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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下来,元烁满身都是汗,衣服都被打湿了。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秦栀的那幅画也画完了,将下面那两张写满了字的纸收起来,她站起身,将那幅画递给了许先生。

许先生笑看了她一眼,随后点点头,“世子妃画的真好。”

“多谢许先生。”秦栀笑笑,她知道许先生都看到了她和元烁作弊,但是他没说。不过,从他的笑容看得出,他并不准备一直帮着隐藏此事,应该是打算在合适的时机说出来。

不过那都无所谓,因为金将军已经决定要元烁进入军营了。

事情已成,作弊之事泄露,秦栀认为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且根据许先生这个人很谨慎的性格,他是不会张扬此事的,最多背地里与元霖宗说。

那幅画交到了元霖宗的手里,画的是他们那一桌,所有人都入了画,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生动。

元霖宗看着画不禁笑,入画的人也站在一边围观,这种画法还是第一次见,无不新奇。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元烁太有名气了,胡作非为,忽然间的懂得那么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眼下,似乎也没人关心这个了,都在看那幅画,注意力被转走,这是好事。

过了关,元烁也放松了许多,偷偷的朝秦栀竖起大拇指,这次作弊作得相当成功。而且,秦栀全程脸不红气不喘,这般镇定,看起来不像第一次作弊的样子。这也让他觉得很神奇,他们明明同龄,可是她却很沉稳,就像比他大很多的样子。

从大帐走出来,元霖宗与金将军还有那些谋士便去了另外一个大帐,他们显然是要议事,这个时候元烁与秦栀不能跟随。

金将军手底下的一个副将过来,说是要带着元烁看一看大营。

秦栀跟随,一同走在偌大的营地之中,那副将给介绍,倒是尽职尽责。

元烁看着,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这是他当下的梦想之地。

秦栀一边听着那副将说,一边观看四周,这大营不止是兵将驻扎之地,许多重大军事转变都在这里。而且,这里还有关押犯人的地方。

这些犯人各种各样,有的是俘虏,不知何时会一刀宰了,还有疑似细作,经过了各种严刑拷打,但依旧什么都没问出来的。

还有叛徒,被折磨的已经发臭了。

看着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人,秦栀才有几分实感,这便是原始社会,一切都这么残忍而疯狂。

面对各种嫌疑人,秦栀所见过的,所做过的从未用过这种残忍的手法,太疯狂了。

其实,想要从他人的嘴里问出东西来,严刑拷打反而是最极端的方式,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且,通过这种方式得出来的信息,有很大的可能是假的,还得花费时间去认证真假,所以秦栀很不赞成,这种方法太笨了。

微微摇头,闻着空气中人体皮肉发臭的气味儿,秦栀叹口气,“将军,这些人,就只能等死了么?”

“他们若是交代,兴许会死的痛快点儿。”副将回过头来,一边说道,语气无情,但立场分明。

秦栀微微点头,然后看向那些在笼子里都要腐烂了的人,最后什么都没说。她并非正义感爆棚,只不过,还是觉得这样有些残忍。

即便是罪大恶极之人,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可也不应该用对待牲畜一般的方式对待他们。

元烁很兴奋,兴许是骨子里的野性被激发,瞧他那阵势好像马上就要去上阵杀敌一样。

在军营转了一大圈,元烁高兴的不行,之前被揍了一拳,脸上现在还是红的,但他好似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我已经想好了,往后一定用心,哪怕让我读书,我也不拒绝。”元烁叹气连连,一副已经想好了的模样。

秦栀看了他一眼,唇角弯弯,他现在是太高兴了,什么愿望都敢许。真到了让他读书的那一天,有他头疼的。

太阳落山了,元霖宗才出现,他们在大帐里谈了接近两个时辰,他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凝重。

今日不回去,所以会夜宿大营。元烁是很高兴的,秦栀也几分新奇,不知这夜晚的军营是什么样的。

金将军告辞,带走了一大票的武将。元霖宗与身边的几个谋士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看向了还在兴奋之中的元烁。

他面无表情,那眼神儿也让人颇有压力。元烁对上了他的眼睛,也不由得肩膀一震,那兴奋劲儿也随之大打折扣。

“过来。还有小栀,也过来。”元霖宗看了他们俩一会儿,随后转身又走进了大帐。

元烁忐忑,立即转头看向身边的秦栀,“怎么办,父亲好像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呗,为了自己的脸面,他又不会大肆宣扬你作弊之事,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被赶出军营。好好承认错误,再发誓会努力,这一关也就过了。”秦栀瞧他那样子,不由得笑出声。在王府的时候简直无法无天,谁能想到这会儿怂成这个样子。

“真的?我信你了啊。”元烁咽了咽口水,他太忐忑,所以莫名的只能相信秦栀。

“走吧。”举步走向大帐,元烁跟在后头,他的确不想先进去。谁知道一只脚迈进去后,会不会有一根棍子飞过来打断他的腿。

走进大帐,里面已经燃灯了,元霖宗坐在一进门的对面,那坐姿无比威严,让人不由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秦栀很坦然,走进来就站在了当中,身后元烁踌躇,最后站在了她身边。

看着他们俩,元霖宗沉默了半晌,随后,他缓缓的叹口气,“小栀,你平日在王府中,是不是很沉闷无聊?”

看着元霖宗的脸,秦栀点点头,“是很无聊。”他心里有无限的愧疚感,也很在意她的想法。通过观察他的脸,秦栀也说出了真实的想法。若问这个问题的是王妃,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回答的。

元霖宗叹口气,视线又转向元烁,“你这不争气的东西,时至今日,仍旧一无所成。兵法运用,还得依靠小栀一个姑娘,除了吃喝玩乐,你还会什么?”

元烁低着头不语,被骂他也认了,而且元霖宗选择在私下训斥他,就说明不会阻止他进军营了。

“秦将军在世时,曾说还要生个儿子,将来带着他上战场。如今,斯人都已不在,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本王心境难平。小栀,你若愿意,也可以留在这里,就当辅佐盯视这个二愣子了。王府的生活很沉闷,你不想待在那儿本王也不勉强。但若累了,可以随时回去休息。”元霖宗一字一句的说着,目光悠远,似乎又想起了某些事情。

看着元霖宗,秦栀倒是有些意外,在这个时代,他居然能因为愧疚而对她纵容到这种程度,十分不易。

但同时也能得出结论,秦铎代替元霖宗而死,应该死的很惨,否则元霖宗也不至于如此愧疚。

好马不吃回头草 024、下定了决心

从大帐中走出来,夜已经很深了,军营中有照明,但这军帐环绕之间并不是那么明亮。

明亮之处多限于四周,也是为了防止有什么突发情况,照清楚外面的情况。

走出来,秦栀把戴了一天的帽子摘下来,头皮接触到了夜晚略清凉的空气,整个人也跟着精神了不少。

身边,元烁歪头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头皮上,想了想,他开口道:“你也没答应父亲,是不是因为这头发不方便啊?”

“我会因为这些小事儿而苦恼么?只不过没想好,这军营都是男人,我若也在这儿,不知会不会有人拿来做文章,编排王爷。”秦栀抬手摸了摸头顶,刚冒出来的头发很扎手,就像男人的胡渣似得。

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真是新奇又惊悚,鬼知道摸着自己的头顶时这感觉有多吓人。

“你怕什么?父亲这样说,就说明他早有准备。再说这是边关,谁敢说父亲坏话。不然你就答应了吧,你也在这儿的话,我能心安些。”元烁双手负后,一边小声道。若是练功,如何辛苦他都不怕。但就怕会出今日这种难题,他真的应付不了。而秦栀和他显然形成了强烈的互补,有她在,他不会那么焦虑。

“说了半天,你是为了你自己啊。你就不能争气一些,也免得王爷骂你。”秦栀无言,其实若是比较起来,自然军营中要好,王府实在太过憋闷,除了看书,她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很难啊,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盯着厚厚的书本,密密麻麻的字。说真的,我每次看都会犯困,看不了几行字,我就睡着了。”对于元烁来说,太难了,简直是这世上最难的事。

看着他,秦栀很无言,“即便我真的来军营,你也不能完全的依靠我。或者,你可以向我讨教,我教你。不然到时你也做了将军,却只会一些拳脚,谁也镇不住。”

“我知道我知道,但不是需要时间嘛。一点一点来,你在这儿给我保驾护航,我也能顺利些。”元烁嬉笑着,他是真的很希望她能在身边,这样日后作弊的话,也能方便些,他心里也有底。

“给你保驾护航?你打算给我多少钱?”歪头看着他,秦栀觉得这小子是精神昏迷了,居然让她给他保驾护航。

“要是进了军营是有饷银的,饷银我不要,都给你。”元烁想了想,说道。

挑眉,秦栀不语,依旧那样看着他。

“家里还有一些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也给你了。”看着她的脸,元烁又道。

“哼,这还差不多。一点好处都没有,就让我给你做保姆,我看起来很像保姆么?走吧,我累了,要去休息了。”重新把帽子戴在头上,秦栀转身离开。

元烁笑容满面,看着秦栀那瘦小的身影,很是开心。

分配给秦栀的住处是一个不太大的军帐,里面有一张十分简单的木床,上面铺着干净但粗糙的被褥。

军帐里燃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

小兵提前给这帐里送来了热水,秦栀走进来,反手把军帐的门锁上,然后开始洗漱。

最后洗干净了脚,秦栀坐在床上,一边想着刚刚元霖宗的提议。

她没有直接答应,觉得还是给元霖宗一个后悔的机会比较好,免得到时她若真来到军营,会生出什么其他事端来。

若是过了这一夜元霖宗没有反悔,那她就答应。

辅佐元烁?她没什么信心,但帮他作弊,她是可以完成的。但也不能一辈子都作弊,元烁若真做了将军,许多事情得自己下决断才是,只依靠他人是不行的。

这个道理,貌似他现在并不懂,他只想顺利过关之事,其余不做他想。

但即便如此,也比待在王府要好得多。那里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整日困在一小片地方,人都被关傻了。

躺下,外面很静,过一会儿后,就听到一些马蹄声远去的声音,很好听。

静了一会儿,差不多又过去了那些时间,马蹄声再次响起。听着这马蹄声,倒是无端的生出一股安全感来。这应该就是巡逻队出营的声音,一切都很正常,环境也很安全,这里比王府好太多了。

由此,秦栀也下定了决心,就留在这里了。若是真回王府,还被关在那里,她也迟早会心理失衡,没准儿会变态。

这一夜,秦栀睡得倒是格外的安稳,许是心里作用,有千军万马在这里,让她很安心。

翌日,天刚刚亮而已,兵士操练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那震天动地的声音,好像海啸来袭一般。

虽是被吵醒,但秦栀觉得十分不错,更具安全感。

若是这军营附近有平民百姓生活的话,也会觉得很安心的。

整理好自己,秦栀戴上帽子,然后走出军帐。

外面没有人,她转身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走近时,果然就瞧见了许多人的身影。

元霖宗以及他身边的谋士,还有护卫,一大票人都在那儿,正在观看练兵。

那些兵士都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中衣,已经都汗湿一片,衣服都湿透了。

走过来,秦栀看着也不由得弯起红唇,这么多人一同操练,单是看着也觉得有意思。

视线一转,她在最边角的一排明显较矮的小个子兵士里发现了一个熟人,跟着操练无比认真。而且他是真的十分魁梧,身边那些成年的士兵即便比他高,但有的却比不上他强壮。

瞧着他,秦栀不由得轻笑,还真是迫不及待。每日操练无比辛苦,希望他以后不会后悔。

“小栀也起来了,被吵醒了吧。”元霖宗看过来,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不是被吵醒的,我本来每日也会早起,因为很无聊。”秦栀摇摇头,一边轻声道。

“那么想好了么,回王府,还是留在这里?”元霖宗依旧笑在脸上,问道。

“留在这里也很好,这一晚我睡得很沉,大概是因为千军万马驻扎在这里,让我很安心。”秦栀轻声的说着,元霖宗的面色也不由得几分变化。

“是想念你爹了吧!待在这里吧,累了就回王府歇歇,一切有本王。”元霖宗的声音低了几个度,秦栀其实很容易就听出他的内疚感来。

作为一个拥有权势的亲王,元霖宗其实很不同,他是个有血有肉的古代霸权者。

这般看来,她的运气还是很好的,没有落到更惨的环境之中,也没有遇到更卑鄙无耻的人。

好马不吃回头草 025、六年眨眼间

一个春天接着一个春天的过去,眨眼之间,六年已过,蓝天大地未变,人却变化不少。

朱城以东的青吴山南麓,距离吴国十分近,站在某一处山巅上,能瞧得见吴国的田地。

吴国喜欢种植油菜,每到春天之际,站在那山巅之上,便能瞧得见黄灿灿的油菜花,盛开之时无比美丽,这种美景绝对属于大自然的馈赠,只有肥沃又神奇的土地才能供养出它们来。

距离那山巅不远,一处易守难攻之地,驻扎着将近一万兵士的营地。

这种小营地在边关有许多,几乎翻过几座山就能看见,这种小营地人数不定,经常有调动。

这个小营地是靠近吴国最近的地方,叫做黄沟营。

太阳在天上很是闪耀,这营地之中白色的军帐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显得格外刺眼。

蓦地,一批快马回营。马儿矫健俊美,皮毛泛光。骑在马上的人亦是各个精神抖擞,尤其那奔跑在最前的少年,英挺又强壮,五官周正,眼睛格外大,炯炯有神。

因为骑马快走而兴奋,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也隐隐泛红。

快马回营,后面的队伍自动的放慢了速度,然后朝着马厩的方向奔去。

那当先的马反而没有停歇,马蹄翻腾,直朝着营地后方奔驰而去。

穿过军帐,马儿的速度慢下来,马背上的少年翻身跃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跳下了马,马儿似乎也知道该做什么,立即停下来,不断的甩尾巴。

抬手擦掉头上的汗,元烁快步的朝着不远处的练功场走过去,他个子挺拔,玄色的劲装包裹着他结实的身体,随着他走路时,那衣服好像都会被他撑得炸开似得。

“秦栀,我回来了。”他快步的走,一边扬声喊道。声音高昂,犹如洪钟。

练功场上,一排固定靶矗立在山林边缘,后面便是茂密的草丛。

对面十米之外,一个白色的身影修长窈窕,墨色的长发铺在脊背上,和身上白色的衣裙形成强烈的反差。

她撑着弓箭,正在练箭。

只不过,从她的背影就看得出,她的弓箭撑得颇为费力,手臂在抖,已经坚持不住了。

元烁快步的走到她身后,抬起双臂,绕过她的身体分别扣住她的两只手,施力,那弓箭被彻底撑开。

下一刻,两只手同时松开,箭飞了出去,带着强劲的力量,准准的射在了靶子中心。

放开双手,元烁大笑出声,“我看你就放弃算了,练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你就不伤心?”

放下弓箭,秦栀转过身,六年过去,她早已不是那瘦巴巴竹竿似得模样。

长发也长了出来,乌黑茂密。唇红齿白,细眉如黛,那双眼睛尤为明亮,迎着阳光好似蓝天白云都在她的眼睛里。

弯起红唇,两颊酒窝浅浅,让她看起来更为甜美,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想亲近。

“你以为我是你么?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睡觉,我可不是你,我有一颗上进心,即便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我也执着追求。”把弓箭放回架子上,她快速的甩了甩双臂,累死她了,双臂发酸,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再看看自己的双手,细白的十指发红,惨遭蹂躏的模样。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已经在原地睡太久了,也不想起来,这样挺好。我不懂的你懂,你不擅长的我行,咱俩多互补。”元烁丝毫不在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俩一直如此,十分契合。

无情绪的呵呵了两声,秦栀抬手挡在额头前,遮住炽烈的阳光,“抓住的那个探子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要是不想留着他,就赶紧杀了。我看不得他们一点点腐烂掉,影响心情。”朝着山林的方向走,那里有树荫,能凉爽一些。

元烁跟在她身后,听她说完,他点点头,“有我在呢,你放心吧。不过,我还是得对你表示一下敬意,这么快就撬开了他的嘴。在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给你做谢礼,不然你受我一拜吧,大嫂?”

“你是不是想公开自己的床帏秘事?虽然这营地人不多,但各个都是光棍,应该很爱听这些事儿。”走到树荫处,秦栀倏地转过身,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眼睛很清澈,毫无攻击力,可是那笑在元烁看来却很瘆人。

“这些事儿你能不能忘了?你说咱们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干嘛盯着我房里的事儿?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别有用心。”说着,元烁抬手抱住自己的胸,警惕的盯着她。

双臂环胸,秦栀依旧保持着那笑,“是你的小妾怀疑你我有私情,故意在我面前提起的,谁会打听你那些事儿。”六年过去了,元烁也长大了,所以这个世界正常公子哥该有的他都有,譬如通房丫头和小妾,不是正室,但也足够给他用了。

“她说什么了?胆子还真是不小,敢在我不在的时候乱嚼舌头。太安逸了,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一听,元烁不禁瞪眼,他最忌讳的就是下人搬弄是非,做那些里挑外撅的事情。

“算了吧你,一年才回去两次,三四个女人等着你一个,已经够辛苦的了。随便她们吧,只要不给你戴绿帽子,都不算大事儿。”秦栀很明白她们是什么心理,在王府中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她也很清楚,十分难熬。

“不咒我难受是不是?不过,你是不是真有什么想法儿?我哥可六年没回来了,其实想一想,你也挺不容易的。要是你真有什么想法儿,待父亲回来了,你就和他说说,说不定有转圜的余地。不看别的,就看你这么多年在边关做的贡献,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别人不容你,还有我呢。”元烁又说起这个,其实这么多年来,他说过几次了。

“王爷也三年没回来了,也不知在做什么。我的事情呢,搁置,不提。元少尉今日可有什么收获?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回去看书了。”用得着她的地方,就是审讯各种犯人。

六年来,她一直跟在元烁的身边,如同他所说,她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且,她现在在边关还算颇有名气,许多严刑拷打之下都审讯不出的犯人,她都能用其他的方式审讯出来,多个将军身边的军师也对她颇为推崇。

她似乎又做回了她的本行,但又有很大的不同。暂时来说,她还是觉得很不错的,总比在王府发霉要好得多。

“又去看书?下午我没什么事儿了,咱俩骑马去?”元烁挑高了浓密的眉毛,提议道。

“算了吧,上次从王府搬过来的书还有一半没看呢,我去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了,你就继续折腾自己吧。”微微摇头,她抬手挡在额头上,然后走出树林。

阳光炽烈,让她的身体瞬时暖了起来。

修长的身体,配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六年来,所有人对她的评价都是优雅稳重,不管做什么都稳操胜券的样子,不急不躁。

那些上了年纪阅历过人的军师谋士也一样,似乎觉得她看不透。

但殊不知,这个此时刚刚成年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略微苍老的灵魂,即便她想躁动幼稚,也根本提不起力气来,她是个老人。

好马不吃回头草 026、做回老本行

这个营地,有一顶属于秦栀的军帐,就在营地的后方,距离练武场不远。

回到军帐,阳光也抛却脑后,军帐前后左右的四个窗子都开着,轻风相送,很是凉爽,比外面要好得多。

军帐的地面用砂石铺上,压的格外平坦。

有一张床,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但是上头却有一个天青色的睡袋,手工缝制,有一定的厚度,这是白桃和素雯亲手缝的。各个营地奔波,她都随身带在身边,即便炎热的夏日,她也得睡在睡袋里才行,不然总是会觉得冷。

床头的一侧,有一个架子,架子上都是书,因为太多,那架子好像都要塌了似得。

走到床边坐下,修长的身体随意的倚靠着床头,姿态漫不经心,却是很好看,与众不同。

随手把之前没看完的书拿过来,翻开,金制的书签卡在那里。

书签是特别定制的,栀子花的样式,这是去年这个身体生日的时候,元烁送给她的。

她彻底变成了这个秦栀,用着这个身体,用着她的身份,连生日过得也是这个身体的,属于她自己的过往,都远去了,彻底不存在,就像她做的一场梦。

拿下书签,她开始看书,在这边关六年,她所见识的并不多,关于这个世界,她都是在书本上了解的。各方面,都不曾落下。

无法走的太远,书本似乎也是她的王牌了,所以她也很享受。

时间静静而过,秦栀也沉浸在书本之中,不似元烁,看着书就会犯困,她反而会一直保持精神高度的集中。

这都是在那个世界积累下来的,有时忙碌时,一个星期会背五六本书,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

长此以往的,她也形成了习惯,看书学习时,是绝对不会犯困疲劳的。

太阳偏西,大地也没那么炽热了,军帐里也一样,凉爽下来,这种温度让人感觉最舒适了。

蓦地,有脚步声传来,秦栀转头看向帐门的方向,下一刻便有人敲门。

“秦姑娘,少尉请您过去。”传话的是元烁手下的兵。

“好。”回答了一声,她拿起书签夹在了看到的页面,然后把书本合上放回原位。

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裙,她举步走出大帐。

天色已经有些微暗了,这营地看起来也肃穆之相,但秦栀却觉得很有安全感,因为人多,武力值也比较高。

朝着主帐的方向走,军帐不是很多,所以也很快的便到了。

大帐门口,守着的是元烁手底下的兵,都很年轻,年龄与元烁差不多。

元烁虽说现在只是少尉,但他身份特殊,实际情况来说,他来到哪个营地,都比将军亲临还要让人紧张。所有人都担心他发现了什么不对,会直接呈报到王爷那儿去。

其实他们想错了,元烁最讨厌的就是在背地里打小报告,他若是看不过去,会直接说。

守在门口的兵士直接给推开了帐门,秦栀走进去,看到的便是坐在那儿猛灌茶水的元烁。

“怎么了?”走过来,秦栀面色淡然,看她如此稳重的模样,元烁心里的焦躁也不由得平缓了些。

“进山的巡逻队遇到了一伙形迹可疑的人,叫住他们准备询问的时候,这伙人就四散奔逃。最后,只抓住了一个,刚刚被捆回来,你去看看?”遇到这种事情,元烁都会找秦栀商量。似乎是被她所感染,他现在也不太喜欢用那种残忍的手法,不想让他们活着,一刀宰了便是。

“走吧。”这种事经常遇到,秦栀也没觉得意外。

起身,元烁与她一同走出大帐,朝着营地关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营地已经亮起了灯火,四周亮堂堂的,连附近的山林都被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