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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等待着,因为过于安静,秦栀心下不安,最后从马背上跳下来。

站在树木茂盛处,四处查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更没有看到元烁的影子。

等待了片刻,她随后脚下一动,朝着山下走去。

山下,几匹马儿横七竖八的躺在那儿,血流的到处都是。

看着那几匹马的尸体,秦栀心下几分不忍,而且看这马儿的致命处,都是刺穿了脖颈,可见凶手的行动有多干脆利落。

不过,只杀了几匹马,却没有发现人的尸体,看来单论武力的话,应该是势均力敌的。

再说,这是大卫的地盘,虽是危险的边关,但仍旧算是主场。

如此位置,按理说元极他们应该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才是,也兴许是结束打斗之后,便离开了。

只不过,元烁过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想了想,她脚下一动,朝着元烁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并不擅长在山中长途跋涉,所以也不可能一直寻找元烁的踪迹,她只是想去那左侧的山头上往下看看。

爬上了山头,往下看,杂草树枝一片乱糟糟,还有多处有血迹,尤其这血味儿和潮湿的雨水气味儿混合在一起,难闻的很。

依旧没看到元烁的影子,他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观察了一会儿,秦栀缓步下山,顺着那打斗过的痕迹前行,她的靴子上也沾染了一些血。

血还没凝固,可见他们离开这儿没多久。

顺着这些痕迹走,很快的下了山,下面又是两座山之间的山坳,诸多的枯枝败叶都汇聚在这里,加上刚刚下过雨,脚踩上去,每一步都会深陷下去。

不过,很明显他们经过了这条山坳,因为有痕迹。

看了看,秦栀继续顺着痕迹前行,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后,山坳也到了尽头。尽头处是另外一座山,不是之前的那种小山头,反而很陡峭的样子。

抓着横生的树枝往山上走,秦栀又不敢出声喊元烁,还得小心脚底下,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费了好一番力气,她终于靠近了山顶,接连深呼吸几次,然后屏住呼吸,抓着树枝几步登上了山顶。

山顶树木不多,她前行了几步,脚下却一软,秦栀立即抓住一旁细细的树枝。低头一看,原来脚下踩得是绵软的砂石。大概是因为下雨,使得它们变得极为柔软,一个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抓紧了细细的树枝,她环顾了一圈,随后小心的往山下走。

走了不过几步,便瞧见了之前有人走过的痕迹,大概是高速滑行下去的,那些砂石都被拖行出一条条深沟来。

看来他们是顺着这条路下去的,那些深深浅浅各不一的痕迹,显然都很着急,因为速度快,才会变成这样。

小心的往下走,蓦地听到哄哄流水的声音,看来山下有河流。因为下雨,河水猛增。

向下走,河水滔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看来这边下的雨要更大一些。

越来越近,秦栀也缓缓地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那些砂石正在缓缓的向着下方游走,朝着下面滔滔的河流跑去。

这是泥石流的前兆,尤其这片山的沙土很软,下面流空了,上面就会塌陷下来。

抓着树枝向后退,秦栀第一反应是尽快离开这里。

后退了几步,却猛地想起元烁来,不由皱眉,“元烁。”高声大喊,但是自己的声音尽数被下面的河水流动声遮盖。

透过稀少的树木缝隙,其实能看得到下面的流水,那高速流动的水都是黄色的。

“元烁!”又大喊了一声,声音传出去,却没有传出去多远。

想了想,她抓着树干,开始朝着河流的下游走,脚底下的砂石不断的朝着下方流动,她也深一脚浅一脚,死死地抓住那些树枝,很快她细嫩的手指就被刮的流血了。

往下游走,边走边喊元烁的名字,大概走出去二三十米,她大喊一声之后,忽然听到了一些声音,像是在回应她。

眼睛一动,她立即转身朝着下方走,砂石却在不断的流动,险些将她卷入其中冲入下方的河流之中。

那河水流动的势头十分猛,原本河道也没有这么宽,但是因为暴雨,使得这下面的整个山坳都变成了河流。

“元烁?”抓住一棵不太粗的树,但随着她抓住后,树身晃动,显然支撑不了多久了。

“在这儿。”和着滔滔河水的声音从下方传过来,尽管声音被河流声压住,可是她也听到了。

声音从下方传来,秦栀又挪了将近五六米,这才看到下面的情况。这山坳高低起伏严重,又因为大水呼啸而过,致使这一处出现了很大的断裂,就像一处小断崖。

滔滔的大水往下流,看起来就像个黄色的瀑布。

脚下的砂石在迅速的往下流,秦栀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用力的从中间撕开,然后把两头系在一起,就变成了一条还算长的绳子。

一端捆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端捆在一棵看起来能抵挡一阵儿的树干上,她开始朝着河流那边挪移。

越来越近,河流奔腾之时,河水喷涌,都喷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这时也看到了那处断裂处之下的情况,让她不由得睁大眼睛。

宽约三四米的断裂处,两个人分别吊在了边缘和中间处,他们俩仅用一只手臂固定住自己,各自的另外一只手则抓着一个人。那个人大头朝下,被河水冲刷,时隐时现。

再往下看,还有数个人都吊在半空,河水湍急,他们又在奋力做着什么,也根本没有空间和精力离开那儿。

“元烁。”吊在上头又抓着中间那个人的就是元烁和元极。

元烁在边缘,元极则在中央。那中央有一块卡在那儿的大树,他正是利用那树木稳定住了自己的身体。

“在这儿。”元烁奋力的仰头,上头落下来的河水不断的往他的脸上冲洗,让他根本睁不开眼睛。

“等着。”看着他那情况,秦栀不由得着急。抓紧了捆住自己手臂的披风,她弯身抓住一根手臂粗因为泥沙流动拔根而起的小树。

“抓住了,我拽你上来。”把那小树朝着元烁的方向递,秦栀其实也没什么信心能把他拽上来,但总得试试。他要是脱手了被冲下去,肯定会受伤。

“先把这个人弄上去。”蓦地,攀在中央断流处的元极开口,声线稳定又充满了震慑,他不是在提议,而是在命令。

即便河水滔滔,但秦栀也听到了元极的声音。看向他,秦栀少见的冷哼了一声,“世子爷自己动手吧,我没那么多的力气。”

她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大半个身体都悬在了奔腾河流的上空,要是牵扯着她的披风断了,她会立即掉进河水里被冲走。

而因为她的奋力,手里的那棵小树也终于递到了元烁的附近,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抓到。

“你以为我们都吊在这儿是在做游戏么?这是一个,下面还有两个,都得活着。”元极明显生气了,他的情况比元烁要好一些,不至于连眼睛都睁不开,最起码脸是干净的。从而可以看出,他是在最后一刻才出手的。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元烁抓住了,我坚持不了多久。”拧着眉头,秦栀的表情很不好,她太吃力了。

元烁虽是坚持的很困难,但他们俩说的话他倒是都听到了,一番挣扎后,他抓紧了那个人,然后猛地松开了扳住石头的那只手,快速的抓住了秦栀递过来的小树。

这一股大力,拽的秦栀险些倒下,所幸两只脚都陷进了泥沙里,才固定住了她的身体。

“大哥,松手。”元烁大喊了一声,那边元极也在同时松开手。

元烁借着秦栀往回收的力量,拖着那个人飞速的跃起,踏着不断往河水里面倒灌的泥沙,他终于返回了岸上。

把那个人扔到一边,他反手又把要倒下去的秦栀拽了回来。

因为泥沙,他的力气也不太好用了,两人后退几步后,直接躺在了泥沙里。

“你脑子抽风了,这个时候还带着那个人上来,你险些把我也拽下去。”坐起身体,秦栀立即给了他一拳。

“你比我想的还狠,那是你未婚夫,你还真不听他的?”被打了一拳也无所谓,元烁也坐起身,边说边抹掉脸上的泥沙,他头发里都是。

“我干嘛听他的,掉下去和我有什么关系?”秦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快速的起身,泥沙在不断的往下流,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就得被冲下去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 037、原本便不羁

“你先上去,不过你把这个人也拽上去,我去把其他人弄上来。你没看到刚刚的情形,他们不要命了似得一定要抓住那几个西棠狗,最后连我大哥都冲下去了。不管怎么说,应该是挺严重的,不帮忙不行。”元烁站起身,一边说道。

仰头瞪视着他,秦栀极其无语,“你还真是嫌自己命大,早知道我就不该找过来,让你们支撑不住,然后顺水飘走。”

“这时候就别说这些狠话了。快,赶紧上去,我看这片山要坚持不住了。”随着两个人说话,他们俩也随着地上的砂石在下滑,眨眼间与河流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不再理会他,秦栀站起身,抓着仍旧捆绑在她手臂上的披风,借力往上走。

不远处,那个被元烁带上来的人一大半的身体都被砂石盖住了。她挪过去,然后把他拖出来,开始朝着山上转移。

山体上半部的砂石也在开始往下流动,这般下来,估摸着这片山都得塌了。

只能祈祷河水的势头能缓下来,这样这座山兴许还有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秦栀拖着那个人算是走上了半山,回头往下看,稀疏的树林中,河流断裂处的岸边,一个人单手负后站在那里,正是元极,他已经上来了。

银白色的衣服湿透了,不过这般看着他,看起来却更颀长英武。同样狼狈的环境下,他确实要比别人更好看。

收回视线,秦栀继续拖着那个人往上走,心里却脏话连篇。

终于到了山顶,她拽着那个人,开始下山。这边太不安全了,而且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推着那个人让他自己滚下山,她也抓着树枝借力往山下走,一边用脚踹那个人。

连滚带爬的,终于到了山下,秦栀也一屁股坐下,力气尽失,她要死过去了。

此时的天色也暗了些,看来又到了晚上了。

两天一夜,六年来她从未这般辛苦过,亏得他还尽力的锻炼体能,结果事实证明,她的锻炼都是白费,这么快就不行了。

双手搁置在膝盖上,她多个手指破损,还有泥沙在里面。

只不过,眼下她也没什么力气弄这个了,转眼看向不远处那仍旧在晕着的人,他身上都是泥沙,头发乱七八糟的盖住了脸,也看不清长相。

有头发,显然不是在南门寺抓到的那个和尚。

看来,元极他们还真是抓到了比较重要的人物,怪不得死也不撒手。

那个只说话不动手的人,也为了这几个重要人物甘愿冒险,元极倒是比她想象的要更有决断。

身体向后靠在树干上,因着她的撞击,上头积聚的雨水落下来,她又淋了一场小雨。

看了看搭在她肩上的头发,像海带似得,还真是狼狈。

正在这时,上头有人下来了,噗噗腾腾的声音。

扭头看上去,十几个落汤鸡下来了,还有被拖着的不知死活的两个人,明显这是俘虏。

元烁亦是狼狈不堪,乍一看像个落水的猩猩似得,不过他看起来很高兴,一副做了大事的模样。

“还好么?”跳下来,元烁看向秦栀,这么多年来,这是她最狼狈的一次。

“还活着呢。”秦栀语气淡淡,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别那么说,大家都活着,连那两个人都活着。”听着秦栀那语气,就知道她是不高兴。元烁笑嘻嘻,一边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头发上都是泥沙,脏兮兮的。

秦栀没什么兴趣,把双手举到他面前,一边说道:“我不管那些,我只想知道,咱们俩怎么离开这儿?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然你把我背出去?”

“别这样,我也很累。你放心吧,大哥已经派人去联系后援了,相信很快就能过来了。”元烁瘫坐在那儿,他也是力气全无。

“唉。”叹口气,秦栀彻底瘫软,冷眼看着仍旧在忙碌的那些人,各个满身泥沙湿漉漉,还真是铁人。

他们把抓到的那三个人捆绑了起来,然后带到了远处,鬼知道在干什么,但肯定没好事。

刚下过雨,这树林里湿漉漉,再加上天色暗下来,温度也降低了很多,很冷。

不过,这帮人却是打定了主意要生火,在地上挖出一个坑来,然后迅速的把不是很潮湿的枯叶堆到坑里,又有技术性的架起树枝,乍一看像个鸟笼似得。

秦栀静静地瞧着,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生火的,这么潮湿,这种天气,火不会愿意燃烧的。

然而,秦栀却想错了,他们将几个白色的东西扔到坑里,然后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火石,两手相撞剐蹭,火花瞬时迸出来。

火花和刚刚扔到下面的白色物体相撞,火瞬时跳起来。

秦栀不由得眼睛一跳,他们还真是有方法。只不过,那白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在南门寺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生火的。

而且,都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那玩意居然没失效,在军营里六年,她没见过。

如此看来,这天机甲还真是与别的组织不同。

火生起来了,秦栀立即撑着地面起身走过去,在火堆旁边坐下,她动手把靴子脱下来,倾倒,里面都是水。

她的脚啊,被水泡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她一脱下靴子,四周的人随即扭身散开,秦栀扫了他们一眼不以为意,这世界的规矩她自然知道,只不过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把双脚放在火堆旁边,又拿了两个树枝分别插在靴筒里面,靠近火堆,希望能尽快干燥。

另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过来,在火堆的对面停下,跳跃的火苗很耀眼,但似乎都比不上他,尽管他现在似乎也挺糟糕的。

秦栀抬眼看了看他,随后收回视线,恍若没瞧见一般。

元极坐下来,他的衣袍也湿透了,而且很脏,都是泥沙。

他的视线穿过跳跃的火苗投过来,随后淡淡道,“你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么?”

眸子一动,秦栀看向他,微微歪头,“命重要还是羞耻重要?因为我是女人,所以在这种环境之中,即便痛苦也得忍着是么?世子爷看不惯大可以肆意宣扬,让世人都知道,你的未婚妻是有多么的不知廉耻。古人有言,厚德才可以载物。但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身在高位,连这些小事都要拿到明面上来批判,还真是老虎生下小耗子,一代不如一代。”

好马不吃回头草 038、陌生与熟悉

“这张嘴还真是得理不饶人,命的确重要,关于此事,你随意。只不过,你所说的老虎,还有小耗子,是谁?”元极若有似无的扬起眉尾,声线低,所以很好听。

“老虎自然是王爷了,王爷是我所见过的最开明的人了。小耗子嘛,可能是元烁。”秦栀收回视线,自己的脚已经好多了,她随后收回来,毕竟她也不想让别人尴尬。

“你们俩明嘲暗讽,干嘛把我牵扯进来?”元烁立即发声,他自然听到他们俩说话了。

“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好欺负。”秦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完全处于瘫痪状态了。

无语,元烁翻了翻白眼儿,然后一边站起身,“你把脚收起来,我要过去烤火,太冷了。”

“收起来了。”秦栀也没什么好气,饿的没力气,使得脾气也变得很差。

元烁晃悠着走过来,然后在秦栀旁边坐下,看了她一眼后,他也准备脱靴子。

“喂,不许脱。”秦栀立即睁大眼睛,警告道。

“你都脱了,我怎么不能脱?你忍着点吧,不然我就把脚放你那儿,让你做恶梦。”元烁执意要脱,他的靴子里都是泥沙,难受的很。

“非得恶心我是不是?”单是想象那气味儿,秦栀就觉得自己要气绝了。

“不然你也恶心恶心我?咱俩算扯平了。”元烁笑嘻嘻,一边把作势要把靴子脱掉。

秦栀盯着他,已经开始屏住呼吸了,“你确定要和我比拼这个?输了就滚一边去。”

“你来吧,我倒是想看看。”元烁笑看着她,他就不信她能拿出什么恶心的东西来,毕竟他的脚自己最了解了。

“你知道么,我有一年没洗头发了。”秦栀表情一变,眼神恳切,火光照耀下,更为生动。

元烁一愣,“真的?”

对面,元极看着他们俩,深邃的眸子不见底。

“嗯,你知道为什么么?”秦栀眼神几分悠远,像是有什么难言之苦。

“为什么?”元烁看着她,一边发愣,一边问道。

“因为,我想为你下一场雪。”话落,她猛地倾身靠近他,然后狂甩头发。

元烁立即跳开,“你好恶心。”

坐直身体,秦栀拂了拂半干的长发,“滚一边脱鞋去,简直生化武器,我们都得被你熏死。”

元烁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每次都被你得逞,成,怕了你了,这辈子我是斗不过你了。”头屑下雪?亏她想得出来,比他的脚还恶心。

“没有办法,智商的差距在这里,你就别挣扎了。把你的脚放得远一点,我也并非没有人性。你可以把头靠过来,离火近一些,说不定你的智商能有所提高。”秦栀很诚恳的建议,得到的是元烁的一个白眼儿。

她不由得弯起唇角笑,收回视线,无意间与对面的人对视,她嘴边的笑随即敛了回去。

“六年相处,看来的确你们很默契。”元极开口,这句话听不出是什么意思来。

“大哥你可别乱说,这若是传进父亲的耳朵里,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元烁立即发声,把自己摘出去,边说边把靴子脱掉,然后把双脚放到最远处。

“你别说,咱们俩也算青梅竹马了。”秦栀微微摇头,一边道。

“又开始陷害我,就像你说的,关键时刻咱俩得友尽才行。”元烁摇头,坚决不承认。

笑了一声,秦栀也无言,“学得倒是挺快。”把她的话原原本本的复制粘贴过去,就成他的了,友尽。

用火烘烤着自己的头发,用手指扒拉几下,泥沙随之掉下来,他立即住手。

“被你恶心死了,头发里的泥沙我都忍不了了。”自动的把泥沙想象成头皮屑,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就把头砍下来,一劳永逸。”秦栀立即给出好建议,惹得元烁翻白眼儿。

对面的人始终看着他们俩,一来一回,自然无比,很明显这六年来他们就是这般度过的。

天色逐渐深沉,秦栀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烤干了,身体舒服了些,她也不由觉得更加困倦。

但实在饥饿,心都在发慌,根本睡不着。

就在这时,那边的护卫蓦地都站了起来,这树林之中的气氛也瞬时转变。

秦栀也不由得直起脊背,看着他们,显然他们的听力要更好,因为她什么都没听到。

下一刻,便听到有人从对面的山上过来了。秦栀看过去,可是什么都没瞧见,反而那些护卫观察了一下,便有几个人跑到了山上去,速度极快。

声音越来越大,他们下来了。

进入可视范围内,原来都是元极的人。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防水的背包,身体都被树林之中残留的雨水打湿,但背包里的东西安然无恙。

“给世子爷请安,属下速度慢了许多。”一群人抵达,便径直的走到元极面前,他们请安时没有拱手作揖,都站的很直。

“边关地貌特殊,每逢暴雨便会如此,会拖慢你们的速度,无碍。”元极站起身,一边道。

护卫将身上的背包卸下来交到元极的手中,“多谢世子爷。”

没有再说什么,元极拿着那背包就进了山。

其他人将背包卸下来,里面是食物和水,秦栀松口气,总算能吃饭了。

护卫有序的把食物分发过来,秦栀和睡着的元烁都有份儿。食物精心的被打包在油纸当中,水壶亦是十分精致,看起来很是干净卫生。

秦栀打开油纸包,里面是糯糕和鸡肉。

吃进嘴里,味道还不错,看来天机甲的待遇要比军营里好多了。

看着那些人,秦栀倒是稍稍研究了一下,他们应该属于同一种身份,其中一人是小头领,大部分时候都代元极下达任务做决定之类的。但显然这人十分了解元极的行事风格,他的决定就是元极的决定。

吃着,视线一转,猛地瞧见元极从树林里出来了,她缓缓睁大眼睛,视线从上至下的游走了一圈,这人进树林居然是为了换衣服。

银白色的华袍,玉带别致,锦靴干净,就像是来山里散步的富家大爷。

这人还真是超乎想象,这种时候第一时间居然去换衣服,看来是有严重的洁癖,这几个时辰一直在忍着,还真是难为他了。

换了干净的衣服,元极似乎也舒服了许多,脸上好似也没那般紧绷了。

扫了秦栀和睡着的元烁一眼,他站在远处没有过来,“派出两个人将那两个累赘送回军营去,其他人立即整队,回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