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笑了笑,抬手轻轻捏了捏林初彤的脸颊,十万分肯定地说道:“生不了就不生,我有你就足够了其它根本就不是个事,还值得你如此忧心?”

  “可是,你就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吗?”林初彤自然听得出程永宁并非单纯的安抚,而是实实在在如此。

  她明白若是她不能生孩子的话,永宁一定不会在意,更不会因此而嫌弃她,可问题是她心里却是不舒服的,总觉得那样太对不住程永宁。

  “彤儿,你记住,不论什么时候,对于我而言任何人都没有你重要,孩子也是一样!”

  程永宁收起了笑,看着眼前的小妻子认真无比地说道:“如果将来你生下咱们两人的孩子,那么我自然是喜欢的,因为那是你为我而生的,所以我才会对那个孩子充满期待。可如果命里注定咱们没有自己的孩子,那么也无所谓,因为有你便足够。于我而言,孩子只是锦上添花顺其自然就好,而你才是我的全部,无可替代!”

  “永宁…”

  林初彤动容无比,眼泪就那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哽咽着唤着他的名字,伸手紧紧将人抱住。

  “别哭,你这样哭,哭得我心都碎了。”

  程永宁见状,颇是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抚突然间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人,只好同样用力将人紧紧抱着,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

  看来,他还真是对那个狗屁世子妃太客气了,竟然将他的小女人惹得如此伤心,实在是不能原谅。

  “永宁,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就算我不能生孩子你也不会嫌弃我。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不舒服,总觉得对你亏欠得厉害。但我就是个自私的人,要是我真的生不了的话,我也不会让你跟别的女人去生,大不了我们到时收养一个好不好?”

  林初彤莫名的更是觉得委屈起来,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无法生育,她的心就很难受。

  她喜欢程永宁,也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可若真生不了她却也绝对不会因为子嗣而将自己的大夫与别的女人一并分享!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谢谢你能这样自私的对我,我很高兴你能这般想。”

  程永宁听到这话竟是笑得格外欢畅,同时忍不住狠狠地亲了林初彤几下,像个得了最甜糖果的孩子一般。

  亲完后,他却是突然怔了怔,像是终于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转而奇怪地问道:“彤儿,你不会真信了那疯女人的话,以为自己不能生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 疼爱入骨

  直到林初彤委委屈屈地说出她心底的猜测后,程永宁这才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亏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将小妻子照顾得无微不至,可偏偏却连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与她通气,以至于让彤儿因为一个疯女人的挑衅之言而如此忧心难过。

  “彤儿你别胡思乱想,你的身子没任何问题,不存在无法生育这样的事情。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怪我一开始就没跟你把事情解释清楚!”

  程永宁懊恼不已,连连拉着林初彤的手拍打着自己的脸,满是内疚地说道:“是我不想让你这么快怀孕,之前有服用林大夫开给我的避孕汤药,所以咱们成亲这么久你才一直不曾受孕。”

  “啊…”

  林初彤听到这话后,却是一脸的不解,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她的心情很是复杂,完全不明白程永宁为何不希望她快些怀孕,毕竟以他们的感情而言,完全不存在永宁不想她生儿育女的可能。

  看到这个模样的林初彤,程永宁自然明白这丫头心里怕是又要胡乱思想,所以连声安抚道:“你可不许乱想,先听我把话说完。”

  “嗯,我不乱想,我好好听你说。”林初彤认真的点了点头。

  程永宁再次亲了亲眼前小女人,觉得自己心都要被林初彤给融化掉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柔声解释道:“之所以不想让你这么快怀孕,是有两个原因的。其一,林大夫说你身子还没有完全调养好,一旦受孕的话会十分辛苦,对你的身体容易造成不良的影响。其二,你年纪还太小,林大夫说若过早怀孕生子的话,生产时很容易有危险,所以最好再过几年受孕生子,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

  林大夫是程永宁费了极大的代价与人情才特意专程为林初彤请来调养身子的大夫,所以对于林大夫的这些建议,程永宁听得比谁都认真,也比谁都记在心里。

  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东西比初彤的性命安危、身体康健来得更重要,所以莫说是迟几年要孩子,就算一辈子不要孩子,他也心甘情愿,只要他的初彤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而之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将这些告诉初彤,只是不希望她知道后心里有所负担,却不想反倒适得其反。

  早知道的话,他压根就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不过好在现在也不算太晚,幸好他们之间彼此信任,幸好他们之间有什么话都能够及时的摊开来说道清楚明白。

  而林初彤在听到这一番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夫君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默默做了不知多少的事。

  他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将她视若珍宝,将她看得甚至于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如果说她前世的苦难只是为了让她得到这一世遇上他的机会,那么老天爷当真是待她好到了极致!

  能够遇上程永宁,果然是她几世修来的最大福气。

  “你…你…”

  她顶着红红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你总对我这么好会把我惯坏的。”

  “还不够呢,以后我会更加努力惯着你,惯得你无法无天,惯得你永远都离不开我才好!”

  程永宁轻轻替其擦去眼泪,宠溺得无法形容:“再说,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你那个药…那个药会不会对你的身子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林初彤莫名的一阵脸红,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其实,我可以服用避子汤的。”

  “不行,你身子本就弱,避子汤对你不好。别担心这些,我没事,也不用总喝林大夫开的药。”

  程永宁知道初彤是担心他,心里更是比喝了蜜还要甜:“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做事有分寸,就算为了你,也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不会做那种损害自己的事情。而且迟几年再要孩子于我而言反倒是好事,至于我们可以多享受几年不受任何人打扰的日子,也能够随时更好地疼爱你。”

  最后一句话,程永宁几乎是咬着林初彤的耳朵说的,特别是“疼爱”两个字说得格外的呢喃,让人无法不想入非非。

  果然,林初彤的脸瞬间更是红得厉害,明明两人都成亲这么久,也早就“坦诚相见”了那么多回,却偏偏还是无法控制自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似乎预感到某人已然不怀好意,正欲从其怀中挣脱出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但程永宁却压根不给她机会,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到了身下。

  柔软而温热的唇就这般欺了上去,动情地亲吻起来,仿佛要将整个人吞入腹中。

  没一会功夫,屋子里便响起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呻、吟,红了眼的男人,软成了水的女人,还有那一室旖旎的春光。

  这一天,林初彤连晚饭都没吃,直接被程永宁当成了食物吃了个干净。

  她都记不清程永宁来来回回将她折腾了多少回,仿佛永远都要不够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疼入到了骨子里,不论她如何求饶却都不愿放开。

  直到她实在承受不住,在他身下累得直接睡了过去,程永宁这才在低吼之后,再一次在她体内释放出来。

  小心翼翼地帮他的小女人清理干净后,程永宁一脸餍足的搂着怀中的宝贝一并沉沉睡下。

  次日醒来时,竟然已到了中午时分。

  程永宁早就已经不在,被窝里甚至都已经没有了他的余温,只剩下独属于他的气息还算清晰。

  想到昨晚上的疯狂,林初彤瞬间浑身上下都红了个遍,想要起床,却发现身上酸痛不已,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夫人醒了?公子留了话,让您醒来后先吃点清淡的东西再泡个药浴,这样可以缓解身上的疲劳与不适。其实这些安排我们早就准备惯了,偏生公子每次都上心得紧,非得一遍又一遍的亲自叮嘱交代才能放心。”

  宛如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提着保温食盒的墨言,一个个看着林初彤笑得无比的暧、昧。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关心、好意

  如林初彤所料,那个脑子有坑的景王府世子妃自打回府后日子便完全不好过了,毕竟犯过什么样的错就得受什么样的罚,不论是谁,相应的代价终究是得付的。

  但令她郁闷的事,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推了一把,总之现在外头关于她不能生育的风言风语在几天的持续酝酿下已经传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样,连程永宁有心压制都压不下来。

  甚至于,还有人开始又动起送美人给程永宁传宗接代的心思,好在程永宁的态度实在坚定得连门边都不给入,甚至于这些人还会被莫名其妙的找麻烦后,这才算是歇了这份心思。

  可越是如此,外头传言对于林初彤善妒、不容人的恶劣德行却是越传越厉害,毕竟对于绝大多数的凡俗之人来说,没有哪个男人是真正甘心一辈子就对着一个女人的。

  若不是林初彤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拿捏住了程永宁,像程永宁这样的年纪轻轻便位居高位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心甘情原受限于一个女人。

  “公子,外头那些于夫人不利的传言不知为何愈演愈烈,属下追查了许久却始终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在背后有意为之,也无法确定对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玄青颇是惭愧的汇报着这些天追求的结果。

  虽然他们都清楚此事摆明就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但偏偏每每有什么线索即将被查到时,却又会莫名其妙的被斩断,尾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越是这样,便说明此事越不简单,甚至于那天景王府世子妃在长公主府对林初彤的一番挑衅针对,只怕也不仅仅是表面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查,给我继续查!务必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程永宁面色不悦,对他来说最无法容忍的不是旁人打他的主意,而是非要不知死活的拖初彤下水。

  虽说这样的传言根本不可能影响到他与初彤之间的感情,更不可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谁也无法确定这背后挑事之人究竟想利用这些传言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他不希望初彤再因为这些而有受到伤害的可能,更不想总时不时的有臭虫在他们身边上下蹦跶个没完。

  “是!”玄青领命,不敢有任何迟疑。

  将人打发走后,程永宁便出了书房,直接去他与林初彤居住的小院接人。

  今日是他沐休之日,不过却也难得空闲。

  前些天便接到了沐亲王派人送来的口信,让他今日带着初彤回一趟沐亲王府吃顿便饭。

  总归如今沐亲王还挂着义父的名号,是以对于这样的家常小聚还真是不好推掉。

  林初彤倒是挺乐意的,因为按着以往两回的经验来看,秦姑姑也是会去的。

  因为秦姑姑的关系,她对沐亲王多少也亲近了几分,真正有了些将其当成长辈的意思在里头。

  小两口出了门坐上马车,一路直接便到了沐亲王府。

  果然不出意料,秦姑姑早早便到了,与沐亲王站在一块说说笑笑的,看得让人格外觉得温馨而美好。

  说是便饭,还真没那些花哨的捧场,规矩什么的也无需多讲。

  菜式不算太多,但道道都是程永宁与林初彤喜欢的,也无闲杂人等的打扰。

  沐王亲、秦姑姑外加程永宁与林初彤小两口,四人围坐在一块就如同寻常百姓里的一家四口似的。

  当然,负责活跃气氛的一直是秦姑姑与林初彤,在外人面前,程永宁向来话少也极少显露什么多余的情绪,而沐亲王多少也总得顾及些身份。

  不过,估计是因为好事将近,沐亲王对林初彤比从前明显更多了几分慈祥。他知道秦钰对这个学生极好,如同半个女儿一般,是以连带着爱乌及乌,反倒比侄媳妇那层身份更觉亲近。

  吃过饭后,沐亲王说是有些公事要与程永宁谈,两人起身一并去了书房。

  而秦姑姑自然便与林初彤一块喝茶赏花说会体己话。

  “姑姑这是好事近了?”没了其他人,林初彤说话也更加自在了些,笑着问道:“婚期定在了哪一天?有没有什么用得着我们帮忙的地方?”

  “十月初六,还早呢。”

  秦钰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爽快地报出了婚期说道:“放心,姑姑我可不是那种抹不开面张不开嘴的人,到时自然会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你们给我把贺礼好好备下,安心等着便是。”

  “要到十月初六呀,我还以为王爷早就等不及了呢。”林初彤打趣道:“看来还得再过些时候才能改叫您一声义母。”

  “嗯,叫什么都一样,反正我可没打算再额外给你见面礼。”

  秦钰笑得有些不太正经,但随后倒是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感慨道:“其实吧,我倒是希望婚事随意些,可他非要大办,还要请旨赐婚,照着正妃之礼应该有的一点都不能少。所以十月初六已然是最快的了,毕竟总是需要些时间去准备安排那么多的事。”

  “这样也好,王爷重视你才不希望你受半点的委屈,毕竟这可是姑姑的大婚,是您的人生大事。”

  林初彤心里也替秦姑姑感到高兴,这么多年守下来也算是苦尽甘来,像姑姑这样美好的女人,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对待。

  两人说话之际,沐亲王府的书房内,沐亲王与程永宁却是一本正经的交谈着,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永宁,本王不是那个意思,本王也知道外头那些传言信不得,初彤那丫头年纪还小,你们成亲也不过几个月的功夫,暂时没有好消息再正常不过。”

  沐亲王笑得有些僵硬,看着程永宁皱着眉头的模样,还是硬着头皮将话说完:“其实你应该也猜得到,我也是受人所托。而且你放心,他…皇上也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要插手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他无非就是关心你们,关心初彤的身子,所以想让御医给初彤瞧一下,替她好生调养调养罢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接纳真心

  最终,程永宁自然没有答应沐亲王的提议,让御医无端端的再给他的初彤检查。

  除了不愿让初彤别扭多想,同时也不想去领宫里那人所谓的好意。

  等程永宁领着林初彤离开后,沐亲王看着那对璧人越行越远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秦钰并不知道沐亲王在书房里与程永宁说了些什么,并且以她的性子也从来不觉得初彤与永宁会是那种在意凡夫俗子想法的人。

  是以,即使是先前与林初彤独处,秦钰也不曾提及子嗣谣言一事,若连这么点负面影响都在意的话,初彤那丫头也不可能有闲心与她说笑。

  “想什么呢,怎么一脸如此憋屈的模样?”

  见一旁的男人面色不太好,秦钰倒是有些奇怪。

  听到熟悉的声音,沐亲王倒是很快回过神来,朝着心爱之人苦笑道:“没什么,就是在想要如何向皇兄交差。”

  秦钰一听,也没刻意过问皇帝沐亲王办什么差,但见其面色便知道肯定办得不怎么样。

  “还能怎么回复,如实呗,他是天子,你能道还想欺君不成?”

  白了沐亲王一眼,秦钰扔下这句话后便毫无负担的转身进去了。

  沐亲王先是一愣,而后便是茅塞顿开,也不再多想那些有的没有,转而喜滋滋地跟着秦钰的脚步追了上去。

  等到沐亲王再次入宫之后,于御书房内果然将事情原本一五一实的转述给了天子。

  皇帝已过不惑之年,听完沐亲王所言后,却是半天都没有吱声,神色忽明忽暗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朕知道了,此事日后不必再理,你告退吧。”

  正当沐亲王有些拿不定自己这位皇兄念头之际,皇上终于摆了摆手,示意沐亲王可以退下了。

  见状,沐亲王自然应声称是,行过礼后,很快便退出了御书房。

  “万岁爷,程大人虽然辞了您的一番好意,不过想来也的确只是因为程夫人身子当真无碍,您可别想太多。”

  一旁服侍了十多年的老太监琢磨着皇帝的心思,小声安慰道:“况且,老奴也听说那林大夫一手医术神乎其神,比之宫中的御医全然不着,程夫人有林大夫照看,将来子嗣问题自是不愁的。”

  “朕哪里是计较他辞了朕的这番好意,只不过觉得是想要弥补、想要拉近与他的距离地始终毫无办法罢了。”

  在心腹老太监面前,皇帝倒也不需要将心底话掩饰起来,继而自嘲般地笑道:“你看,就连你在朕面前,也只敢叫他一声程大人,而不能以殿下称之。不是怕朕不高兴,而是心知肚明他不会高兴,所以朕才不想勉强。”

  皇帝面露哀伤,想到亲生儿子与他之间的裂痕始终无法填平,不论他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得到儿子的原谅,他便觉得自己这皇帝当真做得失败无比。

  有些话藏在心中太久,实在憋得太过难过。今日难得说出来,一时间倒是很难收住。

  老太监清楚皇帝这么多年心中的苦楚,所以这样的倾述其实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发泄,便不动声色地开导着皇帝继续。

  “万岁爷也不必太过悲观,虽说如今程大人心中还是存有芥蒂,可事情已然往好的方面在慢慢发展吗?如今程大人肯出仕为官,肯与您同朝共处,肯心平气和地站在您的面前谈论公事,这些都是最好的证明呢!”

  想想早先那几年吧,当时程永宁可是连见都不肯见万岁爷的,更别说默许万岁爷暗中替其铺路,踏入仕途、入朝为官了。

  老太监很想道声知足常乐,不过这话若是真说出来,估计他这颗脑袋就别想安安稳稳的放在脖子上了。

  “朕也知道不能够太贪心,不能太操之过急。可是,朕是怕自己没那么多时间能够等到他肯叫朕一声父皇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