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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禾看着她,随后慢慢的摇头,“先不管秦小姐你所说的牺牲是否会来,但很明显,你若牺牲了,我这罪过就大了。”

“所以,你是在担心你自己。”秦栀坐在地上,从她的脸能看得出她眼下思虑过多,较为沉重。

“秦小姐的话真的较为伤人。好吧,这也是事实。”若是在他手里把秦栀弄丢了,可想而知元极会怎样。

“不管如何,你还是要尽快找到元极,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他。不管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都提前沟通一下比较好。”秦栀深吸口气,同时又觉得兴许元极是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的话,那么眼下这情况他应该也会看在眼中吧。

“好,我这便调派几个人去找世子爷。不过,我不能离开。公冶峥就在附近,实在太过危险。”萧四禾决定道。

“你想抓住他?也是个好主意,就看我们能否狡猾过他了。”萧四禾的目的秦栀一眼就能看透。

萧四禾深吸口气,随后转身离开。

一夜过去,有四个天字卫离开了,他们去负责找元极,轻功都很不错,在这复杂的山中速度也不慢。

只不过及不上萧四禾,可能会浪费一些时间。

萧四禾一晚都没有休息,一直在周边附近转悠,他就像一只深夜里的动物,悄无声息的,在山林之中快速的来来去去,让人抓不住影子。

不过即便他在附近转了一晚上,也没再搜索到公冶峥的影子,一时之间不由让人怀疑,昨晚秦栀是不是看错了。

看着他回来,秦栀和他的眼睛对在一起,即便只是转瞬间的,但秦栀也察觉到了萧四禾对她升腾起的一丝怀疑。

昨晚的公冶峥只有她一人看到了,而他转了一夜都没有寻到蛛丝马迹,他在意料之中的对她升起了一些怀疑。

这都在可理解的范围内,秦栀也懒得理会,她曾被公冶峥抓到大月宫半个月,那期间她没有任何的损伤,而为了救她则死了很多人。按照常人的思绪,对她有怀疑其实也是正常的。

天亮了,众人补充了些食物,然后便继续朝着深山进发。不过这并非是唯一的目的,反而走走停停。

秦栀和乔姬也较为谨慎,不时的观察着四周,不过一个上午过去了,始终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出现。

只不过,天色却渐渐地不好起来,乌云压在天上,空气也沉闷的不得了,看这样子是要来一场大雨了。

而且,随之而来的还有恶劣的山势,简直就像云中栈道似得,只有狭窄的路径可过,下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交叠的树木,也不知有多深。

雨滴开始往下滴落,众人终于绕过了这一片危险的山路,雨势变大,使得能见度也迅速降低。

在一片凹进去的山崖落脚避雨,秦栀也乔姬靠在最里面,萧四禾则吩咐几个天字卫检查一下附近。

那六个人出去了,冒着雨,在这地方也是极具危险性的。

雨越来越大,而且随着下雨这山中开始从下面往上升腾起白雾。这种情景十分古怪,萧四禾皱着眉头站在石崖边缘往下看,他脸上都是雨水。

出去的天字卫没有一个回来的,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秦栀也愈发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外面那升腾起来即将盖过山崖的雾气,像鬼雾一样。

“秦小姐,在下觉得这附近有问题。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他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回来,他也开始坐不住了。

“等等。我觉得还是不要分开的好,咱们一起去找。”秦栀眉头紧皱,当下分开不是明智之举。

萧四禾转头看着她,随后点头,“走吧。”

冒着雨,三个人走出去,雨打在身上,不过一瞬便淋了个通透。

萧四禾走在前,与秦栀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乔姬在她身后,距离半米左右。那和雨在一起的白雾在眼前飘荡,那时就得抬手把它们打开,否则实在影响视觉。这脚下都是怪石,因为下雨又有些滑,危险至极。

走出去很远,又进入了山的夹缝之中,却始终没看到天字卫的影子。他们就好像忽然间的蒸发了一样,和这大雨白雾一同蒸发了。

乔姬的脚下有些滑,秦栀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拉住了她的手。

再回头,原本在前面的萧四禾却消失了踪影。

秦栀停下脚步,盯着前面的怪石以及歪歪斜斜的树枝,全然没有萧四禾的影子。白雾飘过,她抬手扇了扇,待它们消失,仍旧不见萧四禾。

她停下,乔姬也向前看,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萧公子呢?”

“不知道,我回过头来他就不见了。”说着,她拉着乔姬往前走,又往下面看了看,能见度很低,根本没有萧四禾的影子。

“太奇怪了,萧公子不见了,那几个天字卫也不见了。小栀,我们得小心点儿。”乔姬摸出赤埙来,一边往上头看,雨水打在她脸上,睁不开眼睛。

抬手擦掉脸上的雨水,秦栀回头看了乔姬一眼,“你跟紧我,这个地方很邪门儿,人也一样。”

闻言,乔姬不由得皱眉,“你的意思是说,萧公子是故意、、、”

“难说,他有些怀疑我。”秦栀也不能肯定,但萧四禾现在在怀疑她是肯定的。

“为什么?就因为昨晚你说看到了公冶峥?”乔姬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这些人的心思怎么都这般复杂?

“可以理解,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怀疑的。”换位思考,便也不觉得萧四禾奇怪了。

乔姬深吸口气,“那现在怎么办?”只有她们俩了。

“无事。即便我和你走散了,你也记得尽量走到空旷的地方去。”秦栀很镇定,继续向前走,白雾飘荡在眼前,很碍事。而且雨这么大,它们居然还这么浓。

前方一个转角,秦栀一手扶着左侧的石壁,脚向前,一边朝后伸出手。

然而,后面的人没有回应她,秦栀心头咯噔一声,随后回头看,身后空空如也,哪还有乔姬的影子。

咬紧了牙齿,秦栀转身靠在了石壁上,看着来时的路,她视线缓缓向下,猜测着乔姬是不是掉到下面去了。可是为何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就好像刚刚跟在她后面的乔姬是个幻觉,是个鬼。

大雨仍旧在持续,不断的顺着她的脸往下滑,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时之间让她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

想了想,她转身往回走,想看看乔姬是不是停在哪里了。她没有武功,但是她却并非是个弱女子,她有赤埙,即便被困住的话,只余一口气也能通过赤埙来传递消息。

顺着来时路走,除了雨水和白雾之外,根本不见乔姬的影子。

蓦地,路过一个山缝时,秦栀停下脚步。单手扣着石头,她一边朝着山缝里探身,那下方有个海碗粗的石缝,雨水顺着边缘往下流,但是那下面却好像有什么东西。

太暗了,雨水又太大,秦栀并不能看的太清楚。

弯下身体贴着石缝往下看,好像是个人,那衣服也不知真是那个颜色,还是因为泥土,黑乎乎的。

“喂。”朝着石缝喊了一声,但没得到回应。根据那衣服的颜色,好像是天字卫,因为他们穿的是黑色的劲装。萧四禾穿的红衣,乔姬则是米白色的长裙。

再看看这石缝的大小,怎么也不足以让一个人掉进去吧,即便是她从这儿钻进去的话,也未必能进去。

想了想,她抬脚跨过那石缝,挤进了山缝之中。山缝之间都是石头,走了两步倒是都结实。

秦栀前后看了看,继续向前,哪想她走了不过十步,脚下的石头却是空壳,她一脚踩空,然后便掉了下去。

身体下坠,秦栀迅速的抱住自己,以减少落地之后可能发生的冲撞。

不过,下坠的高度却不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只不过一瞬,她就掉在了地上,屁股砸在石头上,疼的她不由倒抽一口气。

蜷起身体,一手向后扶住自己的屁股,同时撑起身体坐起来。

仰头往上看,雨水顺着她掉落下来的地方往下滴,都落在了她脸上。

目测也只有三米多高,又看了看四周,但没有可以借力的石头,她无法跃上去。

站起身,一手揉着屁股,她一边转身看向刚刚瞧见那个疑似天字卫的方向,这下面是通的。天然的地下通道,有狭窄有宽敞,有高有低。

往那边走,她一边环顾着天然的地下通道,不少地方在往下流水,可见上面有缝隙。

这种山体,也不知能支撑多久,若是来一次地动的话,这山就得塌了。

终于走到刚刚瞧见那个人的地方,上面的确有个开口,光和雨水从上面泻下来,而那地下趴着一个人。

走过去,秦栀先观察了一下衣服,尽管都湿透了,可是这衣服很眼熟。

他是趴着的,一动不动。

蹲下,秦栀先将手放到了他的颈侧,没有脉象,死了。

动手把他翻过来,他胸前都破开了,血肉模糊。

视线从他的脚下一直到青白的脸上,这个人不是刚刚同行的天字卫,这是甲字卫,是元极身边的人。

甲字卫向来跟随元极身边,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也是在一处待命,从不会分开乱行。

他怎么会死在这儿?

环顾一圈,秦栀愈发觉得事情复杂了,这些东西连在一起,怎么看起来都像巧合又极其诡异。

最后看了一眼那已死的甲字卫,秦栀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两侧,都有通道。

脚下一转,她继续朝着右侧走,这地下通道狭窄处只能侧身挤过去。

走了很长一段,上头倒是出现了不少的空隙,雨水能落下来,可是人爬不上去。即便有轻功能跃上去,可是那空隙太小了,根本不成。

前方的通道极其狭窄,秦栀侧着身体往前,挤了将近十米,才重新变为宽敞。

从石头上跳下来,前方的光线较为昏暗,可是无端的,秦栀汗毛倒竖,向后退了几步,靠在了石头上。

下一刻,一个影子带着一阵冷风直扑过来,然后一只手便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看着忽然之间出现在眼前的人,秦栀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原来在这儿。

居高临下,精致的脸庞没有任何的表情,和他笑的时候好像两个人。

他掐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施力,感觉到她呼吸不上时,他才开口,“你杀了阿澈,没有想到,原来你有如此手段。”

秦栀盯着他,蓦地右手成拳,极快的朝着他的脖颈击打过去。

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当她的拳头打上来时他才躲开,但颈侧仍旧被划开了,血瞬时流了出来。

在他躲避的同时,秦栀顶起一条腿,直奔他下半身。

公冶峥随即后退,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

秦栀收回手,一边抹了抹潮湿的脖子,“他要杀我,我杀了他,有什么问题么?还是在公冶公子看来,只能他杀我,我不能杀他?”她整理了一下右手的掌中刺,即便她没有武功,但是这东西杀伤力极大。

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公冶峥的面色并不好,他这样看起来极为阴冷,好像失去了七情六欲。

“阿澈自小便跟随我,他不止是我的下属,还犹如手足。”公冶峥看了看手上的血,他好像已经不会笑了。

“想听我说抱歉么?但谁又向那些因为我而死去的人说抱歉呢?你利用我引元极去西棠,诱他与神庆玉石俱焚时就应该想到,我并非草木,也是有感情的。”向前一步,秦栀并不惧和他单独待在这个地方。即便他有武功,但她也一样有自信。

“元极?原来你如此信任他。那么,你与我所说都是假的了。”说起元极,公冶峥的脸上反而露出几许笑意来,虽是一样的憨痴,但看起来却好像又带着无限的嘲讽。

“至少他没有利用我去达成什么目的,比你光明磊落。”又向前一步,她右手成拳并抬了起来。

看了一眼她的手,公冶峥后退一步,“那你可知,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应该问你,昨晚你在窥探我,为什么又跑了?今日又在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看他后退,秦栀继续缓步逼近。

“那你应该问我,昨晚为什么会到那里去。我是被人引过去的,后来看到了你,我觉得可能是个陷阱,所以就走了。”公冶峥后退着,一边回答道。

秦栀扬起下颌,听他所言,她发出一声嗤笑,“你的谎话真不怎么样,作为一个虚伪的人,你谎话应该说的更情真意切一些。”

“你刚刚看到有一具尸体么?就是那个人,他昨晚把我引到了有你的地方,后来又到了这里。我想他是谁你应该知道的吧,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儿来呢?”公冶峥反问,同时在一边后退。

听他这话,秦栀反倒笑了,“挑拨离间你也要高明些,你的意思是,元极故意把你引到我在的地方,因为他可能怀疑我是你安插在天机甲的内奸。是你纯真,还是我纯真。”

“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我不曾伤害过你,这一点想必你应该是认同的。即便你杀了阿澈,我现在也不想对你动手。这样吧,你杀了阿澈我不生气,那么之后我杀了你身边在乎的人,你也不要生气,如何?”公冶峥停下后退的步子,提议道。

“我不会再跟你玩儿这种愚蠢的游戏了,我杀了阿澈的同时,就表明会与你成敌。公冶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如就痛快一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怎么样?”她神色淡淡的看着他,看起来很认真的要与他成敌。

看着她,公冶峥却摇摇头,“看不见你的时候,我倒是想杀了你为阿澈报仇。但现在看着你,我认为我下不去手。这样吧,你若是下得去手,就杀了我。”说着,他向前一步,并且歪头将脖子亮给了她。

微微眯起眼睛,秦栀反而后退了一步,“公冶峥,你的虚伪从骨子里流出来,全身上下都写着一个字,假。你有足够的自信我杀不了你,但却故意为之,换取我的动容和信任么?这么说吧,除非你现在在我面前自缢,兴许我会相信你。”

公冶峥转头看向她,随后就笑了,“如此一来,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做了。我如今也是被困在这里,难不成,我会自己困着自己么?这样吧,我们继续朝这边走,看看能不能走出去。我刚刚正在这里休息,因为和那个引我过来的人交手,我挨了一掌,无力前行。”话落,他转身朝着前头走,好像真的犹如他所说一般。

秦栀盯着他的背影,缓步的跟上,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这地下的通道果然是天然的,狭窄低矮的地方,需要弯身的往前挤。有的地方还有动物的白骨,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摔死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再遇到上头有空洞的地方,不再有雨水落下来了。但此时应该已经下午了,所以这下面光线并不足。

公冶峥走走停停,他好像在歇息,不过秦栀依旧对他充满了不信任。

“在元极身边,有在我身边时那么轻松么?反正你离开后,我倒是觉得住处极为空荡。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像你,与他们说话,无聊之极。”坐在一块石头上,公冶峥说着,一边仰头看着她。他面上带着些许的笑意,让他看起来极为纯真。

在他对面坐下,“但我并不喜欢和你说话,从内而外的假惺惺,让我觉得很倒胃口。”

看她那没表情又冷淡的样子,公冶峥反而忍不住笑,“即便你在骂我,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犯贱。你知道吗,犯贱也是一种心理疾病,痛并快乐着,喜欢被屈辱虐待。”秦栀收回视线,一边淡淡道。

“你这话说的不对,这个人也仅限你而已。秦栀,你真的很特别。”不眨眼的看着她,公冶峥轻声道。

缓缓的眨眼,秦栀没有回应他,所有的事儿都搅在脑子里,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起身,他缓步的走到她面前,然后蹲下。

“你杀了阿澈我可以不计较,他想杀你,你先下手为强。现在,我们正式终结这个话题,你与我回西棠怎么样?我想得到你,毕竟这世上只有一个。”他看着她,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他所说之言,尽是他心中所想。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秦栀缓缓抬手捧住他的脸,“如果得不到,你就要毁了是么?”

按住她的手,公冶峥想了想,“毕竟你是活的,我怕是下不去这个手。只不过,我可能会强夺,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有这种想法。得到我想做什么呢?”很平静的问他,在她看来,他只有原始的得到这种想法,得到了具体做什么,他好像并不理解。就像是他喜欢收藏东西那样,只是收藏着,摆在那儿看着。

“看书,比记忆力。听你说话,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我想不到的。再来就是,和你研究一下如何摩擦。”看着她,他说着,好像这些事儿是他目前认为的最好玩儿的。

笑出来,她很少笑的这么大声,传说中杠铃一般的笑声,大概就是如此了。

“你真的很好笑,公冶峥,在你看来,我的价值就是做个能言善辩的木偶是么?”抽出自己的手,秦栀看着他缓缓摇头,阴险与天真并存,他的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真是个迷。

略有遗憾的叹口气,“你不愿意,那看来我只能选择后一种方式了。”强夺。

秦栀轻笑,“随你吧。不过,眼下是不是得离开这个地方。”天色逐渐暗下来,这里面都黑漆漆的了。

抓住她的手,公冶峥站起身,“走吧。其实你再考虑考虑,你弄伤了我的脖子,我都没生气。”

看着他走在前面,秦栀缓缓地垂下眼睛,“但你利用了我,又因为我死了很多人,我很生气。”

“那我尽力以后不这么做了,行么?”回头看了她一眼,前方也出现了个岔路。他看也没看的走进了里侧的那条,仍旧在等她的回答。

跟着他走,秦栀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路,这地儿怕是另有乾坤。

这地下通道已陷入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公冶峥走走停停,不时的歇一歇。

秦栀淡淡的看着他,尽力的不再利用她?想必他现在就在利用她。

近水楼台先得月 124、出其不意!(二更)

太过黑暗,秦栀数次险些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最后还是公冶峥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缓缓前行。而她也没再甩开他,她在这地儿就是个瞎子。

“我倒是忘记了,阿澈死了,你身边还有个苍公子。不过很可惜,我没见过他。”慢行,秦栀一边说道。

闻言,公冶峥停下脚步,一边回头看向她,“你打算把我身边的人都杀了么?此举是为了帮助元极呢,还是想独占我?”能听到他的笑声,他好像忘记了因她杀了阿澈后而起的愤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无语,“独占你?我干嘛要独占你,你长得很美么?性格很独特么?万中无一么?这些你都没有,反而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俗称自恋。”

听她噼里啪啦说一堆,公冶峥笑出声,“你这个态度倒是和我母亲有些相似,她见到了我父亲就会吐,吐的翻江倒海,因为很讨厌他。面对那些她抢来的男人嘛,倒是温柔,不过也温柔不过两天。忽然间又觉得倒胃口了,她就把人杀了,再继续找新鲜的。”

听他说这种话,秦栀一时是诧异的,他的母亲应该是大越族的大祭司,很久之前就没有过记载了,身份很神秘。

但没想到,却是这种待遇,被逼迫式的和西棠皇帝同房,就是为了生孩子。

“所以,他们也没有给你建立正确的三观,想要得到的都是用抢的。得不到了,就毁掉。”如此复杂的成长环境,他能正常才怪呢。

“听你的评价,怎么觉得我这么可怜呢?你在可怜我么?”公冶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边抬手,准确的摸在她的脸上。

抓住他的手扔开,“只是觉得想要矫正你这不正确的三观有些困难,你的反社会型人格已经初露端倪,所以你最好没事儿多去看一些美好的事情,免得到时真成了变态。而且,这夫妻呢,不只是只有你父亲和母亲这一种类型,还有许多相亲相爱一生扶持的。他们见到对方不会恶心的想吐,因为他们相爱。还有很多人,喜欢什么东西只是喜欢而已,并不会想费尽心机的得到它们,只是知道它还摆在那儿没有下落不明,他们就会很高兴。”觉得自己说了也是白说,纯粹浪费口舌。

抓着她的手,公冶峥一边看着她,如此黑暗之地,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却是极其有意思。

“相爱?我还真没见过如你所说的那种夫妻。数年前在吴国时,见过一对夫妻。正巧那年雨水极大,把山都冲塌了。许多人在水和泥之中挣扎,我亲眼看着那个妇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奋力的想把背上的孩子放到浮木上去。哪想这时,那个男人忽然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推开,自己抢到了那根浮木。他妻子和孩子很快就被泥水吞没了,他抱着浮木反而顺流而下。无忧无虑时可以说相爱,但谁又知道呢,灾难来临时,口口声声相爱的人都会做出些什么来。”公冶峥却是根本不信秦栀所说,什么相爱?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自己得救了么?”她问道。

“我当然是送他去和自己的妻子孩子见面了,我很热心吧。”公冶峥笑起来,那语气像邀功似得。

秦栀几不可微的摇头,他这样做才正常,符合他的品性。

“走不动了,休息。”扯着她,在边缘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他伸直了双腿,放空自己。

也在石头上坐下来,没人说话,这四周就显得特别的安静。再加上黑漆漆的,如果是自己独自一人,还真会觉得有些幽闭。

“你和柴廷南交手了么?”蓦地,秦栀开口问道。

“担心我受伤么?”他没回答,却笑嘻嘻的反问她。

“她武功很高,是个很特别的女人,野心与能力并存,男人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淡淡的说着,就好像在闲话。

“她不正常,你别太高看她。”公冶峥说道,很真诚似得。

“这话说的好像你正常似得。纵观三国这三个间谍组织,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谁正常啊?哪个都不正常,都脑子有病。”秦栀轻嗤,他居然还能嘲笑别人不正常,五十步笑百步。

“你骂别人也就骂了,干嘛骂我?你杀了阿澈我都不生气了,居然还骂我。”公冶峥有些不太乐意,身子一歪,然后靠在了她身上。

“那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很宽宏大量啊?”抬手把他的头推开,但他像不倒翁似得,又倒了下来,再次躺在她肩上。

“你要夸我的话,我也不介意,夸吧。”想了想,他笑道。

“你倒是在时刻准备着。”无言,又推他,但他又回来了,像个鼻涕虫。

公冶峥呵呵笑,倚靠着她,打定了主意要这样。

不再说话,秦栀依靠着后面的石壁,冰冰凉的。公冶峥这厮倒是靠在她身上很舒服的样子,而且听他均匀的呼吸,好像睡着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再睁开眼睛时,一些光从头顶的石缝中泄了进来。

看来,天亮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身边的人也醒过来了,往上头看,他一边坐直身体,歪了一夜的脖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脖子要断了。”抬手想揉揉,但是昨天被秦栀弄坏了,又不敢揉。

“活该。”秦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这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但是她很不舒服。

也跟着站起来,公冶峥看向她,随后抬手弄了弄她的头发,“你这样真丑。”

“你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看也没看他,她张口便回击。

公冶峥轻笑,像个傻子似得。

“我饿了,还很渴。”秦栀活动一下脖子,后背僵硬无比。

“那就走吧,赶紧出去。”公冶峥看着她,随后抬手示意接着走。

看了他一眼,秦栀什么都没说,举步朝着前方走。

这地下的通道太过神奇,而且岔路很多,有的地方狭窄的得硬生生的挤进去。

终于,发现了一处裂开的边缘,能够让一个人钻出去。

秦栀走过去,透过那裂开的地方往外看,飘动着白雾,也看不见太阳是否出来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不下雨了,但上头有水往下流,滴滴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