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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众人随即谨慎起来,缓缓的后退,尽力的不发出任何声音来。

那两个还有些残余力量的天字卫冲到前面,尽管勇气可嘉,但他们现在的战斗力还真及不上乔姬。

乔姬早就把赤埙拿出来了,这个时辰山里的动物还是很多的,只要埙声响起,就能保证他们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秦栀也清楚的听到了前方密林里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而且人还不少。

后退着,她一边抓住乔姬的手臂,准备随时示意她吹埙。

终于,林子里的人走了出来,确实很多人,单单是那些人的轮廓,就一大片。

就在这时,前面的两个天字卫蓦地站直了身体,“主子!”

闻言,秦栀眸子一闪,主子?能让他们叫主子的,除了元极就没有别人了。

下一刻,一个挺拔的人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那两个天字卫也让开了。

仰脸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秦栀也放开了乔姬的手臂,还没说话,他就忽然伸手把她环抱在了自己怀里,“谁让你来的?这般乱跑,活够了是不是?”

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在她耳边斥责,秦栀沉默了片刻,随后无声的笑了起来,“想你了呗。”其实自见到他之前,她都还在心里怀疑他,怀疑公冶峥所说多多少少有些是真的。

但现在,她选择相信元极,就凭他的这番斥责,以及这个如同暖炉一般的拥抱。

近水楼台先得月 126、关他人何事(二更)

怀里的人忽然说出这么一句不可能是她说出来的话,元极倒是有片刻的诧异。

随后,他放开她的身体,一边垂眸垂眸看着她。抬手,捧住她的脸,元极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除了脸色有些不太好之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即便很久没见,也不至于这样看我。”抓住他的手,解救自己的脸。

“胆子太大了,这种地方你没必要跑来。想我的话,我回去之后你不就见到了么。”抓着她的手,元极低头靠近她,一边低声道。

“我只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不过来亲眼看看我不放心。先别再这儿说了,你没看到他们几个都受伤了么。先找个地方歇下来吧,我们也要吃些东西,又渴又饿,已经弹尽粮绝了。”任他扣着她的手,秦栀一边说道。

元极的视线在那三个幸存的天字卫身上划了一圈,随后示意后面的人寻找落脚地。

这一片虽是密林,不过高处还是不错的,有怪石嶙峋,还有树林掩映,倒是个不错的休息地。

元极身边跟随着二十多甲字卫以及数十鹰机,人多势众。似乎也正因为此,人多并不胆怯,寻到休息地之后便引燃了两堆篝火。

下过雨,这山里格外的潮湿,引燃两堆火也是不容易。不过这火起来了,顿时感觉温暖多了。

坐在火堆旁边,秦栀也不由得长舒口气,在这山中几天不见火光,时时刻刻都湿淋淋的,见到火真是不容易。

旁边,元极走过来坐下,将水壶递给她,“受伤了么?”

看着他,秦栀一边喝水,清澈的眼睛不曾离开他的脸。

放下水壶,她微微的深吸口气,左肋还是很疼。

“我肋骨可能骨折了,但不是太严重。”歪头看着他,她淡淡道。

闻言,元极便皱起了眉,瞧着她平静的脸色,他把她手里的水壶拿过来,“骨折了还叫不严重?我看看。”

秦栀环顾了一圈,随后摇头,“算了,真的不严重,就是有点疼。这都是人,看什么看。”

“知道你伤什么样,也好给你吃药。他们都随身带着伤药,吃了你也就不会疼了。”元极看着她,他少见的在讲道理。

闻言,秦栀倒是觉得有理,她的确是疼,还是得吃药。眼下这山中不太平,她一直疼也很难保证自己的活动不会受限。

转过身,面对他,秦栀随后抓住他的手。

元极有一刹那的愣怔,随着她抓着他的手塞进了她的衣服里,他随即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四周都是人,她也不好解开衣服。

看着她,手顺着她外衣的缝隙钻进去,挑开几层衣服,才摸到了她的左肋。

皮肤细腻,而且滑不溜手。

随着他手指按到某个地方,秦栀也皱起了眉,“就是那儿,是不是肿了?”

元极微微点头,“你忍着,我查看一下。”说着,他手指微微用力,想试试她的肋骨骨折的是否厉害。

抓着他的衣服,随着他手指按压,秦栀也愈发皱紧眉头。

“还好,不是很严重,先吃药吧。”收了力气,元极又摸了摸她的肋间,除了那一处,别的地方都十分平滑,看来的确只伤了这一处。

点点头,秦栀还是不敢呼吸的太大,这种伤若是在元极身上,估计他都感觉不到吧。

“把你的手拿出来,怎么还在摸我。”他的手还在她衣服里,秦栀动手把他的手抽出来。

“我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别的伤处。”元极抬手在她的鼻子上夹了一下,恶意猜测他,该罚。

秦栀撇了撇嘴,转过身子继续烤火,元极则起身去甲字卫那里拿药。

口服的伤药,很难吃,秦栀抻着脖子咽下去,也不知药效是真的好还是她的心里作用,很快就觉得肋间似乎没那么疼了。

“说说吧,你遇见谁了,怎么受伤的?”将吃的递给她,元极然后俯身把她的双腿往火边挪了挪,近距离的烤火。

“我这几天在山里可谓奇遇,该碰见的不该碰见的都遇到了。我是和萧四禾一同来的,但在山里分散了,你看到了他了么?”萧四禾也不知去哪儿了。

“没有。”元极摇头,他并没有碰到萧四禾。

“那不知你有遇到公冶峥或是柴廷南么?”接着问,他这几天也不知在山中都做了些什么。

“没碰到他们本人,但是遇见了不少大月宫以及玄衡阁的杀手。”元极的目的自然是公冶峥和柴廷南,一网打尽是最好的。

“你没碰到这俩人,但是我却都碰到了。我这伤,也是因为柴廷南。还因此损失了一个天字卫,剩下的三个人溃不成军。”说起来,其实还是很惨烈的。

“在哪儿遇到的柴廷南?”元极想找她还找不着,反而被秦栀碰上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交手了一下,多亏了乔姬,不然我们都跑不了。她也受伤了,寇先生送给我这掌中刺还是很有用的,估计她的右臂就此废了。”给他看,她手背指缝间还有些血迹。

“还是我低估你了,原来这么厉害。”握住她的手,元极看着她,明明是最弱的,现在看起来反而很强悍。

“才知道?我之前还碰到公冶峥了呢,他被我敲晕了。我把他衣服扒下来了,撕成一条条的散在了山里。大月宫的人已经在山里找他了,我们昨天就碰到了。”转动着腿,感觉靴子已经差不多被烤干了,舒服多了。

“你还真是没少做事。”摸了摸她的头,这头发有些乱,已没了往时的顺滑,可见她在山里折腾了多久。

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全部抓起来然后束在一起,这样就轻松多了,也不用担心它们像稻草一样乱糟糟。

“听你夸奖真是别扭,你还是别夸我了。”不会夸人,听着都不真诚似得。

无言,元极看着她挪动双腿,“不然你把靴子脱了吧。”

“你不会说我不知廉耻么?”她可记得他好像这样说过她。

被噎住,元极看了看她,随后动手把她的腿抓过来,然后将靴子脱了下来。

火很好,这靴子也差不多都干了。把靴子摆放好,然后抓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脚搭在了自己的腿上,“这服侍秦小姐满意么?”

看着他,秦栀不由得笑,“满意,真不错。”

“你和萧四禾怎么分散的?”萧四禾的能力元极还是了解的,带着她进山,尤其这山里情况复杂,他是不会放松的。

“因为公冶峥,他配合着这几天的天气,在山里布下了一个简单的迷阵。最初谁也没想到,我们就都分散了。我是和公冶峥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的,他走的路都是特定的。”看着他,秦栀淡淡的说着,虽然和公冶峥在地下那些通道里走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黑暗的,但是她也都看到了。

“自从进山后,甲字卫和鹰机都没有发现公冶峥的影子,原来,他是去抓你了。”元极一想便也明白了公冶峥的目的。幸好这个小人儿比较聪明,逃脱了。

“而且,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认为公冶峥和柴廷南联手了。这一次,是他们的一个陷阱,目的应当就是引你进山。”看着他,不知他有没有发现。

闻言,元极捏着她腿的动作顿了顿,“很有可能。本来应该在深山中的公冶峥却在外围,柴廷南也不见影子。他们的杀手满山转悠,却没发现他们交手的痕迹。”

“怎么办?我觉得,现在撤出去吧。”篝火噼啪,秦栀建议道。

“但眼下大月宫的人因为你的一番行动而分散,难道不是个好机会么。柴廷南也受伤了,趁着这个机会不杀了她,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元极仍旧是想宰了这两个人。

想了想,秦栀点头,“说的也对。”这机会千载难逢。

抬手,元极捏住她的脸,“你先离开吧,派几个人把你送出去。”

“嫌我碍事么?”歪头,任他捏着她的脸,秦栀微微皱眉。卸磨杀驴,大概就是他这样了吧。

“你受伤了,不宜在山中奔波。”手落在她肩头,元极微微施力,把她往自己怀里拽。

“你就不担心我在离开的路上可能会再碰到柴廷南?我们之前就是打算出山的,谁想到就迎面碰上了。我伤了她,估计她恨得要死,再看见我可就不会和我磨叽那么久,肯定马上就动手。而且,她好像真的挺喜欢你的,我听着特不开心。”微微垂眸,秦栀小声的说着,述说自己的心里话,她还是有些别扭的。

闻言,元极反而弯起了薄唇,手罩在她后颈,将她揽到自己面前,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容易啊,秦小姐终于学会嫉妒了。”这感觉还真不错。

直起身体,秦栀没什么好眼神儿的盯着他,“这么多人,你能不能不要动嘴。”显得特别轻浮。

“我要和你亲热,关他人何事?”元极扫了一眼,四周的人没有一个是将眼睛放到他们这里的,全部佯装不存在。

看向秦栀那不赞同的眼神儿,他一把把她捞过来,又在她脸上用力的亲了一下,甚至发出了声音来。

秦栀推开他,然后弯身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假装刚刚丢人的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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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先得月 127、狭路相逢!(一更)

夜深浓,甲字卫和鹰机轮班的出去巡视,让这歇息的人倒是都可以安心的休息。

靴子被烤干了,重新穿上,果然又热又舒服。

身上的衣服虽是几天都没换过,但这几天来也算被洗过数次了,用雨水洗的。如今全部干燥,身体也热了起来。

看着跳跃的火苗,秦栀单手揉着自己的左肋,如今倒是不会隐隐作痛了,只是摸着的时候会有一点疼。

那伤药可能真的比较好用吧,但也没准儿是心理作用,但不管怎样,这是好情况,这样她也能安下心来休息了。

元极就在身边,他是示意她靠在自己身上的,不过秦栀拒绝了。四周都是人,每个人都正常的休息,只有他们俩靠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她这样,元极也没办法,对于她如此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也不是很理解。

“还疼么?”看着她在摸自己的左肋,元极问道。

看向他,秦栀微微摇头,“好多了。”

“肿的厉害么?还有外用药,涂上会好的快一些。”她脸色还是那样,发白,即便坐得离火这么近,也没见她脸红。

“不知道,反正没那么疼了,应该不会再肿了。”隔着衣服又摸不出来,但没那么疼就行了。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元极蓦地低声道:“我摸摸看?”

斜着眼睛看向他,秦栀哽了哽,“你是想查看我的肋骨,还是单纯的想摸我?”

元极歪头看着她,他真的是一脸正经,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轻浮之色。

“两不耽误。”他回答,认真思考过一样。

抬手在他眼前虚空的扇了两巴掌,“元极,你别太过分。”他真的是绝了,说着调戏人的话,居然还能保持着面不改色。这时候秦栀真弄不懂他是真的从未有过感情经历,还是经常撩妹儿经验十足。

抓住她的手,元极面色不变,“我如何想的便如实的说出来,怎么会是过分?难不成,我看着你的时候,要说恶心的阵阵作呕你才觉得是正常的?”他并没有想掩饰自己,如何想便如何说,充分的让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听他这么一说,莫名的很有道理似得,秦栀顿了顿,然后握紧他的手,“成,你说的有道理,我都接不下去了。这样吧,你过分归过分,但是我也可以充分的表达我的不高兴,你也不要因此而生气,怎么样?”这样公平一些。

元极并不是很开心,不过看她居然还能这样同他商量,这绝对是以前的她做不到的。

捏着她的手,元极看着她,“那就暂时先这样吧,希望秦小姐日后能有所改进。”

看他如此郑重又像命令似得语气,秦栀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谨听世子爷教诲。”

抬起手臂绕过她的肩颈,微微施力将她带到自己怀里。秦栀挣扎了下,之后就靠在他怀里了。

他怀里果然很温热,虽然很坚硬,也比不上睡袋里舒服,但还可以。秦栀也觉得,这也不算勉强,挺好的。当然了,四周要是没这么多人的话,她能更自如一些。

垂眸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元极将手罩在她头上,轻抚,“真的想我了么?”

“嗯。”闭着眼睛,秦栀想也没想的回应他。

薄唇微弯,元极低头在她头上亲了亲,随后道:“臭了。”

“那你是狗,狗就喜欢发臭的东西。”秦栀立即反击,尽管那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可依旧是劲力十足。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元极拍了拍她的头,她是一点亏都不想吃。

闭着眼睛无声的笑,很快的,秦栀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实在太累了,秦栀几乎没做什么梦,而且身体被包着,就好像平时裹在睡袋里一样。

再次睁开眼睛,天都亮了,入眼的便是歪斜的在行走的人们,还有残余一缕烟的火堆。

整个世界都是倾斜的,不过之后她便反应过来,倾斜的不是世界,而是她自己。

意识到自己晚上睡得不对劲儿,那半边身子也酸了起来,一条手臂还压在她腰侧。

按着元极的腿,秦栀坐直身体,长久一个姿势,随着她一动,骨头都发出了响声。

元极也在同时抬起了手臂,看着她坐起身,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载着些许光亮之色,“肋间还疼么?”

闻言,秦栀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左肋,“我现在全身都疼,左肋的疼已经不算什么了。”

“所以,靠在一起休息的方式不适合你。”元极认为她是这个意思。

秦栀摇头,“别的不说,很温暖是真的,不然这整晚我会一直处于睡睡醒醒之间。”

“吃些东西吧,之后把药吃了。”把食物和药水等东西都摆在她面前,随后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便站起身了。

秦栀看着他,一边缓缓的弯起唇角,便开始吃东西吃药。

所有人都在忙碌,看着他们,秦栀也微微眯起眼睛,看来元极是有计划了。

他不打算离开,那么接下来就会发生数不清的流血事件。但这也是没办法,必须得面对。

“小栀,你左肋舒服些了么?”乔姬收拾好自己,便从远处走了过来。烤了一夜的火,她也舒服多了。

“嗯,舒服多了,药很好用。你记得吃饱,接下来和我在一处,可能会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的。”这些人已做好了准备,尤其是鹰机,杀气全开。

乔姬点点头,这点心理准备她还是有的。

秦栀将药吃完,元极也回来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那儿的人,他薄唇微弯,“吃饱了么?”

“嗯,吃饱了。”说着,秦栀撑着屁股底下的石头站起身,缓缓地活动着脖颈,舒服多了。

“走吧,这就出发。”元极看着她仍旧有些发白的脸,还是觉得应该把她送出山去。

“你打算怎么做?是去追截柴廷南,还是去堵公冶峥?我认为咱们人多势众,最好不要分散的太厉害,若是与对方碰上,敌众我寡,会很吃力。这些人可以分成两拨,你若信任我,我带一拨,返回我们之前留下布条的那片地方,围杀大月宫的杀手。”秦栀认为还是这样效率更高,也能避免柴廷南和公冶峥再碰头。

垂眸看着她,元极缓缓地摇头,“这些事别人可以去做,不用你去涉险。”

“指挥别人做,又不是我去杀人,叫什么涉险。再说,自从进了山我一直在涉险,但我也活的好好地。我只是觉得这样能更快一些,而且也免于柴廷南和公冶峥再度相遇联手,他们现在可正值猜忌中。”秦栀耸耸肩,她这个提议他应当好好考虑,现在效率是一切。

元极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你说的很对,但是,不需要你去做,在我身边。”他转身就能看见她,他也不会太过不安。

“好吧,那我就不说了。”看向乔姬,她也正在看着她,相视一笑,不管元极的决定是什么,他们俩是始终都要在一处的。

甲字卫以及鹰机被分成了两部分,由鹰机其中的一个小队长带队,迅速的离开了。

跟随秦栀的那两个身体还好的天字卫也在其中,布条搁置的地点,他们是最清楚的。

而这方人马,也立即整队,开始朝着昨日秦栀碰见柴廷南的方向进发。

鹰机冲在最前头,甲字卫在后,一行人恍若山中群兽,眨眼间便消失了大半。

秦栀和乔姬走在后面,另有四个甲字卫在她们的身后断后。秦栀边走边环顾四周,虽是天上仍有乌云,但还是能瞧见太阳的轮廓的。

也正因为此,温度也升高了许多,不似前两日那么冷了。

往怪石嶙峋的山上走,在这山中的日子久了,她走的也更顺畅了。

元极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似乎是想确定她暂时的状态是否还好。

在山中穿梭,时近晌午时,便到了昨天秦栀和柴廷南遇见的地方,果然是一片狼藉,石道上以及下方的乱石上到处都是枭的尸体,还有一些人的尸体挂在下面的树上,石头上血迹斑斑,足以见得昨日的惨烈。

鹰机谨慎的在四周寻找柴廷南等人撤离的痕迹,而元极则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几分心有余悸。

担心害怕这些字眼,在十岁之后便不再拥有了,如今在心中再起,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更是几分无所适从,身居此位,他不该拥有这些让他心神动摇的情绪,很不利。

但,这些东西更像是生了根拔不掉了似得,他倒是尽力的想控制,但根本不管用。

后面,秦栀站在狭窄的石道上往下看,一棵歪脖子树长得很高,下面还有一个石头平台,而她昨天正是掉到了这上面。

“昨日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由此,我就更不能让你再单独行动了。”元极走过来,看着她陷入沉思的侧脸,一边沉声道。

“昨日之事,今天再想想,其实也还好。只是因为乔姬引来了很多的枭,大部分的血都是它们的,所以看起来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我昨天被柴廷南拍飞,然后就掉在了这下面。我说今天怎么全身都疼,尤其是后腰,还以为是昨晚靠在你身上睡觉导致的。其实不是,是昨天摔得。”秦栀扭头看向身边的人,有他在,的确是更有安全感了。

“害怕了。”看着她,元极的声音也变轻了许多。

“还好。我说过,我可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调整自己的心态,很快就能缓过来的。”秦栀摇摇头,她并不怕,这世上除了没长毛的冷血动物之外,也没什么是心理建设做不好的了。

看她那平静又自信的模样,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不怕就好。”

“他们回来了,大概是寻到了柴廷南撤退的痕迹,开始追吧。她受伤了,又恨不得杀死我,所以我认为她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没准儿,现在正打算找我呢。”柴廷南这个人,虽是阴险复杂,但其实也很好分析,因为她足够特别。

“嗯。”看她如此镇定,是真的不怕。元极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即便是因为她在军营待的时间久,可如此镇定也足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寻常女子,哪有这股勇气。

鹰机果然发现了柴廷南一行人撤退的痕迹,回禀之后,得到元极的命令,便开始追击。

速度极快,后面秦栀与乔姬也不敢落后,尽力的加快脚步跟上。

柴廷南是朝着深山的方向撤退的,而元极说,这片山各有名称,再往深处走,便是葫芦山。

这葫芦山很大很高,若是当下爬到这山上的话,便会瞧见葫芦山。

葫芦山如其名,形状就像个葫芦,有大肚有小肚,中间的隔断以及小肚之前的葫芦嘴儿,都极其形象。

之前,元极便已经深入到了葫芦山的周边,但之后又撤了出来,因为的确很危险。只要进入了葫芦山的地域,就得连眨眼都小心了。

“那么,他们之前设定好的陷阱之地,很有可能就在葫芦山上。这样吧,如果柴廷南真的进了葫芦山,我们不要进去,在外围守着,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里面。”秦栀觉得谨慎为好,毕竟这次是大月宫和玄衡阁联手。就算有猜忌,也难免会在关键时刻再次联手。

“你这一招又是什么呢?”元极不由得弯起薄唇,她的想法很保守,当然了,她的想法他是了解的,就是担心大家都会死。

“这叫守株待兔。尽管有些蠢,不过我也是忠于自己的内心,可能你会觉得我有些过于多疑,但不可否认,我的担心是有可能发生的。”小心无大错,秦栀一向认为如此。

摸了摸她的头,元极几不可微的点头,“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我决不能看着他们近在眼前而不动手。”

两个人说着话,太阳也逐渐的落了山,寻了一天,直至此时仍旧没有追上柴廷南。

本来打算就此歇下,却不想去前面探路的鹰机忽然发出了信号,那是一种什么长哨的响声,尖锐而穿透山林。

所有的鹰机以及甲字卫迅速集结,如同飞一般的朝着发出信号的地方跃去,怪石以及密林都成了踏脚石。幽暗的天色之中,前方那响起信号的地方已打成一团。树木在晃动,发出摇摇欲断的声音。

秦栀和乔姬没有过去,两人站在怪石掩映处,远远地瞧着,皆面色平静。

经历过九死一生,对于这种事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