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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质不错,只不过今日刚刚洗完,又没梳理,在山上被风吹了一阵儿,现在有些凌乱和毛躁。

她也不知在翻找什么,他扯她头发,她都没感觉。

找出来了,秦栀转身,元极也在同时放手,神态自若,恍若什么都没做过。

看向他,秦栀抬起手来,手指一松,一块红色的玉佩从她手里掉落了下来。不过,有一条黄色的丝线做牵引,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看着那玉佩,元极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这是什么?”

“玉佩。”这玉质上乘,可不是寻常之地能买得到的。在这个时代,玉的质地和身份地位都是有关联的,没有那个身份和地位,拥有这种玉,是会惹祸上身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玉佩。从哪儿得来的?自己买的,还是他人送的?”元极虽还是那个表情看着她,但那语气自然的变成了刑讯逼供式。

无语,撇了撇嘴角,秦栀拿着那玉佩甩了甩,“这不是我自己买的,也不是别人送的。是我,偷得。”

微微皱眉,“你居然还会偷东西。”

“凑巧,也不是有意的。只不过,顺手罢了。这玉佩,是公冶峥的。我当时挟持他的时候,在他腰间摸到的。这玉佩,我之前就见过,他一直都戴在身上,无论换哪件衣服,都在。所以,这东西对他必然很重要。挟持他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这事儿,就顺手摘下来了。”秦栀笑的眉眼弯弯,蓦地,亮出另外一只手,一条手帕落了下来。

元极看过去,随后伸手夺过来,“这也是从公冶峥身上偷来的?”

“我又不是小偷,专门偷东西。这是公冶峥给我的,看上面的刺绣,是大越族的族徽。你看那族徽,和这玉佩是不是很像。”秦栀自然也是因为此,才认为这玉佩很重要。

元极拿着那手帕看了看,随后猛地撇掉,“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去所有疑似西棠的据点转一转,这玉佩露出来,不用说什么做什么,转一圈就行。瞧瞧那些人,会不会主动找上来。”这就能试探出,公冶峥在大月宫的地位到底如何了。

“你就不怕露馅?”元极认为并不能鲁莽,她这样很容易出事儿。

“不怕。这世界,消息的传递没有那么快。而且,依我对公冶峥的了解,他可能会觉得玉佩被我顺走这事儿挺好玩儿的。可以去试试,只要在各个西棠的据点转一转,就能知道公冶峥在大月宫到底是什么地位了。”秦栀捡起地上的手帕,和玉佩放在一起,又放回了自己怀里。

看着她,元极几不可微的点头,“既然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那么接下来,这事儿也就交给你去做了。有收获必然好,没有收获,那就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了,扔的远远地。”元极反手抓住了一个画轴,随着话音落下,他拿着那画轴敲在了她的头上。

后退一步,秦栀闪躲,“成,若是没收获我就扔了。不过,这是什么?”

“天机甲内部的地形图,去那边坐着研究吧。”元极将画轴交给她,一边给她指方向。这偌大的书房,右侧是他办事的地方,而最左侧,则可以休息。

秦栀拂了拂长发,随后拿着画轴朝着他所指示的地方走过去。

地方太大了,她踩着极厚的地毯,走了几十米才瞧见那置于靠墙的软榻茶座。

煮茶的工具,以及各种茶叶,有序的一一摆放,使得这里的空气都泛着一股茶香。

秦栀看了一下,随后走到软榻上坐下,这软榻很大,而且柔软舒适,坐在上面很舒服。

身体向后,她依靠着软榻,一边将那画轴展开。

没骗她,果然是地图,只不过,这很明显只是天机甲内部。关于外部,这上面却没有。

这内部的表示,一共有六层,除了这最上面一层是元极的私人领地没有标示之外,下面每一层都大有门道。

关于机关,这上面标示明确,一重压着一重,果然很危险。

但是,房间也很多,只不过,需要按在正确的地方,那才是门。

很复杂啊,每一层的机关都不一样,但又互相有牵连。只要有一处的机关被启动,其他的地方都会呈蓄势待发之势。

看着她自己所住的那一层,秦栀一寸一寸研究着,庆幸她自己没冲动出手,否则就惨了。

时间静静而过,她靠着软榻,也有些犯困。

本还想支撑着,在脑子里回想着她刚刚看到的地形图,却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没有东西裹着自己,她总是睡得不太踏实,其实潜意识里知道,这是没有安全感。只不过,这些没有安全感和梦纠缠在一起,让她想睁开眼睛也睁不开。

梦在来来回回的,她也不知过去多久,一些温暖的东西圈住了她。

心底的那些动荡,逐渐的消散,她也寻到了一个舒坦的姿势,深睡过去。

天色逐渐转亮,秦栀动了动双臂,却没有感到禁锢感,她下一刻就睁开了眼睛。

往时裹在被子里,每天醒来时,双臂的禁锢感都会让她觉得分外安全。

但是眼下,什么都没有,她也回想起来,她昨晚没睡在床上。

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银白色的布料,质地如水,单是看着就知道有多舒服。

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就是这种料子的,极为舒服。

诶?这衣服的颜色,貌似是元极的最爱,同时在这天机甲也只有他才会穿。

脑袋一动,她抬头看过去,一双眼睛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晴天,睡得好么?”

秦栀眨眨眼,这才恍然他说的是她的小名。自从来到这里,再也没人这么叫过她。

看她不言语,元极几不可微的扬起薄唇,“狗子,你该起来了。”

深吸口气,秦栀撑着坐起身,“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随时随地嘲笑揶揄我的。”看了一眼她刚刚躺过的地方,居然是他的腿。

“占据了我的腿,难道你不该说一声谢谢么?你此举实为以下犯上,应该将你关进大牢反省反省。”说着,元极站起身,单手抖了抖袍子,被她压出了褶皱,弹不开了。

“我怎么记得昨晚是我先在这儿睡的,你什么时候来的?虽然我没睡袋睡不好觉,但也不至于强迫他人。”他这说辞,她才不信呢。而且,昨晚她睡着了,谁知道这厮有没有趁机对她做些什么。

思及此,秦栀不禁觉得不太舒服,希望他没那么变态。

元极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反面无情。”

秦栀翻了翻眼睛,抬手拨弄了一下乱糟糟的长发,然后转头将那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地图拿起来卷好,“我先回去了,这地图我就拿下去了。等我看完了,我再给你送回来。”

话落,她走出去一步,手里的地图就被夺走了。

抬头看向他,秦栀微微睁大眼睛,“你做什么?”

“这些东西,不许拿走。想要看,就到这儿来看。回去之后,不准私下画地图,只能记在你的脑子里。”元极清冷逼人,每个字儿都极具震慑。

看着他,秦栀缓了口气,随后点头,“好,成,我记着了。”

转身,她快步离开,这个人,她是真研究不明白了。

顺着楼梯,她成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昨晚认真看过了这一层,所以这回她倒是没那么小心了,知道那些机关都遍布在哪里,能轻易避过。

房间已经被收拾好了,这些人手脚真是麻利。

换了衣服,又对着镜子将长发挽起来,这镜子清晰,虽是不大,但比之前用过的都好。

尽管不能因此而判定为刻意,但秦栀觉得,她所在的这个房间准备的东西,都是经过元极授意的。

他对她,是不是不仅仅是色心而已?

就在这时,石门被敲响,秦栀站起身,“进来。”

石门打开,是甲字卫来送饭了。看着他一人托着那偌大的托盘,秦栀不由得惊叹他这力量。

这回,送来的饭菜很正常,粥煮的特别好,放在水红色的琉璃碗中,那粥格外的透亮。

拿起粥碗,微微举高,秦栀上下左右转圈的研究了一番,“这碗真好看。琉璃的烧制十分不易,工序繁琐,对手艺有极严格的要求。我在王府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琉璃器皿,天机甲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好的东西用来装粥,估摸着皇宫也就这么奢吧。

甲字卫看着她,随后道:“秦小姐喜欢?”

“这么精致,从未见过,很喜欢。”用来装粥,的确促进食欲,弄得她现在都想尝尝这粥是不是甜的?

甲字卫点点头,然后便撤了下去。

用饭,这餐具精致,也让人食欲大增。

吃饱喝足,她本想把昨晚记下的路线画下来,可是一想元极的威胁,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画。

这厮记仇,若是被他发现了,没准儿真把她关大牢里去了。

很快的,甲字卫来收餐盘了,没想到这回来的不是一个人,是四五个人。

拿着书,秦栀站在床前看着他们,视线缓缓地落在他们手中的大托盘上,这是、、、

“秦小姐,这是天机甲中珍藏的琉璃制品,请您慢慢赏玩。”甲字卫说完,身后的几人走过来,陆续的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床上。随着他们离开,这床也被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形态各种颜色的琉璃制品,因着窗外的阳光而闪着光。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纵使她脑子转的再快,也不明白这忽然间的,是怎么了。

“秦小姐不是喜欢这些东西么?主子吩咐可以将库房里的琉璃制品都找出来给秦小姐赏玩。”甲字卫端着餐盘,一边解释道。

闻言,秦栀深吸口气,缓缓地将双手负到身后,“我听明白了,从昨天开始,你们就想打探我喜欢什么。今儿我忽然说那琉璃碗好看,所以你就去禀报给元极了。我知道了,元极在讨好我,是么?”

甲字卫愣了一下,想了想,随后道:“主子的心思属下不敢随意猜测,不过,只要秦小姐开心满意,主子也会满意的吧。”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

秦栀似笑非笑,随后点点头,“好,你去忙吧。这么多的琉璃制品,够我赏玩好一阵了。”

甲字卫轻轻地缓口气,如释重负般的快步离开了。

走到床边,秦栀从上至下的看了一圈,还真都是好东西。琉璃的烧制很难,而且色彩斑斓,十分精美。

王府也有几个琉璃瓶子,装水的时候是一个颜色,不装水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颜色,极其珍贵,那是先皇赏赐的。

若说价值连城的话,那么她床上的这些东西,秦栀估算真的可以买下一座城。

还有一个琉璃的镯子,秦栀拿起来,金黄与赤红分为两侧,但连接处又浑然天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得。

戴在手上,很合适,秦栀不由得又想起王妃给她的那个红琉璃玉镯。那个名字是叫琉璃,但其实是珍贵的玉。

那个镯子戴在她手上六年多,说真的,如今她瞧着这镯子都有些心理障碍了。

拿下来,她随手扔到一边,然后拿起别的赏玩。

真是精致啊,如此手艺,不比那个世界先进的工艺差。而且在这个时代完全是纯手工制作,想想都了不起。

看着这些东西,不由得琢磨起元极的意图,她认为,他就是在讨好她。

想了想,她不由得弯起唇角,笑的几分邪恶。

晌午时分,甲字卫按时来送饭,秦栀又喜欢上了那银质镶裹的玉箸,觉得做工精细,镂空优美。

果不其然,甲字卫来收餐盘的时候,就给她送来了一大把玉箸,每双雕刻都不相同,玉箸的玉质也各不一样,堪称艺术品。

瞧着这架势,她猜的没错了。

元极这个人,真是有意思。当面时奇奇怪怪,这私下里又费尽心机,他真别扭。

只不过,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有些危险,这厮若一直付出得不到回报,也不知会不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

与其这样,她认为还是尽快说清楚较好。让他彻底断了这个想法,与他生出不寻常的关系,实为不明智。

尽管,他确实很优秀,外形完美,杀伤力极大。相较于这个世界大部分的男人来说,他还算可以。只不过,不适合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很危险,本人危险,周遭的环境也危险。

综合起来说,那些缺点彻底掩盖住了优点,使得那些优点变成了一些尘沙,风吹而没,消失于无。

认真的分析了一番,秦栀决定,不能再拖。

起身,她举步离开房间,去往楼上找元极。

熟悉路径,她一步一步,也没人出来阻拦她。

走到楼梯尽头,她抬手推开石门,顺利的走了进去。

本以为只有元极一人,却不想有一个老头也在这儿,他穿着干净的长衫,花白的长发和胡须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长得慈眉善目。

看向那老头,秦栀的视线由下至上缓缓看过去,这个老头、、、不一般。

瞧见秦栀,那老头便笑了,更是和蔼可亲,就像邻居家的老爷爷。

弯起红唇,秦栀微微点头,然后绕过他,朝着书案后的元极走了过去。

他坐在那儿,面色清冷的看着走过来的人,深邃的眸子浮起丝丝亮色,“无聊了?”

秦栀绕过书案,走到他旁边停下,然后转身倚着书案边缘,“那位是谁?”

“鹰机首领,寇先生。”元极看着她,一边低声道。

闻言,秦栀转过身看向那寇先生,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鹰机是天机甲中负责刺杀的,至今为止,秦栀还从未见过呢。

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见到了鹰机的首领。

这刺杀,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拥有高超的武功不说,杀人也分多种方式方法。

有时需要面对面,有时也需要阴谋诡计,很难。

“女娃儿是世子爷的未婚妻,秦将军的独生女儿,老夫没说错吧。”寇先生开口,笑呵呵的,还带着点儿与众不同的口音。

秦栀笑了笑,“寇先生,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不知先生能否给解惑?”说着,她从书案后绕过来,走到他近前。

这寇先生和她差不多高,单从外表来看,他真的很普通。

“世子妃尽管说嘛,老夫知无不言。”寇先生靠着那石板沙盘,很是好说话的模样。

秦栀已经不在意他说的那句世子妃了,她之前看过书,描写过关于玄衡阁和大月宫的杀手,描述的那是玄之又玄。

“我在书上曾看到过,说是所有的杀手都经过特殊的训练,他们不止武功高超,还拥有很多常人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譬如,在嘴里藏刀片。”这事儿她觉得太玄了,四圈都十分锋利的刀片,含在嘴里,还能正常的说话吃饭。用到的时候,用舌头一勾,那刀片就飞出来了,自己却毫发无伤。

寇先生一听,笑的更开心了,下一刻,他舌头一动,一片如瓜子大小的刀片被他吐了出来。他抬手捏住,就在两指间,极其锋利,泛着寒光。

秦栀盯着那刀片,鲜少的发出一声唏嘘来,“寇先生,佩服。”

寇先生抬手在嘴边一抹,那刀片又不见了。手在秦栀面前一转,四个指缝中露出四根尖刺来,泛着幽蓝的颜色,显然上头涂抹了剧毒。

秦栀看着,不由得有些呆,她自认为眼力非凡,多数时候看变魔术,她都能看穿原理,就是因为眼力强。

可是这次,她真的没看清,太快了。

寇先生手一收,那些东西又都不见了,他平展开双手,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秦栀不由得抬手拍了拍,“寇先生,这回我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世子爷说得对,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两句话错误很多,还是眼见为实。”想象力是不够的。

哪知,寇先生却摇摇头,“世子妃此言差矣,老夫空有一身蛮力,却错误连连。”说着,他叹了口气,明显失落。

秦栀动了动眉头,然后看向元极,他也在盯着她,面色虽是清冷,但薄唇却保持着些许的弧度。

“先生为何这么说?”看来,这老头今日是向元极承认错误的。只不过,看元极的脸色,并非不高兴,心情应该还可以的。

“唉,一言难尽。”寇先生依靠着石板,一副年老体衰要站不住的样子。

瞧着他,秦栀不由得抽了抽唇角,这老头演戏的功夫倒是一流,不了解的还真能被他给忽悠了。

“这人无完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此生都不会犯错。”秦栀说着,一边看着寇先生。

一听此话,寇先生脸上立即绽开笑,那胡子都在抖。

“当然了,正因为我们是人,不是动物,所以人会反思。犯了错误,负起相应的责任,就行了。”秦栀话锋一转,寇先生的胡须抖了抖,又靠回了石板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元极转脸看向别处,掩住他大弧度弯起的唇角。

“唉,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近来发生的事情总是记不住,反倒以前的事情总是在眼前飘来飘去。想当年,老夫只身杀进西棠大邱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寇先生四十五度角仰望,回忆往事。

“这是寇先生此生最得意之事,那不知,你当时是完成了任务,还是以身殉职了?”元极声线冷漠至冰点,寇先生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秦栀看着他,几不可微的摇头,这人说话就是如此,总是像把刀似得。

“西棠大邱山?那是个险要之地,据说当年西棠在那儿秘密屯兵,将近十万。”秦栀说道。

寇先生点点头,“的确十分危险,老夫当年险些丧命。”

“寇先生此生的经历,足可以用震撼来形容了。我年纪小,经历的事件寥寥无几,却也觉得惊心动魄了。先生经验十足,不管是成功亦或是失败,都是经验,足以让我们引以为戒。”秦栀说着,那寇先生听着脸色变好,胡子也翘起来了。

“世子妃说的是啊,就如此次,大月宫的杀手倾巢出动,他们往时从不会如此。咱们二十鹰机一人未归,皆是老夫判断错误。大月宫这群杀手也不知怎么的,和几年前行事完全不同,是老夫的错。”寇先生长叹着,也说出此次事件。

大月宫的杀手?秦栀转眼看向元极,他也在看着她。

他们这次回来,便得出了结论来,眼下大月宫那些杀手,是归公冶峥调遣的。

看来,公冶峥的行事果然是不同的,连与大月宫杀手斗了这么多年的寇先生都着了道。

好马不吃回头草 096、我们一伙的

寇先生长吁短叹,秦栀也算明白了,他的确是来请罪的。只不过仗着年龄大,又不想丢了面子。

而元极呢,可不是个会说好话的人,即便属下做事完美,他也会只给予实际的奖励,想要他夸人,没那么容易。

所以,估摸着在她来之前,这俩人正僵持着呢。

“寇先生,那不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开口,秦栀打破僵局。

捋了捋胡须,寇先生想了想,“老夫打算亲自走一趟西棠,看看大月宫这些杀手,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

秦栀挑了挑眉毛,随后看向元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寇先生,那模样很是慑人。

他这表情,的确说明他很不满意,秦栀轻咳了一声,“那寇先生可知西棠大月宫在哪儿?”

“自然知道。”寇先生捻着胡子,神情莫测。

原来,天机甲知道大月宫在哪儿。

秦栀扭头看向元极,不知他意下如何。

“寇先生无需只身涉险,不过,此次先生的确是失误,今年的饷银以及赏赐,就都扣下了。我即日前往帝都,先生同行,找机会将功补过吧。”元极语气冷淡,丝毫不讲情面。

寇先生明显不太高兴,但是又没办法,胡子一噘一噘,充分的显示了他内心的不满。

秦栀不由得笑,不过却猛地回神儿,“要去帝都?”

元极看向她,“没错。”

“什么时候离开?”他之前一点风声都不露,这忽然间的就决定要走了。

“后日。”元极继续回答。

“那,我能回朱城了?”去帝都,她就没必要也跟着了吧。再说,他曾说过,她最好不去帝都。

“元烁还在帝都,没有回朱城。”元极面色不变,盯着她的眼睛,淡淡道。

“他还没回去呢?看来,和汪小姐相处的很好。”这倒是出乎秦栀的意外,这短短时间内,就难舍难分了。

“你去帝都,正好去见见他,顺便给他出主意保驾护航。不过话说回来,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么?”元极说着,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秦栀扯了扯唇角,“我只是关心他而已,也没什么能耐给他出主意。不过,我会利用我所擅长的帮他避免踩踏误区。当然了,我已经失职很久了,因为某个仗势欺人的人。”

元极微微眯起眸子,如同两把刀。

秦栀转眼看向别处,反正她就是在说他,即便不乐意,也没办法。

寇先生叹口气,还处于不满之中,但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