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受了飞林一拳头,瞬间笑容满而的一拳头朝着飞林就回击了过去,飞林回手一挡,两人同时退后一步,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师傅,这回我可是出了大力的,师傅,我比小右能干吧?”最爱叽叽喳喳的小左,在军队中已经装了很久的深沉,此时一见飞林等自己人,活泼性子立刻回笼,一听飞林的话,一下就蹦跳了起来,指手画脚的满脸笑容的道,一边横指小右。

小右闻言酷酷的一声冷哼,无视兴奋之极的小左。

“能干?说说怎么能干?”飞林见小左急欲表功,不由也笑了起来道。独孤绝尾随其后也走了进来,上前一把拉开丁飞情,把云轻抱在怀里坐在一旁的王位上,看着幕霭和丁飞情沉声道:“愿闻其详。”

丁飞情见独孤绝还是这么爱吃醋,不由呵呵的大笑起来,看起来心情极好。

云轻见此无奈的看了独孤绝一眼,也微微笑了起来。小左是个口齿伶俐的家伙,一见独孤绝,云轻等都这么表态,不由一口抢在丁飞情和暮霭之前开口,滔滔不绝而来。

原来当日他们从雪山上摔落下来后,他落地的时候脑袋撞上了坚冰,立刻昏迷不醒,暮霭略微懂一些医术,一见之下不由大骇,背着他快速的在周围找寻一遍,再上雪山搜寻了一遍云轻和飞林小右,见没有三人的踪迹,心知既然如此那肯定是错过了,人不能平白飞了天去,既然没有事,他们一时又没有碰见,心急他的伤势,当下三人昼夜兼程出了雪山,去给他找大夫。

说来也巧也不巧,雪山这方最出名的大夫就在平郡王府上做家医,丁飞情和暮霭当即在平郡王住的兰城街道上露了一手,求才若渴的平郡王自然就找上了门来编了一套名目,暮霭和女扮男装的丁飞情成了府上的客卿,这一下医治小左的病成了顺理成章。

由于丁飞情和暮霭在南域并没有怎么抛头露面,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这在平郡王府里是一点怀疑都没引起。

小左的伤势很重,淤血都积在脑子里出不来,这大夫也真算本事,硬是用药慢慢的化解开那淤血。

丁飞情和暮霭顾及小左的伤势,所以就算云轻和飞林在南域王的势力闹的惊天动地,他们一时间也抽不开身去汇合,反而因为知道了三人无忧,放了那个心,安心的待在平郡王府里医治小左。

这一医治就医了几个月,前段日子小左才醒过来,本来这一醒就说走人,哪想云轻居然在独孤绝的帮助下,要南域称王,这引起了平郡王的高度重视,三人见之也不走了,干脆留下来静观其变。这一静观其变就观到了云轻要攻打幽城,平郡王要起兵对抗的阶段,平郡王手下的精兵,丁飞情和暮霭可是心里有数的,云轻和独孤绝那点兵马不用想也知道是破烂货,这帮亲不帮理的三人就出手了。

平郡王本身没什么弱点,唯一的就是老年得子,简直是爱若性命,有这个厉害关系何愁平郡王不听话。

“够手段。”墨银听到这朝暮霭和飞林翘了个大拇指,眉眼中一片笑意飞林则笑看着说了半天。渴的抱着茶水猛灌的小左,慢条斯理的道:“你说你功劳大,我怎么听来听去,你也没做什么事。”

小左一听一下就跳了起来,双手叉腰大声道:“若不是我掉下去的时候撞到脑袋,他们怎么可能去平郡王府,怎么可能就近拿下平郡王,都是因为我的开始,才有你们的这结果,为什么不是我功劳最大,少爷,你偏心。”

飞林,云轻,丁飞情,墨银,暮霭听到这一下就笑了起来,南域王宫正殿中顷刻间洋溢起一片笑声。

“好,好,你功劳最大。”说到这飞林走上前去,伸手揉了揉小左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温情,还好没事,若是有事他一定灭了罪魁祸首的圣天域,小左见此回身抱了一下飞林的腰际,笑吟吟的道:“没事,没事,师傅,我福大命大着。”

一激动,小左干脆师傅少爷不分了。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小右,则难得的酷酷的道:“我的大将军,可以考虑让给你。”小左一听立刻横眉倒竖的道:“什么让,我是名正言顺的,我要做上将军。”

正殿中顿时一片大笑,有了小左这个活宝,哪能缺得了笑声。

一室笑声中,只独孤绝阴沉着脸瞪着云轻,云轻见此伸手紧紧的握着独孤绝的手,脸上洋溢起温柔之极的笑容,轻轻以脸颊摩擦了一下独孤绝的脸,眼中有歉意,更多的是温柔。

她不让小右告诉他,就是怕他担心她,没想他还是不顾自己的性命冲出第三宫前来救她,若是告诉他她曾经受过的一切,恐怕独孤绝早就冲出第三宫,不会好好等待了。独孤绝明白云轻的意思,明白归明白,心中却是气怒难平,狠狠的捏了一下云轻的手,咬牙切齿道:“要在让我发现你瞒着我什么,你就给我等好了。”

“不会了。”云轻对着独孤绝温柔的一笑,轻轻的一点头。独孤绝见云轻答应的极快,方重重的冷哼一声,消了点气,手却越发紧的握住云轻。

云轻见此也不挣扎,只紧紧的握住独孤绝的手,转过头来看着慕霭和丁飞情,小左道:累了你们了。”不言谢,只言累,这么比天还高的情意,非谢字可以比拟的。

“傻瓜,姐姐,帮妹妹有什么累的。”丁飞情闻言笑着走上前,拧了拧云轻的脸颊。

暮霭则双手抱胸笑着道:“我可不白帮,你在南域称王,我的生意可就可以在这方天地横着走了,大家互利互惠。”

“财迷。”飞林听之损了暮霭一句。

暮霭一仰头道:“彼此,彼此。”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再度相视而笑。

云轻知道暮霭这么说,不过是未免她念太多情分而已,不由握住独孤绝的手,心中感动之极。

“对了,那平郡王怎么处理?”一派大好气氛中,墨银突然出声道。

丁飞情听言,眉头微微紧了一下后看着独孤绝道:“这个人,我们终究欠他人情,能放一马放一马。”虽然处于对立面上,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欠平郡王的。

独孤绝闻言看了丁飞情一眼冷冷的点了点头道:“收缴他的兵权,他的郡王位可以保留只要他不生反心,荣华富贵少不了他的。”

丁飞情,暮霭,小左是为了帮他们这个人情,自然他们来还。

丁飞情和暮霭一听同时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有了平郡王的这十万精兵可抵的了我们三十万新兵,统一南域王势力,甚至以后挥兵吞并圣天域他们,少不了他们。”

飞林拉着小左坐回原位,看着独孤绝眉眼中带着笑容道。

独孤绝听言也是一笑,这十万兵马来的太及时了,这精锐之师才是能靠之安邦定国的根本。

“丁飞情,飞林,我,负责整顿新兵和平郡王十万兵马合并,一月之内,必须出强兵。”独孤绝面色一正,突然满面严肃的发布命令。

“暮霭,小右,墨银负责一月之内收复所有南域王原势力。”

“小左照顾云轻,负责居中调度。”

一连串的命令发布出来,在南城王宫正殿里响起莫大的回声。

窗外天光灿烂,绿叶在微风中肆意的飘舞,点点金光洒在它们上面,几欲透明。

青的山绿的水,载着人世无数次的变迁。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圣女势力下南域王和圣宗的决战夜已经战到了最后。

圣宗二十万兵力,本不是南域王四十五万兵力的对手,加之圣天域在里面从中作梗,更使南域王后地失守,暴雨般的狂攻,一定要拿下他们,支撑了一个月,大大小小战役频繁的几乎上百次,却终实力悬殊太大,不敌。

幽城,失守。

一片断壁残垣,焦黑的石头墙壁,乌黑的被血迹染黑的地面,倒塌的房子,原本繁华的幽城,在战火中成为了一片废墟,就连那在南域屹立了百千年的圣女宫,也变成了一片虚无,大军过处,野火烧过,这圣女势力的象征,再不存在。

高昂的凯歌中南域王挥兵直攻幽城,占了圣女势力,在圣女势力称王。

月色挥洒在天际,从树梢上透出点点光亮,一地残月。

幽城中心广场上,圣庙祭坛。九级白玉台阶在月光下蒙上了一层污秽,洁白的台阶上被晕染上了黑红,不再复当初的神圣。

月光下一人缓缓的从台阶下走上来,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却是早已消失的圣天域。

一袭不粘尘土的白袍,迎着月夜微风,缓缓飘荡,依旧那么高贵异常。

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圣天域走上白玉台阶,脚尖在地面边缘上一点,第九层上的白玉台阶,突然从中间一分为二,缓慢的分开,露出下方黑压压朝着地底深处而去的阶梯。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失踪

洁白的玉阶,黝黑的大洞,在这明月的照耀下仿佛一张吃人的大口,万分诡异的罗列在一片白色之中,仿佛要吞噬天地,充满了阴森。圣天域嘴角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袖袍一挥,抬脚就朝阶梯下走去,一袭白袍在月夜黑暗中分外显眼。

身后圣女宫九宫镇守,一言不发,跟随而下,朝着那黑洞中走去。

一个精美之极的地下宫殿。

走廊层层叠叠,蜿蜒而下,精美的婆娑双树壁画,巧夺天工的雕刻装饰,湖泊,碧草,村屋山石,错落有致的罗列于其上,似真又似假,似假又似真,不知道从哪里渗透出来的月光照射在这地下宫殿中,一地银色的光芒,点点湖水碧波粼粼清幽之极在这月夜下,好似人间仙境。圣天域缓缓走过碧湖上的白玉桥,看着白玉桥上的点点乌黑的血迹,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亮了。

白玉桥前是一金碧辉惶的宫殿,丝毫不比圣女王宫差上一点半点,精巧之处甚至比圣女王宫还要纤巧,金色镶嵌于上,月光照射在宫殿的头顶上,金色辉映着月色在湖水的映衬下,好似周身笼罩着一层簿薄的白雾,飘渺而神圣之极。

宫门半遮半掩的打开着,灯火从琉璃窗户中透出来,一地橘红。圣天域缓步走上前,袖袍一挥,半掩的宫门在他的掌风中沉闷的大打开来,露出殿内的景象。

只见灯火通明的宫殿中矗立着九根盘龙大柱子,九种颜色,九种制材分别是金银,白玉红亚琉璃,翡翠,玛瑙,珍珠,婆娑双树的村干,九根大柱在橘红的灯火下,挥发着璀璨的光芒,几乎让人眼花缭乱。如此奢侈的能够以如此珍品铸造,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柱,这等财力恐怕也只有在南域这方势力上,称雄成百上千年的圣宗了。九根大柱前同样是九把一系列的椅子,此时上面坐着四个人,空去了银,白玉,珍珠,翡翠,玛瑙,等五把椅子。

而在这九把椅子的最前方,整个宫殿高高的台阶上,一用一整块纯净无暇的水晶铸造的椅子上,此时,一胡子雪白的老人盘膝坐在上面,微微闭着眼,容颜憔悴,好似没有看见圣天域进来一般。

宫殿中,一片寂静在这本就无声的地方,静的几乎听的见呼吸的声音。

“圣主,好久不见。”圣天域脸上依日是那副淡淡的笑容,缓步跨进宫殿,看着高高坐与其上的白发老人,淡声道。

“圣天域,你终于来了。”嘶哑的声音响起,那白发老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一身纤尘不染的圣天域沉声道,只见其眼中一片狂怒之色,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杀气,致使本来慈眉善目好比神仙的脸容,万分狰狞起来。

“事物繁忙,现在才能抽的出时间,来见圣主及几位护法最后一面,圣主不会怪罪吧?”轻轻淡淡的一笑,圣天域对上那圣主燃烧着绝对怒火的双眼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卖国贼,你……”

“那又怎么样,金护法?”圣天域扫了一眼那坐在第一张椅子上的金护法,见其满脸铁青,嘴角还流着血,面上一层死灰之色,冷淡的反问道。

“你……”

婆娑双树上的护法一听圣天域此言,一气冲喉满脸狂怒,一跃而起一掌就朝圣天域击来。

身还在半空,用古筝的宫三指尖在古筝上一划,一道音刃朝着婆娑双树的护法射出。

顷刻间,血色迸裂,那婆娑双树的护法咽喉处一片血光禀射而出,整个人直直从半空中掉下来,脸色一瞬间红的几乎要滴血,双眼圆睁瞪着圣天域,手指直直的指着圣天城的方向满心满口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血弥漫在黑玉石的大厅,婆娑双树的护法至死也狠狠瞪着圣天域。圣天域好似无所觉一般淡淡的扫了一眼死了的婆娑双树护法,淡笑着道:“九护法,今日怎么连老三的一招都接不住。”

“圣天域。”那高高在上的圣主听言,一声大吼,双目瞬间血红一片,咬牙切齿的看着圣天域道:“我圣宗待你不薄,权力地位什么没有给你,本主一身武艺更是倾囊以授,你有今天,全是圣宗的功劳,你居然如此狼心狗肺,你……”

话到这里,那圣主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之极。圣天域听言嘴角的笑容缓缓的隐没了下去,神色冷漠之极的看着眼前面色铁青的圣主,冷冷的道:“我有说过我需要这些?”

“不知好歹。”红玉大椅上的护法听言,气的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软倒在红玉大椅上,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圣天域骂道。

“各位还有什么要说?我不想听你们废话了。”圣天域眉眼中全是一片从来没有的冷漠,整个人几乎如罩了一层寒冰,冷的吓人。

一音还没落,圣天城突然冷笑一声,摇摇手指道:“错了错了,我糊涂了,何必还同你们有什么话,反正说了我也不会听,那还不如不说的好,不是?”说罢,冰冷的眼扫过大殿中还活着的四个人,眼中闪过的前所未有的无情。

“圣天域,你好,好,如此狼子野心我们居然不知,养虎为患,今日方悔之晚矣,圣天域,你给我听着,我琉璃变兔也不会放过你。”那斜靠在琉璃大椅上的琉璃护法,咬牙切齿扔下这几个字后,反手一掌击打在他自己的天灵盖上,血色迸裂人软倒与地。

“好啊,我等你。”圣天域冷冷的扫了一眼自绝的琉璃护法。

“圣主,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已动手?”一眼扫过琉璃护法,圣天域根本没放在心上,转头冷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圣主。圣主见圣天域咄咄逼人,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声色俱厉的道:“我圣宗称雄南域千年,今日毁在我手,我有何面目面见历代先祖,先祖啊,请你们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毁了我们千年的传承,就是他,此仇我们一定要报一定要。”

话音落下,圣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却是自绝筋脉而死了。

“此仇,我们一定要报。”金护法和红玉护法异口同声的高喊一声,双眼瞬间圆睁,就此不动了。精美绝伦的宫殿里,回荡着悲切憎恨之极的怒吼,在这静寂的夜里,远远传了出去,好似鬼哭狼嚎!圣天域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圣主及几大护法完金绝与此地,从此圣宗在无后人,从今天起称雄南域千年之久的圣宗是真的绝了。

看着遍地的鲜血,圣天域没有说话,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宫一等人也没有说话,一地静默。

半响圣天域缓缓跪下,对着高高在上的圣主叩了一个头身后,宫一等人一片淡漠的脸上,此时也闪过一丝波动,跟着跪下。

“我等着你们。”一地静寂中,圣天域缓慢的站起,平静之极的扔下这句话。

“圣子?”宫八见此沉声喊了一声。

“不要在称呼我圣子,从此以后没这个称号了。”圣天域挥了挥手,面上洋溢起一丝微笑,那抹微笑很淡,很飘渺,却不在若他往日那般笑的高深莫测,神圣而高贵,带着点凡人该有的情绪,该有的温度,好似解脱开什么似的,一身轻松了。

宫一等人对视一眼,眼中也都泛起一丝笑意道:“少爷。”圣天域听言点了点头道:“去做事吧。”

宫五和宫三听言对视一眼,见圣天域脸色柔和,但是那眼神却很坚持,知道圣天域这心是定下了,不会再波动,当下点点头,几人没有在说话,转身就潮四面八方而去。

这地下宫殿此时已经没有人了,所有圣宗的人和正培养的后代,要不死在与南域王的对战中要不死在他们的黑手中,要不死在独孤绝手中,强大到他们完全无法比拟的圣宗,就这么在毁家灭国的战火中,飞灰烟灭。没有任何势力,在国破家亡的时候还会存在。

屏退宫一等人,圣天域转身也出了宫门,沿着华丽的宫殿朝着地底宫殿最深处走去。

踏过荒芜的青草,走过高高的山坡,地底宫殿最深处的荒芜,倒映在圣天域的眼里。

月光从上方不知道的空隙中射下来,挥洒在这一地荒芜上,泛起彻骨的冰冷。

寸草不生的石地上,一眼望去全是黑色的棺材,一具一具整齐的摆列在这方土地上,一眼几乎望不见边,阴风盘旋在它们身周,阴寒之极。圣天域缓步行进在这些棺材间,面上的笑容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凄凉和悲哀。

“爹娘,我来看你们了。”走到两具并排排列的棺材前,圣天域停住了步子,伸手抚模着那无字的排位,一块白色的玉石,上面什么都没写,连最后一点这两个人存在的痕迹都遮掩了。

“爹娘,安息吧。”轻轻的跪下,圣天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身周微风盘旋在他身边,冰冷而彻骨。

“此子天盛异禀,他日必是人中之龙,圣宗收为弟子,还不谢恩。”久远的一切纵然已经过了二十三年,圣天域却还是记的很清楚。

伴随着这一句,伴随着他被带回圣宗,伴随着他的喜悦,留给惊喜的父母却是两具无字棺材,永远放存在这地下宫殿的深处,磨灭去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好好看着,这里就是圣宗的罪恶,要想自由,要想摆脱一切只有毁灭掉这里的一切。”二十年前,上代圣子带着他偷偷摸摸来到这里,那眼中是悲愤和无奈,留在他心中的却是震惊和悲伤。圣宗所有弟子都是孤儿,圣宗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再生父母,有谁知道他们的父母亲人全部在这里?他们并非孤儿,他们所崇拜的圣宗,却是害他们家破人亡的凶手。

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旁另一具无字棺材,那是上代圣子,那是那个淡然谦和,对名利根本没有争夺之心的翩翩公子,一代圣子,到头来,却不过还是一具无字棺,只因他奢求自由。

有谁知道权高于天的圣子,只不过也是傀儡,不听话的,挥手就灭了去,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连身后之名都没有留下。他们不过是棋子只能随意受人摆布,成长,娶妻,退位归隐,一切的一切圣主说了算,他们没有自由,没有人生,他们不过是个玩具。冰冷的风呼呼而过,吹在一眼望去不见尽头的棺材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万千的哭声,血洗全家,儿子却还认贼作父这样的悲哀,是父母心中永远的痛。

“别哭了,从此后再无这等事,我们都自由了。”恭恭敬敬的对着一个馆材叩下头去,一滴水泽滑落地面,在黑色的石头上绽放出一颗小小的水珠,再抬起头,圣天域面上已经什么都看不出。

“都自由了。”再度扔下这四个字,圣天域没有在看身后父母的双棺,一掌击在地上,身形陡然朝后飞起,两个翻腾间临空一掌就朝墓地上一红色的石碑击去。

“砰。”只听一声大响,那已经屹立千年之久的石碑,瞬间碎裂成粉末,在阴风中,粉末随风飞起,朝着远处飞洒而去。石碑乃镇魔碑,以乾坤八卦阵压之上画咒符与上,以求永远围困与此地灵魂,不得转世投胎,不得离开,永不能骚扰圣宗。袖袍挥动,圣天域没有在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情景,大步就朝地底宫殿的出口处走去,淡淡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纯白而形单影只。

“少爷,一切都做好了。”宫殿门口,宫一等早已经等候在那里。圣天域听言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宫七手中的火把,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美轮美奂,巧夺天工,极尽奢华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手腕朝后一挥,火把划破黑色的天空,朝着地下宫殿落去。

“轰。”一瞬间已经四处都是火油的地下宫殿,瞬间升腾起火红的花朵,火焰飞速的窜出朝着四面八方蜿蜒而去,那妖艳的火花在这样的黑夜里,绽放出耀眼之极的光芒,这,是这座地下宫殿,最光明的一刻。

双手一分,白色的长袍瞬间被撕成两半,圣天域一扬手,那象征着圣子的白色长袍远远的落入了火中,顷刻间就没了踪迹。

身后宫一等见此齐齐照做露出了他们身上各人喜欢的蓝色,红色,黄色等衣物。

“传我号令,起兵,合围南域王。”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宫殿的入口,圣天域要动手了。

“是。”整齐而划一的应答声响起,宫一等互视一眼,终于要收拾南域王了。袖袍一挥,圣天域大步走出地下宫殿,身后熊熊火焰张牙舞爪的跳动着,焚烧着圣宗千百年来的所有根基。

火焰从地下宫殿的口子上窜出,在黑夜中无尽的妖媚。

火热的夏天,这才刚刚开始。

而这个时候圣女王宫中,南域王高高坐在圣女王座上,阴沉的脸色中带着一丝猖狂,带着一丝兴奋的笑。

“恭喜陛下,一统南域。”魑魅魍魉四将面上一片喜色,高声恭贺道。

南域王听言面上微微一喜后再度一沉阴,沉着脸冷冷的摇头道:“这话目前还尚早。”

一旁的鬼将听言点了点头,上前一步道:“陛下此言甚是,今日我后方被南域圣女占去,虽然我们目前占了幽城,明面上圣女势力归我们了,但是那圣天域还在后面虎视眈眈,我们万不能掉以轻心。”

南域王闻言嗯了一声,面上阴森之气更重。他早收到消息,云轻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称王,但是那个时候他正在紧要关头,退兵或者抽调兵马,都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他,已经失去他原本的势力若是还拿不下圣女势力,岂不两头都落了空,因此他没顾云轻一心扑在攻打幽城上面。

云轻虽然在他的势力上称王,但是一个王不是一两个月就能根基扎实的,更何况他的势力上的兵马他都带了出来,区区平郡王十万兵马,他还不放在眼里。等他吞并了圣天域,统治了圣女势力,挥兵几十万回攻,要夺回他原本的势力,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民心是个什么东西,武力才是一切,所以他并没有太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