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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点点头,武慕秋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美色惑人,一旦沉浸,想要自拔还真是极难之事。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在雪山之上是无法骑马的,人只能牵着它们。

人和马匀速的前行,夜晚的风虽然很大,但并没有改变雪山的形状。只是将很多的雪屑带了过来,铺在了地表,人和马踩上去,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就像是在和太阳比赛似得,牵着马离开雪山,路不算特别的长,但主要是较为难行,尤其还带着马。

终于,在太阳开始偏西的时候,队伍抵达了雪山的边缘。这里的雪就没有那么厚了,被冻住的土丘和雪混合在一起,像是谁画的一幅画似得。

到了这里,就可以骑马了,速度自然也会快一些。

各自上马,护卫在前开路,一行人进入了崎山的山中,开始正常行路。

马儿似乎也觉得这样很放松,甩开了蹄子快行,山中干枯的树枝被剐蹭,发出清脆的折断的声音。

“终于不用自己走路了,真舒服。”叹了一声,武慕秋伸手抚摸着马儿的鬃毛,只是要劳累它们了。

“北方的马还是很耐寒的,耐力也不错。”元昶琋就在她身后,看着她,一边说道。

“那你说,哪个地方的马是最好的?”回头看向他,她问道。

元昶琋笑容不改,“极品马自然要属西南的鸿驹,这百多年来,一直都是贡马。正德年间最出色的画家何琰,还曾画过鸿驹图,神态各异,飘逸灵动,仅剩的两幅就在宫中。”

“我只是问一下马而已,你干嘛跟我说这些?好吧,你确实懂得多,我不知道什么鸿驹图,没见过,更没听说过。”转过头,武慕秋心底几分自卑,她从来没学过这些。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好高,高的她看不懂,瞬间降低了她原本满溢出去的自信心。

“没听说过很正常,只有闲的无事做的人才会去研究这些东西。”元昶琋笑道,让人听着也不由得心情变好。

“你这是在骂你自己么?”听他说这种话,武慕秋也笑了。

“就是如此。其实我也不喜欢,但那时也是没有办法。我母亲认为,我可以不精通,但是一定要懂一些皮毛。因为在官场上会碰见各种各样的人,这样最起码不会在谈论到某个我不精通不了解的事物时会尴尬窘迫。”元昶琋解释,而且如今他认为自己母亲的想法是对的。

武慕秋听着,也不由得点头,“这个想法的确是对的。你若不说你只是懂一些皮毛,我还真不知道,看你似乎十分精通的样子。”而且在说的时候那种悠然,好像他还可以说出更多,可以滔滔不绝。

“看,我母亲的教育是成功的,居然把你都骗过去了。”元昶琋轻笑,若论骗人,他母亲绝对是泰斗,谁也看不出来。

“我将来若有了孩子,我也得学你母亲一样,找来各种师父教授。可以不精通,但得懂皮毛。”对元昶琋母亲的教育方式,武慕秋不由推崇了起来,真是个有智慧的女人,不知本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好好奇啊。

小时候见过她,但是她都忘了,越想越觉得可惜。

“你可以交给我母亲去教育,也省了自己的力气了。”元昶琋说道,乍一听很有道理的样子。

武慕秋也点了点头,之后就发觉他说的话有问题。

扭头看向他,他则歪头看着她笑,这些事儿完全是行得通的,只看她是否愿意了。

收回视线不再看他,武慕秋暗暗地哼了哼,他这便宜占得,她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缘于恩怨 古怪(二更)

在路上奔波,温度虽低,但必然要比雪山上好许多。

在雪山里待了几天,这种温度完全能适应,就连马儿好像都不甚在意似得。

连夜赶路,上了官道之后,速度又加快了许多,朝着玉龙城进发,在接近天亮之时,便看到了玉龙城的城楼。

待得他们抵达城前,天已经亮了,城门也准时的开启,一行人陆续的进入城中。

眼下真可谓是人困马乏,进城之后护卫打马前行,快速的进城去寻找酒楼。

元昶琋和武慕秋在后面,马儿踢踢踏踏的前行,在清晨的街道上回响,清脆而清晰。

“我父母那时在玉龙城也住过一段时间,一个普通的宅子,不知你想不想去瞧瞧?”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但精神还是很不错的。

元昶琋看向她,这一路他还担心她会不知何时从马背上掉下来呢,如今瞧着倒是还好。

“好啊,今日睡足了,你便带我去瞧瞧。”元昶琋答应,他还真是很想去看看的。

弯起眉眼,武慕秋点点头,“那里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我母亲,啊,是我养母,被她买了下来。她担心到时我亲生父母若是不在世上,人又远在雪山里,无法随时去看他们,所以就把那个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买了下来。想让我在想他们的时候就过来看看,住上几天,以解思念。”事情是这么个原由,她的养母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同时也心思比较重。

“如此看来,其实你倒是很幸福,比别人多了一双父母疼爱。你可知有多少人,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后悔,因为根本不知被疼爱是什么滋味儿。”元昶琋反倒觉得她很幸运。

“那倒是,那种情况我见得多了。尤其是一些人家的庶出子女,过得只是比下人好一些罢了。”武慕秋立即点头,这个她都见过,戏文里更是很多很多。

“所以,我父母向来认为,不想自己的子女有三六九等之分,那就不如不创造这些三六九等,这样对自己带来世上的生命也算是一种尊重。”这个很深奥,而且很不符合当下世人的观念,如果大肆宣扬出去,说不定还会被无情的抨击。以繁衍为上的人们的思想,是没办法轻易改变他们的。

听到这种说法,武慕秋是震惊的,连前路都不看了,只是盯着元昶琋。

“怎么了?觉得这个想法有些疯狂?”不生育繁衍,在很多人看来就是大不孝啊。也所幸镇疆王府有一位能生育的人在,那就是他二叔。迄今为止,他可是有六个儿女了,正室庶出皆有,倒也算是为镇疆王府发扬光大了。

“不是,这话我的亲生母亲也说过。她说,女人是没有义务生孩子的,想不想生,看的是自己的心情。为了生孩子而生,那和母猪没什么区别。这个说法和你父母的想法可是异曲同工,真的好神奇,这世上原来真有想法如此相似的人。可惜的是,他们从没见过面。”她的亲生母亲很特别也很神秘,作为她的女儿,她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还真是不谋而合。看来,我父母一直在寻找他们,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

点点头,武慕秋更好奇其中原由了。

蓦地,元昶琋勒马停下,顺便将武慕秋的马也拽住了,她整个人还处于纷乱的思绪当中,都忘了该注意周边之事了。

马儿停下,她才回过神儿,扭头看向街边,正是一家不算太小的酒楼,护卫正在交代来牵马的小二如何喂马。

从马背上跳下来,武慕秋长长的吐口气,终于能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以往都是自己一个人深入冰屋去祭奠父母,跟随她的人在外等着她。那时也不觉得累,可这次却无缘无故觉得疲乏。仔细想想,可能就是自己的心理出现了问题,因为有了依靠,所以整个人变得懒散,身体也跟着不听话起来。

“走吧。”元昶琋抬手扣住她后背,推着她进了酒楼。

这北方的酒楼和南方是不同的,保暖做的非常好,进去之后迎面而来的就是热气。

这种温度让人舒服,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随着掌柜的指引,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二楼同样热乎乎的,暖气扑面。

这酒楼里没客人,但是供暖却没有因此而懈怠,倒也是一家良心酒楼了。

掌柜的打开了两间房的房门,示意这都是收拾干净的,可以放心住。

武慕秋直接进了一间,边走边脱掉了身上的狐裘披风,好热。

这北方的客栈屋子里就是火炕,热源最大的提供地,也让武慕秋倍感亲切。

直接坐在了火炕上,后仰躺下,热气顺着衣服拱上来,她整个人都舒服的抖了抖,太爽了。

元昶琋的房间在隔壁,他进去转了一圈后又走了出来,路过武慕秋的房间看了一眼,瞧她像融化了似得,他也没打扰,只是将房门给她关上了,而他则下了楼。

武慕秋是真的全身放松,被热气一烘,她脑子都不好使了。感觉脑子里的东西全部搅拌到了一起,成了浆糊。

用脚蹬掉自己的靴子,她挪动着身体更舒服的躺在了火炕上,然后扯过折叠好的被子,睡觉。什么吃饭,洗漱,她都不想做,睡觉是第一件大事。

待得元昶琋从楼下回来,推开了她房间的门,瞧见的便是那个已经入睡了的人。

他叫了她一声,但是她毫无所觉,呼吸均匀,看来眼下把她卖了她都不知道。

摇了摇头,他随后又将房门关上,睡了便睡了吧。

这一觉可谓睡得昏天黑地,明明在梦里饿的受不了,可就是醒不过来,好像被魇住了似得。

终于体力撑到她睁开眼睛时,入眼的就是黑乎乎,天都已经黑了。

这一觉睡得,真是太爽了,武慕秋翻了个身,后腰的骨头都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真是爽,人果然还是要睡觉的,不然真的会早早死掉。

饥饿感袭来,她从火炕上爬下来,又套上了靴子,然后一步步的走出房间。

打开门,走廊里是有光线的,虽然较暗,但足以让人看清每一个角落。

走廊里是空空的,没有人,好像所有的人都睡觉了似得。

走出来,她环顾了一圈,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房间,她记得元昶琋是睡在她隔壁的。

本想走过去,但想了想,他可能在休息。和她在雪山上吃了几天的苦,还是不打扰他为好,算是自己的良心了。

转身下楼,楼下小二和掌柜的果然都在。她要饭,还要热水洗澡,嘱咐了一番,她就直接在楼下的桌边坐了下来,眼下吃饭是头等大事。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不时的看一眼她,脸上隐有笑意。当然了,他看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犀利的发型。

明明挺漂亮一姑娘,这头发却像炸了的鸡窝似得,的确是好笑。

很快的,饭菜送了上来,武慕秋拿起筷子便开始吃。而那边小二也开始往楼上送水,做事麻利。、

她一边吃一边看,自己吃完便可以去沐浴了,单是想想泡在热水里就觉得舒坦。

玉龙城的夜里是安静的,更多的是因为此时是冬天,如若是天暖之时,就不会如此安宁。而且为了阻隔冷气,这酒楼的门窗都是关闭的,看起来就更显沉闷了。

填饱了肚子,她便迅速的上楼了,顶着一头乱发,她也是毫不顾忌。反正她也没有刻意表现美丽的习惯,她始终都认为,美就是美,不用刻意的去表现。如果在美上面添了刻意这一笔,反而矫揉造作的恶心。

上了楼,小二已经将洗澡的热水搬运的差不多了。门敞开着,都能闻得到水汽的气味儿。

小二退下,她也走进了房间,却一眼瞧见桌子上多了一个包裹,她出去时,可没这个包裹。

走过去,打开,里面居然是新衣服。

能做这事儿的人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是谁,武慕秋无声的笑了笑,随后转身又走出了房间,直接走到了隔壁门口。

抬手,她轻轻地叩了叩门,下一刻就直接推开,“谢谢元大少的贴心,还是你想的周到。”换洗衣服这事儿,估计她得进了浴桶之后才会想起来。

房间里,元昶琋坐在桌边,好像之前正在发呆似得。随着武慕秋进来,他也抬头看过来,温润纯朗的笑也染上了他的眉眼。

“你的头发,真的好别致啊。”大而化之到了极境,已经无力吐槽。

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没什么效用的想让它们更柔顺一些,武慕秋走到他身边,“马上就要洗澡了,它们愿意跳跃张扬就随便吧,我已经管不了它们了。”

这种说法也是稀奇,元昶琋起身,抬手,轻轻地给她整理。将那些要爆炸了似得头发摆弄好,捋顺,她也很像一个炸了毛的猫被渐渐的抚平了似得。

武慕秋微微眯着眼睛,他这手法特温柔,让她不禁觉得后脊一阵痒痒。

“你在这儿研究什么呢?有空闲应该睡觉才是。”半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服侍,一边问道。

“早上洗了个澡,我便睡了。晌午过后醒来,才想起要将从冰屋里拿来的东西给我父母送回去,便派人先行上路了。之后,临近傍晚时又得到了一个消息,听了之后就睡不着了。”给她整理发丝,元昶琋一边轻声地说着。他身上很干净,也很好闻,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武慕秋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太不顾形象了,也不知自己臭不臭,他会不会闻到。

“什么消息让你睡不着觉?”她倒是真想知道。

“一个让人不愉快的消息,我想你会更不愉快。”元昶琋叹了一句,并不是很想说,因为肯定会影响她的心情。

“说来听听,反正你也没给我说过什么让人心情愉快的好消息。”不是给她定罪,就是把她关进大牢,亦或是惩罚她做农活,她已经习惯了。

元昶琋无言,垂眸看着她细白的小脸儿和半闭上的勾人的眼睛,他轻轻地叹了一下,“西棠的使者已经抵达帝都了,同来的还有西棠唯一的公主。根据来报信的人所说,西棠是有意要与大魏联姻,如此放低姿态,皇上有很大的可能会同意。”

一听这话,武慕秋果然心气不顺,“这西棠人不止会抢别人的东西,还喜欢把自己不要的东西塞给别人,果然是从根儿上就腐烂了。”

“以联姻做筹码,就说明西棠经过了各方衡量,认为在此事上面必须得有个完美的解决之法,不然于他们利益亏损会很大。这许多年来,已经鲜少有联姻之事,毕竟贡献出女儿,代表的就是放低自己的姿态,同时也是示弱。西棠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让人意外。”将她头上燥乱的发丝整理好,元昶琋也放下了手。他又坐在了椅子上,顺便抓住了她的手,一边微微抬头看着她。

“我不想听你给我分析这些,反正西棠人没好心。不过,你这么愁苦干嘛?不会这联姻的人是你吧?不是还有太子么,再不济还有皇上呢,哪儿能轮得到你。、”武慕秋微微摇头,若是真要元昶琋娶西棠公主,她可没美色可垂涎了。

“倒不是说要联姻的是我,但,皇上的心思难猜,也没准儿他真有这个打算。”微微扬眉,他叹道,好似很无奈的要为国献身了。

垂眸看着他,武慕秋缓缓的眯起了眼睛,握紧了他的手,同时另一手直接罩在了他修长的脖颈上,“既然你可能随时会被别人抢去,不如现在我就糟蹋了你吧?这样,我心理会好受些,不会觉得自己吃亏了。”

她这言论也是让人意外,元昶琋无言片刻,然后挣脱了她的手站起身,就要脱衣服。

“哎哎哎,我说说而已,你干嘛来真的?”快速的按住他的手,武慕秋被他吓了一跳,他比她还认真。

看着她,元昶琋微微摇了摇头,“我都准备献身了,你却又不乐意了,是在戏耍我么?”

“谁耍你?我、、、我要去洗澡了,不然水该凉了。”放开他的手,武慕秋又多看了他一眼,没有暴躁,很好。

转身,她快速的溜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扣上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想想隔壁那人刚刚脱衣服的架势,还真挺溜的,吓了她一跳。

抬手拂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武慕秋哼了一声,不禁又有些鄙视自己的胆小,大话都说出口了,又临阵退缩,真是丢脸。

检查了一下窗户,武慕秋随后脱下身上的衣服,的确是很脏了。估计自己身上肯定有味儿,亏他还能自如的靠她那么近给她整理头发。

捏了一把自己的发丝放到鼻子下,气味儿果然不怎么新鲜,真是丢脸。

整天做这些丢脸的事情,每次都是过后才后悔,这时她不禁觉得有时应该也得矫揉造作一些展现自己的美,不然隔壁那人还真会以为她这辈子都这样了呢,邋邋遢遢。

进水,水温尚好,直接将头都沉了进去,在里面闷了半晌,直至不能呼吸时才冒出头来。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发出很大的声响,然后,就听到隔壁传来了笑声,居然这么清楚。

水顺着眼睛往下流,武慕秋抬手擦了擦,“喂,你偷听我洗澡呢?”

“也可能是偷看。”元昶琋的声音传过来,这房间的隔音果然不咋地。

往水里沉了沉,武慕秋睁大了眼睛盯着两个房间之间的墙壁,没有什么暴露的地方。

“你若是真想看,那就过来看,没准儿姐姐可以邀请你一同洗。”只不过一会儿,她的大话又冒出来了。

“真的?既然程小姐如此邀请,那我这就过去了。”元昶琋笑意不减,然后弄出了一些声音来,好像真的要走出房间过来了似得。

武慕秋闭了嘴,甚至把嘴也藏进了水里,阻止自己再说出什么不像样的大话来。

没得到她的回应,元昶琋也只是笑,后来就没了声音,显然不想再逗她了。

这边,武慕秋则老老实实的泡在水里,不敢再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来,免得隔壁又听到。

平时大而化之也就罢了,若是被他知道她洗澡时可能还有怪癖,不知得怎么嘲笑她。

别的情投意合的一对儿是如何相处的她不知道,但总觉得她和元昶琋有点奇怪,好像早早的就掠过了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之类的戏码,直接奔着偷香窃玉暗度陈仓的戏码去了,简直古怪。

缘于恩怨 有误(一更)

翌日,队伍休整好,也准备离开了。

因为武慕秋说过,想要带他去看看之前她父母居住过的地方,所以队伍在离开酒楼之后,便直奔那个民居。

民居处在玉龙城较为偏僻的地方,这里都是普通的民居,这个时辰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在冒着烟,很有生活气息。

护卫骑着马都等在了街巷口,只有武慕秋和元昶琋骑马走了进去,在那个宅子前缓缓停下。周边的普通民房的烟囱都在冒烟,唯独这个房子十分安静,异常冷清。

勒马,武慕秋将狐裘披风的兜帽拽了拽,看着这房子,莫名的她就觉得更冷了。

“就是这里,走吧,我带你进去瞧瞧。有时夏天,我会过来住几天的。”从马背上翻下来,武慕秋快步的走到被锁的大门前。

元昶琋随后也跟了过来,她没钥匙,依旧是撬锁,撬的贼溜。

打开大门,随后走进去,这院子里堆积了一层的雪,一个已经要碎裂的秋千架在院子里。

秋千四周还架着很粗的木头,为的是支撑它们,不会倒下来。

“这秋千是当年我父母做的,不过现在不能用了,只是矗立在这儿当个观赏物。”武慕秋介绍,这里她很熟悉。

元昶琋点了点头,“还是很有情趣的。”自己做秋千,虽然现在不能用了,但倒是可以给他们的女儿留个念想。

武慕秋带着他走进房间,很久没有来了,打开门便闻到了一股发霉的气味儿,又冷飕飕的。

“很久没来了,四处积灰。看,这屋是床,但是已经不能睡了,床的木架都老了。我每次来都是睡这屋的,这屋是火炕。当年我父母是住床的,因为我母亲畏热。这屋子不大,但还是很温馨的。”武慕秋说着,显得有些兴奋,她如今很爱和他分享这些,因为以前只有她一个人在享受。

两个屋子看了看,武慕秋又拉着元昶琋去了厨房。其实厨房里更没什么可看的,墙角有些地方已经开裂了,因为太久没人住了。

元昶琋环顾了一圈,便发现了厨房一侧的墙上又一块明显是木板的门,微微挑眉,“那里是什么?”

武慕秋看过去,然后就笑了,“一看你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那就是个储藏室啊,可以放粮食还有菜什么的。”走过去,她动手将木板搬开,后面果然是一个隐藏的空间,可以放东西的。

元昶琋看了看,随后点头,“原来如此。”这个他还真不知道。此行,她也算是真的长见识了。

“不过,我每次打开这道门都会闻到一股怪味儿,我觉得这里之前,可能是藏过尸体。可是,又没发现尸体的影子,我就想,没准是有人把尸体搬走了。或者是,那个已经散发出气味儿的尸体自己跑了。”刻意的睁大了眼睛,武慕秋说着,在这个环境里显得十分诡异。

元昶琋皱眉,“我可没闻到任何的气味儿,你纯粹是自己吓唬自己。”

哼了一声,她把木门又关上了,“反正这个地方怪怪的,我也调查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调查出来。”耸了耸肩,调查什么的,她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所以刚刚开始就宣告失败了。

“十几年前的事情,你能调查出什么来。走吧,咱们回大庆城,交接完毕后我带你去帝都,让你去见见极坏的西棠人。”揽住她的肩膀,元昶琋带着她往外走。

“谁会想专门去看他们?我更想见的是你父母,想知道他们和我亲生父母到底有什么关系。对了,你别忘了告知一声我父亲,他得知道我的去向,不然会闹出事情来的。”走出房门,武慕秋一边嘱咐道。

“放心吧,我还做不好这些事情么?”看了一眼那欲散架的秋千,他叹了口气,“有时间咱们再来,到时我们将这秋千重新修一修。”

“好。”一听这话,武慕秋立即答应了。

轻笑,低头看了她一眼,元昶琋的手滑上她毛茸茸的头摸了摸,还真是容易满足。

离开这个小院儿,武慕秋又将大门锁上了,最后看了一眼,才上马离开。

队伍快速的离开了玉龙城,回首望去,无论是远处的雪山还是那座城,此次皆添上了一笔与众不同的回忆。

也是这个时候武慕秋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来这里时有多孤独。

返回大庆城,这里虽然也温度下降,甚至几天前还飘了一层清雪,但相比较雪山还是要好得多了。

城府还是那个模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元昶琋临走时做了安排,所以这段时日他不在,这城里也没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而且,新府尹也即将上任,所以也不会留在这里多久了。

返回城府,武慕秋也做好了去帝都的准备,但又想到了之前山上的那一窝匪,迄今为止,她还不知元昶琋是怎么处理的他们。

还没等她去询问呢,这大庆城的新府尹就到任了,而元昶琋手底下的人也在同时一切准备就绪,马上就可以离开。

裹着略厚的披风,艳丽的红色衬托着她的脸异常的白皙。

终于见到了这大庆城的新府尹,是个个子不高的黑胖子。由此,她不由产生了疑问,这大魏的文官,都这般胖胖的么?

这新府尹对元昶琋是极其的恭敬,明明年纪大很多,可是瞧着好像他才是小辈。

看着元昶琋,武慕秋忽然发现他几乎没怎么说话,脸上挂着笑,看起来特别的平易近人,让人对他不会产生任何的防备心。

反倒一直是那个新府尹在说话,倒也算不上谄媚,只是将姿态放的很低。

看了好一会儿,她眼睛都直了,才瞧见元昶琋说了一句话,然后便转身走了过来。

那新府尹在后面相送,礼数倒是都不差。

一直送到了城府大门口,元昶琋以及众人上马,最后冲着那府尹点了点头,便打马离开了。

武慕秋也在其中,还有两个丫鬟骑马跟在她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很快便出了城。

这大魏的南方她从未走过,那繁华的帝都也只是在戏文里看过。梨园里的戏台上有时会搭建出个‘帝都’来,但到底是假的,只不过是一片方圆。

如今终于要去见识见识真正的帝都,她很是期待。

驾马与元昶琋同行,武慕秋看了他一眼,他也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笑意浮上眼睛,他瞧她故意追上来的样子,笑道:“想我了?”

无言,武慕秋哽了哽,“这会儿倒是主动开口说话,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在官员面前摆出讳莫如深的高姿态,让他们心绪难安。”摸不透他,这样他们就会惴惴不安。

倒没想过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元昶琋失笑,随后牵着缰绳靠近了她几分,“在你看来我是这样想的么?”

“我觉得是。你和我说话时可不是那样的,除了最开始装哑巴之外,一直都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而且立于不败之地。”他的口舌可不一般,一般人辩不过他。

“面对那些人,的确不能说太多。不过,你还是得感谢,因为我从没和任何人有这么多话说。”她可以说是最例外的那个了,算得上是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