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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热,就愈发的犯困,躺在这儿,很想睡觉。

元极给她扇风,她一只手又搭在了他的腰间,顺着他中衣的缝隙,摸着他腰际的肉。

不过,很快的,她就睡着了。无需像以前似得将自己全部裹起来,他的身体贴着她,一只手臂圈着她,有温度传过来,她好像就能睡得很踏实了。

这一觉,秦栀倒是睡得不错,因为一直有人在给她扇风。

待得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过了晌午了。

这会儿是最热的时候了,睁开眼,看到的便是睡在自己身边的元极。用来给她扇风的书还拿在手里,但不知何时睡着了。

坐起身,秦栀拿起书,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发觉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这人胡子都冒出来了。

看来,哄女人果然是很累的活儿,累的胡子以揠苗助长的速度长出来了。

抬手给他扇风,秦栀一边看着他,那天还觉得公冶峥像睡美人,和元极一比,差远了。

静静地看着他,她一边细想着城里城外的事情,根据时间来计算的话,公冶峥的人应该差不多都赶过来了。

这两天来,但凡从外进城的人都被监视了起来,大部分都很有问题。

这些人,其实只能算是先头兵,用来试探的。而且看元极的样子,昨晚那些接近这里的人,他也应该没有抓起来。

这个做法是对的,让他们大拨的涌进这城里,然后一网打尽。

就像渔民捕鱼,撒下一个大网,将海里的活物一次性全部捞上来。

但眼下,过于安静的是神庆,这就很让人担心了。不知他是否是在观望,还是说,他瞧着公冶峥没死,并不心急呢?

秦栀不认为如此,神庆必然是想公冶峥死的,若是再拖上一阵儿,他必然会心急的忍不住推波助澜。

计算着这些事情,不由得又想起柴文烈来。

其实公冶峥说的对,相比较柴文烈,他和神庆也就都不算什么了。柴文烈真的是很让人头疼,对他的了解根本就是零。

而且他的目的,恐怕并非仅限于三国小小的间谍机构争端。

看着元极,其实细细想来,他还真是整日身处危险与繁忙之中。

能找到个时间睡觉休息,都不容易。

她想,如果不是她在这儿的话,他怕是也不会专门跑过来。若不是因为她要睡觉,他也不会和她一同待在这床上,然后自己也睡着了。

就在这时,窗子那儿甲字卫靠近,他看了一眼床上还在睡着的元极,显然不知是不是该开口。

秦栀看向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吵醒元极。

随后,自己起身,从床上翻了下来。

走出房间,阳光将自己彻底笼罩,热气也扑面而来,让她瞬时觉得喘气都费劲。

“怎么了?”看着那甲字卫,他好像很着急。

“秦小姐,属下们发现有人在柴廷南的尸体附近转悠,看样子,他们是要把尸体挖出来。”甲字卫说着,能干这事儿的,除了玄衡阁没别人了。

“柴廷南的尸体?”她和公冶峥宰了柴廷南之后,临走时她放了一把火,也不知将柴廷南烧成了什么样子。但,他们还想把尸体弄回去,看来,柴廷南的尸体很有用处啊。

“所以,属下想请示主子,是否将那些人抓住。”这段时间,偷偷潜入城里的外人太多了,哪方都有。

“不用抓,你们先一步去将柴廷南的尸体挖出来。然后,运到城郊的后山上,什么都不要做,等我过去。”尸体,也是可以做诱饵的。原本以为人死了就死了,没有威胁也没有用处,但现在看来,是她的想法过于局限了。

甲字卫点点头,随后便快速离开了。

阳光炙热,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走到窗边看了看还在睡的元极,她便转身离开了,得将乔姬带上才行。

近水楼台先得月 166、除非他疯了(一更)

夜晚的山林是凉爽的,不过,蚊虫也很多。

秦栀整个人裹在披风里,脸也被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不过即便如此,也仍旧能听得到蚊虫不甘心的攻击,它们在所有人的四周转悠着,发出扰人的声音来。

鹰机和甲字卫能够做到直接忽略它们,而且他们身上带着独特的防蚊物品,那些小动物也只是在他们四周转悠,却不敢靠的太近。

秦栀和乔姬站在一起,立于较高的山巅之上瞧着下头,尤其这两日有月亮,所以她们俩也不至于成了睁眼瞎,还是能看得到山下的事物的。

一棵较大的树上,吊着一具不成形的尸体,那就是柴廷南。

甲字卫把她从地下挖出来,她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被烧毁了。烧焦的衣服和皮肉粘在一起,脖子又断了一半,所以整个人看起来真的是有些惨不忍睹。

这种尸体,甲字卫也是做了一番整理,最起码把她的脑袋好好地安在了脖子上,不会让它随时的掉下来。

然后,用绳子把她的尸体有技巧的缠住,最后吊在了树上。

乍一看,她就好像是上吊自杀似得,但绳子又是一层一层勒在了她身上,看起来特别像个粽子。

只不过,这个粽子难看了点儿,而且已经开始散发出奇异的气味儿了。

一些人如同夜莺一般的待在四周的山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反倒是一些鸟儿积聚在树木之间,不时的发出一些吵闹声。

“如果柴廷南的尸体真的有那么重要的话,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把她带回去。”乔姬抓着遮在脸上的兜帽,一边低声道。

“那就看柴文烈会怎么想了。这个人的心理我倒是不敢说的太清楚,但公冶峥说他们兄妹俩一路走来经历了万种艰辛,感情自是不同寻常。当然了,如果真有我所想的那种感情的话,他一定会不惜一切。说不定,会把他也引来,顺便给他的妹妹报仇。”尽管于自己来说有些危险,可这也的确算是个绝佳的机会了。

“把他引来?那可得做好准备,他可不是一般人。”乔姬想了想,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凭萧四禾的功夫和他对上都没讨到一点便宜差点没命,更何况她们这些没武功的。

“他的确是很危险,不过,你不能还没战斗时就心生退怯,这样只会越来越怕。他武功再高,最终也是肉体凡胎,又没有三头六臂,并不能达到让人十分惧怕的程度。想要杀了柴文烈,需要高强的武功,同时也需要细致周密的计划,最好一计套着一计,让他即便躲过了一劫,也躲不过第二劫。”当然了,这种事情嘴上说说是很容易,其实如果计划起来,是很麻烦的。

乔姬听着,也不由得深吸口气,虽说如此,但她还是觉得想要杀柴文烈没那么简单。关键是对上他便是生死之分,不似公冶峥,秦栀够了解他,可以根据他的脾性用以周旋和应对。

夜越来越深,天上的月亮也显得越来越亮。其实,柴廷南的尸体挂在那儿,但凡明眼人,都会知道这事儿不简单,如果想要将她的尸体抢回去,必须得多加考虑才行。

其实今日之事也算是个测试,秦栀就想知道,柴廷南的尸体,到底有没有那么重要。

事实是,如秦栀所想,柴廷南的尸体真的很重要,后半夜的时候,便有人出现了。

他们如同长了翅膀的飞鹰,但又悄无声息的,若是用人的眼睛,想要抓住他们并不容易。但这林中有鸟儿,很容易便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它们也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来,好像在通知着什么。

甲字卫和鹰机也迅速的警惕起来,开始关注下方的动静。秦栀本来和乔姬靠着坐在一起,昏昏欲睡,鸟儿叫起来,她们俩便迅速的站了起来。

山下,随着鸟儿的鸣叫,一些嘁哧咔嚓的声音响起,然后便是沉重的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土地里一样,在这寂静的夜里特别的响亮。

秦栀笑了一声,随后看向乔姬,“明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冲过来,柴廷南的尸体,真的很有吸引力。”的确是她之前的想法太局限,根本没有料到这一层。

其实如果再想想之前的话,倒是早就有端倪。天机甲之前的掌管人死在了他处,天机甲曾想把他的尸骨收回来,但是几次都没成。

这些人,对这种事挺看重的,是她忽略了。

很快的,甲字卫和鹰机便下了山,他们的速度要更快,简直就像是被丝线吊着放下去的。

“走吧,咱们也下去看看,看看这次有几个不要命的家伙进来了。”乔姬很好奇,明知事情不简单,他们居然还能如飞蛾扑火一般,真是让她大开眼界。说不定是领了什么死命令,不把尸体带回去,他们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两个人往山下走,她们的速度自是比不上甲字卫和鹰机,待得她们俩走下来,山下已经平静了。

山下,那吊着柴廷南尸体的周围,都是陷阱。这些陷阱并非他们挖的,而是之前柴廷南做的。

用他们挖出来的陷阱,来给他们自己人做最后的埋骨之地,也算挖得其所了。

这下面,鹰机填了些新的东西,所以,但凡掉下去的人,就都别想活着了。

走近,秦栀和乔姬看下去,借着月光,能看得到陷阱下的人扭曲的躺着,一些东西从他们的身体穿过,空气中都飘着一股血的气味儿。

这里距离柴廷南的尸体不过百米,但是,这些陷阱就是分界线,想要接近,就必须得越过这些陷阱。

之前,这些地道挖的很宽,所以想要跃过去很困难。当然了,如果真的跃过去,那么还有第二道关卡在等着。

看了几眼,秦栀便收回了视线,她现在的心态较之以前要好得多,看见这些血流成河的尸体,不会再生出一些无用的感觉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甲字卫和鹰机配合,将这陷阱恢复原状。

一顿折腾,天都快亮了。秦栀和乔姬看着他们弄完,然后便离开了。

只留下一部分人守在这里,待得时辰到了,再换人。

今日的测试十分成功,守株待兔这种事情谁说不能成功,对于这个时代一些疯狂的人,还是很有效果的。

返回城里,太阳都从天边跳了出来。享受了一番夜里清凉,太阳出来了,热气便蒸腾了起来,秦栀解下身上的披风,但没什么作用。

朝着府衙的方向走,后面的甲字卫和鹰机紧紧跟随,尽管眼下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危险,但他们仍旧步步紧跟,不敢放松。

终于回到了府衙,秦栀和乔姬都不由得晃动脖子,这一晚折腾的,虽说俩人什么都没做,可是却觉得很累。

她去了山上,一夜未归,而元极没有去找她。那么可能只有一个,就是他也有事,很大的可能是出城了。

并不担心,秦栀与乔姬穿过前府走回住处,然后便分开了。

秦栀要沐浴洗澡,负责伺候的丫鬟便开始准备。

她们的速度很快,热水准备好,询问是否需要服侍。

秦栀摇摇头,她只是想泡一会儿,在山上一夜,太疲乏了。

脱了衣服,她直接进了浴桶,身体被热水浸泡,那些疲乏好像都随着热水缓缓的消散了。

闭上眼睛,她整个人沉进水里,热水盖在头顶,一切都远去了。

在水里泡到几乎要窒息时,她才浮出来,抬手把脸上的水抹掉,下一刻她的动作却一顿。

身体稍稍的再沉进水中几分,她猛地转头看向后窗处,明明紧闭的窗子,下方却露了一个洞。

盯着那个洞,虽是不大,但有那么一瞬间,秦栀十分确定有一颗眼珠子就在那个洞的后方,正在盯着她。

一股凉意顺着后颈窜上来,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再次往水里沉了沉,她深吸口气,“来人。”

一直候在门外的丫鬟听到她的声音,便快速的进来了。

“秦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两个丫鬟,脚步很快。

“帮我洗一下头发,快一些,我要出去。”视线还在后窗上,但是那破开的洞外已空空如也,没有人了。

闻言,两个丫鬟立即开始,为秦栀清洗头发。

不过两刻钟,秦栀便从浴桶里出来了。穿好了衣服,散着潮湿的长发,她缓步的走到后窗边缘。

看着窗子下方的那个小洞,她的面色也不是很好。

动手把窗子打开,她微微倾身看向窗外,这房子后面种植的香草。

虽说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儿,但是叶子很好看,南方很常见的绿植,而且能驱蚊虫,大都喜欢种植在居住的院落里。

看着地上那两掌宽的香草草坪,果然有香草被踩踏的痕迹,明显是个脚印儿。

视线缓缓向外,看向香草草坪之外的地方,都是碎石子,也留存不住脚印了。

再次观察那个脚印,大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窗子,她抬手虚空的量了量,掌握了最基本的尺寸。

挺拔的身影在这时走进房间,似乎元极每次都能很准确的找到秦栀在哪儿,无论她是在那小宅院,还是在这府衙。

走进来,便瞧见了那个趴在后窗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的人,他绕过正在收拾浴桶的丫鬟,径直的走向那个人。

站在她身后,元极微微倾身也往外看了看,“找什么呢?”

忽然有人发声,秦栀吓了一跳,直起身体,托着窗子的手一滑,那窗子随即便落了下来。

元极的手更快的过去,撑住了掉下来的窗子,“毛毛躁躁,发生什么事儿了?”

看着眼前的人,秦栀上下的看了他一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是刚刚。”他回来了,便来找她了。他知道她这一夜都做了什么,所以,必须得亲眼看到她无恙才行。

秦栀微微颌首,视线落在了他的脚下,观察着他的靴子。

她行为很怪异,元极放下窗子,一边抬手挑起她的下颌,“看什么呢?”

顺着他的力道看向他,秦栀笑笑,“我以为是你在偷看我洗澡。”

“偷看你洗澡?”一听这话,元极的脸色随即就变了。她那句话的前言他根本就没听,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后头的那句上了。

“这个。”给他看那窗子上的小洞,她可没胡说八道。

元极面色极差,看了一眼那窗子上破开的洞,他转身便离开了。

瞧他那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秦栀叹口气,她话还没说完呢。

借给这府里下人几个胆子也未必敢来看她洗澡,这事儿,怕是另有隐情。

很快的,诸多的甲字卫汇聚在主卧四周,府里的下人也尽数被控制了起来,声势浩大。

待在房间里都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秦栀想了想,随后将长发挽起来,也走出了房间。

但凡男性,均被控制,连府尹都闻风而至,不知出了什么大事儿。

元极的面色差的可以,他平时就冷漠的不近人,让人不敢多看他一眼。如今,更是吓人的很。

那些被控制起来的小厮战战兢兢,毕竟谁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甲字卫得到了元极的默许,开始一个一个的逼问。他们身上本就带着一股杀气,盛气凌人之下,更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气弱三分。

瞧着他们,秦栀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那些小厮的脚上。逐一而过,她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乔姬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她也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

看向她,秦栀没有说话,随后举步朝着元极走了过去。

“其实,不用这么大张旗鼓,也能找到他。”面对着他,秦栀小声道。

垂眸看着她,元极的脸上真的是罩了一层寒霜,“哪个人?我非得把他的眼睛挖出来不可。”

看他那样子,秦栀却不禁弯起眉眼,“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再挖也不迟。他应该不是专门来看我洗澡的,怕是另有目的。叫甲字卫把人都遣散了吧,我告诉你是哪个,叫甲字卫监视他。”

元极的眸子漆黑而布满了冷色,“你知道是谁?”

“他在后窗下留了一个脚印,我粗略测量了一下脚印的尺寸,根据脚的尺寸就能估测出此人的身高,根据脚印的深浅,能知道他的体重。我刚刚已经找到那个人了,不用一一盘查了。”正是因为她看出是哪个人,所以才觉得事情不简单。

闻言,元极显然是有些不太理解,她是怎么根据一个脚印儿而分析出这些来的。他不明白,但看着她的眼睛,又莫名的很相信她。

给了甲字卫一个眼神儿,他们便立即停了,然后将那些小厮都遣散了。

如此莫名其妙,府里的小厮边走边议论,鬼知道这些住在府里的大人物是发了什么疯。

转身去跟甲字卫交代,具体是哪一个人,他们各自交接了一下,便立即离开了一个人。

走回来,她微微歪头看着他,“走吧,我详细的跟你说说我的发现。”

拖着他回了房间,秦栀缓步的走向后窗,指着那个洞,她笑着摇摇头,“以这个角度,是根本看不见浴桶里的我,最多看到的就是我的头而已。你先别顾着生气,你这样子好像我被非礼了似得。”

“不管他看没看见,那对招子是别想要了。”元极开口,淡漠的声音渗着诸多的冷厉,他说到做到。

秦栀点点头,“随你。我想说的是,我刚刚看了看那个人,他绝对不是个小厮。这府里的小厮多做重活累活,双手和身形多有变化,但他明显不是,可能还有些拳脚功夫。估计就是个奸细,类似于天机甲之中埋在敌方深处的最普通的那种细作。根据眼下的情况,如果是大月宫的探子,他们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窥探你我,关注更多的是公冶峥的死活。所以,这个奸细有很大的可能来自玄衡阁。正好,我昨天挖出了柴廷南的尸体,又把她吊在了她之前挖陷阱的山上。杀她的人是我和公冶峥,挖她尸体做陷阱的是我,我想,我大概已经上了玄衡阁为柴廷南报仇的名单了。”将事情牵扯在一起,答案也就出来了,其实很简单。

“将这府里有问题的人都揪出来,日后你就待在这儿吧,不要离开。”元极想了想,决定用最笨拙和最保险的方式来保护她。

“你这个想法不太明智,而且有些被动。之前是柴文烈牵着我们的鼻子走,一直都在他的设计之下挣扎。但这次,我觉得可以再次引他出洞。当然了,我们得做出重大的取舍来,公冶峥,怕是要还他自由了。”如同之前所想,在公冶峥神庆还有柴文烈之中做出选择来,柴文烈是头敌。

“与他合作?我更想杀了他。”说起公冶峥,元极的面色并没有任何的好转。与他合作,除非他疯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 167、终于引出(二更)

那个偷看秦栀洗澡的家伙已经被盯上了,他长得不高,身形寻常,倒是眉毛长得特别漆黑,而且在眉心连在了一起。

其实若细看他,他的确是和这府里寻常的小厮不一样,尽管干得是收拾花圃的工作,但明显并不深谙,有时看他干活,监视他的甲字卫都觉得别扭。

府衙最高处的二楼,秦栀和元极两个身影站在那儿,也在盯着那个小厮。

“别冷着脸了,既然已经同意了,那就别赌气了。”他之前还不同意与公冶峥联手,一副和他联手还不如杀了他的样子,但思来想去,利大于弊,他就同意了。

只不过,脸色仍旧不好,他真的很讨厌公冶峥。

和七年前,他面对她时的脸色一样,原来这就是元极讨厌某个人时的样子,他都懒得掩饰。能从他眼角眉梢瞧见嫌弃,如果有特异功能,他会让那个讨厌的人直接原地爆炸。

“此事我与公冶峥商谈,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不要乱走。”元极开口,虽是声音冷淡,不过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会去做。但担心的是秦栀,她没有武功,很容易受伤,即便有人跟随保护,可也还是不放心。

“我应该去柴廷南尸体那儿附近转悠,栽了一拨人,他们就会知道我在那儿拿着柴廷南的尸体做陷阱呢。这个时候我若撤了,怕是不妥,会很容易察觉出事情有变。一切按照之前的进行,做戏要做全嘛。”秦栀微微摇头,她也不去别处,就在柴廷南尸体那儿附近,做好她的本职工作就行。

“依我看,日后你可以代我统领天机甲了,胆子真够大的。”没有武功,但胆量却一点不小。

一听这话,秦栀就笑了,“这是夸我呢呗!谢了。不是胆子大,而是心理承压的能力比较强而已。”主要是见多了各种恶人恶事,她又不是温室里的花骨朵。但若想起柴文烈吧,她心里是有些压力的。不过没正面面对他,她可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抬手罩住她的头,元极微微施力将她兜过来,“你是不是,因为儿时被绑架过,所以胆子才会变得这么大。”这件事元极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去年他还特意的调查过。她和秦夫人被绑架,险些死了。

倒是没想过他会这么问,秦栀眨了眨眼睛,然后抬手圈住他的腰。

“看来,你还真是关注我,这种陈年旧事都挖出来了。”这件事她又怎么会知道,原来的秦栀和她母亲到底在吴国经历了什么,她不知道。

只是九死一生,根据白桃和元烁的描述,被接到王府的秦栀很怪。

秦栀觉得她可能是受到了创伤,继而有些什么创伤后应激性障碍,变得特别的富有攻击力。

“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抚着她的后脑,元极想了想,问道。尽管她可能不愿想起,可他还是想知道。

“你这个问题,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你。这样吧,待得这一切事情平息了,我就和你专门探讨一下这个事情,如何?”仰脸看向他,秦栀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她现在不想说谎话骗他,但是又不知从何开口,就只能拖延了。

元极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以为她不愿回想。

用手掌顺着她的长发,他微微颌首,“好。”

又在阁楼上观察了那个小厮一会儿,元极便离开了。他脸色仍旧很不好,一副还是想把他眼睛挖出来的样子,这人的小心眼儿和心狠手辣程度成正比,得罪了他,必会被一直惦记。

趴在窗子上,秦栀又盯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开。

一切如常的进行着,柴廷南的尸体挂在山上,因为高温,气味儿更浓厚了。

蓦一时风向不对,在山上都闻得到。

大概她活着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死后会变成这样吧。不过,做他们这一行的人,应该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些事情发生,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幸运的是,她已经死了,感觉不到这种痛苦了。

第三天,天上又升腾起了乌云,将太阳遮住了,温度也降下来许多。

在山上,秦栀做着自己的‘本职’,乔姬不时的吹一吹赤埙,这附近山上的动物,都被她吸引过来了。

有时会冒出几条蛇来,吓得秦栀紧紧地站在乔姬身后。虽说早就料想到了,不过看见了它们,她还是觉得瘆人。

虽是如此,但秦栀依旧坚守,而且,三天来收获不少。

明知是陷阱,他们依旧前赴后继的想把柴廷南的尸体抢回去。山下不止有陷阱,还有鹰机和甲字卫做伏击,但凡跳进来的,没有一个躲得过。

从元极那边过来的甲字卫向秦栀汇报了近况,这两日,这城里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还有城外。如果有个航拍的机器,就会看到这城的四面八方都是人,简直是将这座城全部围堵起来一样。

唯独城里的百姓不知道这事儿,他们依旧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