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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那个女人吧?很少看到你着急哦。”电话里传来低低的笑声,“我帮你问一下。”

“快点。”

龙泽挂了电话,如坐针毡。两分钟后又拨了电话过去,慌乱之中连号码都拨错了。等到那人再接起,他问道:“是不是马上就能出发?”

那人为难道:“泽,你那里起了风暴吧,这种天气没办法去你那里。等风暴停了我派人过去。”

“我——现——在——就——要!”龙泽一字一顿大声说道。

“暴风雨天气出不了船,飞机也没法起飞,最早也要明天。”

龙泽对着电话筒吼道:“你多加点钱啊,我再替你赚回来就是!”

那边的声音很无奈:“多少钱都不行,谁会不要命啊?医生也不愿意过去。”

“我马上要医生,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立即送过来!不然我过几天不会出去的!”龙泽威胁道。

“泽,你看看外面的天气,实在没有办法。等海上风暴停了就送过去。”

巨大的闪光撕裂了黑暗,雷电隆隆吼叫,似剑刀相击,似山崩地裂,他知道那人说的是事实,可他依然咆哮道:“程天行,你不把医生送过来,我再也不会替你干活。”

那头的男人似不悦地沉默片刻,再说话仍是波澜不惊,最是温和不过,“你怎么说都没有用,直升机和船开动了也到不了你那里。还是你先照顾着,天气一好转,我立马送人过去。”

龙泽挂了电话,脸上气呼呼的,又去看薛彤,她难受得皱着眉,似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他在药箱中翻检,看着几盒感冒药却是不知道哪一种更适合,又仔细端详了她半天,才选好一种退烧药,将薛彤摇醒,“薛彤,快醒来吃药。”

薛彤只觉得身体似置于火炉之中,又热又闷找不到出口,喉咙像是火烧一样,眯着眼看到是他,却是眼神呆滞,半天都没有反应。

龙泽将她抱起,将枕头放在她的背后,温柔道:“再吃两片药。”

薛彤手软力乏,残存的意念告诉她必须吃药,她从他手中接过药片,放在嘴中,龙泽连忙递水到她嘴边,喂了她,看她把药片吞下。他手上拿着杯子却是一直没有撤走,柔声道:“多喝点水,容易对抗感冒!”

薛彤又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龙泽放了杯子,扶着她躺下,温柔宽慰道:“躺好,我叫了医生,等会就过来,你好好休息。”

19照顾

卧室只留了一盏小小的台灯,灯光被绯红色的灯伞罩住,透出铜黄色的特别凝练的光圈,薛彤也懒得跟他说话,头一挨着枕头又睡过去,却是睡得极不安稳,身体越来越难受,也不知睡了多久,想睁眼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眼前有亮光,有人影晃动,却是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吱唔:“泽,我难受!”

龙泽一直没走,看她高烧一直不退,心里也慌,他知道人类是一种脆弱的生物,一点小病就容易死亡,这样的恐慌在他心里蔓延。

不,薛彤是不会死的,他要薛彤呆在他的身边,他在这个世界没有朋友,什么钱财,地位,对他都是一场虚空,可薛彤是他在乎的,她来了之后生活就变得有了趣味,心里揪得难受,倒是情愿那个生病的人是自己。

医生暂时来不了,他必须控制住薛彤的病情,他回忆起一些常识,拿起药箱中的酒精,稀释之后,掀了薛彤的被子,在她手臂、颈下、腿上用纱布蘸了酒精涂抹,她的皮肤因为高烧浸出红色,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就像是烙铁烙在手上,生出一片疼痛。

他过半个小时就给薛彤擦一次酒精,他也只能想到这种办法,退烧药似乎没起到作用。粗大的雨点狂暴地洒落在屋顶上,大树的枝桠在风中猛烈地摇晃,一条条树枝像狂舞的皮鞭,在空中呼啸抽打,闪电像银蛇似的在天幕上直窜,他似乎能听到远处海浪掀起呼啸的声音,他的眉头一直蹙紧,从来没有像此刻憎恨暴风雨。

后半夜薛彤已陷入昏睡状态,偶尔会说胡话,他听到她唇齿中溢出:“妈妈……妈妈……我怕……好难受……”

他伏在她旁边,手拂过她的额头,轻声跟她说话,“别怕,有我在,医生一会就到了。”

他又叫醒了她一次,她连自己吃药的力气都没有,龙泽抱着她靠在自己身上,巧妙地捏着她的牙关,把药片放在她嘴中又连忙喂水,可是薛彤一点也不配合,吐了出来。他无奈,只好继续拿了药片,喂了好几次才灌下去。

整晚,他一直守在她旁边,喂水喂药,给程天行打个好几个电话,咆哮着勒令他快点派人过来,不然就怎样怎样,甩出了一连串的威胁话语。

他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他倚在薛彤旁边,隔了薄被紧紧搂着她,心上生出一个空洞,越来越大,里面是恐慌和怯怕,他知道高烧烧久了会烧坏脑子,那是他不能接受的结局。他喜欢薛彤笑着的样子,偶尔怯怯地将他望上一眼,眼中柔光一片,似月华倒影水中。

现在她却是躺在床上迷糊不清,程天行说,这个女人不行的话可以再给他换一个,他觉得程天行就是白痴,那明明不是一样的。

天亮时外面的风雨才慢慢停歇,他一晚上没睡,在旁边守着薛彤,片刻不得安稳。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才有直升机过来,阿宋带着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提着药箱进屋,龙泽站在旁边秋风黑脸地看着。中年医生详细地给薛彤做了检查,给她挂了点滴,宽慰龙泽放心。

他没让护士留在房间照顾,还是自己在旁边守着,看着吊管中的药水,一滴一滴流下,薛彤的额头总算没有那么烫了,他长舒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时而拿起毛巾替她擦脸,擦一下身体。

他让阿宋安排医生住下来,得等到她完全康复才能放心。

薛彤不知昏睡了多久,醒来时看到屋中昏暗一片,一小簇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房间里静悄悄的,看到一个人倚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发出细微的声音:“泽?”

龙泽立即直起身子,过来在床边坐下,“你醒了。”

他开了一盏床头灯,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降了不少,脸上的阴霾散开,柔声问道:“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薛彤看到他一脸疲累,虽然一直在发烧,但是迷糊中也是知道龙泽一直在照顾她,她发出沙哑的声音,“好多了。”

手一动,才发现右手上打着吊针,她冲他投去感激轻笑。

龙泽倒了一杯水,扶她坐起来,将杯沿放在她的唇边,薛彤小口地喝过,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都下午了,再过一会天又黑了。”龙泽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她,“你一直发烧,昨晚我好害怕,我不喜欢你生病,万一你死了我就找不到像你这样的人了。”

他的目光清澈得跟溪水一样,真实的写满了担忧。

“哪有那么容易死?”薛彤轻轻扯动嘴角,用沙哑的声音回道。

“躺着吧,好好休息。”他扶着薛彤躺好,替她掖好被子,动作轻柔,仿若她是件上好的精致瓷器,“晚上要吃什么?”

“不想吃。”薛彤轻轻摇头。

“我待会让他们做点粥,还是要吃一点的。”

“有谁过来了吗?”

“来了个医生和护士,”他用手捋过她脸上的乱发,将它们拨到一旁,关切地看着她,“恐怕你还要休养好几天。”

薛彤的脑袋还是混混沌沌,病弱的身体倍感疲倦,龙泽看她精神不好,道:“再睡会,我替你看着盐水瓶。”

他关了灯,薛彤含糊着叫他去休息,也不知他走了没,自顾自地睡了过去。

等到晚上再次醒来时,手上已经没有吊针,龙泽给她端了一碗粥,他解释道:“医生说你已经退了烧,先吃药休养,没必要再打吊针了。”

“哦。”她撑着手坐起身,从龙泽手中接过碗,吃了一半。看他一直瞧着她,便问道:“你瞧什么?下去吃饭吧!”

“他们做的都没你做的好吃,我待会去。你要早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再带你出去玩。”

薛彤浅浅笑开,“泽,谢谢你帮我找了医生。”

“不用,”龙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清雅地看着她,“你是我的,我自然不会让你死掉。”

薛彤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差点吃粥都被呛着,他说话的语气是那样自然,仿若再说“今天的粥很好吃”一样,目光不带一丝猥琐,坦坦荡荡,她真的搞不清他是怎样看待她这个人的存在。

粥只吃了一半,她便搁下碗,龙泽把那碗放在旁边,修长有力的大手覆上她的额头,确定已经退烧了,他的手指摩挲她的脸颊,“总算好多了。”

薛彤头微微偏开,不着痕迹避开他的手,转移话题叉开他的注意力:“泽,我想喝点水。”

龙泽起身给她倒了一杯,她两只手捧着,时不时小口啜饮一点,看他在旁边无所事事,道:“泽,你该去吃饭了,我没事。”

“嗯。”龙泽轻颔首,“有事就按墙上的铃,医生和护士在楼下住着。”

像这个豪门大宅卧室中都有这样的铃,方便主人唤人来帮忙之类,薛彤扫了一眼墙上的开关按钮,示意自己知道,催促他下楼。

龙泽离开后,她爬起来洗脸刷牙,身上穿的是粉红色的丝质绣花睡裙,忆起昨日夜里龙泽一直在她□的皮肤上涂抹,似乎有一阵子他还抱她了,迷迷糊糊都记得不真切,她甩甩头,罢了,也不能多想。

睡前龙泽又进了她的房间,手上是几个药瓶药盒,他每样取出一两片,然后递给薛彤,“该吃药了。”

薛彤本是倚在床头的,坐直了身体,看着那些颜色不同的药片微蹙眉头,极不情愿地从他手中接过,每次两颗饮水吞下,多次后才全数吃完,满脸不满。

龙泽在那头看着她壮士扼腕一般吃完药,也是蹙着眉,一脸不满。

而后他站起身,居高临下一脸严肃地说道:“薛彤,你以后不能再生病了!”

他的目光带了些许锐利,那个语气像是薛彤犯了严重的政治性错误。

薛彤很少看到他严肃的样子,不自觉声音就低了下去,“我也不想生病的。”

他满脸正经地看着她,抿着嘴不说话。

屋中一片沉静,天花板上的灯洒下暖黄的光线,这样的沉静让薛彤不自在,垂了眼帘看着被子上蓝白色小花,手指不自觉绞着,都疑心龙泽是不是生气了,这一天一夜他也忙里忙外,想来极为不痛快。

良久,龙泽向前迈了一小步,腿抵到了床边,高大的的身影遮挡了部分光线,顿时就给薛彤一种压迫感。

她都疑心他是不是要做什么,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家长的训示。

龙泽站了几秒,傲了双细长的眼,最后却是眼尾轻轻一提,面部表情柔和了下来,弯下腰,替她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和风细雨道:“以后多注意身体。”

他修长的手指拂了拂薛彤额前的碎发,指腹触过她凝脂般的皮肤,猝不及防地蜻蜓点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又离开,直了腰,面色晦暗难懂,眼中三分波光,泛出粼粼异色,闪烁了一下躲避开来,“你好好休息。”

还不待薛彤作何反应,他已转了身,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踱出了薛彤的房间。

20暧昧

直到他走出去,带上了门,薛彤还是一副懵懂迷惘的样子——他刚才吻了她?

他的唇只是微微碰了碰她的额头,那处泛出异样的热感,恍恍如梦,有意外,有不安,也有怪异——难道龙泽喜欢她?

片刻后她泛出一个苦笑,思考这些问题有何意义?就算他喜欢她又如何?他最好是喜欢她的,他想吻她自然是可以的,他就是想要她她也不能拒绝,对于一个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谈爱情未免太矫情,思虑太多也是自找烦恼,一切顺其自然反而更好。

她伸手关了床头灯,裹好被子,软软的被子能带给她安心,她蜷在里面,像是蜗牛有了一个小小的壳,纵然薄而脆弱,总让柔软的内心有了一个暂时安歇的地方。

翌日医生来给她做了检查,倒没有什么大问题,让她多卧床休息几日,龙泽站在旁边严肃看着,而后向医生询问了各方面要注意的事情。薛彤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两日后重现精神奕奕,她不想再吃药,龙泽也不喜欢太多人呆在这里,看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便不再要求医生和护士留下。

把外面的人送走后,她在庭院中散散步,活动筋骨,那日的暴风雨打落了一地月季的花瓣,或红或黄的花片零落成泥辗做土,枝头残留的花瓣失了艳丽,隐隐泛着白,但下面的叶子却更现青翠。阳光透过云层射出来,绿叶散着浅浅荧光,绿得照人如涤,沉酣的浓绿让整个花园生机勃勃。

泳池水面上飘着不少黄褐色的落叶和小枝,也该清理了,她回屋开了开关让池水慢慢排放,今晚水就可以放干,明日再下到池中打扫。将花园道路上的草叶树枝清理干净,又站在屋中看了看,整个别墅自从她的手弄伤后就不曾打扫,倒有些杂乱。如今痊愈了就不能再偷懒,她开始整理房间,大厅是很重要的地方,龙泽有很多时间都呆在这里,他喜欢这里的宽敞和挑高的屋顶,开窗后有隐隐的花香传进屋内,是以虽然他的房间有电视,他也一般都是呆在大厅观看。所以薛彤要保证这里的整洁。

她把那些乱扔的杂志、水杯收拾好,放回各自的位置。这些事龙泽不喜欢做,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靠着扶手撑着额头,电视的画面在跳动,他的目光却不在那里,而是胶着在薛彤身上。看薛彤微弯腰整理收拾东西,紫色的裙子称得肤白如玉,合体的剪裁将身上曲线包裹得很好,纤细的腰和丰满的臀,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动,像是初绽的花瓣,是灵秀的美。

他眉目柔和,安静地看着,他喜欢薛彤关注着他的生活,惦念他喜欢的,讨厌的,似乎围绕着他就是她生活的全部,这让他很满足。

薛彤一路打扫过去,大厅差不多了便转入一个房间中,看她即将消失在门后,龙泽连忙叫道:“薛彤。”

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他,目带询问。

“别打扫了,你生病刚好,不要累着。”

“我早已经好了,没事。”

“过来陪我看会电视。”他说道。

看来龙泽是觉得无聊了,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洗了手端了茶水,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又拿了零食过来,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龙泽也没找到自己感兴趣的电视节目,将手上的遥控器扔给她,“你喜欢看什么随便找。”

薛彤随便换了台,最后找了一个热播的偶像剧,故事情节不错,男主角是当红的明星,帅得一塌糊涂,演技也好,一双眼黑眸流转,直叫无数粉丝疯狂。

薛彤没事的时候多是看电视,这个电视剧最近也在追,看得入神,时不时咯咯笑出声,都忘了旁边的人。

龙泽不觉得这样胡编乱造的电视剧有何精彩之处,倒是看她脸上露出笑涡,心头一片明朗。

只是薛彤未免看得太入神,都没和他说话,他不喜欢她的注意力被别的事物完全分去,微偏了头问道:“很好看吗?哪里有意思?”

薛彤指着电视屏幕,眼中迸出光彩,一脸欣赏的表情,赞道:“这个男人好帅,太迷人了,好喜欢!”

龙泽一听就不悦了,冷了脸,站起身拿回遥控器,“啪”地一声换了台,面无表情地瞪着电视画面上的股票曲线走势图。

薛彤唇微张,而后垂了唇角,露出一个失望的神情,靠着椅背,也不盯着电视看了。

龙泽淡淡扫了她一眼,面色益发清冷,“很喜欢吗?”

“什么?”薛彤没反应过来,片刻才想起他所指何物,“那个电视剧挺好看的。”

“我是说那个男的?”

薛彤看他不高兴,忙道:“也不是很喜欢,就是觉得他演的角色不错。”

龙泽不看她,瞪着电视屏幕凉凉道,“反正你只能呆在这里,谁也不许喜欢。”

薛彤闻言黯淡了神色,眼中光华褪尽,瞅着茶几上小瓷杯的玲珑花纹,红绿的线条在眼中晕开,一点都不可爱!

她说:“我先去干活了,屋子好多天都没打扫,待会要做好久。”

龙泽眼尾挑了挑,转过头看着她,“屋子不用打扫那么干净,反正就我们两个人,十天半个月扫一次也行,这段时间还是多休息。”

“嗯。”声音闷在鼻腔中,薛彤低着头,仍然看着瓷杯上半透明的花纹,一条线向两头延伸,然后突然没了。

尴尬的气氛在流动,薛彤觉得不舒服,站起身,“我去煮一个椰奶西米露。”

龙泽也没有做声,看着她塌了肩膀向厨房走去。

关上厨房的门,薛彤心里不痛快,其实龙泽对她是很好的,她不该有怨求,只是寄人篱下失去自由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碰到就会隐隐生疼。

火点起,小锅里放上半锅水,一会锅中就传来扑哧哧的水声,她洗好西米,烧开后便放了进去,拿了长勺小心搅拌。

门被轻轻推开,龙泽走了进来,他立在她旁边,缄默地看着锅中珍珠似的西米在沸水中翻滚跳动,偶尔斜着眼瞅一下她。

薛彤也不主动开口,专心侍弄手上食物。

西米一颗颗渐渐晶莹透亮,薛彤正欲捞起来,不妨龙泽拉住了她的胳膊,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你真小气,给你换了台就不高兴了!”

薛彤低了眉目,欲盖弥彰小声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想给你煮点吃的。前几天你也一直照顾我。”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龙泽脸上不悦,“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人?”

薛彤白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你是外星人”的眼神,道:“我都不认识他,只是看着电视正有兴致。”

龙泽从鼻腔轻哼一声,挪了步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薛彤一怔,拿着勺子的手顿在那里。

龙泽就那样简单地揽着,手指拂过她的裙子,透过柔软的衣料能感受到下面温热的皮肤,甚至能感受到下面血脉的流动,他想起一个词——盈盈一握,抱着的感觉很好,像是把心爱的物什牢牢抓在手里。

薛彤僵直了脊背,心扑通扑通直跳,脸上像被六月骄阳炙烤,吞吞吐吐道:“我……我……要……做事……”

龙泽似乎没听到她断续的话语,整个前胸都紧贴在她的后背,手指在她腰上轻轻摩挲,柔软又紧实,他觉得满足,声音带了丝蛊惑,“薛彤,你的腰好软。”

这样的亲密让她脸颊像染了一层红霞,她手足无措地僵直站着,“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知道是他的心跳,还是自己的,她的大脑出于卡机状态,不知道怎样应付这样的情况。

他在她后面发出轻笑:“我发现抱着你感觉很特别。”

锅中的水咕咚咕咚响着,白色水汽升起,雾蒙蒙的,她愣愣看着那翻滚的珍珠似的西米,微微扭动身子,低声道:“待会煮过了!”

她伸出一只手去关了火,还没缩回来就被龙泽握住,他捏着她柔软的肉肉的的掌心,漫不经心回道:“煮过了就改天吃,小心别烫到了。”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就像整个人都在他的怀中,柔柔的发丝扫过他的下颌,带着玉兰花的清香,胸口暖洋洋的,有一种美妙的感觉在那个深处渐渐绽开,不断膨胀,一会就填满了心房。他放了薛彤的手,将她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低下头,下颌在她的颈部蹭了蹭,嘴唇碰了碰她微红的耳垂。

薛彤的脸上晚霞喷薄,红得想要燃烧一般,六神无主,“我……我……”

她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双手无力地撑着灶台。

龙泽最喜欢看薛彤涨红的脸,他搂着她,在她耳边笑出声来:“你怎么这么喜欢脸红?跟个红灯笼似的。”

他加紧了手上力道,薛彤只觉得一阵窒息,手一动,便将旁边的钢勺扫到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而后,还有余音的在地面反弹两下。

突兀的声响让薛彤恢复力气,趁龙泽分神,她从他怀中挣扎开来,站在一旁,吞吐道:“那个……我还要做这个,我想吃。”

她指了指锅中的西米。

龙泽嘴角梨涡时隐时现,满目流光,“做吧,我看着你做。”

21月光

他真的是看着她做,双手抱着胸,灼灼目光一直缠绕在她的身上。

薛彤只觉得他的目光像刀剑一般,让她浑身不自然,椰粉也没调散,糖一下子又放多了,之前的西米也煮的太软,一阵手忙脚乱凑合着煮好了,盛在碗中,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失败。

还不待她尝到味道,龙泽就要先吃,她拿着小勺搅动,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的没做好。”