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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一些意外,所以耽搁了些时间。”鹰机解释,随后看向秦栀。

走过来,她脸色不是很好,隐隐的有些苍白,“元极没事吧?”现在秦栀可以确定,元极应当是引走了大部分的追兵。他身份特殊,那些人见了他就跟猫见了鱼一样,定然紧追不舍。

“回秦姑娘,主子没事。就是一路不停,引发旧伤,他身体有些不适。”没有发生面对面的大战,已经很幸运了。

“那就好,他人呢?”点点头,她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主子就在附近,还在搜索秦小姐等人。”这太阳都要升起来了,若是还找不到他们,估计就得返回西棠了。

“走吧。”秦栀长舒口气,回到自己的地盘,就舒服多了,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在密林之中穿梭,又顺着两座山之间的夹缝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瞧见前方有人的影子。

秦栀看过去,很快的捕捉到了元极的身影,他站在那儿身体挺拔,看起来应该是没事。

走近,才发现他脸色并不是很好,恍似罩着一层寒霜似得,让人不由得几分不敢近前。

随行的鹰机缓缓停下脚步,然后站在了一处,微微低着头,状态也逐渐转为低迷。

秦栀走了两步,然后转身看向他们,这造型,明显是面壁思过啊。

想了想,她再次转回身看向元极,他正在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固定在她脸上,正在观察她。

走过去,秦栀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比在寥城时多了许多,应该是出了寥城后汇集到一起的。

“听说你旧伤复发,没事吧?”他的脸色还好,就是明显不太高兴。

“我没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后元极抬手拂了拂她微乱的长发,手无意的擦过她后颈。

轻呼了一声,秦栀随即皱起眉头,好疼。

看她那样子,元极也不禁冷了脸色,走到她身后,他看了看她的后衣领,随后动作很轻的将衣领扯开,一眼便看到了她后颈下的伤处。

“你受伤了。”皮肉外翻,已经肿胀起来了。

“你若不碰,也不觉得疼。”因为他刚刚碰到了,才会这么疼。

深吸口气,元极松开手,“走吧,先去附近的营地歇下。”

点点头,在西棠时她还不是很在意这伤处,但现在安全了,却反而开始有些担心,若是细菌感染,估摸着也就治不了了。

边关之地,别的不多,营地特别多。大大小小,处在山中,有时走着走着就能碰见一个。

元极忽然出现,营地的守将吓了一跳,再一看秦栀也在,更是大感意外。

这守将秦栀也认识,当时和元烁在各个营地之间停留,也在这里待过两三个月。

元极淡淡的告知,空出几个帐篷,派个军医过来,守将便立即转身离开了。

走到主帐,元极拽着秦栀走了进去,鹰机余下两人守在帐外,其他人则也都去休息了。如此奔波,谁都不是铁打的,都熬不住了。

进了主帐,秦栀便将她按在了椅子上,他站在她身后,将她的发丝撩到肩颈一侧,然后直接动手从后衣领处撕开了她的衣服。

听到布料碎裂的声音,秦栀就猛地睁大了眼睛,抬手抱住自己的前胸,她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的人,如此大动作,扯得她伤口剧痛不止。

“你干什么?”哪有上手就撕衣服的。

瞧她那保护着自己的样子,元极也不由得皱眉,“我能干什么?自然是看看你的伤处。转过去,别动。”他冷声呵斥,一边动手把她的头扭过去。

被强制执行,秦栀深吸口气,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露出来了。这若是别人,她也不会反应这么强烈,关键这人是元极,让她很不自在。

看着她后颈下的伤口,因为被水泡的,严重发白肿胀,大概是之前他不小心碰到了,所以有一处渗出了血丝。

“疼不疼?”一手按着她肩膀,另一手轻触了下她伤口的周边,肿的较为厉害。

“疼。”皱着眉头,不疼是假的,她又不是木头人。

就在这时,有人从大帐外走进来,是背着药箱的军医。

这军医秦栀也认识,打个照面,军医也十分意外,“秦姑娘,你怎么受伤了?”

“意外。”看见认识的人,秦栀不由得直起身体,她在军营的形象一向良好。

军医快步过来,给元极请了安,这才转到秦栀身后看她的伤处。

看了看,他也不由得摇头,“这伤处虽是不长,但很深,最好缝上。而且,已经肿起来了,老夫得先处理一下,秦小姐忍住了。”

一听,秦栀也不由得深吸口气,“好。”希望能忍住吧。

军医立即打开药箱,拿出工具和烈酒来。看着那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的东西,秦栀觉得自己的脸都在抽筋。

“别看了,忍着。”元极转到她面前来,强制的扳回她的脸,同时一手擒住她两只手,另一手绕过她脖子,扣住了她的肩膀。

脸被他压在他腹部,感受到的皆是坚硬,秦栀挣扎了下,可根本挣不开,“元极,你放开我。”她英明的形象全部都被他毁了。

“忍一会儿,很快就过去了。”就知道她受不了,尽管她答应的很痛快。

被他扣着,她实在没办法挣脱,而身后的军医也开始动手了。

一阵刺痛从后颈袭来,朝着全身和四肢蔓延,那一瞬间,秦栀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元极用力的扣住她,并且用双腿夹住了她的两条腿,免得她挣扎乱动。而军医若减慢了速度,她只会受更多的苦。

军医压力也很大,被元极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也加快。

疼痛让她已经失去理智了,身体被元极紧紧扣着,她都想用脏话骂他。

也不知军医在做什么,剧烈的疼痛再次袭上四肢百骸,她别无他法,张嘴便咬住了元极的肚子。

不过,也仅仅是咬了一口而已,随后就滑下来了,嘴里只剩下了他的衣服,他的肉太坚硬了,根本咬不住。

咬紧了他的衣服,她满头都是冷汗,恍若刚刚出水。

终于,同样满头大汗的军医也缝合完成,其实缝合很简单,用时更长的是之前的处理。

用纱布擦掉流出来的新鲜的血,随后将伤处用纱布罩住,军医直起身,“秦姑娘,已经处理完了,让你吃苦头了。只是手边除了神仙醉就没有其他的止痛药了,这药后劲儿太大,不敢给你用,再忍一忍吧。”

秦栀已经听不到那军医在说什么了,脸抵在元极的腹部,感觉呼吸都带着哭腔。

军医背着药箱退下说药半个时辰后就能送来,这大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缓缓地松开她的手和肩膀,元极低头看着她,她还在咬着他的衣服,满头都是汗,极其狼狈。

动手,把自己的衣服从她的嘴里扯出来,他擦去她脸上的冷汗,“过去了,喝了药,很快就不会疼了。你的体质和我不一样,一些普通的止痛药,你吃了就会很有效果。”

眼圈通红,秦栀微微仰头盯着他,“元极,你就是个王八蛋,就是个暴君。当年的纳粹法西斯也不过如此,我真想把我三十七码的鞋拍到你四十二码的脸上,然后把你拆吧拆吧大卸八块,煮熟了去喂狗!”

看她那委屈又愤怒的样子,元极忍不住弯起唇角,随后猛地俯身低头,在她汗湿的脑门儿上亲了一口,“把你能耐的,等你好了再说吧。”中气十足,看来问题不大。

近水楼台先得月 114、他是个奇葩

后颈的疼痛蔓延至整个后背,秦栀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无法放松下来。

后背大开,她抱着前面悬悬欲坠的衣服,吃了元极的心都有。

尽管她知道他是为了不让她乱动,也能让军医加快进度。可是不骂他,她的心里真的不开心,疼痛无处发泄。

很快的,元极出去又回来了,拿了干净的衣服回来。是军营中储备的衣服,但都是新的,尽管是男装。

“药一会儿就能送来了,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去空出来的大帐里休息。”元极的命令简洁而干净。

看着他,秦栀没什么好脸色,“放下吧,你出去。”

“你自己能换?”瞧她那样子,元极不禁弯起薄唇。还真是从未见过她这种模样,完全不顾形象,倒也极其真实。

“总是能换好的,难不成你还打算待在这里看我脱衣服?”没什么好气,看见他心里就一股无名火,将疼痛都转移到了火气上。

“倒是有这个想法。”元极将衣服放在桌子上,一边道。

无言,秦栀抬腿踹他,元极也没躲,被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秦栀皱着眉头冷哼一声,真的好疼。

“把衣服换上吧。”最后说了一句,元极便转身走出了大帐。

秦栀撑着站起身,一点一点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刚脱下一半,就听到大帐门被从外打开。

以为还是元极,她扭头过去准备骂人,却不想进来的是乔姬。

“小栀你别动,我来帮你。”乔姬快步走过来,她也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

“元极叫你过来的。”乔姬来了,秦栀便放下了手,任她帮助自己。

“嗯。”乔姬点点头,一边查看她后颈的伤处,虽然被纱布盖住了,可是纱布遮盖之外的地方也都红了,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衣服全部脱下来,乔姬又开始给她穿干净的衣服,动作很慢,生怕碰到她的伤处。

“还很疼么?”看着秦栀不敢动的样子,乔姬不由问道。

“嗯。”从没这么疼过,前几次伤加在一起,也不如这次。其实这伤并不算什么大伤,主要是错过了最适合缝合的时间,又在水里泡了很久。虽然自己没看见,但她估计军医是割掉了一些皮肉,不然不会这么疼。

“虽然都在设想之中,但如今想想还是有些胆战心惊。这位置若是再偏一点儿,你这脖子可能就被穿透了。”乔姬帮她把衣袖穿上,一边叹道。

“那支箭就是冲着我的脖子来的。其实现在想想,那情况也有些不对,鹰机都在岸上,明明他们的目标更大,为何那支箭偏偏朝我射了过来?”忍着疼痛,秦栀一边说道,脑子活动了,疼痛倒是减弱了许多。

乔姬手上动作一顿,“这么说,那些刺客知道你是谁。”

“很有可能。”而且,依稀的,她知道是谁想要她的性命。

终于换好了衣服,秦栀头上又是一层汗。挪动着脚步,走出大帐,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这里虽距离西棠很近,但并不闷热,可能也是因为处于山中,再加上地理位置的关系,所以很凉爽。

外面,元极还在,看着她走出来,他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还很疼么?”

“废话。”她走路都不敢用太大的动作,扯得后背生疼。她第一次知道疼痛会传染,由那一处伤口,传染至整个后背。

走到她面前,元极上下的看了她一通,“我把你运到帐篷里去?”他这问题没什么诚意,而且听起来很不现实。

“你要怎么把我运过去?弄个轿子抬着走吗。”对他很无语,秦栀缓步的挪动,头上都是冷汗。

这个时候想想,他对疼痛不敏感还真是好事儿,太难受了,一股烦躁萦绕在心底里,让她不由得想撕咬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撕咬成碎片。

元极什么都没说,走到她面前,在她抗拒想躲的视线中,他俯身,一手绕过她后腰,轻松的将她扛了起来。

大头朝下,被他扛着走,慢了半拍她才反应过来。

晃动着双腿,她本想喊他快点把自己放下来,可是附近有不少人,都在往这边看。大部分的兵士都认识秦栀,使得她忽然想起还得顾着自己的形象,便噤声不语,任他像扛着麻袋似得把自己运走。

帐篷已经空出来了,元极把她运进去,里面前后开着窗子,风不时的穿过帐篷,很是凉爽。

走到床边,元极另一手罩住她的后背,然后将她放下。

被腾空搬运,秦栀也几分晕乎乎,坐在床上,她才缓过神儿来。抬头看向他,她长长的舒口气,“谢了。”想想,这人如今还做这种事儿,实在稀奇。

“趴一会儿吧,喝了药没那么疼了,你可以再活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手指很长,覆盖在她的头上,显得她的头都变得很小。

看着他,秦栀本想把他的手拂开,可是想想刚刚自己所做,也有些过分。

疼痛难忍,让她无比焦躁,居然对着他飚了那么多的脏话。

若按以往,他估计能把骂他的人掐死,谁知现在却只是一笑,根本毫不在意。

一个人的转变,似乎只在刹那之间,这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记得听过一句话,叫做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而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她是不是也这样呢?

看她只盯着自己不语,元极随后在她旁边坐下,“怕了么?有时即便再心存侥幸,觉得自己无比幸运,但总是会发生这种意外。”

“没怕,意外而已。有时即便刀光剑影也毫发无伤,但有时可能去趟茅房都可能掉进去被屎淹死,总是担惊受怕,那不如赶紧自我了结算了,免得再发生意外受罪。”秦栀挺直了脊背,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你总是一堆道理。”任何事情到了她嘴里,都能找出一堆的道理来,堵得别人无话可说。

歪头看向他,秦栀蓦地弯起眉眼,“我怎么想的便怎么说,难不成我非得违心的附和你,你才觉得开心么?那你需要一个奴才就够了,你说什么他都点头答应,然后顺便夸你说的好说得对。”

瞧她那明明苍白着却笑的像花儿似得模样,元极忍不住抬手捏住她的脸颊,“不疼了是不是?”

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冷冰冰早已消失不见,那让人喘不过气的东西从他的眼睛里流泻出来,彻底将她罩住,那一时,她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抬手把他的手拂开,秦栀挪动着身体,“你让开,我要趴一会儿。”好累。

起身,元极给她让出地方来,她挪腾着趴下,连靴子都没脱。

瞧她像个虫子似得,又十分可怜,元极俯身动手把她的靴子脱掉,反倒惹得秦栀几分不自在。

看着他,她不禁觉得脸有些热,缓缓地,她把脸转到了里侧,不再看他。

元极看了她一会儿,便离开了,听到他说去去就回,但秦栀也没吱声。

后背很疼,虽是有些困倦,但根本睡不着。

很快的,乔姬端着药进来了,秦栀把脸转过来,她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折了。

“其实你可以侧躺着,这样哪能舒服。”把她扶起来,乔姬动手又重新归置了一下床铺。

看着她,秦栀一边喝药,药很苦,不过能止痛,她也不在乎了。

几口喝光,秦栀长舒口气,“还是你聪明,我被拐带的,脑子都不好使了。”元极说让她趴着,她就连思考都没有的就趴下了,看来疼痛让她的脑子都不好用了。幸亏没有上麻药,若是用了那神仙醉,估摸着她的脑子就更不好使了。

乔姬轻笑,“世子爷也是惊人,这大概是表里不一的极致了吧。”

秦栀笑笑,“变脸侠是么?面对左边是这张脸,面对右边又变成了另外一张脸。很吓人吧?”

乔姬想了想,然后点头,“那个欺负我的班主就是这样,面对他妻子唯唯诺诺,转脸面对我就满眼淫邪。”似乎回想起那个班主的样子,乔姬的脸色都变了。

秦栀听着,却不由忍笑,难以想象元极满脸淫邪的样子,他即便在被欲望冲昏脑子的时候,看脸也是一本正经,只不过那眼神儿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思及此,秦栀蓦地一愣,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对元极的评价都变成了正面的,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躺下吧,这样侧躺着,会舒服许多。”整理好床铺,乔姬扶着秦栀躺下。

这样侧躺着,果然舒服多了,最起码能自如的喘气。

“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喊我。”将秦栀的长发撩到一侧,乔姬一边说道。

“你也去休息吧,我睡一会儿。”看着乔姬眼睛下那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她显然也很疲累。

乔姬点点头,然后便拿着碗离开了。

瞧着她离开了帐篷,秦栀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兴许是心里作用,药进了肚子,她就觉得没那么疼了。

过了没多久,她便睡着了,乔姬临走时将被子裹在了她腰间,下半身被缠紧了,她睡得也很深。

梦里也一直处于皮肉裂开流血的过程之中,她也清楚的感受到丝丝的疼痛。

最后,一个人出现在梦里,有着一双载满心机的眼睛,是阿澈。

睡梦戛然而止,秦栀随后便睁开了眼睛,她那时就已经确定想要杀她的人可能是阿澈。如果前后的想一想,其实就可以认定,绝对是阿澈。

想杀她,估计是早就有了计划的,兴许是在公冶峥给他命令,让他把她带回西棠的时候。

“眼睛都直了,是梦游呢,还是疼的?”蓦地,淡淡的声音传进耳朵,秦栀也随即回神儿。

转着眼睛,她朝着帐篷的北侧看去,那里已摆上了书案,而此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坐在那后面。书案上摆了一堆的密信,可见积压很久了,他正在处理。

他一如往时的面无表情,就像刚刚认识他时。其实这个时候才会了解,他并非故意为之,只是习惯了这样。

“饿了。”看着他,秦栀深吸口气,随后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哪知道这一动,整个后背好像裂开了似得,疼的她瞬时松了劲儿,不敢再动弹。

看过来,元极放下手里的东西,因着灯火,他看起来朦胧却又高洁,特像一幅画。

“好,等一下。”说着,他站起身,然后便走出了帐篷。

现在连跑腿儿的活儿都干,秦栀也觉得有些不太相信,也不知他现在做这些会不会觉得委屈。反正,如果让她卑躬屈膝的对待另一个人,她肯定会心里不舒服。

也不知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还真有助于她研究分析,看看人可以为了一个目的付出到什么程度。

很快的,元极便回来了,他倒了一杯水走过来,然后先放在了床头的椅子上。

单手伸进她脖子下,另一手揽住她的腰,轻松的把她扶了起来。

坐起来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裂开了,秦栀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喝水。”把水杯送到她嘴边,让她喝水。

抬眼看了看他,秦栀却不由得笑,“前几天我照顾你,这眨眼间的就颠倒了,大概这就是因果报应吧。”只是没想到这因果报应来的这么快。

“那不知感觉如何?”元极扬起眉尾,那表情瞧着有几分小骄傲似得。

秦栀无语,“就喂我喝了口水,然后就问我感觉如何?我要是说特别好的话,你会相信么?”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还等着我接下来继续照顾你呢?”另一手扶着她的下巴,让她再喝几口。

“不敢,我若一直劳烦世子爷照顾,到时指不定要我怎么还呢。我没权势,没富贵,没家世,还不起。”秦栀轻叹,却明显故意为之,再次把他以前说的话拿了出来。

手上动作一顿,元极看着她,虽是面无表情,不过能看得出他有那么一丝丝的窘迫。

抽了抽嘴角,秦栀低头不再看他,想要堵住他的嘴,让他无话可说也挺容易的。

“你知道如何让人失去记忆么?”将水杯放回椅子上,元极在她旁边坐下,单手弹了弹袍子,那动作很帅。

“把我脑袋揪下来?”秦栀微微撇嘴,差不多知道他的说话方式。

被猜到,元极有片刻的无言以对,秦栀不由得笑。

抬手,在她头上拍了拍,算是他难得的宽容吧。

秦栀看了他一眼,他说他仅有一些宽容,但现在来看,这宽容是有弹性的,而且弹性越来越好,伸展性极强。

很快的,饭菜送进来了。不是鹰机,而是不知何时赶来的甲字卫。

他们行动利落,放吃饭用的桌子搬到床边来,然后将托盘上的饭菜一一摆放好。

“主子,帝都传来消息,泰亲王又有喜事,皇上的意思是,要送上一份大礼。不过,皇上也知道主子不想理会,但无论如何,应当要表示一下。”甲字卫将刚刚传过来的消息禀报,这不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但关键是泰亲王的身份和地位。

他是先皇唯一的同胞兄弟,当年先皇在位时,有一次曾遇险,险些丢了性命。是泰亲王以身抵挡,才让先皇躲过了一劫。

而当时泰亲王却险些丧命,之后先皇便极其的敬重泰亲王,即便他也没什么头脑,有时总做糊涂事,但先皇都睁只眼闭只眼。

这些虽然都是陈年旧事,但泰亲王如今还活的好好地,别看已近古稀之年,但精神矍铄。而且,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娶妾,亲王府里最多的就是女人。

几乎每次泰亲王娶妾,都大操大办的,包括皇上在内,帝都的皇亲国戚都要送上大礼,而且诸多人会去参加观礼,热闹的不得了。

而各地的人,收到消息也都会送礼。镇疆王府之前都是元霖宗亲自准备礼物,不说泰亲王个人能力如何,单单是当年舍身护驾的功劳,是元家人都记在脑子里的。

看着桌上的饭菜,秦栀一边听着甲字卫说,这泰亲王她自然知道,七老八十的,却是人老心不老。

元极鲜少的叹口气,“挑个贵重些的礼物送到帝都去。”

甲字卫点点头,“是。”随后,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缓缓的抬手拿起勺子,秦栀喝了一口粥,加了许多补血的东西在里面,味道特浓。

又喝一口,秦栀扭头看了一眼元极,他面无表情,威慑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