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亲情比普通人要来的艰难,再加上他从小体弱多病被拘在宫内的时间多,等到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三公主又去了峨眉山,三皇子也已经出宫立府,宫内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小皇子,想要与人亲近也没人能值得他真心相待。

直到安安的出现,在这之前他就时常想念沈烟容肚中的那个小宝宝,若是男孩子他就带着弟弟骑马射箭共同实现理想和抱负,若是女孩子他就待她如珠如宝,当做自己的亲生妹妹来疼爱,一定不让她受一点的委屈。

等真的看到安安的时候,他才发现世间原来真有如此美好的人,她的眼睛纯净清澈,她的笑容天真烂漫,只要看一眼便能扫尽心中无限的阴霾,他喜欢和安安在一起,喜欢看到她满足的笑和甜蜜的声音,着一定是上天与他苍白人生最绚烂的色彩。

心中怀着这样的期待,不等侍从一人快马加鞭一路到了晋江附近,刚靠近河岸附近,就发觉有两个神色匆匆的人,抱着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奶娃娃往外走。

起初赵秉辰也没放在心上,来往这么多人谁还没个隐蔽之事,可走出几步就越发的有不安之感,直到他在路边的草地上看到了安安的毛绒发绳,那是沈烟容自己做的红色头花别致又可爱,之前他看到安安戴过,全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人再有。

这才觉得不对劲,有一种预感,刚刚那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可能就是他视若明珠之人,生怕晚了一步就来不及救人,在路边留了个记号,一会能让他的侍从发现,就上马追了出去。

没想到他们的马车还进了城,一路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匾额已经摔烂砸在地上,隐约还能看到一个杨字,就看着从马车上下来了四个大汉,怀中抱着的小娃娃露出了一半的小脸,不是安安又是谁。

赵秉辰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羸弱的小男孩了,他入军营从对底层的将士做起,一步步的跟着吴将军学兵法强健体魄,身量也在一年之内迅速的拔高,即便才十二却已经不能当个孩子来对待了,他深知以一敌四他一定是打不过他们的,要想救出安安,必须要靠智取。

“老大,这娃娃生的标致,倒是想起家中的孩儿了,咱们真的要对个娃娃下手吗?”

被称为老大的汉子,脸上有个刀疤看着很是凶狠,平白的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事已至此,咱们兄弟难道还有退路吗?咱们是从牢中逃出来的人,命都是苟大人的,还有闲情担心别人不成?老三你去给苟大人报信吧,孩子已经到手了,问他下一步要如何处置。”

老三就是方才心软说话的人,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安安,递给了旁边另一个胖胖的汉子,抓着黑布包着的大刀就出去了。

一时之间屋内都没人再说话的声音,其实其他人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当年也是响当当的好汉,迫于生计入了绿林,而后被捕入狱,前些年被苟诡暗中救出,一直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们没想到如今会沦落到对个孩子下手,心中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大哥,一直抱着孩子也不是事啊,我先放屋里,去院子外头看着起。”最后一个瘦弱黑黄的汉子抓了手里的武器,得了肯定,就从院子出去了。

赵秉辰一直在等,等到屋内两人交替的出去方便的一个时机,偷偷的溜进了关安安的小屋子,安安正沉沉的睡着,好在除了被迷晕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赵秉辰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轻轻的推了推安安,白玉般的小人慢悠悠的转醒。

出口的话还是稚嫩可爱,赵秉辰忍不住在心中失笑,但下一秒还是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朝着她摇了摇头,这会可不是说话的时候,到到底是被她冲淡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嘘,安安不是最喜欢玩躲猫猫吗?外面有几个人要来找我们,我们不能发出声音被发现,被抓到游戏就输了。”

安安眨了眨大眼睛脸上满是雀跃,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一副我都懂我很会玩的样子,赵秉辰就试探的松开了手,安安已经一蹦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轻轻的跟他咬耳朵,“辰哥哥我们快躲起来,不能被发现哦。”

赵秉辰迅速的将人抱进了怀里,轻手轻脚的贴着破旧的墙壁,听着外面两个人交谈的声音,慢慢的等待着时机。

*

那边赵文帝派了侍卫封锁了整个河岸,却没有终止比赛,就是犯人还在现场,怕有人会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来。这会众人还浑然不察,专心的看着比赛,苏皇后心中愧疚的很,这会哪里还坐得住,看到沈烟容如此更是焦急难安。

“烟容,这次是我没有警惕,让贼人钻了空子,但你放心,便是豁出我这后位,我也会抓到真凶,给你一个交代。”

苏皇后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温婉尊贵之人,这是从未见过的威仪,宫人们跪了一地,心中为今日冒死犯事之人捏了一把汗,若是孩子找到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凡出了一点差错,定是祸累全族。

沈晖元这会也知道了,脸上的急切没有比沈烟容少,三公主和陈齐也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众人带着几路的人马纷纷的看住了要道,不管是何人进出都必须下车排查。

沈烟容得了霞儿的消息,原本六神无主的心慢慢的坚定了几分,她算是明白了,为何今日赵驿凯如此的古怪,原来真的是他!但若是没有证据直接告诉赵文帝,反而会弄巧成拙,这一次只能由她自己来解决这一切。

“你们不必担心,母为女强,我没事,我只是想起个细节要去找晏修商议。”苏皇后还是担心她,要派人跟着,她铁青着脸说不必,转身就要走。

霞儿原本待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跟了上去,坚定的扶着她的手臂,“郡主,奴婢之前听到过他们说话的声音,或许奴婢能帮得上忙,您就让奴婢报答您之前的恩情吧。”

沈烟容不想把这个疑似妹妹的人也带入如此危险的境地,可她说的有道理,霞儿很可能是唯一的目击证人,犹豫一二最后还是同意了。

等走出众人的视线,她就直奔赵驿凯的观景台,没想到得到的结果是,太子妃突然腹痛难耐,太子已经带着太子妃先回府请太医了,沈烟容目光一颤,心中最后的疑虑也消散了,果真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QUQ今天考试,我是躺平的存稿箱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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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为救病危妻子,林炎城被“培养人生赢家系统”选定为宿主,穿到了一本年代文里,成了农家老头

书中这一家子的结局非常凄惨。

大儿媳妇红杏出墙,抛夫弃子,临死前看见功成名就的前夫后悔不迭,她现在重生了,一心想跟前夫再续前缘

二儿子是个眼高手低的二流子,爱上了白富美,孤单一辈子

三女儿是未来霸道总裁的白月光,却被人害得早死

四女儿想当人上人。好不容易攀上城里人,没过几年好日子,丈夫和儿子双双殒命

五儿子是个大反派,整天忙着批|斗别人,不到三十就被人乱棍打死

六儿子老实木讷,却娶了女神,养大孩子,临死前才知孩子不是自己的

林炎城的任务就是培养这些儿女成为人生赢家

食用指南:

1.男主外表老好人,内里却是黑心肠

2.没有外挂,男主自己就是挂

3.男主穿越过程中没有感情戏,培养儿女就是他的日常

☆、第一百一十四章

林清朔心中越是急迫, 面上就越是不显,整个人通体透着生人勿近的凶煞寒气,他离开沈烟容身边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停靠马车之所,既然他们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选择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说明是有所图谋的。

而整个河岸都已经被重兵把守, 是绝无躲藏之地的, 所以他们带走了安安一定是往此处来,可惜的是林清朔还是知道消息的时候晚了一步, 等到了马车停滞处几番搜索都没有可疑之处, 就在毫无头绪之时, 赵秉辰身边的侍从急匆匆的跪在了他的跟前, “林大人,不好了,四皇子失踪了。”

林清朔的目光微寒, “说清楚, 怎么回事。”

“回大人的话, 四皇子说见皇后娘娘心切,不等我等跟上就先一步快马出营,方才我们拜见了皇后娘娘才知晓,四皇子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方才属下们四处查找,就发现了四皇子留下的暗号,这是前几日吴将军才教过的行军之中相互辨认的暗号, 但我等都不识其中的含义,就怕四皇子是在危机之下留下的。”

林清朔跟着他们到了赵秉辰留下记号的地方,他虽然没有入过军营上过战场,却从小熟读兵书,对此也有所通晓,几乎是一眼就能肯定,赵秉辰留下的暗号一定与安安失踪有关,“回城!”

*

沈烟容得知赵驿凯已经回城,直接就带着霞儿找到了自家的马车,正巧看到林清朔整顿好官兵带着人利落的离开,她不知道林清朔发现了什么,但如果真的是赵驿凯绑走的安安,这件事就只能由她来解决。

车夫原本在马车上打盹,先后被几批官兵叫醒,这会被吵醒还有些不耐,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家夫人,赶紧恭敬的掀开了车帘布,“夫人,咱们这就回府吗?”

“不,我们去太子府。”

赵驿凯见了沈烟容之后就心情不佳的回到了观景台,结果他一回去张诗语就捂着肚子开始喊疼,若是放在别处他连看都不想看这个女人一眼,曾经的柔情和温婉,如今想来全是欺骗与玩弄。

这让从未尝试过被人蒙蔽的赵驿凯,出离的愤怒和恶心,但今时今日大庭广众之下,他却不能真的不管她,“太子爷,这样的好日子不能因为臣妾就耽误了,要不然臣妾先由下人陪着回府。”

赵驿凯几乎是她话音一落,就想同意,但没一会他就发觉张诗语是在装的,赵驿凯心里就察觉不对劲了,张诗语此人爱慕虚荣胆小怕事,平日里最是黏他,有这样好的机会待在他身边,怎么可能装病回府呢?一定是回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这怎么能行,孤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回府,你且等等,孤与父皇辞行,这便送你回去,等到太医看过无事孤才能放心。”果然,他就注意到张诗语的神色变了,慌张的四下去看,然后他就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她在看他身后的人。

之后不管张诗语说什么,赵驿凯都是一副情深不改的样子,陪着担惊受怕的张诗语回了太子府,他一直在等,等张诗语或是身后的这个人来坦白,他不喜欢被人欺骗但是更加讨厌的是被背叛,可他等了许久,一直没有等到有人在他面前袒露一句,反倒是等到了沈烟容。

沈烟容下了马车丝毫都没有避讳,生怕是有人不知道她到了太子府一般,张扬跋扈直接在门口就朗声道:“去通禀你们家太子,就说是邵阳郡主找他!”语气生硬不带一丝的情感,眼眶还带着些许的红,目光却是坚毅威严。

当时屋内的赵驿凯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张诗语,眼前这个女人因为怀胎不稳,面容憔悴目光虚浮,已经没了以往的半点风姿,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以前就算是他对张诗语没了极致的喜欢,也尊重她爱护她,体谅她怀着身孕辛苦,从来都是对她百依百顺,即便是张天城频频伸手干预他的政事,他也包容体贴。

可如今看来这些不过是伪装好的骗局,身边这个看着乖巧贤惠的女人实际上比他还善于伪装,越是看就越是觉得丑恶,以及他自己的愚蠢。

太医来了又走了,反复的说也不过就是那几句,太子妃身子虚弱要多多修养,自太医走后张诗语就一直靠在榻上双手不安的无处可放,多次看着赵驿凯想张嘴,最后又垂着头像是在等着什么。

这时赵驿凯也发觉不对了,张诗语和苟诡太安静了,他们既然私下有所联系那一定是背着他在密谋什么,眉头微蹙,突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在拖时间!

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准备开口直接发问,外头侍从就匆匆的跑了进来,“爷,邵阳郡主来了,说是找您有事,这会就在府门外,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听到沈烟容的名字,赵驿凯的双眼一亮,刚才的不耐瞬间消散,“你们可有怠慢郡主?赶紧去将郡主好生的请到花厅,不,孤亲自去迎,至于太子妃,方才太医的话也听见了,还是在屋中好好养病的好。”

说完就直接起身离去,苟诡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屋内颓然的张诗语,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张诗语咬着下唇不敢说话,浑身都在发颤,刚刚赵驿凯在的时候她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掐住了喉咙,根本喘不过气来,她身为太子妃的脸面已经全都没了,他现在甚至连最基本和善都不愿意伪装了,她唯一能庆幸的是,之前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给她留了最后一丝体面,没有当众的羞辱她。

一想到他要去见沈烟容时的欣喜,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恨沈烟容,若不是沈烟容,赵驿凯也不会对她如此,她就该死!

沈烟容端坐在花厅,既不喝茶水也不说话,抿着唇神色淡然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投下,她的面容近乎透明,赵驿凯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在愤怒的边缘,那种愤怒中透着绝望的凛冽,让他的心为之一颤,是谁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邵阳,你来了。”调整好呼吸和衣襟,屏退了下人只留下苟诡。

赵驿凯的眼神还有些微闪,他有多久没有这般的不自信了,即便是面对父皇面对朝臣,他都是自信稳妥,这样的小心像是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了一般,忍不住的有些自嘲,或许他在沈烟容的面前一直就是如此,她便是最特殊的存在。

沈烟容看到他进来也不说话,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的缓慢又坚定的走到了他的跟前,目光看着他的脸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她在哪里?”

赵驿凯的脚步微顿,“邵阳你在说什么?谁?你想问谁在哪里?”

“赵驿凯!你别再装了,你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装的必要吗?你恨我你觉得我沈烟容这样的人不配喜欢你,你觉得我的喜欢是对你的侮辱,所以你让我沈家成为你与赵驿濯皇权斗争的牺牲品,你让我险些家破人亡,你甚至利用我曾经的喜欢,让我毁了清白之躯,好在我拼死逃出遇上了林清朔,不然我早就死了一万遍。不,我已经死了,如今站在这里的人早就不知当初那个任你欺骗的傻子!你再这般假惺惺的想要演给谁看?我看到你这幅样子就觉得恶心!”

这是两人相见之后,沈烟容对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却也是让赵驿凯从云端跌落寒潭,她的苦楚她的绝望将他包围,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尖一下一下的刻在他的心上,他不想再往下听,越听就越觉得自己愚蠢,他怎么会对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手指微微的发颤,语气中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哀求,“别说了,邵阳,是我的错,我当初真的不知道你是她,邵阳,让我补救,我们重新来过,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你说,邵阳,只要你肯原谅我曾经的错,你想要太子妃的位置我给你,我现在就去休了张诗语,你不想看到她我立刻便能提刀杀了她,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这样和我说话,我心疼。”

沈烟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补救?原谅?带走我的女儿,这就是你的补救?我不要什么太子妃的位置,我也不要她的性命,我只要我的安安平安无事!若是你真的想要补偿,我只想要你去死。”

赵驿凯的脚步一个踉跄,眼中满是受伤,但也听到了话中的重点,“安安?我怎么会带走她,怎么会伤害她,她是你的女儿,看着她我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你,我是决计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的……”

话音一落,赵驿凯突然脑中闪过了什么,站稳了身体眼中的阴郁微露,猛地回头去看身后的苟诡,“苟诡,你竟然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人呢,你与张诗语密谋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苟诡利落的跪下,“爷不必问了,奴才这么做都是为了爷好,如今就算赶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奴才已经下令将那孩子了结,爷,您若是真的喜欢郡主,就不该留下这个孩子,您最近优柔寡断举棋不定都是因为郡主,奴才替您做出了决定,您只要此刻将郡主留下,以后的事情都会顺利的。”

赵驿凯用力的一脚揣在他的心口,直接拔了腰际的短剑对着苟诡的脖颈,“蠢货!是谁给你的狗胆!你不过就是我捡来的一条狗,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做决定!说,你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苟诡被踢倒在地,嘴角鲜血马上就溢了出来,却还是固执的跪在地上,“爷!奴才的命都是您的,奴才是不愿意看到您为了一个女人而消沉,而忘了您的志向,若是奴才的死能让爷醒悟,奴才死也甘愿。”

沈烟容却是发了疯一般,要扑上去对着苟诡动手,“你说什么,我的安安今年还不满四岁,她与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被赵驿凯生生的给拦住,“邵阳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就派人去找,一定能救下安安,我绝对不会让安安有事的,这次是因我而起,是我一时不查,你别伤害到你自己……”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

眼睛微微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烟容,然后低头看到了胸前插着的一根发簪,鲜红的血液已经顺着发簪往外渗,“邵阳,你竟如此狠心,真的想要我死才如愿吗?”

沈烟容咬牙切齿,“赵驿凯你错了,你便是死也偿还不了我女儿的命!今日我沈烟容在此若我女儿伤了一根汗毛,我便是永生永世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结束却发烧了……睡了一天吃了点药,看看明天会不会好点……

依旧是存稿箱宝宝推文时间,推基友的《权臣的白月光》by深碧色 又名:《我死了之后才知道你居然是走心的》

云浓死在宫变之中,再醒来时,成了个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落魄孤女。而她后宅中养着的那位,大权在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云浓想了想,

决定凭着多年了解,抱大腿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安安搂着赵秉辰的脖子, 缩在他的怀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四处乱看,但时刻谨记着辰哥哥的交代不能说话,一时屋内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外面刀疤男刚走进来要与胖汉子交接,“二弟,你去休息一会吧, 为了今日绑人的事, 你也一夜未合眼了,此处废弃已久不会有人能找到这来, 我去换老四进来。”

胖胖的汉子打了个哈欠, “行, 只是奇怪老三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便是报恩这些年咱们也替他做的伤天害理的事了,大哥,等到这事解决了咱们就回乡下去吧, 我就靠着眯一会, 等老四进来我就和他换。”

刀疤男没有说话, 只是沉闷的点了点头,“别担心了,一切都会结束的,你睡吧。”

一阵脚步声离去之后,赵秉辰又屏息等了一会,直到外头传来响亮的打呼声,他才抱着安安小心的往外走, 这像是他们平日落脚的地方,虽然破败但东西一应俱全,一走出里间就看到那汉子正合衣靠在一张躺椅上睡觉,呼噜声响震天。

赵秉辰抱着安安仔细的从他的跟前走过,他其实是从病好了只有就开始偷偷的跟师父学武,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为了能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所以即便是抱着安安也不觉得吃力,脚步也轻缓的很,但因为是破败的房子地上都是石子和破瓦。

一个不留神就踢到了一片碎瓦,在这静谧的空间内格外的刺耳。

安安特别的眼疾手快,牢牢的记住赵秉辰说的话,不能发出声音,已经先一步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副掩耳盗铃之势,她没听到就是其他人也没有听到,真不知是该夸她聪明还是夸她有想法。

就听到耳边的打呼噜声停顿了一两秒,就在赵秉辰准备动手的时候,呼噜声又重新响了起来,他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口气,抱着安安飞快的往外跑。

原本打着呼噜闭眼睡得正想的胖汉子翻了个身,眼皮微微一抖,睁了一条小缝,看着人已经不见了,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继续闭眼睡觉,老三不愿意对一个奶娃娃下手,他又何尝过得去自己的内心,这样也好,若是真的出了事,便由他一人来承担。

院子不小,四处都很绕,赵秉辰只走了一遍,却也记得七七八八,这会顺着记忆靠着墙壁往外去,等到一个转角,没有刹住脚步,就直接的撞上了其余三人。

四个人同时愣住,加上一个什么事情都没明白的安安,大眼瞪小眼,气氛瞬间凝固住了,直到安安兴奋的抱着赵秉辰喊了出来,“辰哥哥!找到了找到了,我们快跑呀,要被抓到了哦!”

赵秉辰:=口=糟了,快跑!!!!!

其余三兄弟:?????!!!!

赵秉辰最先反应过来,抱着安安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拔腿就跑,那三兄弟愣了一下,从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孩的震惊中醒悟过来,拔腿就追。

即便是赵秉辰天赋异禀,是个武学天才,也跑不过三个身强体壮又从事过不良职业的大汉,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好小子跑的这么快,大哥,这小东西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我们兄弟几个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察觉了却没有说的大哥心很累,瞪了旁边说话的老三一眼,他原本打的主意是和老二一样,这才故意留了空隙让人进去抱走孩子,甚至已经计划好了后路,到时候让他们兄弟三人先走,他一个人回去复命,可没想到这直接就撞上了,他们三人的样子也被看到了。

为了其他兄弟的安全,他便不能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如今这两人一个都不能跑!

赵秉辰把安安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安安,一会你就朝着那个方向跑,辰哥哥要和这几位叔叔切磋武艺,你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好不好?”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人,三兄弟又长得很是可怕,安安下意识的就拽着赵秉辰的衣服使劲的摇头,“不好不好,安安害怕。”一双眼睛里充满着惊慌,不过一会就红通通的小兔一般,让人一眼就心软不已。

但此刻不是心软的时候,看着步步逼近的三人,赵秉辰的神色也沉了下来,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和凛冽,“安安你要听话。”

她比别的孩子要早慧,但也不过是个三四岁的娃娃,看到一直疼爱自己的哥哥如此板着脸马上就怕了,拽着他衣服的小手一点点的松开,眼泪啪嗒的就往下掉,“安安听话,辰哥哥不要生气。”

赵秉辰知道她是个懂事的孩子,见她松开手,赶紧将人往后面的小路一推,自己已经朝着三人迎了上去,他答应过的,不会让安安受到一点伤害。

安安心里怕极了,但赵秉辰的样子和话语萦绕着她,她只能边哭边往外跑。

而看到安安跑走之后,三兄弟就凶神恶煞的扑了上来,“大哥,不能让那娃娃跑了,咱们已经露了像,若是让她跑了,咱们也必然是死路一条,此刻不能是心软的时候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道理,即便之前真的有心想让他们走的,此刻也收起了怜悯之心,怜悯的前提是他们能活下去,自身难保之下何来的怜悯。

三人都是拿着武器,而赵秉辰赤手空拳,就算进了军营历练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是身手灵巧躲开了他们的强攻大招,但一轮招数下来也已经无力招架了,很快就浑身是伤的站不住脚了,直到大刀擦过他的腰际,这个坚强的男孩终于歪着身子倒下了。

“真是个硬骨头,瞧着锦衣华服的怎么就这么难缠,大哥别瞧了,咱们还是快些去追那丫头吧。”刀疤男侧目凝视了倒在地上的赵秉辰一眼,闷声应和一句,就跟着另外两兄弟要往外追。

没想到刚迈开步子就感觉到了阻力,再低头看去,原本已经昏迷不醒的人此刻正牢牢的抓着他的右脚,使劲的拉扯却是动弹不得,刀疤男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动作。

直到两兄弟见自家大哥久久没有反应这才回头去找,“大哥,你在等什么呢。”

刀疤男这才举起手中的大刀用力的朝着紧紧抱着自己右腿的手臂砍去,正在此刻,一声尖利的童声划破天际,“不要!”一柄短剑划破空气直直的撞击在了大刀之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下一秒刀疤男的双手就被震得开始发颤,大刀就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他们三人这才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方才的女娃娃由一个面容清冷之人抱着,此人面容清丽脱尘却浑身透着一股子的寒意,就像是冷面修罗,让人浑身发寒只觉得无尽的恐惧将他们包裹。

而此刻看着他们三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三具尸体,冷漠的唇瓣轻启,神色肃杀道:“擒下。”

不过是一眨眼形势就换了,三人被侍卫们迅速的擒拿,而他怀中的安安早已安耐不住,挣扎着从怀抱里滑了下去,“爹爹爹爹,快放安安下去,我要去看看辰哥哥。”

来人自然是通过赵秉辰留下的记号找过来的林清朔,这么多年他是头一次如此的慌乱无措,直到看到安安的那一刻他的心才安稳下来,但听到安安说,赵秉辰还在和三人纠缠整个人就通体发寒抱着人找了过来。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还未曾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可今日之事他是绝对不会善了的,一切与之相关的人不论是谁,都该死!

*

沈烟容冷漠的看着受伤的赵驿凯,眼里是嗜血的痛快,她早就想像刚刚这么做了,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觉得解恨,他有成王之路却不该以她们这些配角的一生来作为他的垫脚石,原主何其无辜,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何其无辜。

苟诡将赵驿凯护在身后,朝着沈烟容就要扑上来,他是险些死过一次的人,赵驿凯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信仰,他可以为了赵驿凯做任何事,更不能看着他被人如此伤害,“大胆妖妇!竟敢伤太子!”

沈烟容面对苟诡却浑然不怕,就是他绑走的安安,她与此人不共戴天!沈烟容直接拔下发间的另外一只钗子,乌黑的发瞬间倾泻,霞儿站在身后也忍不住浑身绷紧,她原本是怕沈烟容的状态会出意外,如今看来她分明是一只被惹毛的小兽,谁碰触便扎谁。

就在苟诡要近身碰触到沈烟容的时候,就一脸震色的停住了脚步,一柄短匕从他的后背直穿心脏,不敢相信的回头去看,捂着自己胸口的赵驿凯直直的将身侧佩戴的短匕插进了他的后背。

带着脸上狰狞又痛苦的神情缓缓的倒下,“爷,为何……”眼眶炸裂神情寂寥,嘴角和胸口的血在不停的往外冒,至死都不得瞑目。

赵驿凯脸色苍白,扶着桌角才勉强的站定,看着地上的苟诡不带丝毫的感情,苟诡不过是他身边的一条狗,用的也只是比旁的人顺手罢了,却没想到狗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如今还要反噬他,“谁人都不能伤害邵阳,更何况是你。”

沈烟容冷眼旁观这对主仆之间的把戏,就像在看一场笑话,只觉得看他们狗咬狗痛快的很,“赵驿凯,你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杀了他就想掩盖你做的那些事吗?收起你的那些伪装,你以为这样我便会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你的意思,他又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你的冷血我算是见识了。”

赵驿凯的脸色愈发的差了,往后退了几步扶着桌案慢慢的坐下,“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但今日之事我确实不知情,我怎会舍得伤害你与你的孩子,罢了,我总归是会你一个答复的。”

沈烟容不再去看他,手中握着银簪拉着霞儿一步步的往门外退,等到一步踏到门边就直接的离去,连身后缓缓倒下的赵驿凯也未曾看到。

此刻一切都只是一个开篇,更多的未知还在等待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期间就喝了三次药喝了点水,一天没吃东西竟然一点也不饿……脑子里唯一的想法竟然是明天是不是会瘦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林清朔救回了安安和昏迷不醒的赵秉辰, 直接回了林府,才得知沈烟容去了太子府,招来家中的大夫给两人看诊,就匆匆的离去,他不放心沈烟容和赵驿凯那样的人见面。

刚到太子府门口就看到沈烟容神情戒备的从里面出来,手中还紧紧抓着银簪不松, 那样的神情却让林清朔心疼不已, 是他太过放松警惕了,觉得赵驿凯最近没有生事至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手, 却没想到他就是抓住了这样的心理反其道而行之。

翻身下马也不管这是在哪里, 直接就将沈烟容拥入怀中, 手掌不停地在她背上安抚的拍着, “别怕,安安已经找到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沈烟容闻到熟悉的味道感觉到他的怀抱, 方才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 浑身轻颤的紧紧抱着林清朔, 睫毛微微的抖动就连声音不知不觉也已经哑了,“晏修我好怕,方才我是真的打算和赵驿凯拼个鱼死网破了,我想杀了他我拿银簪刺他的时候我是真的想要他死,但我又想到了你,若我真的杀了他我也活不了了,我不敢死不敢杀了他, 我是不是软弱极了。”

她整个人都缩在了林清朔的怀里,小小的一个,眼眶虽然没有泪却红的吓人,脸色和唇色却苍白的吓人,林清朔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和害怕,这让林清朔的自责到了极点,抱着她的手不停的在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一般,“不是,容容你很勇敢,没有几个人能像你这般有胆识,是我没做好,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你别怕,万事都有我在。”

沈烟容非但不觉得他手上的动作用力,反而觉得他抱得越紧越让她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和体温,终于在危危颤颤间无声的哭了出来,“安安真的没事,你没有骗我。”

“是,我找到了安安,只是赵秉辰受伤了,难为他受伤了也在苦苦坚持,他是个好孩子。”林清朔耐心的一遍遍说着重复的话,在她的耳边慢慢的安抚着她,直到沈烟容的呜咽的哭声随着马蹄缓缓远去。

霞儿一路都将这些看入了眼中,她的内心也受到了冲击,她是三年前入宫成为顺嫔龚州的一个小宫女,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的主人是顺嫔,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赵驿淳,她也从未去想过要找回家人,他们既然能将她抛弃也不值得她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