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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昶琋看着小花,小花也看着他,两个小人儿对视着,明明都长得很好看,也不知怎的,似乎有些气场不和似得。

元昶琋也不说话,只是靠在秦栀的身上,缓缓的蹭着。然后,他在秦栀怀里占据的位置也越来越大,最后将小花挤了出去。

秦栀不吱声,但元昶琋的一切动作她都感觉的到。同时也了然,原来她儿子是有嫉妒心的。

小花也退让,没有争抢,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儿忽闪忽闪的,看着元昶琋,似乎也是这时候才明白他和秦栀是什么关系。

秦栀无声的笑,单臂抱着元昶琋,又看了看小花,“咱们去玩儿雪吧,想不想去?还有宸儿,你别再挖了,没有人看了。”

她说完,元昶宸似乎才注意到身边那两个观众已经走了。他累的满头大汗,直起身体瞧了瞧,随后将铁锹扔到了一边。

“带我们去玩雪吧,舅母是最好的。”走过来,元昶宸一边夸赞起秦栀来,听得人高兴不已。

“你们三个好好玩儿,不许吵架哦。”挨个的拍了拍,秦栀站起身,要甲字卫带他们过去。

因为提前就说过要玩雪,甲字卫一大早的就将营地边缘雪山似得雪堆整理了一下,还有雪橇,能供他们三个疯一阵儿了。

三个孩子跟着走,秦栀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瞧着,这边看还真是有趣的紧。

“用饭吧,填饱了肚子,你再去看热闹。”元极走过来,一边低声道。她的心理他是明白的,刚刚她明显是失望了。

“没关系,认识了就好,尽管你儿子像个木头桩子似得,但今天我才知道,他是有嫉妒心的。”已经很知足了,算是距离这个高冷小人儿的内心深处更近一步了。

元极但笑不语,她肯定特别失望,尤其是元昶宸那般活泼的表现,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世子妃别伤心,小少爷如此淡定,面对漂亮小姑娘不动声色,世子妃该感到骄傲才是。”萧四禾明明是揶揄,这回秦栀真的得失望了。每次做什么都深思熟虑,之后信心十足的样子。这次,终于是让他看了次笑话。

秦栀扫了他一眼,不予理会。反正是一切刚刚开始,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儿,还不知道呢。

武夫人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孩子们离开,她缓步的走了过来。

碍于元极,她站在不远处,始终没有上前。

秦栀看到了她,向元极扬了扬下颌示意,然后便转身朝着武夫人走了过去。

“世子妃。多谢你当日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紧急的让我和小花离开,说不定我们当日也就没命了。”武夫人说着弯下膝盖,给秦栀福身。

“武夫人这又说的什么话,当时的判断还算是正确的,没有失误,我已经很庆幸了。”想想她那时都被司徒康赏了一巴掌,更何况对待别的女人,指不定会用什么手段呢。

“不管如何,世子妃的救命之恩,我都不会忘记。如果有机会的话,此恩情必须报答。但我能做的不多,世子妃想见的人,我真的找不到,还望世子妃谅解。”纤细的身条,武夫人话语却很斩钉截铁。

秦栀懂得他人的难处,而且她也能看得出武夫人的为难来,所以,她也不打算再问她了。

元极的人还在找,反正时间长久的很,翻遍各处,若是想找的话,总是能找到的吧。

“行了,你别太有压力了,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事儿就翻片儿吧,我先去吃早饭,然后咱们一块瞧孩子们玩儿。难得有如此清闲之时,下次就不知何时才会有这种机会了。”秦栀抬手拍了拍她,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与元极一同回了房子里,早饭接下来也被送了过来。秦栀坐下吃饭,元极则坐到了她的对面,将所有的餐盘有秩序的摆放到她面前,保证她能轻松的夹到每个盘子里的菜。

“西棠那边怎么样了?”一天过去了,想必已经出结果了。而根据天机甲传递消息的速度,元极应该已经知道结果了。

“已经谈妥了。”元极看着她,一边淡淡道。

“瞧你这样子,怕是结果并不如你的意。说说吧,让我也跟着你同仇敌忾。”眼睛发亮,现在猜透他的内心,很容易,一点儿都不难。

“的确不合我的意,但又没什么办法。”元极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是很不合他的意,眼下听他的声音都带着极为强烈的不满。

秦栀不由笑,“皇上肯定不会吃亏的,他就不是那吃亏的人。而世子爷呢,是觉得得到多少都不够,恨不得直接将人家的地盘抢过来据为己有才觉得舒坦。按这么来说的话,能解决的方式只有一个,赔钱呗。”

“赔钱是一方面,还要在五年之内免除出入西棠商家的赋税。”元极低声的说道,虽说这种方式较为长久,而且得利也多,但他私心里还是认为十分不合理。

秦栀想了想,“虽说死了不少人,但也不能都说那是西棠的责任,司徒康是主犯。而因此得到了这些,其实总得来说,皇上已经尽力了。行了,你别再想这些事儿了。咱们俩已经有了另外的定情物,那指环,就当送给他的礼物了。”放下筷子,秦栀拿起杯子喝水,元极还在记恨这件事,她都明白。

说起这个,元极的心情显然更不好了。

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指环,这是重新定做的,更为别致一些。和眼下秦栀手指上是一样的,仍旧还是一对儿。

“走吧,去陪他们玩儿,清闲的时日没多久了。”真是喜欢看着孩子们疯玩儿,再长大一些,他们就不会这么无忧无虑了。

穿好衣服,两个人缓步的朝着孩子们玩耍的地方走去,还没看见他们人呢,就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

有他们大笑的声音,还有甲字卫吆喝小心的声音,简直吵闹的翻天了一般。

一听到这些声音,秦栀就笑了,“看吧,果然很开心。哎呀,到时回了帝都,也不知能去哪儿玩儿。”

“这就开始计划了,玩儿不是不可以,也得有计划才行。在这边关疯够了,回到帝都就得静下心来学习。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再给玩儿的时间。”元极认为这才是正确的做法,若是一味的玩儿,迟早出大事儿。

“好好好,你说得对。”秦栀不想再和他说这些,因为已经瞧见那三个坐着小雪橇从高高的雪堆上头滑下来的小人儿了。死死地抓着绳子,他们可是谨慎的很,但又极其的可爱。

数个甲字卫在旁边跟着跑,生怕他们会跌倒摔伤,不过那三个小家伙已经顾不上那些了,眼下根本不害怕。

连元昶琋都在笑的咯咯响,从高高的雪堆上滑下来,到了最下面雪橇停下,他整个身体从上头翻下来,直接扎进了雪堆里。

甲字卫迅速的将他抱起来,不过他显然并不是很在意,拍了拍身上和脸上的雪,依旧还在笑。

小花年龄小,但眼下也十分灵活,一路滑到了最下面,然后蹦跳下来接着往上爬,可见这游戏十分符合她的心意。

秦栀和元极走到近处,便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三个,两个人也不由得脸上浮起笑意,真是有意思。

满身都是雪,如同脏猴子一样,但却又十分有意思。因为一个游戏就这么满足,如此简单,给一个孩子幸福其实很容易。

奋力的爬到雪堆上头,又坐上雪橇抓紧,然后一溜烟儿的滑了下来。

“看的我都想玩儿了。”秦栀微微摇头,看着真是有意思啊。

“去吧,若害怕的话,我可以在下面接着你。”元极垂眸看了她一眼,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不玩的话总是觉得吃亏了。而且,天气变热了,雪很快就会融化了,即便想玩儿也玩不了了。

“算了吧,我若从上头下来,会把你砸一个大跟斗的。不过,咱们俩可以过去在底下接着他们,走。”拽着元极,快步的走到雪堆下面。

正好小花从上头下来,秦栀迅速的扑过去抱住从雪橇上滑下来的小人儿,她小脸儿通红,满身都是雪。

“宝贝,好玩不?”将她抱起来,秦栀拍了拍她身上的雪,一边问道。

“嗯,好玩儿。”重重的点头,她是真的觉得好玩儿。

“上去吧,我在下面接着你。”将她放下,秦栀又拍了拍她的屁股,小小的一个人儿,真是可爱。

眼瞅着小花爬上去,那边元昶琋下来了,秦栀身子一转,和元极一人一只手,将他也拦了下来。

元昶琋抬起双手分别抱住他们俩的颈项,粘在身上的雪都湿了,整个人都潮乎乎的。

“儿子,你累不累?衣服都湿了。”将他揽到怀里用力的抱住,即便比小花大很多,但抱在怀里依旧软软的。

元昶琋摇摇头,虽没有说话,却始终在笑。

元极将他衣服上的雪拍打下去,“上去吧,玩够了的话,我带你去山上。瞧见了么,那边的雪山终年不化,而且面积很广,在里面走几年都走不完。你若想去,我便带你去上面转转。”

元昶琋扭头看过去,那雪山好像和天上的云彩连接在一起似得,极为壮观。

点点头,他答应,而且也真的很想上去瞧瞧。

就在这时,爬到雪堆中途就滑下来的小花冲了过来,元极手更快的将她截住,顺便单手拎了起来。

脚还没站稳,小花就身子扭了扭,挤到了秦栀面前,摆明了要她抱。

秦栀轻笑,一手将她揽过来,她顺势挤进来,而且将元昶琋挤走了。

见此,秦栀和元极都愣了下,继而无声的笑,这嫉妒心还真是每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

元昶琋被挤开,他站在那里看着小花和秦栀,小脸儿上的表情有些变化。

小花霸占着秦栀,软绵绵的,却不经意间扭头看向元昶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明明什么都没有吧,但瞧着似乎又有些什么似得。

元昶琋也盯着她,两个小人儿一大一小,这般对视,似乎隐隐的有些敌意。

秦栀和元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均不出声,这场面真是搞笑。

在这大营疯玩了三天,信兵和天字卫都送来了消息,说是元卫的御驾已经离开了西棠,并且将兵马也都撤了回来。

而他回到大魏之后,便要来这军营,他将司徒康也带了回来,显然是要在这里处置他。

听闻皇上要来,武夫人也立即决定离开,身为女眷留在这里,实在是不合规矩。

元极可以看在秦栀的面子上不予计较,但皇上可就未必了。为了以免给武将军带来麻烦,所以她也决定立即带着小花离开。

秦栀亲自相送,和武夫人单独站在一处,看了一眼正面对面不知是对峙还是对眼儿的元昶琋和小花,秦栀轻声道:“有时间的话,我邀请夫人和小花去帝都玩儿。你放心吧,我不会利用你去找程夫人的。这事儿,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武夫人点了点头,“多谢世子妃。这么多日,承蒙世子妃宽容大量,还如此善待小花。无以为报,还希望此生我能有机会报答世子妃。”

秦栀微微摇头,“不说那些了。程小云能放心的将小花交给你照顾,想来也是十分信任你。小花很可爱,将她好好的抚养长大就成了。”抬手拍了拍武夫人纤细的肩膀,虽说看着纤细,但这么一模,却感觉十分结实。

真是奇怪的身体,也不知打小是如何练就的,让秦栀都好奇了起来。

就在此时,那边相对而站的两个小家伙却无声的交流了起来。

交流都是动作,因为元昶琋正在看小花‘表演’。

小花拿出了一个特别小的银镯子,很小很小,那种刚出生的小婴儿才会戴的。

她拿着小镯子在元昶琋的面前晃了晃,似乎在请他看清楚了,这小镯子没有任何的机关,是一个完整的镯子。她三只手指并在一起,就和这镯子一样宽了。

展示了一下,然后她动作悠然的将那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上。手指并拢在一起,另一手捏着镯子扭了扭,就轻松的套进了手腕上。

元昶琋本是不在意的,但是亲眼见到镯子套进了她的手腕上,他也来了兴致。

那镯子戴在她手腕上,也仍旧是紧绷绷得,但她套进去的时候真的是无比的轻松。

举着自己的胳膊,小花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给予展示,小脸儿上挂着笑,像极了一团棉花糖。

元昶琋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她的手腕吸引了过去,长这么大,他还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姑娘。

宫中有宴会时,会有表演杂耍的,但从没有这么小的孩子表演这个的。

确认他看清楚了,小花又用另一只手捏住了戴在手腕上的小镯子,明明瞧着是拿不下来的,但是她却极为轻松的扭了扭,那镯子就好像有弹性似得,很顺利的从她的手腕上脱了下来。

而且她的手没有任何的破损,娇嫩又白皙,让元昶琋一时迷惑,到底是那镯子有问题,还是她的手有问题。

看着他,小花笑的明朗,蓦地,她将那镯子递给了他,“哥哥,送给你。”

元昶琋眨了眨眼睛,然后伸手接过。镯子到了手上,他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镯子是没有机关的。

“小花,咱们走了。”武夫人的声音传来,小花也立即应了一声。

最后看了一眼元昶琋,她笑着晃了晃自己刚刚戴镯子的手,然后就转身跑开了。

秦栀抱住跑过来的小花,亲了亲她的小脸儿,“有时间就去帝都找我,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抱住秦栀的颈项,小花歪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得到她的亲亲,秦栀的笑弯了眼睛,摸了摸她的头,“乖宝宝,多吃饭,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变成大姑娘了。”

小花点点头,最后看了秦栀一眼,然后投入武夫人的怀抱之中。

武夫人微微屈膝,向秦栀道别后,就抱着小花进了马车。

武将军亲自送他们出营,秦栀站在原地看着,一边轻声长叹。扭头看了一眼还站在不远处的元昶琋,这小家伙今天表现不错,小花临走时,两个人居然还站在一起很久,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话。

她这老母亲还真是好奇啊,忍不住想八卦一番,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龌龊。

“儿子,咱们回去吧。”走过去,秦栀一手抓住他披风上的兜帽,提着他往回走。

元昶琋跟着走,手上却拿着那个镯子在研究。翻过来倒过去,这镯子真的没什么机关。

小花那种小女生都能戴在手上,他应该也可以吧?

一路和秦栀回了住处,元极正在陪元昶宸看兵书。军营里的兵书吗,大多无比粗糙,比不上宫里的精致。

不过,元昶宸似乎从未见过这么粗糙的,眼下倒是看的来劲。

“送走了?”看着他们回来,元极眉目含笑,一边问道。

“嗯,已经走了。想要再见,不知得什么时候。”在他身边坐下,秦栀单手捧着自己的脸,一边点头道。

“看你着急的,距离长大还很久呢。”抬手,元极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拨开,若不是有孩子在这儿,他必然会亲吻她一番不可。

歪头看着他,“其实还是不长大的好,因为他们长大的话,世子爷你就老了。”

“说的好像你不会变老似得。”说道老字,元极就不是很爱听了。

“即便再老,我也比你小十岁啊。”这是事实,改变不了。

元极无言,“就算我变老极丑,你也是我的妻子。别白日做梦了,坏东西。”捏住她的脸,元极微微施力。

然而,他这一捏,没听到秦栀叫,反而一直在后头的元昶琋发出了一声痛呼来。

两个人立即扭头看过去,只见元昶琋举着一只小手,一个极小的镯子卡在他的手上,卡的手都变形了。

元极迅速起身过去,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同时抓住他的手。

“你别动。这是怎么弄的?从哪儿弄来这么小的一个镯子,还往自己的手上套?儿子,你应该是不傻的,怎么会做这么没头脑的事儿。”秦栀抓住他另外一只手,一边抱住他的身体,防止他会乱动。

元极微微皱眉,看了一眼疼的脸色都变了的元昶琋,然后捏住那小镯子的两侧,用力,那镯子应声而断。

元昶琋又痛呼了一声,眼泪也在眼圈里转悠,嘴也跟着憋了起来。

看他如此委屈的样子,秦栀也舍不得训斥他了,握住他的小手揉搓,“儿子,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小的镯子?记住了,以后不准再将那些小东西往自己的身体上套,多危险啊。”明明很聪明的,怎么这忽然之间变得这么蠢。

元极拿着那断了的镯子看了看,这绝不是元昶琋自己的东西,“从哪儿来的?”

元昶琋憋着嘴,又抽了抽,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这是小花临走时给他的,又特意表演了一番。此时此刻,他似乎明白她之前所做那些的意图了,就是为了让他上钩,让他把这镯子套到自己的手上来。

坏蛋,再看到她,他非得教训她不可,还从没有人敢这么戏弄他! (正文完)

------题外话------

亲爱的们,正文已全部完结。从明日开始,会更新番外。番外主要是懒得动嘴大少爷元昶琋的故事,每日正常更新,喜欢的亲们可以继续跟看。

缘于恩怨 奇遇

大魏幅员辽阔,南方十年如一日的婉约,北方却是四季分明。

西北自从十几年前重新修建了官道,便多了许多的商队。商队与西棠往来,西北的经济明显也好了许多。

单是城里一座座新建起来的豪宅,就看得出这十几年间,西北的变化有多大。

官道在良田和深山之间穿过,在良田之间就像一条长长的水龙,但在深山之中,它们便若隐若现犹如被禁锢了一般。

也正是因为经济状况的好转,以及官道修进了深山之中,所以这西北又产生了另外一种职业,山匪。

他们自称绿林好汉,但哪个绿林好汉是这样的,他们专门挑阴天下雨时强抢过往的商队,在进入山中官道时,他们会利用地形的优势,做埋伏了拦截。

将近五年来,他们只失手过几次,那是因为当时的商队雇佣了镖局护送。镖局常年走镖,也经常遇到这种事儿经验丰富,所以那些山匪皆被他们打了回去。

当地官府倒是也出动过官兵,但是,很明显,寻常官兵又怎么能是这些悍匪的对手。数次兴师动众的围剿,然后数次以落败为结果。还有两次,那些官兵在山上都迷路了,连人家山匪的人影都没瞧见,可以说是很丢脸了。

西北距离帝都还是很远的,所以这边儿的事儿也不至于传到权利的中心地带去。但,这些山匪闹腾的西北却是人心惶惶,他们行动迅速,又计划周密,每次有商队出事儿,那些山匪都做的极其利落。又好像事先就知道这些商队的路线,总是能在恰好的时机出动,强抢。但凡成功,商队的人和货物都消失无踪。然后会在过一段时间后,在距离事发地很远的地方发现尸体等,这都是他们做的。

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周边的百姓也是惶惶不安,谁知这帮山匪会不会在某时因为忽然之间没吃没喝,而下山来打家劫舍呢?他们是山匪,杀人不眨眼,寻常百姓哪个是对手。

其实这些山匪就藏在深山深处,山势崎岖,不了解路线的人根本无法在其中找到正确的路线,也无法达到那山寨里。

山中看似静悄悄,但实则,在藏起来的山路之中,是有人在其中行走的。

而且不只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十几个人。

他们穿着各异,但各个不修边幅的模样,一脸的匪相。前头两个人扛着一个用两个麻袋套起来的东西,很长,看起来还挺重,所以两个人扛在肩膀上,亦步亦趋的走。

后面的人则有抱着包袱的,还有扛着剑的,后头的还牵着马,这又是一次大丰收。

他们边走边大声说话,满足又兴奋,又有些遗憾,因为这次的肥羊太好对付了,根本就是个弱鸡,连反抗都没有一下,就被吓晕了。

他们看这肥羊穿的不错,家里应当有钱,所以便把他也打包扛上。

一路往山上走,那肥羊也越来越沉似得,负责扛着他的两个人累的满头都是汗。明明弱同母鸡,但却这般沉重,让人无法理解。

终于,太阳都偏西了,他们也回到了山寨。

山寨很大,虽修建的极其简单,看起来就像个山中养马场似得。不过人很多,男女都有,穿戴大而化之,匪相那自不必说,比那几个刚刚打劫完毕的人有过之无不及。

他们扛着肥羊回了山寨,就有人上前来问情况。但凡看起来不是肥羊的,大都在山里就直接处理了。只有那些看起来家中有钱的才能称之为肥羊,而且还能活上一段时间。若是能勒索来一些赎金自然是好的,勒索不来的话就直接宰了。当然了,即便肥羊的家人真的缴纳了赎金,其实他们也不会将肥羊好好地放了的,几乎就是没有活着离开这山寨里的外人。

运送肥羊回来,物资马匹之类的自然是送到三当家那里去,三当家负责的是内务,而且很明显,这寨子里的人对他还是很服气的。拼着性命抢来的东西,能够都上交上去,之后再进行平均分配,这里的规矩还是很严格的。

而那肥羊,则被送到了肥羊专属之地,在山中挖出来的一间间牢房,一扇扇生锈的铁栅门也不知是从哪儿抢来的,如今倒是结结实实的安插进旁边的石头缝里,以保证铁门不会被轻易的撼动。

新来的肥羊被扔到中间的一个没有人的牢房里,这间牢房与左侧的牢房之间还隔着一扇铁栅门,铁条与铁条之间的缝隙不过一掌宽,异常的结实,所以这些悍匪也根本不怕同时被关在这儿的肥羊之间会互相沟通。

他们将用两个麻袋才套起来的肥羊扔进了牢房里,然后嘁哧咔嚓的锁上了铁栅门,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边走边说笑,直叹今日运气好,不费吹灰之力就逮着了一只大肥羊。

待得他们走远,这边也安静了下来,破败的牢房里,地面上铺着一些草。因为前几天下雨,那些草眼下仍旧潮湿着,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味儿,这里活像个猪圈。

就在左侧的那个牢房里,有一个人躺在那些干草上,一身灰色的袍子此时已经不成样子了,身形较为纤细,躺在那儿脑袋歪着,却是看不见脸。

而那个被扔进隔壁的肥羊,则在许久之后一点一点的挪动,终于,套在下半身的麻袋被蹭了下去。

白色的华袍,同色的锦靴,显而易见,这一身不会太便宜。而这山寨里的人虽说是悍匪,但看好东西却是一看一个准儿,能穿这么一身的人,不会是穷人家。

挪挪蹭蹭,他终于将套在上半身的麻袋也蹭了下去,他双手是被反绑的,能这般将麻袋弄掉,显然已经很了不起了。

华袍白的纤尘不染,不过在这潮湿的草堆里蹭了半晌,接触过地面的部分已经变成灰色的了。

躺在地上歇了一会儿,他蓦地撑着身体坐起来,因为双手压在了腰后,这一番动作让他也吃了痛。

整齐束起的长发沾了些草屑,但并不阻碍他的俊美温和。眉目如画,却又隐藏锋利。漆黑的眼睛像是用水墨染过一样,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这双眼睛更漂亮的宝石了。、

薄唇紧抿,因为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不妙。环视了一圈,他也瞧见了隔壁牢房里躺着的那个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晕过去的人,应当与他一样,是俘虏。

微微施力,他挣着被捆缚在背后的双手,一下一下,但捆绑他的绳子很结实,他挣扎了半天也没什么进展。

就在他还和身后的绳子作斗争的时候,隔壁那牢房里躺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支起一条腿,好像是在懒洋洋的伸展自己似得,之后又晃动另一条腿,优哉游哉。

晃荡够了,才有了下一个动作,撑着地上的干草,然后坐了起来。

坐起来时,正好面对着这边,算是新晋邻居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各自打量对方。

武慕秋盯着隔壁算是同命相连的邻居,倒是没想到居然是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这么多年了,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雪山里生活,每次出来几乎都遇不上什么让人开心的事儿。人就更别说了,长得水灵的少之又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年轻又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盯着他,他也在盯着她,在武慕秋眼里这邻居是个俊美的男人。但在元昶琋的眼里,这就是个乞丐,脏的不得了,脸上黑漆漆,头发乱糟糟。唯独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形状还挺好看,叽里咕噜不客气的在盯着他,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让人很是不爽。

“你是谁家的?他们能把你弄到这儿来,想必你家是有钱,不然当时就把你给砍了。”武慕秋忽然说话,她的嗓音很清越,若说是男声有些过于纤细,但若说是女声,却又有些太过清亮了。

元昶琋不语,收回视线,继续和捆绑自己双手的绳子做斗争。

她说话,他不理,武慕秋微微歪头看着他,这般看来,他是没将她当成同命相连之人啊。

按理说,这个时候,大家立场一样的话,就会抱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