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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晌午,有两个山匪过来,开始询问元昶琋家是哪里的,具体在哪座城,家里是做什么的,因为他们接下来要进行常规索要赎金的程序了。

元昶琋也很配合,说自己姓吴,乃是大庆城粮油商吴曜勋的长子。

而他所说,的确是确有其人,大庆城真有这个粮油商,很低调,很有钱。

山匪一听他家里居然是粮油商,喜悦之情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这回发大财了。

得到了消息,他们就离开了,只顾着兴奋,也根本不管他们的肥羊被扔在这里不吃不喝会不会饿死。

元昶琋始终都很镇定,坐在那里,几分体力不支的样子。俊美的脸上也蹭了一些脏兮兮的东西,整个人也显得有些可怜似得。

隔壁,一直呈昏死状态的武慕秋也终于动弹了下,微微歪头往隔壁看,“你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了他们你的来历?我早就告诉过你,若是他们痛快的拿了赎金,你就死定了。”

元昶琋倚靠在那儿,听到她说话,他缓缓的转过头来,脸上也浮起了温和的微笑。于他来说,这是公式化的微笑,这一点可以说是遗传自他的母亲,而且的确好用,不会让人对他产生任何的敌意。

“你又没教我该如何应对?”她能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天还没死,也的确是一种能力。

“你还真拿我当救命稻草了。不过,姐姐怕是不能那般手眼通天,最多到时帮助你离开这儿,能不能真的逃出生天,就看你自己的命了。”武慕秋歪头看着他的脸,说真的,他长得这么好看,就此没命了,的确是有些可惜了。

“多谢。”元昶琋始终微笑,漆黑的眼睛在他略脏的脸上显得无比的耀眼。两颗宝石一样,夺去他人的视线。如果有喜欢做收藏的人瞧见了他,估计第一时间就会想将他的一双眼睛挖出来做收藏。

“看你这么冷静,我还真是怀疑你和我一样目的不纯。不过,你说你是大庆城的吴家,那我倒是知道的。”他这么说的话,作假的可能性似乎也没那么高了。如果他说谎,待得那些山匪去和吴家联系,不就知道他是假的了么?那么,他一样会没命。

“你今晚还要出去打探么?”蓦地,元昶琋问起了这个。

“当然,你还要跟着?”武慕秋是不会放弃的,她得进大当家的住处,然后宰了他。

“我给你放哨。”他还是这个说辞,而且很是真诚的样子。

武慕秋看着他,虽是隔着一些距离,但他的脸却是极为清楚。瞧他那样子,似乎很无助,所以才想要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

没有再说话,武慕秋闭上眼睛继续装死,不过也的确是困倦,因为她眼下是黑白颠倒。晚上忙活一夜,白天就开始疲乏。

若到时离开这里,也必然得选择晚上才是,唯一的麻烦就是山里那些巡逻的了,想要躲避开他们,不知会有多难。

一直以为这里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根据这么多天的观察来看,并非如此。

尤其是能在这里坐上交椅的人,更是不简单。

她最初怀疑这里的大当家和附近官府有关系就是因为她设计自己被俘的事儿。

等待着天色暗下来,果然是没人送吃的喝的,元昶琋也觉得有些饥饿。

但,他倒是不后悔昨晚没有吃武慕秋拿来的那些东西,太恶心了。而且很神奇,如今只是一想到昨晚那碗肉,他忽然之间就没那么饿了。

缓缓的,天色暗了下来,山寨那边吵吵嚷嚷骂人的声音也消了。他们都是些粗人,讲话时带着脏话,倒是让人很好分辨。

天色暗下来,在草上躺了一天的武慕秋也活动起来了,她已经是满身脏乱,所以眼下也不计较那些了。就是头发痒的她有些受不了,一边起身,她一边抓着,特别像街边的乞丐。

“一会儿我先出去逛一圈,人若是都睡了的话,我再来放你出去。”活动身体,她一边走到铁栅门前,开始准备出去。

元昶琋没有答话,其实也可以说,他在不关键的时候懒得说话。这两天说的话,抵得上他平时一个月的说话量了。

顺着她平时出入的路出去,她脚下无声身体轻盈,眨眼间的就消失了踪影。

不过片刻,她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鸡腿,正在啃。

“厨房那边已经没人了,但是大院子那头还有小孩儿在叽叽喳喳。你饿不饿?看你一副嫌弃我的样子,所以这次我就不管你了。一会儿实在饿的受不了,我就带你去厨房。”武慕秋也不是不知道他昨晚那表现意义为何,他就是嫌脏。不过也可以理解,长得这么好看,出门在外都穿着白色华袍,肯定很爱干净就是了。

“我需要解决一下内急。”元昶琋开口,这才是他当下想要解决的。

“出来吧,去那边,那边没人。”走到他的牢房前,武慕秋将鸡腿咬在嘴里,然后一边撬开锁头。

门被打开,元昶琋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是谦逊有礼。不过,武慕秋那一瞬却莫名觉得自己特像个跟班儿,而他是大老爷,自己正在伺候他似得。

顺着她的指示直接朝着牢房所在的最里侧走进去,那里是还未竣工的新牢房,不过显然眼下这山寨已放弃了这个工程。

武慕秋靠着牢房吃鸡腿儿,虽说炖的不怎么样,但胜在食材新鲜,所以还是很不错的。

过了片刻,元昶琋回来了,武慕秋看了他一眼,说真的,拉完屎还这么好看的人,似乎除了某个她最亲的人之外,再也没见过了。

“走吧,带你去厨房。”扔掉骨头,武慕秋直接用脏兮兮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在前带路。

元昶琋几分恶心,跟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开始朝着厨房进发。

厨房果然没人了,连火都停了,黑漆漆的。

不过,这里有很多的剩菜,撞在大碗里,被整齐的摆放在窗边的桌子上。

两个人脚下无声的进来,也难怪武慕秋做了这么多次也没有被人发现,因为她真的跟动物一样。即便是猫的话,怕是也做不到她这种悄无声息的程度。

“吃吧。”将他带到桌子边,武慕秋说了一声,然后脚下一转,又走了出去。

元昶琋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水缸边洗手,不清洁自己,他是做不到的。

剩菜剩饭一般,挑选了一些能下口的,元昶琋粗略的填了下肚子。

就在他快吃完的时候,武慕秋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她手里拿了个碗,里面是半串新鲜的葡萄。

“吃吧,知道你嫌我脏,所以我直接把碗拿来了。看你这么可怜,我也算是母性大发了。”居然会做这种事情,武慕秋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而且,她觉得这么多年母亲的苦心教育也是有成果的,她还是很善良的。

如果她真的长在那两个最亲的人身边,自己估计会很冷血吧。

接过,元昶琋看了她一眼,虽是脏兮兮的,但是这碗里的葡萄倒是很干净。

拿了一颗,他看了看,随后放进嘴里。正是葡萄好吃的季节,果然是不错,很甜。

又摘了一颗,手一转,递给了武慕秋。

这倒是出人意料,武慕秋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去接。

元昶琋抬手躲开她的手,因为她的手太脏了。直接送到她嘴边,他微微皱起眉头,“这里有水,你就不能洗一洗自己么?”

他这动作让人没想到,武慕秋垂眸看了看,然后张嘴接过,的确好吃。

“你知道我被关了多少天了么?按照被关的时间,我这么脏才合理。我若是突然变干净了,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怀疑,继而对我动手动脚,接下来就会发现我不是男人。”所以,她把自己弄得这么脏是有道理的。

她说的有理,元昶琋也浮起淡淡的笑意,这一点来说,她考虑的很周到。但是,他还是不能苟同她如此脏乱的状态。

元昶琋负责捏着葡萄供两人分吃,很快吃光,然后便溜出了厨房。

这一次目的明确,直奔大当家的住处。这是武慕秋的目的,同时也是元昶琋的目的。

依旧是有人值守,而且应该是刚刚值守没多久的样子,所以那些人看起来还很精神。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过去,武慕秋寻了个能看到那边还能隐藏自身的地方,两个人躲在了那里。

坐在地上,武慕秋抓着自己的头发,元昶琋坐在一边,尽量距离她远一些。

“你如何得知这里的大当家可能和周边城池的官府有关系的?”蓦地,元昶琋开口问道。声音很温和,亦如他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

“因为我当时出城的时候特意去钱庄换了一百多两的银子,很重,我放在马背上出城。临出城时,那些官兵检查,居然还把我装钱的包袱打开了。看见那些钱,他们眼睛都直了,然后就问我去哪里。我说我去良城,他们就莫名其妙的笑了,之后就放我出城了。若按平时,那些家伙看见那么多钱,必然得想法子搜刮一些进自己的钱袋里,但那时不止没为难我,还笑的那么古怪。因为想要去良城,就必须得走这一片官道。我想,他们正是因为此才会放我通行,之后又有人提前通知了这边的山匪在路上拦截我。”正是因为此,她才怀疑的。不过也正好省事了,因为她本来就打算用那些钱做诱惑,让那些山匪打劫她,继而将她带进这里来。

“很有可能。”元昶琋也几不可微的点头,在附和她的猜测是可以成立的。

“再加上这么多年来,他们准确的进行打劫,好像都知道哪个商队的货物比较值钱。若是没有内应,他们怎么能那么确定呢?这官匪勾结,也不是没有。”武慕秋深吸口气,眼下连身边这个吴谓都肯定了她的猜测,她就更觉得自己猜测准确了。

“官匪勾结,古来有之。”这倒是真的。为了利益,人什么都可以做。

“这么看来,今晚若是能进去的话,我得找一找他们和官府勾结的证据才行。”一网打尽,才是正道。不然的话,死了一个山匪,还会有下一个出来,因为这附近有人在罩着。

元昶琋没有言语,这是必然的。

一直在等待着,估计已经时近半夜了,那边值守的人开始打哈欠,有的开始坐下打盹了。

时机快到了,武慕秋也活动了起来,弯身而行,她真的是毫无声息,一点点的靠近观察。

元昶琋看着她,她这一举一动,和儿时真是差远了。

又过了将近两刻钟,这一个出口处的三个值守人都或坐或靠的闭上了眼睛,他们在等着另一拨人过来换班。

每天都进行这样的值守,但通常没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他们看起来也较为放松。

盯了好一会儿,武慕秋蓦地朝着身后招了招手,自己一边向前行。

元昶琋也跟上,两个人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悄悄地顺着那三个值守之间的空隙,快速的进入了大当家居住的地方,进入这个在整个山寨里的禁地。

两个人进来后便迅速的朝着边缘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靠拢,武慕秋的身形以及身手很是适合做这些。不过她也许是太过认真,也根本没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也悄无声息,并不比她差。

贴着黑漆漆的房间走,很快的,就瞧见了远处亮着灯火的房子。

那门口也有人在守着,显然是主人居住的地方,所以外面才会有人守着。

武慕秋观察了一下,然后脚下一转,直接朝着那房子的后面走去。

元昶琋跟着她,倒是发现她很伶俐。这里她显然之前也没来过,虽是陌生,但会反应很快的应对。

如同猫似得绕到了那房子后侧,有一点距离,也能观察这房子的后侧。

后侧紧邻的就是山了,边缘有火把亮着,所以这后面大部分都很明亮。

房子后侧没有门,仅仅有一扇小窗子,不大,就是为了通风的。

这房子按理说建的不合理,但是住在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做这样的防范也在情理之中。

“我能从那窗子进去,你行不行?”武慕秋观察了一下,随后小声道。

元昶琋摇头,“我肯定进不去,太小了。”

“你呀,带着你就是个麻烦。不过,我能把边框掰掉。掰掉的话,你就能进来了。但若发出了声音,可就不妙了。”武慕秋想了想,觉得还不如让他就在这外头守着放哨算了。

“你先进去,我自己想办法。”元昶琋看了她一眼,小声道。

“你若惊动了这里的人,就自己解决自己,别拖累了我啊。”警告了一句,武慕秋便脚下一动,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她胆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这种时候,也敢冲在前头。

元昶琋看着她的动作,她到了那房子墙下,根本不做停留的直接攀了上去。就像善于爬墙的壁虎一样,几下子就抓住了那小小的窗口。

那窗子和她头差不多大,她抓住了一侧,然后头先进去了。身体扭了几扭,她整个人如同蛇一样,就顺着那小小的通风窗口钻进去了。

这种灵活,一般人真是模仿不来。元昶琋看着她消失,然后一只手又顺着里头伸了出来,做着奇怪的手势,但他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暂时安全。

脚下一动,他几乎只是一道残影,下一刻人已经到了墙下。

跃上去,以脚撑住墙面固定身体,两手抓住那通风小窗的两侧窗棂,只是微微用力,那整个窗框就被他卸了下来。

窗框卸掉,这个口就大了一圈,元昶琋吸气,随后钻了进去。不似武慕秋那么轻松,他身体被剐蹭的有些疼,但眼下已顾不上那些了。

进来后,才发现这里只是房间里的一个后室,有桌椅还有一堆的茶具等物品,更像是个仓库。

武慕秋已经在门口打探情况了,灯火昏暗的,她那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有点瘆人,特别像什么夜间出没的鬼怪。

“走。”她回头看了一眼,见元昶琋在安窗框,她倒是有些诧异,因为他比之前显得灵活多了,但眼下也没时间计较那么多。

元昶琋跟上,两个人悄悄地移出了这后室,一切都静悄悄的,好像这里面的人都睡着了。

房子里面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也不是什么豪宅,有几间房间,有的开着门,有的则紧闭。但,都一样燃着灯火,光线幽幽。

武慕秋在前面走,似乎还没确定要进哪个房间。又走出几步,后颈忽然被抓紧,然后她就被走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直接拎进了左侧的一个房间。

房门开了又关上,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进了房间,元昶琋就放了手,顺便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她太脏了。

双脚落地,武慕秋扭头看向他,“你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吓我一跳。”

元昶琋没理会她,环视了一圈,随后直奔着房间里的书案而去。

而武慕秋也在这时发现,这里是书房,怪不得他要进这里来。不过,他这般耳聪目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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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了一圈,这书房可以说是很简陋了,其实就是一间屋子,但多了一张书案,还有墙边立着的几个大箱子,各个都上着拳头大的锁头,显然里面有宝物。

转悠了一圈,武慕秋直朝着那几个大箱子走了过去,若说有好东西的话,那么就肯定是藏在这里头的。

扭头看了一眼另外一个人,他已经坐在了书案后的椅子上,自如的像是他家似得。

这个时候她也没心思观察和研究他,稍稍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然后她从头发里将那根藏着的铁丝拿出来,准备撬开这箱子。

而元昶琋此时也在书案上找到了东西,是藏在烛台下的,那是一个不仔细看根本就发觉不到的小机关。

那是一块折叠起来的羊皮纸,打开之后,上面是地图。

元昶琋看着,将全部的注意力也都倾注在那张地图上。这是这山寨的地形图,还有出入这山寨周边的路线,皆描绘的清清楚楚。

这种东西,属于机密,怕是这整个山寨里,也只有三个当家会有。

元昶琋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本以为会浪费些力气,但谁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

快速的将这地形图记在脑子里,对于元昶琋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难事儿。

而旁边,武慕秋已经撬开一个箱子了。她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出来,打开箱子的盖子,里面果然是一堆的好东西。

武慕秋发出无声的叹息,然后扭头看向元昶琋,“喂,无所谓,你过来瞧瞧。”

抬眼看向她,元昶琋对她随意给自己改名字并不是很在意,因为那本来也不是他的名字。

将羊皮纸折叠起来放回原处,他随后起身走过来,也一眼瞧见了箱子里的东西。

“你撬开的?”他声音很轻的问道,更好像是带着几分笑意。

看了他一眼,武慕秋点点头,“不然呢?它自己张开嘴向我敞开大门的么?看看这些东西,都是打劫来的。不过没换成钱挥霍,却都藏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说着,她弯身随便抓了抓,然后就抓了一个小巧的玉龟出来。

这是用一整块玉雕琢出来的龟,无论是龟壳还是下面的四肢以及探出去的头和尾巴,都雕刻的惟妙惟肖。

武慕秋是识货的,这东西价值连城,不说玉本身,就是这做工都很值钱。

“真是不错,好东西。”掂了掂,武慕秋直接将那玉龟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她要了。

元昶琋看着她的举动,不过却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儿几分莫测。

顺走了玉龟,武慕秋再也没动其他的东西,因为在她看来并不怎么值钱,也没有多稀罕,所以就不拿了。

将箱子的盖子盖上,她又粗略的摸了摸其他的箱子,都挺重的,里面是实实在在的装满了东西。

“走吧。”元昶琋绕过她,走到门口。

稍稍听了一下,确认无人,元昶琋推开门,然后先走了出去。

莫名的,带路的就成了他了,武慕秋直至跟着走出房间才发觉,自己这带头将军的职位忽然就被他取代了。

跟着走,却没有顺着来时路返回,反而是朝着另外的房间靠近。

门一样是紧闭的,里面灯火幽幽,能听到里面有人均匀呼吸的声音,显然是在睡觉。

在那房门前停下,元昶琋轻轻地将房门推开一点点,一股淡淡的熏香气味儿从里面飘出来。这香也不是便宜香,只要用鼻子闻一闻就能知道。

武慕秋自然瞧见了元昶琋的动作,她身子一矮,直接蹲在了元昶琋的面前,也开始顺着推开的门缝偷窥。

元昶琋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就是屏息,因为距离太近,她身上的气味儿太难闻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身上这么脏,自己一点不适都没有。而且真的很难闻,这气味儿,能把人活活熏死。

顺着门的缝隙看,这房间的大部分都窥见到了,一张较为不错的床上,果然有人躺在上面睡觉。

武慕秋眯起眼睛仔细看,确认那就是大当家的。她反手捏了捏元昶琋的大腿,然后又指了指房间里头,示意他那就是大当家。

元昶琋微微皱眉,将自己的腿撤走,一边垂眸看着那个蹲在自己前头鬼鬼祟祟的人,随后动作缓慢的将房门又关上了。

朝着来时的那条路走,武慕秋也跟上,两个人很快回了后室,那通风的窗子依旧开着。

“你先走。”元昶琋直接将那窗框整个卸下来,要武慕秋先出去。

视线追随了一下他的手,看起来手细长斯斯文文的,但从他的动作来看,是个有力气的人。

所以,眼下她不由又开始怀疑,这家伙功夫应该不差。

不过,现在也没心思思考那么多,武慕秋轻松的攀上去,然后顺着那窗口钻了出去。

她的动作极其灵活,身体好像是可以随意扭转的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从上面跳下来,武慕秋落地无声,即便很高,于她来说似乎也没什么难度。

落地之后,她俯下身体,动作犹如动物。环顾四周,还有对面的山,都没有什么动静,她才放心的朝着一侧的阴暗处快步跑了过去。

下一刻,元昶琋也从那窗口钻了出来,太过狭窄,他废了好大的力气。

出来后,身体悬在墙上,他动手将那窗框安上,就像什么修理工似得,做的极其的精细。

窗框安好,他随后落地,然后也快速的朝着武慕秋所在的地方靠拢。

已知晓地形图,他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将消息送出去,不过眼下想离开这里也是个难题。出入口那里必然已经换了值守,想等他们昏昏欲睡,得一直等到接近凌晨才行。

两个人汇合,武慕秋上下的审视了他一番,随后压低了声音,“那边守卫还都精神着呢,咱们暂时出不去。不过你看那两个人,看样子是要开始在院子里巡视了,咱俩不能躲在这儿。不然的话,就只能重新回到房子里去躲着。”

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两个不知在一口一口嚼着什么的人,正在院子里走动。

他们看起来很闲散,其实并不是认真的巡视,只不过是例行公事。

但这种例行公事对于武慕秋和元昶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的往后退。

这里房子很多间,但不只是大当家的在住,负责巡视的那些人也都住在这里。

那些房间亮着灯火,里面有呼噜声传来,显然里面的人在睡觉。

一直退到了后头,已经接近山边了,而且上头亮着火把,这个地方不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地。

但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元昶琋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放着的两个大水缸,那里面注满了水,这是为了预防走水用的。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然后自己先行启动,掠到大缸边缘,随后轻轻地入了水。

武慕秋全程观测到他的行动,没有办法,她也掠过去,然后进了另外一个水缸。

水很凉,人进去后凉的她不由得咬紧牙齿。水没过了头顶,她扬起脸向上,将鼻子稍稍露出一点去呼吸。

不敢在水里动,因为水会发出声响,不过躲在这里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往水缸里看。

只是鼻子露在外头,没过多久,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但隔着水,听得不是很清楚。那两个人果然是走到这边来了,但应该很松散,因为平常也不会有人跑到这里来。

过了一会儿,说话声消失了,武慕秋也缓缓的将头从水里浮出来,睁开眼睛,她顺手抹了抹脸上的水,一边快速的环顾四周。

人都走了,可以出来了。

缓慢的移动身体,水还是不免发出一些声响来,衣服上都是水,头发也全部服帖了下来。

擦着脸上的水,一边从水缸里挪出来,之后武慕秋才意识到,这水怕是要将她脸上的脏东西都洗掉了。

她积攒了这么多天,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将死之人’,若是洗干净了,明天估计就得被发现。

就在这时,躲在旁边那个水缸里的人也出来了,带着满身的水,两个人外形差不多。

武慕秋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顺了顺自己滴水的长发,虽说不至于在水里泡一下就会干净,但肯定不比之前的造型。

不管衣服在滴水,武慕秋朝着元昶琋走过去,“无所谓,你看看我脸上的泥是不是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