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涂严看着舞池里旋转的驰念,淡淡矜持的笑,端庄的姿态,那种美含蓄却迷人。

“我跟她不同,天分我有,可是要说艺术的风骨我就少了很多,我更喜欢享受,享受受人瞩目,享受钢琴的美妙,如今掌管靳家,我享受被人肯定。”靳羽一顿,若有所思,“驰念是真的喜欢音乐,大提琴已经融进了她的生命,在法国的三年,我印象中她没有一日不练琴,这种毅力不是刻苦就能做到的。”

“你似乎很了解她?”

靳羽摇摇头,感觉脑袋有些混沌,片刻才转头问:“你说什么?”

涂严压着嘴角,眉毛微微挑起,“我说你喝得太多了。”抬手扶住已经开始微晃的男人,冲舞池里的公主使了眼色,另一边,靳添跟靳老爷都走了过来。

靳添扶起昏昏沉沉的靳羽,冲老爷子点点头,半拖着他上了楼。

涂严笑的媚人,“靳老爷,看来很快就要喊您亲家老爷了。”

老爷子抚着胡须大笑,“胡夫人,靳羽还要你多多教导才是。”

“哪里哪里。”

房门被猛地踢开,靳羽抚着发疼的脑袋,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狠狠的打了一拳。

胡定睿双眸赤红冒火,露了袖子又要动手,靳羽下意识后靠,这一动,发现身下有人,“驰念?”他一时怔住,再低头看二人竟是赤|裸着,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回事?”

“你居然还敢问我怎么回事?我要问你怎么回事才是。你怎么在驰念的房间?”胡定睿说着夺过丝被裹住驰念□在外的肌|肤,把驰念抱到浴室,再转身,指着仍是一头雾水的靳羽,一脸的厉色。“我在客厅等你。”

驰家大宅的客厅,落座整齐。胡定睿坐在主位,脸色阴沉的吓人。涂严抱着小女儿,不见惧色,却也严肃。匆忙赶过来的靳家老爷子跟靳添故作镇定。

靳羽跟驰念坐在一起,一个垂着头,连脸都不露。一个睡眼朦胧,嘴角挂着伤,眼里迷茫。

胡定睿开口,“靳老爷子,我女儿才十八岁,你们靳家欺人太甚,居然在驰家大宅都敢哼!”

“我真的不知”

“靳羽你闭嘴。”靳老爷子呵斥,胡子都要飞了起来,“靳添,可是你昨儿送靳羽进客房的?”

靳添抿着嘴点头,“昨夜靳羽喝醉了,是我送他去了二楼客房,后来晚宴散了,我看他睡熟,就跟胡夫人交代一声,也就没喊他,谁知道,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

靳老爷子狠狠一叹,老脸黯然的走到胡定睿面前,“胡总,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是借口。如果,你要是觉得我这孙子还像个人,不如就让两个孩子结婚吧!”

“爷爷!”靳羽嚯的站起来,“我,我怎么能跟驰念结婚?”

老爷子一拐杖轮了过去,直接打在靳羽的额上,血色晕开,一边垂着头的驰念,扑扑的掉下眼泪,护在靳羽前面。“爷爷不要打靳羽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怪哥哥的”

“驰念,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一边去。”涂严拉开驰念,看着靳羽,轻叹一声,倒是什么都没说。

靳羽此刻,百口莫辩,看着驰念脖颈上的吻痕加上那一脸的眼泪,心尖一抽一抽。

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到底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靳羽烦闷的想要杀人。

驰念彻底的被胡定睿监管起来,别说见面,哪怕是通电话都困难。好不容易通过涂严跟驰念联络上,可那个丫头除了哭之外就只会说“没关系,不怪靳羽哥。”让靳羽更加烦闷和自责。

“靳羽,你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要负起责任。”靳添找到窝在公司的靳羽,沉着脸道。

“二叔,不是我不负责任,而是那个是驰念,她是驰念我”

“她是驰念,你就要逃避责任?她是驰念,你就不能娶她?靳羽,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可是人家好好的小姑娘被你不管对方是谁,这个责任都要担负起来。如果驰念在你心中是不同的,那你应该庆幸,至少日后的相处会很愉快。你爷爷很看重跟驰远还有严氏的关系,你好自为之。”靳添说罢,叹口气起身。

靳羽一直未语,直到靳添走出办公室,他方站起来追出去,“二叔。”

靳添站住,回身看他。

“二叔,只要驰念愿意,我我就娶她。”

看着他不安的模样,靳添拍拍他的肩膀,“靳羽,好好待驰念。”

驰念只有十八岁,结婚的最佳途径就是去拉斯维加斯,靳老爷安排好一切,欢欢喜喜送新人上了飞机,陪同的是胡定睿跟涂严以及靳添。

小糊涂送到尚家,涂严挨着驰念,胡定睿跟靳添聊着生意经,靳羽独自坐着,像个被遗弃者,可怜兮兮的。

下了飞机,几个人直奔注册处,十五分钟,一纸婚书,看着含羞带怯的驰念,靳羽依旧有些恍然。

入住酒店,涂严很自然的把驰念的行李交给靳羽,大眼睛一眨,语带暧昧。“我们念念小,你可注意分寸。”

靳羽臊的脖子都红了,这个女人,永远有本事让你想掐死她。愤愤的带着驰念回房,可入了夜,他又忐忑了。上一次,他喝醉了,可是如今他清醒着,驰念太嫩,他还真下不去手。

驰念洗好澡,裹着浴巾,温温柔柔的从身后抱他,“靳羽哥,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结婚的。没关系,我会很努力让你爱上我的。”

靳羽身子一僵,转身看她,干净的眼睛里一片坦然透着爱意,他不禁审视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注意到呢?“念念,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驰念笑了笑,拉着他坐到床边,“我妈妈告诉我,爱就是待在一个人身边的时候很舒服,很自在,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很开心。靳羽哥,我有没有告诉你,你在法国陪着我的三年,是我在法国最快乐的时间。”

“念念。”靳羽揉揉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笑,不知不觉的心一软。“你”

“轰”窗外一声闷雷,落地窗被闪电劈的像是打过追灯。

靳羽站起身拉上窗帘,再回身,驰念已经缩成一团。随着电闪,窗外下起大雨,她捂着耳朵,哽咽的叫了起来。

靳羽吓的一怔,忙是去抱住她,“念念,怎么了?只是下雨,不怕不怕的”

“我怕,我怕,我好怕靳羽哥,我好怕。”连身子都开始簌簌发抖。

靳羽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年幼时的创伤性心理病,不到六岁的孩子,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大雨里被撞死,那种伤是一辈子忘不掉的。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似乎要把她嵌进怀里一般。

亲吻着她的头发,不断的低喃着,“我在,别怕,都过去了”

阵雨很快过去,可是不知何时驰念的浴巾被磨蹭掉,靳羽那落在发心的安慰的吻一点点移了下去。

十八岁女孩单薄的身子白的近乎透明,像一只刚刚剥茧的蝴蝶,别样的诱惑,却是致命。

靳羽被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居然想:还好,这是我老婆。

不过,驰念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空间,柔软的小手攀附在他的胸口,不规律的抚摸,让他再扑不灭欲|望的火。

冲破她身体的一瞬间,驰念疼的皱起眉头,小身子不住的颤抖。他几乎要开口咒骂,可是促使他不能停歇,安慰,轻抚,一点点教给她如何享受性|爱。

当至高的快感来袭,他抱着她,紧紧的,不曾放手。

“涂严,你干的好事?”靳羽怒火冲冲的打翻桌面的咖啡。驰念向来乖巧,就算是喜欢自己也绝不会干出这等自毁清誉的事。他左思右想,只有涂严这个女人能干出这等恶事。

涂严毫无紧张,也没有故作惊讶,挑挑眉毛,笑的暧昧。“我们家驰念的味道,靳少爷可满意?”

“你”

“我什么我,你不吞了她,怎么知道自己那晚没睡了她。”妖娆的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好女婿,你要谢谢你爷爷,他帮你选了一个好媳妇。”

靳羽的瞳孔瞬间放大,愤怒不甘,只差掀了桌子。

涂严砸吧砸吧嘴,收起笑,“不管谁算计谁,驰念可是无辜的,你最好待她好一点。”

“不用你废话。”他怒极大叫。

涂严大笑起来,捂着嘴戏谑道:“看来靳少爷食髓知味了。”不等靳羽发怒,她快步离开。

回到房间,不意外的看见驰念。勾勾嘴角,坐到藤椅上,“看来昨晚的大雨祝你一臂之力啊。”

驰念端庄的喝了口茶,晶亮的眼睛里满是甜蜜,“小妈,谢谢你,我有把握,他,会爱上我。”

涂严看着她的自信,很是赞许,可是又好奇的问,“如果,他真的不能爱上你呢?”

驰念绽出微笑,看向窗外,“疼了,自然放手。不过还好,他没让我疼,就给了我希望。”

十二岁的时候,她的悸动是那一曲绝望中的希望,而她的归宿,一样是一首坚强的咏叹调。

69 糊里又糊涂

胡定睿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好早饭才去敲女王的门,谁知道,这一敲,门自己开了。干干净净的床铺告诉他,涂严已经走了。

进了公司,立马致电严氏,“涂涂。”

涂严接起电话的时候正在怄火,桌面上的红色炸弹,让她想要摔东西。

一早进了公司,艾米递上来的不是公文,而是请柬,“涂特助,我跟远达下个月结婚,若是您有时间,一定要到。”一脸的喜色,毫不遮掩。

到到到,到个头。

涂严面上笑着,心里把路远达骂了个遍,死小子,下手那么快。才搞定这块木头几天就要结婚?最可恶的是赶在她前面结婚!

还有死阿睿,不着急,等过了这个月,看你急不急?心里骂的正欢,胡定睿的电话就到了。涂严的火一下子就找到了发泄口,“涂涂的头,胡定睿我郑重告诉你,下个月你准备不好婚礼,你这辈子都别想娶我了,我搬去跟严施住,你自己搞定。”

胡定睿揉着被震痛的耳朵,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欲哭无泪。抓起内线,“小陈,让你联络的礼仪公司呢?告诉你,婚礼下个月办不好,你就回家吃自己吧!”

莫名其妙被吼的小陈举着电话,一脸苦恼,接着轰炸礼仪公司

严施一回大宅就看见向来不回家的小妹捧着一大盆的水果沙拉窝在沙发上看着老电影。

他顺手捏了一块奇异果,笑着看她,“跟你家阿睿吵架了?”

涂严看都不看他,大口咀嚼的哈密瓜,冰冷冷的道:“你家温宝又不要你了?”

“呸呸呸,我家温宝可是乖得很,今天我们还商量结婚的事。”

又是结婚!涂严恶狠狠的瞪他,转过头接着跟水果战斗。

严家的佣人刘妈走了进来,“大少爷,小姐,晚餐做好了。”

“哦。”严施刚应声,涂严已经站起身走了出去。眨眨眼失笑出声,这是谁惹了他家的女王了?

餐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砂锅,喷香的栗子炖鸡是刘妈的拿手菜。可看着涂严大剁的样子,严施站在桌边不动。“小妹,我没记错你最讨厌这栗子味的。”

“今天就好讨厌的这口。”语气急冲,呲着白牙咬上鸡腿。

严施满是疑惑的坐下,一顿饭吃的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感觉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惊醒。

刘妈煮了皮蛋瘦肉粥,脆黄瓜拌上香油,红油笋丝再加上发面饼。严家的早餐简单却不失营养,在国外的时候,他们也是偏好中式的早餐。

涂严端着粥碗,喝着喝着,眉头一皱,胸口闷闷的,粥里似乎有异样的油味,她抓起一边的水杯灌了一口,可是那种反胃的感觉怎么都压不下去,捂着嘴快步跑到厨房的水池处,干呕起来。

严施吓了一跳,刘妈更是被她突然冲进来吓的滑了手把盘子掉到了流理台上。

“小姐,胃不舒服吗?”

“刘妈倒杯水。”严施吩咐着,帮她顺着背,“一会儿带你去医院,你好久不犯胃病了,这是怎么搞的?难道在胡定睿那里,你都没好好吃饭吗?”语气颇重,透着担心。

涂严在戒毒的那一阵子,因为药物跟戒掉K粉的痛苦下,经常的呕吐导致胃粘膜出了很大的问题,自那之后,严家从老到小都是对她的饮食极为上心。

涂严没吐出来什么,呕了几口便转身接过刘妈递上来的温水,一口口的抿下去,压住不适。

严施看着她脸色苍白,许是着急,“我给医院打电话,你换衣服,咱们马上去。”

涂严忙揪住他,“去什么去?我没病!”

“没病吐成这样?要不让温瀞过来看看。”

她又喝一口水,放下水杯,白了严施一眼,“孕妇晨吐很正常,别大惊小怪的。”

“大惊小怪什么什、什么?孕妇晨吐?涂严,你怀孕了?!”严施瞪大了眼睛。

涂严翻个白眼,“这里就我们两个,不是我怀孕还是你怀孕吗?”

“几个月了?”

“三个月。”

“三个月?”又是一次惊讶的重复,严施几乎要暴走了,“涂严,再过不了多久你就要显怀了,老头子虽然自己放荡,可是你不是不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大着肚子出嫁的。胡定睿呢?他怎么也不着急结婚呢?”

刘妈又满了一杯温水递过来,不同于严施的怒气,倒是一脸的喜色,“小姐再喝点,一会儿我去给您弄点酸梅子,醋萝卜什么的,怀孕的人最爱那么酸甜的味。”

“刘妈你别添乱,涂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老头子知道,废了胡定睿都有可能。”

涂严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放心,下个月就办婚礼,办不成,不用老头子废了他,我自己动手。”

严施一时怔住,琢磨这话心里大叫不妙,“你不会没告诉他你怀孕了吧。”

看着自己妹妹的眼神,他连叹气都叹不出来了,只余庆幸,自己的温宝没这么爱折腾。

“涂严我发现你有时候真就是欠揍。”无奈的留下一句,严施出门,去公司前还是特别嘱咐刘妈照顾好涂严。

驰远那边,胡定睿真的忙的有些打不开点了,因为宣布婚事,让驰远跟严氏亦然的成了姻亲,好多原本对驰远不看好的投资公司,瞬时转了方向盘,捧着钱往驰远送。

这钱自然没有不收的道理,他变相的将驰远在T的股份分散的转出去,再把资金打回T,算是一买一卖。

不过说着简单,实行起来却是极复杂,太多的数据要计算,资金分配、项目整合,一切的一切都要胡定睿签字才能作数。

小陈的效率也算高,用了涂严的名头,第三天就把国内最有名气的婚纱设计师请来了G市,大师Eye是个四十岁还没出嫁的女士,据说把自己所有对婚纱的向往都亲手做成美丽的嫁衣,凡是出手必是精品,Eye曾说过这辈子都不出嫁,因为自己穿了婚纱,期待的幸福感会被婚姻生活磨平。

胡定睿到严家接了涂严,直奔Eye在G市的工作室。几天没见,心里想得紧,车停下,却不开门,拉着她扯进怀里,“小妖精,说不见面真不见面,你就不想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思念,绕着她的嘴边纠缠着吻上去。

涂严“呵呵”的轻笑,不过却推开他探进T恤的大手,“快进去吧!Eye最讨厌等人了,你那个秘书还真是胆大,冒着我名号把人骗来了。”

胡定睿笑,“小陈这叫机灵,再说也不是骗,本身就是给你做婚纱啊!”只不过涂严没说Eye不来,就不嫁的话。

二人甜甜蜜蜜的进了工作室,迎面的便是一双大眼睛的特写油画,眼睛里的幸福感让人觉得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一定是个幸运儿。

Eye迎了出来,一看涂严,亲热的拉着她,像个长辈一般的审视胡定睿。从头看到尾,板着的脸才露出点笑意,“外形我给70分,气势有75分。”

胡定睿听着唏嘘,这分可不高。

涂严却笑了起来,“Eye,第一次见面就给这么高的分,我哥哥怕是要嫉妒了。”想当初严施第一次见Eye,只得了60分及格而已。

Eye一撇嘴,对严施极为不屑,“你那个哥哥典型的表里不一,你知道我对这种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给六十分已经是很给你爹地的面子了。来吧,亲爱的,快去试试我带来婚纱,保证让你美过任何一个新娘。”

“婚纱做好了?”涂严跟胡定睿都有些惊讶。

Eye眨眨眼,“你爹地半年前跟我预约的,还送了一箱子奥地利水晶为你的婚纱添彩。”

工作室的助理拉开帘子,纯白的婚纱挂在高处,斜肩设计,肩头是一朵用细小的水晶珠子加碎钻手工做成的花朵,花朵下,流苏般的水晶飘到腰身,下摆是蓬松的纱,四处点缀着水晶,像是打碎了的首饰盒子的天空。头纱一直到脚踝,周边缀着小珠子,真的美得让人震惊。

Eye极满意涂严跟胡定睿的反应,一边让助理带着胡定睿试衣服,一边亲自帮涂严穿婚纱。

在拉上拉链的时候,Eye皱眉,“看来你要减肥了,不然我就得在放出来一厘米,有些紧。”

涂严想都没想的告诉她,“你放出来两厘米吧,估计结婚的时候我还会更肥。”

“亲爱的,这话可不像你说的。”

她抿嘴笑了笑不语。

Eye看着她的表情,瞪圆了眼睛,止不住的惊讶,“你不会是”

涂严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挑挑眉毛,“他不知道,别说出去。”

70 爱你一万年

Eye的设计涂严自然满意,婚纱这一关算是胡定睿顺利过了,酒店直接定在华夏,严施一路绿灯,让胡定睿少操很多心,为此对这个未来的大舅子他感激不尽的。

严施接到他的谢意,只是语重心长的说,“妹夫,娶了涂严,你任重而道远。”后半句,严家出售,概不退货。在心里暗语。

胡定睿笑而不语,甘之如饴。

请柬、喜饼就连来客的伴手礼都准备妥当之时,他真的大大松了口气。婚礼日子是涂黎姿选的,定在六月六日,阴历阳历都是双日子,吉利又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