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件很好的事, 徐氏也很高兴。
想了想, 就叫孙妈妈:“待会儿你去小厨房说一声,让她们晚上多准备几个公子和姑娘爱吃的菜罢。”
先前他们兄妹三个都有些吓到了。特别是薛清宁, 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不让她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得到她一直在哭。
刚刚这件事尘埃落定了, 徐氏还特地叫薛元韶和薛元青领着她到他们两个的书房里去,好好的安抚安抚她。
虽然在薛博明的恳求下她可以不要休书, 也不会带着薛元青和薛清宁离开荣昌伯府, 但肯定是有条件的。
条件就是, 罗姨娘和薛清雪她是要打发走的。若不然往后她们娘儿两个再嚼什么舌根, 家宅无宁日。
这些内宅的事徐氏并不想让自己的三个孩子看到,所以也是将他们都支走的原因之一。
等吩咐好了孙妈妈, 徐氏才看了文竹一眼。
也没有说话。伸手拿了炕桌上的盖碗, 慢慢的喝着茶。
文竹是极有眼色的。
刚刚进屋之后看到徐氏和孙妈妈在说话, 不敢打断她们, 就一直垂手站在一旁。这会儿见徐氏望过来,忙屈膝行礼,禀报着:“夫人,罗姨娘和大小姐都带过来了。”
徐氏点了点头。放下盖碗,这才掀起眼帘,目光冷淡的瞥了罗姨娘和薛清雪一眼。
罗姨娘和薛清雪面上满是震惊。
刚刚徐氏和孙妈妈说的话她们两个都听到了。
靖国公世子竟然认了薛清宁为义妹?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崔子骞会唤薛清宁为小姨了。
而且听徐氏的意思,永嘉侯府和靖国公府都下了帖子请她们去赴宴。也就是说,靖国公府和永嘉侯府也是承认这件事的?
那先前薛清雪还去薛博明面前说这件事,想让薛博明休了徐氏......
没有想到到最后竟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罗姨娘僵硬的转过头去看薛清雪。
薛清雪整个人都已经傻了。
孟锐怎么会是靖国公世子呢?当时在马场,她还那样的轻视他。
若早知道他是靖国公世子,当时她肯定就不会那样对他了。
忽然又开始怨恨起薛清宁来。
她肯定是一早就知道孟锐是靖国公世子的,但是自己那时候问她,她却不肯说。
可是她自己却偷偷的认了孟锐为义兄。
她就是故意的!
没有想到她小小年纪,心思竟然这样的歹毒!
薛清雪立刻开始愤怒起来。
想要叫薛清宁出来,大声的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可惜口中还被赵嫂子的手帕塞着,压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呜呜的声音。
徐氏转过头看她一眼。
能看到薛清雪满脸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愤怒的缘故,脖颈上的青筋都梗了起来。
现在口中还塞着手帕就已经这样的吵了,若拿了手帕下来,不晓得会吵闹成个什么样子。
皱了皱眉头,就没有叫赵嫂子将她口中的手帕拿下来。
也不再理会薛清雪,目光看着罗姨娘。
罗姨娘这时候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必然是薛博明先前听信了薛清雪的话,过来找徐氏大闹,要将她休了,还要将薛元青和薛清宁除族,不想随后就得知孟锐竟然是靖国公世子,而且薛清宁还认了孟锐为义兄。
再将永嘉侯府和靖国公府的两份请帖拿出来,薛博明怎么可能还会休了徐氏,将薛元青和薛清宁除族呢?
只怕都恨不得对徐氏打躬作揖,恳求她不要生气了。
徐氏对此自然也是有条件的。而这条件,只怕就是......
再看看薛博明都已经不在这里了,丫鬟小莲反倒跪在一旁,就明白薛博明这是任由徐氏处置她们了。
罗姨娘一方面禁不住的对薛博明心寒,但另外一方面,也不由的心中害怕起来。
不晓得徐氏会怎么处置她们......
这时候已经不是逞强的时候了。忙双膝一软,对着徐氏就跪了下来。
“夫人,”罗姨娘一脸诚恳的样子。不过若细听,能听得出来她声音里面的颤音,“这都是清雪还小,不懂事。在外面听人说了只言片语的,担心她四妹会有麻烦,一着急,回来就立刻去跟老爷说了这件事。她应该将这件事先告诉给夫人知道的。”
“不过她这确实是一片心为四姑娘着想,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啊。夫人可千万不要听信老爷传错了话。您知道的,老爷那个人,有的时候惯会理解错别人的意思。”
只能先将这件事的过错往薛博明的身上推了。
因为罗姨娘对薛博明还是有信心的。但凡只要徐氏现在肯饶恕她们母女两个,不再追究这件事,等时候薛博明问起来,她就哭闹哀求。
薛博明是个心软,没有主见的人,两个人之间到底也是有一些情分在,不信到时候他还会追究这件事。
但是对着徐氏,罗姨娘却是晓得无论是哭闹,还是哀求只怕都是没有用的。这个女人除了对她的三个儿女,对其他的任何人都心硬的很,也都一点儿都不在意。
徐氏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狡辩。
也不想再跟她啰嗦什么了,直接说道:“想必你也应该明白了,老爷已经将你们都交给我来处置了。”
“我刚想了想,你这个人虽说一直不安分,也经常在背后挑拨离间,但到底给薛家生养了一双子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便将你送到城外的水月庵去静心修行,为自己的下辈子祈福罢。”
水月庵的庵主是经常会来荣昌伯府讲解佛法的,徐氏也时常会给她们庵里添香油钱,彼此都是熟识的。
“至于清雪和浩哥儿,到底是老爷的儿女,我也不会苛待他们兄妹两个。稍后我自会寻个合适的人家将清雪嫁给去。浩哥儿么,就记在冯姨娘的名下,往后由她来抚养吧。”
徐氏的声音淡淡的,说完之后又拿起炕桌上的盖碗慢慢的喝着茶水。
薛清雪这时候却挣脱开了赵嫂子的手。在赵嫂子还来不及拉住她的时候就已经自己取下了一直塞在她口中的那块手帕。
然后就听到她尖利的声音在叫嚷着。
“我姨娘是父亲的姨娘,我和我弟弟也都是父亲的孩子,你凭什么能私自做主这样的处置我们?天下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就嚷嚷着要去见薛博明,要薛博明给他们主持公道。还说徐氏是个心肠恶毒的,分明就是处心积虑的早就想着要对付他们了。
徐氏也不生气。慢慢的将手里的盖碗放到炕桌上,然后一脸冷淡的吩咐着:“掌嘴!”
赵嫂子已经重又抓住薛清雪了。为了不让她再挣脱,还很用力的将她的两条胳膊反剪在身后。
张妈这时候得了徐氏的吩咐,忙应了一声是。然后走到薛清雪面前,高高的抬起手,对着薛清雪就重重的抡了两巴掌下去。
薛清雪就是想要挣扎都是不行的。
张妈素日又是做惯了粗活的,手上的力气很大,薛清雪养的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她这两巴掌?当下白嫩的两边脸颊上就各有了一个很鲜明的手指印。右边唇角甚至都破了,有血迹沿着下巴蜿蜒下来。
“你跟我讲道理?”
叫张妈拉住尖声大叫的罗姨娘,徐氏看着薛清雪,声音清寒,“这就是道理!”
“徐婉云!”
张妈虽然拉住了罗姨娘,但是并没有堵上她的嘴巴,所以罗姨娘还是能说话的。
她这时候也晓得无论她再如何的哀求徐氏,徐氏都是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既然如此,还求她做什么?
对徐氏多年的憎恨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索性大叫起来,“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当年要不是你,老爷娶的人就会是我,这个荣昌伯夫人的位子也会是我的。你占着原本该属于我的位子,要我给你请安。你坐着,我还只能站着,我在老爷面前抱怨几句怎么了,难道不应该?怎么就是挑拨离间了?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看老爷对我们好一些,竟然就容不下我们母子三个,这样对我们。老天爷在头上看着呢,你这样做,小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氏笑起来,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看得罗姨娘越发的憎恨起她来,厉声的质问她:“你笑什么?笑现在你终于得偿所愿了?将我们三个眼中钉拔除了?你称心如意了吧?”
“我笑你蠢!”
徐氏站起来,慢慢的走到罗姨娘的面前。
罗姨娘因为被张妈用力的压着一边肩膀,所以上半身是弯下去的。于是徐氏现在这般看着她,完全可以说是居高临下的。
当然,接下来无论是她的态度,还是她的言语,以及见解上面,都可以说对罗姨娘是完全的居高临下的。
第61章 因果循环
在罗姨娘愕然的目光中, 徐氏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了下去。
“到现在你还相信薛博明说的话,以为他说娶你就会娶你?他当时是荣昌伯世子, 你是个什么?他父母会同意你们两个人的亲事?还是说,你觉得薛博明有那个胆量为了你去跟他的父母闹?”
“当年就算不是我, 他父母也会重新给他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总之不论如何, 这个荣昌伯夫人的位子肯定轮不到你来坐。就是后来要纳你为妾, 若不是我出面在他父母面前周旋, 你以为薛博明会一直跟他父母闹下去?将他关个两天,饿他两顿, 保管他就老实了。就是现在要如何处置你们母子三个人, 薛博明可也是同意了我说的。”
说到这里,徐氏嘲讽的看了一眼罗姨娘。
“你刚刚还说你们母子三个是我的眼中钉, 我欲将你们除之而后快,我想告诉你的是,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们了。我从来就没有将你们母子三个放在眼里过,因为你们压根就不值得我对你们上心。我看待你们, 无非也就跟个猴儿一般。你们老老实实的, 我就容得下你们, 你们若不老实了, 我就打压打压。不过这一次,你们闹的很过分了, 我也就确实容不得你们继续待在这个家里了。”
至于罗姨娘说的, 她嫉妒薛博明对罗姨娘的宠爱, 所以才会这样对他们母子三个, 徐氏真的是笑的很轻蔑。
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薛博明,更无所谓他到底宠爱谁。
“看在你好歹给我请了近二十年安的份上,我教你一句。”
走回到罗汉床坐下,右边的胳膊随意的搭在炕桌上面,徐氏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嘲讽笑意,“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呐,都别轻易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搁在别人的身上。哪怕就是枕边人,也别将自己的一颗心都交出去。若不然,往后死了只怕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不欲再跟罗姨娘说话,对着文竹挥了挥手。文竹立刻吩咐张妈和赵嫂子押着罗姨娘和薛清雪往外面走。
罗姨娘和薛清雪还想叫喊,好让人传到薛博明那里去,让薛博明过来救她们,但是赵嫂子和张妈已经极有默契的拿东西将她们两个的嘴巴给堵上了。
透过一扇半开的槅扇窗看到她们两个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徐氏拿起盖碗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转过头对孙妈妈笑道:“往后总算可以清静些了。”
孙妈妈看她一脸疲惫的样子,止不住的开始心疼起来。
先前老爷过来闹成那个样子,早有小丫鬟赶着去告诉她了。
等到她过来的时候,虽然永嘉侯府和靖国公府已经相继送了请帖过来,老爷再不提休妻,除族的话,但可想而知夫人心里面该有多寒心。
现在又忙着处置了罗姨娘等人,怎么可能不累?
就柔声的劝道:“夫人,您歇一会儿罢。”
又问着:“我叫个小丫鬟过来给夫人捶捶腿?”
刚刚徐氏还不觉得,但这会儿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置妥当了,徐氏才察觉到自己全身都很酸痛。
就点了点头。在孙妈妈的服侍下在罗汉床上躺下,听着她轻声的叫小丫鬟的声音。
渐渐的神思就恍惚起来,仿似下一刻就会立刻睡过去。
但依然记得吩咐孙妈妈:“你去元韶的书房看看他们兄妹三个怎么样了。”
孙妈妈轻声的应了一声,蹑手蹑脚的转身离开。
*
罗姨娘和薛清雪的事,薛清宁后来还是从薛清芸那里听说了才知道的。
薛清芸对这件事很高兴。
因为薛清雪虽然还住在清桐院,但就如同是被软、禁了一般,一步都出不了院门的。
“......听得说母亲已经遣人给她相看了一门亲事。是京里一位夫人的远方侄儿,在越州府做丝绸生意。家境是很不错的,当地有名的富商,她嫁过去,旁的不说,吃穿用上面肯定差不了。我还听得说婚期已经定了下来,等到开春暖和起来,那边就会遣车船过来接亲。”
京城到越州府虽然是可以走陆路的,但显然走水路要更快一些。
薛清芸说这番话的时候,眉眼间是掩都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薛清宁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
且不说媒人的嘴里有几句话是真的。哪怕男方家里明明只有一枚铜板,到女方家里来说亲事,却恨不得说成是有一锭金子一般。这个越州府的丝绸富商,只怕是有水分在里面的。
而且,薛清雪再如何都是官家小姐,还是荣昌伯府的大小姐,现在却嫁了一个商人。纵然那个商人再富有,那也肯定是比不过读书做官的人家的。
更何况她这也算是远嫁了。越州府离着京城几千里,往后她便是受了什么委屈,想要找娘家的人给她讨个公道,给她撑腰都是不可能的事。
薛清雪的那个脾气又......
薛清宁觉得她都能预想得到薛清雪嫁到越州府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境况了。
不过她也没法子同情起来。那天若不是有永嘉侯府和靖国公府的请帖相继的送到,她娘就会被休,她和二哥也会被父亲除族。
只能说有那样的因,才会有这样的果吧。
就只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剥手里的蜜桔。
这蜜桔还是初八那日她们去永嘉侯府赴梅花宴,起身作辞的时候孟夫人特地叫人拿了一篓子给她们的。
说是浙江衢州的橘子,皮很薄,也极美味,外面就是想要买都是买不到的。
另外还有一篓子小核红枣和一篓子雪梨。
徐氏推迟,孟夫人就笑着说道:“薛夫人客气了。锐哥儿竟然认了令嫒为义妹,咱们两家就亲如一家,这些个东西你还要推辞,那就是嫌这些东西微薄了。”
说的徐氏只好收了下来。
孟夫人还拉了薛清宁的手,接过旁边丫鬟递过来的一只锦匣递给薛清宁,笑着说道:“你这么个相貌,又这么个性子,难怪我那弟弟看到你就很喜欢,一定要认你做妹妹呢。就是我今儿见到你,我心里也喜欢。”
说的薛清宁都不好意思起来。
那天明明是大家话赶话说到那个份上,而且是薛元青主动提起来的,并不是孟锐忽然生了这个念头,但怎么现在孟夫人说的就跟孟锐一早心里就存了这样的念头似的。
屈膝行礼,谢过孟夫人的表礼。孟夫人还携着她的手,叫她往后要常到永嘉侯府来玩儿。
那天还有旁的世家女眷去赴这场梅花宴的,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大家都很震惊。
一开始那些瞧不上他们荣昌伯府的,心里暗暗的想着以他们家的身份地位,怎么也能收到梅花宴的请帖?莫不是孟夫人搞错了不成?
不过当后来孟夫人说起孟锐已经认了薛清宁为义妹的事之后,大家对她们的态度就都很亲热起来。
回来的第二天就有好几家遣人送了请帖过来,邀请徐氏带着哥儿姐儿过去看戏赴宴,所以这几日薛清宁都忙得很。
好容易今儿终于不用出门去应酬了,薛清芸过来,两个人就坐在暖阁里面说话。
薛清宁剥好橘子,将上面白色的筋络都撕干净了,然后分了一半递给薛清芸。
薛清芸依然还在很兴奋的说话。
“......夫人竟然将浩哥儿记到我姨娘的名下。四妹,你不知道,我姨娘前几年自己绣了一幅观音佛像出来,然后挂在墙上,每日都要在佛像前面静坐好些时候。旁人都说她这是信佛了,为下辈子祈福,我却晓得,姨娘这是心中没有什么挂碍。”
“你是知道的,父亲已经好些年没有来过我们住的院子了,我又大了,姨娘就觉得这世上是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挂心的事了,整个人看着就日渐的颓丧起来。我看在眼里,自然也是急在心里,可也没有办法。也不敢对你们说,只能自己偷偷的哭。但是现在夫人将浩哥儿记在了我姨娘的名下,让我姨娘往后抚养浩哥儿。我这些日子亲眼看到我姨娘一天天的更有精神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好像人忽然就活过来了一般。我心里真的是,真的是十分的感激夫人。”
薛元浩的生母虽然是罗姨娘,但罗姨娘现在既然已经被送到水月庵里去修行了,这辈子是肯定再也见不到薛元浩的。
薛清雪也即将远嫁。可以说,只要冯姨娘好好的养育薛元浩,往后薛元浩肯定会跟她亲近的。
毕竟现在才是个三岁大的小孩儿,以前的事他能记得多少。以后肯定只跟养育他的人亲近。
对于冯姨娘而言,也算是这辈子有了个依靠。
要知道在大宅门里面,一个有儿子和没有儿子的妾室,下半辈子的境遇会差别很多。毕竟女儿总归是要出嫁的,一旦女儿出嫁,自己有多冷清?而有了儿子,将来娶妻生子,总归都在自己身边的。还有孙子孙女承欢膝下。
也就难怪薛清芸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了。
甚至一双眼圈儿还红了,拿了自己的手帕擦着脸颊上的眼泪水。
薛清宁很体贴的当没有看到,只叫她吃橘子,说这橘子很甜。
薛清芸觉得自己在薛清宁面前这样哭也挺不好意思的。尴尬的笑了一笑之后,也就拿起薛清宁掰给她的那一半橘子吃起来。
这橘子确实特别的甜,汁水也很多。一口咬下去,好像口中立刻就被跟蜜一样甜的汁水给充盈满了。
薛清芸一边吃,就一边感叹着:“四妹你可真是命好。谁能料想得到孟公子竟然会是靖国公世子呢,还认了你做义妹。这往后在京城的贵女圈中肯定是谁都比不上你的。”
就是他们荣昌伯府,连带着也水涨船高起来。至少她这几日也跟着徐氏和薛清宁去了好几家权贵家。知道她是薛清宁的姐姐,还有好几位夫人叫她过去亲亲热热的跟她说话。
她甚至都已经听到有几位夫人给自己家的子侄说亲事了,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家......
不由的脸红起来。
薛清宁口中塞了两瓣橘子,脸颊鼓起来,蹙着一双纤细的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