由就想让我从我的新房子里迁出去,想得美~”

“也就是说,你爱房子胜过我?”

“嗯~”白蔻嘟着嘴,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是,我爱钱胜过爱你~三万两银子呢,你知道多少老百姓这辈子都不知道三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吗?我一个月的薪俸才挣五十两,三万两你知道要挣多久吗?”

顾昀一手支腮,一手轻抚白蔻下巴,突然有了无比的耐心听她胡说八道,他刚才灵光一闪,意识到白蔻纠结的地方不在于房子和钱,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她没有说出口。

“你不就是担心你要是嫁人搬走了,你这花了大价钱改建得舒舒服服的宅子就此闲置没人住了嘛。”

“本来就是嘛,难道闲置在这里给下人住?”

“那你想怎么样呢?”

“我自己的房子,我还能怎么样啊?我又不可能租出去给别人住,都是照我喜好改建起来的,给多少钱都不租。”

“你又舍不得闲置,又不愿意让外人来住,那就只有让自己家人来住咯?”

“我没家人了,唯一算得上家人的只有白蕊,其他人都是亲戚,这宅子一年基本生活开支要一万两,白给他们住都住不起。”

“嗯,好,继续,说出你的条件。”

“所以…”

“所以?”

“要不你另娶别人做少夫人?”

还在想白蔻到底憋了什么难言之隐,突然就听到这么一句,顾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把白蔻一翻身,噼里啪啦先打她几下屁股,打得白蔻嗷嗷叫,然后才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又背着我谋划什么?!我们俩早就绑在一起,这和我们俩结不结婚没关系,从我们联手坑豫王开始,我们俩就已经在一条船上了,你做任何小动作朝廷上下都会先盯上我,既然你会影响到我未来的仕途前程,你要是不嫁给我,那我不是亏大了?”

白蔻低着头一声不吭,顾昀还以为她在思考,等过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劲,白蔻的肩膀在抽搐,顺手一摸她的脸,摸到了一片湿,顾昀顿时慌了起来,手足无措,额头上直冒汗。

“你别哭呀,我哪句话说重了?”

“这几年谢谢你悉心照顾了,接下来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好。”

“是不是还皮痒?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顾昀扯着自己中衣的袖子,在白蔻脸上胡乱揩了几下,“我们两个人都在一条船上,少了谁这条船都会失去平衡倾覆掉,不许再说分手这种话。你有什么新计划先告诉我们,就像坑豫王那次,我们商量商量,你一个人乱来,看似英勇,其实愚蠢,迟早有一天要把我们两个都坑进去。”

“可是接下来的危险性,不亚于坑豫王,而且必须我自己做。”白蔻肩膀一抖一抖地抽泣道。

“到底什么事?你先把话说清楚,每次一跟你说结婚你就支支吾吾,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呢?明年你都是老姑娘了。”

“放屁!十七岁的老姑娘,你诅咒我未老先衰还是诅咒我活不过二十五岁?”白蔻红着眼睛抗议的样子,让顾昀心头涌起满腹柔情,当然要多亲亲。

“十七岁的姑娘别人都当娘了,你这还是大闺女呢。”

“嫌我老了你找别人去,少吊死在我这儿,我这不收死人。”

“你看你看,一说到这里你就东拉西扯。”顾昀温柔地亲吻白蔻的唇,“我这次不会上你的当了,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谋划什么?”

“没什么,我不想说,不要问嘛~”

白蔻在顾昀怀里蹭了蹭,想再次耍赖逃过这个话题,但顾昀这次真的坚持住了,不给她任何机会,温柔又坚定地一遍遍吻她,白蔻终于没扛住,死撑了一会儿还是嗫嚅着交待了。

“我脱籍从良了,我的父母家人还在流放,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在查明他们的现状之下,我扔下他们不管只追求自己的幸福,世人一定会指责我不孝。”

本来打着义正辞严的旗号狂吃白蔻豆腐的顾昀,一下子就僵住了,在如今孝道最大的传统之下,眼下白蔻又给兵部写计划书本就引起一堆人想给白蔻扣上女人干政不守妇道的帽子,要是再被人拿出这条理由再扣个帽子,不光白蔻要饱受非议,他这婚期更是遥遥无期了。

这太苦逼了!

怎么能这样!

“这个,的确是有点麻烦,但好像又不太麻烦,若是眼下兵部认可你的功劳,兴许可以向圣人求情,弄个特别赦免呢?”

“像我那样?以别的理由赦免,恢复自由,而不是沉冤得雪,恢复名誉?我只是孙女,我被赦免从良很正常,可那几个爷们,他们当时都是有官职在身的,赦免又不是平反,赦免的本来意思是此罪不追究了,在世人眼里还是有前科的意思。区区赦免,幕后黑手依然尊贵,我意难平。”

“那你的想法是申冤,恢复名誉?让圣人承认当年的案子是后宫贵妇意欲夺权才下的黑手?虽然公开的秘密都知道豫王和太子斗得很厉害,太子甚至一度被强势的豫王压制,可是除非找到太子蟒袍或者龙袍,否则圣人不会松口承认你家当年的案子是后宫妇人与前朝皇子联手所为。这本来就是他不想提起的丑闻,你立功求赦免,以圣人宠你的程度,这个要求不难,可是你想平反,恢复名誉,真的很难。”

“所以我意难平,凭什么我一家人吃苦受罪,幕后黑手却依旧逍遥自在尊贵无比。我几经暗杀,一定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除了他们,没有别人这么强烈的想要我的命,所有证据都在圣人手上,他什么都知道,偏偏就是不还我家一个公道。”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但这次真的要从长计议,这比我们坑豫王还要麻烦。”白蔻非议起圣人,顾昀自然不敢听她乱说,赶紧以吻封唇。

“我又没想拉你下水,你现在就可以走。”

“别惹我又打你屁股啊,这种屁话不许再说了,但这事只凭我们两个人的脑力远远不够,需要外援一起商议,而且你要做好准备,必要时可能还是要放弃平反,只求赦免。”

“这个到时候再说,现在我还没想好切入点,以前原本可以利用暗杀行刺的机会在家里设陷阱捉人,可圣人下手太快,先派了人来,人证物证都在他手上,我又不能进宫去掐赵嫔的脖子逼她承认确有其事。”

“别干傻事啊,想到什么主意都要先跟我商量。”

“我要是有主意我早就悄悄自己干了。”

“废话就不要说了,你现在就是没主意,而我们俩又是一条船上的,为了我的前程着想,你有任何计划之前都必须先跟我通个气。”

“不能,你不知道才最安全。”

“我什么都不知道才最危险,万一哪天有人来套口供,我和你的说辞对不上,那我们两个人不都完蛋了?跟我耍嘴皮子是没有用的,死了这条心吧。自从我们联手坑豫王,我晔国公府以及整个顾氏一族的前程就全系在了我一人身上,这个大锅我一个人背着太累,你要是不和我分担我缠你一辈子。”顾昀捧着白蔻的脸,两人四目相对,很认真地说道。

白蔻抿了抿唇,顾昀这样说的确让她有点感动,但是拉他下水还是太危险了,毕竟她谋求的是翻案,而不是赦免了事。

两个人眼对眼,双方都正沉默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让他俩都心惊肉跳了一下。

顾昀翻身下床,把房门开了一条缝与外面的人说话,片刻就转身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正面红签上是白蔻的姓名地址,背面只有一个五瓣花朵状的私章。

“你的信。谁用花形的章子?”

“花庆玉,他在家行五,花五爷,他的章子就是五瓣花朵。”

“他是你另外的后手?找他通消息保险吗?”

“官私分开,各有各的路子,各有各的用途,我一点小动作圣人都知道,我必须要以防万一。”

白蔻一边说,一边撕了信封,倒出好几个分别折起来的信纸,数一数有多少个,就是有多少条消息。

顾昀随手拿起一个,只有一页纸,展平一看,顿时脸色古怪。

“姜月怡之父已经抵京,午时父女俩已见面,常驻京城多年代表马豪父子请辞。”

白蔻听完,连连点头,“很正常,昨天****失败,姜家不保,下属当然要另找出路,哪能陪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顾昀哦了一声,把纸条扔到一边。

白蔻手法飞快,一边看一边扔,蓦然,她把一张纸条塞进顾昀手里。

“这下真不是我杞人忧天。”

顾昀拿在手里仔细一看,脸色黑如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