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绝不可能!

正因为左思右想,觉得萧谨之皆无可能是真心想娶艳艳,梁老头这等奸猾之人,自然会往更深里想他萧谨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当梁老头想到,萧谨之这一着可能就是想借此让他们梁家的人放松警惕,恐怕这背后,萧谨之会有更大的图谋。

想到这一点,梁老头的脸又绷紧了几分,心里的怒气又上扬了几分。

他就不相信,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这黄土都埋到了脖子上的人会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这一头的萧老爷子,看着梁老头带着几分怨气走出了萧家大门,马上侧眸对警卫员说,“给我马上找少爷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听到萧老爷子召唤的萧谨之,半小时后,他就出现在了家里。

佣人李嫂告诉他,老爷子在书房里等他。

萧谨之找到书房,看到书房的门半掩着,透过门缝,看到老爷子正靠在那大背椅上闭目养神。

就在萧谨之这么一迟疑的当口,他就听到萧老爷子那如洪钟一般宏亮的声音响起,“还不快进来,在门口磨蹭个什么劲?”

萧谨之推门走了进去,在萧老爷子的身侧坐下,直接问道,“老爷子,这么急找我回来,有什么事?”

萧老爷子手一指桌上的档案袋,“你先看看那个。”

萧谨之疑惑地拿起档案袋,抽出里面的资料,那是一叠被盖上了“密”字的个人资料,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详细到了他穿什么颜色内裤的资料。

萧谨之的眸底一寒,抬眸看向萧老爷子,“这个玩意儿谁给您老的?是梁老头?”

萧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训道,“别这么没大没小,梁老头是你叫的吗?没错!这玩意儿确是他拿来给我的,他说,这是他梁家的人脉,可以给我们,但他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得马上娶梁惊艳,并且,永不相弃!你打算怎么做?跟我透透底!”

萧谨之冷笑一声,“他梁老头打得倒是好算盘,拿已经被我掌控的人脉来让我娶梁惊艳?他真当我是脑残啊!”

萧老爷子神色一惊,“你说什么?你说这些梁家的幕僚都已经被你控制了?臭小子,你是怎么控制他们的?我可告诉你啊,臭小子,你可不要给我乱来,你要是敢违法乱纪,就算是老子也保不了你的!”

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从萧老爷子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萧谨之难过。

他们生在这些豪门世家,这就是他们生为大家族子女的悲哀,在享受到了家族给予的优渥生活和尊荣时,也得随时准备为家族牺牲。

就像司小仪一样,一旦她的存在威胁到了家族的利益,那她的家族势必会选择放弃她。

司小仪不例外,他,也不可能例外!

只不过,不同的是,司小仪是没法抗争。

而他,却绝对不认命。

他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来摆布他的命运,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爷爷,也不行!

而想要让萧老爷子这种一辈子习惯了指挥和命令的老人俯首,你就只有做到比他更强,让他心服口服。

只有看到你能将家族的荣兴带到更高的层次,他自然会听你的。

这就是现实!

而萧谨之,他现在努力要做到的,便是这一点,不但要让萧老爷子臣服,也要让全京都、甚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惹了他萧谨之的人,不会有好果子吃。

除非你能做到,你没有任何弱点,至死都是两袖清风。

但这后者,在如今这个人心浮躁唯利是图的年代,几乎不可能存在。

如同他现在要调查的梁氏幕僚一众人,一查一个准,有了准头,想要拿捏住人家的命脉,让他听你的话,能不简单吗?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本事把人家的隐私给全挖出来,就刚才梁老头交出来的资料,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想到这,萧谨之又是一声冷笑,犀利如刀的眼眸直接落在萧老爷子的脸上,“我想问问爷爷,你想看到咱们萧家再上一台阶吗?”

萧老爷子白眉一挑,眉眼又沉了几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眸光深幽难测,“让萧家再上一台阶?臭小子,你的胃口倒是不小,爷爷为此奋斗了一生,也没能做到这一点,你就能做到?”

萧谨之拿起那个档案袋,扬了扬,自信而霸气地说,“我既然能将这些人全掌控在手中,还不让梁老头那个老狐狸知道,就有本事掌握更多的人。我现在等的就是一个机会,待在关键的时候,给他雷霆一击,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萧老爷子脸色一变,冷哼一声,“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咱们萧家?还是为了帮那个女人报仇?”

萧谨之也不回避,呵呵两声干笑,“我不能一箭双雕吗?”

萧老爷子看着这个他最得意的长孙,看着他那张俊毅不凡的脸上浮现出来的从容自若,看着他的运筹帷幄,看着他浑身透着一种像是能将天下掌控在手的自信和王霸之气,他的心中大受震动。

这个原本就让他感到骄傲的长孙,如今是更加成熟,更加耀眼,也更加地…让他放心了!

萧老爷子很快下了决断,“好吧!既然你有把握,这一次,我就纵容你一次!但你记得,凡事别太过了,过犹不及,懂吗?”

“那梁家那边”

萧老爷子大手一挥,“我会去搞定!你们这婚都订了,还着哪门了急啊!”

萧谨之舒心地扬开了笑,又向老爷子交了些底,连九九有孕的事他也没有隐瞒,得到老爷子的一些保证之后,他也转身出了门。

一个是子孙后代,一个是家族的兴旺,萧谨之算是把萧老爷子这只老狐狸的命脉给掐住了。

临出门时,又听到萧老爷子在那里叮嘱着,“让她好好养身体,把我的嫡曾孙给养好了,我重重有赏!”

“是!”听到萧老爷子这么表态,萧谨之感觉脚步都轻了,唇角也愉悦地勾了起来。

回到小别墅,凌敏听到声响迎了出来,看到是萧谨之回来,她微微躬身,轻喊了一声,“老板!”

萧谨之一边换鞋,一边问道,“九九呢?”

凌敏回道,“小姐在房里休息。”

萧谨之微一点头,“你去忙吧!我上去看看!”

“是!”

萧谨之轻轻推开房门,看到萧九九果然躺在床上睡得沉沉的,他轻轻地走到床边,看她的眼里满是深情和宠溺,俯下身,温柔地将唇印在她的额上,却在感觉到唇下的潮湿时,浓眉蹙紧。

却不想,他的动作瞬间惊醒了九九。

待九九充满惊骇的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萧谨之时,顿时全身松了下来。

她一脸惶恐地张手,一把抱住了他,“谨哥哥,我又做恶梦了,我梦到,那个孩子来找我索命了”

听到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音的声音,萧谨之心疼得不行,他张开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身,将她紧紧地揽入自己的怀里,想要将她包容在自己的世界,让她不要再这么惶恐,不要再这么害怕,不要再这么不安,只愿她一世安稳,岁月静好。

如果不马上告诉九九事情的真相,她是不是会一直这样自责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发现,原来孩子还在,她没有做错事?他要不要现在告诉她真相,寻求她的原谅?

萧谨之彷徨难断,第一次觉得,原来还比合同谈判还要让他感觉难以决断的事。

每一次,事情只要牵涉到她,他就得反复斟酌琢磨,想到万全,才敢下定决心。

可这事,想到最后,他还是决定再等等看。

不然的话,以她的性子,在他还和梁惊艳有婚约的时候,她是一定会像讨厌梁惊涛的孩子一样,讨厌他的种。

她说过的,哪怕他这人再好,只要他跟别的女人有名份牵扯,她就不会跟他在一起,更别说什么生儿育女了。

这就是萧谨之的怕!

这一次的事,虽然是借江笑尘的手瞒过了聪明的她,但这事,她迟早也会知道的,他现在只求神灵保护,但愿在她知道之前,他能尽量完美地解决完其他的事情,让她能够心安理得地生下他的孩子。

只可惜,萧谨之猜对了许多事,却唯独没能猜中,他在九九的份量是如何之重。

而九九,也在她的身世曝光之后,她才明白,原来,萧谨之和凤辰一样,早已深入到她的骨血里,哪怕她死,她也不舍得让别人伤他分毫。

在荣华富贵和萧谨之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萧谨之,舍弃了她唾手可得的豪门和富贵生活。

思绪之间,萧谨之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九九,乖,你一向是最坚持的,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如果我看好了你,你那天就不会出事!你放心,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们,我会一个一个地给你讨回来,即使是我,如果你发现有一天我欺负了你,你也可以使劲地把我虐回来,咱们输人不输阵,你得赶紧好起来,行吗?”

萧九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如果,他能永远成为她的依靠,那有多好!

就在两个人温馨相拥的时候,凌敏走了上来,轻轻敲了敲门,在门外请示道,“小姐,门外有一位自称是萧夫人的来拜访,您见还是不见?”

萧九九还没有回答,萧谨之已经冷然出声,“不见!不是交待过了,所有人,不管是谁,九九一律都不见吗?”

凌敏心头一颤,还是说明了一下,“这位萧夫人自称是老板的母亲,所以属下才斗胆上来禀报一下,现在属下明白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凌敏说完,马上下了楼,打开门,朝门外站着的那名贵妇说道,“萧夫人,对不起!我家小姐正在养病,不方便见客,您请回吧!”

萧夫人顿时柳眉竖起,“你让我进去,我就等着她起身,她若不见,我就一直坐到她见为止!”

说完,萧夫人正欲进门,却被凌敏给一把拦住,还是坚持地不卑不亢地再说了一遍,“萧夫人,您请回吧!”

萧夫人见凌敏如此不会看人脸色,气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这人到底搞清楚没有?这里是我儿子萧谨之的地盘,她萧九九不过是一个借住在这里的女人罢了,她有什么资格让你拦着我,不让我进去?”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萧谨之的一声冷哼,“是我吩咐的,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这个屋子,妈,是让你来这闹的?”

凌敏一见萧谨之出现,松了一口气,打开了门,让他出去直面萧夫人。

萧夫人一见自家的儿子果然在这里,想到刚才在女人聚会的时候,那些贵妇们的含沙射影,如今萧谨之还大刺刺地当着下人的面,不让她进门,一点都没有将她这个做母亲的人放在眼里,萧夫人顿时怒从心起。

“萧谨之,你是不是疯了?我之前还以为那些女人是在那胡说八道,乱嚼舌根,真没有想到啊,你果然在这里,你说说,你现在都跟艳艳订婚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你是想丢尽我们萧家的脸面是不是?”

萧谨之的俊脸更加黑沉,说话也不再客气,“妈,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我劝你也管好自己,不要被人挑拨几句,就不知道自己的枪口该对谁了!麻烦你先分清楚,谁是自己人,谁又是外人,你的枪口该对准的人是谁,再来说话!”

被萧谨之这么一顿下脸的抢白,萧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双眸赤红地看着萧谨之,既哀又怒,“萧谨之,我才五十岁,我还没有老糊涂,你屋里的这个小妖精,她就是一个贱种,母亲要抢人家的丈夫,她现在也来抢人家的丈夫,都是不要脸的祸害,我不能让她祸害了你!你可是妈唯一的儿子,妈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你好吗?你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

看到萧夫人泪如雨下的模样,萧谨之双眸一眯,“你认识九九的母亲,知道九九的身世?”

萧夫人愣了一下,随即强辩道,“我哪里知道她是哪里的祸害?瞧她那张狐媚子脸,能生下这样的女儿,母亲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萧谨之摇了摇头,“不!你的语气是肯定句,你肯定知道什么?妈,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嗯?”

萧谨之那一双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的黑眸,直把萧夫人给看得心头生寒,她想到自己冲动之下,竟然说漏了嘴,想到这个儿子的聪明和机智,万一被他查出点什么来,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萧夫人一想到这,心头更是慌乱,急急地说,“我说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萧夫人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萧谨之沉思片刻,瞬间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帮我继续调查九九的身世,你也可以从我的母亲当年是怎么嫁给我父亲的那头查起。”

“明白!”

“记得保密条令!”

“是!”

萧谨之挂了电话,重新走上楼去,却发现,萧九九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她的双肩似乎更单薄了些,萧谨之心里一疼,赶紧操过旁边挂着的外套,将她给裹了起来,轻责道,“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呢?这么快就下床,你要是冷着了怎么办?”

第86章

萧九九侧眸看他,“我没事呢!你瞎紧张什么?”

萧谨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哼哼着说,“我不紧张你还紧张谁,就你这小没良心的女人,才会把人的好心当成是驴肝肺。”

萧九九看着他那张拽拽的俊脸,在他的身上娇娇地蹭着,“谨哥哥,我是太闷了!感觉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发霉了,你看看我,我现在不是很好了吗?完全像是没做过那手术的模样。”

说完,萧九九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好得很,还转了两圈,把个萧谨之给吓得一把抱住了她,“停停停,我相信你!相信你好好的!你别再转了!”

看到萧谨之那紧张得脸色发青的模样,萧九九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看看你,紧张得脸色都青了!有那么严重吗?”

萧谨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怎么越大越调皮了?走,赶紧给我回床上躺着去,再睡一会,我陪你!”

萧九九噘着小嘴,不依,“我不要,我这都快变猪了,吃了睡,睡了吃,猪也没我幸福吧!”

“不要也得要,你再不听话,我可就”

看到萧谨之那佯装着要化身为狼扑上去的攻击模样,萧九九咯咯地大笑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我听话,我听话”

看到她迅速爬进被窝里,又迅速地盖好了被子,某男还煞有介事地摸起了下巴,一脸遗憾地说,“真是可惜了这艳福,我竟然享受不到!早知道,就不提醒你了。”

萧九九脸有些红,轻啐他一声,“你脑子里能不能别净想这些事?别人还说不近女色呢,我看那些人都走眼了,你不但近女色,而且,还是个急色鬼。”

“我是急色鬼?嗯?那你要不要试试?”萧谨之直直地看着她,坏坏地笑着。

萧九九看着他那迷人的笑容,突然发现,他这样一顿胡搅蛮缠下来,她的心情竟然好了许多。

她感动地看着他,突然眨巴着眼睛,朝他撒起了娇,“谨哥哥,来,陪我躺一下!”

就让她再放纵一回吧,在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他陪着。

萧谨之听到她的话,感觉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今儿个的小丫头,怎么这么不正常啊?竟然主动邀请他上床陪睡?

虽然这个陪睡的意义很单纯,她就是受伤了需要安慰,可她这亲昵的态度,比起之前对他的冷淡和疏离,那可是好了不止一千倍。

他突然觉得,这孩子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虽然孩子的出生可能会有些波折,但却也带给他更多的幸福和快乐,他真期待这个孩子能快点出生,能快点喊他一声“爸爸”!

萧谨之像是生怕萧九九会反悔似的,赶紧脱掉外套,迅速上床,将她柔软的娇躯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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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一条鳕鱼惹出的大祸

兽血沸腾的包厢里。

林疾风、和煦双双皱紧了眉头,看着那抱着酒瓶子不放,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趴在桌上呜呜哀叫的梁惊涛,心里感觉压抑异常。

林疾风觉得,这梁惊涛对那个女人也太死心眼了,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难道真的就非她不可吗?

梁惊涛都在他这兽血沸腾里混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他每天都是这样不要命的喝酒,再这样喝下去,就算他是铁人,那胃也受不了啊!

林疾风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他凑到梁惊涛的耳边,诱惑着说,“涛哥,不如我找个美女过来陪陪你,保证干净的!行不?”

“我去!”梁惊涛一把推开他的头,侧着头,拿那醉眼睨着他,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要别的女人,你有、有本事,就给、给我把、把九九带过来!”

林疾风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郁色,“你就非她不可,是吧?”

梁惊涛仰起头,双眸赤红,仍似是带有泪光,像是冲他泄愤一样地朝他怒吼着,“是!我就只要她!只要她一个!只要九九,九九,九九”

林疾风冷沉着脸,点了点头,“好!你要她,我就是想尽办法,也要给你把她弄过来。”

和煦听到他的话,喝住了他,“疯子,你真疯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闹?他是喝酒喝得神智不清了,你也是吗?这件事本来就是涛子的不对,他伤了萧九九的心,现在萧九九既然能够狠心到连孩子都不留下,又对他避而不见,连大门都不出,她摆明了是打算和涛子一刀两断,你再混进去搅这趟混水有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陪着涛子走出来,而不是给他添乱!”

林疾风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吼,“你说什么?我添乱?我添什么乱了?我这是在关心他!可不像某人不冷不热地袖手旁观!”

和煦也不恼他说话冲,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似是能看穿他的内心,“疯子,你最好摸摸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对那萧九九,是不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你胡说八道,我懒得和你鬼扯!”林疾风说完,甩门而去。

和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端起桌上的酒灌了一口,看着趴在桌上任你们吵个死活的梁惊涛,轻轻一叹,“萧九九,果然名不虚传!绝色祸水啊”

林疾风走出了兽血沸腾,一个人静静地靠在角落里,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吞云吐雾。

和煦那人一向眼毒,他自觉隐藏得很好,但今晚这一失控,和煦便能猜出他喜欢萧九九?

这个和煦真是他妈的犀利如刀,将不想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想法的他,硬是给赤祼祼地剖了开来,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自己。

林疾风吐着一个个烟圈,从那白色缭绕的烟雾中,他似乎看见了一个面目狰狞的自己,在那里压抑而疯狂地呼叫着:他喜欢萧九九!他想要萧九九!

他真不想承认,打从见着了萧九九第一眼,他的心里就埋下了她。

但因为埋得太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就是一个漂亮了点、气质好了点的女人吗?

然而,见一次,这感觉深一次,等到常常半夜会想起她,他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和煦说得对,他是打着帮梁惊涛去找九九的旗号,何尝不是因为想要满足自己的私欲?他想看看她,想亲近亲近她,哪怕是得不到她,能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就在这思绪飘飞之间,他的手机急急地震动了起来。

正心情低落的林疾风不想理他,可手机却一直在那里震动着,似乎来电之人是真的有很急的事要找他。

他不情不愿地掏出了手机,看到上面显示出“和煦”二字。

他皱了一下眉,但还是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他还未说话,就听到和煦在那头吼了起来,“疯子,你在哪里?你赶紧回来,涛子吐了血,现在人晕过去了,咱们得赶紧把他送医院去。”

“吐血?我靠!我马上上去。”

林疾风一边往上走,一边打电话找人,让医院那头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