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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着披风,秦栀又后退了几步,兜帽盖在头上,又用披风一角掩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烟火缭绕,青山绿水的山间烟雾蒙蒙的,好像森林起火似得。

下一刻,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烟雾之中快速的朝这边挪移过来,秦栀亲眼看着元极冲过来,将乱子交给自己的手下。

距离拉近,四目相对,秦栀清楚的看到元极眼睛里的荒漠如雪。

只是眨眼间,他就站在了她旁边的一米开外,恍若局外人似得,观赏远处众人的忙乱。

很快的,烟雾攻击起了效果,那些像打了兴奋剂似得小虫子纷纷落地。兵士快速的点燃地上的青草,连带着把那些小虫子一并烧了。

吴国南部盛产这些东西,所以也遇到过多次。军营之中自有应对之法,特别管用的就是火攻。

元烁快步返回来,身上带着一股烟雾的气味儿。

“你没事吧?虫子应该没有飞过来。”走过来,他第一时间关心的就是秦栀。

把罩在身上的披风拿下来还给他,秦栀摇摇头,“没有飞过来,放心吧。”

接过披风披在身上,元烁看了一眼一米开外的元极,蓦地笑了一声,“大哥,你怕是不知道她是谁吧。她是秦栀,你的未婚妻。”

闻言,元极看过来,即便他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通过他的眼睛能看得出,他刚刚的确不知道她是谁。

秦栀也看着他,视线固定在他的脸上,想通过他的表情来查看一些他情绪变化上的蛛丝马迹。

但,这短短的时间内,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为什么在这儿?”元极开口,开口即是质问。语气亦如往常,但听起来就是不善。

好马不吃回头草 030、对面不相让

“大哥,你这问题问的还真是尖锐,同时也暴露了这六年来,你不曾关心过王府,包括王府里的人。小栀在这儿当然是因为父亲的意思,小栀很聪明,我思考的又不多,小栀是帮助我的,所以才会一直在边关。”元烁的语气极具攻击性,六年的边关生活,使得他也有了些自信。但其实这种自信并不踏实,在看到元极的时候,那自信就崩塌了一角。说话时加重自己的语气,似乎也是在为自己壮胆,支撑那份自信。

秦栀看了元烁一眼,太过于了解,根本不用仔细观察。

“元烁说的没错,是王爷将我安排在边关的。不止是为了帮助元烁,大部分是因为王府的生活很无聊。”秦栀开口,阻断元烁的攻击,他这样很容易挨揍,刚刚都挨了一拳,没记性。

看着他们俩,元极的面上依旧没任何表情,他们俩一唱一和,互相站队的模样,摆明了将他置在敌人的位置。

“父亲还真是越老越糊涂。”元极依旧那个表情,出口的话也几分凌厉。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父亲?”元烁不乐意听,在元极眼里,谁也不如他。

“王爷自有打算,况且这也是为了元烁和我好,世子爷这般说,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元霖宗因为内疚而对她很纵容,这种事到了元极的嘴里,似乎元霖宗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人情能用来做什么?可以换来权势还是财富?得到的不过是累赘,还会给他人添麻烦。”元极淡淡说完,便举步离开,背影颀长而淡泊。那墨发披在脊背上,在暗下来的天色中,也泛着光泽。

草地被点燃,浓烟滚滚的,元极的身影很快的被浓烟遮挡住,这边士兵也聚集完毕。

“走吧,他们在山中布防,咱们想找的人也肯定找不到了。”秦栀看了一眼气不顺的元烁,说道。

“哼,不然就几年连个音信都没有,突然间出现了就开始训斥我们,还真拿自己当家长了。”元烁不满的嘟囔,却没有什么办法,转身挥挥手叫所有人都上马,撤离。

秦栀什么都没说,在他眼里,连元霖宗的所做都是多余的,他还能看得上谁呢。

众人上马,然后快速的撤离,元烁冲在最前头,用快马奔腾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秦栀则仍旧在后面,面色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

队伍在天色彻底黑下来时返回了营地,各自下马,元烁与秦栀一同回了大帐。

元烁眼窝还是青紫的,乍一看像个熊猫似得。

秦栀微微摇头,随后走出大帐吩咐外面的兵士去炊事营那边拿两个煮熟的鸡蛋来。

返回大营,那个人还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呢,乍一看,好像头顶都冒烟了似得。

“别气了,他抓到了想要抓的人,很快就会离开的。”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坐下,动手倒茶水,边说道。

“哼,有话就说话,干嘛还要揍我。看我的眼睛,明儿也不会消,到时整个大营的兵都能瞧见,我成什么了?”元烁越说越气,又几分委屈。

瞧他那样子,秦栀不由得弯起唇角,“行了你,像个怨妇,喝茶吧。”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元烁还是不解气,“他就是故意的,看我现在不像以前那么废柴,所以心里不高兴,就非得让我丢脸才开心。”

无言,秦栀放下茶杯,一边道:“他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需要在你这儿找信心。反倒是你,被压迫的时间太长了,变得极为敏感。你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没必要和他比。他可能在别的领域做的很优秀,但是没有人情味儿,和机器没什么区别。你就不一样了,有血有肉,是个十分正常的人,所以但凡和你来往过的人,都喜欢与你交朋友。”

看着她,元烁几分动容,“你说真的?”

“你看我像说假话么?”秦栀歪了歪头,她说的自然是真的。

“信你了。别再让我见到他,非得和他痛快的打一场不可,看看到底谁功夫高。”在树林里见到元极时,他的确很意外,被打了一拳,也根本没反应过来。

不禁笑了一声,秦栀认为他纯粹说大话,再遇见元极,他肯定秒怂。

兵士很快将鸡蛋拿了过来,刚刚煮熟,还有些烫。

拿在手里,秦栀走到元烁身边,“抬起头来。”

看了她手里的鸡蛋一眼,元烁听话的抬起头。

把鸡蛋放在他眼睛周围青紫的地方慢慢滚动,开始有些疼,但滚动了一会儿,就感觉舒服了。

“你招儿还真多,这样明天我能出去见人么?”仰着头,闭着眼,边享受,元烁一边问道。

“你要担心自己的形象,明儿就在大帐里歇着,我可以代你向营地的兵士解释。拉肚子,头疼,牙疼,很多理由。”秦栀看着他,一边笑道。

“不行,除非腿断了,哪能因为这点小病小痛就在大帐里不出去,往后我更没法立威了。”元烁不同意,他是个要面子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出去丢人现眼了。”秦栀一手捏着他的下颌,强迫他高仰起头,一边滚动热乎乎的鸡蛋。

元烁想了想,“丢脸就丢脸吧,我还丢得起。”

轻笑,这家伙越来越成熟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骚动的声音,元烁睁开眼睛,还未说话呢,大帐就被人从外打开了。

片刻过后,银白色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因着他出现,这大帐里似乎都亮了几个度。

看着走进来的人,秦栀和元烁都几分意外,两个人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知元极忽然冒出来干嘛。

视线在他们俩的身上转了一圈,元极走近,“人抓住了,需要暂时借用一下营地。叫营地的兵士将后方空出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站起身,元烁憋着一股气,但似乎想到了什么,最后哼了哼,“成,我这就去办。不过还希望大哥速战速决,赶紧离开这儿,看见了你,谁都不开心。”说完,他就走出了大帐,从背影就看得出气呼呼的。

放下手臂,秦栀看了一眼还站在那儿的元极,然后把另外一个鸡蛋拿起来,也准备离开。

哪知走到他近前时,他却忽然开口道:“你与元烁年龄相仿,若是两情相悦,可以向父亲提,我会立即同意成全你们。”

听到这话,秦栀也停下了脚步,微微仰头看向他,灯火的光照在她脸上,那白皙的肤色恍若透明一样。

“世子爷还真是无微不至。谢了,我这个身份也无法向王爷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还是世子爷去提吧,我也肯定配合,毕竟我生来的愿望又不是做寡妇。”话落,秦栀拿着两个鸡蛋便走出了大帐。

出了大帐,秦栀不由得哼了哼,这人还真是鸡贼,让她去说,想让所有人都说她不识好歹是么?

他这伎俩骗骗别人也就算了,骗她?火候不够。

好马不吃回头草 031、秦栀要出马

营地的后方果然被空出来了,然后外围的防守都换成了劲装护卫,那都是元极的人。

他们和军营中的人完全不一样,那种骨子里携带的弑杀,以及残忍,无处不昭示他们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和军营中的人行事是完全不同的。

也因为此,秦栀的住处也被挪到了别处,她很无言,但也从这件事更加看清楚元极是个什么样的人,霸道专制,他想做什么,世界上所有人都得给他让路。极度的以自我为中心,不会顾及其他人的感受。这种人,认真剖析来看的话,其实他有人格障碍。

面对这种人,秦栀认为离他远一些比较好,讲不清楚道理,浪费口舌也是无用。

搬到营地左前方的一个帐篷里,秦栀洗漱了一番,然后便靠坐在床上,开始看书。

距离营地前方较近,巡逻队出营的声音也听得格外清晰,与她之前在营地后方的感觉完全不同。

看书,她也渐渐的沉浸到书中,周遭的一切都远离。

也不知过去多久,杂乱又疯狂的马蹄声忽然响起,秦栀眉头一动,神思从书本中抽出来。

听着那杂乱的的马蹄声,显然是急匆匆的出营,根本顾不上那么许多。

然而,由这声音就听得出,这根本不是营地中的巡逻队,即便再焦急,也不会这么没规矩。

显而易见,这般无视规矩的是谁,就是那占据了他人地盘还恬不知耻的元极的人。

虽然不知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但这几年来她也听元烁还有元霖宗说过三两句,他们做的事情大部分都很危险,也可以说是生活在黑暗之中,因为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

如此想来,倒是也能理解一下他们如此不顾及旁人的做事风格,只不过,理解归理解,他们如此横冲直撞,实在惹人烦。

这一夜,营地都没有消停,巡逻队正常的出营换防声音可以忽视,因为已经习惯了。

但是元极的人这一夜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黑夜,正常人是应该睡觉的,他们不时的出营又回来,还真是应了元极那时说的话,折腾的连冬眠的熊都醒了。

只不过,他折腾的不是冬眠的熊,而是好不容易换下时间休息的军营兵士。

天色亮了,秦栀便从睡袋里爬了出来,洗漱干净,对着不太清晰的小镜子将长发梳理好,便走出了军帐。

外面太阳已经跳出来一角,晨间的阳光很干净,又带着不可忽视的暖意,让人心里一瞬间就明朗了不少。

只不过,下一瞬就想到了营地后方已经被侵占,好心情瞬间消减一半儿。

不知元极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办完,希望他赶紧滚蛋,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才好。

其实若认真说起来,这还是秦栀第一次觉得某个人很难搞,让她有些避之不及。

用过早膳,秦栀便坐在帐中看书,她不打算出去,在这里最为安静。

只不过,她想安静,不代表别人安静,上午还没过半,元烁就跑来了。

“你今儿怎么待在这里不出去?我还等你过去呢,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依我看,大哥他们今天也不打算离开。你这么聪明,想个法子让他们赶紧走。”元烁愁得嘴上都要起火泡了,简直头疼。

放下书,秦栀叹口气,“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你大哥,我赶不走。只能等他办完该办的事情,自动的就离开了,即便到时你想留他,他都不会理你。”

“你这是什么调调?听起来好像彻底放弃了似得,你怕他呀?”这么多年,他还真没看出来她害怕过谁。

“说的是啊,我还真怕。所以,最好这辈子都不再见面,否则有的我头疼。”和元极交流,与元烁完全不是一回事儿。需要绞尽脑汁,说出口之前的每一句话都得深思熟虑一番,免得掉进他的套里。

看着她,元烁忽然想起,“昨晚你们俩说什么了?我大哥不会说一些狠话了吧。他不想娶你,我能看出来。只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他要是真的不打算要你了,你怎么办?”

“我会谢他的。不过,得他提才行,我不会主动提这事儿的。”秦栀微微摇头,能解除婚约的话,那是天大的好事儿啊。但是,这事儿谁先说谁吃亏,而且估计会背一辈子的骂名。

看着她,元烁高高的扬起黑粗的眉,“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事儿用得着思前想后考虑那么多么?”

“搞不懂就不要再说了,说的我头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莫名其妙的想睡觉。白天从来不会犯困的,果然是煞星到了,她生物钟都不准了。

“好吧,我不说了。不过昨晚他们可一夜没消停,我早上过去了一趟,我大哥心情不太好。他手底下的人衣服上都是血,看样子那个被抓住的人要活不成了。大概是该问的没问出来,各个脸色都不好看。这活儿要是交到你手里,用不上一个时辰,就能出结果。”说起这个,元烁笑的很是开心,没心没肺的。

“那个逃跑的人被抓住了?”没想到还真抓住了。

“抓住了。”元烁点头,随后又道:“不然你去看看吧,审问出结果来,他们就能走了。”

“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帮忙的话,会给工钱么?”秦栀哼了哼,她才不去呢。

“这事儿不能这么想,他们一直审问不出来,就得一直待在这儿,多煞风景。他们赶紧走,也免得影响你我心情。”元烁积极道,反正他不喜欢元极在这儿,彻底被欺压,他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威严形象一夜之间彻底没了。

“你别再说了,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做。赶紧走吧,我困了。”说着,她把睡袋扯过来,一副真的打算睡觉的样子。

元烁却不觉得这是个坏主意,秦栀的本事他清楚的知道,所以由她出马的话,会很快解决掉这个麻烦。

因为头疼,秦栀钻进睡袋里,准备睡觉。

在这睡袋里,她格外的安心,即便天气很热,但也改不掉这个习惯。

大概晌午的时候,大帐外有兵士的声音传来,“秦小姐?”

睁开眼睛,因为白天睡觉,她不止没睡好,而且头开始疼了。

从睡袋里钻出来,她走出大帐,外面是元烁身边的小兵。

看着他,秦栀就知道没好事儿,“怎么了?”

“校尉在后营,要秦小姐过去。”小兵是来传话的。

“知道了。”元烁这个家伙,根本就没听进去她的话。

叹口气,她顶着太阳离开大帐,然后缓缓的朝着后营走去。

白色的衣裙,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更刺眼了。

墨发如瀑,泛着光泽,更像是上好的缎子。

营地后方已经彻底被元极霸占了,他的人守在那儿,没有允许,估计连一只老鼠都过不去。

只不过,她很顺利的过来了,而且经过时,那些人明显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儿盯着她,他们应该知道她是谁。

走到被占用的大帐前,更多的人守在外头,劲装在身,又满是煞气。

没管他们,秦栀走进大帐,阳光消失在眼前,再看到的就是坐在那儿的元极。

他和昨天没什么区别,尽管神色淡淡的,但无法看出他内心的情绪。

抛去这些看他外表的话,其实秦栀还真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可以说很完美了,五官都很好看,组合在一起更无法挑剔。

但,她一向不看外表。

元烁也在,坐在一旁,气呼呼的。瞧见秦栀进来,他立即蹦了起来,“小栀,你去看看那个人,赶紧问出他去见了谁,去了哪儿。我大哥不信你有这本事,给他瞧瞧。”

看向他,秦栀很无言,现在瞧着他很像猪队友。

“世子爷不信的话,可以在旁边看着。”尽管元烁的做法让她很不爽,但这个时候她也不会当着元极的面指责元烁,毕竟他们俩是同一阵线。

“对啊,大哥你就在旁边看着。”元烁跟着点头,他最开始也是在旁边看着的。

看着站在那儿的秦栀,元极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幽深的眸子似乎更深邃了些。

“走吧。”他起身,动作从容,还有着掩饰不住的优雅。他没有任何的刻意,但是每一个动作都很迷人。

秦栀收回视线,从他的举动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来,这是个高手,善于掩饰的高手。

好马不吃回头草 032、出手即成功

走出大帐,刺眼的阳光立即照射过来,秦栀不由得闭了闭眼睛,刚刚睡得那一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果然啊,她白天不能睡觉,生物钟乱了,身体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

元烁几步走到秦栀身边,显而易见他们俩是站在一起的,同一阵线。

“怎么样,我做的好吧。只要你出马,这事儿肯定立即解决。然后,他们就走了,咱们也就清净了。”元烁压低了声音夸奖自己,说完后还看了一眼前面的元极。其实都不用看其他,只是看他的背影,元烁就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扭头看了他一眼,秦栀没有说任何的话,但那眼神儿已代表了一切。

看着她,元烁哽了哽,“你真不愿意啊?我还以为你乱说的。”

不理他,秦栀觉得说什么都无用,这人看脸色真的不行,还需要再练练。

那个人被关在营地后方的大帐里,围满了护卫,不用问,有很重要的人物被关在这里。

见到元极过来,那些护卫也立即站直了,他们不鞠躬作揖,而是尽量让自己站直,看起来精神抖擞。

这是很奇怪的礼节,最起码,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秦栀就没见过。

帐门被打开,元极便走了进去。他背影颀长,真的很惹眼。

看着他走进去,秦栀深吸口气,随后也快步的走了进去。

大帐早已不是原先的模样,桌椅什么的碎了一地,而且充斥着血味儿。

而那个瘦弱的男人,此时此刻被捆绑着,那张脸已经无法看了。

严刑逼供,这么多年秦栀也见过不少,但第一时间就把人弄成这样的,还真是没见过。毕竟她所见过的严刑逼供,大都是因为问不出来而气恼,最后大打出手。

但看眼下的样子,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温和的审问,应该是上手便是一顿重击,这也是一种方法,俗称下马威,但不是所有人都吃这一套。

元极站在了最远处,很明显他并不喜欢这里,而且自从抓到了这个人,他也没有过来,都是他手底下的人在做。

元烁也皱眉,真的很久都没见过这种逼供场面了,即便杀人,也是很痛快的解决掉,不会用这种残忍又拖时间的手法。

因为他们进来,那个被捆绑的男人也立即警惕了起来。这一晚挨了很多次的折磨,他虽然是有些担忧,但很明显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因为满脸血污之中看得到那双眼睛,都是不屈。

“原来,这就是天机甲的做事风格,大涨见识。”元烁的语气不免几分揶揄,在秦栀的影响下,他现在也觉得采用这种手段逼供的都是没有智慧的人才做得出来,粗鲁直接,不会任何其他迂回的方式,这是蠢笨的表现形式,不止一人蠢笨,是一个集体都蠢笨,灭亡之前的信号。

元极淡淡的扫了元烁一眼,他那得意的样子根本掩不住。

“看来,马上就能出结果了。如此,是不是需要一些奖励或是谢礼。”元极俊美而冷淡,他出口的话让人辨不出真假。

一听这话,元烁眼睛都亮了,“那是最好啊。”

“又没做什么大事,世子爷无需这么客气。”秦栀扫了元烁一眼,让他闭嘴,听不出火候来。她若是真什么都问不出来,或者得到了答案元极也不满意,他可以转头就说惩罚她浪费时间。

元烁瞅了瞅秦栀的侧脸,其实还真看不出什么来。也不是他没眼力,而是她看起来真的和正常时一样。

只不过,她肯定是不高兴了,到时肯定会训斥他。

“元烁,把他拎起来。”那人像条待宰的鱼一样,让她看着极为不适。

元烁立即走过去,轻松的将那满身都是血的人拎起来,他力气大,身材极为魁梧,拎着那个人就恍若拎着一个什么物件一样。

一步步走过去,秦栀打从他的脚下开始看。身上大部分都是血,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了。

倒是脚下的鞋子还可以,她也花了更多的时间查看他的鞋子。视线逐一向上,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都是血,但是骨相还看得出来。

抬手,她两手按在他的头上,逐寸的按压摸索。

她这动作让元烁和元极都有些诧异和不解,这又是做什么。

摸索了一阵,秦栀放开手,“你是西棠南部人,是人数很稀少的大越族,据我所知,大越族自成一派,鲜少有甘心做西棠走狗的,看来也并非特例。”

那个人看着她,血污之下的眼睛如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如何确定他是西棠大越族人?”元极蓦地开口,他显然不太理解秦栀为何如此肯定。

“大越族与西棠并非同族,他们骨相奇特,以外观来说,颞骨很窄,视觉效果就是太阳穴凹陷,致使颧骨尤为凸出。若是加以触摸,就会发现他们的枕骨也很特别,多了一块。”秦栀很淡定的说明,

元烁满脸笑,“看吧,即便他们什么都不说,但小栀都会看出他们是哪里人,从哪儿来。”

元极倒是明显意外,她懂得倒是不少。

“据我所知,西棠大月宫就是大越族的人创立的,大越,大月,音相同,后来也不知为何变成了西棠的走狗。看你的鞋子,沾了很多的泥土,结块的样子,应该是走过泥泞之地。近些日子边关并没有下雨,倒是有一处多泥地,就在小子山附近。”秦栀接着道。

那边,元极闻言,便脚下一动准备离开。

“世子爷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秦栀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那个男人。

“小子山很普通,并没有特别之处。倒是后身有三条路,方向各不同。一条可以通向天台镇,一条可以通向与西棠的关口,还有一条是去往南门寺,那么,你是从哪儿过来的呢?”秦栀说着,又走近了一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蓦地身体前倾,直直的贴近他。

元烁拎着那人不由得后退几分,“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